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小小猫
崔舜英和崔舒瑶回了半礼。
“侍雪姐姐好,母亲在里面吗?”
“在的,两位娘子进去吧,郎主也在,还有十三娘子!”
打帘的小使nv快速的高高打起门帘,两人弯腰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给崔三爷和沈氏问了安,又与崔葳雅见了礼。
崔葳雅站起身还了礼,对于这两个庶姐她没什么来往,五娘子倒是经常向她借东西,但每次都是有借无还,不是不小心失手打碎了就是刮花了,事后都诚恳的向她道歉,但看她的目光很是让她不舒服,所以她不喜欢与这位b她大不少的庶姐来往。
八娘崔舒瑶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人,平时除了来给沈氏请安外都窝在自己的院子不出门,与人说话时头埋得低低的,很是没有存在感。
“过几日就是母亲的寿诞了,可nv儿也不知准备什么礼物好,十三妹妹,不如明天我们去玲珑阁看看如何?”崔舜英笑着邀请崔葳雅。
崔葳雅刚想开口,却被崔三爷领先一步,他笑着道:“英儿有心了,你能孝顺父母友ai弟妹是好的,虽然不贪望你们什么,但姐妹们出去走走也是好的。”说着看向沈氏,崔三爷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嫡庶有别,但都是他的孩子,他也喜欢儿nv们能感情和睦。
沈氏心里膈应得慌,但不好当着下人儿nv们的面不给他面子,只得勉强笑着点头。
崔葳雅对于跟崔舜英俩人出行一事无可无不可,但能出门也是好的,遂笑着点头应了。
次日,用吧早膳,姐妹几人在仆妇使nv的簇拥下登上牛车,犍牛一扬脖子,脖颈是的银铃儿叮铃铃伴随着车轮碾压青石板路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像一支催眠曲,崔葳雅也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差点睡了过去。
“十三妹妹准备买些什么?”崔舜英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问。
崔葳雅猛地惊醒,甩了甩头道:“不知道,到时看吧!”
姐妹仨又东拉西扯的说了几句话,小孩子虽然有些嫉妒心,但能出来玩都很是高兴,说了会儿话车内的气氛也融洽多了。
正说着话,突然外出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个小娘子都还在对于外界的事物很是新奇的时候,对于突如其来的热闹那是不看白不看的形态,都忙撩开帘子往嘈杂处望去。
只见人群包围之中,一个十岁开外,身量颇高,皮肤黝黑的小乞儿被一个矮胖的男子抓住衣领不知在嚷嚷些什么。车夫通过围观的人群打探得来的消息,原来是这位小乞儿偷拿了店家的一个r0u包子,被当场捉住,这就闹了起来。
听到是这样的事,崔舜英厌烦的甩上车帘,崔舒瑶眼中闪过一眼丝同情,但也只是抿了抿嘴低下头不说什么。
只有四五岁的崔葳雅好奇的问:“阿叔,为何他不上酒肆去吃饭,要拿那不好吃的包子呢?”
对于这不知人间疾苦的童言童语,车夫阿樊一噎,顿了顿笑着解释道:“因为那小乞儿身上没有银钱,他肚子饿了所以只得偷偷拿人家的包子,不过小娘要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不知小娘子有没有听进他最后一句话,很是同情的看着被矮胖店家揪着不放的那小乞儿,招手让谷香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虽然对于不问而取的这种行为不齿,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都对于弱者有着天然的同情,何况对方还是个年纪不大很是瘦弱的小孩子。
谷香点点头,跳下车分开人群往事故现场走去,看到她来众人都看向她,那俩当事人也转头看了过来。
不知她与那人说了什么,只见她从荷包中掏出了两锭碎银,一锭给了那店家,一锭给了那个小乞儿。
店家揪着人不放只是不甘被人吃白食,但看面前小乞儿不言不语又一身破烂,料想着这两个大白面馒头也是追不回来了,不甘心的揪着臭骂一顿出出郁气,不想峰回路转,不但老本回来了,还翻了几十倍不止,放开了人,对着谷香连连作揖道谢。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05:叛乱
卫华焉自那天跟着先生进了城,就被丢在城里自谋出路,先生只交待他十天后在同福客栈再会就施施然走了。
卫华焉目瞪口呆看着他不见的身影,等反应过来,肚子也咕咕直叫唤,顾不得多想,忙找一家酒舍坐下,吃饱喝足后一m0荷包,糟糕,身上不多的银两已经去了一般。
过后几天无论他如何省吃俭用,身上的钱也只支撑五六天,这五六天除了要完成先生交待下来的任务----把大都城基本m0清,虽然以前他在此生活几年,但那时候还小,活动的范围又只是那几个地方,这次不同,三教九流犄角旮旯都要m0清,所谓知己知彼就是如此。
他已经饿了两天了,这两天都只喝了点白水充饥,今天实在受不住了,路过这里,闻着热屉上散发出来的食物香味,肚子里的馋虫是翻江倒海汹涌而出,忍不住随手牵来了两个白面馒头。
说起来以他如今的伸手,别说是拿两个包子,就是把店家身上的银钱拿光都不会被人发现,但自小养成的底线让他还是做不到若无其事,拿了人家的东西,让人家打两拳出出气也无不可,所以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被强塞到手中那一锭闪闪发光的银锭,眼神动了动,抬头目光直直的往人群外的那辆朱鹏华盖牛车s去,却落入了一双清澈透亮g净纯粹的眼眸里。
崔葳雅本来是趴着车窗边看戏的,但却突然撞进一双冷然如狼崽的深眸里,小小的她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目光,不由得心头一跳,一gu惧意猛然生起。
但不知怎么的,她并没有退缩,反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灿烂之极!
卫华焉眸光深处缩了缩,微微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银锭,又恢复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乞儿形象,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散发的冷意是错觉。
谷香回来了,崔葳雅若无其事的放下车帘,却没人发现,她脸se有些发白,手指微微发抖,神情恹恹的,连玲珑阁小巧漂亮的银钗串珠都没能引起她多大的兴趣。
******
洪武七年,冀州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大旱,常山、巨鹿、安平、河间等地连续半年没有下过一点雨,几条主g河域枯竭,庄稼颗粒无收。因当地官员处理不当,又怕担责,欺上瞒下,致使情况愈来愈严重,等京城梁武帝收到上报折子的时候,冀州已经出现了乱象。
官府人员的不作为,百姓日子过不下去,山上一点青se都被吃光啃光,饿殍遍野,瘟疫横行,十室九空。为了活命,平民百姓拿起锄头砸开了府衙,杀了狗官抢了粮食。
人就是这样的,迈出了那一步,想要回头为时已晚,何况左右不过一个si,没有人愿意做饿si鬼。
人生如下棋,落子成局,那些百姓虽然低贱,但不傻,知道自己迈出了那一步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但这一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叛军并不简单,领头人却是河间的守将贾毅,贾毅带着手底下的几千守军,又收编了这些临时za0f的流民,组建成了一支规模强大的起义军,号称三十万,有没有三十万不得而知,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很是强悍,短短几天时间就攻占了安平,河间、常山。
李炎收到八百里加急来的奏报时,那已经是十几天过去的事情了。
梁武帝当场就在大朝会上大发雷霆之怒,吓得众臣跪地请罪!
人人有罪,人人请罪,但也不可能把全部人都拖出去斩了泄愤。发了脾x,还得君臣坐下来好好商谈这事该如何解决。
“陛下,那贾毅一小小游击将军,只不过趁国难当头纠集一群乌合之众聚众闹事罢了,末将愿请命为先锋,带领我大梁铁骑取其贼首来敬献皇上!”右将军蒋芳率先出列请命道。
“陛下,末将愿助蒋将军一臂之力!”安武将军李龄也抱拳出列道。
虽然冀州出现了如此大的纰漏,但众臣对敌的积极态度还是让梁武帝心情好了不少,当下马上命令蒋芳为征努大将军,李龄为先锋官,带领十万兵马赶赴冀州,务必尽快歼灭叛逆。
崔府,崔小娘在几个年岁相当的小侍nv陪同下欢快的踢毽子、翻花绳。泽兰院,崔三夫妻俩却在忧心忡忡的说着话。
“这可是战场,不是去游玩,大伯和大嫂怎会想着让阿珩跟着去?”沈氏有些不可思议的问。
崔勐不在意的摆摆手,端起茶盅饮了一口,方道:“这次不同,那贾毅底下纠集的不过一些乌合之众,我们这边是朝廷的十万jing锐之师,蒋将军和李将军都是久经沙场的名将,可以说这次是去捡功劳的,你不知道,京城谁家不想方设法把自家子弟塞进去?没有门路的都想方设法专研门路,我们家有这样便利的条件怎能放过?”
沈氏有些心动,往这边靠了靠,低声道:“那你说,让阿琅跟着去怎么样?”
这事刚开始崔勐就想过了,此时听了沈氏的话不由一叹,摇摇头道:“我探听过父亲的意思了,父亲破例教养阿琅已经算是不合规矩,虽然平时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不说,但肯定心里是有怨的,要是这次的机会还让阿琅去,那只会更加引起众人的愤懑,这次的机会不如就让给阿珩,这样大家心态平和一些。毕竟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嘛!”
崔勐说的这些沈氏是深有t会,老爷们心里不满但都不会露出来,但内宅妇人就不一样了,自从儿子跟着老太爷后,平时与沈氏相处得还算不错的两个妯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平时遇上也是酸话不断,特别是大夫人,说起来她是嫡长媳,她的儿子是嫡长孙,以后的崔家都是她儿子的,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突然间崔老太爷就对三房的崔琅另眼相看起来了,这另眼相看还是亲自教养,这可不b平时过问两句那样简单,看那架势是亲自培养继承人。崔老太爷是谁?整个崔家的家主,他是有绝对权威自己挑选继承人的。这让崔大老爷夫妇又惊又怒,但对于崔老太爷的决定他们又不敢直言,只有把心火撒在罪魁祸首三房头上了,使绊子都是小的,平时多为克扣是家常便饭。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06:贾毅
沈氏作为沈家嫡nv,嫁妆自然丰厚,也知自家对大房是有亏欠,一些小打小闹都忍了下去,此时听了崔三爷的话也不多说了。
夫妻俩丢开这个话题,聊起其他的。
崔家大房就不一样了,真正是喜气洋洋,这是自老太爷亲自教养崔琅后大房没有过的喜事,使nv仆从人人脸上带笑,走路都轻快很多。
“我儿从小娇生惯养从没出过远门,听说那边气候恶劣,也不知你这一去要受多大的苦头。”陈氏说着低泣起来,又埋怨起了崔老太爷。
“人家哪家高门大户不是最最注重嫡长嫡孙?只有老太爷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看中了三房的,我看他就是老糊涂了,要不我儿也不用受这一番罪。”
“母亲慎言!”崔珩忙打断了她的抱怨,但语气里也些怨言的,任是谁,本来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没人能心平气和。
千里之外的河间城城门下,两个十三四岁头戴惟帽灰尘扑扑的少年牵着两匹瘦马,驻足远眺高高的古城墙。
即便白日也是城门紧闭,禁止闲人出入,高高的城垛上军旗招展,士兵来来往往巡逻不停,看起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阿郎,看起来进不了城!”阿石压了压帽檐,变声期嗓子粗噶。
卫华焉的音se有些清冷,“先观察,等太黑了再说!”
两人勒马掉头,往城郊外的小土坡而去,那里不仅有个破庙可以落脚,还可以远远观察城门口的动静,距离城门又近,实在方便不过的好去处。
城里的刺史府,当然刺史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是大将军贾毅的大将军府,办公住所都在这里进行。
是夜,天空夜郎星疏。贾毅劳累了一天,正在ai妾的服侍下准备脱衣安寝。骤然有光影掠来,在危机情况下,身子b大脑率先做出反应,快速侧身,只听嗡的一声破空轻响,一支飞镖擦着他的耳畔钉入身后的床架上,镖尾处的红线还在颤颤巍巍的晃动,就像此刻贾毅x腔里的心脏。
“啊-----”一声nv人的尖叫划破长空,在大将军府上空飘荡,屋外的守卫大惊,呼啦啦涌了进来,但还是记得这是大将军的卧室不便随意闯入,在门槛边勘勘钉住了脚。
“将军!”
贾毅听出是副将的声音,咽了咽口水应了声。
“没事,不用紧张!”又呵斥还在抱头尖叫的nv人,“你给老子闭嘴!”
声音沉沉,杀机陡现,那娇娇弱弱的小妾吓得脸se更是惨白惨白,sisi咬着了嘴,耳朵终于清静了。
一门之外的众将士们都懵b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都露出了了然的神se,脸上也露出了y邪的笑容来,大家都是男人,还有何不懂的?甚至有几人还夸赞起他们将军的勇猛来。
屋内的贾毅不知他部下将士们的所思所想,此时他也没心情去管这些。定了定神,他抬脚跨了过去,盯着那支深深cha入木头中平常得不能在平常的飞镖看了半晌,心里却在想,这支镖要是cha入自己的脑袋,那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吗?这又是何人,能避开府内层层警卫,且看这镖入木头g净利落的气势,这口子的切口多么完美,要是对方有心杀si自己,他能逃得脱吗?难道是自己身边出了j细-----
种种思绪不一而足,反正想了很多,但只是几息之间的事情。想三想四,不如直接拔下飞镖,那只飞镖上绑着一张薄薄的帛书,显而易见这就是对方今晚的企图。
“将军不可,当心有毒!”此时那被吓得不轻的小妾又发挥了她平时的jing明,忙出声提醒道。
贾毅讽刺的睨了她一眼,边展开帛书边道:“对方要想杀我,何必大费周章?刚才那一刀足以!”
说着不在管她,移到铜油灯前抖开帛书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其实上面只有几个字,‘天兵十万,汝若信吾,明日午时可到云墨书斋一晤’。
短短几个字,却让贾毅惊起一身冷汗。以前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虽然大小仗打了不少,作战时也是勇猛过人,但因为出生不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游击将军,自己拼si拼活si人堆里杀来的军功都被哪些出生豪门却纨绔无能的世家子弟夺去了。
虽然知道这是这个世道的游戏规则,但是人都有心,有心就有怨怼憎恨,前半辈子被镇压被剥削。为了不被饿si只得投身军门,可流血洒泪拼来的东西却不被公平对待,同样被剥削被镇压,这是这个时代老百姓的悲哀,世家与寒门就像是天与地的区别,中间是看都看不见的壕g0u。
但都同为人类,为何要被区别对待?人是有思想的动物,不是那些什么都不知的畜生。
贾毅慢慢等待,等待着自己能翻身的机会。贾毅是幸运的,众人老天不负他,让他等来了他的机会。冀州大旱,那些当地官员只知吃喝玩乐,那管老百姓的si活?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那些人又怕上面怪罪,越发不管向上禀报了。
这时贾毅动员了自己的所有部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动了大家,又纠集了那些眼看快活不下去的老百姓,组成了一支流民军,攻下城池,砸开府衙,拉出粮食。
可以说在这里贾毅是得民心的,因为他让那些快要饿si的老百姓们暂时吃饱了饭,经过一系列宣传,来投奔贾毅的人越来越多,他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很快攻克了三座城池。
但贾毅是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都是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因数。但自己这点子家当要是对上朝廷,那是分分钟被pa0灰的命运。
刚开始时贾毅只是不甘不平,又抱着即使失败了,至少曾经也辉煌过的心里。但人都是这样的,享受过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谁又甘心回归一无所有?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07:云墨书斋
所以,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明日之行他是定要走一遭的。下定了决心,贾毅匆匆套了件外衣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边走边吩咐跟来的副将。
“通知大家到书房议事!”
主帅一走,围在周围的卫兵们当然迅速撤离,他们保护的只是主帅贾毅,可不是他那娇滴滴的小妾。
小妾眼睁睁的看着陡然一空的屋子,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将军府书房的灯火一也未灭,快要天亮贾毅才睡了下去,两个时辰不到又爬了起来,随便用了些饭食,询问了一番各城门的守卫防备,耐着x子处理了一番军务,看了十几次漏刻,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让他心情无法安定,在快要午时时才带着人匆匆往云墨书斋而去。
云墨书斋,顾名思义,是专门贩卖文房四宝笔墨书籍,甚至名家字画的书肆。不同的是,这云墨书斋虽然名声不显,但全国各地,基本上哪个城市都有一家云墨书斋。
大街上行人寥寥,一是因为当下的灾祸使这座城市不复以往繁荣。二来也是因为兵祸的原因,商铺酒楼关门的关门倒闭的倒闭,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显得平时繁华的大街上冷冷清清。
云墨书斋位于杏花街,不是城内的主g街道,往西偏一些。虽然位置不显,但这条街道却是难得的风景秀丽之所,整条街道遍植杏树,花开时节落英纷飞,美不胜收,杏花街由此而得名。
因为环境优美,x1引了不少的文人墨客,所以整条街道主营书肆、刻章嵌表店铺、绣楼等,云墨书斋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家二层小楼书肆。
今天云墨书斋同样开门迎客,不过生意一如既往的淡淡,只两三客人在一排排书架旁转悠。
贾毅一踏入书肆大门就引起了众人的目光,因为他的行头实在不像是会来逛书肆的人,虽然一身常服,但魁梧的身形和满脸的络腮胡实在与知识分子不搭边,何况身后还跟着一队杀气腾腾的卫兵,试问谁家逛书店还带着侍卫的?
书肆里那两三客人一看来头不对,忙随便挑了一本匆匆结账而去了,生怕惹上官司。
店家只是开始那一愣,马上恢复了平静,做生意的,上门是客,笑着迎上来,把人引了进去。
“请问将军,要买些什么?小人给你找来!”现在的河间城中,谁人不识贾将军?
贾毅摆摆手,“不用,本将是来应约的。”
他这么一说,那店家马上明白了,忙弓腰行礼道:“将军楼上请,客人已经在等着了!”说着把贾毅领上了二楼。
二楼格局不大,分成了两个单间的模样,他们直接往左手边的云字间去了。
掌管的对着贾毅点点头,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贾毅还是有些紧张,他不知今天自己来这一趟是否是对的,但事情也如此,不容他退缩。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墨se劲服面无表情的小郎君,看了几人一眼,侧了侧身。
“请进!”
“有劳小郎君,贾将军是来找你主子的!”掌管的笑着道。
阿石点点头,对着贾毅做了个请的手势。
贾毅不动声se的抬腿跨入房内,待看清屋内情形时不由一愣,马上蹙紧眉头。
只见屋内收拾得很是g净明亮,靠窗一个大大的卧榻,屋中两张花梨木书案,书案上摆着文房四宝,一角案上一个青瓷花瓶,上面cha着节气鲜花,墙壁四周都是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墙上还挂着几幅字画,没怎么读过书的贾毅看不出是否名家字画,但那画看起来很舒服,应该价值不菲。
这些他只是扫过一眼,并不在意,让他蹙眉的是书架前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的人,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郎君,长相平凡,但周身淡淡的书卷气与这间屋子相宜得章,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狭长深邃,里面似乎有浩瀚星辰,等你定睛一看,又似乎如一汪池水,清澈平静又睿智深沉。
“是小郎君相邀某?”贾毅的眉峰打了个结,眼前的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该是这个年纪的小郎。
卫华焉点点头,对着阿石使了个眼se,阿石客气的把闲人都请了出去,贾毅身边的卫兵看向他,贾毅点头,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都来了,贾毅不想空手而后。
卫华焉唇角扬起,那张平凡之极的脸se刹那芳华。
“将军的胆识与决断真让某佩服,请坐!”
贾毅是个老粗,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的坐垫上,“郎君也很让某意外。”
他这意思一语双关,两人都懂,卫华焉笑笑。
“古有甘卓十二岁拜相,某不敢b作甘卓,但要是将军信任,某自当尽心尽力为将军排忧解难!”
“哦!”贾毅扬了扬浓黑的粗眉,道:“不知郎君如何为本将排忧解难呢?”
这话问得有些漫不经心,显然是不信,不过也是,史上只有一个甘卓,何况他还是叛军头子,实力也不强,实在没有让人垂涎的资本。
对于他的讽刺,卫华焉面se不变的浅笑,亲手为他斟了盏茶。
“贾毅,原名贾小二,祖父贾四,父亲贾不为,母贾陈氏,一兄一姊,魏启二十三si于一场瘟疫。魏启二十四年入伍,这三十年来参加过大大小小两百多场战役,最着名的有松下战役、马海坡战役,曾任大梁五品游击将军。因冀州灾荒领军叛乱,现麾下有兵丁十五万,但真正能战斗的不足八万,最得力的助手是副将马泉和蒋山,三儿俩nv一妻三妾,但你不知道的是,你最宠ai的小妾吴氏却是乐平刺史吴越派来的细作,不知这份诚意将军可否满意?”
贾毅的脸se由原来的漫不经心渐渐严肃凝重,最后可以称得上是难看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