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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裙下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avien
让人心生胆寒的表情,惹得顾月明禁不住仔仔细细注视他的面容。
可下一刻,一品锅却抬起头看见了她。
于是原本还散发着沉冷气息的食魂对她轻轻笑了起来,端然是清举不凡,好似刚才的表情只是错觉一般。
突如其来的轰炸声打断了顾月明的思绪,她下意识的向前看去,蔓延开的火光有如地狱的红舌,将神像吞咽下去,裂开的地缝也似张开的大口,毫不留情的将一切吞噬下去。
顾月明的眼睛飞速的锁定了某个掉落的身影,纵身跃下,抓住了他的衣领,顺势坠落前她无意识抬头,一双翠色的眼眸正盯着她,毫无笑意,甚至带了点怒气。
“我讨厌你为了别人不顾一切的样子。”
“我以为你还要过段时日才会来见我。”
就在风生水起前来探望的当天晚上,顾月明刚一掀开了被子,便被人从后面以仰躺的姿势按在了床上。
正是许久不见的三鲜脱骨鱼。
空桑少主抬起手,捧上他的脸颊:“阿喻,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怪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在顾月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下一刻,他俯下身,顺势倒在了她身边:“你很在乎吗?”
“我为什么不在乎?”顾月明侧过身看他:“你为什么这么说?”
三鲜脱骨鱼似乎实在忍耐着怒火,他闭上眼,眉眼间却闪过一种暴戾的气息:“你当初在楼兰遗迹不也是吗?为了救我们的东司马大人……呵。”
提起那次事情,顾月明抿着嘴,小心伸手,握住了怪盗的手掌。
天有明月。
地上也有明月。
同东司马破窗而入的姑娘慢条斯理的将散落的长发扎起,哪怕是因为这超乎意料发展而惶恐不安的一众人也看着她神魂颠倒。
那张伪造的面容在进入楼兰旧址的那一刻便逐渐失去了作用,她的目光扫视一圈,触及她眼神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蜷缩不敢看她。
这是天上的月亮掉下来了吗?
周围人的想法她并不在意,顾月明摸出了腰间的短剑脱手袭出,目标正是俾路斯拿着贡品的手,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什么,眼里就只会有她的目标,其余的一切都不能干扰她。
——决定保护了什么也是如此,哪怕不惜一切都会守护住对方。
唤醒的并不只是楼兰的军队,更有那不可名状的未知之物。
在飞速的敲晕了因为曼达之花陷入疯狂的人,并在东司马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凭空而起的风将所有人吹到了相对安全的角落,而这个已经手无寸铁的,好似天上神女的人双手合拢然后拉开,在双手的拉开空隙处凭空出现了一把华美的长剑。长剑凌空翻转,她一把抓住剑柄直接冲了过去!
好似被拼凑起来,有着诡异且又恐惧外表的“人”抬手一挥,一道风刃直接砍倒无数兵甲,转瞬间便到了顾月明身前!她凌空翻转躲过风刃手里的剑顺势插进在了一旁的石像上强行滞空,躲过了接在第一道风刃后紧接着的第二道风刃。
——如果她刚才直接冲过去,想必就会被隐藏在后面的这道风刃劈成两半。
长剑拔起的那一刻,她脚尖看似轻轻一点,可瞬间爆裂开的石像和她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足以证明这瞬间的爆发力有多惊人,几乎是一秒不到的时间,剑成直刺的方式对准了顾月明观察到的死穴的位置刺了进去!
与此同时,东璧龙珠从侧面袭过,手里的刀以斜砍的架势飞速斩下,目标正是对方的右手臂!
这个“人”发出了笑声,就像是用利爪抓挠玻璃一样刺耳的声音,他诡异的扭转身体,右手突然变长化刃,此时他身前的一米都成了他的攻击范围!
不能躲!
躲开了她可以蓄势再战,可东璧龙珠势必会被砍成两半!
“躲开!!”
不远处的三鲜脱骨鱼意识到什么,怪盗极速靠近想要把她扯回来。
下一瞬间,飞溅起的鲜血打在了他的脸上,以及东璧龙珠的身上。
——好似水流般的波纹沿着对方化为刀刃的手臂荡起,瞬间卸去了大半的冲击力,与此同时,顾月明不躲不避维持了突刺的姿势,就在剑锋刺进死穴的那一刻,斜斩的臂刃也直接砍进了她的后背!
1.突刺镜头有参考蝴蝶忍的百足虫腹
2.可以透漏,阿喻初见月亮她也是重伤,再重逢,重伤,再相见,重伤。
三鲜脱骨鱼:……呵呵(癫狂buff加起)





[食物语]裙下臣 恐惧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
“难得见到阿喻生气的样子,实话说,有点吓人。”东海的一处沙滩处,若是有人在的话便能惊讶的发现,这片几乎是荒无人烟人迹罕见的海域竟然有两个交叠的身影,之所以会用交叠这个词来形容,是因为——
“俞生,你不用背我了,放我下来自己走就好。”
顾月明一边说着,一边想松开环住他的手臂,却被对方眼疾手快的握住了交叠的手掌:“别动,舒光听话。”
穿着海浪鱼纹长袍,衣着并不十分繁琐却完全称得上是端赫的殿下的声音完全可以用温和来形容:“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莫要胡来。”
可我是心脉受损又不是四肢不便。
虽然心里有点不服气的反驳,可是行动上顾月明却没有坚持,只是埋首在他肩侧蹭了几下,惹得俞生低笑:“怎么了?生气啦?”
“这倒没有。”她微微侧头,海浪携带着咸腥的海风吹过,她轻轻叹了口气:“能和俞生一起看海,我很开心。”
哪怕说这种词句,顾月明的声音也并不像其余人一样有非常明显的喜悦之情,欢欣自然是有的,可太过于平和,就像是溪水一样。
“舒光不喜欢我背着你吗?”
俞生明显是故意逗她,说这句话时甚至没有失落的语气,还带着明显的笑意,顾月明认真想了想才说:”不是啦,我只是怕累到你。”
“而且这个样子,我们不就看不见彼此的脸了。”
一听见这话,本来是想逗她的殿下却一瞬间陷入了沉默,片刻后突然低下身将顾月明放下。
努力了许久没想到无心一句换来胜利曙光的空桑少主刚有点疑惑的注视过去,却发现下一刻自己的友人打横来了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这样,舒光你抬头就可以看见我的脸了。”他红色的眼眸全无冷冽和暗沉,反而泛着近乎温柔的波光:“好不好?”
彻底放弃抵抗的顾月明抬起手,戳了戳这位殿下隽秀的面容:“早知这样,我就应该带一把轮椅出来。”,轮椅这个词一说出口,还未等俞生作出反应,反倒是顾月明难得变色了几秒。
“怎么?想起什么了?”
“……屠苏先生。”
说起这位来自青丘的神医,从来一副泰山压顶不变色样子的少主抬手揉了揉额角:“俞生,你说为什么屠苏先生会选择留在空桑呢?”
海族殿下的手掌微微移动一下,握住她的腰侧,触手盈盈纤细,好似不堪一握,本以为可以平静对待的俞生整个人都僵硬了几秒,依靠强大的克制力迫使自己抽神不再关注,但到底是错过了顾月明刚才的那句话。
没有得到回答的少主倒也不恼,反而窝在他怀里自得其乐一样的摇摇腿继续说道:“但是先生发怒的样子也很吓人,我大概是天然对医者就有敬畏之心吧。就连郭管家也是,一旦我稍微不遵守作息不好好休息,便用屠苏先生吓唬我。”
“生气?”俞生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踏入海浪中:“舒光,你并非是不遵守医嘱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月明握着俞生衣角的手无意识攥紧,眸光微垂,回忆起自己苏醒后看到的,那双一向冷淡此时却参杂怒火的眼睛。
“有时间想着别人,不如看看你自己。”神医紧绷着面容,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压着心头火气,却也没有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怎么,你希望自己的死法是亏空而死?”
“你不觉得丢人么,顾月明。”
得,连全名都叫上了,本来看见他就生理性发怂的空桑少主全程乖巧,他说东她不敢说西,温顺着眉眼的模样让食魂们大感惊奇。而每当屠苏抬眼看去,便看见姑娘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却明净澄透的出奇,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过来,鸦羽般的长发垂下,两种颜色对比,更显得她脆弱。
于是他更生气了。
可他心底,又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酸涩的,恐惧的,几乎要掀翻他的理智捏碎他的心脏的东西在肆意的生长。
“笨小孩。”
屠苏又开口,就像一开始在青丘中一样,这个乖张的,千金难买其出手的神医做着外人看起来简直是屈尊降贵的事情,然后抚摸她的长发,说她是个笨小孩。
“……我倒是可以理解。”海水分开,海族的殿下抱着她走进了东海龙宫:“因为我也很生气。”
“唉?”这下子顾月明是真的惊奇了,她支起上半身,抓紧了俞生的衣襟:“原来俞生,也生气了吗?”
见她一副发现什么新鲜玩意的表情,俞生低下头,故意轻轻撞了她的额头:“听见我生气,你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啊。”
“因为你现在没有生气,大概。”
对于自己情绪感知较为迟钝的毛病还是很清楚的顾月明这句话说得不是非常有把握,她抬头,对上了好友平和温柔的眼睛:“那俞生现在,还生气吗?”
“还有一点。”殿下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放在最深处故意说不在乎了,反而是直白的告诉了顾月明:“舒光,没有人可以平静的接受重要的人拿自己做诱饵豁出去不要命的行为。”
“我发自内心的恐惧任何失去你的可能。”
怀里的姑娘抬着头看他,那双眼睛就像是白水银里的黑珍珠,好看得不可思议。
她抬起手抱住他的腰:“我明白了。”
“俞生,我手里的剑是为了保护活着的人而挥舞,我也不想有朝一日你们是为了替我复仇举起了武器。”
“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保证再有这种事情会和你们商量再做决定。”
“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恐惧的不止有这些东西。
顾月明又沉睡了过去,她亏空的气血是通过大量的睡眠逐渐恢复的,风生水起抚摸着趴在自己怀里昏睡的,少女的长发,眼底是盈满的笑意。
他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我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深深的,恋慕着你。
我渴求你,希望与你没有分离,哪怕是生死,也要与你一同归去。
可我像个胆小鬼一样,舒光。我对你的爱包含着友情,爱情,甚至是亲情,我爱你如同我的姊妹,我的挚友,我的伴侣……无法否认,我是这样,将自己卑劣的心情压抑住,来面对你。
我恐惧着你我之间,那最为寻常不过的东西,早晚会因为我的失控,破裂掉。
到那一天,我该怎么办?




[食物语]裙下臣 明镜
不见误终身,一见终身误。
让一个心脉受损的人去喝三坛屠苏酒,同让她送死没什么差别。
顾月明拿起酒坛轻嗅,味道辛辣呛人,她抬起另一只手、手捂了捂心口处,随即便想放下酒坛放弃这个考验。
“这位姑娘。”大概是顾月明停驻的姿态让人误以为她是打算这样一口气灌下去,有人握住她的手腕:“若是喝不下,没必要这样强求。”
少女顺势放下酒坛,倒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看向来人微微点头:“多谢公子关心。”说话间她仔仔细细的端详对方的面容,突然轻“咦”一声:“您认识陆吾吗?”
“姑娘认识陆吾尊座?!”对面衣发皆白面容温雅的公子有些诧异更有些惊喜。他不由也投以更多的心神来关注对面的姑娘,见她身披雪花披风,里穿鹅黄衣裙,端然是皎皎秀绝风姿卓绝之辈,霎那间灵光闪现:“姑娘莫非就是空桑少主?”
她因为伤病还带着近乎脆弱般苍白的面容也难得对初见的人浮现一个笑容:“正是,想必您就是现任昆仑之主玉相遥?”
“不过是些许虚名而已,少主不必如此称呼。”他态度亲切无比,行为举止也不端着架子,明明贵为昆仑之主但言谈举止却有一股近乎纯白的无瑕感:“少主也是想求见神医治病吗?”
顾月明的面色着实称不上好,行动虽然稳重但不免带着一股虚浮之气,玉相遥不由蹙眉:“可是残疾难除?”
少女摇了摇头,抖了抖衣袖:“我的伤势虽然较为严重,但并不棘手,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那玉公子是来为何人求诊?”她的眼睛也毒辣得很,自然看出玉相遥并未顽疾也无伤病,绝不可能是为自己而来,而玉相遥接下来的行为也应证了她的猜测——这位昆仑之主是为了他的挚友寒英才来求见屠苏。
“寒英说你是一个包容温柔,善良的姑娘。”
顾月明面色严肃了起来:“它这是对我有误解。”
玉相遥却是摇了摇头,他拉住顾月明的手,放在玉麒麟头上:“你可以摸摸它,它很喜欢你。”,维持这个姿势的少女身体有点僵硬,抬头看了眼笑容带着一股子莫名慈爱和鼓励的男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点茫然。
撸麒麟怎么办?像撸猫一样?
眼见小姑娘一脸严肃就像对待什么难题一样认认真真的顺着寒英的头,哪怕是心头记挂着对方身上火毒的昆仑之主也不由轻笑:“不必如此拘谨,说来也是难得,寒英很少会对初见的人这样亲近,你看,他在蹭你的手心。”
玉相遥是一个好人。
无论是从言语,亦或是行动,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好人。
阻拦不成,哪怕顾月明说她已不强求去见屠苏神医,可玉相遥还是坚持替她喝完那三坛屠苏酒,眼见对方一个趔趄倒过来,她连忙抬手稳稳的扶住对方。
顾月明摸出来一个药瓶塞进对方手里:“这是解酒药。”,语罢,扭头低声询问一边的门童:“这位公子应该可以进去了对吗?”
“唉!”听见这话,缠在她衣服上的贪吃蛇急了:“他不是替我们喝的吗?!应该是我们进去才对啊!”
“我们没有喝酒,这个名额与我们没有关系。”顾月明捏住贪吃蛇,挑了挑眉:“你可以选择再喝三坛屠苏酒,我倒是无所谓见不见到屠苏神医。”
对上她毫无情绪一片冷然的眼睛,贪吃蛇猛然意识到这个看外表不过二八年华少女完全不像外表一样天真无邪,一点都不好糊弄。
这是一种看起来偏向近乎无情般冷静的发言,可一旁的寒英却没有觉得丝毫的恐惧和排斥,反而凑她更近,在顾月明说完话后竟是接着她的声音叫了一声,替她示威。
“行了,别争了!都进来吧。”
屠苏酒的外表俊秀,身姿颀长,哪怕坐在轮椅上也是气度不凡的样子,他脸上两点美人痣按理来说能增添柔和,可对方的眼睛着实是太过淡漠,拒人千里之感立刻倍增。
而眼角下有一颗嫣红泪痣,宛若高天孤月一样的少女就这么与他对视,两个乍一看都给人淡漠感的美人的气场竟然有一点契合,屠苏酒总是带了点讥讽的眼睛对上她的眼,明镜一样的,如同结冰的湖泊般,黑白分明的眼睛。
很单纯的,甚至连窥探的意味都没有,只是传递了看这个词语的眼神。
自认为看破人心的神医也愣了一下,这才收回目光。
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姑娘,几乎全程都是沉默的聆听,可无论谁在说话她一定会专注的看着对方,非常认真的听着你说话。
直到寒英因为焦急和不赞同吼叫出声,顾月明也忍不住撇过头,捂住口轻咳几声。
“你,过来。“
还未等玉相遥开口,屠苏酒先冲着顾月明勾了下手指:“走近些。”
“伸手。”
递过来的手腕虽然因为衣物有些许残存的暖意,但当屠苏酒握住的那一刻,他轻易的判断出对方的体温状态。他仔细打量顾月明好似美玉般无暇,此时也近乎泛着白玉般苍白颜色的面容:“气血亏空?”
“心脉受损。”她回答得爽快,对于医者有天然敬畏之心的少主脸上有些许清浅的笑容浮现,但好似风一吹就会散落的花一样,过分的虚幻。
屠苏一只手撑着脸颊,嗤笑一声:“怪不得你不喝酒,不然为了我这医馆的招牌,我还不得不出手救你。”
顾月明听见这话,脸上的笑容却是加深了,于是左脸的梨涡浮现,竟是多了几分符合年龄的甜美:“我知道的,不会意气用事不顾自己性命。”
温和的回答,甘美的笑容。
屠苏酒反而是冷了面容:“我可没说我要救你。”
“我并非前来求诊。”她没有生气:“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因为伤痛,她的面容苍白得惊人,却也如同天上明月一般皎秀动人:“我只是想要求见屠苏先生一面。”
“见我?我有什么好见的?你当我是青楼的头牌你是一掷千金的公子吗?”屠苏酒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其余人都露出古怪的表情,可顾月明却是摇了摇头认真反驳:“不是啊,我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说说,你怎么想的?”屠苏酒却是咄咄逼人不肯罢休,少女仔细思考一下:“嗯……就像去寺庙拜见高僧一样的心情?”
“可惜你没看见高僧,而是一个乖张刁蛮的残疾人。”屠苏酒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却露出点笑意:“那你是为了谁,难不成,是为了这个贪吃蛇不成?!”
说到“贪吃蛇”,他笑意陡然收起,右眉微压,表情冷冽且又讥讽:“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发善心也要看看对象,笨!”




[食物语]裙下臣 善良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善良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它不应该被反过来利用。”
龙井居士沉默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品茶的少主,突然这样说:“月明,你是一个非常了不起,值得尊敬的人,曾经被恶人所摧折,也见过无数黑暗,却也能一直坚持走自己的路,恒久的保持着善意。”
这大概是龙井虾仁非常难得的,毫不吝啬的赞美之情,可他的目光却并非是单纯的赞扬,反而是参杂着忧虑的眼神。
这样的目光,她不是第一次见过,带有相同意义的话语,她也不是第一次听过。
她昔日的队友说过,将她从死亡拉回将她带到这个世界的父亲说过,她前往海族后俞生对她说过,他们每个人都肯定并发自内心的赞美敬佩这种品质,可无一例外,看向她的眼神深处都蕴藏深深的担忧。
——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样,没有人愿意打开,直到三鲜脱骨鱼与她相识,他打开了盒子。
“我希望你冷酷,自私,凉薄,唯独不希望你善良。”怪盗拉着她的手,翠色的眼睛里难得不含有轻佻的戏谑:“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无尽的苦痛只会不停的伤害你。”
这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如果这是规律,是天行有常,那允许这种规则存在的世界真的是正确的吗?
“可是……”她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那样的话,我们当初,就不会遇见了啊?”
她很狡猾的问道:“阿喻难道后悔遇见我了吗?”
一直以来,两人的相处模式发生了逆转。
攻守的变换让怪盗也猝不及防一时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前提不存在不可能发生的选择:一辈子无法遇见她,冷酷自私的顾月明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他继续一个人在泥泞中挣扎癫狂;还是像现在一样,两人相遇相知,永远对世界保持善意的顾月明却要面对会被伤害的无数可能。
但这是一个必须要做出判断的问题,向来善于面对任何难题的怪盗却觉得自己的舌头就像黏在了口腔中,他无法正常的,狡猾的,投机取巧的回答。
如果连这种问题都不能发自真心的回答,三鲜脱骨鱼以后也没有脸面对顾月明了。
“怎么会后悔遇见你。”阿喻甚至无法在脑内组织完美的答案,事实上一直以来也是如此,他可以变成千人千面,颠倒黑白,巧舌如簧,在她面前却永远都做不到说出一个谎言。
“可欲望是无法满足的。”三鲜脱骨鱼脸上有些许笑意:“我没有辜负你,可不代表别人不会辜负你。我宁愿当初你是为了利用我才救的我。”
而在这里,被一个初见的,一个被人说是怪医,甚至在青丘名声并不是很好的食魂,用一种嘲讽的表情,说出了意义相同的话。
于是屠苏酒便看见,自己面前这个一直没什么表情,沉默又冷淡的姑娘,眉眼微蹙,露出一个并非是恼羞成怒,而是应该用愧疚来形容的表情。
对他的愧疚之情。
难道不应该是担心自己吗?一丁点愤怒的情绪都没有吗!笨!
“你是从哪来的笨小孩?!”屠苏酒看不下去贪吃蛇还缠在她衣服上畏畏缩缩的样子,生在在轮椅上的药草抽了过来将贪吃蛇打了下去:“你该不会是他从大街拐来的?在蜜罐子里面泡大的吗?这么好骗!”
明明在内室已经听见了顾月明反击的话语心里清楚她并非是不知世事天真无比的傻白甜,可看见她露出愧疚表情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有点酸涩难言又有些愤怒的屠苏酒先是嫌弃的看了眼地上的贪吃蛇,随即说到:“你知道他的名字怎么来的吗?正是他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浑浑噩噩,就连膝下的儿女都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父亲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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