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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仙吟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花间方壺

    午后两人会互相切磋喂招,有时也会与小猴嬉戏。末了研习自身和那些小法术,除了水木法术,其他对楚泠来说都有不小的难度,特别是火系法术。

    日落时分听沧岐讲道,最后回到石室记下可琢磨之处,盖上林五晒好的薄被睡下。

    如此,日复一日。

    ………………

    陈夏燃受杖刑,花了十来天被陈夫人强按着养伤后,才无事一身轻得出门了。

    出门之前,他去见了一次玄徵。

    “多谢你对舍妹的关照。”玄徵如是说。

    陈夏燃觉得这个舅兄不错,可后一句就听玄徵道:“不过,你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楚门规矩森严,外人很难入内。”

    “你可有什么办法”

    玄徵摇头:“先母被楚门逐出,哪还有什么回去的法子就算有,她也不会说的。”

    陈夏燃讨厌他的那股冷静,仿佛什么都不能撼动他的理智。

    他压下要揍他的冲动,负气道:“我去!你这个做兄长的不去寻,我去寻。”

    陈夏燃递给玄徵一个木雕离开,他总要试一试,才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玄徵摸着木雕发呆良久,原来那时候的阿泠是这个模样……算上前几年外出公干,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阿泠了……

    陈夏燃一刻不停驾马先去了秦川,没有所得,又直奔楚门。

    当问起当地人怎么去楚门,那些人会瞥你一眼将你周身打量一遍。

    若是武夫,他们会指指侧首的群山——自己爬上去;若是道士,他们会将你引去楚霄堂,那儿自然有人接待处理。

    若是你是官员,他们会热情地为你介绍他们护山大阵——官家,您往那走,那是楚门的正门所在,若通过护山大阵,楚门门主会亲自接待您,给您无上的尊重。

    陈夏燃听见关于官员的那番话笑了,继斟酌道:“老丈,在下想求助楚门。”

    “多少人想上楚门,你以为你说想要帮忙,楚门的侠士和仙师们就得帮你吗”老丈一副看多了他这种人的态度。

    他又打听了几日这里的规矩,决定闯山门——凭借武力自己爬上去。

    有不少武林高手想寻求楚门剑法,便




56 楚门主殿
    楚霄堂依旧没有回应,玄徵带着陈夏燃往护山大阵走。

    “哎,你这是去哪那里不能去,危险!”

    玄徵顿步正色道:“你的法子没有用,就听我的。入了楚门你不要多话,也不要说我与楚门的关系,看我行事。”

    玄徵做事霸道,可陈夏燃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随他。他与七娘是至亲,这件事上自然不会骗他。

    玄徵没有往山上走,就四顾寻了个空地,然后凝神静息,专注地在山间练着楚门剑法。

    好几年了,他跟着父亲处理庶务,跟着父亲踏入朝堂,很久没有这么专注地练剑。如此他逐渐熟练招式,沉浸其中。

    陈夏燃抱着刀蹲在一旁,慢慢看出了门道。

    楚门,云泰殿。

    蓝袍青年快速走入巍峨的云泰殿,向门主楚焕禀告事宜——山门之外护山大阵有人逗留,还练着自家剑法。

    他有些犹豫,若不是门主先前交代,需注意这两日上山来的人,他就任那人自生自灭了。

    楚焕闻此言,他执棋的手一顿,举步与那青年出了门。

    玄徵的剑法未停,半个时辰,他的气息已经不稳了。

    一道青光迎面刺来,玄徵一惊脚步踉跄用见撑住才不至于跌倒。

    浑厚的声音响起:“剑法练得这般,也好意思在大阵里呆着”

    玄徵和陈夏燃见不远处青光乍现,一柄长剑横卧半空,上面立着一个青衣广袖,仙风道骨之人。

    他的目光转到玄徵身上,望着不再言语,似乎是在探究确证什么。

    玄徵对望过去没有躲避,下跪顿首行礼:“小子拜见楚门门主。”

    陈夏燃见状明白过来,立刻照着施礼。

    楚焕望着二人一派乖巧有礼恭敬万分的模样,不置可否地对身边的人说:“带他们入殿。”然后一挥袖就不见了人影。

    楚焕一回到殿内,一个姿态风韵的女子便小步快走到他跟前:“孙儿呢像不像笙儿我猜长得一定和他娘一样俊。”

    楚焕恍若无人地喝完了一杯茶,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知。”

    “什么不知”女子急了,“你不是去护山大阵了三伯刚还与我说他到了。你是不是没找着,不会守卫的弟子把他伤了吧”

    他不急不躁地沏茶:“一会儿奇善会两个带乱闯大阵的人来,你自己看吧。”

    这回女子看出来端倪,轻笑:“怎么我那孙儿有什么大能耐惹得你心情不畅”

    “我哪有心情不畅”

    “你已经快七十了吧,咱们在一起有五十年了吧就你这脾气我还不知吗”

    一个弟子禀告人到了,楚焕哼了一声踏出房门,留下自己妻子穆瑶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穆瑶也不闲着,瞧瞧地溜到大厅一侧猫着身子窥探。

    大厅里,玄徵恭敬作揖:“小子唐突造访,望楚门主见谅。”

    陈夏燃跟着施礼。

    楚焕抿着唇不悦道:“你等……”

    “孙儿啊!”楚焕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穆瑶已疾风般冲进来一把拥住了玄徵。

    她拍着他的背,哑然的玄徵愣是被拍得气血翻涌,咳嗽不止。

    穆瑶抬头望着高她半个头的孙儿,扶住他的肩问道:“哪里伤了”她又不住感叹道,“这眉眼,果然和笙儿一般的俊。”

    “多谢前辈关怀,小子无碍。”玄徵说着就要行礼,被穆瑶制止。

    “你可以不认你那个祖父,”她义正言辞地指了指上座的楚焕,又点了点自己,“可你不能不认祖母。走!祖母给你安置住处,瞧瞧伤势。”

    楚门的女子大多愿意招婿上门,所以很多时候对上祖辈,都会称呼祖母,而不是外祖母。

    玄徵见状,开口对二人坦言:“小子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据母亲说,楚门门规千百年无人可破,她亦是如此。楚门主既然已经和先母断绝了关系,小子不敢让两位前辈为难。母亲至死也从未对家人说及如何回楚门。小子每想至此处,心中戚



57 千里之遥
    陈夏燃这才恍然,熹王自从宫变后恨不得将玄徵扣在裤腰带上,怎么舍得放他离开

    王爷想要寻求楚门势力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此事难如登天。

    楚焕含笑目光炯炯看着玄徵:“楚门的规矩你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玄徵却摇头:“这事不急。”

    他已经来了楚门,自然是先着手阿泠的事。

    占卜大事,楚焕要再去请求天启长老。他也没有与玄徵多说之前的卦象,这种事情还是让天启长老来做罢。

    穆瑶给两人准备厢房,拉着玄徵怎么都不够看。

    “夫人,楚门风光果然不凡,可否寻个侍从带小子四处看看”

    穆瑶笑道:“是我招待不周。”说着就让一个小弟子带他去逛逛。

    陈夏燃让玄徵和穆瑶独处,随着那弟子离开。

    他也如鱼入水,大饱眼福。

    ………………

    五日后,楚门天绝崖。

    “猷之,你确定这不是你外祖父给你的惩罚”陈夏燃望着高耸如云的山峰,摇头道。

    眼前的是一片空地,不少穿着青蓝衣饰的人们在练武打坐。向远处眺望,是层峦叠嶂的山脉和接天的山峰,一眼望去看不到峰顶。

    这里便是天绝峰。

    “天绝崖就是这处”玄徵一挑眉不置可否,见陈夏燃点头,“那就上。”

    昨日楚焕来探访两人,留下了一席话:“无论是阿泠的事还是楚门的抉择,明日你上天绝崖寻我,我便都告诉你。等你五日,过时不候。”

    玄徵却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了穆瑶。而她一听,对着玄徵摇头:“天绝崖这天绝崖的事,祖母可是没本事管了。”

    天绝峰下天绝崖,天绝崖下的都是楚门获得门内修行的弟子。天绝崖有多层,凭修为高低择修行之所,同等修为的人会在同一层演武,接受指导。最高一处是天绝崖,天泽长老常驻那里。门主和长老会不定时地来为大家演示剑法。

    几日前,陈夏燃看见天绝峰下练武的弟子十分艳羡,便详细打听过。

    他要说什么,玄徵已然快步走向几个蓝衣青年聚集之处。

    “诸位可曾上过这天绝崖”他问道。

    几个年轻弟子对望了几眼,似乎是在交流什么。

    一个削瘦青年打量着他,开口道:“你要上天绝崖”

    玄徵没问他们为何知道,只是颔首。

    另一人拍拍他胸膛双肩,对着一旁的人疑惑道:“没修为这……”

    “这位仁兄,你自求多福吧。”

    玄徵皱着眉,陈夏燃走来在众人面前伸出手,毫不在意他人的反应:“我背你上去。”

    众人似乎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有人嗤笑,有人摇头。

    玄徵自然看见了众人神态,他摇头:“熙桓,太高了,不可逞强。”

    “中间歇歇就好,无碍。”

    “别闹,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你莫再提……哎,你做什么……你别犯蠢!”

    说话间,玄徵就被封了穴位,不能动弹。

    “再说话我就点你哑穴!看你细胳膊细腿,就算从小练武,现在也差强人意。要不是看在阿泠的份上,我才不背你。”

    玄徵一声叹息。

    陈夏燃对着目瞪口呆的楚门弟子作揖,请求他们帮忙找绳子将玄徵固定在自己背后。

    怠于修炼的众人想看看他们能攀爬到何种程度,倒也乐此不疲地助了一把。

    如此,陈夏燃施展轻功,攀爬在山脊上,中间歇了两回,磨伤了双手,途中时不时遇见洞穴,歇息后又上路。

    陈夏燃被岩石磨破的手掌在渗血,慢慢流入了束紧的衣袖。玄徵靠在他的肩头,几乎嗅到了血腥味,感受到他的肩在不停地颤抖。

    “熙桓!”玄徵终是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我答应了七娘要护她到楚门,是我食言了。”

    “那不是你的错。”

    “回想那时候,若果我随她



58 天绝峰上
    “没忘。哦,你还有王爷的托付。”

    “那你以为他们会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走,无人可求。”

    “为何我们没有死在护山大阵里而且,我们只不过待了一个时辰,祖父就来了。”

    “有问题”

    “我不知道他们巡查的时间,或者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这护山大阵够大,守卫自然也没有他的本事高。他来的时候,那青光有多快,而守卫有会有几成他的水平若我推断地不错,他们知道我要来,并且希望我来。”

    玄徵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此的话,想必他还是念着母亲的。而且如今楚门入世,外祖父会乐意助我们。”

    “真的”

    玄徵没有回答陈夏燃,转而开始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壶泉水怎么样”

    陈夏燃忽然来了兴致:“猷之,你可觉得我比下一层时体力更好了这泉水喝着浑身舒畅,反正不是凡品。”

    “很显然,那葫芦是一直备着的,而且并非是他自己所用。你摇过那葫芦,听声音,里面的泉水非常满,他一定没动过。

    “你拔了两回塞子,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蕴了力。你可记得按照你的力道来推演,那个葫芦放置了最起码也得有三四年。

    “他给了你,是因为能上那一层是你的功劳,那是给你的奖赏。因此,自然我没有。”

    “他为何要赏我”

    “那他为何要我来这天绝崖”

    陈夏燃明白这个“他”指谁,依旧摇头:“他不是要给你教训,但你怎么也爬不了这座山啊”

    “他这是要考验我值不值得他给予帮助。他给我出难题,就是存了助我的心思,或者说弥补母亲的心思。”

    陈夏燃恍然。

    玄徵终于叹出一口气,道到了正题上:“就算你能把我背到天绝崖,那有算什么让他觉得我张玄徵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让他觉得我张玄徵遇到困境只能依靠别人,不思进取。熙桓,你放我下来,歇会儿吧。”

    陈夏燃一句话反驳了他:“可是你依旧没有办法向上走。”

    “我有!”

    “别诓我!不然我们都得玩完!”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声音不自觉地开始嘶哑。

    玄徵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怀疑自己的品行。

    “既然他们有能力上山,便就请他们载我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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