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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求之不得
赵锦诺和赵琪是同赵则之,还是王家的兄妹一道来的,宫女和内侍官便挑得差不多的时候唤醒。
这一路过去,要有小半日都在路上,所以晌午的简餐都是在营帐中用的。
沈绾和沈妙二人便也跟着一道起了。
四人一处说了许久的话,沈家姐妹二人很好相与,赵锦诺和赵琪这几日同二人亦相处融洽。她们初到京中,沈家姐妹又热忱,便约了回京后到沈府再聚。
陆续上了各自马车,沈绾和沈妙只有姐妹二人,不必等旁人,排在最前离开。
赵锦诺和赵琪挥手送别。
也陆续见到刑部尚书家的女儿崔婷婷,太尉府中的嫡女刘宁,相继道别。
亦有早前一些不认识的京中贵女,因得早前帝后对她青睐,又赐了天如意翡翠手镯的缘故,也在离开的时候上前同她寒暄。
京中各个都是人精,虽不知为何这小小户部员外郎的女儿,又是新进入京的,恐怕连此番来月牙湖都是因为得了王家照拂的缘故,怎么忽然就得了帝后青睐的?
但既是帝后跟前的红人,日后又是阮尚书的儿媳,阮尚书日后也是要拜相的,再加上如今还有阮奕与宴相的一层缘故,示好总是没错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日后在京中能友好照面便是了,倒也不会走动太深,遂都说了一两句,简短寒暄混个脸熟罢了。赵锦诺很快会意这些京中贵女的意图,不为难旁人。
倒是临到要上马车,正好见袁欣几人走来。
袁欣见了她,微微怔了怔。
身侧的梅琴,谢广云和叶岚也都抬眸看了看她。
连赵琪都更明显感觉几人的目光不怎么友善,这几人本也算京中贵女中身份最显赫的一簇之一,当下瞥了赵锦诺和赵琪一眼,径直走过,没有停下招呼,也没有准备让她们招呼的意思。
赵锦诺应是差不多猜到其中缘由。
她早前虽不认识袁欣,但那日在月牙湖畔袁欣特意同阮奕亲切招呼也好,还是猎场上,见阮奕蒙着眼,握住他的手,她扶着他也好,袁欣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她许是阮奕好友的妹妹,阮奕亦拿她当妹妹。
但她又不是瞎子,姑娘家看姑娘家,眼角眉梢的余波都怕是基准的。
袁欣喜欢阮奕。
早前便是知晓她与阮奕自小定了亲,仍不死心。
昨夜帝后赐婚,才应是断了袁欣的念头。
方才,她见她眼睛都是微肿的,许是昨夜才哭了许久,应当也就是先前周围的几人在一处,安慰疏通,那一道同仇敌忾,看她的眼神不怎么友善也是情理之中的。
待得走远,赵琪扯了扯赵锦诺衣袖,“这几人好没礼貌,不打招呼就算了,还有些不友善。”
这几日都有晚宴,赵琪多多少少也知晓,除却梅琴是工部侍郎家的小女儿外,剩下的谢广云是御史大夫的孙女,叶岚亦是叶侯的小女儿,袁欣是禁军头领的女儿,各个都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官家小姐,自然自恃清高,旁人也得罪不起。
赵琪也只是在赵锦诺身边唠叨两句罢了。
赵锦诺笑笑,正欲开口,不远处赵则之朝她二人挥手,“姐!赵琪!”
赵则之与赵琪本是龙凤胎,也就前后脚的功夫出生,平日里都是唤对方名字的。当下赵则之激动挥手,见她二人回头,便兴奋跑来。
“这么冒冒失失的做什么!”赵琪学王氏。
赵锦诺低眉笑笑。
赵则之笑道,“高兴啊,姐,赵琪,你们这几日没同我一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家那几个家伙惯这几日见陛下和娘娘带姐姐亲厚,起初还有些酸溜溜的,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感叹,说有人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等到后来陛下和娘娘又是赏赐又是赐婚,又是命礼部操办婚事,娘娘亲自过问,他们几个就全部收了早前酸溜溜的话,还特意拐弯抹角同我说,让我别同姐姐说起……”
赵琪自是能想象得到,王家那几个小子同王家那几个姑娘一样,惯来都是看不上她和赵则之的,平日也没少戏谑过他们二人,母亲也是知晓的,也会告诫他们不要主动惹事,怕僵了同王家的关系……
赵则之先前就说了,赵琪这里虽未说,但这几日,王家那几个讨论的四姑娘,六姑娘,六姑娘从早前特意尖酸讽刺,到后来见了她就绕道走,特意不在她跟前露面,怕与她冲突,赵琪是从未有这几日这般解气过!
龙凤胎在一处眉飞色舞说着话,赵锦诺转眸,正好见王允之领了王家子弟也从营帐另一侧过来。
王允之这一路对她和赵琪,赵则之一人多有照顾,赵锦诺正欲迎上前去同他说话,又正好见王允之一侧,顾城上前,“允之,我还是同你们一道回京。”
王允之应好,只是环顾四周,“不见范侯?”
他以为范侯会与顾城一道。
顾城低眉笑笑,“他竟同阮奕一道先回京了。”
和阮奕一道?王允之是有些意外,但忽然想到昨日他们才在一队,赢了漂亮的一场,许是冰释前嫌以兄弟相称也说不定。
王允之和顾城都摇头笑了笑。
……
黄昏过后,月牙湖群山山畔外的溪边,王允之心中“冰释前嫌”的两人,正各自鼻青脸肿坐在树前。
树后绑了绳子,绳子栓了各自的马,在悠闲得低头从溪边喝水。
两人应是打也打够了,舒坦了,实在没有再多余的力气了,终于可以各自靠在树前,并排坐着,听阮奕说了许久的话……
范逸的目光也从早前的愤怒,不屑,到后来的惊讶,诧异,平静,和最后的低眉不语……
于一生而言,故事算不得冗长。
阮奕说完,两人都良久没有说话,各自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日薄西山,各有心思。
许久之后,范逸忽然开口,“赵锦诺怎么会死……”
阮奕特意隐去了她身份的瓜葛,并未告诉范逸。
范逸忽然问起。
这一句话便似是戳中阮奕的痛处,他原本就伸手捂住的额间眉心,忽得颤了颤,嘶哑的声音,低沉道,“被人下毒害死了……”
范逸震惊转眸,他是不想不到,“谁?”
阮奕摇头,“不知道……”
他到最后也不知道下毒害死阿玉的人是谁,就似一个悬而未决的迷端,随着阿玉的死石沉大海,而后的朝中动荡不安,亦未让人来得及喘息细究所有过往的蛛丝马迹……
“那我呢?”范逸又问。
阮奕先前一直未提,只说到他镇守北关,从鲜血和死人堆里爬出来,成了让巴尔人闻风丧胆的范侯,但抵御外敌之后,他去了何处,阮奕一个字都未再说起。
阮奕没有应声。
范逸仰首,靠在树干上,沉声道,“不是梦吗?你怕什么?”
阮奕亦仰首靠在树干上,眸间氤氲,低声道,“我们中了巴尔的埋伏,你说答应过母亲,要照顾好小六,还说巴尔人只是想取你的人头,你不想让阿照身边再无旁人,你自己留下了,让我带祺王走……我在黄龙关等了你三日,你没回来……”
他点到为止。
范逸亦不说话了。
范逸看着远处的夜空星辰,似是尤其刺眼,他忽然开口,“阮奕,真的是梦吗?”
阮奕微怔,淡声道,“我希望是,因为梦是反的……”





暖玉 第061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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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反应
夜深,宴府内,宴书臣还在看户部呈上来的折子。
户部此番应当花了不少功夫,终于理清了思绪,理得比早前任何一次都好,清晰通透!
他没有见过这人的字迹,但他猜得出是赵江鹤。
户部这几人的字他都认得,只未见过赵江鹤的字。
这样折子,至少是户部员外郎才能主笔。
以他对户部这几人的理解,这应当出自赵江鹤一人之手,户部其余几人应当只是看了一眼,就原封不动地呈上来了。
都知晓赵江鹤是他从乾州知府的位置上提上来的,但又不见他委以重任,亦或是特殊照拂。户部这几人心中都跟明镜儿似的,亦有各自的小九九。又正好趁着这次上奏的事情,让赵江鹤主笔,就是为了等着看他的口风。
赵江鹤在户部应当不怎么好做。
赵江鹤……
宴书臣缓缓放下册子。
朝中都晓是他调的赵江鹤回京,也都猜测赵江鹤是他安排的人。
但讽刺的是,赵江鹤娶了安平。
他不知道赵江鹤对安平的身份知晓多少,对锦诺的身份知晓多少,但以赵江鹤对他的态度,应当是对他和安平的事情并不知情,亦或是,这个人太善于演戏,登峰造极,在他面前丝毫都未露出破绽。
浸淫官场多少年,他见过无数多不同心思的人。
赵江鹤是个有城府的,城府却未必如此深。
至少,眼下的城府未必如此深。
他猜得到,赵江鹤同安平应当并无关系……
安平与他,他与安平,他们之间都再容不进另一人。
只是安平病逝……
宴书臣缓缓提笔,沾了墨汁,在宣纸上缓缓写下“锦诺”两个字……
锦诺需要赵家的身份做幌子。
他不认回这个女儿,她才是安全的。
他如今能行事周全,亦懂瞻前顾后。
她平安喜乐,如今是他最大的心愿。
她是赵锦诺,日后也只能是赵锦诺,待他百年,阮家也会护她周全……
宴书臣眸间微滞。
在“锦诺”二字前,缓缓写了一个“宴”字。
宴锦诺。
宴书臣眸间微润,良久,伸手折好,置于清灯前点燃……
恰好傅织云来了书斋外,“相爷。”
“进。”他声音依旧平和。
傅织云入内,朝他拱手。
“怎么了?”他温声。
傅织云跟了他多年,知晓他面色虽平和,心情却应是不怎么好,除了一双眼睛敛下的神色,却并不显露。宴相眼中要藏事的时候,旁人很难看出端倪……
傅织云笑了笑,“相爷,月牙湖那边传了消息来,相爷许是想不到……”
月牙湖?
阮奕和锦诺都在月牙湖,他看了眼傅织云,低声道,“说来听听。”
傅织云上前一步,温和道,“相爷,二公子好了……”
宴书臣端起茶杯的手明显僵了僵,一双眼睛盯住傅织云没有移目,握起茶杯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一直忘了动弹,良久,才开口,“……好了是什么意思?”
傅织云知晓他清楚,只是不敢相信。
傅织云笑道,“相爷,二公子不傻了,想起早前的事了,是娘娘让四平公公遣人回京中,特意告诉相爷和阮尚书一声,眼下,也应当有人往阮府去了……”
忽得一瞬间,宴书臣怔住,眼神凝住,鼻尖却是缓缓红了。
奕儿好了……
他似是想起藏书阁那一日,他在阁楼外听到锦诺的读书声,他轻声入了藏书阁,悄无声息踱步上了二楼的阶梯,想远远看她一眼,怕吵到她念书,却见她与奕儿一前一后坐在阶梯上,一人念书,一人虔诚看着,画面温馨而美好,像极了他记忆中的某个时候……
而后她阖上书册,轻声道了句念完了,他见奕儿凑上前亲她,她没有避开,反而阖眸。
他才知晓两个孩子是相互喜欢的。
锦诺是他的女儿,他希望她日后顺遂,奕儿虽是他半个儿子,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希望锦诺的一生耗在奕儿身上。
但藏书阁那一日,让他扭转了心底的念头。
——宴书臣,你这么好,我父皇一定喜欢你。
——我喜欢的,我父皇一定喜欢呀。
这应是所有女儿心中,对父亲的殷切期盼。
他想成全锦诺心中的这份喜欢……
只是,奕儿好了……
他鼻尖微红,他根本无从向人道起,他此刻心中的激动与如释重负,一半是为奕儿,一半却是为锦诺……
见宴相似是喜极而泣,傅织云遂又笑道,“宴相听到这里喜极而泣,那再后面如何是好?”
宴书臣看他,“还有什么事?”
傅织云握拳轻咳一声,“二公子在陛下和娘娘跟前求了旨意,说要认相爷做义父,陛下和娘娘都首肯了,日后,二公子能唤相爷一声爹了。”
于傅织云而言,这才是最好的事。
相爷一生并无儿女,二公子是相爷的半个儿子,早前二公子痴傻了,相爷同阮尚书和郁夫人一样郁结在心,但眼下二公子好了,还在御前请了旨,那日后,相爷便也是二公子名正言顺的父亲了。
傅织云是替他高兴,“相爷,二公子有心了,不枉费相爷自幼疼二公子一场。”
傅织云却未想到宴相会全然僵住。
“相爷?”傅织云一连唤了三声,宴书臣似是才回过神。
傅织云跟在他身边的时日不短,鲜有见到他如此失神过。
傅织云继续道,“相爷听我说完,陛下还给二公子和大小姐赐了婚,说婚期就放在十月。让礼部择了良辰吉日,将婚事同二公子和相爷的敬茶礼放在一处操办了,取好事成双之意……”
宴书臣看着他,嘴角微微张开,想开口说话,却又忽得噤声。只是忍不住垂眸,敛了眼底碎盈芒芒。
锦诺和奕儿成亲,会跟着奕儿唤她一声“爹”……
宴书臣闭上眼睛,一手摆了摆,示意傅织云出去。
傅织云会错了意,却知晓相爷当下心中应当激动难忍,遂也拱手,“织云先告退。”
书斋的门自外阖上。
宴书臣捂住眉心,嘴角颤了颤,泪流满面。
他是不敢去想,锦诺唤他一声“爹”,他会是如何模样……
……
赵府内,王氏诧异,“赐……赐婚?”
内侍官朝王氏拱手,“是啊,娘娘身边的四平公公特意让奴家来赵家走一趟,提前告诉赵大人和王夫人一声,这泼天的恩惠。能得陛下和娘娘赐婚,婚期将近,陛下又责成礼部操办婚事,娘娘亲自来看,这放在国中都是没有几人能得的殊荣啊……”
王氏整个似是都僵住。
内侍官是来报信的,赵府的事儿并未了解的清楚,这一看,都以为是王氏高兴坏了,内侍官遂继续道,“陛下和娘娘都特别喜欢大小姐。在月牙湖,赐了大小姐一颗东海月明珠,还有一只天如意翡翠镯子,这镯子可是羌亚进贡,国中一共都只有四枚。早前娘娘可都是赐给了锦公主,眠兰郡主和南阳王府小郡主三人,这第四枚啊,就赏赐给了府上的大小姐呢……”
王氏越听脸色越差。
内侍官见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模样,但眼下赵大人尚未回府,内侍官也只得同她解释,“陛下开了金口,将大小姐的婚事定在十月,眼下阮家二公子不仅旧疾好了,还在狩猎场上摘了桂冠,不像早前痴傻了,恢复了过往京中那个阮二公子的模样,恭喜大小姐,也恭喜大人和夫人了。”
王氏这个脸色都刹那沉了,“你是说……阮奕全好了?”
内侍官点头,耐性道,“是啊,夫人,全好了。”
王氏狠狠攥了攥掌心,怎么能啊,阮奕若是好了,怎么能娶赵锦诺呢,这婚约不能算数!
这……原本也应是她琪姐儿的婚事啊!
可内侍官只能理解为赵大人不在,王氏高兴坏了,他的消息已传到,也不在赵府久待了,当下又朝王氏拱了拱手,笑呵呵道,“恭喜夫人喜得佳婿。”
王氏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刘妈妈去送。
待得内侍官出了苑落走远,王氏狠狠砸了一侧花瓶。




暖玉 第062章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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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隐秘
刘妈妈赶紧快步折回,偏厅外伺候的婢女都吓得不敢出声,刘妈妈朝着几个丫鬟使了使眼色,几个丫鬟赶紧退出了苑中去。
刘妈妈这才入了偏厅中。
王氏还气不过,刘妈妈入内的时候,王氏正砸到第三个花瓶上。
“夫人!”刘妈妈刚开口唤她,却也来不及,只见第三个花瓶也碎了去。
砸了也不解气,又往偏厅的角落去找第四个花瓶,刘妈妈赶紧上前揽住,“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可不能因为一时之气乱了分寸啊。”
刘妈妈的话似是起了些许作用。
也许是王氏砸累了,气得气喘吁吁的。
刘妈妈劝道,“马上就要黄昏了,大人马上就要回府了,若是见到这偏厅中的模样,再一问今天有内侍官来过,递了消息来,这会如何想夫人?”
王氏恼道,“他要如何想如何想!这本该是我琪姐儿的婚事,竟被那赵锦诺给占了去!”
刘妈妈连忙伸手在唇边,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轻声道,“可算先前将苑中的人都遣走了,我的好夫人,无论这亲事早前阮家同赵家定的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方才内侍官大人都说了,在月牙湖狩猎时,是陛下和娘娘亲自赐了婚的,这事儿就已经板上钉钉了,夫人您在这里砸这些东西,若是传出去,便是对帝后的不满!往大了说去,是要掉脑袋的,往小了说去,大人的官运,二小姐和公子日后的前程可都得搭进去,就为一个大小姐,值得吗?我的好夫人!”
王氏似是听到这句,心中才怔了怔。
她是王家的嫡女,自幼在王家长大,不会不知晓这些。
方才……是真气糊涂了!
大人好容易才调回京中,琪姐儿和之哥儿的事情她也当计量了,是不应当为了这些置气的事乱了分寸。
可是……王氏恼恨,“刘妈妈,我是不甘心!原本这门亲事我就是想留给琪姐儿的,阮家是这京中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人家,若不是阮家那小儿子傻了,这婚事能轮到赵锦诺头上?……”
王氏话音未落,刘妈妈也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偏厅门口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什么叫这门亲事是你想留给琪姐儿的?什么叫轮到赵锦诺头上?”
王氏和刘妈妈都是一愣。
既而相视一笑,一道促狭看向偏厅门口。
赵江鹤的身影出现在偏厅门口,一脸阴沉看着王氏。
刘妈妈心中暗道不好,先前怕夫人说的气话被苑中的丫鬟听到,往外传了去,便未放人在偏厅外守着,结果大人回来了竟都无人通传一声。
先前夫人那翻话被大人听到,自然不愿意的。
王氏吓倒,一时不知道当如何接话。
刘妈妈支吾开口,“大人,夫人这是……”
“你出去。”赵江鹤声音平静。
刘妈妈看了王氏一眼,有些担心。
夫人近乎很少与大人吵架,夫人也大都是讨好大人,大人亦少有触夫人霉头,但大人一旦这般,两人怕是要闹上些许时候。
王氏似是也来了气,“出去吧,刘妈妈。”
刘妈妈只得照做。
赵江鹤看了眼王氏,又看了看地上的花瓶,一面往主位上去,一面平淡道,“砸,继续砸。什么时候将这屋中的东西砸完了,什么时候你我二人再说话……”
赵江鹤没有再看她。
王氏没有出声。
赵江鹤掀起前摆,缓缓落座,口中淡声道,“砸啊,怎么不砸了?”
王氏心中又惊又怕还又恼。
赵江鹤继续道,“没砸够,再让刘妈妈把府中旁的东西都取来,你想砸多久砸多久……”言及此处,赵江鹤抬眸看她,“还砸吗?”
王氏咬唇看他。
赵江鹤眼中平静,见她应是不会再闹了,才开口,“这门婚事,从一开始订的是阮奕和锦诺,阮奕傻了是锦诺,阮奕好了也是锦诺,从来都和琪姐儿没有关系,你闹什么气……”
赵江鹤声音低沉,几乎没有怒意,却不怒自威。
王氏心头一凛,应道,“两个都是你女儿,你却对赵锦诺偏心!”
赵江鹤似是此时眼中才有些许怒意,“我对她偏心吗?”
王氏怔住。
赵锦诺是自幼养在庄子上的,而赵琪和赵则之兄妹二人则是养在她身边锦衣玉食,王氏一时不知怎么应声,便噤了声。
赵江鹤继续看她,“你怎么对锦诺的,我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在府中拂了你颜面的,你心里不清楚吗?”
王氏喉间轻咽。
赵江鹤垂眸,“这门婚事是锦诺的母亲尚在时,同阮家定下来的,同赵琪没有关系,旁的事你如何都可以,锦诺的婚事,你不要插手!”
王氏哽咽,“什么叫同赵琪没有关系!这婚事是你同阮鹏程在酒桌上喝得稀里糊涂定下来的,阮鹏程根本连是赵家哪个女儿都不知道!同安氏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似是触怒了赵江鹤,他眸间蕴意。
王氏轻轻颤了颤。
赵江鹤深吸一口气,敛了眸间的蕴意,再次沉声道,“如今陛下和皇后已经赐了婚,婚期也定了,这婚事你再想,也无非自寻烦恼。我知道你不喜欢锦诺,等她出嫁了,你也不常见到了,这两月就不要在京中生事了。京中不比乾州,如今又有阮家这层关系,你应当比我更知轻重……你不是一直都想回京中吗?如今回来了,是还想回去吗?”
他语气并不重,却句句都戳中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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