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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语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仓琚
夏虫语冰
作者:仓琚

蒲鹤引是个世俗的人。她不相信男人,因为她见过的男人不是在外面Ga0小三,就是把你当作小三Ga0。她甚至也不相信nV人,因为她遇到的nV人要么蠢要么坏。

当然,蒲鹤引并非向来如此,大概六年前吧,有那么一个人正巧蠢在她心坎上。蒲鹤引一面笑她不知天高海阔、不识人间疾苦,就像那语海的井蛙,语冰的夏虫,一面又暗自期待。虽然到最后,这期待也像小孩子玩厌的玩具,被她丢开了。她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八岁的男人,逐渐接手他的公司。

当蒲鹤引最终以为自己的人生只能在工作上得以延展时,她却再一次遇到了那个人。这一次,是在酒店房间,她丈夫的床上。





夏虫语冰 此情可待成追忆(1)
“宋总就在里面。”
站在她身后的许却出声提醒道,蒲鹤引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她面前是一扇沉木se的门,足够厚实,隔音效果也很好,所以无论屋里的人如何翻云覆雨,ymi非常,也丝毫不用担心声声jiaochuan被旁人听了去。当然,某种程度上也能保护男人的自尊。
蒲鹤引并不担心打不开这间以他丈夫的身份开的酒店房间的门,毕竟房卡正安然地躺在她裁剪得当的西装衣兜里,但她迟迟没有用它开门。这并非因为她没有勇气目睹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和他人苟合的场景——她甚至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一点,宋翔在婚后第二个月就又在外面寻欢作乐,她从来都是知道的。与其说她不在乎,倒不如说她反而因此松了一口气——和他shangchuan的次数减少,对她而言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而她之所以站在走廊里迟迟不动作,仅仅是因为她还没能从刚才那场让人不快的会议以及b那场会议更让她不快的酒店气息中回过神来。
蒲鹤引讨厌酒店,讨厌走廊里暖hse的暧昧灯光,讨厌踩在上面绵软无声的地毯,讨厌刷开房门传出来的那一声短促而清脆的“嘀”。
说实在的,像蒲鹤引一样出身的nv人,怕是没几个喜欢酒店的。
眼见蒲鹤引一直不动作,站在她身后的许却暗自着急起来。他原本以为蒲鹤引对宋总是没有感情的——那为什么她还愿意嫁给他?许却一直想不通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蒲鹤引和那些拜金的nv人一样肤浅,但自己又并非深沉得足以看透蒲鹤引的想法——而如今看来,难道是有一丝夫妻间的情分的?不,也不一定吧,只是任凭哪个nv人目睹自己的丈夫和其他nv人厮混,都不会好受的。许却如此宽慰自己。
“鹤引姐,要不我来通知宋总,你先回公司?”他为自己的t察入微而洋洋自得。
“不用。”蒲鹤引说,随即敲响了房门。叩到第三下时,蒲鹤引停下来,在门前抱臂等了一会儿,才再度叩了三下。不等身后许却开口,蒲鹤引捏出衣兜中的房卡,刷开了房门。她压根儿就没期望宋翔或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会来应门,她之所以敲门,只为给里面的人提个醒,等到门开时,场面不至于太难看。毕竟还有许却在场。
但事情往往不遂人愿,蒲鹤引甫一推开门,屋里那高亢而做作的jia0chuan声便灌了她满耳。蒲鹤引皱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那个卖力表演的nv人,还是该同情被这拙劣的演技蒙在鼓中还自诩威猛的宋翔。
蒲鹤引回头看了一眼脸庞已经涨红的许却,说:“你在外面等一会儿。”然后利落地带上了门。
她走过狭长的门厅,在能够看到床角时停下了脚步。凌乱的被子堆积在床角,大半掉落铺在暗红se的地毯上,堆在地上的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衣物。
屋里的两个人许是太过投入了(那个nv人当然是表演得太投入了),似乎没有注意到蒲鹤引的入场,依然战得火热,宋翔短促而粗糙的喘息在nv方高亢的sheny1n中浮浮沉沉,让她回忆起小时候听人吆猪,也是一声高亢嘹亮的吆喝后接续着猪只低沉的呼噜。
这样想来,还是那个nv人更值得同情。
蒲鹤引并没有偷听他人行事的癖好(就算有,她也会找个喘得更好听的),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出声的时机,她估m0着那个时机就要到了。这个想法出现在蒲鹤引脑子里不过几息,就听到宋翔沙哑地低吼一声,接着传来重物倒在床上的沉闷的嘎吱声,然后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气声。
蒲鹤引压抑住油然而生的厌恶,叫了一声“翔哥。”床那边立刻传来宋翔的一声卧槽,紧接着又是一阵嘎吱声。
“我不想打扰您的,只是今天那笔大单的甲方说一定得和您面谈,才愿意签单,所以我只能来找您了。”蒲鹤引环抱双臂在x前,倚着墙,听着宋翔匆匆忙忙套上衣服的窸窣声。
“好,好。你等、等我一下。”
“好的,不过希望您快一些,对方眼下正在会议室等您。”
宋翔将皮带穿过k袢,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许却告诉我的。不过也是为了应对这种紧急情况。还希望您不要怪罪他。”
“怎么会。只是,只是我不喜欢被监视,你知道的。”宋翔从床边离开,一边竭力捋平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装外套,一边走到蒲鹤引站的地方。蒲鹤引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扯散的领带,绕过宋翔的脖子,系好。
每次给宋翔系领带,迎上他呼出的浊气,蒲鹤引总要不断提醒自己,才能将“用手中的领带把他勒si”的想法压抑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
她熟练地系好结,退开一步观察是否妥帖时,她发现宋翔正看着她。那是一种内疚却自得的目光,就好像虽然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但她依旧如此识大t和t贴,能选上这样的贤内助,还多亏了他慧眼识珠。
“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一定争取拿下单子,为翔哥分忧。”蒲鹤引挤出一丝笑意,说着半真半假的话,“这套衣服得熨过才能穿。我在来的路上买了一套西装,就在车上,您可以在路上换。”
“好。那她……”宋翔的目光朝床边瞟了瞟。
“翔哥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许却就在门外,您先和他回公司吧,生意要紧。”
宋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方才那一丁点内疚的神se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他重复一遍“生意要紧”,转身开门,和门外的许却一起离开了。
蒲鹤引依旧站在原地,抱着双臂,问:“他当时答应给你多少钱?”
沉默。但隐约有呼x1声从床的那边传来,短促的、近乎饮泣的呼x1声。
蒲鹤引不悦地皱眉,从手包中取出一叠百元纸币,说:“我身上目前只有五千的现金,够吗?”
依然沉默。
“如果你不愿意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五千足够了。我把这五千放地上,你等会儿自己取。”蒲鹤引说着蹲下身,将纸币搁在自己跟前,然后转身离开。
当她再次走过狭长的门厅,手刚搭在金属质感的门把手上时,身后传来一个叫她名字的声音。不是她嫁给宋翔后,宋翔为她改的名字,而是更早之前,陪伴了她22年的名字。
“蒲悠。”
但真正让蒲鹤引停下动作的并非这个名字,而是这个声音。刚才的jia0chuan声过于做作,以至于蒲鹤引没能听出任何有关这个nv人身份的信息,但这一声称呼,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声音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蒲鹤引有一瞬间的失神。她以前从来不叫她名字的。
“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叫你姐姐?”




夏虫语冰 此情可待成追忆(2)
蒲鹤引收回搭在门把上的手,快步走到床边,由于心急,在路过她放在地上的那叠钱时,她踢散了它们。
坐在那张凌乱的床上的,就是枝如蝉,但和她影响中的枝如蝉不太一样。她的头发留长了,瀑布般披散至腰间。蒲鹤引记得自己以前曾想象过她留长发的样子,果然和想象中一样漂亮。蒲鹤引也曾见过枝如蝉的lu0t,许多次,有的是在现实里,有的则在梦中,但都不是眼前这般成熟的模样,而是一种更青涩更含ba0待放的姿态。
“是不是变了很多。”枝如蝉牵起一个自嘲的笑,那是蒲鹤引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的神情。蒲鹤引觉得心脏ch0u搐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她说谎了,真实是确实改变了许多,无论是她自己,抑或是枝如蝉。曾经占满枝如蝉眉梢眼角的英气消失了,变成了雌伏和乖顺。这些改变让蒲鹤引心疼,却又觉得陌生。
“怎么会是你。”蒲鹤引问。
“这也是我想要问你的。你嫁给他了,对吧。嫁给了一个大你18岁的糟老头子。”枝如蝉仰着头,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用同样平静的陈述句发问。
蒲鹤引无视了她语气中的讥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会做这一行。”
“为什么会做这一行。这个理由,你不应该最清楚么?还是说宋太太贵人多忘事,忘记自己曾经做这一行的原因了呢?”
“不要这样称呼我。”不要讽刺我,更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蒲鹤引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你母亲呢。她知道你在做这个吗?”
枝如蝉晃晃脑袋,散在x前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着,露出大片春光。“我没有告诉她,但她应该猜到了吧。不过她现在也没有jing力或立场来说我就是了。毕竟我也是为了她才这么辛苦的啊。来月经竟然成了每个月最值得期待的事,以前的我怕是想都不敢想吧。”
蒲鹤引在床沿坐下来,视线和枝如蝉持平,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你说,我们俩现在是不是依然心有灵犀呢?你问的问题都是我想要问你的。”枝如蝉朝蒲鹤引的方向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仿佛是因为蒲鹤引坐的地方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块,而她只是受地心引力影响,朝低处滑动了一厘罢了。
蒲鹤引察觉到枝如蝉在朝自己移动,因为她的味道越来越浓,蒲鹤引试图从其中分辨出往日她身上所带有的那gu淡淡的n味,却失败了。那gu香气如今已经被廉价的洗发水和香水的气味掩盖了。
“就算房间里开着暖气,现在毕竟还是深冬的天气,你这样,lu0着,当心着凉。”蒲鹤引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落在枝如蝉一丝不挂的身t上,面上绷的一本正经地说。
“za的时候当然得脱衣服啊。”枝如蝉凑得更近了,她放低了声音,极尽魅惑地说:“担心我着凉,那就让我热起来啊。”
蒲鹤引暗暗咽下一口唾沫,说:“别闹。你不是想听我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吗?”
“嗯。洗耳恭听。”
“15年,你回雾津市高考,那个时候,我离开了。”蒲鹤引说到这里,往枝如蝉那边偷偷扫了一眼,见她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底不禁涌起一gu子失落。她停下来,抚平那种失落感,接着往下说:“其实早几个月前,宋翔就向我求婚了,他前妻病si了,他让我续弦。我答应了。但是不想影响你的高考,所以拖了几个月。”
“伟大。”
“你知道我之前学过一些管理,和宋翔结婚后,跟着他又学了些公司管理的相关事宜,后来熟练了,就慢慢接手他的公司,帮他处理一些事情。”
“那个糟老头这么器重你,是因为你在床上把他哄得服帖吗?姐姐,你也教教我呗,你知道这种技能对我这类人来说可是刚需。”
蒲鹤引看着已经将脑袋凑到自己肩头的枝如蝉,沉默了许久,才再度开口:“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我讨厌你这样说话。”
“那姐姐说说自己喜欢哪样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蒲鹤引沉默地推开枝如蝉的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你不再是我认识的枝如蝉,你现在整个人都让我讨厌。”说完她抬腿朝门口走去,踩过满地被她踢散的纸币。在走到门厅之前,她停了下来,不回头地说:“顺便说一句,我也不再是你认识的蒲悠了,现在的我是蒲鹤引。”
“鹤引,鹤引。糟老头子给你取的?他还真是器重你啊。那么我也顺便告诉你吧,虽然听起来没差啦,但我也不是之前那个‘枝如蝉’了,现在我是‘枝如婵’,nv单婵。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和蝉za。你说是吧。”枝如婵说完,自顾地笑起来。
“就是这样。我讨厌你这样。”蒲鹤引猛地转过身,看着在床上笑得躺倒的人,“你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
“鹤引姐姐别生气啊,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如果这也算作践自己,那你该质问的对象是生活,你问问它,它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
“你明明可以不这样。你明明可以更自尊,就像以前的你。”
从她们谈话伊始,枝如婵一直笑嘻嘻的脸现在扭曲了一下,笑容从她脸上隐去。“我至今记得你以前说我幼稚,说我不现实的样子。可现在我现实了啊,我变得和你一样现实,可你现在要和我说b起眼前的我,你更喜欢以前的我?”
“我……”
“之前,你以我幼稚为借口抛下我,一个人走了,现在你又要以我现实为理由,扔下我,一个人走掉吗?”枝如婵说着,从床上下来,走到蒲鹤引跟前。六年前,她就要b蒲鹤引高半个头,如今蒲鹤引踩着高跟鞋才堪堪和她的净身高持平。
在枝如婵b人的注视下,蒲鹤引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支吾着说:“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不等她说完,枝如婵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拉扯得失去平衡,扑倒在枝如婵怀里,然后顺势被枝如婵抛在床上。床垫发出一声闷响,蒲鹤引来不及反应,枝如婵便不由分说地压在她身上,吻住她的唇。




夏虫语冰 此情可待成追忆(3)
蒲鹤引想要挣开,本能地伸手去推枝如婵,触及的却是一团柔软的浑圆,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让蒲鹤引有片刻的失神。随即枝如婵的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逗弄着她的舌尖,使她娇躯一震,手上的力道便松了几分。
漫长而深入的一吻结束后,枝如婵退开一些,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的笑,上扬的嘴角还挂着一线不知道归属的银丝。
“五千太多了,足够和我做两次,这一次就献给姐姐吧。”
蒲鹤引皱皱眉头,说:“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枝如婵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再度封上蒲鹤引欲启的唇。温暖湿润的舌头滑进她的唇瓣,抵着她的牙齿一厘厘舔舐过去,又灵巧地一转,勾起蒲鹤引的舌,交织缠绵。枝如婵一面吻她,一面口齿不清地说:“是不要这样吗?”
蒲鹤引被吻得失神,根本无法回答,只迷迷糊糊地想枝如婵的吻技进步了许多,是和其他人做爱时练出来的吗?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但她没能想得更远,就被一阵刺痛拉扯回来。枝如婵咬了她的舌尖。
眼下,枝如婵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正认真地注视着她,蒲鹤引甚至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脸上红得一塌糊涂。
枝如婵嘟了嘟嘴,作出一副不满的模样,说:“姐姐在想什么呢?和我做爱的时候,就好好地看着我啊。”
不等蒲鹤引回答,她再度俯身,从她的眉梢、双眼、嘴角一路吻到耳垂,没有撑在床上的那只手则摸索着解开她的西装纽扣,又褪下她的裤裙。
低低的呻吟从蒲鹤引的唇齿间泄露出来,她竭力压抑着,企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最终出口的仍是带着轻喘的不成段的话,“你做,嗯,做这个多、多久了?”
“三年了吧。”在亲吻和脱蒲鹤引的衣服的间隙中,枝如婵回答道,“怎么,姐姐这是吃醋了?”
蒲鹤引闷哼一声,并不回答。枝如婵也不恼,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落下细密又湿热的吻,手上动作不停,快速地将她的衣物褪得精光,露出内里陶瓷般光洁滑腻的肌肤来。
“四年不见,姐姐倒一点没老。这皮肤甚至比之前还要细滑,是因为爱情的滋润吗?”枝如婵一点一点从锁骨吻上她的胸前的两捧雪白。
她启唇衔住左边的一点樱红,另一只得空的手覆上右边的柔软,照着记忆中的敏感点揉捏着,效果甚佳。蒲鹤引唇齿间溢出的低吟浅哦越发动情,那两点樱红也在枝如婵的唇舌和手指的逗弄下挺立起来。
察觉到身下的蒲鹤引不自觉地夹了夹腿,枝如婵将一条长腿弯曲,加塞在蒲鹤引两腿之间,直抵到她大腿根处,还不怀好意地蹭了蹭那片秘密花园。她的膝盖和大腿立即湿了一大片。
“嗯……”蒲鹤引低叹出声,不自在地扭动着腰身,似乎想要凑上去磨蹭枝如婵光滑的大腿,但又碍于情面,而不好进一步动作。
“姐姐很久没有性生活了么?这么出水。”枝如婵轻笑着将自己的腿贴上那方滋润的花田,稍稍磨蹭几下,便惹来蒲鹤引一阵舒服的叹息。“想要的话,说就行了。如果是姐姐的要求,我都会满足的哦。”
蒲鹤引闻言睁开迷离的双眼,看向压在她身上的枝如婵,这就样看了片刻后,她伸手抚上枝如婵的脸,就这样捧着,将她朝自己拉进,最后在她的唇上轻浅地啄了一下,才开口说:“要我。”
那一瞬间的温柔,让枝如婵几欲哭泣。
但她忍住了,只依恋地蹭了蹭蒲鹤引的掌心,然后凑上前去亲吻她,另一手从她胸前滑向她的小腹,逡游到狭窄的溪涧。她先用手蹭了蹭花心,待花瓣上的甘露完全将她的手指浸湿后,才往更深处探去。
起初只进入了半根指节,枝如婵就已觉得有些吃紧。这得多久没做过那档子事儿,才会紧成这样。那糟老头子怕是把精力都花在在外寻花问柳上了。枝如婵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疼惜她。
“姐姐,放松,你这么紧我可进不去啊。”枝如婵在蒲鹤引耳边呵气如兰地说,话毕含住她的耳垂逗弄,复又松开,转而轻轻地啃咬。
在枝如婵卖力地挑弄下,那只容得下半根指节的小穴逐渐能吃下更多,也变得愈发火热起来。枝如婵开始缓慢而深入地抽动自己的手指,每一下都撞在记忆中蒲鹤引的敏感点上,激得蒲鹤引面色潮红,紧咬着下唇,以压抑将要满溢出的娇喘。
“姐姐,不要忍着,叫给我听,好不好?”枝如婵一边用唇舌撬开蒲鹤引的嘴唇,好让她的声音流泻出来,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深深地插进去,再退出来些,然后再一次发起冲锋。
“嗯,嗯,就是那里。”蒲鹤引动情地叫道,主动地扭动腰肢迎合着枝如婵的动作,让她的手指深深地进入自己,以至于枝如婵每次退出,都能带出大量的蜜液。
“这里?”枝如婵的手指在温暖紧致的穴道里探索着,寻到一个敏感点,就发起冲锋,狠狠地蹂躏一番。“哪里更舒服?还是再加一根手指?姐姐,告诉我,像以前一样,引导我。”说到最后,枝如婵的声音甚至染上了哭腔。
蒲鹤引伸手将枝如婵的脑袋揽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只要是被你干,怎样都舒服。”
“姐姐,你说的话好下流,以前的你是不会这样说的。”枝如婵像鸵鸟一样将脸埋在蒲鹤引柔软的脖子和臂弯里,闷闷地说:“但是我爱听。”
枝如婵加上一根手指,中指和无名指并在一起,深深地送了进去,又快速地抽插起来。她只觉得蒲鹤引的身体内外都变得滚烫起来,而小穴也愈发紧致,其中的软肉紧紧地咬合着她的手指,让每一次抽插都变得更困难。
在即将抵达巅峰的时刻,蒲鹤引全身都骤然绷紧,她一手搂着枝如婵,一手攥紧早已凌乱不堪的床单,“我,嗯啊,我要到了……”
话音刚落,一股热流喷涌而出,溅了枝如婵满身满手,本就泥泞不堪的床单,再度浸湿了一大片。
蒲鹤引知道自己潮吹了,不由得红了红脸,但身上的枝如婵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借此来调侃她,而是一反常态地安静地窝在她的臂弯里。
“怎么了。”蒲鹤引问。
枝如婵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想要维持这个样子更久一些。可以就这样抱着我吗?”
那一瞬间,被情欲挤出脑海的工作和等待她去处理的各项事宜,重又回到她的脑子里,她迟疑了一下,没能立即给出问答。
“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就一会儿,再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那瓮瓮的声音最终还是让蒲鹤引心软了,她说好,然后抱紧怀里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赤裸相拥,每一寸肌肤都亲密地贴合,蒲鹤引的手在枝如婵的身上逡游,探索着这具曾经熟悉得如同自己的股掌,但阔别四年后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的身体。
不多时,怀中传来平稳而绵长的呼吸声,蒲鹤引稍稍退开一看,枝如蝉已然在自己的臂弯里睡着了,于是她缓慢地抽出压在她颈下的手和两人交叠重合的腿,尽量不惊扰她地从床上起身。
蒲鹤引弯腰捡起掉在地毯上的被子,展开抖掉沾染的灰尘,然后盖在蜷缩着睡得宛如胎儿的枝如婵身上,又仔细地为她捻好被角,才到浴室冲洗身体。将就着套上那身被枝如婵脱下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蒲鹤引又将散落一地的纸币拾起,搁在了床头柜上,毕竟枝如婵醒来后还需要用这笔钱交差。
做完所有这些事后,蒲鹤引站在床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枝如婵熟睡的侧颜,转身离开了。




夏虫语冰 只是当时已惘然(1)
六年前,鹏城国际机场。
当枝如蝉胆战心惊地走过固定的并不牢靠的登机桥,最后一步踏上钢筋水泥修葺的机场地面时,才真正地松一口气。
她当然没有恐飞症,这也不并是她第一次乘飞机,但却是她第一次搭乘省航,而且还是经济舱。除了气流颠簸,前座的乘客带着一个一路上哇哇直哭的小婴儿,后座的乘客不知道谁把鞋脱了,一股浓重的臭脚丫子味儿混合着坐在她旁边那位晕机的乘客的呕吐物的气息,让枝如蝉觉得自己今天不是要死于空难,就是要死于人体生化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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