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分裂的山庄小白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高小祖
可为什么李凌川还能认出她来。
李凌川,李凌川,为什么总是能把她找出来?!
“文仪!”
一声惊叫打断她,回头看去,李凌川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了后边,着急忙慌跑到近前:“别做傻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
……王小花只看着他,面无表情。
什么都不说?也许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吧,毕竟过了这两天,也还没有旁人发现到什么。
可是李凌川明显控制不住他无意之间的泄露。而她这几天听到这个名字太多次了,早已经超出了能够容忍的范畴。
一阵凉风从悬桥下的谷底卷起,吹起王小花的头发,凉爽且冷冽,很奇怪,这次她颈后一点汗也未出。她看向李凌川后方,那里除了树木院墙、野草荒地,就没有任何人,这儿本就不是个常有人光顾的场所,而峭壁之下,谷底深深,一切皆可掩藏。
“李公子把我错认成别人好几次了,”
王小花说着,从崖边回身,面向李凌川走去,“我不过来这里吹吹山风,哪里会做什么傻事?”
李凌川愣了愣,在面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中,一下子又局促起来。但想到这里地处后山、没有旁人,就还是鼓起勇气,抬头向她看去。
他们都长大了,她也一样,但跟他记忆里却好像没有那么大的不同,还是会让人印象深刻,身体舒长敏捷,举止之间仿佛也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力量,表情……
她此时没什么表情。
但停在他面前的时候,她笑了笑:“我的名字就叫小花,不难记住。”
“……”
李凌川木讷地点了点头,他已经在慢慢习惯给她做掩饰的状态了。
一阵山风又起,她稍稍耸起肩膀:“有点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
并肩往回走,李凌川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压抑自己的紧张上。
现在到底应不应该说话?应该说什么话?
“对了,你叫我李凌川就好了、或者凌川。”
她稍顿片刻,道了声好,然后在一株树旁停住。
李凌川有点不解,她解释:“容我稍稍整理下衣裳。”
她走到树的另一侧,背对他。这株树树干并不粗,单人可轻松抱住,李凌川还是能看见她的背影,当下忙也转过身去,避而不视。
衣带轻擦,浅浅的窸窣声。
李凌川听了更紧张,只下意识把双手在身前交叉摩挲着,缓解自己的局促。
他完全不记得方才她其实衣装整洁,并无任何需要整理之处,更遑论在白天户外,在跟他同行之时,忽然间要这般整理衣裳。或许是因为不管她做什么,在他印象中那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忽然,一条带子呼的一下从他身前甩过,奇怪,这是怎么回——
带子在身前迅速拉紧收至脖颈,一股大力随即将他向后猛拽,李凌川脚下无法控制地后退,砰的一下撞上背后的树干,脖颈上的衣带在树干的借力之下收得更紧,窒息中几乎失去还手之力。
“……文……仪……”
抓住勃颈处已经绞成绳子的索命衣带,李凌川什么也看不见,挣扎呼吸间心脏仿佛掉进一个无底窟窿,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华文仪居然要杀他?!
王小花背对身后,脚下向后抵着树干,借助肩膀和身体的重量将拧成绳子形状的衣带死死绞在手里。
李凌川还在试图挣开,衣绳晃动、摩擦,她咬紧牙关,手心、肩膀火辣辣的,不敢松懈丝毫。有树干做掩护和借力,这样的挣扎她只要撑住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就好,李凌川不会有办法脱解。
双眼死死盯着脚下稀疏的青草,跟她对抗的挣扎力道在减弱。最危险耗力的部分看来已经过去了。充血的手指冰凉凉的,山风还在从身后的深谷吹来,那是李凌川待会儿会彻底消失的去处。
你也不想这样的,她告诉自己,是他在逼你。如果任他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
嘴唇也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让人反胃。恍惚间周遭一切瞬时陌生起来。
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杀人。





分裂的山庄小白花 败露?
“……文……”
眼前迅速模糊,又很快稍见清晰,有蓄满的泪水啪嗒掉进脚下葱绿的青草和褐色的土地里。
看不见他的样子,如果能正面看到,她也无法确知自己是否还能下手。但他的惨状已经控制不住地在脑海里浮现。憋得紫红的脸,张翕挣扎想要呼吸的口鼻,僵硬的手指抓住带子但什么也做不了,拼命瞪大的眼中神情消散,直到半睁半闭但毫无神采。
这是李凌川,你幼时的小伙伴。
记忆中那张无辜的圆圆胖脸,跟脑海里无神的死面渐渐重合,她的手开始抖得握不住衣带。想听到他吐出下一个字,但那窒息的嘶哑声音迟迟没有再来。
她没想到后悔竟来得这么快。
王小花松开了双手,转身绕来扶住瘫倒在地的李凌川,剧烈颤抖的双手扒着他的眼皮,揉他的脖子、试他的呼吸。
……完了,太迟了。
心脏只差没跳出喉咙口,试了好几次也什么都试不到,当下扶着李凌川坐倒在地,盯着他脖颈间触目惊心的紫红色勒痕,飞了大半神魂。
她再拍他的脸,声音抖得自己都陌生:“李凌川,起来,我错了。”
没有任何反应。
王小花坐在原地,眼前一片白光茫茫闪耀。
你真的杀了李凌川。
******
上午的日光此时出乎意料的耀眼。
凉风吹得冷汗涔涔的皮肤上尽起鸡皮疙瘩,顶着眼前四散的金星,王小花直奔自己的院子,极力控制着行动间的仓皇,背后的冷汗和打在身上的日光有如冰火交叠。
事已至此,她只知道带上自己的东西、牵上一匹马,不用半个时辰她就会在西去的小道上急速奔逃。八年了,又一次不知路在何方。但不管有多害怕,这是现下能想到的唯一选择。
她实在做不到如之前所想那样,把李凌川的尸体抛到谷底。他如今独自躺在冰冷的草地上,不知何时会被人发现。
鼻端又开始酸涩,身上出奇地冰冷,牙齿格格作响,她抱着胳膊咬紧牙,游魂一样走过最熟悉的跑马场。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
那边徐白也发现了她,不由得停下步子,面向她走来几步:“小花姑娘。”
王小花这才意识到,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他了。多日心神不定,现下见他,好似走进梦境一样。他看起来更清瘦了些,脸上的骨骼棱角比起上次见时来得明显,而他手中牵着马绳,马背上驮着几只箱子,书箱也背在他背后,好像要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儿?”
她脱口而出。
徐白视线下移,双肩平端如一株修竹,回避她的注视。
“秋闱在即,徐白不得不辞了山庄的差使,只求心无旁骛、专心备试。”
心无旁骛……王小花听在耳中,莫名想哭。离秋闱还有好几个月,但他已经不想留在山庄里,不想看到她吗?
在山庄里众人皆知,她是少庄主收了房的人,他也知道,可是她以为他们之间有那么些不同的东西在生长。
却不想就这半个上午,幼时伙伴的性命、八年来的庇护所、萌芽中的情愫,就这么在自己手里全然湮灭。
徐白没等到任何回应,微抬双目,只见王小花面上两行清泪,凄楚站立,顿时心头如有一箭穿过:“小花姑娘……”
“带我一起走好吗?”
王小花反抓住他的手臂,自己给自己点燃了一点希望:“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徐白的面上满是震惊,王小花不敢错过他的每一点反应,蓄着泪水的双眼满含期待地等着回答。
然而那双黑眸里挣扎过后,还是只余惋惜和不忍:“……小花姑娘,对不住了。”
手指松开,王小花倒退一步,好像踩在棉花地里。
……那也好,你是杀人犯,亡命之徒,他清清白白的温柔书生,前途明朗,受你私念牵连拖累,怎么使得——
“徐白现下不过一介白身,无法护你无忧。只待我高中榜首,再回来迎你入门。”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小花吃惊之余猛然抬头,迎上徐白深深看着她的坚定双眼。
“小花姑娘,可愿等我?”
心尖都在颤动起来,王小花真想扑上去抱住他。尽管跟他连个拥抱都没有过,但两情相悦、相望相知的触动,她总算确定,那并非自己一人的感受。
她听见自己说道:“我等你。”
短暂的指尖交握,又很快分开,送别了彼此,原地站立看他身影离去,王小花渐渐找回几分神魂。
为了徐白,她想着,强撑着自己。山庄已不能留,离开此地,再等待梁州府秋闱的消息,让她来找他——
“小花姑娘,”
身后忽然有人打了声招呼,吓得她差点原地跳起,回过头时瞬时双脚发软,眼看身后几步开外,赵晨晨两手胳膊撑着院墙,笑眯眯跟她挥了挥手。
******
耳中嘈杂之声渐行渐近,眼前黑暗里光怪陆离。
意识开始浮出水面。
她刚刚好像……被赵晨晨给吓晕了?睁开眼,视野回正,王小花差点坐地跳起。
眼前好多人。邢大爷握着手里一串钥匙,不知所措地用另一只手抹着衣角。陈宇和大姚站在屈膝跪地、头发蓬乱的赵晨晨旁边,好像在商量什么。还有两个马厩里的小弟也过来了,站在一旁观望。
哦,赵晨晨还嘴角带血。而刚才他头发还是整齐的。
……完了。
两人见她醒了,走过来,王小花恍惚中觉得好像晕掉了一个上午:“现在是什么时辰?”
大姚打量她:“午饭还没开火呢。”
那看来都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可这……赵晨晨显然被他俩拳脚相加了一番,此时自对面看来,日光下微微眯起的双眼深黑细长,她心里瞬时发凉。
他们为什么聚在这里?有人发现什么了吗?
陈宇见她双目游离、四下张望有如惊弓之鸟,跟大姚对视一眼,问道:“你怎么了?他怎么着你了?”
王小花没控制住打了个寒噤,扭头看陈宇,又看了看赵晨晨:“我怎么了?我、我没怎么。你、你们在干嘛?”
后齿根开始上下打战。
大姚上前一把扶稳她肩膀:“小花!你究竟怎么了?快跟哥说呀!这混账干啥了?”
赵晨晨也看着她,神色里带着探究,但一言未发。
“……没怎么呀……我就是、就是觉得冷、头晕……”
她真的觉得冷,只想走开这墙根下的阴凉地、躲到被窝里去。自己现在竟然还在山庄里。而赵晨晨……他看到了什么?
陈宇又走了回去,王小花看到他抬脚就踹向赵晨晨时,差点没惊恐得尖叫出来。
这下真完了。他一定看到了方才和徐白那一幕,然后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供出去的。
然后你就被困在这里,直到他们发现李凌川。
她好像被水淹没一样,几乎窒息。
赵晨晨被踹得倒向一旁,胳膊被手镣重新铐紧、双肘撑着地面,啐了一口,语气还是懒洋洋的,此时充满了明显的不耐烦。
“我说你们这百鹰山庄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干,就是什么也没干。小花姑娘对我不坏,我何故害她?你们就算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自己人邢大爷?”
他带着淤血的嘴角向王小花撇了撇:“何况要不是我及时喊了邢大爷来,小花姑娘万一一个身体不适猝死道旁,你管神仙来救人都来不及。”
陈宇和大姚齐齐向她看过来。
“……我走着走着,头越来越晕,醒来你们就这样了。”
王小花说道。
她看向赵晨晨,补充了一句:“今早起来就觉得头晕,方才只想快些回屋歇息,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赵晨晨一甩头一副见了没的架势,挺起腰背咬着牙:“可听见没呀两位?跟、我、没、关、系!也不想想,若是我在做歹,还非得再叫人过来逮住我?这不好容易好心一回,都给当成驴肝肺了。”
旁边两人一时堵住,有点回不上话,将信将疑间,眼看赵晨晨一边挣扎着站起,一边拉着邢大爷,脚步蹒跚往院子里走:
“可就这么着吧。邢大爷,没人信咱俩,您还是把我关下去吧,这大太阳下也怪冷的慌,还是回我那小黑窝里,眼不见为净。”
王小花看他们俩消失在地牢入口,心惊胆战。
太浮夸了。但是……扫了一眼旁边两位阴郁的脸,在他们眼里,好像这就是赵晨晨应有的表现?
尽管还有点不敢相信,但好险能缓和一会,她现在只余满心庆幸,当即就要回自己的院子:“……我回去了。”
“等等,”大姚叫住她,动了动手指示意她把手腕递过去:“昨晚着凉了?”
王小花只好让他把脉,搪塞说是有点,接着忽然想到,这一日后,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瞬时心里一阵凄凉,双眼发酸。
“姚哥,陈宇,”她望着他们,“你们对我真好。”
两人顿住,又对望一眼,大姚抬手作势就要敲她头,见她没躲,不由转成摸了摸她脑门,奇怪道:“没烧呀?”
王小花更想哭了:“还有宋玄生,很多时候很讨厌没错,但我这会也挺想他的。”
陈宇往后倾了倾身,低声向大姚问道:“要不要去镇上请吴大夫来看看?”
大姚听见这话就火:“都说了多少回了,那只庸医不敌我一节手指头,先把你自己脑袋整明白吧你。”
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来不及想赵晨晨为什么会愿意替她隐瞒,现在脑中只能容许跑路相关的想法存在,要带的简单行李、随身用具、盘缠、马匹……
应该奔哪里去?第一站当是往西过去,那边去到偏僻州镇,往来者少,道路野辟,不易寻人。
步子踏进院门,大姚和陈宇已经给她哄回去了,现在直接去马厩牵马走了就成,如果遇到有人招呼询问,就说到镇上逛逛办点事即可,没有人会询问太多——
王小花尖叫起来。
在她倒地前最后的意识里,视野里看到的是李凌川,一手抬起捂着脖子,独自一人立在她的屋前。




分裂的山庄小白花 听到
王小花不省人事了大半天。
被吓到的李凌川大声叫人,于是王小花就被赶来的人送进屋休息去了,他作为声称路过的客人,只好看别人把她安顿的差不多后,就回了自己住的厢房。
但心中万分的委屈,他几乎要泪流满面。
华文仪为什么要杀他?
他实在想不通。她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同陈智清一块吃过晚饭,李凌川借口要早回房歇息,就借着暗下来的天色,往那处院子走去。
他得向她问个清楚。
这处院子不大,好像只她一人住着,点着灯。李凌川也多长了个脑筋,贴着墙角自黑暗里走,免得让人看到了说不清楚。
里头的房里透出灯光,但无人应门。他鼓起勇气试着推门,门开了,但什么人也没有。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这个屋子。装饰简单却不失精美,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这倒是有些意外,他记得小时候她屋里哪怕有人收拾,都多半时候乱七八糟的。桌上放着两个封住的食盒,他好奇之下去打开,药味溢出,当是有人给送来的药。
奇怪,她去哪,干啥了?
越想越紧张。
忽然里头床上传来轻微的动静,李凌川吓了一跳,然而门外廊道里竟也传来脚步声,他瞬时惊慌起来,左右张望,仓皇窜到屏风后,拉开靠墙一只雕花立柜的门,匆匆躲了进去。
有人推门进来,在桌前停了停,像他一样打开食盒,好似拿起了药碗,走到里间床边。
李凌川从柜门缝里要往外看,但隔着屏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小花。”
这不是这山庄的少庄主么?心知他有武功,也生怕被察觉,李凌川用衣袖紧紧捂住口鼻,尽量减少呼吸的频率。
“……老大。”她好像刚醒,听起来有点难以察觉的慌乱。
没有人说话,只有动作窸窣的声音,李凌川贴着柜门,秉着呼吸仔仔细细听着。
“你晕了一下午,怎么回事。”少庄主说话。
李凌川皱起眉。这里是她的闺房,就算是山庄少主人,怎么好直接这样进来,说话的语气还这么不见外。
“走着走着,就没意识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回答的语气好似也很疑惑,李凌川心里瞬时很是不平,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喝药吧,大姚给配的,说你近日思虑过多,又受了很大惊吓。”
她没有直面他的话,喝完药,好似什么也不知道地问起:“我没事,醒了就好了。老大,今儿下午有什么事吗。”
少庄主顿了一会才答道:“无事。”
她也有那么一会没出声,有动作声,也不知在做什么,语气变得很奇怪,几乎像是呢喃:“是么?”
碗放在木质桌面上的声响有点急促,然后是……这是什么声音?
李凌川意识过来的时候,脸瞬时热起来,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们俩竟然……
亲吻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才分开,她轻轻喘着,柔声开口:“老大陪了我很久?”
“你一直不醒,我走了一会,刚刚才回来。”这低哑的声音,李凌川拳头不由自主越握越紧。
“山庄里都还好吗?”她问,“你为什么要走?”
“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少庄主似乎有点疑惑,叹了口气,“小花,究竟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为何不告诉我。”
“……”
“是那李凌川么?”
少庄主声音冷厉,忽然被提到的李凌川瞬时一愣。
“不,我今天都没见过他。”
李凌川心里吊着不上不下的,很有几分难过。
“李公子怎么了?”她反问道。
“我看他似乎很注意你。你晕在院前,也是他叫的人来。是不是他对你……”
“没有,怎么会。”她说道,然后又问,“李公子说了什么吗?他……没什么不对吧?”
“或许吧。”少庄主说道。
这是她想确认的事,李凌川想着,她晕了这一下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把她说出去,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知道这个。
“我没有受什么惊吓。我是……老大,我想去临水别院。”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我想历练历练。”
“历练?你?你要历练什么。”
“我是山庄护院,为什么不能多历练一些?去年宋玄生还去了别处帮忙管事,我又不是去管事,只是打个下手,都不行吗?”她听起来好似有点生气。
“谁说你是护院,你——”
“我怎么不是护院,我是护院,”她果真生气了,气氛忽然变得有些紧绷,“我就想做护院,怎么不可以。”
少庄主顿了顿,说道:“我怎么让你自己出去历练?半途再来几个姓赵的,骗你几句,你还会如何?还要自投罗网么?”
“……”
“护院不护院,没有我的允许,你就给我乖乖待着。”
她很久没有再说话,少庄主却不大高兴,语气也冷了:“真是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你莫不是根本就不想待在我这里。”
“没有,”她着急了,语气比方才已经软和不少,“老大怎么会这么想。”
又是几番动作拉扯,李凌川闭上眼,他站得很辛苦,还要控制呼吸,这一会下来给他冲击很大,真希望自己根本不在这里。
“那就证明给我看。”
李凌川咬着牙控制自己,这少庄主竟然如此无耻。而他们似乎早已如此,他知道再愤怒也好,都不能冲出去让事情无可收拾。而她也没再说什么,暧昧的亲吻声再次响起,渐渐地,衣物拉扯落地,鞋子嗒地掉在地上。
“……哦,好小花……”
“老大、我不行了——”
她低低叫起来,似乎很控制不住,床在晃动,肉体在碰撞,交错的喘息和羞人的低语呻吟。李凌川早已死死捂住耳朵,靠在衣柜里,极力赶走外边动静的余音,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这样,这么多年不见,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她是愿意的吗?他说不上来,她似乎是愿意的,可他又觉得她并不完全愿意。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动静消失了,少庄主离开了屋子,她送他出门才回了里屋,站定了倒水喝,接着反反复复走来走去,终于停下来,又沉默良久,似要往外走出。
“华文仪。”
李凌川知道她要出去做什么,他来这里就是要见她的,当下不再掩藏,推开了衣柜门,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倒退几步,神色真可谓精彩万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面色是惨白的,控制着声音,但几乎是歇斯底里,“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你听到……”
李凌川点了点头,在里头待了这么久才出来,有点晕眩:“我来找你,你没醒来,但江少庄主来了,我只好躲着,”
1...7891011...1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