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明月

也说明此人来这里，是心里有鬼的。
“竟然是春平君的人，我还以为会是廉颇的人呢，真是想不到。”乐盈冷笑了一声。
但乐盈再不乱，此刻也没了心情再来玩颠鸾倒凤。
张静涛自然而然放开了乐盈，但也不显得惊慌，扶着乐盈坐起，问：“夫人为何会认为是廉颇的人？”
乐盈心志完全未乱，见他也不惊慌，十分满意，依在张静涛身边沉吟道：“这些人来接近杨武媚目的和你可是不同的，必然是要暗中通过威胁利诱来拉拢控制杨武媚，而后，便可用来算计代国公主，而代国公主，不但背后有十多万代军，还代表着赵国王室的力量，在需要时，会有很多人支持她，廉颇想当君侯很久了，代国公主实则却一直未给他实质的支持，因而前次你去的宴会上，廉颇实则是给了代国夫人一些颜色看看的，亦是刚柔并济，因此我以为廉颇会想要在燕后身边安插人手的。”
张静涛心中惊叹，只觉得大家女子的见识果然不同，尽管这乐盈看上去很纨绔。
而这一个观察，却绝非赵王指使，应该是乐盈自身的小小计划。
毕竟，这王后的兄长是赵国北方临接的那燕国的大将，亦是试图掌握赵国的一举一动的。
而且这种判断不会错，这春平君的人既然溜了，那么便是真有控制杨武媚的想法的。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信问：“代国公主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
乐盈轻笑说：“就如当年的文姜，齐鲁之类再外争内斗，连襄公都死于了非命，可在如今儒人嘴里犯了大错的文姜却是始终屹立不倒的，这便是文姜的影响力，哎，这文姜真是人家的偶像呢，而如今的代国公主亦是如此，对赵、魏、韩三国的王室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其到底有多少人支持，不到关键时候，艮本无人知晓。”
张静涛心中一抖，以文姜为偶像的女人怕是很难对付，连忙问：“既然春平君偷偷派人来后楼，怎么又来下聘？”
乐盈整理衣服说：“春平君看似来凑热闹，但无疑，他作好了失败的准备，因杨武媚绝不会要他，实则虚之，虚为其表，张正，我之前因无聊，曾到堂中内阁楼上听你们争辩了，我只是好奇，你那盒子里到底有些什么，总不会真的只有一只鸭子吧？”
张静涛浅笑：“真是一只鸭子。”
“怎么可能？别骗本夫人。”乐盈起身，理了理白裙，但她只有贵族小姐的娇蛮气质，却并无赵王夫人的华贵气势。





洪荒明月 第266章 赵王的馈赠
“真的真的。”张静涛去打开了盒盖，让乐盈看了一眼。
“咦？真是鸭子……怎么还绑成了这鬼样子？哈哈哈，就这东西，能让杨武媚收下？你这笨家伙不是开玩笑的吧？”乐盈见了被张静涛绑成了特级伤残的大鸭子，大笑。
无疑，在乐盈眼里，他张正是笨笨的，否则，怎么会得罪赵王？
笨就笨吧，自己糊涂的时候确实也不少，这是因注意力分散造成的。
一个人若老在关心文明之类的深层学识，自然会对一些人事交往的关注点和手段有所忽略，这绝不是他不懂，但一时之间，往往会对个人面临的新出现的问题缺乏整理和表述逻辑，就会显得笨笨的。
可对于追求杨武媚的事，张静涛自然是有所准备的，就说：“瞧我的本事就是。”
“好，但是，你别想从这里走，去试图打动铁木小姐。”乐盈笑眯眯说。
张静涛一呆：“为何，夫人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么？”
“给，怎么不给？但我给你的机会，是私下里当我夫子的机会，既然如此，若你私下里接近了杨武媚，赵王必然知道你过了我这一关，这可不妥。”乐盈说。
她对赵王都并不如何尊重，此刻未叫他大王，也未叫夫君之类。
对此张静涛自然不奇怪，乐盈要是对赵王唯唯诺诺，就不会和他张正玩夫子控了。
张静涛说：“不会吧，听闻大王都把大夫人贬为了偏夫人，以夫人你为正夫人，绝对是相信夫人你的吧？”
乐盈冷哼一声：“是，但那只是他为了讨好我哥哥，让我哥哥死死压住燕国的军队不要妄动，同时，也是对我的补偿，和相信不相信我却无关。”
至于是什么补偿，却未说。
说完，乐盈又眼波流转一笑：“其实我未料你这么大胆，若你胆小点，唯唯诺诺，方才我就会放你过去了，因我既然不碰你，就很无所谓赵王的任务，他对你这小小兵尉也太兴师动众了。”
张静涛顿时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胆小了，未料，居然还是不够小。
而且，不都是男人不碰女人的么，怎么就倒过来了。
但乐盈显然不知道他杀了赵王十个护卫的事，赵王当然不会把他图谋燕后的任何有关事情告诉别人的。
“那我可以看看楼上是什么样子么？”张静涛灵机一动。
乐盈道：“可以，跟我来。”就拉着张静涛的手走。
小手很滑腻，可这却说明自己的计划没戏了，张静涛无奈，被牵着走。
红楼的整座楼子是t字形的，t上一横的位置，正是前楼，一竖的位置便是后楼。
张静涛此刻在t尾，只往前面去。
前堂正是纨绔所在的五开间大堂，分前后二部分，前一半为大堂，很高，后一半为后堂，隔板阻断，上是二楼形成的内阁楼。
二楼则是一个大统间。
很大，设置有珠帘隔断的琴室之类，对着楼下的大堂，有一排内窗。
这些窗户紧闭着，若打开，看到的就是楼下的大堂。
看完这些，只知道了杨武媚若上楼，对下面的动静是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乐盈就带他又去后楼了。
回到后楼休息间后，乐盈道：“未料到外面有很多女武士之下，还有人敢偷入进来，这和预料你张正会进来是不同的，试试云雨是不行了，就陪我说说话吧。”
张静涛奇了：“你料定别的下聘的人不会来么？”
乐盈说：“笨，在明面上下聘的人中，别人都礼物足足的，家势强强的，需要打这种主意么？只有你这家伙才有可能想私下里对杨武媚下手。”
张静涛无语，道：“好像是，不过，只是想和武媚小姐推心置腹几句……”
乐盈挥手打断：“不用和我说这些，我才不管你这浪人动什么坏心思，此刻杨武媚不会急着来，说些别的。”
张静涛略一想，乐盈除了纨绔脾性外，他其余的可不了解，于是便开始讲从敢死营众人那里听来的赌中骗术。
果然，乐盈听得津津有味。
张静涛就又说各种纨绔的玩法。
这赵王夫人更是兴趣盎然了。
而后，张静涛才发现，这个赵王夫人真的是很纨绔的，因她居然因赵王不给力，联谊一些尚武和身手很好的贵族公主小姐，组了个圣女骑士团，来赵国短短半年不到，就经常到处闹事，可谁敢得罪她们，每每只有吃亏。
张静涛便是哭笑不得，堂堂的赵王夫人居然这么胡来。
等在后门离开时，张静涛虽享受到了乐盈告别时的激吻，和那裙衣又一展后的动人身体，但显然，私下来讨好杨武媚的大计失败了。
等出来，张静涛还在狠狠骂赵王，这大王除了对代国公主记俞之外，竟然也是为了对付他这个小小的兵尉，就把如今的大夫人都派了出来。
这应该也是借乐盈的纨绔之名，这样的夫人对臣下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来，怕是都不奇怪的。
幸而这赵王夫人把自身美丽的身体送上门来给他狠狠享受了一把，这一点却让他很爽。
爽快之余，他还可以骂了赵王一句，犯贱！
要知道，若是无奈或因弱势施展计策，那还算情有可原，可赵王如此强势，完全是没有这个必要送上夫人的，这不是犯贱是啥？
但很显然的，张静涛试图规避乐盈的想法仍失败了。
好在自己毕竟还没和乐盈上床，此事多少会有更多的余地，比如日子稍长，乐盈就把自己给忘了吧？
张静涛这么想着。
然而，他哪里知道，或许和乐盈上了床，反而会好得多，这倒不是上床后就会不新鲜了，因上过一次床以后如胶似漆的也多的是，但至少，他可以故意在床上表现得差一点，如此，乐盈或许很快就会忘了他。
可惜，张静涛却未如此想，毕竟他觉得风险太大。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正因为二人未上床，反倒是让这赵王夫人有了一点谈情说爱的感觉。




洪荒明月 第267章 真正的聘礼
这种感觉，乐盈和赵王可是绝对不会有的，可想而知，此刻乐盈对他的感觉。
张静涛不知，心中只略松了口气，有了赵敏那看似亲近实则疏远的举动后，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有太大的魅力。
为此，自认为今日之后，赵王夫人一定会把他忘了，他也不打算把此事禀报给赵敏。
只把乐盈抛在了脑后。
等回到大堂，人更多了，很热闹，显然想下聘的人来全了。
走到白庙赐身后时，白庙赐正在大声说：“张正这厮定然没脸见人，逃了。”
张静涛轻咳了一声。
白庙赐转头，顿时有点尴尬，脸皮再厚的人，背后说人，却被人当面撞到了，终究是有点尴尬的。
干笑二声，白庙赐喝茶掩饰。
陈佳琪就拉过了张静涛来问情况。
张静涛只能把碰壁的事情说了，陈佳琪很惊讶他能忍住不碰赵王夫人，这次却没说他没用，还赞赏了他一下，道：“不错不错，赵王夫人的魅力只因她的身份，都是可想而知的，小正很有定力，但是，你这家伙怕是想错了。”
却是这小圣女对女人的心思，比他清楚得多，否则也不会能对女人缕缕得手了。
张静涛正想问问如何错了，楼上的内窗全打开了。
内阁窗口，杨武媚一身和服很妖娆。
身边则站着二名秀丽女武士，因杨武媚挑选随身武士是不怕颜值比她高的，喧宾夺主的，这其中一名，便是佳兰寺时，被陈佳琪戏耍的过女武士，叫田如诗，另一名叫田如云。
再稍远一扇窗边，露出一些裙袖，显然乐盈仍未走，要看完整个铁木小姐的选夫过程。
张静涛立即走神了，想到了以前的内阁模式，一定是一个大堂之间，周围吊着一圈包厢为内阁。
内阁下面的大厅中，则都是低等臣属。
这亦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扬声器早就有了，否则这种内阁艮本别想玩起来。
“感谢赵王关心小女子的姻缘，也感谢赵王钦定的长辈主持，更感谢诸位才俊对本小姐的另眼相待，仪式可以开始了。”杨武媚也用了扬声器，声音清冷中透着妩媚感。
听到杨武媚未如他想的那样，看出此事中的反击机会，本来只带着一只鸭子的张静涛此刻岂能放过机会。
立即大声道：“也感谢大王以诰命，认可了我家小姐为诰命小姐的家主身份！”
众人便一片哗然，这什么意思？
怎么赵王就认可杨武媚是家主了？
然而，再细想，的确，杨武媚是可以用那一份诰命为借口，自称家主的。
因诰命中赵王不慎，提到了小姐二字。
那么，以门阀系统中为了兼容一些带着女真性质的家族，无可奈何仍认可女真女主模式存在的情况之下，小姐可是乡级主母的官称，其下一级是村头丫头，以门阀论，也叫都头，其上一级则是公社公主。
因姐这个字，由女且构成，又女在左尊，本是并列的女支老大的含义，和一支小部族的小祖的含义很相近。
就是为此，姐字后来才会和妓字套上关系的。
那么，再以铁木族拥有的武士的规模来说，也称得上是乡级，甚至还要高一级，因铁木族在各地的武士聚拢来的话，起码有五千人，当得起校尉级的身份。
但杨武媚可以自降一些身份的，并非一定要争一个公社公主的名头的。
诰命小姐不是很好么？
这却是杨武媚思维中的死角。
杨武媚自然一向把她自身是当小公主自居的，平时岂会自降身份？任人称小姐，只是表面上的一种自谦罢了，但就是如此，人们都也常是叫她大小姐的。
也就是小姐前还要加一个大字。
这并非是说杨武媚是铁木族最大的嫡女，正是说，她的身份高于普通小姐，因铁木族只有她一个嫡小姐，艮本无需分大小。
另外，有了诰命小姐的身份后，若杨武媚成婚，就成了诰命夫人，这样的夫人，是‘以己为尊’的小妃的一种。
以门阀来说，也可以叫其为：嫔妃。
其嫔字，‘女、宀、兵’构成，以宝盖头必然带有涵盖总括的字义，这当然就是女子之下含有兵权的含义。
可想而知，这样的嫔，就是可以在家中主事的。
一如红楼梦中的贾母，虽贾府子弟参与了门阀系统，在门阀中当官，但贾母就是这种性质的女人，她是真正有权管理整个家族的。
这就是张静涛作好的准备之一，他本想走后门，当然不是试图用身体接触来打动杨武媚，而是有这一策略，他猜测杨武媚九成的可能是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的。
杨武媚的确没有想到，一脸惊讶，随即就想明白了，嘴角掩饰不住勾起了一起绝美笑意，看张静涛时，眼睛便是水灵灵的。
但她声音仍很沉稳，悦声道：“正是，还要谢谢大王的诰命！”
杨威亦在堂下凑热闹，大概想以兄为长辈自居，听了之后，脸色顿时变青了，立即大叫道：“慢！妹妹，大王是不清楚杨家内务，此事有待商榷！大王这是……这是……”
却这是不出来了，杨威当然是想说，大王插手了臣子的家务。
可这么说是不妥的，会引发他从明面上走到赵王的敌对面上去的，别看杨威纨绔，可在这方面，却比张静涛都要谨慎得多，更别说他投靠的可不是赵王，而是庐陵君赵神。
张静涛却不怕说，冷笑道：“杨威公子，我知道你是认为赵王插手了臣下的家务，但是实则并非如此，这是大王按照往日的铁木族印鉴和老家主杨广的手迹，已经认出了哪一份继承书是真的，因而，这仅仅是在帮臣子主持一下公道而已，小姐是处于亲情，不再追究你的错失而已。”
确定下家主是最重要的，追求错失却不妥，会逼急杨威，让事情失控。
张静涛可不想事情失控。
“你！”杨威一口气噎住，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紫，完全是气急败坏了，继而‘啪’的摔了一只杯子，叫道，“张正！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洪荒明月 第268章 以儒之道还施彼身
张静涛呵呵一笑：“诸位，今日我家小姐会选谁，仍不知哦，诸位认为，我说得对么？”
这下好玩了，几乎所有权贵少年都是大声称赞。
他们是来追求杨武媚的啊，当然希望杨武媚更有地位。
张静涛又感叹：“没想到赵王这么关心臣子，连见证人都帮我们选好了，真是太感激了。”
楼上乐盈便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很多也是干笑，他们大多是知道赵王和这小小兵尉是不对付的，从那次的决斗和赏赐就可看出这一点。
丽丽白则对着张静涛上看下看，下看上看，要知道诰命这一损招，正是她想出来的。
张静涛又说：“也要谢谢某些热心人，帮我铁木族解决了大问题。”
丽丽白顿时气得小脸蛋刷白，气呼呼瞪张静涛，而后示意了一下蔡文言。
蔡文言眼神闪烁，心中忽而有了定计，立刻来了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冷冷一笑，蔡文言起身发言了：“嗯，张正很了得，依靠大家帮忙，证明了铁木小姐的家主身份，想来很得小姐的赏识，那么仪式可以开始了，只是，所有才俊的礼物我都看过了，唯独张正仍没通过，那陶罐是否为出土之物还是有待商确的，不能算礼品，大家认为是么？”
“对对对！”白庙赐立即坏笑了。
不用说，春平君等人立即一片附和，可不能便宜了这小小寒门子。
说起来，张静涛比起他们，就好比是学历都不硬气的人，有能力又怎么样？没学历，好职位也好，家庭出身好的女人也好，都不是这小小低学历者应该想的。
“本君子的礼物，信雁一只。”张静涛很干脆，送上了大红漆盒。
而后在一边安坐喝茶。
蔡文言打开，小心放开了陶罐，他可不想赔钱，继而看看那盒子中的动物，分明是一只大鸭子，还被包扎成了重级伤残一般，仿佛就在讥讽他蔡文言能如何？
很多贵族小姐看到那只被绑成特级伤残的可怜又滑稽的大鸭子，忍不住都是扑哧而笑。
丽丽白见了说：“嗯，这就是个捣乱的。瞧瞧，这盒中装的，只是一只很肥的鸭子吧？都不是雁儿，还被绑成了这模样，实在可恨。”
另一边风怜花道：“喂喂，我说你过分了哦，送这个当聘礼，欠抽么？”
却是这阴人和他的二个损友也来了，可前事很难追究，因那日公孙桐负责收尾后，就江湖恩怨来说，那事情已经了结了，剩下的恩怨，是他们之间的个人恩怨，官家不会管。
春平君赵浪更叹道：“真是：天有多高，人有多骚啊。”
张静涛老神在在说：“此物由来，盒中聘贴有说，本人就不申辩了。”
蔡文言就拿起了盒中的一张聘贴，念道：“谁怜月下迟迟影，黯然箭斜似无心。”
又念：“杨武媚小姐，今日市集有猎人，带着染血凶箭去猎雁，却见这孤雁闻到那箭上是爱侣曾经的血气，为族示警时，便悍不畏死，似数夜只等着这支血箭再来，也好和箭上的爱侣之魂共赴天涯。鸣警后，便是不走，被猎人活活捕捉，这猎人就拿其当作了忠诚信物来卖。在下见此雁如此坚贞不渝，足可代表在下对杨武媚小姐的爱慕和忠诚之心，因此用作聘礼，若杨武媚小姐嫌弃，那么，就请焚盒煮雁。”
赵浪呲牙，似乎被雷到了，轻哼道：“娘的，若焚盒煮雁，记得装一份给本君下酒，记得，要红烧的！”
风怜花阴柔柔说：“就是，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伙无非吃准了如此作为能算得上风雅之事，我看还是不如把这鸭子一刀宰了，扔出楼去。”
然而，其声音虽不女气，却阴柔得令人发指，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片啧啧牙酸声。
格兰陵质疑道：“张正未当过猎户，以前也非贵族，未参加过田猎，怎么会知道一些打猎的知识？这诗儿不是自己作的吧，没什么诚意。”
这人，语气虽依然温和，然这一击却十分厉害。
而打猎知识，当然是洪荒中张静涛从伏夕身上得来的经验，知道鸟雀之类，多数嗅觉灵敏，大雁亦是如此。
张静涛淡淡回到：“抱歉，书中自有颜如玉，本人自书中学过这些，就如几天前，本人曾被一帮匪人追杀，其中一人带鸟寻踪，当时就因本人了解鸟雀的特长，在匪人眼皮底下躲过了追杀，此事诸位不必质疑，杨武媚小姐和白庙赐公子当时都在。”
众人顿时无法质疑。
张静涛又对蔡文言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如此礼物，可否？”
“这……”蔡文言很难受了，拍着扇子，故作沉吟思考。
儒门毕竟是讲究清高的啊，如此有意义的礼物，岂能只因价格不贵，就否认这样的礼物？自然也不能如风怜花这般胡搅蛮缠的。
更别说，他一直在宣扬玩文的文道，文言只是其中一部分。
场中人却不管蔡文言在纠结，有一位贵族少年赞道：“这礼物虽然混账，但这小诗不错，孤雁守族吸引猎人的姿态油然可见。”
却是二句也算诗的，只要能说清一事，只不过，不是绝句罢了。
然而立即有人质疑了，是卫凯，此人冷笑道：“有什么稀罕，只有二句，一看就是想不出另二句了。”
张静涛无语，这样的诗儿，要再加上二句，有什么难的，思路都在那里了。
张静涛就说：“本人觉得二句就够了，毕竟只是为了表示对杨武媚小姐的心意，非要加，也简单，比如：月寒水冷芦苇轻，弦紧刃黑雁血新，谁怜月下迟迟影，黯然箭斜似无心。”
有人立即道：“好，妙！”
黄浮一看，是个小户贵族子，立即骂道：“好你妈！好在哪里了？”
那人轻哼一声，道：“黄兄，这月寒水冷芦苇轻，是描述场景，那步步肃杀的感觉应声而来，这弦紧刃黑，再次渲染出了安详沉睡的大雁们已经被猎人锁定了的紧张气氛，杀机凌然，而刃黑，是因为染了血，雁血新，则点上曾染有孤雁爱侣之血，兄台认为不好么？那么请说出不好在哪里？”




洪荒明月 第269章 再起文言之争
另一人大约是看过学宫斗诗的，也道：“不错，而且这一首小诗儿，还带有了生活文明，那就是猎人常识，以及鸟儿嗅觉灵敏的特点。最后猎人因看出这孤雁之侣为自己所杀，黯然箭斜似无心，触动了人性的光辉，真是巧妙啊。”
蔡文言本在纠结，听到这里，知道这些贵族子弟固然学文学得世界观开始有了偏差，然而，对文道的水准却都很高，不好糊弄，便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