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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壶鱼辣椒
木柯他轻重复了一遍白柳的话:“这六百个粒子装置外的的尸块……”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微睁眼睛,看白柳:“是艾德蒙还没有做实验,把变成粒子装置的尸块,对吗!”
“艾德蒙是个验丰富的科研学者。”白柳淡淡提醒,“他不会一次把所有的实验材料全部消耗完,通常会保留一部分作为样本,这部分样本应该就是黑桃想找的东西。”
“你翻找一下实验报告,艾德蒙在前期得到的尸块里,没有动的是哪一块?”
木柯迅速低翻阅了起来,他的指尖顺着一一晦涩难懂的报告记录滑下,最终定格在某个单词上。
“找到了!”
“在早期艾德蒙得到的三部分尸块里,包括了左手,后脚踝,还有一整颗保留了动脉血管和静脉血管衍生的心脏。”
木柯略有些兴奋地抬起了,语速飞快:“我只能查找到对左手和后脚踝的实验记录,但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心脏的实验记录——艾德蒙很有可能是保留了这颗心脏作为样本储备!”
白柳戴上手套和帽子,推开门:“这颗心脏应该就是黑桃想找的东西,也是这个游戏的【true end】的通关关键,我们出发。”
风雪迎面盖住了白柳漆黑深邃的眼睛,在黄昏的夜色里挟裹着他平静的音远去。
“——我们要赢黑桃,就要抢在黑桃毁灭这颗心脏前,找到。”
冰雪遍布的海岸边潮涨潮落,往里的地面褐土和白雪斑驳交错,上面坐落着一所代久远的小木屋。
这是一栋看起来相老旧的小木屋,门框和地栏上剥落的油漆在小木屋的外表上留下麻风病人皮肤般的斑点,屋顶堆在摇摇晃晃的腐朽承重墙上,靠着横排列的木板固定。
门口前立着一个旅游地点指示标般的牌子,上面写着【斯科特小屋】,下面写着【1912建造】。
这栋一百前的,已是文物,被作旅游景点的古老木屋里正散发着温暖的火光,仿佛是有人正在里面歇息烤火。
顺着这洒落在雪面上的火光往小木屋里走去,火堆在壁炉架下熊熊燃烧着,旁边的木凳上坐着一个眯着眼睛的老人。
他带着一副褪色的金色挂饰眼镜,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曲,脚板随一拍一打,手脚脊背都佝偻得不成样子,似乎受了不少折磨。
火光照耀在他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映出影子在墙壁上摇晃。
漆黑的影子里走出了黑桃,他身姿笔挺地站在火光照耀的边缘,手里握着的鞭,睫和发梢上都挂着还没来得及消融的雪。
黑桃看着老人,音清晰和缓:“艾德蒙。”
老人于是微张了一只眼睛看去,他似乎有些无奈,又感到好笑:“你又来了轻人,你似乎很喜欢来我这里。”
艾德蒙和蔼地笑着:“你杀死我很次了,就是为了那个你总是找不到的心脏吗?”
“那对你很重要?”
黑桃开口,是答非所问:“你不应该记得我杀死了你。”
艾德蒙取下眼镜,望黑桃,笑得很柔和:“因为我只是一个游戏里的邪恶npc,每次这个副本本应该随着你们的离去重新刷新开始,而我遗忘一切,是吗?”
黑桃点。
艾德蒙笑笑:“可能是我活得太久,做的事情太残忍了,于是上帝不肯饶恕我,让我记得我所做的一切——我的确记得你杀死了我很次,你是这个游戏里最常出现的人,我乎都快想和你做朋友了。”
他的目光调侃般地在黑桃的滴水的鞭上停留片刻:“如果你不一进游戏就用鞭子来勒我就好了——窒息的程总是痛苦的,如果你愿意让我选择死法的话,我更喜欢被烧死。”
黑桃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可以。”
艾德蒙于是哈哈大笑起来:“孩子,我相信你是真的听不懂别人的玩笑话了。”
“你的那群队友一直拿你很疼对吧?那个叫【逆神的审判者】的家伙已苦恼到忍不住和我一个npc倾吐烦恼,说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好了。”
艾德蒙戏谑地打量黑桃:“他看起来难到快哭了,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一件有趣又麻烦的事。”
黑桃对别人给自的定义不做评价,他说话做事来单刀直入:“这次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心脏在什么地方吗?”
艾德蒙的眼里倒映着火光,他这样的老人似乎都应该有一双浑浊的双眼,但艾德蒙的眼睛依旧纯净无暇,干净得就像是南极冰面下三万以前落下的雪,泛着一种近乎于冰面的浅蓝色。
“不能,我的孩子。”艾德蒙的神情变得很悠远,他摇,“你可以又一次杀死我,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我将心脏藏在了哪里。”
“那是我的原罪,只有上帝才知道的藏匿处。”
黑桃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对这个结果明显不满意,有种很浅的郁闷从他用指甲扣鞭子的小动作里浮现了出来。
艾德蒙望着黑桃,脸上依旧是那种洞察了一切的友善笑意:“这次你也找齐了我的六百个粒子装置,我很少看到玩家能够找齐而不被冻死的,你真厉害。”
“但有一个装置是无效的。”黑桃看着艾德蒙,“冰穹a下面的装置里没有装尸块粒子,我无法集齐六百个尸块。”
“但你已赢这个游戏了,不是吗?”艾德蒙煞有介事地晃晃脑袋,举起手指强调道,“你的朋友,逆神告诉我,你只在意输赢,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不让我的秘密永远只是个秘密呢?”
艾德蒙望着黑桃,嘴角含笑,碎冰般的浅蓝色眼里闪烁着昏黄的篝火光芒:“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颗不属于你的心呢?这可不浪漫。”
黑桃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准确答案。
“直觉——我必须要摧毁掉这颗心脏和所有的尸块。”
黑桃抬眸:“每个人都有自既定的命运,我能看到这颗心脏的命运和我连在一起,并且应该由我毁灭。”
“和我都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艾德蒙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减,他喃喃自语:“你在自我毁灭,孩子……”
“嗯。”黑桃平静地回答,后问,“你想藏起来的原罪是什么?”
艾德蒙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来,他终于露出了一点属于他这个纪的老态。
他扶着额地叹一口气,神色动作里都掩不住疲惫恍惚:“我的原罪是一件我从到尾都没有意识到我该为忏悔的事情。”
“我怨恨迫害我的事物,憎恶背叛我的学生,怜悯我往的朋友。”艾德蒙深深地,深深地吸入一口气,仿佛抽烟般缓缓从鼻腔吐出,目光透脚边的火看了很远的地方,“我没有做对一件事情,我为忏悔,但有一件事让我明白,我的丑陋还远不止于此。”
艾德蒙放在椅子边的双手颤抖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眼泪落入沟壑般的皱纹里,音艰涩沙哑:“——那就是那些尸块。”
“那不是什么尸块,那是一个活着的生物被分解开的肢体,他有意识,有感觉,有感情,他知道我在对他做么丑恶的事情。”
艾德蒙睁开了眼睛,他清澈的眼睛终于在此刻浑浊了起来,哽咽道:“——而我在看到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才知道我自做了什么。”
“我在虐杀一个活人。”
艾德蒙转去看黑桃,他似乎在一瞬间苍老到快要死去的地步:
“你说的游戏剧情,或许就是我的命运吧,我被这命运,被看不见神明用线牵引着走自我毁灭的深渊,形成一个乐园般的循环,供给来往的他人玩弄娱乐,我以为我自可以逃离这个可怕的游戏。”
“但逃离后,我发现我只不又到了一个更大的命运循环里,永远都只是制定我命运的神明手中的玩具,而人类永远在所有的世界线里都会因为失控的欲望走自我毁灭的,这是我们被神赐予的命运——他想看到这个。”
艾德蒙的眼眶里有泪在晃动:“我们所有人都应该为自被命运赋予的残忍受到惩罚,但我知道,在那位看不见的神明眼里,我因愤怒所施加的不惩罚,也不是他所计算好的命运一环。”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游戏而已。”
黑桃无波无澜地看着他:“但你可以决定你这次死亡的方式。”
“我会如愿把你烧死,而这对你,对我来说都不是游戏。”
艾德蒙含泪笑开:“我知道。”
“这是……你想要的胜利,和我想要的命运。”
——————
另一。
白柳乘坐着直升机在地面逡巡着,他们已路了三个地图上标记的点——那六百个地点一。
但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海面上的浮标都已被掏出来破坏了,都不用白柳他们下沉去找,仪器的残骸就直接摆放在海岸边缘上,金属盒子也被随手丢在仪器里,里面的粒子已被销毁得干干净净。
地面上的粒子装置都用气象气球绑着放飞到天上了。
白柳他们已在地面上看到好个被戳破的气球掩埋在雪里——情况和海岸边的差不,金属盒子里的粒子也被销毁了。
越是往这些地图上标记地点走,情况就越是糟糕。
在看到第冰穹a旁边被掏空的装置的时候,白柳下达了终止命令:“六百个装置应该已都被黑桃找完了,艾德蒙应该没有把心脏藏在这六百个点里。”
“那他会把心脏藏在什么地方?”木柯在狂风里大吼,这样才能确保白柳能在风听得到他说的话,“这六百个地点已囊括了所有对艾德蒙有特殊意义的地点,冰穹a,南极点,泰山站,斯科特小屋都在里面了,他还有可能把心脏藏在他地方吗?”
“有。”白柳转看木柯,“还记得这个副本的主线任务是什么吗?”
木柯点:“全球变暖。”
“如果说全球变冷是艾德蒙欲望失控后对所有人,包括他自的惩罚,那么全球变暖,就是他转变的一个契机。”白柳呼吸里都是白霜。
谈话间,唐二打操纵着直升机稳稳降落在了一个新地点。
白柳走下被唐二打稳稳降落的直升机,来到一片空旷的雪原上。
这里是一片崭新的,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和痕迹的地点,这里没有被放置任何装置,也没有任何人来访的迹象,远离所有观察站,甚至都没有独属于自的地理名称。
怎么看都是一个奇怪的,没有任何特点的地点。
这是白柳选定让唐二打降落的地点。
木柯小跑跟上白柳,呼吸急促:“白柳,你觉得这是艾德蒙藏心脏的位置吗?”
他乎就要把为什么你觉得会是这里问出口了,但碍于木柯对白柳的一盲目信任,他觉得先挖再说。
但有人问出口了,牧四诚回身四顾一圈,疑惑地问白柳:“为什么艾德蒙会把心脏藏在这里啊?我都不认识这里是哪儿,我也没在艾德蒙的传真或者是实验报告里见这个地方啊。”
白柳换上防摩擦手套,开始帮唐二打搬运挖掘探测冰面的器材。
牧四诚上前接手,两眼探知欲十足地望着白柳。
白柳探身从直升机的后座椅上取下了一沓实验报告,递给牧四诚:“边看边解释——刚刚我说了,全球变冷是艾德蒙在愤怒下对于人类的惩罚,但在前,全球变暖也是一种惩罚,而且是人类自作自受招至的惩罚。”
牧四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变冷变热我都在受罚?”
白柳笑了一下:“对,这是一种基督教的观念,叫人生来就是有原罪的,而活着就是赎罪的程,如果把整个程看做艾德蒙要人类赎罪,就清晰了。”
“他觉得他人有罪,于是他惩罚了他人,他觉得泰山站无罪,但这种无罪在有罪的环境里也是一种罪,因为会招致欺凌,于是艾德蒙决心磨砺泰山站,让他们作为“诺亚方舟”上的人类存活下来。”
“艾德蒙深知自这样做是不对的,是有罪的,而他自的赎罪程——”白柳目光深邃,“——就是藏匿那颗他自没动的心脏,保护下他在各种环境的压制下,被迫残害的第一个无辜者。”
“他保存心脏一方面是为了保存实验样本,另一方面是为了保存自的【原罪】。”
白柳看牧四诚:“你觉得艾德蒙这样的人,会把自的原罪保存在什么地方?”
牧四诚诚实地摇摇。
白柳微笑:“是他下定决心开始实施自的罪,并且生效的那一天。”
牧四诚眼睛里冒问号:“这天,又是哪一天啊?”
“八月十号,他开始为泰山站的人腌渍酸菜的那一天。”白柳看他面前的空地,勾唇一笑,“而这个地点,是在艾德蒙的累积下来的三十三的温度记录里,八月十号那天南极最冷的地方。”
“没有比这个地方更适合储存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了。”





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无限) 262、冰河世纪
牧四诚低头, 从那堆白柳递给他的厚厚的,十年的温度记录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了前年八月十号最冷的点。
记录里清晰标注出了这个点的经纬度, 正是白柳他们现在所在的方。
唐打把雷达探测仪搬到了冰面, 呼出一口热气直起腰转头看向白柳:“还是老规矩,先探测然后钻孔吗?”
白柳颔首。
唐打把称重的液压锤搬到冰面, 在仔细检查了附近没有冰裂隙后,爬直升机开始操作仪器。
刘佳仪和他一起回了直升机。
这个方的风大了,狂风几乎拥有她平底卷走的力量,迫使她不得不回到直升机。
刘佳仪双手扒在唐打的驾驶椅,垫着脚努力探头看向仪表盘的雷达屏幕。
仪器一层一层向下扫描着, 最终在一千多米的方扫描出了一个外形规则的金属物体,这个发现不禁让她皱起了眉:“这么深?得挖多久?”
“保守估计作业六个时以。”唐打揉搓了一下自己搬运仪器冻得发红的手,皱眉道, “有点麻烦了, 这里温度低了,我们几个人就算是轮流做工, 休息的人也没有办取暖, 为燃油也用完了。”
“如果强行挖掘, 会很危险。”
刘佳仪看向挂在唐打手边的测温仪,抬起头来他:“但现在这里温度不算很低, 只有零下十多度,之前你们不是在泰山站那边零下五十多度的环境里安全作业过吗,为什么在这里作业反而更危险?”
“为这里的风速强了。”唐打神色凝重解释, “在南极,风是比雪更冷的东西。”
“低温只会缓慢带走人的热量,但高速的风会更快带走人的体表温度, 一直在暴露在这种风速里工作,我们这样不完善的设备和保暖,很容易被被狂风带走大量热量,直接被风吹得冻死。”
唐打看向直升机外正在稳住器材的白柳他们。
牧四诚和木柯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冷得脸色发紫了,不停在雪面轻微动作来取暖,唐打难得显出了一些忧虑:“我下去把他们换来吧。”
“但是你在这种狂风下也坚持不了多久,同样会被冻成这样的。”刘佳仪思路清晰,一针见血指出了症结,“就算我们每个人轮流挨冻强行挖掘心脏,冻死也就是早晚的题——为我们没有回暖的物资了,燃油早就不足了吧?”
刘佳仪顿了又顿,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
“我们暂时没必和黑桃在这个游戏死耗,现在的我们赢不了他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以先说服白柳登出。”
“无论是这个挖掘一千米以下心脏的任务,还是,还是赢黑桃,对我们来说逞强了!!”
刘佳仪紧紧扒住直升机的边框,眼眶泛红,里面有些很隐约的泪,她的声音在风雪里几乎显得有些无力,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无助的女孩那样:
“黑桃真的很可怕,我见过红桃和他对垒,她我有把握从黑桃的手里救下她吗?我当时没有回答她。”
“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答案是绝对不能,我完全没有能力从黑桃手里救下任何一个我的队友。”刘佳仪隐忍抽泣了一下,攥住直升机边框的手指细瘦发白,“……我不想看到黑桃杀死白柳,就像是之前他把【白柳】丢进强酸池一样。”
“他一定会输的,而我救不下他。”
刘佳仪泫然欲泣:“但我没有把握能劝白柳离开游戏,他更信你,你能帮我劝劝他吗?”
唐打回望这个眼角含泪诚恳祈求他的女孩,她的神情是那样脆弱,他恍惚识到——这个在他记忆里一向手段血腥残忍,聪明绝顶的女巫也在害怕。
——之前在艾德蒙站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吓到了她。
尽管这个受到惊吓的姑娘从登飞机到现在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镇定到现在等白柳离开之后,才试图向他合谋。
唐打往外踏的脚轻微一停,然后继续往外走了一步,深深陷进雪里,他回过头来把着直升机,仰着头看向门边的刘佳仪,风把他帽檐边缘的动物毛绒吹得散乱。
刘佳仪说的没错,但白柳是战术师。
——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身份。
“你是在质疑战术师的决策吗?”唐打沉声。
刘佳仪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永远不质疑战术师的决策。”唐打抬头直视刘佳仪,“在他制定好决策的一瞬间,就已经做好了为胜利付出生命的觉悟——白柳比你清楚这一切的后果。”
“但对战术师而言,游戏的胜利才是最重的,而你,作为他的队员,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执行他的决策,然后赢得比赛。”
刘佳仪嗓音发哑:“……就算为这胜利,白柳死了也无所谓是吗?”
唐打很平静说:“是的,无所谓。”
“为这就是他想的。”
唐打说完,转身离开了,在雪里踩出很沉重的脚印。
刘佳仪站在门边低头看了一会儿这脚印,深吸一口气,胡乱揉搓了两把擦干净眼边的泪,转回身去开始翻箱倒柜找图和资料。
她咬牙狠狠想到——死就死吧,死也先熬过这一劫,先把心脏挖出来再说。
不能冻死在这儿!
等到白柳他们被唐打拿着钻孔机轮换回来的时候,刘佳仪已经熟练在雪扎好了营,还拿出了取暖的设备给这个人取暖。
牧四诚捧着一杯热水瑟瑟发抖,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冷得打抖的波浪线:“靠~啊~也~~冷~了!”
刘佳仪递给白柳一张毛绒毯子,白柳接过擦了擦自己挂冰的发尾:“谢谢。”
“燃油快不够了。”刘佳仪在这群人缓过来之后,就冷静开始叙述客观困境,“为还给直升机飞行留下足够多的燃油,我们的燃油不够挨六个时。”
白柳只是略加思索,便提出了解决方案:“附近有其他观察站吗?我们可以过去搜图,看看有没有燃油和物资可以补充。”
“对,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刘佳仪取出一张图铺在她和白柳之间,“但我仔细对照察看了一下,只发现了一个有可能有物资储备的方。”
刘佳仪指向图的一个木屋标识:“就是这个斯科特屋,这是一个文物,是1912年初探险家过来的时候留下的。”
木柯一边冲自己手心哈气一边探过头来:“但这种文物建筑,还是木制的,易燃,会留下大量燃油储备在里面吗?”
“会。”刘佳仪肯定点了点头,“我翻过艾德蒙的书籍,里面有个旅游册子,面有不少这个斯科特屋的介绍,为这个木屋还在维护和翻修,有人居住在它附近,所以是有燃油储备的。”
白柳点头:“这里离这个点不远,我们可以先直接步行去斯科特屋看看。”
他干脆下令:“木柯,牧四诚,还有佳仪你们和我一起过去,带走部分燃油和物资,把其余大部分留给唐队长,他耐寒能力强,有直升机驾驶能力,并且对南极更为熟悉,让他在这里主攻钻孔和挖掘。”
“等我们到了那边给他打卫星电话,如果有油就让他过来加油,如果没有,就让他继续原待命。”
白柳环视一圈:“有人有见吗?”
木柯和牧四诚:“没有。”
刘佳仪抿了抿唇,没回答。
白柳安静看着她。
刘佳仪抬起泛红的眼睛和他对视一会儿:“你非赢黑桃吗?”
白柳微笑:“非。”
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但刘佳仪还是忍不住想骂他:“死了也没所谓?”
白柳笑笑站起来,他拍了拍刘佳仪的脑袋,伸出大拇指擦去了她忍着不落的眼泪,轻轻抱了抱她:“——我保证我死前就会赢他。”
一行人辞唐打,拿雪橇和雪仗往斯科特屋的方向进发。
斯科特屋的确不远,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能看到海岸边这栋风格怀旧的建筑物。
木屋里隐隐有光,泛出一阵温暖的热度,让一行从风雪中跋涉过来的人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暖洋洋,牧四诚舒服得都忍不住软了耸立的肩胛骨。
白柳把雪仗放在一旁,脱下雪橇鞋,拿出鞭子走进了斯科特屋。
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凳的是一位老人,他半闭着眼睛在壁炉边烤火,双臂交叠在腹前打瞌睡,翘的胡子抖动,嘴角冒出了一串酣睡才能发出呼噜。
白柳踏进屋子里的脚步声和门口闯入的风寒吵醒了他,他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然后看到了站在他前面不到五米的白柳。
他仿佛很愉快,并不为这不速之客的造反感到苦恼,反而惊讶挑了一下眉:“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艾德蒙含笑的目光落在白柳手边的鞭子:“——又是一位喜欢用鞭子的新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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