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软骨香)
作者:大河之楠
顾知山出身勋贵浪荡不羁,谄媚于官家,二十出头便官居一品。 世人提起他,皆说是阴戾狠毒之人。 顾知山也觉得自己该是断子绝孙、死后没有香火祭祀的。 谁知,他不过去趟翰林学士家,饮了两杯喜酒,便对那新妇起了心思。 众人都劝他把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接回自己府里,唯独顾知山嗤笑一声,已经是他的人,还能飞了不成。 可后来听闻了黄家少爷寻尽天下珍宝,只为讨美人一笑,素来运筹帷幄的顾知山,一脚踢开黄家大门,闯了进去。 柳月容版 柳月容自来命苦,克死爹娘后好不容易嫁了人,含羞带怯承受丈夫爱怜 可谁知,一夜雨打娇花,那人竟是丈夫的顶头上司。失贞妇人不容于世,为了活下去,柳月容献媚于高高在上的男人。 男人冷硬难以亲近,再三失败后,准备慨然就死。 却见男人裹挟风雨而来,指尖冰凉,逼她在墙角, “你夺了我的心,还要我的命不成?” 罢了,给你,都给你。 他一生刚硬无敌,而她是唯一软骨。阅读指南1.半明清风1v1小甜文2.双c,男主不是坏人3.架空,敲级空的那种。下一本排队相媚好我男人怎么都不死戳右上角作者专栏就阔以收藏啦~爱你们文案 顾筝大婚前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嫁的夫君宋柯极为人渣 她赤手空拳,陪他白手起家,从一个小小纸墨铺子,成为左右国祚命脉的皇商大户。 却见男人他调戏歌姬、畜养奴婢、逍遥半生、不得好死。 顾筝自己呢,一无子嗣傍身,二无娘家兄长扶持,狗男人一升天,家境迅速败落,自己也被人卖了出去。 原以为嫁过去苦熬几年,等狗男人升天就逍遥快活。 谁料,那狗哔男人左脚踢飞爬床丫头,右脚踹飞狐朋狗友,活像个哈巴狗,每日跟在自己身后 “娘子,你看我一眼,娘子。” 顾筝?!!! 这画风这么有点不一样?快滚开,别耽误我挣钱!
夺妻(软骨香) 1、第 1 章
疼。
碾压窒息,如沉溺在水底。
柳月容费力睁开酸涩双目,入目是刺眼的红,红烛红喜红罗帐。一夜癫狂,鎏金香炉悬于窗台,袅袅烟气还残留浓香,熏的人目晕头旋。
六月晨起空气微凉,卷动庭院内茂密梧桐,鸟雀蝉鸣伴随树枝婆娑声响。偶有凉风袭来,卷进软纱橱内,吹醒神智。
她嫁人了,这里是新房。
捏紧手心,忽略身上酸疼,柳月容侧首瞧去,罗枕上男人半脸埋于软枕,睡的正沉。乌发垂于脸颊,遮去男人大半面容,发间露出长眉薄唇,彰显迫人气势。
她相公,出乎意料的好模样!
冲喜嫁给这般出彩男人,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放心。度量着时辰,月容准备起身。新婚头一日,穿戴收拾起来,连带亲族赠礼,琐碎事颇多,她总不能让相公久等。
小心抽开香枕上二人交缠发丝,一刚硬一柔软,无端让她红了脸。
更别提男人一手强势禁锢腰肢,侧卧压住她半个身子。一宿的酸麻窒息来源于此。
外头婆子呼噜声震天,想起昨日拜堂时的闹剧,月容脸上阴霾浮现,新房昨夜冷清无人理会,她本以为相公不喜她,不会和她圆房。
没想到…
勉力撑起酸软身子,压住了唤人来伺候的想法,月容轻手轻脚挪开搭在腰间大掌,准备起床收拾自己。
新婚第一日,她婆母黄二太太虽然不管家,素来是有苛责名声在外。她新媳妇进门头一天,总不能被挑拣毛病才是。
男人是霸道惯了的,虽未完全清醒。可昨儿个一宿任由他搓磨的身子骨要走,自然不肯依。
迷糊拉住佳人在怀,覆身又死死禁锢住,拍她肩膀,
“这竹夫人也会动弹?”
改日,得让常达换一个。西域进贡的东西倒是软凉舒适,只会动弹这一点不成,吓坏了他皇帝外甥可怎么行?
“相…相公。”
男人嫌热,本就不着一缕。又一夜癫狂,坚实臂膀上指痕斑驳。柳月容瞧了一眼慌忙撇开眼去,不敢再瞧。
脸红耳热,柔顺羞埋男人肩头,划过一抹疑惑。她相公身量,怎么和昨日拜堂时不一样?
念头一闪而过,她和相公尚未成礼,便被后宅匆匆叫了去。许是隔着盖头,瞧错了也是有的。毕竟,他并未拜堂便匆匆离去。
昨儿个还是黄花闺女,今儿个早上便要面对相公男色惑人。柳月容便是再聪明,在一片结实磊落肌肉下,也终是结结巴巴起来。
“今儿个,新婚头一日,该给家里…行礼。”
爹娘二字,她到底是唤不出口。
强压羞涩,柳月容伸手推拒男人亲昵。虽是夫妻,闺阁之事外传不得。
可昨儿个出门子前叔叔婶婶千叮咛万嘱咐,黄家不同于寻常勋贵,她须小心谨慎服侍相公才是。
黄老太爷为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又是陛下帝师。今上年才十二,可事事听从帝师安排,黄老太爷和张首傅朝中平分秋色,除了肃毅候顾知山能压制其风头,再无敌手。她嫁的是黄家嫡孙黄忠义,就读国子监,年虽十八谦谦有礼,素有才名。
若不是上月黄老太太突发脑疾昏厥,求医问药也没个良方,最后无奈求到相国寺无为大师门下,求个续命之法。
那无为大师也不知是真有几分本事,还是随口忽悠几句。说什么此病无解,最好是喜事冲之。无父无母的女儿家最合适,命硬,专克老太太身上邪崇之物。
黄家满京城的寻摸,最后找到柳家柳月容。爹娘早死,叔叔是个穷翰林倒也清贵。无兄弟扶持,性子和善,看起来软弱可欺。
最重要的是,模样生的极好,月姿花容,生的端是聘婷模样。
名义上是冲喜,黄家也没亏待她,三聘九礼样样俱全。只等进门后黄老太太脑疾完好,夫妻和乐,这婚事便在没有不圆满的时候。
只男人下一句,把她满心欢喜打个稀烂。
“新婚?本候什么时候成的亲?”
本候?她相公黄忠义一个国子监的学生,哪里来的侯爵之尊?
热血瞬间凝结,寒意让她毛骨悚然。柳月容听见自己结结巴巴急促微喘声音,
“今儿个、今天新婚第一日,咱们、要去…磕头。”
“呵!”
男人嗤笑一声,不理会攀附在肩头细弱腕子,摇首晃去昏沉睡意。侧首瞥了柳月容一眼,厌恶情绪一闪而过,而后慢条斯理的坐起,
“太后 不点头,谁敢定下本候的婚事?”
乌发垂下,露出男人冷硬五官。柳月容倒吸一口冷气,捏紧汗湿手心。
男人模样生的极好,长眉及鬓,利眸黑亮,下颌骨宛如刀削,棕蜜色肌肤纹理向下,漫过滚动喉结,便是结实臂膀。
一道道红痕,再次提醒她昨夜是如何癫狂。
让她慌乱不敢再看的,还有男人浑身迫人气势。黑云压城,铁骨铮铮,利眸漫不经心的瞥人一眼,便让人从严夏六月直降到寒冬腊月里去。
只她相公年才十八,一个文弱书生。这男人少也有二十三四岁,和相公年龄相差甚远。
虽置身于陌生室内,他仍自在的宛如自家,这般冷静沉着,哪里是个少不更事的书生所有的气势。
更勿论,他在打量了室内摆设,尤其是窗台上鎏金香炉后冷笑一声,在听到外间婆子呼噜声后,顿了一下,随即回眸落在柳月容身上。
一宿餍足安眠,男人本心情极好。可落在柳月容身上之后,这点儿好心情便化成惋惜恼恨。想他堂堂一个肃毅候,当今皇帝的亲舅舅,竟然能被人算计了去!
香炉里燃了一夜的合欢香,迷了他心智不说,竟然让他中了算计。
甚至!还失了保存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身!不可原谅!
凌厉目光如炬,刺的柳月容蜷缩起身体,无所适从。
随着男人起身,窈窕身姿显于床榻。雪做肌肤,红梅染色,水眸潋滟含情,唇被肆.虐微红发肿。暗香浮动勾动暧昧气氛,也缓缓飘入男人肺腑。
的确是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目光凝结成匕首,一寸寸刮过柳月容肌肤,慌的她指尖发颤,惶恐不安。抬头看向男人,他眼底有不容错辨的杀意。
男人目光在略过雪肤玉肌般身子骨后,似有遗憾,而后下定了决心似的,挑眉看向柳月娥,
“你还有什么未了之心愿?”
“什么?”
男人这话问的突然,让她有些跟不上。
没了男人强壮身子骨庇护,凉风从窗台直吹床榻。激起细弱胳膊毛发突起,一点点探出头来表示恐惧。
这男人不是她相公。
他要杀她。
意识到这一点,新婚的欢喜似是新生娇嫩绿芽,生机勃勃萌发,突遇严寒交加, 瞬间枯萎凋零。
“你是谁?”
你不是我相公,那你是谁?
怎么会在新房?又怎么能恣意怜爱她,和她做尽了不能外说的夫妻□□!
寒意瞬间从脚底升起,月容只觉得天塌地陷。她甚至不敢往深了想去,黄家娶她是冲喜,若是冲喜媳妇丧失贞洁,甚至,在新婚之夜和外男勾结,她在黄家该如何自处?
柳家呢?叔叔婶婶知道她失了清白,又会如何对待她?
黄二太太那般苛责的婆母,又怎么会轻易饶过她!
恐惧涌上心头,驱散情.事后,少女脸颊两侧的胭脂色,唇色白的楚楚可怜,长睫眨呀眨,珍珠似的泪珠滚落凝脂桃腮,沁湿香枕。
不是少女,经过昨夜,已经蜕变成女人——
男人也意识到这一点。
凌乱床榻,雪肤上斑驳指痕也提醒他,昨夜是如何张狂放肆。
利眸紧盯桃腮上滚落泪珠,大掌收于膝盖上,指节蜷缩往复两次,终是握紧成拳,微不可察的低叹一声,弯腰在床前捡了昨夜扔下的衣裳套上。
“你到底是谁?!”
柳月容哽咽着嗓子质问男人,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怎么好好的冲喜,反倒是成了她的死期。
靛蓝直裰披上肩,隔绝掉肩头暧昧指痕。男人半句不理会柳月容质问,汲着鞋往窗台而去,路过昨夜摆着挑秤和交杯酒的檀木桌后顿足片刻,略过两杯完好的汝窑喜杯,拎起茶壶浇在鎏金香炉上。
水遇热炭,烟雾蒸腾,滋滋声响引起柳月容注意。火灭烟歇,男人掀开香炉,在里面翻捡片刻后,挑出几个拇指大小的香丸收到帕子里。
转身见柳月容一脸懵懂看向自己,轻扯唇角,眼底半点儿笑意也无。
“你可认得这东西?”
“…”
帕子上,灰褐色珍珠大小的圆球凝结成拇指大小,明显是燃烧了一部分,残存的那些。
柳月容忙摇头,她便是再聪明,也不过比寻常人家的姑娘多读了几本书。爹娘在关外北地战死后,她回京被柳家二叔二婶养大,小心谨慎长大,从不敢多提要求。
连这么点看书的乐趣也没有保存下来,便是如此谨慎入微,长到十六岁,被打发出去嫁人,何曾见过外头市井里的东西。
绝望涌上心头,柳月容索性收回目光,不再去看毁了自己清白的男人。那般气势彰彰,他甚至还想杀了自己。是不想负责吧,也不能负责。
柳家收了聘礼,她若跟人走了,黄家怎么可能会放过二叔二婶?
玉白手指在香衾里摸索,攥住了根金簪。簪尖尖锐,指尖拂过尖锐生疼。若用它了结自己,想来不会太过难受。
贝齿轻咬唇瓣,苍白失去血色。若就这么死了,真是不甘心。
她小心谨慎,不敢多踏错一步。为什么失贞的,要死的是她?
夺妻(软骨香) 2、第 2 章
日头渐渐亮起,顾知山残存昏意也从合欢香里挣脱出来,日头投过窗棂,腰间苍龙教子纹雕玉佩折射温润光芒。
红红双喜字落在黄梨木拔步床上,红烛罗账里青涩佳人,还有手里的合欢香无一不在昭示:
他堂堂肃毅候,睡了旁人的新婚妻子。
眉心蹙起,利眸在落在女人身上划过一抹不忍。尤其是桃花眼下泪痕斑驳,似是在控诉自己心狠手辣。
没了晨起迷蒙光线庇佑,柳月容一身皮肉坦于床榻。红衣白肤,炫目刺眼。
柳月容长的不难看,甚至是极为好看的。凝脂肌肤桃花眼,未嫁之时,因堂妹嫉妒,她用厚厚刘海遮去桃眼几分妩媚之色。昨日初承新喜,发髻松散,眉眼外露,桃花眼潋滟含情,更是迷了男人心智。
更别提一身皮肉指痕斑驳,唇也带起让人意乱情迷的肿,彰显男人昨夜的疼爱和沉迷。
这般绝色,难怪被黄家送来迷惑自己。
冷哼一声转身,指节分明大掌捻起衣襟处蓝宝纽扣。系上这扣子,他仍旧是朝堂上等闲不能靠近的肃毅候。
昨夜的癫狂,有手里的合欢香作证,他一个男人怕什么?
长身玉立于窗前,半点儿眼光也不往床上瞧,就好像多看一眼,便能让自己心软似的。
眼泪扑簌簌落下,绝望在男人迈步要出喜房时,达到顶峰。
簪尖插入指腹,血珠滚落。自己了结自己吧,还能落个体面。等黄家来处置,黄家定是不会轻饶。
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两说,出了这样的丑事,二叔二婶是断不可能让她再回柳家。
咬牙,闭眼。
最后一滴泪水划过眼角,嘀嗒落于枕上,悄无声息被吸纳。
握紧簪子往脖颈上戳,戳破皮肉,血滴迸溅。
疼。
和昨夜劈开身子的疼不一样,青天白日的疼,没了昨夜的暧昧气氛做缓和,尖锐警醒。
再戳下去,她必死无疑。
玉白手腕沾染血渍,梅花染色,凄清迷离。柳月容忍不住低呼一声疼,濒临死亡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细弱声响传入男人耳中,回首,目眶欲呲。床上佳人一脸死气,金簪插.入细弱脖颈 ,呼吸微弱,好似下一瞬,便要死去。
燃烧了一夜的合欢香击于玉白腕子,麻筋酸软,金簪应声落于床榻。
劫后余生,柳月容急促喘息,带动胸前青山卧雪起伏,一身妖娆春色,尽显露男人眼底。
若是平日衣冠不整和男人见面,柳月容定是要羞愤欲死。可方才的自尽似是用尽她全部力气,顾不得肌肤袒露,厉声反问英武男人,
“你何必救我?”
反正出了这屋子,二人事情坦露,她也是活不成的。
顾知山听了这问话,眸底闪过复杂情绪。他是男人,自是对昨夜的事情有印象。
黄太傅身为帝师,嫡孙成亲自然大摆宴席。顾太后深宫之内无法拜贺,虽是冲喜,可这成亲的架势,铺张奢靡,娶个皇亲公主也使的。
虽新婚并未成礼,可宾客宴席上那龙脑凤首,各个皆是珍品。
想起被黄太傅和张太傅二人合伙扣压的镇远军军费,顾知山暗眸低垂,竟然算计到自己身上,也不想想,如今京城中军务在谁手中。
“黄家不敢动你。”
男人话语掷地有声。柳月容睁开泪睫,只见男人背光而立,光晕给男人渡上金身。虽看不清他五官神情,可柳月娥也从阴冷语气中猜出,约莫也不是什么柔和脸色。
“我…,你,你有法子吗?”
能让她活下来的法子,保住她可怜名声的法子。
男人没有回答。苍龙教子玉佩随着靛蓝衣襟晃动,上前一步,两步。步步好像踩在她的心坎儿上。
他要往床榻这边来,月容不由捏紧了手心,心底再次起了涟漪。他是对自己生出了怜惜之情吗?
还是觉得自己也是个无辜被害的人,想要……
微微弓起,身子凹凸曲线尽限于床榻之上。低垂眉眼,桃花眼潋滟泛起情意。
月容尽力展现自己美好的一面。她自觉姿色还算出众,若是能讨得对男人喜欢,说不定,他能护自己安稳。
可男人淡漠神色并不斜视,黑亮亮瞳仁恍若看不见月容身姿一般,冷冰冰的,让人不敢生出亲近亵渎之意。
指节分明的大掌,捡起玉白身子上,浅灰色的合欢香结晶。
月容一身皮肉艳丽,在他眼中宛如无物。冷风从窗帘吹来,柳月容狠 狠打了个寒颤,苍龙教子玉佩温润,刺她双目发痛。
她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男人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对常人来讲是稀有的美色,对他来说司空见惯,甚至丝毫不为自己所迷惑。
究竟是什么样身份的男人,才能练就铁石心肠,对惑人美色无动于衷。
转身,男人就要离开房间。
他走了,黄家不会让她这个失贞妇人活下去。
她不想死,捏紧玉白手指,桃花眼紧紧盯住男人腰间玉佩,柳月容听见自己嘶哑声线,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
“昔日里听闻,肃毅候顾知山,素来冷硬无情,寻常闺阁儿女亲近不得。年近三十依旧尚未成亲,太后曾多次指婚皆被其推拒。”
“奴家这辈子若是男儿,定然效仿肃毅候,一心征战为国为民,方不辜负这一条性命。有这般有心性的男人守卫边疆,才是我大隋幸事。
身为女子,若论平生憾事,只恨不能献身于这般男人。”
顾知山嗤笑一声,回头瞥了一眼柳月容,抬脚往外间去,留下一句,
“你倒是比本侯想象中的聪明。”
一席话点出自己身份也就罢了。话语间奉承自然不提,只最后一句,若论平生憾事,只恨不能献身于这般男人。
明知自己是谁,偏还这么讲。善媚于男人,定然有所求!
她还想长长远远维持这奸情不成?
门扇砰的一声关上,惊醒外间陪夜的婆子。
徐婆子叽哩咕咕嘟囔几句,肥胖身子在床上打个滚儿,瞅见窗棂上的日头,一激灵,披着外衣就往里间跑,腰腹部间肥肉一颠一颠,
“我的大姑娘啊,昨夜那黄家少爷可在新房安歇了?
咱们可是说好了,等过了新婚这几日,我仍旧回柳府去。这黄家上下,样子上做的全乎,可内里是半点儿不给姑娘面子。
昨个儿临着拜堂的好时辰,那黄家少爷匆匆走了连礼也未全,到现在也没人给姑娘个交代。
晚间,奴才想着姑娘未沾米水,本想给姑娘端一碗香辣辣的酸菜肉丝面。那厨房的婆子说什么,夜间厨房歇了火,别说是姑娘想吃,就是老太太太太们和楚姑娘想吃,也要守规矩。”
“我呸!明明听见她们在 里头吃酒耍乐子,姑娘啊,你往后,可得给她们几分颜色瞧瞧。”
连咕噜的话说个没完,床账垂下,透过大红帷帐,柳月容见徐婆子气喘吁吁的靠在檀木桌上喘气。她四处打量不见茶壶,也不将就,咕咚咕咚两口把交杯酒喝了干净,而后砸吧两下嘴巴,
“这酒倒也清亮,有几分大老爷酿的筋骨。”
而后似是意识到什么,忙自抽了两下嘴巴,
“老婆子我就是个不长眼的,说话是脑袋跟不上这张嘴,姑娘别往心里去。”
大老爷是柳家的忌讳,二老爷二太太从不许她们提起。只让徐婆子说,也就只有大老爷那般清俊儒雅的人物,才能养出大姑娘如今的气派模样。
想到这里,徐婆子难得起了几分恻隐之心。若是大老爷仍旧活着,像大姑娘这般好模样,嫁到豪门公爵门第里也使得,如何能冲喜嫁到黄家。
柳月容只当是没听见,撑着酸软身子吩咐徐婆子,
“婚前黄家送来的茜色彩罗纱,我制了几件裙子,把那件对襟长裙拿来,你也去收拾了,咱们俩给二太太请安去。”
爹娘临死前再三叮嘱自己,遇到任何事情唯有活下去,活下去,才能逆风翻盘。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开局是烂了些,可未尝没有翻身逆袭的余地。
徐婆子忙去翻箱笼,隔着帷帐递给柳月容,而后便去合着彩罗纱,去寻搭配的首饰,边翻边表功,
“不是做奴才的自夸,咱们家二太太和二姑娘可惦记着姑娘的嫁妆,说这么些好东西,去了一两件也看不出来。
可奴才说啊,那黄家是什么门第,虽没有侯爵在身,可黄老太爷教导陛下,这便是头一等的功劳,连张太傅都退避三舍。也就除了肃毅候,是皇帝嫡亲的舅舅,才能压制住他几分。
这样的人家,嫁妆聘礼自然登记在册,若是二太太克扣了,改日二姑娘穿上显摆被人看出来,才算是把柳家的脸面往地上踩,如此二太太才算罢。”
说到后来,徐婆子低叹一声,想当年大老爷在,柳家也算是清贵门第,人人提起也是称赞的人家。如今虽然还有往日里书香门第的名号,可内里,越发不像个样子。
柳月容就着穿衣服的空隙,才抽空打量了自己的身体。男人贪婪宠爱了一宿,娇养闺阁女儿肌肤生的幼.嫩,指印斑驳,平时自己也不会去看的羞.人之处,略动两下,便透着疼。
屈.辱的闭眼,晶莹泪珠再次滚落,这男人,他属畜生的不成!
夺妻(软骨香) 3、第 3 章
听见帐子里柳月容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徐婆子翻箱倒柜的找首饰。她们姑娘今儿个头一次在黄家露面,可不能被旁人压了光芒。
朱红门外,小丫头一路小跑,匆匆忙忙闯进里间,急声催促,
“二太太吩咐,让大奶奶速往前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