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青春归何处
作者：胡阿伊
这是他们之间的青春往事。
一个是星光璀璨的白衣少年郎，
一个是鲜艳美丽的陪伴闺蜜。
谁爱谁？
谁更爱谁？
谁又是这场感情博弈中的胜者？
是清晰明了的谎言？
还是晦涩的难言之隐？
可那些青春真的就转瞬即逝了，
留下的是只有曾经的回忆，
命运的捉弄，情感的纠缠，
让三个人从此散落异国。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
那些她曾辜负过和辜负过她的人，
是否能原谅当年那个自私的她？
且看青春归何处 楔子：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遇见过那样纯粹的感情，亦没有再见过那样纯粹的自己。
一.有些人只能留在回忆里，早已不再适合相见
林默默取下挂在墙上的老式挂历，看着年少时的自己在上面做的标记，花花绿绿的将挂历涂的乱七八糟。停在那个用荧光笔画的桃心和星星的日子。陷入回忆，一个月前高中的历史老师邀请曾经的学生们参加她与老公的25周年银婚，同学们借此举办了一场同学聚会。曾麒自的陪林默默回国，出席了她的同学聚会，并在聚会上向林默默求婚，这一幕让林默默感到很突然，在同学的欢呼声和气氛的烘托下，林默默不好佛了曾麒的面子，点头带上了他准备的钻戒。同学们纷纷感叹林默默嫁的好，举杯上前祝福她向她与曾麒敬酒。一切犹如一场梦，林默默喝的有些猛，觉得头有些晕，和曾麒打了招呼，独自走到会场角落里。一阵阵微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林默默用手轻轻的拨了拨眼前的碎，渐渐清醒。
林默默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嫁给曾麒，他事业有成，为人稳重。相识两年，对自己非常好。站在结婚的角度上讲，曾麒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人选。父母对曾麒也十分满意，觉得他是可以照顾林默默一生的人。林默默即将28岁，催婚变成了回家的加更日常。
她常问自己：“你爱曾麒吗?”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对曾麒的感激可否支撑一段婚姻，更不清楚她是否能够通过努力能像他爱自己一样爱他。
林默默看着眼前这些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她好像朦朦胧胧的回到了高中时代，她努力在人群中寻找着夏凌菲和许嘉懿的面孔，那两张曾出现在她整个青春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脸庞，她知道她醉的不轻。
席间，听见同学们提到许嘉懿，说他毕业后进入大使馆工作，去年被公派到意大利。由于要务在身无法脱身，却也送上一件价值不菲的屏风给老师。这些年来她刻意的不去打听关于他们的一切，她不想听到她最怕听到的消息，更不想去面对输的一无所有的事实。她与他们失去联系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一切都好像过去了很久，过往的画面却依然清晰，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曾经的他们说说笑笑的朝自己走来。
林默默笑着摇摇头，笑自己醉了，更笑自己的痴。突然一双锃亮的黑皮鞋出现在林默默的眼前：
“真是好久不见啊，林默默。”说话的竟是当初坐在林默默后排的李荣轩，他手中端着两杯香槟，一脸笑盈盈的看着她。
林默默很激动的站起来，算来她与李荣轩也有四五年未见了，当年他考上北京体育学院也是风光无限。现在的他有些福，俨然没有了当年练体育时的阳光精干。
“你在哪坐着呢？我刚怎么没看见你呢？”林默默急急地开口。
“你当然没看见我了，我可一眼就认出你了。刚准备和你打招呼，就给我上演一场求婚大戏。”李荣轩将酒递给林默默，打趣的说道。
林默默意识到他指的是刚才曾麒的求婚，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抿了抿李荣轩递给自己的香槟，随即说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结婚了吗？听说你现在市体育局工作，很不错呀！”
“就图个安逸呗，你看我这福的肚子。”李荣轩滑稽的拍了拍微凸的肚子，继续说道：“我儿子都两岁了，他妈和我是毕业后家里介绍的，觉得各方面都合适就扯了证，我们说好等过几年手头宽裕点，再生一个小棉袄。”脸上带着满满的幸福感。
“看到你过的这么幸福，我真为你高兴！”林默默和李荣轩碰了碰酒杯说道。
“都到这个年纪了，不想折腾了。现在这样也挺好，在平淡中把握幸福。”看到李荣轩现在这么幸福真心地为他感到高兴。曾经的他们为心中的那些初爱义无反顾的付出过，撕心裂肺的抱头痛哭过，而如今，即将走入而立之年他们守着平淡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你呢？确定是眼前的这个人了？”李荣轩用下巴点了点远处在应酬的曾麒示意道。
林默默怔了好久后点了点头：“这都要奔三了，再不嫁嫁不出去了。”
“说实话，我没想到，”李荣轩下来看了看林默默，感慨道：“你们最后真的会分开。”李荣轩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林默默苦笑起来，她往嘴中灌了一大口香槟，太猛，不禁咳起来。
“怎么这么不淡定？都要结婚了，还没放下呢？”李荣轩笑着拍了拍林默默的后背，继续问道：“听说景瑜去年也结婚了？”景瑜与他直到毕业前一直都是同桌，更是交情过硬的哥们。
林默默擦了擦嘴角，点了点头；“他也过得很好，他老婆怀孕了，这次就没有回来。”
“很多事真是猜的了开头，猜不到结局。”他有些伤感的将杯中的酒喝光。
“时光总会改变太多东西，包括我们。”林默默的声音带着难掩的难过。
“你看我，非要提起这些过往伤心事。现在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归宿，就让过去留在回忆里吧！希望你幸福！”李荣轩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番话。之后，他们之间就是长久的沉默与安静，和周围觥筹交错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一会，曾麒朝林默默走过来：“你是不是醉了？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回家？”他关切的问道。
“好吧，那我们和大家说一声。”
和大家告别后，曾麒送林默默回家，司机将车停入林默默家楼下的车库，林默默解开安全带，“早点回去吧，你今天也喝了不少呢！”
“不请我上去坐坐？我以为你会有话和我说的。”
“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打电话给你，对了，谢谢你的钻戒，这么大，我手都快抬不起来了。”林默默玩笑的说道，“晚安。”她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林默默”，曾麒在身后厉声一喊，林默默停住脚步转过身，曾麒大步走到她眼前，“我以为今天会见到他，见识一下让你刻骨铭心的人到底哪里好，很可惜没有见到，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曾麒，你不要说了。”林默默情绪有些激动，喊完觉得自己失态了。曾麒今晚有些醉了，他从未在她面前这样失态过。她平复了会心情，非常冷静的说道：“我很感谢你这两年对我的照顾。可你一直都清楚——我的过去，与你结婚是想往后真心实意与你生活，我的曾经和我的心我无法全然忘掉，这我很抱歉。所以也请你想清楚，这样的我是否真的让你决定携手走入婚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累，脑子闪过的一幕幕让自己的大脑快要炸掉，“你快回去吧！”作势要走。
曾麒从后面抱住林默默，“默默，我很高兴你答应我的求婚，只要你肯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他扳过林默默的肩膀，看着她眼睛继续说道：“人生不只有过去和回忆，你要你肯走出来，好吗？”林默默依偎在曾麒的怀抱里机械的点点头.
林默默回到家，一身疲惫的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入梦，关于曾经的一幕幕的像场电影在脑中放映。突然一张鲜艳的脸庞那么清晰在梦中笑着，她跑着和林默默擦肩而过，自己好像是个隐形人，转过身，远处站着的那个人感觉很熟悉，原来是18岁的自己。她们开心的拥抱，然后拉着手走进了校门。她们的背影离林默默越来越远，任凭林默默多努力的奔跑都赶不上。一个激灵，林默默从梦中醒来。她梦到了夏凌菲，她们曾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她们彼此陪伴走过了最开心最难过的高中生活，可自23岁分开后她们再也没有见过，唯一有联系的是夏凌菲寄给她的明信片，和明信片上永远在改变的地理位置。林默默取出放在柜子深处锁着的盒子，用钥匙打开它。引入眼帘的是夏凌菲寄给林默默的一沓明信片，被她捆在一起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最底部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许多照片，见证着曾经快乐的时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触碰过。
她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抖起来，瞬间觉得这个信封有千金重。她迅把信封丢入盒中，‘叭’一声扣住了盒子。林默默抱着盒子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过去的种种，她恨自己的懦弱，不知道自己至今还在怕什么。
林默默坐着纠结了好久，她要结婚了，这预示着她必须与过去做个了断。她打开信封，抽的太过用力，一张照片飘落在地上，林默默捡起它。照片里三个人坐在梧桐树下，梧桐树叶散落在地上，林默默坐在中间，头斜靠在许嘉懿的肩膀露出甜甜的笑容，夏凌菲则躺在林默默的腿上，搞怪的笑着。他们三个人穿着白衬衫，落日的余辉印刻在落叶上。一张一张往后翻，全是林默默和他们两人的合照。那个时候的他们眼里闪烁着青春之光，青涩而又美好。
每一张照片都有背后的故事，就好像在眼前再重演了一遍。平息了情绪的林默默在那一刻下定决定要去找寻夏凌菲，不管曾经生过什么，她们之间已经六年没有再见过面。她们曾经手拉手走过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她们曾一起在神灵面前誓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她们曾经向彼此许诺要做彼此唯一的伴娘，一切不应该是这样。这次，不能再错过了，她要夏凌菲做自己唯一的伴娘。
林默默迅收拾好行李箱，在网上订好了隔天早上要去意大利的机票，收拾完这些已经半夜2点，林默默躺在床上了短信给曾麒，告诉他自己有点事不能和他一起回去，要他不要担心自己，等她回来她会和他商量婚礼的事。完信息后，林默默拔出电话卡换上那张曾经用过很多年号码，上面有夏凌菲的联系方式。准备好护照行李，林默默关灯进入了梦乡。
且看青春归何处 第一章：梦中忆，忆旧人
缘分到底是多么神奇的东西，谁都解释不了。就像成绩优异，生活平淡的林默默没有结识夏凌菲之前，是所有人眼中的乖女孩。可是，她却与她做了朋友。
16岁那年，林默默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在她刚考上高中不久，外婆因为高血压在一次意外中去世了。因为林默默的父亲是名警察，妈妈是名医生，他们为自己伟大而神圣的事业忽略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从小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外公在她上小学时去世了。他们非常疼爱林默默，所以外婆的去世让她非常难过。以前外婆在世的时候，每天早早起床为她准备早餐，不管她想吃什么外婆都会做给她吃；每天送她去学校；在家长会上为她自豪，可是现在外婆却不能再陪着她。进入高中生活的她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母亲经常在医院加班，家也只是她用来休息的地方。看着她整夜整夜的加班动手术，心里也不免很心疼她。林默默心想，或许，我不是她的使命而她的病人才是。
外婆去世后，林默默经常去曾经陪外婆散步的公园，公园里最美丽的风景就是一条林荫小道，两旁矗立着一排排的梧桐树。现在是初秋，梧桐树叶摇摇摆摆的随着秋风落在林荫小道上，落叶铺成一条金黄色的小道。秋雨天，林默默打着伞走在林荫小道上，秋风呼呼地从耳边吹过，林默默拉紧衣领准备回家。下雨公园里的人都匆匆忙忙的，林默默看到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这么冷的只穿了短袖，她抱着双腿，将头埋在双腿中不知是在抽泣还是冷的瑟瑟抖，任凭雨点打湿了衬衫，脚上还穿着拖鞋，显的有些狼狈。林默默停下脚步朝着树下走过去，用纸擦了擦长椅上的水渍，坐在了女孩身边，将伞打在她的头顶。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女孩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雨伞，迷惑的转头看向林默默。
她们惊讶于竟是彼此。夏凌菲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因为化妆的缘故晕成一团，她有些尴尬的用手随便擦了擦脸。林默默把手中的纸递给夏凌菲，“擦擦吧，你的眼睛···”
“谢谢你，林默默!”夏凌菲真诚的笑了笑接过纸，有些用力的擦拭着眼睛。
林默默心中其实是有些意想不到的，刚同班不久，像她这样不怎么上课，只与男生打交道的她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她摇了摇头：“没事，你不冷吗？不一会雨就下大了，要不要我送你去门口打车？”
夏凌菲有些讶异转过头，手中的纸染成一团黑色被她紧紧地捏在手中。她轻轻地问林默默：“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她的语气让林默默觉得眼前这一刻的夏凌菲和传闻中我行我素，肆意妄为的她不是同一个人。她甚至让人有些同情，这样冷的天气，她这幅样子跑出来而且哭的这么伤心。林默默向她点点头：“好，只要你愿意信任我。”
夏凌菲并没有开口，只是眼睛看着前方，沉默了很久。雨越下越大，打在树叶上劈里啪啦。
突然她用一种很悲伤的语气说：“你说一个女人能爱一个男人卑微到什么程度？”
“啊？”林默默呆呆的望着夏凌菲，这个问题问的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十七八岁的他们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课后闲暇时候，大家最喜欢讨论的就是班里的谁和谁之间有暧昧，谁暗恋谁，谁与谁一靠近就瞎起哄，乐此不疲。每个人也有心中那个芳心暗许的人，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也是偷偷的在一起，生怕被同学和老师现端倪。关于“爱”的话题，最多也是从书上看来，名著中男女之爱大多是至死不渝，天长地久。而关于“爱”与“付出”的衡量，他们这个年龄又怎么会懂。
林默默没想到接下来夏凌菲会对她敞开心扉，那一刻的夏凌菲太需要倾诉，而她刚好成为了那个倾诉对象。很多年后，林默默回想起那一天，一次缘分的偶遇，让她和夏凌菲彼此靠近，以至于才会有后来的那些故事。
“当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付出自己的一切，自己的青春、美貌、财富和义无反顾的爱，她从优雅变为糟糠，从美女变为怨妇。终于，这个男人迹了，最后留给女人的却是离婚协议书和花不完的金钱。男人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全然不顾。女人不断地祈求男人，甚至把自己逼成神经病，男人不仅不会反省，而是更加的远离她。你说女人的软弱还是男人的无情哪个更可恨？”夏凌菲语气平缓，心平气和，眼神中却夹杂着浓浓的恨意。
夏凌菲的这段话听得林默默一时微微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夏凌菲却自问自答道：“我认为是女人的软弱，她失去了自我，好像存在的价值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她忘记了爱自己，还要指望别人爱她吗？”夏凌菲自问自答，随即继续说道：“这个软弱的女人就是我妈，无情的男人是我爸。而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妈她做了一桌的菜，将自己打扮的很漂亮，可我那赫赫有名的爸爸不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就连我妈的电话都不接。我真的好恨我爸，我同我妈讲这样背叛了自己的男人宁可不要，这样无情狠心的父亲我更不需要。我妈竟然因为这句话打了我，她以前从来没舍得打过我。我是因为心疼她，我不想她再为我爸这种人失望难过了，我不是要她放过我爸，我是要她放过自己。她为什么就不懂呢？”夏凌菲越说越激动，眼泪汹涌袭来，大颗大颗从脸上掉落。
雨越下越大，落在雨伞上出啪啪的声音。看到如此痛心的夏凌菲，林默默为她感到难过。
记得那是刚上高二，她因为物理不好，选择了文科，迁出了原来的班级，来到现在新的班。因为性格内向，除了从高一就和自己同班，也选择了文科的景瑜经常和自己讨论学习之外，她并没有交到非常要好的朋友。而夏凌菲，一直都是学校里的热门话题，更是女生常常窃窃私语的对象，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她在所有人的眼里是光彩照人的，她拥有天生丽质的容貌，眼睛细长细长的，小巧秀气的鼻子，肌肤带着淡淡的小麦色，由于常年学舞蹈，气质高雅，耀眼而迷人；她有赫赫有名的家世，她的父亲有钱有势，据传名下的产业包括制造，出口，商场和酒店。她和学校里的女孩是不一样的，她打架抽烟喝酒，很少见她和女生玩在一起，而是和男生称兄道弟，颇有一股‘大姐’的做派。在林默默没进这个班级之前，对与夏凌菲的事迹也是道听途说，当然，那是同学之间谣传的八卦轶事。
可是，此刻的夏凌菲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每个人或许在光鲜亮丽的生活下都有着不可揭露的伤痛，而夏凌菲将这一切剥开又赤裸裸的展示给林默默，也预示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同班同学那么简单。
回到现实中，林默默并不是一个会安慰别人的人，对这种事也无法做任何回答。虽然自己经常抱怨父母忙于工作疏于陪伴自己，但父母感情很好，称得上灵魂伴侣，他们互相尊重，同样热爱工作。所以完整家庭里成长的她会怕自己无法站在夏凌菲的角度。她沉了沉随即开口：“你不要难过了。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的执念，要放下执念太难了，我们都放不下自己心中那些小小的喜欢，更何况你父母那么多年的感情呢？毕竟大人之间生的事我们没法感同身受，你妈妈这么爱你爸爸，你说这样的话只会更伤她的心。”
夏凌菲听到林默默的话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她僵着动作看着林默默，她没想到林默默会这么成熟。
林默默被夏凌菲盯的有些难为情，尴尬的垂下眸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不要介意，我是不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永远无法拯救一个心甘情愿陷在沼泽中的人。”夏凌菲说完突然笑了，嘴角一丝丝的苦笑显露着她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失望。她从裤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中，将烟盒递给林默默，示意她：“要来一根吗？”
林默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哦，抱歉，忘了你是好学生。”夏凌菲笑着说，猛然吸了一口烟，张开嘴唇缓缓地吐了一串眼圈，不一会就消失在空气中，两只细长的手指夹住那只烟，神情是那样的享受那只烟带给她的暂时惬意，眸子里却依旧透露着抹不去的难过。
不一会夏凌菲抽完了那只烟，蹭的一下从长椅上站起来，将手中带着火花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转着圈使劲的踩了踩。“去她妈的天长地久，美满幸福，婚姻就是场骗局。”夏凌菲取过林默默手中的伞，并对林默默说道：“我有点饿了，陪我去吃饭吧？”
林默默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好啊！”。如果说夏凌菲的心里是难过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孤单的呢！因为想念奶奶，自己才会每周末都来这个公园散步，看着每个健身器材都有着奶奶的影子，她都会觉得很满足。
她们一起挤在一把小小的伞下瑟瑟抖，挽着彼此小跑着消失在林荫小道上。
她们买了好多小吃和零食，还买了火锅底料，各种涮肉和蔬菜，林默默邀请夏凌菲去自己家，她们一起涮火锅，喝饮料，聊着班里的趣事。像是好久未见的老朋友，刚才那些伤心事又好似从未生过。吃完饭后夏凌菲参观着林默默的房间，看着林默默挂了一墙的奖状，惊奇中带着一丝崇拜，“我以前只知道你是我们的班的尖子生，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呀！”
林默默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都是我外婆非要挂上去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有这么优秀，我妈估计就会把奖状放大几倍，再裱起来挂到我家大门，恨不得天天请帖邀请亲戚朋友参观。”夏凌菲戏谑的说道。
林默默被夏凌菲逗得笑出声：“看你说的夸张的，你也很优秀呀，你可是咱们这一届艺术生的第一名！”
听到林默默的夸奖，夏凌菲不由得露出一脸的自豪，还不忘谦虚一下：“一般般啦，和你比就是不务正业了。”
“哪里，我觉得学艺术真的很好，可以陶冶情操，又可以训练气质，不像我，除了枯燥的学习什么都不会了。你看你的气质多好···”林默默认真的说道。
“停”夏凌菲做出打住的手势，“人家别的好姐们都是互损互怼才显示出真感情，咱两这互夸的模式有点跑偏了呀！”
她们看着彼此笑出声。
夏凌菲参观完林默默家，有些疑问的问林默默：“我只看到你和你妈，外婆外公的照片，怎么没看到你爸爸的照片呢？”
林默默一滞随即答道：“他不喜欢拍照片！”然后又继续说道：“他这几年一直在外地，很多年没回来了。我妈说他以前的照片太旧太丑了就没有摆出来。”
“哦！”夏凌菲点了点头，“不得不说，你妈长得蛮漂亮的。她是白衣天使？”她看着方苓穿着白大褂一手捧着鲜花一拿着奖杯的照片问林默默。
林默默记得这是某一年医院给她妈妈颁‘荣耀医者’奖时留下的纪念照片。“她不是护士，是神经外科的医生。”
夏凌菲冒出一句：“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觉得你身上遗传了你妈某种气质，救死扶伤，例如拯救我这种问题少女。”夏凌菲拍拍自己打趣的说。
林默默笑靥盈盈说道：“看来我得常备神经病一级药物和粗针管，以防万一。”
“林医生，你好狠啊！”夏凌菲呜咽道。
女生之间的友情总是来得快，那时候她们很简单，一场偶然的交心让林默默和夏凌菲成为了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夏凌菲情商很高，很会调节气氛，只要有她的地方林默默就不会感到尴尬，和她在一起后林默默也变得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