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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他这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多尔衮是听不懂的,但‘绝嗣’二字入耳,他皱了皱眉,眼中杀气愈盛。
又听张略先道:“小的是……是白莲教的老祖师,其实是有真本事的……王爷你……你的病症,可否容小的悄悄地说?”
多尔衮没有马上回答。
因他阴鸷的脸色,整个大帐中每个人都感到一阵恐惧,仿佛没有人敢呼吸。
多尔衮并不怕这个张略先会刺杀自己,思考了良久之后,终于缓缓道:“你们都下去……”
“喳……”
~~
这天到了入夜,一个营帐外传来一声通禀。
“福晋,睿王请你回帐……”
李爱淑正在这里照料继子多尔博的吃晚饭,听了召唤,起身向多尔衮的营帐走去。
李爱淑是朝鲜远支宗室,是朝鲜成宗的五世孙女。
因前年朝鲜郡主嫁给了楚朝的齐王周衍,清廷震怒,派使节诘责朝鲜,又要求朝鲜嫁宗室女联姻、并出水师攻打山东。
李爱淑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朝鲜国主收为义女,封‘义顺公主’,远嫁多尔衮。
至此,多尔衮府里已有两位朝鲜李氏,一是李什绪之女李氏,虽只是妾室,但是东莪的生母;二就是这位义顺公主李爱淑。
李爱淑的长相颇有特点,眉睛目秀,只是嘴唇颇厚,初见会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但多尔衮并不喜欢这种长相,这次之所以带着她出征,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既表示新婚燕尔,也宣示清廷与朝鲜的关系。
李爱淑走到营外,却见多尔衮站到在外面与一个将领商议军情。
见她过来,多尔衮就让那将领先下去了……
李爱淑也见过对方两次,知对方名叫博洛,只比多尔衮小几岁,却是多尔衮的侄子,年纪轻轻就封了征南大将军、端重郡王。
她觉得博洛每次看自己,眼神都有些不同。
但这种微妙的感觉,似乎只有她查觉到了……
接着,又见苏克萨哈从帐里走出来,来向多尔衮道:“禀摄政王,未见那老头动什么手脚,但摄政王的安全……”
“本王连虎豹都不怕,会怕一个胆小老儿吗?下去。”
“喳……”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18章 吃大户(求月票求订阅)
李爱淑随着多尔衮进了帐,只见里面竟是在做法事。
一个老头儿披着白布,手持着一个抚尘,佛不佛、道不道的,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正围着一支蜡烛跳来跳去,嘴里吐着怪异的音节,带着奇怪的韵味。
“南摩巴伽哇爹拽罗呀巴拉帝,尾次司打呀布达呀……”
接着,也不见那老头如何动作,手里竟忽然变出一个瓷瓶来。
他跳到多尔衮与李爱淑面前,狭长的老眼中泛起一道精光,喝道:“信男善女,去榻上坐好,佛母会赐你们一个孩子……”
接着,他手里的瓷瓶向多尔衮面前递去。
“佛母赐福,饮了这一瓶圣水……”
多尔衮见他有动作,忽然眉头一皱,一脚就把老头踹飞出去。
“装神弄鬼的东西,小心本王杀了你!”
老头却是在四肢着地,爬了爬,转了一个方向,对着无人处哭求道:“佛母饶他一命吧……饶了他吧!他不是想冒犯佛母,他会信奉您的……”
“够了!滚出去……”
李爱淑明白这是在干什么了。
原来是睿王为了那事,在请人做法。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最清楚的,睿王那病,岂是这样念几句咒就能好的?
——看来这老头子是个骗子,这下被睿王知道了他招摇撞骗,肯定要死了。
“是是……”
只听那老头嘴里应着,却不退出去,反而是跪在那不停往多尔衮这边瞥。
李爱淑心想,这老头好大的胆子。
转头一看,却见多尔衮不知何时已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慢慢的,他嘴里有哼叽声响起……
李爱淑愣住。
这……
跪在地上的老头眼睛又是一转,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过来,伸长了手,似乎想把手里的瓷瓶给多尔衮再闻一下。
“你要干什么?”李爱淑惊问道。
“别……别别别喊……我是在帮你……”
“帮我?”李爱淑吓得不轻,极警惕地盯着老头,随时要喊人护驾的样子。
不论如何,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朝鲜,她绝不能让多尔衮在自己面前被人刺杀。
“我真是在帮你……你再给他闻一下……”
李爱淑不信。
外面已传来苏克萨哈的声音。
“摄政王?”
“摄政王?”
李爱淑正要喊叫,忽听多尔衮喃喃了一句:“爱淑,给本王生个儿子……本王要亲生的……”
她嘴已张了一半,却是停了下来。
“别喊,我不过来……这个给你。”老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满脸乞求之色。
他把瓷瓶放在地上,又往后爬了几步。
“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
鬼使神差地,李爱淑捡起那个瓷瓶,同时喊道:“都别进来,没事。”
“都别进来。”多尔衮竟也喊了一句。
李爱淑吓得心都跳出来……
转头一看,见多尔衮还是那副奇怪的表情。
她拍了拍胸口,神色依旧警惕,盯着那老头,却是缓缓把瓶子凑到多尔衮鼻子前,给他又闻了一下。
老头高举着双手,低声道:“福晋放心,我惜命,惜命……不会乱来的,这是我们闻香教的法宝,你快凑到他耳边说要给他生孩子,以后每次都给他闻一下,他一定会宠你的……记得替我美言几句,保我一命吧……”
“那孩子怎么办?我没有孩子……”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都这么老了,帮不了你……”
老头说着,一步一步向外退去,又道:“记住,保我的命……药用完了来找我配。”
……
帐外,苏克萨哈看着张略先一步步退出来,眼中精光微凝,没有说别的什么,只让人把他押下去。
~~
大同城。
唐节正和莫乾在议事堂里说话。
“你们怎么会和白莲妖教混在一起?”唐节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嫌恶。
莫乾一愣,问道:“有何不妥吗?”
“当年徐鸿儒起义,之后白莲教徒王和尚起义,王和尚死后,其部下分为十三家七十二营,我父皇曾在‘点灯子’赵胜旗下,这赵胜亦是闻香教长老,喜欢妖言惑众,我皇父看不过眼,让孟九设计杀了他,清洗了义军当中的妖教,可恨居然没把他们斩尽杀绝……”
“眼下合力抗虏,当统一战线才是,靖安王说只要不给他们生存的环境,日后他们翻不起风浪来……唐帅不必敌视。”
唐节只是冷哼一声,问道:“那张略先被捉了,不会泄露什么机密吧?”
“不会,关键的计划他都不知道,可惜的是,靖安王本想让他替我们联络丰州的白莲教徒,如今人却是丢了。”莫乾皱了皱眉,有些遗憾。
但做事就是这样,如靖安王事先交代的“挫折总会有,你要明确自己的目标,多做计划,出了问题随时用备用计划补上”,莫乾得了吩咐,对自己该怎么做依旧有清晰的认识。
“聊正事吧,王笑要怎么救我突围……”
~~
太行五指山。
此山古称‘五行山’,唐时又改名两界山,是山西、河北、河南的天然界山。
相传,五指山乃王莽篡汉时从天而降,下面压着一个神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每天有土神看押,饥饿的时候给他吃铁丸,渴了就让他喝铜汁,一连五百年,冻饿不死……
王笑正站在一个小山峰上,却没看到如来佛用来镇压孙悟空的什么法印。
他注目北眺,凝视着山西的大地。
说起来,已经在山西境内了。
风月关的瑞军守将不让他领兵入境,又不代表他就到不了山西。
无非是辛苦一点,抛下大军,只领着小股人就能翻山跃岭爬过太行山。
不带兵马跑到山西来有什么用?
没有兵马那当然是没用的,但王笑有兵马。
他身后站着一千个山贼土匪打扮的大汉。
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刘一口带来的精锐之士,只有一小部分是他们到山西之后收拢的武艺高强的真山贼。
马匹只有三百匹矮腿马,火铳有一百多支,但弹药并不多,盔甲粮草这些东西也都没有的,毕竟爬这么高的山实在是运不了。
“靖安王,末将陪你一起去吧。”刘一口拱手道。
“不用,你留着继续整合兵马,我带牛老二他们去就可以。”
“可是……”
“军令如山。”
“是。”
“出发吧……”
队伍向西北方向行去,王笑看了一下,这次调拔来的几个将领当中自己最熟愁的是牛老二、诸葛老三两人。
大概因两人是山贼出身,更适合山地作战,这次才奉命出征。
牛老二被王笑看了一眼,咧开嘴直笑。
王笑于是招了招手,问道:“又要去打仗了,怕吗?”
“俺不怕。”牛老二应道:“俺觉得打仗简单,靖安王你怎么吩咐俺就怎么做就行。”
“那你就只能当先锋大将了,没想以后统领一军吗?”
“俺没想过,现在这样就很好。”
王笑道:“所以,我让你到讲武堂进修,你考了倒数第一是吗?”
牛老二头一低,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一会,他又咧开嘴笑起来,小声道:“靖安王你还有留意俺?”
“嗯,娶媳妇了吗?”
“娶啦,俺媳妇可漂亮了。”
“怎么不给我发请柬?”王笑随口问道。
他麾下将领那么多,如果每个人有了喜事都发请柬的话肯定是去不了的,但总之这样问一问,也显得关心下属。
偏牛老二是个憨的,挠着头想了半天,道:“俺想请靖安王去喝喜酒的,但不敢,觉得还不熟。”
王笑又向诸葛老三问道:“你呢?”
诸葛老三眼中有些追思,拱手道:“谢靖安王关心,末将还不急。”
牛老二插嘴道:“老三以前娶过一个,后来他媳妇生孩子,没挺过去……”
王笑微微一愣,问道:“难产?”
“是啊,那大夫问老三保大还是保小,话还没问完,大小都去了,唉……”
王笑听了,又看了诸葛老三一眼,想到这时代生孩子的死亡率,也觉心里蒙上了些担忧。
过了一会,牛老二肚子里传来“咕”的一声,他又挠了挠头,问道:“我们也没带多少粮草,要是干粮吃完了怎么办?俺是不是省着点吃?”
王笑回过神来,道:“你不用省,敞开了吃就是。”
牛老二低下头,看着挂在脖子上那几块光饼,还是苦恼起来。
“那要是吃完了……”
“你吃不完。”王笑干脆利落地说道。
——我先带你去吃大户,吃饱了才能打仗……
~~
沁县。
从县城南门起,有一片大屋舍勾结纵横,几乎占了大半个县城,完全称得上是“宅第连云”。
青砖黛瓦的宅院外表看去简朴、坚固,内里则盖着箭楼,如世族堡垒。
这天入了夜,大院门的灯笼点亮,上面的“黄宅”二字显得十分低调。
但黄宅内部,宽阔的宅第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值夜的家丁传穿过弄堂,防务着盗贼与火灾。
穿过一道道宅门,拐过一条条回廊,一间书房正中挂着“醇厚朴实”四字牌匾,是由大清内院大学士范文程亲笔所题。
黄永发正坐在牌匾下,捧着一杯茶喝着。
进门的黄信本行了一礼,道:“爹,已办妥了,万参将以前是楚将,先降了瑞军,如今再让他们投降大清,也只是换个称呼的小事。”
“确定没问题吧?”
“爹又不是不了解万参将,打了十来年交道了。”黄信本笑了笑,道:“他问孩子是不是要剃头。孩儿说‘以后你自会知剃头的好处’,他抚掌大笑,说了两个字,爹可知是什么?”
“凉快。”黄永发道。
黄信本讶然,笑问道:“爹如何猜到的?”
“去岁我从京城回来,跟姓万的聚会,席间他忘了带帽子回去,又说‘这天气,戴了帽子,热进人头皮里’,当时我便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爹可真是神了。”
黄永发抚着胡子,有些忧虑地道:“睿亲王已攻破雁门,却还不来……你去让人收拾些细软,把家小都先送到宣府去。”
“有必要吗?”黄信本问道:“睿亲王都快来了。”
“怕的是楚朝余孽会到山西来啊。”
黄信本道:“就是说啊,若是朝廷大军早些来才可叫人安心。”
黄永发道:“废话少说,让你办你就去办。”
“爹啊,几大仓库的细软呢,怎么收拾?你就安心等着吧,北楚的兵到不了咱的地头上。”
“但愿如此吧。”
黄信本对父亲的担忧不以为然,反倒说起些正事。
“六叔不是想要接手一些产业吗,依孩儿看,珠宝行的生意给他罢了?”
黄永发脸一板,问道:“老六给你什么好处了?”
“哪是有好处?”黄信本随手抠着头皮,漫不经心道:“大清不是都入主中原了吗?往后哪还有那些带血的物件?这行当也没什么好做了,随手打发了六叔,省得他一天到晚吵吵。”
“蠢货,谁告诉你这行当没什么好做了?江南、川蜀,还有多少买卖要经手,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
“啊?还有买卖做?”
“最好不降的人再多些,让八旗兵再多杀些……”
父子俩聊了一会,等黄信本离开书房,夜更深了。
他上了一抬步辇,由下人扛着一路转回自己的院子。
到了院门前,他皱了皱眉,实不愿进去。
因为去年他换了一个妻子,对方是大清汉八旗军一个佐领的女儿,名叫茅巧荷。
为了娶这位茅家小姐,黄信本药死了自己的原配。
这要的代价换个妻子,没想到新过门的妻子长得既难看,还十分跋扈……
这夜想了想,黄信本决定去找自己新买的小妾曼迎。
到了小妾院里,推开门,他整个人就愣在那,只见心都要跳出来。
明光的烛光中,一个女人被捆在那,嘴里塞着破布,一张脸被划得血淋淋,如魔鬼般可怖……
“怎么?相夫你不是喜欢这个妾吗?”
黄信本身子一颤,缓缓转过头看去,只见茅巧荷坐在一张椅子上,悠悠然又说道:“我看曼迎妹妹漂亮,又给她妆扮了一下,相公喜欢吗?”
“这……”
黄信本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吐出两个字。
“喜……喜欢。”
茅巧荷又道:“我怕人家说我是妒妇。”
“不是……娘子怎么会是妒妇?”
“知道吗?就算在关外,主子们家里除了福晋、侧福晋,也有妾室呢。”
“是,是……但……我……”
“但这里不是关外,相公知道该怎么做?”
“知……知道。”
一声响,一把匕首丢在黄信本身前,柄上还镶了一颗珠宝,显得十分漂亮,刃上却沾着血。
黄信本俯下身,捡起这漂亮的匕首,看向那原本如花似玉,如今却像鬼一样的曼迎。
那张脸上已看不出表情,唯有眼睛里透出无尽的痛楚和哀求……
黄信本咬了咬牙,心里浮起一个念头。
“不过是一百两银子买回来的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
忽然,远远传来一声惨叫。
屋中的夫妇俩同时转头向外看去。
许是谁又在打杀下人吧……他们如此想着。
夜风吹来,带着些血味,比这个院子里原有的血味还要浓郁些。
整片府院的气氛都有些怪异。
小一会之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划破夜空。
“盗贼来啦!”
“进盗贼啦……”
血色在灯火通明的黄宅的漫延开来。
执着匕首的黄信本还未走到曼迎身前,“噗”的一声响,他身后的纸窗上已溅了一滩血迹……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19章 缝合术(求月票求订阅)
抄家灭族这种事王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称得上是手到擒来。
打黄家相当于攻打一个县城,但,沁县的守军是楚朝降将……
当时唐中元东征,整个山西楚军望风而降的速度比瑞军走路都快,唐中元被一路迎进京城,接着马上就是清军入关,哪有功夫整治山西?
风月关这类重镇还有瑞军嫡系部队镇守,至于沁县这种地方,守将既不打算与瑞军打、又不打算与清军打。
打仗有什么好的?吃着空饷花天酒地,等着清军来了献城,又是立一大功,何乐而不为?
王笑先派细作趁夜开了城门,一千精锐攻进县城,只在城门附近见到几个喝醉酒的兵丁,看着他们还笑嘻嘻道:“咦,老子眼花了,怎么有这么多人?”
黄家则比县城还难打一些,有巡夜的家丁。
甚至还有两百余人的强悍武装,是常年走辽东的护卫。
当然,王笑也没放在眼里。
杀就是了……
进了黄家一个时辰之后,王笑已坐在大堂里一张太师椅上,对外面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黄永发已被五花大绑、堵着嘴丢在堂中,如一只待宰的肥猪。
“你不要急,你家有太多财物要清点,数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谈。”
如此对黄永发说了一句,王笑趁着这会有时间,打算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事,于是招来一个随行的军大夫。
这军大夫名叫廖行良,五十多岁了还能随军出征,健步如飞,颇得士卒爱戴。
等王笑提出一个问题,廖行良抚须沉吟起来。
“王爷说的这事,倒也不是没有先例。”
王笑讶然,问道:“还有先例?”
“是,《史记》便有记载‘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其它古籍中也有类似的记录,比如魏文帝年间,汝南人屈雍妻剖腹产子,从右胳下水腹上出,平和自若,数月创合,母子无恙。”
“真的?”王笑有些喜色,“如此说来,这剖腹产也是行得通的?”
“禀靖安王,书上是那么说的,还有《太平广记》记载,老子之母怀之七十二年乃生,生时,剖母左腋而出,生而白首,故谓之老子。”
王笑一听,摇了摇头。
——怀孕七十二年,神话意味很重啊,明显就是胡说八道。
“我不要书上说的,你可有亲眼见过剖腹产子之后母子无恙的案例?”
廖行良想了想,道:“卑职倒是曾听贺提督麾下的船夫说过一桩奇事,但……”
“贺琬?海外已有案例?”
“是,说是番夷那边,一个叫……威什么堡的地方,有个大夫就曾给人剖腹取子,奇怪的是,剖产时母子都能活下来,每每过半月至一月就死了……如此怪事,卑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威登堡?威尼斯堡?”王笑皱起眉问道:“可是伤口感染而死?”
“这……卑职也不得而知,想来若用我们的酒精防止感染,或许能保得性命,但卑职也没试过。”
“那洋大夫什么时候开始给人剖的?”
“似乎有三十多年了吧,他毕生尝试,始终未能让产妇活下来。可见这种剖人心腹的血腥之事,不是医道正途,蛮夷的医术不妥,不妥……”
王笑见廖行良神色间对这个问题显得有些抗拒,于是叹息了一声。
“廖大夫有所不知啊,家母当年……便是生我难产而死……唉。”
廖行良听得这话,转头看向王笑,心中忽有种君忧臣辱之感,恸声道:“卑职恨不能早为靖安王分忧……”
~~
抄家开始的一刻钟之后,黄信本、茅巧荷被押到堂上。
黄信本只见一名名凶神恶煞的汉子不时提着各房的叔伯兄弟过来。
耳畔又听到有人说了一句:“靖安王,别的不说,这些人给建虏传递情报,已是证据确凿……”
黄信本心下骇然,只惊得魂飞魄散。
靖安王?
他抬头看去,只见坐在主座上的英俊年轻人摇了摇头,向说话的汉子叱责道:“胡说八道。”
黄信本一喜。
又听那年轻人道:“怎么能别的不说?一应罪证都给我找出来!”
“是!”
接着,那汉子一双鹰眼在众人身上梭巡起来,极是骇人。
黄信本连忙低下头,只觉一股热流从下体涌出,裤裆里湿漉漉的……
他浑浑噩噩,耳畔是一片哭哭啼啼,时不时还有惨叫声响起……
“招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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