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沈老太太在车里等洛天凡,随后二人乘同一辆车离开。司机在半山腰的空地上停下车,二人下车走得远远地,背人而站。
“他怎么样了”沈老太太摘下墨镜,庄重而又殷切地问洛天凡。
“一切都好,在缅甸的生意已经站稳脚跟。”他汇报着,识时务地又补上一句话,“会长还让我帮他带句话给您。”
“他说了什么”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说这话的时候洛天凡原本低下的头微微抬高了一点点,用眼睛余光看着沈老太太的反应。
只见她如少女般娇羞,似笑非笑,又不好让洛天凡看到自己的神色,变刻意转过身倒吸了一口气。
洛天凡见她如此模样心下摇了摇头,天底下女人还真是三两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团团转。更为自己信手拈来的话咂咂嘴。
“老夫人,少爷……”
“先礼他怎么了”即便她对沈老爷并无感情,但说到底儿子是亲生的,听到沈先礼的事,沈老太太还是很关切的,“他生病了吗”
“那倒没有,少爷身体健康,只是怕是要对会长有所行动。”
“那怎么办”
“恐怕要劳您屈尊,去少爷的山顶别墅小住几月,确保会长在缅甸期间不会腹部受敌。”
三日后,沈老太太也没有跟沈先礼提前打个招呼,竟自带着随身衣物莅临山顶别墅。
她来时,沈先礼外出,只剩下一众佣人在忙碌着。
洛天凡为了避嫌也并未跟从,大家定睛一看是照片上的沈老太太,初次见到沈氏集团垂帘听政的太后级人物,大家都慌了神。
有没见过的小女佣甚至第一反应是如清宫戏里一般下跪磕头,好在被颇有经验的刘碧云一把扶住,带着大家向沈老太太问好。
沈老太太气定神闲地走到客厅正中央,面对着女仆宣布着“从今天起,我暂住这里,你们一切照旧。在少爷的房间楼层给我收拾出一间客房就好。”
刘碧云哪敢怠慢,低声下气地说“老夫人,哪敢让你住客房,我们三层还有一间主人卧室,我这就去给您整理出来,那间视野还好……”
沈老太太不说一字,只看了刘碧云一眼,她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赶忙道歉,说“是我多嘴了,我这就去少爷房间的二楼挑一间最好的屋子去。”
她一跑上台阶就猛地想起家里还有个白玺童呢,这要是让沈老太太见到了,哪还得了。
她推门进到白玺童房间时,看她正在睡觉。也不顾是不是吓她一跳,当前最要紧的是怎么躲过沈老太太那关。
刘碧云用三两句话讲明了楼下的情况,实在没辙,藏不好这个大活人,只能安排她“老夫人住这期间,你就先假扮成女佣,跟着我们一起干活,我给你找了件女佣装,你快穿上。”
那一日相安无事,白玺童顺利混在佣人里,躲开沈老太太的视线,跟着别人洗洗衣服,要么就是溜到庭院里浇浇花。
走到自己窗下那片花田时,她想着自己的孩子就埋在这,不觉又悲从中来。
华灯初上,在公司忙了一天的沈先礼疲惫地回到家中,一进门就看见沈老太太端坐在沙发上。
自父亲去世起这七年,她从未来过这山顶别墅,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南北风让这尊大佛移驾。
“妈,您怎么来了”
“怎么,当妈的来看看儿子,不欢迎”
“您说笑了,我哪敢。”
“你最近都忙什么呢,连个影都见不着。”
“瞧您说的,公司里遍布着您的眼线,您会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什么眼线,我那是为你好,怕你年轻被人骗,英叔孔叔他们都是咱们家的老臣,他们是不会害你的。”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我记住了,天色也不早了,您回去早点休息。”
说着沈先礼就要送客,他可没有一点让这个位高权重的母亲留宿的打算。
但沈老太太起是起了身,却与他背道而驰,走到楼梯口,说,“我打算在这住一段时间,跟我儿子享享久违了的天伦之乐。”
沈先礼有着良好的教养,在这样的豪门长大,他从不敢顶撞母亲。见沈老太太如此坚决,他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只好先答应下来,让用人们好好伺候着。
当他看到一身女仆装的白玺童畏首畏尾躲在墙角,差点笑出声来。他偷摸给了白玺童一个眼神,又在沈老太太背后朝白玺童比了比楼上,她就乖乖跑去沈先礼的书房了。
一顿貌合神离的晚饭过后,沈先礼称还有文件要处理,就率先回书房了。
白玺童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担心万一进来的是沈老夫人怎么办,于是便偷偷躲进桌子下面。沈先礼一开门,就看到桌子挡板下面的缝隙露着她的鞋。
真是个笨女人。
他故意不出声,让白玺童摸不清进来的是什么人。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蹲着的白玺童逼到他两腿中间。
她认出他的裤子,反抗着要钻出来,但被沈先礼武力镇压。就在她要硬挤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又缩了回去。
其实是祝小愿来送参茶给沈先礼,但他将计就计,跟祝小愿比划了一下“嘘”的手势,她就没敢出声。沈先礼自导自演地说,“妈,您参茶放这吧,等我忙完就喝。”
想了想又说,“我这屋子啊有只老鼠,我好一顿找,您才怎么着,就在我桌子下面。”
他这一说,给白玺童吓坏了,这该不会要把自己供出去吧,她从见沈老太太第一眼就很是害怕。
于是她紧张地睁圆了眼睛不知所措,真像是等待凌迟的小老鼠,一动不敢动。
沈先礼看着白玺童只觉得捉弄她很有趣,想再看看她这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他很享受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余光看着瑟缩着的白玺童,一边挥手让祝小愿退下。
祝小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先礼这是在闹哪一出,直到她出门前看到桌子下白玺童的鞋,才反应过来。她出了门恨自己撞进这让人火大的浓情蜜意里。
而房间内,沈先礼还在演着刚才的剧目。
对着空气假装说,“妈,您见到我们这有一个佣人没有,个子小小的,白得像鬼似的。她啊叫白玺童,您可离她远点,她最笨了回头再冲撞到您就坏了。”
白玺童听着沈先礼这样说自己,气不过掐了沈先礼一下,沈先礼“哎呦”一声,装出一副腿要断了的样子,叫唤着“你这老鼠怎么掐人啊。”
白玺童听到这里终于看出来他的把戏,哪有什么沈老夫人,都是他在拿自己寻开心。她在桌子底下闷坏了,面对着他的某物蓬勃发展,知道他心里一肚子坏水。
得到房间里没别人,她说什么也要出来。
他们一个挣扎着要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一个坐在椅子上按着她的头不让出来,这一闹起来的声响就让他们没听到开门声。
这回,来人确是真正的沈老太太,她本想来看看儿子,顺便能不能顺手牵羊到什么资料。
谁知一开门,竟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妙龄女孩从沈先礼的腿间钻出,这怎么能让她不想入非非。
她疾言道,“你们在干什么!”
第3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难将至
第3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难将至
白玺童涨红了脸忐忑的站在一旁,沈老太太也并没有多问。
像沈先礼这样的公子哥儿有几个这样的佣人企图上位也是司空见惯的,只要不影响儿子的声誉,小打小闹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她来山顶别墅的任务不过是阻止沈先礼的行动。
但即便如此,白玺童留给沈老太太的第一印象也是非常糟糕,以至于后来几天没少给她脸色看。
但沈先礼却不以为意,沈老太太的驾临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事实是自从四月十四日起,这几天来他都喜上眉梢。别人可能不知道,但白玺童深知平日里沈先礼是多么的阴沉,这几日着实反常。
直觉告诉她,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其实沈先礼也绝非喜形于色的人,只是他对白玺童的态度实在是大受另一段关系的影响。
他也是身不由己。
可正当白玺童以为可以过几天平静的日子的时候,沈先礼一夜之间又变回那个残暴的君王,把她碾碎在脚下。
那天早上沈先礼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早餐,多日来似乎他都很清闲,不怎么去公司,只在书房看看书,偶尔在庭院里坐坐。
但打破一切平静的是洛天凡的造访。
白玺童其实并非有意偷听,只是碰巧书房的门虚掩着,她路过却听到自己孩子的事情,于是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脚像钉在门口一般挪不动,不由自主地听着他们商谈的天大的秘密。
书房里,沈先礼还是意气风发地跟洛天凡谈天说地,却一朝谈虎色变。
只听洛天凡小声汇报着,“哈桑败了,咱们安插在白昆山底下的人暴露了。”
沈先礼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面色一下阴沉下来,跌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拄着桌子,搓着手,腿也紧张地颠着。
几秒没说话,思考了片刻,看着洛天凡,“败了”
继而咆哮地喊到,“你跟我说败了!不是万无一失吗!”
“对不起少爷。”白玺童还从未见过洛天凡如此卑躬屈膝的跟沈先礼道歉,沈先礼一向敬重他,即便对所有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对他始终有三分晚辈的礼貌在。
但这一次,他真是怒火中天,“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只需告诉我,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沈先礼的情绪依旧没有控制住,接着说,“白昆山抓住内奸,是说他已经发现我们了吗不对,哈桑那边呢,难道白昆山没有发现我们串通哈桑”
“依目前白昆山对我们的态度来看,似乎还没有发现是我们在搞小动作。哈桑是直接被一枪击毙,好在没留活口。”
“他办事还是那么毒辣,快各方面都打探一下,白昆山这个老贼是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收手了的,一旦被他知道,我们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事到如今,沈先礼只怕事情败露,一心想着如何防患于未然。
想了想又嘱咐洛天凡,“他既然已经知道有人在谋算他,肯定会把分支查个干净,他向来多疑,我怕我们这已经有他安插进来的人了。你小心留意,一旦发现谁可疑,绝不能放过。”
书房里的声音若隐若现,白玺童时而依稀能听到几句,时而又听不到,但人似乎对自己的事情格外敏感。
当他们说到她的孩子时,哪怕声音很小,她还是清晰的一字不露的听进耳朵。
沈先礼问洛天凡,“那孩子呢”
“还在我们手上,用了特殊技术冰冻起来了。”
“千万要保存好,必要时这就是我沈家的保命符。”沈先礼倒吸了一口气,椅子转过去面向窗外,“他是为我沈家而死,守住沈家是他的责任。”
洛天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说,“听说您换了个别的婴胎骗过白小姐她的反应很激烈吧”
“恐怕是恨死我了。”
“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吗。”
“不干活你也不能在这站着啊,回头让老夫人撞到了……”刚上二楼的刘碧云就看到白玺童魂不守舍地站在书房门口,她以为她只是偷懒,就吆喝了两声。
但屋里的沈先礼和洛天凡听到她的声音,吃惊地交换了眼神,然后洛天凡急步走到门口,一开门,站着的人正是白玺童。
他们刚刚在房间里密谋之事最不能让知道的人,就是白玺童。他们不知道她站在这里多久,这次即使洛天凡想帮她脱身,恐怕也难过沈先礼这一关。
他把她带进书房,她神色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洛天凡还想着帮她,就试图引导她是不是刚刚才站在门口,于是说,“你来多久了,刚来吗”
白玺童结结巴巴地说,“刚,刚来。我正想擦门,结果看到你们在里面,我就没敢动,这时,这时碧云姐就喊我了。”
“好,那没事了,你出去忙吧。”洛天凡帮白玺童打着圆场,即便他看白玺童的反应也是听到了什么,但他宁愿背后叮嘱白玺童,也免得她受到沈先礼的问罪,难免又是皮肉之苦。
白玺童听令退了出去,手都放到门把手了,结果又攥着拳头折了回来。
她承认自己没什么城府,也学不会装聋作哑,以为他们分明在说自己的事情,她太想知道自己遭遇的这些非人的折磨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定了定神,向沈先礼问到,“你们到底把我的孩子放去哪里了,那天玻璃盒子里的和现在院子里埋的,根本就不是他是不是。你们千方百计弄走他是有别的目的,我听到了,你说他是你们沈家的保命符!”
白玺童一头雾水,她不知道她的孩子充其量是个私生子,最多就是沈先礼迎娶豪门贵胄千金的绊脚石,何来保命符之说
房间里一片死寂,洛天凡刚要开口被沈先礼拦下了,被遣了出去。
“你知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沈先礼点上一支烟,眼圈熏得白玺童红了眼圈。
他何尝想这么隐瞒她,不仅如此还要违心地伤害她。
但他看似尊贵的沈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下,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他想跟她说,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等一切结束,他会告诉她所有事情的真相。
备受煎熬的人不止她自己,他只是少了皮肉之苦,心里却装着更沉重的秘密。
有时候,知道比不知道更痛苦。
这一支烟,沈先礼并没有抽几下,他只是需要借一支烟的时间来冷静一下,掩盖住自己对白玺童的怜悯之心。
然后若无其事的,抚平她因愤怒而攥着的手掌,在上面捻灭烟头。
燃烧中的烟灰在白玺童手心由红变灰,她竭力忍着烧灼的疼痛,憋着不让自己叫出来,便拼命抿着嘴。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