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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裙下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avien
“他早死了还能节省些粮食san ge,有什么值得你大发善心的地方!”
明明这么生气,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
“大概是因为,”顾月明任由对方牵着自己手腕:“哪怕是蝼蚁尚且有求生的欲望,蝼蚁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无用的,他们甚至不能表达自己的思想,更何况是……”
她侧头看了眼地上的贪吃蛇,却也没有再多说一句。
“怎么?你这是抨击我见死不救?”屠苏酒松开了手腕,笑意加深,却满是讽刺。
空桑少主却从衣服里拿出一块奶糖递了过去:“这是两回事。”
“你愿意救他,不愿意救他,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选择。”顾月明声音依旧平静:“而我怀有怜悯之情,这是我的事情。”
“……果然是个笨小孩。”屠苏酒拿起了奶糖打开糖纸塞进嘴里:“怎么这么甜!”
说话间又嫌弃的看了地上的贪吃蛇:“想让我救你?可以,如果你可以保证三个月不吃东西,并将这三个月饭钱交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替你治病。”
“看样子你的好心付诸东流了。”眼睁睁看着贪吃蛇大惊失色后哭着冲出去,屠苏酒歪过头挑眉说道。
顾月明不置可否的转过头看向一边的玉相遥,眼神示意,这位昆仑之主将玉笛双手奉上,屠苏酒抬起手拿起,这时,她轻呀一声:“有点眼熟,莫非是昆仑玉制成的?”
“昆仑玉?”屠苏酒把玩了几下,转手竟是递到顾月明面前:“你想要?”
此言一出,这位空桑少主竟是警惕的退后了几步才摇头:“我不要。”
“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屠苏酒却是因为她的表现黑了半张脸:“不过就是一根有些凉手的破笛子,无甚稀奇!”
“因为我觉得屠苏先生你好像是打算要坑我。”顾月明先是对眼疾手快扶住她的玉相遥笑了一下,这才回答屠苏的问题。
的确是心血来潮想要挑拨一下两人关系的屠苏酒:“……啧。”
怎么这个时候就不笨了呢。
“破烂玩意,我不要了!”
屠苏酒甩手将笛子扔给玉相遥。随后又盯住了顾月明:“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顾月明:?
“屠苏先生是想替我疗伤吗,可我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交换的东西。”
一直以来都被人上赶着讨好祈求看病的屠苏酒发誓,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被人嫌弃过!!面容俊秀的神医皮笑肉不笑:“怎么,空桑少主这是嫌弃我医术不精吗?”





[食物语]裙下臣 死局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白头。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无药可救的错误。
彭铿真切的恨着伊挚,他怎么能不恨他?他害死他的心上人,就在他决心向她坦白一切,告诉她,他不叫陆槐方,他也不是被家族放弃的人,他本不想隐瞒她那么久,只是不知道怎么对她坦白所以一直踟蹰到了现在。
他愿意用尽一切换取她的原谅,他想告诉她……他心悦她。
那个时候他,怀着满腔情思和恐惧,近乎是用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可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是阴阳两隔,是碧落黄泉再不相见。
他看着伊挚身上的鲜血恨得目眦尽裂,不愿意听一切解释,是瑶姬殿下拦住了他,告诉他,在遥远的未来,他还能再见到她。
于是便是漫长的等待,他一个人,一个人回忆他们过往的相处,一个人等待着。
——可还是恨,恨伊挚,更恨自己。
恨自己当初遇见她的时候欺骗她,恨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一直抱着侥幸心理没有早日坦白,恨自己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而没有早把她接到九重天……遗憾,遗憾,愧疚,悔恨,这些情绪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他早就不能正常的面对人间所有美好的感情。
那只会让他更痛苦,更为怨恨。
所以他更见不得伊挚的幸福——凭什么?拖累了他的心上人死去后,他怎么还能幸福成这个样子?可以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可以正常的娶妻生子?
漫长的时光,甚至已经记不清叶露白面容的彭铿状似疲倦的闭上眼,桌子上那一页纸写满了她的名字:“我等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伊挚的妻子怀孕了,我派了雉羹去了,啊,若是你在,知道我做了这种事情,一定会很生气吧。”
求求你,回到我的身边,哪怕是见不到我的所作所为抱着杀死我的心回到我的身边,我也愿意死在你的剑下。
我的露白。
“……露白。”
彭铿站在那里,长久的看着顾月明,从幽冥司回来的少女,她的面容突然模糊不清,可那双眼睛,那是他最熟悉的,叶露白看着他的目光。
带着点恍然,带着点讥讽,那点总让他觉得惶恐不安又困惑不解的讥讽,此时此刻终于解开的讥讽。
“我到底该怎么叫你?”
彭铿的声音沙哑:“你是顾月明,还是叶露白?“
“……的确,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顾月明走下台阶,站在了他的面前:“曾经的顾月明不是叶露白。可叶露白,却一直是顾月明。”
谜团终于解开,她似乎是笑了起来,可无一点欢欣的情绪,那是一种悲哀的笑容:“真讽刺,不是吗?”
“这还要感谢那一刀,让我身魂相离,冥冥之中的安排让我回到了过去。”
这是一个莫比乌斯环。
叶露白属于未来,并不属于过去。
杀死了顾月明,叶露白才会诞生。
风吹落了另一边的杏花,她抬起手,任由花瓣落在了掌心,只觉得此时的彭铿,就像这杏花一样。
那是一种何其之扭曲,惨白,痛苦到几近变形的表情啊。
怪什么呢?只能怪……世事弄人。
“……我这么多年,想了很多东西,最多的就是与你有关的事情。”死寂之后,顾月明听见了他的声音。
“我想啊想,可某一天发现,我还是忘了你的模样了。”
“于是我开始写你的名字。我想,我的生命还很漫长,足够让我一直等着你,等到你重新回到人间。”
“可我多害怕,等到最后,我会忘了,我等的那个人是谁。”
他忘了她的脸,可却记得她带着几分讥讽的目光,记得她冷淡的看着他却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不管,记得那年河畔她清唱的乐曲,记得她肩侧垂下的长发。
他这一辈子只爱这一个人。
却是他层层布局,整整杀死了两次的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是他这无数岁月里无数次梦到的,朝思暮想的距离,只需要抬起手,就可以抓住她。
——可为什么,这看似不过咫尺的距离,却好似隔着银河一样?
她终于回到的他的身边。
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一盘死局,从一开始便是错误,到最后更是错误。
杏花落下,她的面容如同美玉一般无暇,她抬起头:“到此为止吧。”,顾月明的声音不高:“你该彻底放下了。”
“我也有错。”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有点自嘲的笑了起来:“因为我不想留在那里,我想回到我自己的家。”
“你如果想怨我,我也……”
彭铿痛苦的抽搐起来,仿佛她说的并不是宽慰的话语而是杀人的利剑,这位宴仙坛的主人,心机深沉的男人死死抓住他的手,暴起的青筋足以说明他用了多大力气。
“求求你……”
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求求你,露白,别这样,别这样对我。”
“覆水难收,我知道覆水难收。”
顾月明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侧过头不愿意看他。
“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了。”她压低了声音:“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正常的面对你,对不起。”
“如果,如果我当初没有欺骗你,”
“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空桑少主睁开眼,却依旧维持着侧头的姿势:“而且若是那样,也许你根本就不会遇见我。”
那些过去的岁月,她也曾犹豫,她也曾发自内心的为这早已注定的结局而惆怅,可就算这样,她大概也没有后悔遇见他。
“你走吧,至少短时间内,我们不要见面了,好吗?”
顾月明终于侧头,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他的脸颊。
——就像当初一样的动作。
她笑了起来,是惊心动魄的美丽,却带着怅然和哀伤:“你走吧,彭铿。”
“我不怪你,我也不恨你,可有些事情,我做不到原谅你。”
俊美的,瘦弱的,苍白模样的彭铿低下头,就像多年前他闯祸后认错时的样子:“……你是不是,再也不愿意见我了?”
“我不知道。”
顾月明慢慢蹲下,看着他的脸颊:“你现在已经达成了你的愿望,应该高兴才是。”
“那从来都不是我的愿望。”
他的愿望,也许是当年那个小小的木屋,在杏花树下,静静熟睡的少女而已。
多希望时光能回到那个时候。
可这岁月,这岁月,就如川流般的岁月,不舍昼夜的奔流而去,再也回不了头啊。
……再也,回不了头。




[食物语]裙下臣 蓬莱
钟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
最开始接到蓬莱的邀请时,顾月明的确是略有犹豫,私下甚至和锅包肉感慨过忧虑。
“我学习厨艺不过寥寥时日,不知能否担起这般重任。”
有着近乎鎏金色眼眸的男子握住她的手,这位向来笑里藏刀的管家在面对自己少主时从来都是温和无比,梳着高马尾,看起来别有一番英姿的食魂语气笃定:“少主自然是担得起。”
话虽如此……
真正到了蓬莱之后,空桑少主也没有想到,除了准备宴席以外,她竟然又多了别的重任。
她素来是沉默的样子。
这位出自美食圣地的继承人乍一看实在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厨艺是否高深,直到她正式开始工作后已经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顾月明能够察觉了背地里无数人暗暗窥探的目光,也能听见有人暗地里议论纷纷,可她没有给予任何注意,只是埋首继续自己的工作。
直到云韶祭司又一次把她请到了蓬莱国主的卧室。
“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在屋子里放了几个可以净化食魂的灵力结晶。”路上,顾月明侧过头询问一句:“这么快就已经没用了吗?”
云韶祭司的苦笑印证了她的猜测。
只有顾月明一个人被允许可以进入蓬莱国主的寝宫,穿着轻薄衣裙的少女试探性的推开门,踏入了屋内。
卧室内一片安静,她眼角向旁边一瞥,不远处是一地的破碎瓷片,静静窝在碎片中央上面是她圆形的冰蓝色灵力结晶——因为几次的净化已经变成浅蓝色。
她回身关上门的一瞬间突感寒毛炸起,顾月明下意识顺着感知到的注视看去,只见夙音正坐在地板上,一边用手指敲着地面,一面直直的盯着她看。
“国主?”顾月明走到一旁的瓷片中弯下腰,想要捡起中间的结晶,却听夙音厉喝一声:“不许捡!”
她的手臂顿了顿,侧头看了眼正苍白着脸色的男子,却没有因此收回手,而是继续拿起了结晶,这才走到了他面前。
浅蓝色的晶体静静躺在她白皙的手掌中。
她递了过去:“你不喜欢?”
夙音的眼睛本来也是冰蓝一般的颜色,此时看上去竟然像有墨点入水中一样,慢慢渲染上沉暗:“随手给出这种东西……用来打发我,你当我是过路的乞丐吗!”
他挥手打落顾月明手里的结晶,转而抓住她的手腕一拉,少女原本是跪坐在地上,此时完全跌入了对方的怀抱之中。
怀里少女的发间带着浮动的暗香,夙音的手指拂过顾月明细软的发丝,原本还神色癫狂的国主此时奇异的平静了不少。
“别动,让我抱一会,别离开我,留下来陪着我……”
被一个称不上熟络,甚至还有点陌生的男性这样抱住,顾月明有些尴尬与不自在。可察觉到夙音哪怕抱住自己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的模样,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试探性地伸手反抱住对方。
她轻轻的哼起了曲子,夙音只觉眼皮越发沉重,不过片刻,便在她怀中睡了过去。
顾月明低头看了眼睡着时神色平和不少的国主,轻而易举的抱起对方放在床榻上,拿起一旁的薄毯细心掖好。
她回身想要去捡一旁的结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死死扣住,根本挣脱不开。
顾月明沉默了片刻,手腕微微转动,轻而易举间挣脱了夙音的桎梏。她最后看了眼夙音,捡起结晶重新灌输好灵力,摸索着固定在床底的某处。
顾月明连日里昼夜不息般连轴转的报应接踵而至。
说句实话,在蓬莱晕倒的那一刻,她昏迷前最后的想法竟然是——如果屠苏知道又要发怒了。
空桑的少主摔倒时额头险些磕到了一旁的铜器上,侍女甚至尖叫出声,还是一旁的云韶祭司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瘫倒的少女抱在了怀里。
她的眼帘紧扣,素日里气色尚可的面容此时已经是全然的苍白,越发显得眼角下的那一滴泪痣嫣红如血,平日里神色寡淡的少女此时昏迷的模样竟然带着些柔和与静谧。
一直笼罩在她身上那种仿佛万事都无法将她击垮,让人不由自主信赖的气度终于散去,独属于这个年龄段少女应有的稚气终于流露出些。
就连担忧的抱住她的云韶祭司都忍不住看着她的脸出神。
——直到将她送到医师那里还轻叹口气。
这位空桑少主,当真是旷世的美人。
顾月明昏迷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曾经伤了底子后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再加上这段日子为了蓬莱国主又损耗了不少力量与心力,两相迭加昨夜又吹了些冷风,自然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本来作曲的夙音在得知消息后当即放下了曲谱赶了过去,开门便看见刚刚苏醒的顾月明靠在床头垂着眼听着医师的嘱咐。
她平日里便不是什么爱笑的性情,初见时敛着眉目的模样极美,却也极冷,哪怕是最为刁钻高傲的人在她面前都不敢放肆。后来熟悉了虽然知道顾月明并非是冷酷无情之辈,甚至颇为柔软,大家也习惯了对她的态度。
此时这幅有点病恹恹的模样,竟然奇妙的融去她气质中孤冷的一部分,转为柔和……甚至说是脆弱。
听见推门声的顾月明抬眼看了过去,如同黑珍珠一样的眼睛静静的看了他几秒后。她扯起嘴角似乎想笑一笑,可弧度还未呈现,她突然捂住口鼻低声咳嗽起来。
一旁的医师慌忙起身想要替她顺气,却被几步走上前的夙音挥退,他伸手揽住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的少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顾月明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尽力压下嗓子里的痒意和一股腥甜气:“不必,我没有什么大碍。”
怀里的少女平日里简单束起的发丝尽数散开,垂落在她肩膀处。往日里对她近乎是病态般依赖的夙音一瞬间发觉,她其实生得异常纤细,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整个人抱住。
蓬莱国主的动作一顿,随后轻而易举的压住顾月明的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死死扣在了怀里。
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纤白的手指搭上对方的手臂拍了一下:“国主?我并不是无法行动,您不必如此。”
怀里的少女微微侧头。
她似乎是有些不悦,面色微凝,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嫣红动人,甚至让他有亲吻上去的冲动。
想要亲吻。
夙音的目光落在她此时失了血色,泛着浅粉的唇,一方面心忧她的身体,另一方面又控制不住想要亲近的欲望。
但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于是国主便顺势扶着她躺回床上,他抽回了手臂与她十指相扣,刚才无法控制的,越发粘稠偏执的想法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他的手指拂过她脸颊的发丝:“我听云韶说,宴席之事已经准备差不多了,你不必再多费心神,好好养病。”
顾月明微微皱眉,有些犹豫——她原本的意愿是想利用阵法暂时回到空桑去取药,可还未等她开口,蓬莱国主有些苍白的面容竟然流出一丝笑意。
他语气是不正常的平静。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食物语]裙下臣 跋涉
取掇世上艳,所贵心之珍。
还未苏醒时,顾月明便嗅到了药草的气息,以及一只手抚摸自己鬓发的触感。
她勉力睁开还有些沉重的眼皮,眼前有黑色的长发垂落,其间有红色的发带,脸上点着美人痣的男子正垂着眼看她,眨也不眨。
于是她便微笑起来,恰似冰雪初融:“屠苏,你怎么来啦?”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闭着眼竟是又睡了过去。
屠苏酒的手指摸了摸她此时微微泛红的脸颊,触手的温度并非过低,维持在正常的水平,他一路上提在嗓子眼的心此时终于安心的落下,继续看着她嘴角甚至还残留些笑意的面容。
“这么开心……身体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屠苏伸手想要替她拉一下被子,却见顾月明似乎是察觉他的气息后竟是无意识向他的方向靠过来些许,他一瞬间僵住片刻,这才收回手,轻轻拂过她的鬓发。
“笨小孩。”
说这句话的屠苏酒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无论是一惯含着讽刺的眼睛,亦或是总是冷淡的脸,此时被一种并不浓烈却无比真实的情绪占据,他垂着眼,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
“好好睡吧。”
顾月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竟然看见屠苏先生坐在自己床边看着她。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现在可是在蓬莱……嗯?
顾月明侧头看了眼枕边用来安眠的草药包,直起身子的同时,屠苏酒正端着一碗药液进来,注意到小少主难得呆愣的目光,他勾起嘴角:“怎么?傻傻的看我做什么,舒光。”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屠苏酒几秒后这才像大梦初觉般:“你怎么来蓬莱啦?”
“我也不想折腾。”屠苏酒驱动着轮椅停在床边,将药放在了一旁:“谁让某人又没有好好爱护自己又病倒了呢?还要让我跑一趟。”
嘴上这么说着,他脸上却没有一点不情愿的神色,只是对着顾月明伸出手,她瞬间会意递了过去,任由屠苏切脉。
“还好,开几服药慢慢养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屠苏倒是松了口气,收回手发现她又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被发现后收回了目光掩饰性看向一旁的药。
他眯起眼,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欲盖弥彰的少女:“怎么?一直盯着我?不愿意见我?”
“……我还以为是梦呢。”顾月明低着头:“有点想你们了,也想家。”
半晌没有了动静,直到一双手揽住她摸了摸她垂落的发丝。
“来喝药。”
屠苏酒撑着下巴,注视拿起药碗一饮而尽的顾月明,眼里似有深思闪过。
笨小孩的情绪表达倒是越来越丰富了,甚至能说出想家这种词。身体的恢复能力也是越来越优秀。
无论这是出于哪些因素,单看结果的确是好事。
“你不生气吗?”
“那以你病倒的频率,我岂不是要气死。”
这个服饰可以用华美翩翩来形容的俊美男子状似不耐般“啧”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掏出几个香包丢了过去:“拿着用,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想秃头?”
“快用早膳。别一天到晚陪着那个国主转悠了,随后跟我出去走走。”
这句话的针对意义可真是太明显了,顾月明抬眼张口欲言。但瞥见了屠苏明显不爽的表情,她咽下了到嘴边的话,默默咀嚼饭菜没有吭声。
“怎么,想替他说话?”屠苏冷哼一声:“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才见他多久就病倒了,还有心思想别人?”
她停了停,放下筷子,思考了几秒:“可是我见到屠苏不久,也病倒,不对,受伤了啊?”
这句话一说出口,屠苏酒也不吭声了,想起当初甚至大口吐血的顾月明,他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
“胡扯。”屠苏酒拿起香包砸了一下她的头:“我看你思虑过重就是因为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再这么说,我就要带你回空桑了。”
——她的价值观体系有些不正常。
屠苏对此心知肚明,但他和空桑的不少食魂都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而且……
‘没能保护好你,是我们的过错。’
夙音赶来的时候,入目便是让他险些又发病的一幕——
犹带病容的小姑娘此时的表情不似往日里冷淡有余,亲近不足的模样,正靠在床头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如同明镜一般的眼睛凝视坐在她床边的俊逸男子,言笑晏晏的说些什么。
而那个不知名的食魂,刚才竟然用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将她垂落的发丝掖在耳后!
察觉到脚步声,顾月明抬眸看去,素来如同孤月一般的美人笑起来的样子着实是秀致绝俗,如同苍茫银雪中突然绽放的红梅,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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