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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忽然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我招了!我招!”
黄信本又是一惊,有心想要抬起头骂一句“六叔你个小乃球!”却又不敢吱声……
~~
“我要大义灭亲……大义灭亲,求靖安王给我一个机会,黄永发通敌叛国,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一开始,他在宣府和土默特蒙古人做生意,后来朝廷关闭了互市,但他还在继续走私,还把铁器、火药运到察哈尔资敌……”
“呜!呜!”
听着六房的大声喊叫,被塞着嘴的黄永发疯狂地挣扎着,气的满脸涨红,血几乎要从脸上爆出来。
黄家六房却还在不停说着。
“他明知道漠南蒙古早就被建虏灭了,建虏打着土默特的名义进行贸易,一开始还贿赂各处守军遮遮掩掩,后来干脆伙同范永斗几人,直接和建虏联系上了。建虏第一次入塞时,在京畿抢掳了无数珠宝,从察哈尔运过来和他们换成武器、粮草……”
“那时候珠宝太多,整整三年才销了赃。第四年,他们直接给建虏引路,皇太极绕道察哈尔从大同破境,烧杀抢掳五个月,又获利无数……”
“趁着灾荒、瘟疫,他们在山西屯积粮食、药材,拱抬粮价,等有田的农人活不下去了,就吞并田地,再雇佣佃户,把粮食和药材卖给建虏……”
“靖安王,我劝过大哥啊,我说山西瘟疫那么严重,怎么还把药材卖到辽东去。大哥不听我的啊!”
……
“呜!呜……”
黄永发不停在地上挣扎着,头一下下敲在地上,拿眼死死瞪着黄家六房,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就因不满分给你的产业少了,就要这样背叛我?!
这一刻,黄永发最恨的就是这个六弟。
叛徒给他带来的愤怒有时候比外敌更甚……
“咚!咚……”
每一次用头敲击地面,都是黄永发恨不得剁碎这个六弟的仇恨与怒吼……
~~
黄信本不敢抬头,这些声音入耳,他只觉额头上每一颗神经都在跳动。
冷汗已浸湿了他的衣领,终于,他眼一翻,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重重在他脸上抽了一巴掌。
黄信本不敢看,但感到前面传来的杀气,他还是哆哆嗦嗦睁开眼。
眼前又是个凶得不得了的大汉。
“小子,审你呢,你他娘能耐啊,年纪轻轻就办了这么多大事,老子恨不得把你皮剥下来……”
黄信本想求饶,一开口嗓子却是哑的。
“军……军爷……”
忽然,坐在上首的王笑又说话了。
“除了黄永发,把那几个罪最重的带过来,我问他们几句话。”
“是……”
黄信本于是被丢在王笑面前。
“想不想我给你们一条生路?”王笑问道。
黄信本又是一愣,有绝处逢生之感。
“想,想!”当想说话的却是茅巧荷。
黄信本不甘示弱,忙道:“想,想,小的愿洗心革面,为靖安王效死……小的……小的这就杀了这个降将的女儿,以示忠心于大楚……”
“闭嘴。”王笑喝了一句,转头向身边一人道:“那就先这两个吧。”
黄信本还在发懵,又听王笑道:“张嘴。”
他傻愣愣张开嘴,一颗珠子就被塞进了嘴里。
“咽下去。”王笑道。
黄信本难受得眼泪都出来,好不容易咽下了了那颗珠子。
——只要咽下珠子就放过自己吗?
王笑站起身,又吩附道:“你们忙你们的,我和廖大夫办点小事,来人,找间干净的屋子来……”
~~
黄信本懵懵懂懂的,被带到一间屋子里。
王笑向他问道:“确定了?想要活?”
“小的……小的只想为靖安王效力!”
“嗯,你很好。”
黄信本听得这一句,心里轻松不少。
他又听王笑对身边那那老头吩咐了一句:“尽全力保他的命,只要他不死,我重重有赏。”
“是,卑职一定尽力……”
黄信本觉得怪怪的,但又安心了许多。
接着只见有许多披着白布的人进来,拼了几张桌子,把他绑在桌上。
他感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妥。
但被绑在那,抬头只能看到屋顶,也不知那些人在干什么。
“麻药、酒精、针线……看看还有什么要的?哦,再去打盆清水来,烛火要亮……”
“王爷放心,这黄府物件还是很齐全的……”
“准备准备,开始吧,大家把口罩带好,头发也扎起来……”
黄信本又被灌进了一碗药汤,就着酒喝了。
又有人拿了一块湿布放在他口鼻之前,他整个人就迷糊过去。
这次到也没完全昏死,迷迷糊糊的,神志仿佛在很远的地方。
他感到衣服被人解开,心里有些恐慌。
——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这尿骚味,该死。”有人骂道。
“再给他擦洗一下……”
黄信本感到腹上有些痛,但感觉很遥远,他勉强能受得住,但还是皱起了眉。
“怎么会这样?皮脂太厚了?”隐隐听到有人问了一句。
“是。”
“血太多了,该有个小气泵抽掉积血才好,廖大夫看得清吗?”似乎是王笑的声音。
“放心,卑职看得清。”
“胃在这里?真大。”
“山珍海味吃太多了吧?”
“珠子呢?”
“找到了,珠子拿出来……小心,别大出血了……”
忽然听到王笑的声音提高了不少:“不对,你把胃缝起来啊,胃怎么能不缝?”
“不行的,这线会腐烂的,缝了没几天胃还是会破开……”
“该死……所以洋大夫给人剖腹产之后,子宫也不缝合?”
“想来是如此了,难怪他剖产的产妇往往只活了不到一月……”
“有没有不会被胃液太快腐蚀的线?”
“虽有,但这样的线缝进去又不能拆,以后他肯定还是会死的……而且胃也缝不住啊……”
“靖安王、廖大夫……血更多了,现在怎么办?”
“你们是大夫,开始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卑职从未想过内脏也是要缝的……”
“要不皮肉缝起来算了,反正他该死……”
“不行,想想有什么适合的缝合方式,还要有胶给他把胃粘起来。”
“啊这……”
……
黄信本迷迷糊糊听着这些,渐渐感到身上越来越疼。
耳边的话语更清晰起来。
“靖安王、廖大夫,麻药快用完了!怎么办?”
“再去拿。”
“是。”
“血越来越多了……”
“给我尽全力把他救活了!”
“这……这这……”
“完了,大出血了……”
~~
“啊!”
猛地,一声极凄厉地哀嚎从屋子里传来。
“按住他!”
“按不住了……”
“啊!”
还在黄家大院里抄家的楚军、被押运着的仆役们转头看去,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光着膀子的人从屋里冲出来,腹上是一片血淋淋……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眼皮跳得厉害。
不少人同时别过头去,心里浮起一个念头。
——靖安王是在剖人心肝啊,我的天……
~~
一场手术以失败告终。
交代了廖行良好好想想怎么缝合内脏,王笑又处理了一些抄家的事宜。
他派牛老二去把沁县县令捉了,要求对方把从黄家抄出的现银一千余万现银、以及其它珠宝押送到西安。
这事在那县令听起来就有些怪异……你们楚军跑到我们瑞朝的地界抢掳,得了银子又送给我们瑞朝的皇帝?
简止不像话。
沁县县令觉得陛下要是见了自己,一定要把自己砍头,毕竟去年沁县只交了五千两的税赋……
他真是不愿去,但没办法,王笑派了一队人押着他……
处理完这些事,王笑与将士们一起吃了丰盛的午饭。
气氛比平时更安静,桌上的羊肝也没人动。
“怎么了?都不爱吃这道菜?”
“啊这……”
牛老二岔开话题,问道:“靖安王,为什么让那县令把那些银子押走?”
“有他在,一路上的关隘城池更好通行些。”
“俺是不明白,为什么靖安王不要那些银子?”
“押又押不走,给了唐中元,以后再赚回来也是一样的。”
“哦。”
“粮草算出来有多少了没有?”王笑又问道。
“好家伙!有好几大仓哩,怕是得有几十万石,咋就能有这么多?!”
牛老二对粮食比对银子还要惊叹,又问道:“得吃到啥时候能吃完?”
“要不说他富可敌国呢,人家留给建虏吃的。”
王笑转头向诸葛老三道:“去通知刘一口、耿当、张光耀那些寨子带人来领粮草,再分给百姓一部分,此事你带五百人留下来办。”
“是。”诸葛老三应道:“靖安王是要马上走?”
“不错,免得消息传出去了他们有所准备,我先去榆次翟家,你办完了事赶来与我汇合。”
“是……”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920章 赐子嗣(求月票求订阅)
王笑忙忙碌碌处理这些琐事,到了傍晚,廖行良又匆匆跑来找他。
“靖安王,卑职办成了!”
“成了?”王笑有些惊讶,问道:“你会缝合内脏了?”
“那倒不是。”廖行良道:“但这剖腹之术,卑职已有了思路……女子与男子不同,怀胎是在子宫当中。若遇难产,只需剖产之后将子宫切除,并不妨碍性命,则母子得以保全,此术必可救千万人之性命……”
王笑皱了皱眉,问道:“没有副作用吗?”
“那……自然是有的,往后不会再怀孕,但不孕自是好过于丧命。”
王笑想了好一会,对这结果并不满意。
但想着若是产妇到了危急之时,勉强也是一个保命之法……
他又问道:“可行吗?”
“可行!卑职已试过了!”
“试过了?”
“是,卑职在黄信本的妻子茅氏身上试过了,她现已无性命之虞……靖安王可要去看看?”
王笑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道:“去看看也好。”
廖行良一边引路,一边又道:“卑职也觉在做此事十分残忍,但此法可行有利与世人,那茅氏十恶不赦,本该处决,如今她为卑职试了此法,虽不能再生产,却也是一桩功德,不如饶了她一命……”
这些话他也不知是说给王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王笑本就答应过给愿意试验的人一条活路,听了只是随意点点头,又道:“你还是要想想怎么缝合内脏。”
“是,一定努力想……”
两人转到一个院子,只见几个正医师来来回回的忙碌。
接着,一声惨叫从屋子里传来,又是一片惊呼与混乱。
王笑跨步进去一看,正见一个满头包着白布的女人把那茅巧荷捅了许多刀捅死了……
~~
第二场手术似乎又是以失败告终了……
~~
“禀靖安王,那凶手是黄信本新买的妾室,名叫曼迎,因被茅氏毁了容,趁医师给她治脸的时候突然行凶报复……卑职认为,茅氏若没被杀,应该是能活下去的。”
廖行良话到这里,又道:“曼迎自知有罪,表示愿意作剖产试验赎罪。”
王笑道:“不必了。”
“可……卑职有信心不会毁她性命,只是以后不能怀孕而已。”廖行良又道:“她还说,她容颜尽毁,往后必不会再嫁人生子,愿意切除子宫,为难产妇人试出一条保命之法。”
“算了,你去告诉她,谁知道以后有没有男子不嫌弃她相貌,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人活着还是留些希望吧。”
“是,那剖产之事?”
“后面还有好几家呢,你先想好怎么缝合内脏再说……”
~~
王笑抄了黄家的消息如今还只在沁县县城内引起了人们震动,但一些流言很快就随着此事传了出来。
“听说了吗?楚朝的靖安王来了……”
“听说了,据说他喜欢剖人心肝下酒……”
“是啊,他进了黄家,搬了地窖里许多酒,把黄家少爷心肝都挖了出来,许多人都瞧见哩,黄家少爷内脏被掏了个空,跑了十几步才死哩……”
掏人心肝的大魔头——这算是山西百姓对这位靖安王的第一印象。
王笑听了也不在意,一笑置之,领着人马继续向北而行……
~~
晋南的消息尚未传到大同。
多尔衮眼下最迫切的战略目的依然是击败唐节。
虽然攻城有些受挫,但他在兵力、后勤等方面依旧是远胜于唐节,只等着攻破大同这个重镇的高高城墙。
这是急不得的事。
从多尔衮个人而言,如今有另一件事也占据了他的不少心神……
他最近开始独宠李爱淑,有时还把军务丢给博洛处理,为了能多陪陪李爱淑。
摄政王府姬妾如云,像李爱淑这般被多尔衮宠爱的却还是头一份。
在外人看来,朝鲜义顺公主压过了摄政王的诸位满蒙侧福晋、成为继福晋。又只有她被带着随军出身,如今摄政王又夜夜陪她,可见恩宠极盛。
只有少数亲信明白,真正的宠爱是从张略先为摄政王作法事治病开始的……
多尔衮则认为,张略先确实有本事,但还不够。
这日,他又召张略先问询。
“为何你的法术只有在李氏身上有效?”
“禀摄政王,因佛母是赐福在摄政王与福晋身上……”
多尔衮闻言不悦,他隐隐觉得,每次与李爱淑行事都朦朦胧胧,披着一层神秘的、似梦似幻的色彩,想必是这闻香教的妖人用什么办法调动了自己的兴致。
或者是让李爱淑沾染了什么所谓的‘狐狸异香’,以狐妖之力突破了病魔的桎梏……
多尔衮不在乎对方的法子是不是旁门左道,他想要的是能让自己跟所有的姬妾行事,保证生出儿子。
“本王告诉你,本王不在乎是不是嫡子,你让佛母多赐福!”
“这……不行的……”
多尔衮拍案怒叱,道:“本王不要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这这……摄政王心里不敬佛母,奴才苦苦哀求,又因福晋心诚,这才让佛母赐福给福晋,为摄政王诞下子嗣,岂可多赐福?”
多尔衮不悦,问道:“确定会有子嗣?”
张略先头埋得更低。
他只觉前面这个蛮夷骗还是很好骗的,就是杀气实在太重了,很多以前的骗术都不敢用。
——想要儿子还不简单?你老祖师要是再年轻几岁,一年送你一个大胖小子。
心里这般想着,张略先也不敢把话说死,于是小心翼翼道:“还要看摄政王的心诚不诚?”
“何谓心诚?”多尔衮问着,随手翻开桌案上一本折子。
张略先想说“你对我好点就是心诚”,但又不敢,苦着脸道:“摄政王不如想一想……做过什么不敬佛母之事?”
多尔衮眯着眼看着手中的折子,这是岳乐上书的,又是在劝阻屠城之事……
他对岳乐愈发有些反感。
但下一刻,他隐约感到什么,问道:“你是说本王杀孽太重?”
张略先不敢回答。
心知多尔衮暂时不会杀自己,他渐渐也敢在多尔衮面前打些哑迷。
这装神弄鬼之事,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此事需要摄政王自己领悟,才叫心诚。”
——狗蛮夷,你慢慢猜去吧……
聊完,依旧是那个名叫苏克萨哈的侍卫押着张略先离开了多尔衮的大帐。
到了营牢里,苏哈萨哈却是驱退扈从,冷眼盯着张略先。
张略先是敏锐地感觉到苏克萨哈眼里有隐隐的杀机,小声问道:“这位主子……怎……怎么了?”
“你说实话,真能让摄政王有子嗣?”苏克萨哈冷冷问道。
张略先心里一惊,忙道:“只要摄政王心诚,奴才必能让他有子嗣……”
苏克萨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张略先又松了一口气,但不知为何,反觉得背上一阵凉意深深透过来。
——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又得罪了谁?
……
这日攻城仗,端重郡王溥洛亲自押阵,清军两次攻上了大同城头。
到了傍晚,博洛被唐节射中左臂,鸣金收兵,多尔衮亲自整顿士气。
次日,博洛誓报此仇,不顾伤势、再上了战场。
多尔衮于是又不督战。
中午,苏克萨哈为近侍,见到了李爱淑与多尔衮一同用饭,偷眼瞥去,果然感觉她似与往常有些不同……
饭后,苏克萨哈先去找溥洛了解军情、替多尔衮慰问伤势。
回去的路上,他顺便又巡视了一下大营,路上恰好遇到了尼雅哈。
两人简单寒喧了几句,擦肩而过时,苏克萨哈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妖人真会作法,恐怕睿王将有子嗣。”
尼雅哈不露声色,如没听到一般,一直走到无人处,眼中才现出深深的思虑来……
~~
大同。
城墙上每日都有厮杀。
又是一整天惨烈的攻城战,等清军鸣金收兵,城头上的侥幸又活了一天的瑞军将士们也累到力竭,个个摔坐在那里。
浑身浴血的唐节执着长槊走了几步,缓了缓心神,招过石梦农到议事堂。
因石梦农冒死传递消息,唐节知道此事后特意去看了他,两人聊过之后,唐节对他十分欣赏,有了招揽之意。
自从谢仲死后,唐节一直没找到满意的谋主代替谢仲的位置……
而石梦农这边,心境却十分复杂。
他昏迷时多次梦到自己出使燕京前,在南京皇宫中与陛下决别时那一拜;也多次梦到老母亲在京城被清军攻破后殉节的场景……
南京的陛下与满朝诸公,从未表达过誓死与建虏相抗的决心。
但在唐节身上,石梦农却看到了。
“你放心,通关文书和求援信我会再派人去送,我已决意联楚抗虏,不破胡虏誓不休。”
从昏迷中醒来,又听到唐节这一句话,石梦农若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但他依旧没有接受瑞朝官职。
弃楚朝而投瑞朝,他自问还是做不到,只答应在唐节麾下帮忙处理些后勤之事。
他觉得自己都未必在大同之战活下来,何必去想这些?
尽自己所能抗虏便是……
此时,石梦农跟着唐节步入议事堂,见莫乾与魏几悦两人正在对着沙盘分析些什么。
莫乾一转头,见到石梦农,微皱了皱眉,向唐节拱手道:“唐帅,事关机密,是否……”
唐节很直接了当,道:“无妨,我信得过石先生。”
军议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计划始终没有完善。
过了一会,唐节再次不满地喝道:“老子守不住一个半月!”
“那也必须守住……”
“老子告诉你不可能。”
“唐帅你要弄清楚,一开始是你们瑞朝守军不肯放我们的兵马入境,现在靖安王要清理建奴眼线、安排粮草调动,最快也要这么长时间才能到。”
“那就让他来给老子收尸吧!”
……
直到石梦农开口,气氛才平静下来。
“城中粮草最多还能吃十天,箭矢则已告罄。因你们炸了建虏的火药库,这几日攻城的炮火并不猛烈,但等他们火药运到,守城只怕更难。你们该明白,将军已尽力了,一个月半确实不可能……”
莫乾与魏几悦对视一眼,魏几悦开口说道:“收集城中百姓粮食,统一发配,应该还能多撑几天。”
“最多再撑十天。”
石梦农沉吟着,又道:“请两位勿再向将军施压了,有什么底牌还是尽快亮出来。”
“好吧,靖安王的意思是,若实在守不住了,请唐帅向北面突围,保存主力。”
“向北?那是察哈尔,是建虏的地盘。逃到那边,千里草原无险可守,我们马力比不上建虏,对地形又不熟,每遇到一个牧民都是建虏的眼睛,更是死路一条。”
魏几悦道:“长城以北并非无城池可以守。”
“你是说……丰州?”
“不错。建虏布重兵阻截南面,雁门关又已失守,如今唯有北面可以突围。”
唐节哼了一声。
石梦农想了一会,道:“丰州甚至比不上大同有民心可用。”
魏几悦道:“但丰州有粮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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