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留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龙吟
留种
作者:水龙吟

留种





留种 穿越
林婉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古架床的檀木床顶。转脸向外扫一圈,霞影纱的床幔与屋中雅致古朴的髹漆亮格柜、整套的青瓷杯盏,屋中一切陈设都让她更确定,自己穿越了。
意识到自己真的穿越这一点后,她心平气和转回头,像条咸鱼一样仰面翻白地躺着,琢磨自己以后该咋办。
回去是不用想了,她知道在现代社会中,自己已经死了。
是真死。从车祸发生到进手术室,到亲友趴在她病床前嚎啕,再到被送进焚化炉,整个过程她一直在。
当然是以灵魂形态在半空俯瞰。
然后她被一道白光吸进去,等睁开眼,自己已经处身古代。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即使看过再多离奇的穿越剧和小说,等自己真摊上这事儿,还是吓得她大喊大叫。
林婉犹记得当时没命狂奔,连是否会撞上人都顾不得,专往人多的地方钻。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按照电视剧里演的,鬼阴气重,就该借借人的阳气,借够了才能还阳。
所以她愣是从府宅一群丫鬟仆侍组成的人墙硬穿过去,闯进紧闭的会客厅。
会客厅里有七八个人,清一色古代大户人家打扮,端坐上堂的是一男一女,俱慢条斯理地啜饮丫鬟奉上的茶。观两人仪态举止,威雅有度,当是这大宅的老爷和夫人。
两人身旁有丫头侍立。
下首站着两人,一人唇下有颗标准的媒婆痣,正满脸堆笑地对府宅老爷和夫人说着什么。她身侧是位脸色哀苦的老人,市井打扮,连这宅子里下人衣着都比他华贵得多。他一身粗麻布衣已洗得发白,幸而没有补丁,从头至尾始终一言不发,只在媒婆说到紧要处捅他胳膊肘时,才忙不迭地“诶,诶”应承,不住点头附和。
林婉听媒婆说一句,“林老爷看裴远这孩子,模样儿性情样样都好,您和夫人若觉得能成,趁他族叔在这,咱一家人就把成婚日子定了?”
林老爷的眉毛抬都没抬,用茶盖撇了撇青瓷盏中的浮叶子,“等赵嬷嬷验过了,明天就过门。”
那头发半白的老头儿霎时像被电了下,怔怔的开始发呆。
林婉看得云里雾里。
林老爷家大业大,他家儿子迎娶个贫苦姑娘,怎么说也会帮衬姑娘的娘家一把,怎么姑娘的族叔面上没有半分喜气?
她没懂,但她看见这屋有个侧厅,鬼使神差的,就穿墙进去了。
——现在想想当时她真是......算了。
总之等她林婉发现这屋气氛不对时已经来不及走了,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叁个古代嬷嬷打扮的老妇人在五六个丫鬟的簇拥下,正在验看一个清俊男人的身。
在验看的过程中,丫鬟始终侍立两侧,目不斜视,半点没有瞥向那半裸的男人,足见林宅规矩森严。
没有规矩束缚,也无人能看见形体的林婉,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为首嬷嬷略显苍老的手探进男人赤裸的双腿之间,抖动手腕,不用细看都知道在干什么。林婉看到男人的裸露的上背、结实的臀和大腿同时紧绷起来。在老嬷嬷捏揉的过程中,他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垂在身侧的手却攥得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老嬷嬷回手,在丫鬟端来的清水中洗了洗,又在另一个托盘中拿起个细长的金属物件,那东西和女人的食指差不多粗细,圆柱形状,前窄后宽,大概有两尺长,最末端是个鸡卵大的圆球。
她一时没有动。
良久,嬷嬷语气平淡,“你可要想好了。”
男人沉默许久,林婉注视着他僵硬宛如一块石头的背影。就在她以为他会放弃时,男人道:“验吧。”
声音沉沉的好听,却是把难求的好嗓子。
林婉眼看着他蹲跪下去,沉腰抬高紧硕的臀部,衣裳摊铺在尘土里,自己摸索着分开屁股,露出中央茶褐的小洞。
老嬷嬷没再说什么,她把那细长的金属在水中稍浸过,仔仔细细满涂了层乳白的膏脂。
金属戳刺男人屁眼时,他的身体狠狠一颤,但他没有说话。那长柱一点一点全部挤进去,直到柱身完全被包裹住,之留那鸡卵大小的金属球卡在外部。
另两位嬷嬷上前,分别递来副手套、一个红口青瓷的小瓶和一张巴掌大的雪白毛皮。老嬷嬷接过手套,将瓷瓶中的粘性液体沾在毛皮底端,又将一整块白兔皮毛粘在男人股外的圆塞上,小心合缝地粘好,用剪刀修剪边角,直到完全平整光滑,宛如真正的兔尾。
身体内部的异物感让男人的身体浮出细汗,泛起一层油光。他的身体是麦色,大概常年赤膊劳作的关系,上身颜色更深些,直到腰际。大腿往下留下整齐的晒印。
老嬷嬷把剪刀放回丝绒红盒,“这兔尾只有明日过门洞房时,小姐才能给你取出来。”
提到小姐,她眼中闪过一丝爱怜,“她自小身子弱,合房冲喜怕也经不起寻常欢好之事。所以你这后庭就作她兴起狎玩之用。阳具上的金铃连着后庭中的兔子尾,里面我也放了两颗金铃。届时小姐若不喜,你排出来便是。”
房妈妈拧动兔尾查看,见男人攥紧身下蒲团,口中逸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便不再动作。
她的脸上依旧淡沉得没有喜怒,只有提到小姐时,才像是个活人,有慈母模样。
男人高束的马尾扫在地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肛口有些红肿,边缘泛着未完全吸的油脂光。里面承着长物,屁眼边缘一圈稀疏的黑色毛发卷曲着,有些被金属物带进洞里面。
“过了门,身体发肤就是小姐的。剪刀就在锦盒里,洞房时若小姐有意修整你阴私之处,呈给她,别让她太累。”
他的嗓子像被沙砾碾过,“......是。”
男人一眼不发地站起身,垂眼,白着脸色系好裤言。叁颗金玲随动作晃动,牵动私处,在体内滑动碰撞,让他的动作断断续续,许久才穿戴好。
凸起的兔尾在他外裤顶出明显的形状,很快被长长的下摆遮住了。
林婉随这几人神情恍惚地走出侧堂,再见到那族叔凄惶的眼神时,忽然就懂了他的悲痛。
原来娶亲的是林家体弱的小姐,嫁过来的是个男人,叫裴远,他是入赘冲喜的。
早听闻古代公主选驸马时,事先便有专门人检验驸马身体,确保了床上能力,才有资格迎娶公主。
这林家有如此规矩,想来不是高官显贵就是商贾巨富。
族叔用眼神询问裴远,目中满是关切担忧。裴远的脊背挺得笔直,摇摇头,“二叔放心。”
族叔听他如此说,才安下心来,露出点笑意,不住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媒婆不知是了哪方的好处,热络得不正常,一直催着定下时辰。
林老爷一言九鼎,说是明日就是明日。
昨天的明日就是今日,今天就是裴远入赘进林府的日子。
林老爷和林夫人病急乱投医,不知信了哪方江湖术士的胡诌,一门心思盼望成亲冲喜能使久卧病榻的爱女好转,却没想到他们唯一的独女已经在这一次的昏睡中香消玉殒,剩下一副躯壳,和林婉鸠占鹊巢的魂魄。
而林家的宝贝小姐也叫林婉,不知是否天意使然。




留种 过门
从早晨用真林婉的眼睛张眼,假林婉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期间林夫人来过一次,房嬷嬷来过两次,围随的众丫鬟浩浩荡荡立在林婉张红贴喜的闺房门外,两人隔着纱帐,不进不退地瞧着装睡的她,连叹气都压着声。
房妈妈抹过一回眼泪。
她坚定不移地装睡到底。
虽然林家家大业大,但毕竟在古代,招男人入赘这事总归不甚光,所以婚礼只在府内操办,宴请了交好的亲友,一乘小轿从侧门将一身喜服的裴远接入府中,由林夫人身边一位二等丫鬟领见过诸亲友,又在众人各异的面色下依次敬酒。
等到宾散客归,已经月上柳梢。
林婉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朝这间屋子来,紧张得手心都是冷汗。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先进来的是众丫鬟,虽仍旧轻声细语,但确实带了些喜气。和着蝉鸣花香,丫头门先在屋中地面铺开条大绒毯,又展开流光的红丝绸铺于毯上。接着抱进几只半大的竹篮,把里面各式果子,枸杞红枣不要钱似的往地面红绸上撒。
几位手脚麻利的大丫头铺好酒桌,将流光的银壶玉杯,白瓷盘呈的各色菜品几十道依次从托盘中拿出来,满满摆了一大桌。
林婉闻着各色飘香的凉菜热菜,肚子叫个不住。可怜自病情恶化以来,林小姐已连续几天不进食,每日服用的就只有苦药汁。
也就是说,林婉接手的这副身体已连续饿了好几天。她边吞口水,边盼望这群人赶紧走。
饿得眼睛发蓝,盼得抓心挠肝。
总算听见屋里逐渐静下去,人都退出。她听到轻微的合门声,和脚步逐渐远去的声音。
装了一天,又累又饿,她一时忘记最紧要的事,正要直接掀被下床奔向饭桌,忽然听到细微的,衣袂擦动声。
有个人脚步迟重地向婚床走来。
不必想也知道是谁。
这一瞬间林婉的头脑空白了,不知该作何反应。虽然与裴远是两家同意的婚约,但身为当事人的她是真的,很尴尬。
她在现代也交过男朋友,该知道的都知道,本身也不是什么刻板守旧之人,但和一个只有一面之缘连脸都没完全看清的男人洞房,这紧张刺激程度真的接受不了。
何况这两家门第差距天壤,让新人的身份关系完全不同于一般夫妻。
就在林婉思考怎样和新郎摊牌时,他已经开始解衣服。
隔着昏朦的烛光,她看不清他的脸。他褪下罩在身上的喜服,随手放在床边矮几上,雪白的中衣上映着朦胧的烛火。
屋中一角的红烛“啪”的爆了灯花,烛火一闪。
他没有上床。
林婉正自纳闷,一阵微风拂进,床帐一起一落,接着床边一沉,她昏暗的视野里已然多了一个人。
一惊之下,她堪堪忍住没叫。
最先打破死寂的是沉闷的金铃声,热烘烘的躯体靠进来,她整个人都麻了,一声不敢吭地往旁边退。
裴远大概也知道林婉如同活死人很久了,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细微反应。即使以为床上只有自己,他还是脱光了才上床,想必又是得到那房嬷嬷的授意。
臀里还埋着东西,他没法平躺,只能侧着身,林婉缩在床里听他翻来覆去,尽管以为同床的她并无意识,他依然不沾她的边,也不出声,只有喘息不自然地压抑。
金铃鬼魅一样地响,她又想到昨天见到那一幕,不解他怎么还不把东西弄出去。
“咕咕——”
就在这时,林婉的肚子,不合时宜但甚得她心地响了。
房中霎时安静如死。
死一般的寂静,躺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体僵直,他显然听见了林婉肚子叫的声音。
这个节骨眼上,再装下去也没意义。躺得太久,林婉头昏眼花,撑着身体坐起。
她吭哧半天,“......我醒着。”
她本意是想好好解释一番,至少说明白不是故意在占他便宜。
但裴远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惊讶得多,他在短暂的失神后,一把捞过床头的烛灯,向她照来。
林婉一眼看到的,是他纯黑的眼睛。非常黑,却有细碎亮光,仿佛沉沉墨夜中融入几点寒星。
他的相貌出人意料的好看,高鼻薄唇,棱角分明,是张俊朗冷淡的美人脸。
倒是很衬林婉昨天看到的背影,那副始终挺直的脊梁。
看到她确确实实清醒着,且不像刚醒来的样子,裴远的两腮绷紧了。
他当然不知道现代林婉和真林婉之间魂穿的猫腻,肯定以为这是她有意耍弄,拿他找乐子。
烛火被半举着照亮两个人,林婉倒是没事,裴远跟条白羊似的被照得明明白白,她眼睛正不知往哪处躲,他扯扯嘴角,好像是笑了。
但林婉没听到笑声,他垂着头,一句话都没说,把红烛塞进呆若木鸡的她手里,然后抓过她另一只手,骑大马似的,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跨坐在我一条手腕上。
男人完全光裸,细致的大腿内侧传来灼烫的热度,烫了她的手。林婉猛抬眼,正对上他冷冰冰的笑眼,裴远的大手按住她的手摸向他自己,从腿间半勃的性器,沿缝揉到臀后,抓住她的手,带着拧动镶嵌在洞外,金属的兔尾。
林婉一下子就吓傻了。她从来没有经过这种架势,一害怕,就特别没骨气地大叫了一声。
......其实不只一声。
不知是不是受林婉本体的影响,她本人在现代已经有二十一岁,真林婉却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兼一直养在深闺里,千娇百宠着长大,是以没什么见识,遇事第一件事就是哭。
等喊得嗓子都嘶哑,招来一群急叁火四的丫鬟时,她脸上颈上已经全是泪水。
大概林婉生前为人不错,那些丫鬟发现小姐不光醒了,而且中气十足,一个个乐得小陀螺似的,旋风般一溜烟跑出门,边跑边喊“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大喜大喜!”“老爷夫人!快来人呐!”。
这时她想拦,哪里还拦得住,眼下是洞房花烛,裴远的情状根本没法见人,她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念头,马上也不哭了,“你你,快到床里去!”
他已被林婉突如其来的委屈大哭震怔了,被她推着向床内,目光一闪,“林......”
“林什么林呀!”
她一掀被,把人从头到尾全罩住了。然后抓紧下床捡起裴远的中衣婚服一股脑全塞进床里。
“马上要来人了,你快快,快把衣服穿上!”
等林婉忙乱地套好衣服,刚坐在床边摆好个闺中小姐温婉抚鬓的经典造型,一侧头,门几乎被撞开。
她迎着热泪盈眶的房嬷嬷,还有各方绞帕子抹眼泪的丫鬟小厮,脸上绽开一朵既勉强又坚强的笑容。
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眼泪糊眼,看不出来她有异常了。
“女儿不孝,让娘和奶母担心了。”
刚进屋的房嬷嬷和林夫人眼圈霎时就红了。
众人聚在一块,从林婉自小体弱说起,再到她半年前重病卧床,时醒时昏,最后说到林老爷及夫人访遍了各地的道观佛寺延医问药,偶然得一山野赤脚大夫的指点,想出了冲喜的法子,竟真的盼得云开见月明了。众人哭一回笑一回,林夫人只红着眼睛,“婉婉,娘和你爹半辈子才有你这一个闺女,要是你走了,让我们,让我们......”
余句再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林婉占着人家女儿的身体,只有好言相劝。不知是谁提起一句姑爷呢?哭声顿时止住一半。先时几个带头喊人来的丫鬟笑嘻嘻的,都红了脸。
裴远在内阁。
......
林婉忘了当时她正和裴远在床上。不怪丫鬟们多想。
她脸色微妙,房嬷嬷与林夫人对视一眼,身后的房嬷嬷上前,把她拉到一边。
她慈和的目光把人上下一打量,拉了林婉的手,小声问,“你跟奶母说,你跟姑爷有没有——”
林婉的脸色更加微妙。
房嬷嬷见她如此,以为是脸皮薄挂不住,握了林婉的手,怎么都喜欢不够似的,抚着她肩膀后背,“你从小儿有什么话都和嬷嬷说,就连新姑爷都是嬷嬷给你相看的,你臊什么?”
林婉故作羞态,垂了头,小声,“嬷嬷,您别问,婉婉不懂这些。”
房嬷嬷为她捋了捋发丝,正要说什么,外头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只听个清脆的女声,“杨郎中,您快瞧瞧我们小姐!”
几个年轻的碧衫丫鬟开路,门口迎进来个中年医师,他身体微胖,大概是跑着来的缘故,有些气喘吁吁。连鞋都没有穿好,显然是夜半被林府打发人去请,匆忙而至。
养在深闺大户中的小姐丫头极有规矩,这郎中一进来,众人自发直奔屏风帷幕后规避,留几个嬷嬷挡在林婉和房嬷嬷身前做人墙。
林婉自两人间的缝隙伸出手去,杨郎中号过脉,初皱眉,再换手重断,一时啧啧称奇。
林夫人身旁的大丫头忙迎上去,先给大夫奉了盏茶,殷切道:“杨大夫,我家小姐现在如何啊?她忽然醒了,这是怎么回事?”
杨郎中忙接过茶水。道:“我给小姐调养了十几年的身体,对她的症候一向了解。小姐因生不足月,有不足之症,体寒气虚,不能见风......实话说,我和同僚认真探讨过调养药方,都觉小姐活不过今年冬......”
他话风一转,颇为诧异,“但我方才再观小姐的脉象,平稳缓和,内有中气,先时诸症竟都没有了。”
林夫人听得满脸喜色,连连称谢,杨郎中道:“话虽这么说,但小姐毕竟内亏十余年,想将养回来也不能贪快,需得我再为她开几帖方子,按方抓药煎服,好生调养,快则一年,慢则两叁年,就能同寻常人一样了。”
林夫人大喜之下吩咐下人准备百金酬谢,又另约了日子,改期再备谢礼登门拜访,这才送走杨郎中。
此时月已过中天,林婉难忍饥渴,佯打个哈欠,众人欢喜之余甚怕她疲累伤身,陆陆续续都退了出去。
林夫人嘱咐着说了一会儿话也离开了,只有房嬷嬷紧握住她双手,叹着气,“你昏睡这半年,秦家来人提过几次退婚,老爷想你和秦家公子是打小儿的情分,起初不肯,架不住他们再叁再四地闹,老爷一气之下把婚退了。”
她道:“婉婉莫怪老爷和夫人,他们疼你,但也要顾着林家的颜面,咱林家百年的基业未来都是要给你的。纵然他秦家一时妥协肯许两家的婚约了,他们能趁你病重时落井下石,往后就算成了一家人,等老爷和夫人百年以后,难保不会侵占林氏的产业。”
林婉点头,“妈妈放心,我懂的。”
她一点都不痛心,她初醒,一时连秦家是哪门哪户坐落何方都不晓得。
房嬷嬷抚着林婉头发,欣慰道:“我们婉婉最是懂事。嬷嬷也不想婉婉委屈,可事已至此,嬷嬷和老爷夫人只能想别的法子补救。经你这一病,老爷也想开了,他和夫人只你这一个闺女,看得比眼珠子还重,想想你以后要嫁到别人家,你性子又和善,倘在婆家受了委屈,我们非要心疼死的。”
“反正这林家偌大基业早晚给你,老爷给你寻的这夫婿,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受过老爷恩惠的。他嫁到我们林家来就是陪着你玩,照顾你,有些话老爷不便对你讲,所以要嬷嬷卖个老,来叮嘱你——”
房妈妈压低声音,“他跟我们林家门户不相当,是万万不能做长久夫婿的。先时你那样情状,我们以为......裴远来就是情势所逼,你的孩子自然是林家的继承人,本想着让他赶紧给我们林家留个种......现在不同啦,你既已醒了,若倦了他,尽可以休了去,反正他签的是死契,就打发发卖了他也不妨。若还想他陪着你玩,就趁早有个孩子,留他做个陪侍,往后你嫁人,去求求老爷,大不了压下知情人的口风,把他做你的嫁妆一同嫁去,婚后他还能继续伺候你,凭婉婉的家世基业,外面那些个人谁敢说叁道四?”
林婉:“......”
她听得嘴角抽动。
也不知该说这林家思想先进不在乎一女多嫁,还是想法迂腐太重门第。
“婉婉?”
林婉忙应下,“是,婉婉晓得了。”




留种 洞房夜
送走房嬷嬷后,林婉在屋内阁门口徘徊许久,深呼吸几次,才推门走进去。
裴远已经穿得整齐,就站在距她不远的地方,一身扎眼的喜服隐隐流光。
他没有沾床,也未坐在屋中的椅圈椅和美人榻上。
林婉马上就懂了。
拉动床边挂的铃铛,她唤来守夜的丫鬟,劳她们备洗澡水来。
外面有人长备热水,等新人办完事浣洗身体,丫鬟马上下去准备,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阔敞浴桶就摆进屋子,房中的大丫鬟指示小丫头们将盘盛的花瓣、牛乳、簇新的手巾放在浴桶边的木架上,又铺开先已备好的睡袍,拿手一抖,完全展开,一长一短两件完全一样的大红色丝绸搭在衣架上,显是怕污了原来的衣裳,备给新人作事后之用。
做这些事时,她们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目光专注,不敢逾矩乱瞟。待事情完备了,大丫鬟领众人屏气凝神退出门外,映在门上的几条影子渐渐拉远了。
林婉惴惴不安。
她在心里斟酌许久,尽量将措辞放得隐晦而不伤人,“那个......你饿不饿?”
裴远望向她的目光里,除了不解,还有些别的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他体内埋着闺房助兴之物,事先必定清洗过里面。为了适应异物,从昨天下午到今晚始终未取出,也就是说一直没有进食。
林婉拉开饭桌边一张铺着绣垫的椅子,背对他坐下,“......我有点饿了,先吃着,你先洗个澡吧。”
身后之人一时没有答言。
他的目光仿佛实体化般,让她如芒在背。
她拿起瓷汤匙,往碗中盛了些藕荷肉丸汤,盯着汤碗中漂浮的枸杞莲子,佯装不经意地敲来敲去,弄出些散碎声音。
身后沉静许久,才传来一阵舀水声。
12345...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