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怪诞的表哥
满堂间除了晕过去的齐氏,只有她的丫环素儿在哭,却也被架得远远的……
耳边的“克夫”之声不停响着,左明静看了何康明的尸体一眼,她意识到,没有时间让她再当女儿、儿媳、妻子……
自己是左经纶的孙女。
何家这个‘书香门第’,要迎进门的不是一个女子。
他们要的就是左经纶的孙女。
左、何两家联姻,祖父与何良远都想与对方结盟,但也彼此都想压对方一头。
今夜之事,何家人这个反应……
儿子病了这么久,齐氏真的没有心理准备?
她为何这么晚才到?又为何一过来便晕过去?
长孙暴亡,何良远为何到现在还不出面?
因为‘左家女克死了何家子’这件事,能让何良远在两家的合作中多占一点点主导地位。
但,也仅有微忽其微的那么一点点作用。
但同时,一个女子一世的清白名声,在这一点微忽其微面前,又算什么?
过了良久……
左明静心里数着时辰。
差不多了——她心道。
果然,下一刻何良远踏步而来,一脸的慷慨与悲伤。
“都闭嘴!谁要是再敢提一个‘克’字,老夫绝不姑息!”
“好孩子,是我何家对不住你啊……”
“以后,何家绝不会委屈你……”
何良远一句一字,极有些能抚慰人心。
左明静望着老者这张真诚正直的脸,心中忽然冷笑起来。
好一个清贵的翰林院大学士。
好一个士林泰斗、文坛大家。
好一个天下读书人景仰的当世大儒……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74章 小夫妻
秤杆在绣着‘麒麟送子’图样的红盖头上一挑,现出淳宁如花似玉的脸。
确实是……称心如意。
彼此对视了一眼,淳宁低下头。
王笑失神了片刻。
“驸马。”
“嗯,公主。”
“夫……夫君。”淳宁想了想,还是换了个称呼。
王笑便有些为难起来,但也还是很有礼貌的应了一声。
“娘子。”
静了一静。
“依规矩,你还要再拜四拜的。”淳宁低声道。
不是颐指气使的语气,反倒更像是在提醒王笑下一步的流程。
王笑四下一看,见也没有别人,便笑道:“欠着可以吧?今天累了。”
淳宁一愣,抿了抿嘴,道:“不拜也可以。”
“好,那就不欠了。”
两人又不熟悉,气氛便又安静下来。王笑坐回榻上,拿起大红花缎子在那坐着。
像是与女生同桌的第一堂课,还没想好说些什么悄悄话。
淳宁抬眼瞥了王笑一眼,便他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不由心道:也不知在他思忖什么朝堂争斗之事,也许与刚才在前厅和嘉宁伯的争执有关?
“夫……夫君在想什么?”她低声问道。
王笑一愣,竟有些答不上来。
在想什么?
——挑盖头实在是很有意思啊,下次和纤纤、缨儿、朵朵也这么玩啊。要是她们三个人都披着盖头,挑到那个就哪个……实在是……
淳宁见他不答,只当自己问到了什么机密之事,便也不再追问。
好不容易想出一句话来,却没打破这个尴尬的气氛,她也只好继续端端庄庄地坐着,心道自己这个夫君果然是心思深沉。
过了片刻,王笑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问道:“中午那个猪肉脯,你吃完了吗?”
淳宁转过头看了王笑一眼,有些莫名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还有牛肉干,你吃吗?”王笑问道。
他眼神颇为真诚,带着分享食物的喜悦。
淳宁自诩不是个笨拙的小女子,但新婚之夜面对这个问题,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这一愣神的功夫,王笑颇有些失望,道:“哦,不想吃啊。”
淳宁:“……”
她回过头,坐在那里,依旧一幅端庄娴雅的样子。
但确实是很饿了。
天没亮就折腾到现在,她中间就吃了一点肉脯,垫了几个果子。
刚才应该早点回答的——小姑娘忽然有些懊恼起来。
接着,她便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王笑却是自己摸了一包牛肉干出来,吃得很是专注。
“我查抄文家的时候,从厨房摸出来好些牛肉,我便藏起来让人制成肉干……”王笑随口道。
这句话有些傻气,似乎不经大脑便随口将这种事说了出来,他却是想看看淳宁如应回应。
这个公主长得还是很可爱的,却不知心性如何、大不大气?
两人成婚以后该如何相处,接下来她这个回答其实能影响许多事。
比如她若是说“附马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欺瞒我父皇”如何如何,那大家自然是没共同话题。
过了一会,便听淳宁开口道:“我……没吃过牛肉干。”
语气似乎带着一许许涩然。
王笑愣了愣,讪讪道:“没吃过啊?”
“猪肉脯也是今天第一次吃。”淳宁又道,“宫里不吃猪肉。”
“你忌口啊?”王笑连忙道:“不好意思,我之前不知道。”
“不是,就是……尚膳监管着宫内饮食,每天吃什么都是定好的。”
王笑“哦”了一声,道:“你现在住进自己的公主府了,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淳宁摇了摇头,道:“过几天我便要住到十王府。”
“十王府?”王笑问道。
“给皇子公主们住的……姐姐们和姑姑们都在那边。”
王笑只当是淳宁喜欢热闹、自己想要去那边住,便道:“好,你想住哪就住哪。”
他脸上一幅‘这个家由你当家作主’的表情,还觉得自己真是个宽厚听话的好丈夫。
淳宁一愣——选驸马前没人与他说过?
竟有些像是……这个驸马是被骗来与自己成婚的。
她瞥了王笑一眼,忽然想起来:“这夫君以前是个痴呆,不懂这些规矩也是有的。”
她正思忖着该如何向这个傻气的夫君说明此事,下一刻,一个油纸包便被递在眼前。
“你真不吃牛肉干?味道不错的。”王笑道。
淳宁不敢再犹豫,伸手接过,又看了王笑一眼,方才背过身慢慢地吃起来。
王笑看着淳宁的背影,心道:“有趣的女孩子,吃东西还要背过去,多讲究啊。”
过了一会,淳宁吃完那一小包牛肉干。
“还要吗?”王笑问道。
淳宁摇了摇头:“不可耽于口腹。”
她虽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起身往桌前坐了,拉了铃便马上有几个宫娥进来,给她卸下头饰,又服伺二人洗漱。
等那几个宫娥退出去,气氛便又凝重了一层。
愈发尴尬起来……
王笑又抬头看了一眼横梁,心想秦小竺也不知还来不来?
芊芊又会不会猫在屋顶上看着自己?
接着他一转头,便见淳宁穿着中衣,双手覆在腹上,脚并得笔直,躺得极是标准。
案上的龙凤红烛是不用熄的,王笑见她留了半张床,便径直躺了,打了个哈欠道:“还真是困了。”
“我睡了哦。”王笑提高声音说了一句。
——虽然没有痕迹表明,但他怀疑唐芊芊很可能在屋顶上。
新房里静静的,一对小新人如木桩般各自躺得直直的。
“夫君?”
“嗯?”王笑应了一句。
淳宁又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
“夫君?”
王笑道:“嗯?被子你盖吧,烧着炕我也不冷。”
又是沉默了一会,淳宁咬了咬唇,很有些难为情的样子,道:“可是……还未礼成。”
“还未礼成?”
王笑吃了一惊,都忙活一天了,还要怎么折腾?
接着,他转过头,见淳宁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一抹嫣红,睫毛轻轻抖动。
唔,说的是这个事……
她脸上还有一点点婴儿肥的样子,配上这一抹红晕,竟很是可爱。此时她躺得端端正正的,明眸看向帐顶,也不知想着什么。
王笑便猜:“这是在等我动手?”
若说不意动那是假的,但既然答应过唐芊芊要守身如玉……更主要的是,这小姑娘一动不动的,实在有些无从下手。
“嗯……小竺说晚上要来找我们玩。”
“我让她别过来了。”淳宁道。
王笑道:“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不急在这一时。”
淳宁也大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着的神经方才放松下来。
对种事,对她而言也是极紧张的。
若问愿意不愿意,她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的。
但她既与王笑成了亲,这一世姻缘便是他,礼终归是要成的。
于是她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夫君觉得我是坏女人吗?”
王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好与坏的?”
淳宁又问道:“那就是……夫君是不想掺合储位之争吗?”
话倒是很直接。
她与王笑之间,必然是要谈这件事的——那便趁早说清楚好了。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75章 贺新郎
王笑本有些困意,此时却对这个小姑娘颇有些欣赏。
开诚布公,倒是蛮好的。
他便道:“这种事,岂有想或不想的?”
反正,这楚朝也快亡了……
“是啊。”淳宁抿了抿嘴,道:“母妃与我,以前也从未想过要衍弟坐东宫那个位置……”
“没想到,翰林侍讲赵元纬那一封辞呈历数东宫大罪,一石激起千层浪,文官们嘴上说要护国本,私下里却与各个皇子们接触。我们一开始只是觉得日子好过起来,那些宫人也不敢再欺负我们……后来才知道,夺嫡这是条不归路。但我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王笑叹道:“人哪有什么选择。”
淳宁心中叹了一声“是啊”。
这个驸马也不是自己选的……但好在,相比起来自己确实是幸运的。
“你……肯帮我们吗?”她偏着头看向他,犹豫片刻,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她不是在求他,甚至也不是在询问他。
这是两人间早已约定好的事——从她为王笑瞒下钱朵朵之事起,这个合作的契约已定了下来。
现在,她要王笑做出承诺。
哪怕这个承诺毫无意义。
但即使是皇室贵胄,这个十五岁的少女还是觉得只有听到他的亲口承诺,才能安心。
“好。”王笑道。
没有犹豫,没有多余的话。
因为没有选择。
淳宁抿了抿嘴,道:“它日,衍弟也绝不会负你。”
王笑便微微笑了一笑。
淳宁看出来他有些不在乎,于是又强调了一遍:“我说的话作数。”
语气笃定,颇有气概。
王笑仰面躺好,轻笑一声道:“知道啦。”
他觉得这个淳宁公主有些时候竟然有些……幼稚。
淳宁似感觉到他的轻蔑,微微有一丝丝恼火起来。
她也不说话,但俏脸一扳,竟是散发出如延光帝一般的气场来。
王笑自然能感觉到,只好安抚她道:“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我只觉得以后这些事说不好,也不重要。”
淳宁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笑……总之就很像是在笑话自己。
“我都说了帮你了。”王笑道:“不然拉勾好不好?”
说话间颇为小心地捏着她的袖子将手拉过来……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唔,再盖个章。”王笑道:“行了吧?”
淳宁无语。
她觉得这个驸马有些时候实在是很……幼稚。
王笑打了个哈欠,随口道:“我都与你成亲了,自然会帮他,他负不负我的以后再说,你不负我就是了,别说得和我女人一样……”
你不负我就是了?
淳宁猛然就想到自己亲了秦小竺一下。
她虽更喜读兵书,却也是受女德礼教浸养至今,此时心中不知那一吻算不算负了王笑,便极有些愧疚起来。
但总之,自己斩断那个世俗不容的奇怪念想,安安心心成婚,想必还是没负他的吧……
过了一会,她侧头看了王笑一眼,只见他闭着眼,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王笑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她大概能听得懂——我与你成亲,帮你们争储位,自然是想要你的人。
小竺说得不错,他果然是很好色的。
“夫君?”
“嗯?”
又不说话了。
王笑转头看去,见淳宁闭着眼,颇有些紧张的样子。
感觉到他的目光,她低声道:“你是我的驸马。”
王笑十分意动。
他却是叹了一口气——不行啊,刚才好像听到屋顶有声音,感觉芊芊就在那里。
同时他心中暗自叹道:“这楚朝哪天若是亡国了,你我这遗国公主驸马的命运也许还掌握在芊芊手里,我不碰你,到时候才好求她护着你啊。”
那边淳宁唤过一句,便闭上眼等王笑的动作。
结果,等了半晌,不见王笑有动静,她不由又问道:“夫君不想么?”
“想自然是想的,但我不希望你是因为礼教压迫。这种事,总是要你情我愿才好。现在这样,好像是利益交换一样。不对,就是利益交换。”
王笑果然没睡着,开口竟是一番假惺惺的道德言论。
“但我们成了亲。”淳宁道:“我能做好个妻子。”
王笑道:“现在彼此都不熟悉,回头时机成熟了再说吧。”
他当自己是随口敷衍,却没意料到:自己其实是说出了心里话。
淳宁却以为自己又听出了王笑的言外之意——等你忘了秦小竺再说吧。
不然,既已成亲,还等什么?
她转头看了王笑一眼,心中忽然有些佩服起来。
他竟能知道自己对小竺的那点心思……
伴随着这种佩服,她再次松了一口气。
对于那个事情,她是当任务来完成的。但凭心而论,她确实是不想。
紧绷的心弦放下来,她看着烛光中王笑的侧脸,忽然觉得他有些体贴。
自己一定要努力让自己不再喜欢小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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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场让人身心俱疲的婚礼。
三天来不停练习跪拜让人腿脚发酸,昨夜也没睡好,王笑此时确实很困。
但身边躺着一个好看的女孩子,盈绕在鼻间的淡淡香气让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于是过了好久他才得以入眠……
迷迷糊糊间又看到了王家村一个一个人在面前倒下去。
梦境中,那个死去的族兄忽然冷笑了一句:“成了驸马都尉了?你明知道这楚朝要亡了,为何还不逃?”
可是,能逃到哪里去呢?
逃到起义军中?那如果清军入关又逃到哪?
以前只觉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只是文字上的记载,可如今见过王家村那场屠戮,他才知道,若有那天会是怎样的惨烈情景,还不知还要惨上多少倍……
梦魇愈深。
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上,环顾四看,竟是万里江山一眼看尽,神州大地一片血海,天地辽阔间,遍地只有无数的尸骸……
无处可逃!
“做噩梦了么?”有人轻声问了一句。
一只手抚在额头上。
废墟中似乎有东西落下去,一片绿芽破土而出……
梦境里,王笑走回那个死去的族兄身旁,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人这种东西,落地便生根……我落在这京城里,一开始不走,越往后就越难走了。”
“有越来越多的人与事在这里形成羁绊,好的坏的,爱与恨,恩与仇。”
“你若是出一道考题问我,穿越到这楚朝应该怎么办?我大概会回答:逃到海外,缓缓经营、徐徐图之。”
“但生在此处,我才知道,人的所做所为和所思所想是不一样的。”
“我并非不知道楚朝要亡,也并非留恋王家三子的富、留恋驸马都尉的贵。这些,与其说是富贵,不如说是……秩序。”
“我留恋这里的秩序,因为我知道,人若离开秩序,便如鱼离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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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封建王朝在它崩塌前夕残余的那一点点秩序,大概是什么样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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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洒在楚国两万里的苍茫大地之上。
中原破败,人如刍狗、命如草芥。
有人在垂死挣扎中忽然怀念起过去清贫却安稳的生活。
朝不保夕的绝望中,这种对以往有序生活的渴望正在一点一点汇聚着。
等到无数人对楚朝的恨都转化着回忆的时候。
那让人留恋的一点点秩序,终于会转化成为巨大的……天下正统的名份与大义。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 第276章 番外篇·花枝的任务
楚,延光十七年,七月十三。
芳园之外。
“吾名罗德元,字公节。乃新科进士,列三甲第二百四十六名,今忝为都察院监察御史……”
说话的罗德元挨了一巴掌,脸涨得通红,嘴里的大道理却是不停。
“君子动口不动手,谓应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你一个小女子,却不修边幅、还当街动手,岂有此理?夫女子者,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你却……”
嗡嗡嗡嗡声不停。
花枝一句话也没听进耳里。
她狠狠咬了一大口驴肉火烧,一边咀嚼着,一边四下看了看。
还好还好,王珍还没来。
她本是在暗中监视王珍,但想着这边有个摊子的驴肉火烧颇好吃的,便先赶过来买一个。
没想到,那个名叫范学齐的公子哥竟然敢来调戏自己。
这不是眼瞎吗?
花枝当场便要将范学齐打一顿。
没想到竟有个傻缺冲上来替了一顿打……
嘴里的火烧嚼吧下去,耳边听那罗德元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花枝眉头一皱,便打算再打他一顿。
此时却有马车声传来。
花枝转头一看,便见到王珍的马车在往这边来。
她没功夫再理这些傻缺,转身就走,闪进一条巷子里。
片刻后,王珍的马车在巷子前缓缓停了下来,接着掉过车头走了。
花枝耳尖,还听到车里的王珍自言自语地叹了一句:“又多了一个满嘴放炮的,芳园诗会也没什么意思了……”
~~
范学齐看着那个独特的女子消失在巷子中,接着又见王家的车马掉头离开,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范公子,本官今日过来,便是要告诉你一声,以后不要再发帖子给本官了。”罗德元忽然道。
范学齐一愣,转头看同罗德元,道:“罗大人,今日这场诗会,有许多你的同年……”
“那些同年我一个都不认识,也并不想与他们结交。”罗德元径直打断他,高声道:“这朝堂上的结党者已经太多了!我入朝为官,早已许下宏愿,要做孤臣、独臣……”
范学齐有些失神起来。
凭心而论,他真的很后悔下帖子给罗德元……
~~
傍晚时,花枝回到积雪巷东七号院子。
唐芊芊也才回来不久,正执笔在桌前记着什么。
不待唐芊芊问,花枝便道:“王珍今天在他的书铺呆了一下午,傍晚时有个从良的名妓过来找他,长得可好看了,穿的那个衣裳布料也特别好!”
唐芊芊白了她一眼,道:“说正事。”
“那名妓的琵琶弦断了,王珍给她修好了,又搂了她弹了好几曲,两个人便开始……”
“闭嘴。”
花枝撇了撇嘴,颇有些不爽。
唐芊芊道:“就没点有用的信息?”
“王老大就是个书生,能有什么信息?”花枝道:“我都和你说了当年布局的应该是王老二。”
“极可能是王珍。”唐芊芊笃定道:“陶文君一天到晚说来说去便是她那夫君如何有才华,他这样的人考不上进士,想必对朝庭怨念颇深。当年那事,确实更像他的手笔。”
“能有什么才华?那些书生一天到晚就是吹牛皮哄女人。”
唐芊芊笑了笑,道:“陶文君今天说,王珍把身边的小厮放出去都考了个秀才呢。你猜那小厮名叫什么?”
“我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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