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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爱恨寒几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雨竹月影

    罗文茵不说话,眼中泪花闪闪。

    “是我们以前,以前生的一个孩子,我们以为她不在了,没想到她还活着。”曾元进粉饰了一下自己的往事,道。

    曾雨一脸不乐意,嘟着嘴。

    “她的名字叫迦因,是我取的名字。”曾元进望着妻子,道,“我和文茵说过,要是我们生个女儿,就叫迦因,因为,我们初始就是在妙音寺。”

    迦因,迦因

    曾泉猛地转过头盯着父亲。

    父亲如此含情脉脉地望着继母,真是

    来不及去想自己此生有没有机会在父亲这个年龄还能如此深情,那个名字在曾泉的心上一下下敲击着。

    迦因,迦因,是她吗

    “她,叫迦因”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

    “嗯,她现在叫沈迦因。”罗文茵看向继子,答道。

    沈迦因,沈迦因,世上还有几个同名同姓而且又同样年纪的人呢

    “没想到她就在榕城,就在娇娇舅妈家里!”曾元进道。

    “恭喜爸爸,恭喜文姨!”方希悠忙说,向一旁服侍的仆人示意拿来一瓶酒,曾元进也说把他珍藏的茅台拿出来,他今晚要喝两杯!

    “她现在有个女儿,两岁了,到时候一起回来。”罗文茵含笑道。

    女儿她,她有女儿曾泉端着酒杯,父亲示意大家一起干杯,他的手,却有些颤抖,酒精入喉,却是苦涩无比。

    “你没事吧”见他咳嗽起来,方希悠忙拍着他的背,道。

    “没事,喝的有点急了。”他说。

    眼里,却是父亲和继母那高兴的表情。

    “不过,这件事暂时只有咱们这个家里的人知道,我不希望你们当中的谁说出去”曾元进道,视线落在女儿的身上,“说的就是你,娇娇!等姐姐和你的小外甥女回来了,你可收敛着你的脾气!”

    曾雨依旧是不满的表情,不理会父亲。

    下午以来,压在曾泉心头的那股难受的感觉,此时在胃里翻江倒海起来,他起身,对父亲和继母道:“我今天有点胃疼,先去找点药吃一下。”

    “我去给你找”妻子忙起身。

    “不用了,蓉姨找就可以了。”曾泉说完,一旁服侍的一位中年妇女赶紧应声跟上他,去给他找药了。

    罗文茵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桌上的气氛,也因为曾泉的离开而冷了。

    “看来这家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欢迎新成员!”曾雨说完,对父母笑了下,起身离开餐厅。

    曾元进的脸色也不好了。

    “爸、文姨,曾泉他不是那个意思,他今天下午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吃了片胃药了,我催他明天去医院看看。”方希悠圆场道。

    “谢谢你,小悠!”曾元进道。

    方希悠也起身离开了餐厅。

    等餐厅里只剩下夫妻二人了,罗文茵才说:“我们,是不是不该接她回来”

    “那怎么可以你去把她们母女接回来,泉儿那边,我等会儿和他说。”曾元进道。

    罗文茵含泪点头。

    “只不过,”曾元进顿了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她和那个顾逸昀的事,暂且缓缓。”

    “我知道了。”罗文茵道。

    “还有,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等她们回来了,你就说,就说是你娘家的亲戚,其他的事,慢慢来。”曾元进补充道。

    罗文茵愣了下,旋即点头同意。

    然而,回到自己房间的曾泉,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

    茶几的抽屉里有烟,他拉开取了一包出来,拿出打火机,点了好几次却打不着火,便将打火机拍在茶几上,上半身向后倒在沙发背上。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他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最后,最后,竟然,竟然是他的妹妹!

    门上,传来两下敲门声,他没有去看,等灯打开了,方希悠倒了一杯水坐在他身边。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问,“先把药吃了吧!”

    “我没事!”他闭着眼睛,道。

    好一会儿,他的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理解你的心情!”妻子突然说,他睁开眼看着她。

    “刚才看着爸爸看文姨的眼神,我,其实很羡慕他们,我在家里从没见过我爸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妈,从来都没有。”方希悠说着,不禁苦笑了,“你母亲活着的时候,也是一样,对不对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样温柔地对待一个不是自己母亲的女人,心里很难受,是不是”

    他知道妻子误会了,可他不愿去解释,她要说,就让她说吧!

    “其实,我没见过我爸对一个活着的人流露过那样的眼神,只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他一个人对着一张照片发呆,他的眼里,就是爸爸刚才那样的神色,只是,我爸当时有些难过。我那时候还小,我看见他那样,就很担心地跑过去问他怎么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捧着那张照片流泪。我从没见过他流眼泪,只有那一次。”她说着,眼中泪花闪闪,曾泉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来轻轻沾去眼角的泪。

    “晚上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妈,因为我很担心我爸,结果,我就听见他们两个人在吵架,吵的很大声。我只听见我妈说什么狐狸精,然后,房间里就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我那晚害怕极了,躲在衣柜里整整一夜。”她说着,泪水却越流越多。

    她擦去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接着说:“后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是我爸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去世的一天,那个女人死掉了,我爸一个人拿着她的照片哭,还和我妈吵架。我知道,他直到今天都没有忘记过那个女人,哪怕她死了,我妈都没有办法赢过她!”

    房间里,好久都没有声音。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我想,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该理解这样的事情了。每个人都有权利获得自己的幸福,尽管有些人容易找到那个可以深埋自己内心的人,有的人一辈子都很难找到那样一个人。”他说着,望向已经不再流泪的妻子,“有时候就算不能和心里的那个人长相厮守,可是那个人活着,至少也算是一种安慰。哪怕看不见她,知道自己和她在这同一个世界上活着,也算是一种安慰了。总好过这样阴阳两隔!”

    方希悠,怔住了。

    “岳父是个坚强的人,却因为那个人的去世而流泪。岳父是个自持的人,却因为那件事和岳母吵架。只能说明他心里的痛苦是无法解脱的,因为无法解脱,所以才变成和以往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他的声音幽幽,轻轻漂浮在这空气中。

    “你,怨恨过文姨吗”妻子问。

    曾泉摇头。

    “对不起,如果你觉得不该说,可以”方希悠意识到自己不该问这样的话,这无疑是在挑起家庭矛盾,可曾泉打断了她的道歉。

    “不管是谁问这个问题,我都只有一个答案,我没有怨恨过罗文茵。不仅是她对我的付出,还是我爸这二十多年的幸福,都足以成为我不能怨恨她的理由。”他顿了片刻,“你说你理解我的心情,可是你不理解,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个妹妹的存在,我不会因为她要回来就心情不好,不会因为看见她就想起我爸对我妈的背叛,不会。”

    “曾泉”方希悠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岳父失去挚爱的痛苦,只有他一生独自煎熬。我没有资格建议你做什么,可是,我想,如果他能知道自己最爱的女儿不再因为那件事而怨恨他的话,他的痛苦会少一些。”他望着方希悠,“你不会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那是让你无法呼吸的痛。”

    四目相对,曾泉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拿起放在旁边的几粒胃药,吞了下去。

    他的胃,的确是有些痛。

    可他知道,那不是因为胃引起的,而是心痛传递了出去。

    望着曾泉眼里那压制的情绪,方希悠一言不发。

    然而,等到晚上九点钟,父亲打电话叫曾泉过去他的书房,曾泉便去了。

    从方希悠的话来看,曾泉已经猜得出父亲叫他也是为了解释当年的事,为了宽慰他,或者是道歉,果真,见了父亲,父亲初始的确是那样说了。而他,也用回答妻子的话,回答了父亲,曾元进深感意外的同时,却无法置信儿子如此的想法。

    然而,这只不过是一个谈话内容,另一个内容,让曾泉深深震惊,也将他今日的痛苦推到的顶点。




如果我能爱你2--曾泉番外二
    如果我能爱你2--曾泉番外二

    “当初你在江城救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对吗”父亲看了他一眼,突然说。

    曾泉不语。

    当时为了把沈迦因从安全局里救出来,他不得已才找了时任江宁省省长姚西林的协助。而姚西林自然要将此事上报给曾元进,只是,曾元进不会去在意儿子心里关心的那个女孩子姓甚名谁。然而现在,当曾元进查出沈迦因的经历之时,发现了那个惊人的巧合,那个巧合让往事从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你,喜欢她,是吗”

    父亲接着问了句,曾泉依旧不语。

    是啊,喜欢啊,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为了她而答应父亲的那个条件答应了那一桩他一直拖着的婚约为了能把沈迦因安全救出来,他,宁愿将自己推向一个并不爱的女人,尽管他知道自己和方希悠的婚约是不可更改的,不管他怎么拖延都没用。只是,他当时的答应,以及随之而举办的订婚仪式,让曾元进和方慕白之间的关系落到了实处,让两家人彻底安了心。

    订婚仪式之后没多久,他就去了云南的边境地区,去了一个非常非常艰苦的地方,是为了逃避对婚姻的恐惧,还是逃避对沈迦因的感情,他说不清楚。只是,他知道一点,边陲的历练,并没有让他忘记她,反而时常想起她,想起她如果在自己身边的话,生活可能会有意思很多。有时候他走在那看似宽广却寸草难生的田地里,就会想沈迦因看到这情形会怎么样呢想起自己和她连夜进村去送救灾物资的场景,想着想着,山头的月亮,在眼里就会变得越大越明亮,那月亮,总是和那一夜的很像。

    “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你该放下了,她是你的妹妹!”父亲说着,点了一支烟。

    烟雾,袅袅盛开,静默无声。

    曾泉毫不意外父亲会知晓自己对沈迦因的感情,可是,到了此时,他还能说什么呢承认与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了。

    “你们的事,希悠和你岳父迟早都会知道,我希望你到时候可以解决好一点。”父亲说。

    曾泉苦笑了一下,道:“事已至此,解决不解决,结果都不是一样吗”

    父亲看了他一眼,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也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或许当初你对她的特别感情,只是出于你们的血缘”

    “她并不是我看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人!”曾泉道,“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懂为什么会,会喜欢她,可我知道那不是您所说的,血缘!”

    “不管是什么,你现在都必须要放下。说起来,即便是希悠和你岳父知道当初的事也没什么关系,过去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父亲顿了下,道,“你是不是怨我让你和希悠结婚”

    曾泉叹了口气,道:“怨不怨都是同样的结果。您说的对,重要的是将来。我很清楚自己的婚姻意味着什么,从当初答应您的那个时候开始。这几年下来,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孰轻孰重,我很清楚。”

    “你明白就好。”父亲深深叹了口气,视线望向远方,“我和你母亲的婚姻,并不能说是什么错误,这么说,对谁都不公平。让你和我走上同样的道路,爸爸心里也有愧。所以,如果说她不是你的妹妹,我不会管你喜欢谁,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正如当初一样。你是个聪明孩子,既然能和我说这番话,我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只是,在她正式回来之前去见她一次,把你们的过去做个了结。从她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心里,只能当她是你的妹妹,明白吗”

    “了结,怎么了结”曾泉苦笑了,抬头望向房顶。

    曾元进看着儿子一脸凄然,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这是不是孽缘呢!

    “她和那个顾逸昀是怎么回事,你了解多少”父亲转换了话题。

    曾泉坐正身体,双肘搭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望着父亲。

    “当初我在江城的时候,她就和顾逸昀在一起了,她很爱顾逸昀,顾逸昀是她第一个交往的男人。”曾泉据实回答。

    “那个时候,顾逸昀还没离婚,对吗他们所说的那个和顾逸昀有暧昧关系的女下属就是她,对吗”父亲问。

    曾泉点头。

    “那顾逸昀呢,他又对她怎样,你知道吗”父亲问。

    “我想,顾逸昀也是很爱她的,否则也不会为了她和老婆闹翻,甚至因此他父亲突然病逝。”曾泉说着,顿了下,“这三年里,顾逸昀一直在等她找她,如果他不是足够爱的话,怎么会这么做呢”

    曾元进点头,沉默不语。

    的确,如果顾逸昀不是足够爱沈迦因,像顾逸昀那个地位的人,想找个把女人在一起生活或者怎样,根本不是难事。可是顾逸昀

    “你对顾逸昀是什么看法”父亲问。

    曾泉苦笑了下,道:“那您要问我是什么立场了。其实,这三年,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在顾逸昀之前找到她。如果是站在我们两个人共同喜欢一个人的立场上,我是很不喜欢顾逸昀的,他是个太强大的对手。可是,如果是站在您的立场,我还是以前那句话,顾逸昀是个值得培养的人,只可惜覃春明比您早一步发现了他培养了他。”

    父亲抽了一口烟,静静闭着眼睛。

    “您是打算把他从覃春明那边夺过来呢,还是有别的打算”曾泉问。

    “他都四十多岁了,做到今天的位置,他的身上烙印太深,想要把他变成我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曾元进道。

    “那您怎么办难道不让他们结婚”曾泉问。

    “他们,一定会结婚吗”父亲问。

    曾泉笑了下,道:“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做好结婚的准备了。所以,您只能接受这个现实。自古以来,拆岳父的台的女婿又不是没有,就算哪一天顾逸昀真的跟您扛上了,您也绝对不是古今历史上第一个被女婿逼到墙角的!”

    父亲闭着眼,摇椅时不时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这是屋子里唯一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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