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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小小猫
“别恼别恼,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而又,没别的意思!”程洵忙陪着小心,低声下气的哄了好久才把葛氏哄回了笑脸。
悄悄的擦了把冷汗又趁热打铁接着道:“自家人说自家话,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女儿也不能嫁给低我们家很多的人家去,那且不是委屈了女儿?”
小心的觑着葛氏的神情,见她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再接再厉道:“皇子炎虽然人是有些傻气,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至少他不能嫌弃我们女儿什么,只有女儿嫌弃他的。要是有一天他登上了那个位子,我们女儿控制起来也方便不是?到时女儿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一个傻子,还不是艳儿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这总比嫁到其他人家要好得太多了不是,再说,要是女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即使没有嫡子,谁又能小看了去?还不是捧着供着我们,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21:程家有女2
程洵也是有想法的,不能坐那个位子,谁还规定不能肖想坐坐皇亲国戚?何况要是事情安自己所想的发展,那就不是一般后族能有的尊荣。
至于为什么只提皇子炎而不提皇子焕,一是程洵毕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皇后的打算他多少猜到一些。二来皇子炎比皇子焕最大的优势就是他有一个好母亲和一个聪明的儿子,这是皇子焕没有的东西。皇子焕的生身之母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女,在生下皇子焕不久就过世了,可以说皇子焕只是占了一个年纪适合的便宜,其他什么优势也没有,何况直到如今也没听他传出什么才名来,两相比较,虽然皇子炎的憨傻天下皆知,但程洵这个老狐狸还是愿意把赌注加在他那边的。
葛氏听了丈夫的描述,心里也动摇起来,但想了想又疑惑的问道:“这皇子炎是魏夫人的亲儿,魏夫人跟皇后的关系可没那么好,为什么皇后要找上我们呢?这魏夫人能同意?”
“这有什么难解释的?皇后没有个一儿半女的,她一个女人老了总要有个靠头不是?虽然那皇子炎是魏夫人所生,但在名义上皇子炎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宫皇后。皇后在宫里,消息比我们灵通,也许是皇上真有意于皇子炎,就是因为魏夫人与她不合,所以她才想找一个跟她一心的儿媳。也或许是她向对方释放的一个善意。”程洵俞说心里俞是火热,要是他们老程家在他这里出了个皇后,那是多么荣耀之极的事情。
葛氏听了也赞同他的这种看法,点点头,又道:“不管如何说,这事还是与艳儿说一声,看她是个什么想法,要是她不同意,你可不能逼迫她!”
程洵敷衍的连连点头,心想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子自己挑拣婚事的理儿?何况自己女儿那小模样,又这样大的年纪了,能高嫁入皇家已经是祖上积德的事儿了,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虽是如此想的,但他可不敢当着葛氏的面说出来,还连连应着定由着女儿的意思来。
程洵毕竟是朝中大臣,事物繁忙,在内院陪葛氏说了会儿家常话,就匆匆往外书房去了。
出了葛氏的院门,程洵脸上的喜悦就藏不住了,最近他因为一些小事被政敌尚书令韦一山揪着打,正焦头烂额时就遇到了这样的好事,要是这件事成了,别说是韦一山了,朝中还有谁能敢给他脸色看?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与幕僚商量商量,如何配合娘娘把这事尽快落实了。
程洵走了后,葛氏也坐不住了,想了想就起身往程艳的卧房走去。
程艳已经沐浴梳洗换了身藏青色绣花袄裙,头发还湿漉漉的半披着,看到葛氏来了忙笑着迎上来。
“阿娘怎么来了,阿耶呢?”
“你阿耶去外书房处理公务去了,阿娘过来是有些事想与你说说,看看你的想法。”葛氏拍拍她的手,由着她扶着往炕上走去。
“什么事?”程艳好奇的问。
葛氏理了理她的鬓发,把今天皇后的话说了一遍。
“----我是不太赞同的,毕竟那皇子炎虽然贵为皇子,但他有些不同。不过想想你耶耶说的也有些理儿,既然得不到男人的疼爱,就把权利抓在手中,这样至少你是有砝码的,何况你没有亲兄弟撑腰,要是哪天我跟你阿耶走了,娘家没有得力的人,你们在婆家的日子也不会太过好过。这事阿娘与你说了,如何选择都看你的,阿娘就你们两个女儿,是希望你们后半辈子都平平安安才安心的。”
程艳瞪着一双大眼呆愣愣的望着絮絮叨叨的葛氏,至于她后来说了什么她没听清,这听到了要把她嫁入皇家的话了。脑海里不由浮现巍峨宏伟的皇宫,还有皇后娘娘那蔑视众人的天家气势,以前只是在心里想想的事儿,不想这么快就要落到自己头上来了,程艳犹如在梦中不敢醒来。
“怎么啦?你这孩子,怎么就发起呆来,愿不愿意吱一声,我与你阿耶也有个准备不。”等葛氏絮絮叨叨说完,才发现程艳直瞪瞪的盯着着她发呆,不由得有些担心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程艳回过神来,激动得一把紧紧握住葛氏的手。
“阿娘,这是真的吗?真的吗?”
“什么真的?”葛氏也有些呆愣了。
“就是让女儿嫁入皇家的事儿!”程艳激动的问。
葛氏望着她激动的神情,半天回不过神来,愣愣点头。
“真的?太好了!”得到肯定的答复,程艳高兴的抱着葛氏欢呼。
葛氏如今是真的不懂了,嫁给一个傻子就那么高兴?但不管如何说,女儿这里是高兴的,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哪能不知道他那点花花心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知道他是极力赞成这件事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明天就去回皇后娘娘的话。
杨皇后收到了司徒府的答复,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还是让她心情很不错。
接下来就是如何让皇上答应这事了,不过这之前还不能让魏氏那贱人知道,不然这事还不一定能成。
后宫里杨皇后和魏夫人为了各自的前程打算谋划,梁武帝虽然决定选些美人进宫来享乐,但他并不是很安心,因为还有梁王李攸这个心腹大患没有解决。
今天大朝会上众文武臣工又为立褚的事情争论不休,自从把孙子李虹接到身边教养后,看到聪明机灵的孙子,耳边还时不时被爱妃吹吹枕头风,梁武帝对于立皇子炎为褚这事已经有了一番考量,遂稍微向自己的心腹大臣们透露了那么一些意思。
所以,今天一上朝,御史中丞魏鸿雁持玉牌出列,首先对陛下开创大梁盛世歌颂了一番,接着转入正题,陛下虽然正当壮年龙精虎猛,但储君是国之根本,为了使天下臣民归心,还请陛下早立太子。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22:议储
魏鸿雁是魏夫人的兄长,却不是亲的,只是李炎登基后,魏氏被册封夫人尊位,魏氏最不愿提起的就是自己低贱的出身,为了摆脱这一缺陷,她就与三流世家魏氏合作,认魏家为母家,对外宣称自己是魏家大老爷的外室女。
虽然外室女不是很好听,但相比低贱的伶人要好得多,也是世家女不是。
这种两厢便宜的事当然是一拍即合,魏氏不但有了高贵的出身,也有了亲族的支持,从此在后宫更是如鱼得水。
魏家有了魏氏这个宠妃的帮衬,升官发财更是迅速,加上魏鸿雁没有世家子弟的孤傲傲气,很会揣摩梁武帝的心思,更是渐渐得到了梁武帝的信重,官场也是一帆风顺。
大家虽然有些看不惯,但也知道魏鸿雁现在可是上面那位的心腹,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话题,难道是上面那位有了什么打算?
“哦?不知爱卿觉得何人合适这储君之位?”梁武帝高坐上首,俯瞰着大殿群臣,慢悠悠的问。
“陛下,臣觉得皇子炎最为合适,皇子炎内敛敦厚,孝悌友善,对上孝顺恭敬,对下友爱互助,是真正‘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辩若讷’之人,这样的人最最适合储君之位。”
魏大人此话一出,众臣都对他的这番言论惊呆了,谁不知皇子炎是个傻子,难道是他们对傻子的理解错误了?
但说一千道一万,即使用再多的语言去装饰描绘,傻子就是个傻子,他不会马上变成一个天才。
但谁敢当作皇帝陛下的面说他儿子是个傻子?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可现在魏鸿雁这么一说,他们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起来了。
“陛下万万不可!”还是有人不受魏御史中丞所鼓动,尚书右仆射花见芳抱板出列反驳道:“皇子炎虽然内敛敦厚,但太过实诚淳朴,只堪为闲王。何况太子是将来的天下之主,外要有让天下臣民臣服的功绩,内要有安邦定国的才能,皇子炎一无功绩二无才名,如何让天下臣服?如何担得起储君之位?还请陛下三思!”
“还请陛下三思!”
陆陆续续跪了一地的人,中书令、尚书丞、右仆射、骁骑将军、光禄大夫、祠部尚书等等,差不多占了朝中的半壁江山。
梁武帝面不改色,淡淡的道:“卿所言极是,不知众卿觉得谁能胜任这储君之位呢?”
众人悄悄对视一眼,皆不言语,还是花见芳答道:“陛下,您可还记得高祖遗言?”
梁武帝的脸终于端不住了,微微沉了沉。太祖,前李相,开国后被尊为太祖皇帝,太祖对梁王李攸这个嫡子那是宠入心肝,大行前还拉着梁武帝的手,要他兄终弟继,也就是说大梁下一代的合法继承人是李攸。这事太祖的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提出来的,梁武帝再如何不愿只得答应。
这也是至今为止梁武帝都不愿提及立褚的最大根本原因,梁武帝眸光沉沉的望着跪在大殿上的诸位大臣,站起身一甩龙袍走了,殿前常侍忙高声唱喏。
“散朝------”
一摆浮尘,忙跟了上去。
众臣跪拜恭送皇帝离去,才交头接耳鱼贯出了承德殿。
“韦大人,陛下有请!”
韦一山与旁边的廷尉陈沉边走边轻声说着话,突然被一小黄门拦住了。
韦一山识得此人,是御书房的内侍,对陈沉说了声抱歉,跟着那小黄门往御书房而去。
陈沉目送两人走远,眯眼看了看天,风雨欲来呀,摇摇头,拢了拢袖走了。
韦一山不知在御书房与皇帝陛下谈了什么,只是他刚一出皇宫,宫里就有内侍到梁王府宣召,宣梁王李攸进宫觐见。
“公公,不知陛下召见有何要事?”给传旨太监塞了个大大的红封,梁王试探性的问道。
“王爷见谅,奴只按旨行事,不敢妄加揣测圣意。”
梁王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吩咐家里人几句,换上亲王服跟着内侍匆匆进宫。
皇太后还建在,李攸也时常进宫给皇太后请安,但像今天梁武帝亲自召见,那是没有的。
梁王妃望着渐渐远去的仪仗队,心里有些发慌。
“世子呢?”
有仆人答世子还在书院。
“快快让他回来!”
仆人应诺忙转身离去。
梁武帝对于这个嫡弟是诸多提防的,上次平叛的事就是他对梁王的一个试探。无论是开始的大加封赏还是得胜归朝后的不闻不问。
李攸很平静的接受了,这让李庸对他的忌惮更甚,觉得他是一个很有心计城府的人。
梁武帝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除掉李攸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不然即使选了多少美女进宫,他也不能放心的享受。还有,他在时压制得住梁王,可自己的儿子呢?自己成年的两个儿子在朝中都没有一点威望,如何压制得住功高震主的梁王?何况今天他亲眼看到了梁王的拥趸差不多占据了朝堂各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是让梁武帝不能在容忍他的最主要原因。
李攸进宫被告知先去给皇太后请安,梁王没有多作言语,来到寿春宫,母子俩刚说了会儿家常话,就听太监唱喏皇帝驾到。
李攸忙起身行参拜大礼,被跨进门槛的梁武帝李庸一把托住了。
“四弟免礼,你我兄弟,这里又不是外面,就不必多礼!”说着又恭恭敬敬的给王太后行礼问安。
王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两人兄友弟恭,高兴的让琴嬷嬷快上茶,又拉住梁武帝的手问了他的身子,让他多注意龙体被太操劳云云。
母子三人母慈子孝了一番,李庸才笑着看向李攸。
“四弟有段时日都没去我那里了,不如去坐坐?龟兹刚进贡了一种新茶,朕感觉还不错,等下带些回去尝尝!”
“多谢陛下,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虽然李庸表现得平易近人,但李攸却没敢托大,任然对他恭恭敬敬,紧守着臣子的本分。
“皇帝要是有事,那哀家就不多留你们俩了,你们去忙吧!”王太后笑着摆手道。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23:兄友弟恭
“儿告退!”两人起身恭恭敬敬一礼,出了寿春宫。
李庸没有上辇,陪着李攸两人步行回了御书房。
“这是庐陵刺史刚送来的急报,高昌发生洪灾,受灾百姓多达千余人,你看看吧!”
落座后,梁武帝把龙案上的一本奏折递给李攸,说道。
李攸听罢一惊,双手接过忙翻开看了起来,果是庐陵刺史许安发来的奏报,奏报写得简明扼要,就是高昌在这个夏季频发洪灾,由于堤坝年久失修,早就挡不住洪水的侵略,造成千户人家遭此灾祸。
李攸脸色有些凝重,合上奏本看向上首的李庸。
“此事你如何看?”李庸问他。
“此次灾祸不小,皇兄要慎重对待,既然已经发生了灾祸,首要的任务就是派人下去赈灾,不知皇兄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这时小太监推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描金龙凤托盘,上面两盏青瓷茶盏飘着幽幽茶香,沁人心脾。
“好茶!”李攸不由赞道。
李庸微微笑,亲自端了一盏放到他面前。
李攸受宠若惊,忙要跪地谢恩!
“都说了你我兄弟不用如此客气,以前听人说称孤道寡,朕还不觉得,如今坐上了这个位置,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你是朕嫡亲的兄弟,在私底下朕希望你能把朕当成自家兄长,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李庸扶着他的手叹了口气道。
李攸很是感动,微红着眼眶应是,但心里却更加谨慎,连番谢恩。
“好了,坐吧!”李庸拍了拍他的肩,坐回了自己的坐塌上,端起面前的茶盏向他举了举。
李攸缩在宽袖里的手微微一顿,随之笑着端起茶盏回敬,轻轻嗅了嗅,放入嘴边抿了一口,又慢里斯条的从怀里掏出蓝色云纹手帕在唇边拭了拭。
“不愧为贡品,真正是好茶,龟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东西了?”
“朕就知道你会喜欢,听说是近年才有的,也是经过好多道程序才得的,也是不多,今年也只上贡了十来斤,等下出宫时包两斤回去!”梁武帝笑道。
“多谢陛下,那臣弟就却之不恭了!”长者赐不可辞,何况是皇帝开了尊口,臣下只有诚惶诚恐谢恩的份。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梁武帝仿佛很高兴,眼睛都眯起了深深的纹路。
“对了,刚才说道赈灾,你那里有好的人选吗?”李庸身子微微前倾,询问的望着他。
李攸沉思了片刻才恭敬的回道:“臣觉得华亭侯杨烁是个合适的人选!”
“杨烁?”李庸懒懒的向后靠去,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面,发出嗒嗒的响声。
“明天朕宣他来询问一下吧!”李庸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看不出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攸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侧头看了外面一眼,眼见太阳已经偏西,就起身提出了告辞。
李庸这次也没留他,吩咐张全给梁王包上两斤茶叶就放他走了。
待梁王走后,梁武帝李庸定定的望着那盏半空的茶盏,突然勾起嘴角,唇边浮现出一个狠辣的讽笑。
直到出了皇宫上了马车,李攸脸上谦恭的笑容才渐渐收了起来,露出满脸的疲态。
他揉了一把脸,从袖袋里掏出已经半湿了的手帕丢弃在车厢角落。
梁王府离皇宫不远,马车飞驰一刻钟就到了。
梁王回了府,直接去了书房,他在书房坐了半晌,才唤来侍从。
“去请姜老过来!”
侍从恭声应是,快速的退下,片刻就把姜老和梁王世子李骁走了过来。
姜老五六十岁的样子,不过穿戴很是齐整,人也红光满面的,一点儿也瞧不出是个快知天命的老叟,他精通雌黄之术。
姜老有些恃才傲物,所以得罪了权贵,还是得梁王相救,所以他才来梁王府做了一名府医。
给梁王见了礼,姜老在梁王的下首坐了。
李骁担忧的看着他,默默跪坐在一旁。
梁王挥挥手,让屋里的侍从都退了出去,才把从宫里带来的那两斤茶饼放在姜老跟前。
“这是今天皇上特意赏本王的,本王觉得他今天的态度有些反常,心里有些不安,您给瞧瞧有无不妥之处?”
姜老面色一肃,道:“王爷伸出手,老朽先给您把个脉。”
梁王伸出右手,姜老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闭目诊了起来。十几息功夫,姜老才收了手笑道:“王爷放心,没什么异样!”
梁王也笑了,惭愧道:“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爷是千金之躯,小心点为上,何况只是例行号脉而已!”姜老打开面前的锦盒,把里面的茶饼拿出来在鼻尖嗅了嗅。
“没闻出有什么异样,等老朽拿回去仔细查探一番!”
“那就麻烦姜老了!”
“王爷客气,这是老朽的分内之事!王爷慢忙,老朽告退!”
梁王点点头,看着姜老姜黄色的宽大衣摆消失在门口。
梁武帝的后宫大选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各地秀女都陆陆续续进京来了,杨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这事自然当仁不让的落到了她的头上。
魏氏在梁武帝那里软磨硬泡也得到了协理此事的事宜,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亲人,反而是你的敌人。这不,刚得到魏氏要协助她料理此事的事,杨皇后就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这次杨皇后没有半点儿生气,反而眼珠一转,一个计谋上了心头。
自京城从四面八方涌入了这么多人,带起了一波波的生意高潮,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商家。客栈基本上爆满,布庄酒肆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梁武帝这次的选秀规模之宏大可以说是几十年难有一遇,那些家有青葱少女的父母亲人有些心大的,满怀希望的盼着自家女儿能一朝入宫门,伴在君王侧,这样自家也可以鲤鱼跃龙门,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在全国人民欢欣鼓舞的时刻,却有一事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梁王病重。
自梁武帝得到梁王府送来的消息,梁王呕血晕厥的事,就急急忙忙派了宫中的御医们前往医治,可御医们去看了也束手无策,查不出病因。




以你之思谓我心忧 024:世子李骁
这可急坏了太后她老人家,整天以泪洗面,自听说梁王昏迷不醒后就未在进过水米,这下子也急坏了梁武帝了。
大梁提倡以孝治国,即使皇太后不是他亲娘,但是他嫡母,这比亲娘还更要尊敬上几分。现在可好,太后老人家为了亲生儿子竟然水都不进了,梁武帝怎敢再大鱼大肉的享受,再三劝解太后无果,他也只得跟着一起绝食了。
这下可好,整个前朝后宫都沸腾了,大梁最尊贵的两位都不吃饭了,他们这些人谁还敢吃?
朝臣们劝解皇上的,大臣家眷纷纷递牌子进宫求见太后的,后宫妃嫔等等,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可等这场闹剧稍稍落幕,梁王府已经挂起了白帆。
大梁的首位亲王,梁朝的肱骨之臣梁王李攸逝世了,享年三十六岁。
这真是一种遗憾,谁能想到,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人竟然毫无征兆的就死了呢?还查不出是因为什么死的,可以说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姜老,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寂静的书房里,刚刚过十五的梁王世子李骁沙哑着声音问。
六十多岁的姜老跪爬在李骁面前,褶皱满布的老脸上是心痛和悔恨,听了他的问话哆哆嗦嗦的磕了个头。
“王爷中的是一种老朽从未见过的慢性毒药,入口服食到毒发身亡要半月之久,中毒者红光满面神态安详,所以也就‘月半仙’,这种症状老朽也只在一本古籍上见过一次,说是由雪玲花和火焰球这两种无色无味的药提炼而成。这两种药单独使用对身体并无害处,但要是两种药在一个时辰内结合在一起,就会产生这种罕见的毒药,中毒者无药可解。”
姜老抹了把老泪接着道:“王爷回来那日老朽把过脉,不知道他在哪里接触过这火焰球,所以没诊察出来。自从王爷中毒后,老朽翻看古籍,又经过多方查证,才知陛下赏给王爷的茶是经过雪玲花的汁水炮制而成的。都怪老朽才疏学浅,才没能早点发现不对。”
说完姜老趴趴地上失声痛哭流涕,李骁听得俊朗的面容扭曲,双手紧紧抠着面前的案几,只听咔嚓一声,实木案几都被他捏碎了一角。
“好,好的很,当真是用心良苦了,难为他能想到如此龌龊下作的计谋!”李骁长啸悲鸣,咬紧牙关一字一句恨声道:“姜老不必自责,这种事防不胜防,何况当时那位亲自下旨召父王进宫,那宫里是他的地盘,父王再如何小心也着了他的道不是,只是,只是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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