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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小小猫
“李将军有何良策?”蒋芳问。
李龄默了默,缓缓开口道:“事情发展到如此,最好的办法是与对方真真正正的展开一场激战,把我们的士气提起来。”
这事谁都想,冀军以城墙为盾,每每出一些诡异招式,让他们防不胜防,虽然没伤皮伤骨,但也是厌烦不是,何况都多少天了,大都那边还眼睁睁的等着他们的捷报呢,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捷报了,还吃了不少败仗,众将都不敢想象梁武帝此刻的脸色,现在的他们急需一场胜仗来扭转败势。
“可贾毅龟缩在城中不出,我们想打也无法呀!”有其他将军沮丧的说。
蒋芳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大家都望着他,看他这个大将军是否能想到什么办法。
“叛军实在冥顽不灵,看来我们只有采取非常措施。”蒋芳慢慢的道。
“将军想到什么好办法了?”有人忙问。
蒋芳顿了顿,慢慢吐出几个字。
“什么?水攻?”一个副将差点跳了起来,李龄也皱紧了眉头。
城中可不止十几万冀军,还有好几十万平民百姓,大水一冲,不光这座城池,连城里的几十万人畜都要化为沼泥,这种事太过有损阴德,所以一时间都没有人吱声,营帐内寂静无声。
“将士们,将军提出这个战略方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的父母儿女,要是我们战败了,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是陛下的满腔怒火,陛下的脾性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就不用我多做叙述。你们再想想,为什么我们久攻不下河间这座小小的城池?难道真是我们太弱?不,不是我们太弱,也不是对方实力太强,而是叛军有城中几十万居民的拥护!”
李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让众人心里的那点子犹疑打散了,何况他说得也不是夸大其词,要是这一仗他们输了,别说自己性命,家人都难保全。两军对垒,生死存亡面前,只要取得最终的胜利,有些手段不必计较。
制定了方案,接下来就是安排每人的工作示意,梁军这边 轰轰烈烈将要展开一站毁灭性的报复行动,可还没等他们展开行动时,次日一直龟缩在城里的冀军却打开城门,十几万大军倾巢而出,直奔梁军而来。
梁军想要与冀军正面对敌的机会来了,可他们却没多少高兴。因为这一站对他们来说还不到时候,他们的士气还没提升起来,而对方的士气却空前高涨。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13:幸灾乐祸
沈氏没有给她带平时最常带的红宝石金项圈,而是选了个平时很少带的璎珞坠子,这件璎珞坠子是用银片梅花瓣镶嵌翡翠,下面缀了流苏,崔葳雅觉得很好看,但沈氏说小孩子家家的无论穿衣打扮还是要喜庆一些,这璎珞坠素雅了些,所以并不常戴,这时怎么会又给她戴了呢?崔葳雅有些疑惑,小脑袋歪了歪,看着她的母亲。
沈氏给她收拾好了,摸着她的头叹着气道:“冀州那边打了败仗,上面心情不好,我们可不能太过招摇。还有,虽然你大兄侥幸回来了,但也是很不光彩,你大伯母心里很不舒服,我们呦呦可不能触了她的眉头。”
顿了顿有些伤心的道:“你大兄是好运回来了,但你二表哥没那个运气,我们等下要去古义街看望你外祖母,呦呦要乖乖的知道吗?”
母亲絮絮叨叨的话崔葳雅不太明白,但不妨碍她肃着小脸点头。沈氏见女儿紧绷的小脸,想笑,但想着那些糟心事,实在笑不出来,唤来使女服侍她梳洗,牵着她的小手往崔老夫人的中和堂而去。
她们到时,老夫人的东暖阁已经集聚了不少人,大房二房的夫人小娘们都到了,大夫人坐在老夫人的左下首,眼看红红的,看来已经与老夫人哭了一场,看到沈氏母女来时忙轻轻的压了压眼角。
“母亲安!”
“祖母安!”
母女俩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请了安,在老夫人的示意下坐到二夫人朱氏的下首,崔葳雅乖乖的坐在沈氏的腿边。崔老夫人不像别家的老封君喜欢儿孙绕膝的热闹,崔老太太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年有大半时间都耗费在中和堂后院的小佛堂里,只初一十五才准儿孙们来给她请安,这还都是怕崔家人被说不孝的妥协。
那边十五娘崔嫮看到崔葳雅,悄悄向她扮了个鬼脸。崔葳雅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拼命忍住了。
这时,几位夫人奶奶们说起了话来。
“大嫂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次大郎能平安回来已经是祖宗显灵了,且不看同去那么多人,能全须全尾回来的有几个?”二夫人朱氏手中的绢帕轻轻按了按嘴角,轻言细语的劝道。话是好话,可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个味儿。
二老爷是庶出,也没多大出息,至今在家族的运作下领了个五品太史丞的职位。二夫人也只是三流世家之女,与大夫人陈氏和三夫人沈氏这些大家之女是不能比的,所以平时做人都比较圆滑低调。但她又是一个有些傲气的人,不甘于一辈子被压制,所以平时也总是会说那么一两句无关大雅的酸话,特别是这次大军平叛,有关系的人家都想办法把自家儿孙塞进去,那可是白捡军功的好事,崔家也不例外。
当初二夫人也是动了心思的,想让自己的儿子崔二郎去,可崔二郎一个庶出嫡子,怎么会争得过崔大郎这个嫡长嫡孙?
现在事情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二夫人庆幸的同时也不误她讽刺两句。
陈氏垂下眼睑盖住眼眸里的厉色,仿佛没听到似的呜呜哭了起来。
老夫人看着这一个个,心里一阵烦乱,不耐烦的道:“好了,请过安你们各自去忙吧,我也累了。”
大家都诚惶诚恐的站起身,行礼退了出去,只有五娘子崔舜英被留了下来,陪同老夫人抄写经书。
崔舜英作为三房庶女,能得到崔老夫人的看重,这在府中算是独一份,也可以看出她是个有手段的人。
二夫人似笑非笑的睥了沈氏一眼,眼中藏不住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沈氏像是没看到似的,牵着崔葳雅的手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对于崔舜英这个庶女在她眼皮子底下攀上老夫人这棵高枝,沈氏确实没放在心上过,庶女于她来说就像玩意儿,从来没入过她的眼,她们好与不好她怎么会多费心思?
崔舜英看着沈氏母女淡然远去的背影,恼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但也无可奈何。
崔老夫人淡淡睥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要是觉得今天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这个孙女虽然是庶出,但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血,这段时日她又侍奉得好,人毕竟吃五谷杂粮,心总是会柔软,她也愿意给她一些庇护。
崔舜英回过神,忙摇头笑道:“没,孙女不累,等抄完那本《金刚经》在回去,反正回去也无事,不如在这里陪陪祖母,还能学到不少东西。”
崔舜英边说边搀扶着老夫人往后面的小佛堂走去。崔老夫人不置可否,由着她去。
妯娌几个出了中和堂,沈氏在岔道口与陈氏两人道别,带着仆从,牵着崔葳雅往二门去。
沈家所住的古义街与崔家所住的义安坊相隔两条主街,乘坐牛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崔家虽然气氛压抑,却没有沈家的愁云惨淡。崔葳雅的三舅母亲自到大门口来迎接沈氏母女,看到沈氏时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摸了摸崔葳雅软软的头发。
“母亲身体如何了?”沈氏轻声问。
小王氏叹了口气,眉宇间藏不住的轻愁。
“自从听到消息后就倒下了,在大家都劝说下勉强喝了半碗白粥。”
“大嫂呢?”沈氏又问。
“大嫂厥了过去现在才醒来,一直哭,连米粥都咽不下,也是可怜,大嫂可就这一个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小王氏叹息。
沈氏叹息,不知该说什么。
崔葳雅只觉母亲攥得自己手疼,抬头看了看,见母亲和三舅母都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她乖巧的默默把那句痛呼咽了下去,跟着两人往沈老夫人的福寿堂走。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14:梁王李攸
才过一天,朝中就传出皇上命梁王为征东大将军,率领十万兵马马上赶赴战场,务必尽快剿灭叛军贾毅。
本来朝臣举荐的是大将军曹武,曹武能被册封为大将军却有他过人之处,不是先去蒋芳李龄等人可以比的,除了他是梁武帝的心腹爱将之外,他的能力也担得起这个职位。但很不幸的是曹大将军突发旧疾,卧榻不起了,别说带兵出征,连下榻都要人搀扶。
虽然朝中能征战的武将不少,但大家都各司其职,没有谁是闲着无事的,何况这次的情况不同,朝廷已经打了一场败在,这次出征是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
在这样的基础下,战场上的事,谁都不敢打包票。所以没有自动站出来请命。这时,有人举荐了梁王李攸。
李攸是梁武帝的亲弟,从小聪明机警,长大后更是文韬武略,大大小小也是打过几十场仗的人,从来没吃过败仗,在军队中的威名不比曹大将军小。
梁武帝不想让李攸出征,那样更会助长他的威信,但北边的加急文书一封封雪片般送到梁武帝案头上,战场如燎原之势迅速往大扩散,由不得他犹豫,考虑了一个晚上,梁武帝亲自任命梁王为镇北大将军皆持节都督、开府仪同三司,率领十万精兵火速开拔北方。
李攸恭恭敬敬的接过皇帝的诏令,婉拒要给他庆贺的几位大臣,回到王府脸穆的沉了下来。
梁王世子李骁恭敬的给父亲倒了盏茶,亲手端到他面前,李骁十五岁的年纪,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身板挺拔俊秀,但最出彩的是他的眼睛,睿智沉静,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机灵活泼。
“朝中的事你知道了?对此你有什么看法。”梁王问,对这个儿子他很是骄傲满意,父子俩常常在一起讨论世事,他也从来没把他当过无知小儿对待,遇到什么事都会问问他的意见。
李骁想了想道:“陛下对您的猜忌更重了。”
梁王眼中闪过赞赏,笑道:“怎么说的?他不是又封我做一品大将军,持节都督,开府仪同三司,这样的荣耀谁能比肩?”
李骁暗暗翻了个白眼,对于父亲这种无聊的考效很无语,淡淡的道:“想要取之,必先给之,父亲,这次的征伐您有什么看法?”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像这种为了私欲搅得百姓不得安宁的乱臣贼子,当然是诛灭了。”
对于梁王的回答李骁没有任何意外,但他有些忧心的道:“父亲,这次您平叛回来,您在朝中的威望定然更甚从前,现在陛下都对您不放心了,到时又该如何?”
梁王叹了口气,抬起望着承尘,半晌安慰他道:“没事,等平叛回来,本王就把手中的兵权都交出去,安心做一个闲散王爷,到时陛下看到我的诚心,想来会想通的,毕竟我们是嫡亲兄弟。”
李骁默了默,还是说了一句,“父亲,听儿子一句劝,这次的出征您悠着点,别太过较真了。”
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对大梁忠心耿耿又正直无私的梁王殿下当然是受不了的,少不得又是一顿训谏。
这次李攸也不会让梁武帝失望,战报频频传来,梁王大军急行军到达战场,首先就给以了叛军一个迎头痛击,来了开门红。
叛军自知不敌,慌忙之间弃城而逃,不过叛军凶狠残暴,逃跑时不但掳走了城里大量金银珠宝,还一把火把这座古城烧成了灰烬。
这真的是丧尽天良了,但对方都能起兵造反了,你能希望对方是什么善男信女?
梁军乘胜追击,一路追着叛军打,叛军一路狼狈逃窜,逃到辽东以西。这次的情形与上次反着来了,大家都称赞梁王不愧是梁王,一出马敌人就闻风而逃,终于是把大梁丢失殆尽的脸面找了回来。
梁军一路追随,但叛军是有目的性逃窜,以至进入辽东后,梁军就没那么顺利了。
辽东多丘陵地带,以西河流沼泽遍布,气候阴寒潮湿,梁军多南方人,一下子不适应这种天气,病倒的不计其数,战事一度搁浅,这一打断断续续打了两三年,当然这都是后话。
“阿郎就这么走了?”城郊外的官道上,阿石牵着马跟在卫华焉身后,回头看了眼已经破败不堪的城墙,问。
他们走时就如来时一样突然,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不知贾毅回府时作何感想。
卫华焉手中把玩着一杆碧玉洞箫,不在意的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要留下来喝杯践行酒?”
践行酒?还是算了,那贾毅也不是个好的,要是他反悔舍不得阿郎这个免费的军师,不让他们走了,到时可就麻烦了。
“阿郎难道不担心贾毅?他这次的对手可是梁王!”
“只要他按照我安排的去走,梁王又如何?如果他要自作主张,那也不是我能扭转的,大不了白费半年功夫而已。”卫华焉不在意的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残阳下古老的官道旁,两匹老马嗒嗒的跟着主人不慌不忙的往远处走去。
卫华焉回了凌云谷,大家对他的此次归来表现得很是稀松平常,只是云间先生问了几句冀州的事就罢了。
对此卫华焉渐渐习惯了,去看望了卫叔邑一看,卫叔邑的病情在冬天又更严重了,每天都窝在屋内没有出过门。见到卫华焉来只是淡淡问了几句跟着云间先生学得如何了,不能忤逆郎先生等话。
卫华焉恭敬的一一答了,叔侄俩一时无话,卫叔邑不知是没精力还是厌烦于他,连多说两句话都不愿。
卫华焉看着他瘦削的身子不甚那件大衣,空荡荡的,心里也有些难受,略坐了坐就告退出来了。
卫华焉出得门来,外面冷风凌厉,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空,这天就像他那看不到的心一样,沉甸甸的难受得紧。
“阿郎,先生在找您!”阿妙匆匆跑过了喊道。
“来了!”卫华焉应了声,拢了拢衣袖,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15:太平盛世
贾毅被赶到辽东以西,虽然还没有彻底消灭他于历史的洪流中,但现在的贾毅对于大梁已经不足为惧,其他周边几股势力都趋于大梁的威势下,年年朝贡纳税,乖得像一只只猫儿。
天下太平,没有了外部的威胁,大家都闲了下来,当然要找点乐子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梁武帝算是一个克制的君主了,登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大肆采选过秀女。这不,太平盛世,要是皇帝还如此清心寡欲,底下的臣子们也不好奢侈享受不是。于是为了体现巍巍大国的国威也为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私欲,就有臣子上书,要求陛下选秀。
天家无私事,皇帝陛下的宫闱之事臣子也要过问的,就像陛下宠幸了哪个娘娘多一些,冷落哪个娘娘一些,都要被大臣们上书劝诫的。
梁武帝很谦虚的听从了大臣们的建议,大手一挥,一道圣旨很快下来了,全国大肆采选秀女入宫侍奉贵人。
这是大梁开国以来最大的盛世,全国沸腾了,一层层分配下来。从祠部下达到地方,州郡长官又下达到县城官吏,县城官吏通过家家户户的访查,筛选出最优秀的姑娘,报上籍贯姓名,由政府官员亲自护送进京。就这样,采选秀女的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
当然,这些梁武帝只管一声令下,其他繁复的事情都是底下人去做的,他只管等着享受就好了,这就是权力带领的便利之一。
不过,这些都要保证在大权聚于自己一人之手的情况下,虽然现在的梁武帝是高高之上的天下之主,但他还是有忧虑烦心之事的。
他的烦心之事要来源于他的皇弟-----梁王李攸。
李庸虽然现在是帝王了,但说起来他的出生是不够的,他只是一个庶子出身,而李攸则是嫡子,这也是李庸说不出的痛。
李庸能得到如今的成就,一方面因为他确实有能力,另一方面则是他年纪与嫡弟李攸相差很大,当初的李相盼星星盼月亮就盼个嫡子,但久久不得,最后死心了,只会退其次培养起庶长子来。
但讽刺的是,在李相快要知天命的时候,嫡长子呱呱坠地了,这让已经死心了的李相不知该哭该笑。
最重要的是,李攸从小敏而好学,聪慧非常,这让李相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忧,因为这时李庸已经尚了公主,况且对庶长子多年的培养也不能说收回就收回,何况这些也不是他能说收回就能收回得了的,这时的李庸已经得了魏启帝的看重。
最后的最后,李相带着对嫡子的无限担忧离开了人世,李庸也顺利继承了父亲的人脉资源,他也做得很好,但迄今为止,嫡弟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在他没有嫡子,庶长子又是一个憨傻的情况下更甚。
梁武帝登基以后,册封了华亭候杨廷的女儿为皇后,册封以前的宠妾魏氏为夫人,还有其他几个侍妾,都被封了妃位嫔位。
杨皇后出生弘农杨氏,父亲又是华亭候,是真正的名门闺秀,担得起母仪天下之责。
不过杨氏空有一身气度,样貌却是平平,也不得梁武帝的欢心,育有一子却在很小就夭折了。
与她相反的却是夫人魏氏,魏氏是梁武帝的宠妃,宠到什么程度?基本上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说起来这魏氏也是个了不得的人,魏氏是低贱的伶人出身,从小混迹市井,接触的也是三教九流,练就了她伏低做小看人脸色的好本领。
这天,梁武帝询问了一番选秀的事情后,又被朝堂上大臣们因为立储的事吵得头昏脑涨,储君是一国的大事,梁武帝已经不惑之年了,却还没有立太子,大臣们动不动就揪出来议论一番。让梁武帝烦躁的同时又无可奈何,只得匆匆退了朝回后宫放松一下身心。
长乐宫,魏夫人摔了一地的碎瓷器,又把殿内的其他摆设都摔了一遍任觉不够,最后把上来劝她的贴身大太监拖出去打了一顿板子才觉心里的火稍稍平复了一些。
等宫女太监们快手快脚把殿内收拾好,重新添置了一批新物事,她才扶着贴身宫女阿圆的手呜呜哭了起来。
任凭众人如何劝说都没止住她的眼泪,反而让她哭得愈发伤心欲绝起来了,梁武帝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当场就心疼得不行,搂着他的爱妃安慰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魏夫人自跟了梁武帝后就一直得独宠不是没有原因的,一直因为她长得确实美艳,二是她的性情不是时下大家闺秀的木讷端着,有点小任性,有点小嚣张,这在梁武帝看来就很特别,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每次发脾气都像是撒娇,在梁武帝的底线前就刹住了车,显得爽直而直接,这让梁武帝举得自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而是需要女人依靠的男人,此次也不例外。
“这又是怎么啦?谁惹到朕的卿卿了?”梁武帝见她终于收住了哭势,无奈的掏出丝绢给她擦泪边问。
魏夫人吸了吸哭得红彤彤的小鼻子,因为刚哭过显得愈发水灵的双眸愈加勾魂夺魄,高挺的丰满还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蹭,含怨带嗔的娇声道:“妾不是听说陛下要广选秀女了嘛,这心里害怕,害怕陛下有了新人忘了妾这过时了的旧人。要是陛下不要妾了,再也看不到陛下威武的雄姿了,妾这心里疼痛得如同死了一般,陛下,妾在这世上就您了,您是妾的天妾的神,要是哪天您不要妾了,妾真的是生不如死!”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长长的眼睫毛颤颤,泪珠儿如同珍珠缓缓滑过白皙如玉的精致脸蛋,如同清晨花瓣上摇曳的露珠。
要说这哭真的是一门大学问,有人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生怜惜。有人哭得邋里邋遢,让人看了生厌不已。
显然,魏夫人这哭功那是一绝的,此时梁武帝就心疼得不行,抱着她软如无骨的娇躯连连安慰保证,绝不会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16:论宫斗的开启模式
“爱妃说什么糊涂话?即使这宫里进了多少新人旧人,你都是朕心尖尖上的人!”
“真的吗?有了陛下这句话,让妾现在立刻死去妾也是心甘情愿的!”魏夫人听了果然破涕为笑,一双纤白酥手搂着他在他手上轻扶,娇软的身躯在他怀里磨蹭,却巧妙的点起了他身上的火点,让他火苗渐渐攀升。
“可是妾死了不要紧,虽然舍不得陛下,但陛下身边不缺贴心的知心人,有妾没妾都没分别,就是可怜了我那炎儿,要是妾死了,他该如何生活下去呀!”
说着又哭得愈发悲戚了,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朕的小心肝,谁让你死了?你是要陪朕永享福贵的,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然朕要不高兴了!”梁武帝双手搂紧怀里惹火的娇躯,头也埋了下去,往着自己最喜欢的高耸钻去,话也说得含含糊糊的。
“可---可是,陛下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妃嫔,越来越多的儿子,可妾只有炎儿一个,他又是那样,妾---妾害怕呀!”魏夫人气息开始不稳,但还是努力维持着清醒把心里早就想要说的话说完。
此时的梁武帝完全沉浸在温柔乡里,不想理这些事,只不耐烦的道:“怕什么,朕把这个江山给他,谁还能耐他何?”
“真的吗?谢谢陛下,妾爱死您了!”魏夫人娇吟一声,为了这句话,她愈发用心伺候梁武帝,把全身招数都使了出来,把梁武帝伺候得舒舒服服,两人在寝宫里颠鸾倒凤直至天黑都没出门。
对于这样的情形,殿内梁武帝身边的内侍还是长乐宫的宫婢们都习以为常了,大家知道,即使梁武帝要选新人进来,但魏夫人的地位还是牢牢的,那些梁武帝身边开始有些想法的内侍赶快把自己的小心思收了起来,对魏夫人身边的宫女内侍们愈发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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