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 第二部 黑色狩猎

「但是，为什麽是狼的智慧？」莉卡还在纠结。
「可能是规模小的组织b较听话。」艾莉希亚笑着看了薇纳斯一眼，语气中带有一点调侃的成分。
布尔那特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艾莉希亚：
「别这麽说，狼的智慧规模虽然b我们小太多，但在大陆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艾莉希亚，你和莉卡先回去。」薇纳斯对艾莉希亚的话语视若无睹。
「哦，好！艾莉希亚妈妈，陪人家去吃冰！」一听见这句话，莉卡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抓住艾莉希亚就往首领室外拖。
「莉卡！」首领室的门随着艾莉希亚的惊叫声「砰」一声关上了。
室内陷入热闹後无法避免的静默。好一阵子後，布尔那特边无意识地拨弄手臂上的黑se橡皮圈，边开口询问：
「姊姊，有事？」
「虽然我觉得没这必要，但还是提醒你：我的事情别告诉她们。」薇纳斯面无表情地靠在办公椅上，直视着他。
当前这个世界，知道她六百年前是黑魔法师首领的人只有两位：菲希丝，以及布尔那特。就连所有的历史典籍，都完全查不出她的资讯。菲希丝之所以知晓是因为她曾经在黑魔法基地生活过，连沉星组织的建立都与她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布尔那特则是由薇纳斯主动告知，当然其中有着一定的利益交换。
「我不会说。」布尔那特保证。
薇纳斯点点头，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
「专属於你的黑魔法装备，你回屋後打开大门就能看见，任务期间穿着它们。」
「了解。」布尔那特停下拨弄橡皮圈的动作，顿了两秒才应声。
薇纳斯吁了一口气，关上首领室的灯。布尔那特知道她的意思，低声道别後便退出房间。
沉星组织的餐厅内，舒适的半环形沙发座上，莉卡挨在艾莉希亚身边，大口大口享受巧克力口味的大碗冰淇淋。艾莉希亚则在翻阅刚入手的任务资料，她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杯黑咖啡，醇厚的香味随着热气融化在空气中。
现在并不是用餐时间，偌大的餐厅中只有两盏灯是开着的，隐隐约约显露一gu寂然的氛围，但厅内的两人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艾莉希亚，风使跟暗杀者b起来哪个b较强？」莉卡用汤匙指着艾莉希亚手中的任务资料，嘴里含着冰淇淋，懒懒地问。
那一页撰写的是狼的智慧第一g部──奥斯维德.法洛迪的资讯。莉卡记得风使和暗杀者有一定的相似处，不过详细情形她都忘光光了──她的第二职业是魔剑士，忘掉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
「我没办法b较，不过可以给你一些参考资料。」艾莉希亚阖上资料，快速整理着脑中的资讯，「风使注重风系魔法的训练，法洛迪家族直系甚至可以不念诵咒文，直接发动中级以下的风系魔法。另外，传闻中法洛迪家族直系能够抵挡我的极致暗杀技。」
「喔，那你b较强。」莉卡想也不想，就下了结论。
艾莉希亚摇摇头：
「这很难说，别这麽快下定论。」
「我有理论根据的！你看，」莉卡兴致b0b0地直起身子，「你……」
「别说了。」艾莉希亚赶紧拦住她，「吃你的冰淇淋。」
莉卡哪是这麽听话的人，她索x把碗摆在桌上，一副不说不罢休的模样。正当她要发表长篇大论时，餐厅大门门把上的风铃清脆地歌唱，布尔那特微笑着，潇洒地走了进来。
「你怎麽来了？」艾莉希亚回头招呼一声，将资料放在桌上，并挪了挪身子，让布尔那特在沙发椅上坐下──其实她就算不挪出位子，半环形沙发座也还能塞得下两个人。
莉卡的演说就这麽被拦截在她肚子里。她大大地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盛着冰淇淋的碗，往後一倒，继续猛吞。
「姊姊让我穿整套黑魔法师的装备。我想，她很重视这项任务。」布尔那特在艾莉希亚身边坐下，翻阅桌上的任务资讯，「三天後出发没错吧？这三天做好准备，能带的道具尽量带上。莉卡，别忘记和生si学院那边请假。」
「我会啦，明天我会去上课，到时候再跟菲希丝说就好了。」莉卡仰头将碗里的冰淇淋一口吞下，「砰」一声把碗敲在桌上後站起身，「好累喔，我要去睡觉。」
「现在才下午两点喔？」布尔那特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莉卡，你是不是不舒服？」艾莉希亚紧张地问。
莉卡回头，做出一个晕倒的动作：
「拜托，艾莉希亚妈妈，我早上实战完後就去吃中餐、吃完中餐就被你拉去找布尔那特和薇纳斯姊姊、刚才又过来吃冰，下午这段时间原本就是我的午睡时间耶。」
布尔那特摆了摆手：
「行了，睡觉去吧，祝你有个好梦。」
莉卡早已拉开玻璃门，跑得不见人影。门把上的风铃撞出凌乱的乐音。
跑出餐厅後，莉卡的脚步便明显慢了下来。她没有往自己的小屋走，反而慢慢踱向会议楼後方的草地，舒舒服服地侧身躺下、闭上眼睛。yan光有些烫人，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希贝克莉，如果找齐了那些碎片，你会怎麽样？」她对寄宿在她t内的灵魂问。
「我将会脱离你的身t。」希贝克莉笃定地回答。
「真的吗？你打算把我和你nv儿留在这里吗？还有，你给我的力量也要收回去喔？不要啦！」莉卡可怜兮兮地哀求。
「我nv儿？」希贝克莉一时m0不着头绪。
「就那个还没孵出来的小人啊！」莉卡理直气壮地把她当成希贝克莉的nv儿。
希贝克莉短促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在这话题上与她争辩：
「没错，我要留下你和她。至於力量，我不会收回。」
「你不把你nv儿一起带走吗？一个来路不明的灵魂躺在我身t里，我会怕耶！」莉卡夸张地大叫。如果现在是在她的内心世界，而非单纯与希贝克莉对话，她一定会冲过去抱住希贝克莉的大腿。
「你必须自己处理这件事。」希贝克莉丝毫没有同情莉卡的意思。
「唉。嘛，算了，反正找不找得回水晶都还不知道……」莉卡咂咂嘴，翻了个身，「我要睡觉。」
然而天不从人愿。一个黑影从半空俯冲而下，「咚」一声撞在她的背上，还伴随着一个莉卡并不想听见的声音：
「主人！要睡觉就回房间睡！」
「……安格拉？」莉卡拎起贴在背上的蝙蝠，「你好样的……」





沉星 第二部 黑色狩猎 章一．Satus 二．来信
因为高度之故，浮空岛的气温向来b地面低一些。纵使是个yanyan耀眼的天气，岛上的住民依然穿起保暖的外套。
生si学院的餐厅中，从大玻璃窗洒进室内的yan光下，四位师生正悠闲地享用着午餐──不，要是这样就好了。
「测试的时候，你是用什麽东西来画这个的？」面对散落一桌、每张纸上都画着魔法阵草图的纸张，莉卡捏起其中一张，凑到梅尔狄亚的鼻间前，晃了几下。
「银粉。」梅尔狄亚推开她的手，「善待它们啊！这是我的期中报告！」
十四岁的梅尔狄亚，已经隐隐有副成年男子的模样。除了五官轮廓在两年间又变深了些，身高也因课余时间的运动量变多而一下子ch0u高不少，连带地t格也变得健康。现在他已经可以用俯视的角度看着菲希丝了──前提是菲希丝不在空中。当他站在莉卡身边时，两人的身高差总会引来西洛法不知si活的嘲弄。
西洛法一脸颓废地坐在隔壁桌，与菲希丝面对面。他面前照例堆了一盘薯条，而菲希丝照例细细品尝着佳肴。
西洛法依旧是一头乱糟糟的灰se短发，蓝se双眼总像是睁不开似地半眯着。他也长高了，虽然b梅尔狄亚矮一些，但也y是b莉卡高出一个头。至於菲希丝……快七百年没有成长的身t，在这两年间当然没什麽变化。
早上，莉卡就向菲希丝报备了下周起要出任务、可能无法在周末回来上课的事，而听到这个的梅尔狄亚，赶紧将手头上所有魔法阵草图交给莉卡检查。两周後他就必须缴交期中报告，为了自己的分数，请沉星成员检查一下成品是个不错的点子。
「我知道啦，你讲过很多次了。」莉卡耸耸肩，将纸放回桌上，「你有想过，如果那位吹毛求疵的老师，用石灰粉来画这个魔法阵的话，会发生什麽事吗？」
「咦？」梅尔狄亚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师会这麽恶劣，「会因为连接提供能量处的线条太多、石灰粉的传导力不佳，魔法阵没办法运作。」
「那就对啦。」莉卡用力点点头，「减少线条，或是增加提供能量的区块，再或者被当掉。」
「太夸张了，其中一张没得到分数也不会被当掉啊。」梅尔狄亚苦笑着，拿起文具涂改草图。
「再让我看看那张……」
就在此刻，一个人兴奋地冲进餐厅，丝毫没有放轻的脚步声x1引了厅内四人的注意。
「喂──！你们看！」生命部导师──安娜嚷着，手中高举一个信封，「法兰丝写信给我了！」
法兰丝是生命部那宛如瓷娃娃般的nv孩，莉卡等人在两年内，也从目前还没有新学生的安娜口中，听了不少关於她的故事。不过，有信送来倒是头一遭。
「恭喜呢。」菲希丝咽下口中的食物，转向安娜，露出一抹淡笑。
「哦哦，恭喜喔，说了什麽啊？」西洛法坐直身子，来了劲。
安娜望向另一桌已经将注意力转回热烈讨论的莉卡与梅尔狄亚，正想开口说些什麽，西洛法就对她摆了摆手：
「他们在谈人生。」
「人生个头啦。」没等西洛法把话说完，一个橡皮擦就砸到他头上，同时莉卡起身凑了过来，「是那个nv生的信喔？读吧读吧！」
梅尔狄亚也放下手中的文具，站到莉卡身後。安娜「嚓」一声撕开信封，将信纸ch0u了出来。
「安娜，
老师，很久不见。我很好，但愿您也过得不错。
因为种种原因暂时无法回生si学院，容我向您致歉。等这件事结束後，我会再回去的。虽然在过去，这事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毫无进展，但最近却大有斩获。至於事情具t为何，也容我在回生si学院後细述。
请替我向菲希丝老师、莉卡、梅尔狄亚、西洛法问好。
另外，另一张信纸请转交菲希丝老师。她会明白的。
法兰丝」
「咦？就这样？」安娜的脸上写满失望。
「别难过，至少写了信来啊。」菲希丝安慰着，不过声音听起来有点底气不足。
「梅尔狄亚可是一星期就收到一封信耶！太不公平了！啊，对了，有给菲希丝的信来着？」安娜将信封倒转，果然落下了另一张信纸。
菲希丝打了个响指，信纸便自动飞到她手中。面对四双期待的眼睛，她很不配合现场地将信收进宽大的口袋中。
「念出来！念出来啦！」虽然和法兰丝不怎麽熟，莉卡还是大声抗议。
「不可以，这是机密文件。」从菲希丝浅笑的表情看来，这句话玩笑的成分b较大。
莉卡鼓着腮帮子，坐回原先的位置上，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无聊无聊」之类的抱怨。
菲希丝等人似乎又另辟了新话题，但她的心思仍停留在法兰丝身上。
那瓷娃娃般的nv孩在两年前曾与她交谈过，虽然时间短暂，但谈话内容足以证实法兰丝并不只是个普通的nv孩子。
当时法兰丝说的话，莉卡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你的力量很可能唤来无法挽回的事情，你可能必须为与自己不相g的事牺牲。」
「门只有一扇，然而从古自今，旅人们由同一扇门走出了许多不同的道路。」
这两年间，她时不时思索着其中的涵义。关於法兰丝口中的「力量」，她试想过几个可能：沉星组织训练的魔法与魔剑技、希贝克莉给予的力量，以及那位在她身t中谜一般的nv孩──据希贝克莉所述，那nv孩可是非同小可地强大。
如果法兰丝指的是沉星训练的战斗技巧，「无法挽回的事情」可以联想到她与杜薇亚间的嫌隙与杜薇亚的si。但她不认为法兰丝口中的事会那麽单纯。
至於另外两个，至今为止似乎都没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难道之後会发生什麽事吗？
至於所谓的「门」，她就彻底不知道那是指代什麽了。
她瞄向菲希丝的口袋。「机密文件」……？
「……我最近会去探望他。」这时菲希丝的话x1引了她的注意，她马上将心里的疑团抛诸脑後，竖起耳朵，「梅尔狄亚，有信件要转交他的话可以给我。」
「咦？探望谁？罗杰吗？菲希丝去？」她蹭到菲希丝身边，一连抛出一堆问号。在她的认知中，菲希丝与罗杰没有很熟，顶多也只是吃饭时会聊聊天，罗杰的话也不多，两人间的交流并不密集。
「菲希丝近期会离开这里，到罗杰那里去。」梅尔狄亚向她点点头，之後转向菲希丝，「正好有些东西，就麻烦菲希丝转交吧！谢谢。」
「菲希丝要去生命神殿？」莉卡震惊的神情一览无遗。
莉卡的惊讶不是没有原因的。追猎者实际上已经不是生者了，是依靠si亡的力量取回生者之姿，重新行走於大地。这样的t质，非常不适合进入充斥着生命之力的地方。再加上菲希丝和罗杰的交情不深……所谓「探望」变得有点不合理了。
「有什麽问题吗？」西洛法瞟她一眼。他和梅尔狄亚对菲希丝的身分一无所知。生命导师安娜倒是知情者，但她笑了笑，对莉卡b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唔，」莉卡挠了挠後脑杓，勉强挤出一个理由，「很远耶。」
「我有方法在五天内来回，不用担心。」菲希丝耸耸肩，「我这两天就会动身，梅尔狄亚，要转交的东西早点拿给我。」
「好的，等我修改完期中报告就去拿……」




沉星 第二部 黑色狩猎 章一．Satus 三．碎片
南岸山脉，以盗匪猖狂闻名大陆，是商旅最不愿涉足的禁地，也是警方及军方最头痛的区域。再加上最近政府似乎有意与本地的非法组织──狼的智慧合作，使此区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约五年前，南岸山脉获得「恶魔山脉」的封号。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即是因身为「风使家族」直系的奥斯维德.法洛迪加入狼的智慧，并带领盗贼进行残酷的洗劫与杀戮。
而现在，奥斯维德正只身穿梭於各式各样的板根巨木，以及纠缠成一团的藤蔓间轻灵地奔驰。
yan光被屋顶般的树叶遮挡，虽然是正午，但彷佛上帝已经将森林中的时间拨为h昏。
「……别看了。若是敌人的话，就来我面前，阻止我吧。」奥斯维德边奔跑着，口中边喃喃地说着什麽。他似乎感觉有人正在注视着他，但这几句话与其是对那监视者说的，反而更像自言自语。
就在不远处，绑着两条长至腰际的大马尾、身着黑se连衣裙的稚气少nv正以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瞳注视着。与两年前在莉卡的家乡出现时不同，这回她没有戴面具，也没有拿着那顶端如牛角分岔的奇异法杖。她彷佛听见了奥斯维德的自语，微微一笑後继续隐身在幽暗中。
随着奥斯维德的前进，她的身形也不断由此处消失、他处显现，似乎是以短距离瞬移移动着。
沉默地度过了约一个小时，奥斯维德彷佛感觉到目标就在附近，总算慢下了速度。快速奔跑了那麽长时间，他却只是微微喘息着，看不出t力大量消耗的徵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圆盘状的水晶。水晶表面的右上方有个闪着微光的点。奥斯维德定了定神，朝右前方前进，而水晶上的光点渐渐往左下方移动，最後停在圆盘的中心。
奥斯维德蹲下身子，徒手挖掘松软的泥土。大约挖了半只手臂的深度後，他的指间碰到了一块y块。
少nv完全没有躲藏的意思，她光明正大地站在奥斯维德前方约六、七公尺的树丛中，一手扶着身边的树g、一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盯着他的动作。
奥斯维德顿了顿，一把连着泥土将那y块抓起後，一派从容地站起身，双眼却戒备地瞪着那名少nv。
「不是敌人，所以不阻止。」少nv摊开手，显示自己没有任何武器，「不过，你清楚你手中的是什麽样的东西吗？」
奥斯维德看了看手中埋在泥土里的晶莹，没有回应。
少nv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开心的成分，反而满溢苍凉与悲伤：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破坏它。」
「……我无法保证。」奥斯维德迟疑了一阵後低声开口，而少nv不待他说完便已转身走远。纵横的野草与藤蔓丝毫不影响她的脚步，那犹如鬼魅的身姿轻盈地穿过重重阻碍，转瞬间已看不见她的背影。
确定奥斯维德没有追上来後，法兰丝的身影在少nv面前闪现──不，那并非真实的法兰丝，只是些微模糊且半透明的虚拟影像。
「吾主，就这麽放着不管没问题吗？」法兰丝开口，声音与影像一样模模糊糊，并不真切。
「已经委托沉星了，布尔那特也会参与，没问题。」少nv淡然地牵起嘴角，「刚才那位男孩很谨慎，暂时让他保管也不是坏事。」
听见布尔那特的名字，法兰丝露出安心的表情：
「了解。那麽，吾主，回见。」
「嚓」一声，法兰丝的影像消失了。少nv将右手伸向天空，顶端如牛角分岔、其中飘浮着白se光球的黑se法杖凭空出现，她将法杖晃了晃後也一并自此地消失。
奥斯维德拍开手中的泥土，将那一粒直径约四公分的水晶碎块凑到眼前。
这是当年黑魔法师首领与政府军对抗时，用以抵挡了致命一击的水晶。据说原本的水晶有j蛋般大，但因承载了超额的魔力而爆裂，之後碎片辗转散落各处，有些甚至在拍卖会上以高价被贩售。
原先这些没有被发现而遭时间遗忘的碎片是不可能重见天日的，若不是政府研发部门最近发明了他手中这圆盘状的搜寻水晶，可以侦测到高位者的力量，再加上这块爆裂的水晶中禁锢着高位存在──镜之掌者希贝克莉残余的力量，残余的碎片恐怕会永远沉睡在地底。
虽然水晶已经爆裂，但力量尚被牢牢地禁锢着，看来这块水晶的品质非常高档。奥斯维德小心地将它滑入一只小皮袋中，接着从口袋掏出一颗传声水晶。还没出声，水晶内便亮起了微光。
「首领。」奥斯维德将些许魔力注入其中，并回应了对方的呼叫。
「情况如何？」水晶中传出了轻快的男声，对方大约是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可能是因为距离遥远之故，声音不甚清晰。
「刚到手。」
「哦，真巧。」对方笑了笑，「辛苦你了。有没有遇到阻碍？」
奥斯维德迟疑了一下：
「……算不上。」
「也就是『有，但被摆平了』的意思吧？」
「不。对方要求不要破坏碎片後离开。」
「嗯？」显然这个信息令彼端的青年有些意外，「这麽说是知情者喽？你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吗？」
「nv生。年纪不超过二十岁。两根大马尾。」奥斯维德皱着眉，搜寻能够形容那少nv的文字，不过他很快地发现：这对他来说有点难度。他并不是擅长表达的人。
但青年的立刻反应出乎他的预料：
「不会吧？是她？」
「首领认识？」
「两年前见过两面，到时候再说。现在先拿出那水晶的碎片。」
奥斯维德蹙了蹙眉，不过还是照做了。
「试着用jing神力激化里面的力量。激化一点点就够了，这只是个测试。」青年指示。
「……碎片会被破坏吗？」
「不会，我调查过了。」
奥斯维德深x1了口气，释放出些许的jing神力。原先冰冷的水晶碎片彷佛活起来般有了温度，他的掌心像触电一样，产生了刺麻感。紧接着，一gu看不见的波动自他掌心扩散开来。
几步距离外的树上，一只不知名的小魔兽突然发出刺耳的叫声。紧接着，奥斯维德的耳朵被各种魔兽的鸣叫灌满，甚至有一些魔兽来到了他脚边。
「怎麽回事？」奥斯维德不满地将传声水晶凑到嘴边。
「有魔兽聚集过来了吗？」青年似乎不怎麽意外，「这是水晶碎片的功能之一。目前原因不明，不过是个很好的用途。不要有任何动作，等等牠们就会散去了。」
奥斯维德沉默地等待。果然，过了不久，魔兽们便无趣地一个个离开了。
「使用方法告诉你，就看你怎麽运用了。先这样了，回见。」
传声水晶的光芒黯淡下来。
奥斯维德回首，看见大片藤蔓因魔兽们的碰撞而张牙舞爪着。树叶互相摩擦，窸窸窣窣地响。
天seb来时暗了一些。




沉星 第二部 黑色狩猎 章二．Vetus 一．神之都城
yan光、凉爽的气温、清新的空气，是菲希丝对神都.埃洛法西亚的第一印象。埃洛法西亚坐落於克l缇埃大陆西南方的高原，接近澄澈的天空。都城的道路呈放s状，中心自然是水、火、地、风、雷、光明、黑暗、生命、si亡九位神使的圣殿，九座圣殿围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