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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求之不得
“是。”阮奕应声。
阮鹏程眸间才有了笑意,“奕儿,爹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能同你一道早朝。”
阮奕也能从父亲眼中看出欣慰。
阮奕莞尔,“我以爹为榜样。”
阮鹏程微笑。
晨间起得早,父子二人说了会儿话,便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今日朝中要宣布太子监国之事,还要朝中诸多要事要在陛下离京前交待,今日早朝的时间不会短,早朝之后免不了也会被留御书房说话,有能些许空闲闭目养神也是好事。阮奕同父亲的习惯很像,这些年也大抵都是在上朝的马车上不怎么说话。
父子二人多默契。
过了些时候,马车依次入了外宫门。
外宫门处简单排查,既而驶入外宫门内。
等行至中宫门处,马车才陆续停下,车夫置了脚蹬,阮奕撩起帘栊,让父亲先下了马车,而后自己也下了马车。
往常都是阮鹏程一人,今日身边跟着阮奕,父子同朝,本就受人瞩目,再加上阮奕早前天资聪颖,后来摔傻,阮家这两年一直藏着掖着,好容易等京中传出风声,都在惋惜此事时,他又忽然好了,还奉诏入朝任起了鸿胪寺丞。朝中不少人都是听说,未曾见到过真人,眼下,在宫中遇见,要么在远远打量,窃窃私语;要么上前招呼,近处看看;再有熟悉者,还会寒暄两句。
很快,朝中上下便都知,阮鹏程的儿子是好了,且看着模样,谈吐,气质,如何看都是青出于蓝。
毕竟也是早前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鹏程,奕儿。”沿路遇见宴书臣。
“宴相。”“爹。”两人分别招呼。
宴书臣看了看他,笑道,“官袍很合身,人也很精神。”
阮奕笑笑。
“恭喜入朝。”宴书臣朝他点头。
阮奕拱手。
而后宴书臣和阮鹏程二人在一处说话,阮奕便没有紧跟一处,正好瞥见不远处的范逸。
范逸见到他,似是愣了愣,但此回却没有远远避开他。
范逸同阮奕两人走在一处入朝,若是放在早两年,许是京中都无人会想过。眼下,亦有不少诧异。
离得远,旁人听不清二人说话,但却都诧异,似是从月牙湖回来,二人似是好到这种程度,能一道入朝了。
范逸也正好有事同他说,“陛下让子涧叔叔多在南方逗留些时候,十月底再拔冗回京,早前你我二人商议,我说给陛下听的事,陛下应当是上心了。我这些时日,每隔三两日便入宫看着,陛下都有尊太医嘱咐用药,休息,盛家和陆家的事也没闹得起来,我想,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应当无事了。”
阮奕低眉笑笑。
范逸又道,“我向陛下奏请去北关了。”
阮奕意外。
范逸道,“我也知道,虽然有些事情不一定当即会发生,也许根本就不会再发生,但我还是想去边关历练,不想一直活在陛下和母亲的羽翼下,我想做真正的范侯。在阿照(东宫)需要的时候,我能像你说的那样,力挽狂澜,替他守住这片江山,而不至于日后的悲壮。”
阮奕看他。
他继续道,“既然我终需迈出这一步,只是时日问题,那不如尽早,人总要成长,若是如此,便少留遗憾。”
阮奕垂眸,越发觉得他像日后的范逸几分。
范逸才道,“还未恭喜你新婚。”
阮奕抬眸看他,“多谢!”
范逸也看他,“我早前在新沂时,认识赵锦诺,她是个好人,你对她好些,赵家早前待她不好……”
阮奕还依稀记得这一幕,似是前一世也发生过。
果真,范逸驻足,似是不说便如鲠在喉,“阮奕,不管你我二人眼下关系如何,但你若是对赵锦诺不好,我一定揍你!”
阮奕看他。
范逸继续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有些话我不想藏在心里,我与赵锦诺光明磊落,只是她喜欢你,不喜欢我……”
他话音未落,阮奕轻声,“我信。”
范逸噤声,既而转身。
阮奕没有再跟上去。
……
临到内宫门,内侍官和禁军一一盘查入内。而后文武官员按品阶依次列队,在内宫门处候着。
阮奕位列五品,官阶靠后,便在位置靠后。
周遭知晓他是陛下赐婚,且方才新婚,又是阮尚书的儿子,皆是朝他恭贺新婚。阮奕一一道谢。
约莫到了时辰,有内侍官上前,高呼一声,“请诸位大人上朝!”
阮奕和周围都安静下来,依次入了正殿内。
……
阮府内,赵锦诺已在苑中侯了些时候。
郁夫人还未起,但今日是第一日在母亲跟前请安,赵锦诺怕迟。
她惯来不喜欢迟,尤其是长辈跟前,便一直在苑中侯着。
稍许,郁夫人身边的陶妈妈来寻,说夫人醒了,赵锦诺这才随了陶妈妈入内。
“锦诺见过母亲。”
郁夫人唤她在一侧落座,一面亲厚问了声,“等了多久了?”
赵锦诺笑笑,“不久,正好早前没来过母亲苑中,各处看了看,日后便熟络了。”
她惯来知晓如何不与人为难,这也是郁夫人喜欢她的缘由之一,便颔首道,“你自己苑中诸事繁多,日后无需赶早,巳时来苑中就是,正好我们娘俩一道说说话,解解闷。”
赵锦诺应好。
郁夫人遂感叹,“奕儿今日第一日早朝,也不知如何……”
郁夫人始终挂心。
赵锦诺宽慰道,“朝中有爹和宴相照看着,阿奕也心如明镜,母亲倒是无需替他担心,他晨间说起,今日早朝许是会晚,陛下可能还会留他说话,许是回府要到黄昏前后了……”
……
笾城驿馆内,驿馆掌吏打起十二分精神。
今日最重要的事便是迎候南顺宁远侯。
这宁远侯,听闻有些洁癖,除了身边的人,不大喜欢旁人近身,驿馆掌吏也吩咐下去,让驿馆内都多留意些,莫冲撞了宁远侯,这厢,便有小吏慌忙来寻,“大人,宁远侯到了。”
笾城是临近京中最近的落脚点,接待的都是来来往往入京的官吏和诸国使臣,笾城驿馆的掌吏素来都是人精。
当下,快步迎了上去,见马车上走下一个英俊少年,个头不怎么高,身形似是也单薄,眼神却通透锐利。
“下官见过宁远侯!”驿馆掌吏拱手。





暖玉 第084章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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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局势
今日早朝的时间果然格外长。
顺帝宣布了即日起,将会离朝四个月,离朝期间,朝中将由太子监国,宴相辅政,朝中诸事悉数由太子汇同宴相一道处理,军中之事兼听大将军柏子涧安排。
朝中和军中紧急之事,可酌情送往平城,望众卿好生辅佐太子,行监国之职。
朝中高呼万岁。
今日太子已在侧座听政,闻言亦起身,拱手向一侧的顺利领旨,“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顺帝离京前的要事,皆在今日早朝上悉数做了安排。
阮奕的排序在一众朝臣的后方,低着头,陆续听顺帝安排朝中之事。殿中的官员,在被顺帝提及名字时,逐一到殿中听旨。等到范逸处,阮奕抬眸看去。
方才入宫时,范逸同他说起过,已在顺帝跟前请旨,要去北关历练,顺帝果真今日在朝中唤了范逸上前。
范逸是顺帝的养子,自幼在顺帝的羽翼下长大的,但他真正成为令周遭为之一惧的范侯,苍月国中的栋梁,却是在顺帝过世之后,他不得不挑起重担之时。
眼下,阮奕在猜顺帝的心思。
他同东宫在一处做君臣的时间长,但在顺帝跟前,他不如宴叔叔能揣摩顺帝心思。
顺帝看向范逸,温声道,“范侯早前向朕请旨,要去北关,朕亦慎重考虑过此事。北关已有定北侯,不必二人皆在朝阳郡驻军之中。大都督苏运良在东昌郡驻守已久,劳苦功高,即日起,调大都督苏运良回京任大司马,范侯前往东昌郡,接管东昌郡驻军。”
此话一出,朝中皆是哗然。
苍月东边的邻国为长风、南顺、东宜三国,东昌郡驻军至关重要。
大都督苏运良是皇后的弟弟,也是陛下最信赖的人之一,这也是在北关驻守了几年后,才调任的东昌郡,接管东昌郡驻军。
眼下,陛下竟然范侯直接接管东昌郡驻军,而让大都督从东昌郡驻军回京任大司马,这看似升迁,其实是变相削弱了苏运良在军中的权势……
再一联想,皇后母亲病重,陛下此番去平城便是陪同皇后,大都督苏运良也会回平城,陛下应是借苏运良离开东昌郡之际,完成东昌的驻军交接,且陛下亲自在平城同大都督一处,便是安抚,也是震慑。
阮奕也未想到,陛下会如此果断,又雷厉风行。
前一世,陛下去得突然,后来大都督苏运良也确实因为皇后去世,新帝倚仗他在军中的权势,觉得新帝尚且年轻,独断专权过。但这是后来许久的之事,期间若无苏运良,苍月也曾岌岌可危过。但陛下在世时,苏运良是对陛下极为尊重的。
此番将苏运良召回是陛下的意思。
所处的位置不同,权势不同,这一世的苏运良未必会在陛下过世后挑衅皇权。
阮奕忽然想,陛下这一步棋走得极妙。
一朝天子一朝臣,都是陛下手中握有权势的旧臣,又得他信任,日后东宫不一定震得住,陛下是在替东宫打算。
前一世陛下应是觉得东宫年纪尚轻,并未来得及未雨绸缪,这一世,许是听过范逸的话,忽然反应过来,东宫才是一直活在陛下羽翼之下,陛下若忽然离世,最措手不及的人是东宫太子。
陛下并非忌讳苏运良,而是要以最稳妥的方式,巩固东宫地位。大都督是皇后的弟弟,东宫的舅舅尚且如此,旁的位置更迭也是意料中的事情。陛下是将主动权,在他离京的这几个月中悉数交给了太子,阮奕心中唏嘘,这一步,兵行险著,却算是赌对了。
范逸虽诧异,还是上前谢恩。
……
早朝一直持续到午时初。
退朝前,陛下留了东宫,他与范逸,宴叔叔还有叶侯在御书房说话。
阮奕知晓应是东昌郡和南顺相关之事。
御书房内,顺帝屏退左右,连大监亦不在。
顺帝也不避讳厅中众人,“南顺新帝即位有一年,表面看似平稳,实在手段有有些激进,今年六月起,便在慈州开始大量屯兵,还以造商船的名义造战船。叶侯在南顺安插了眼线,最清楚此事,但此事还不能放明面上说。朕只是好奇,南顺惯来偏安一隅,新帝登基后表面也一直和和气气,私下却大肆屯兵,矛头直指苍月,不知他凭何如此有自信!”
宴书臣和叶浙面色如常,应是一早便知晓。
范逸和阮奕是初次听闻,一脸诧异。
范逸和阮奕四目相视,两人都会意,在早前阮奕提起的事端里,并未有南顺屯兵,局势待发,针对苍月这一幕。
但厅中自然都不知晓他二人眼中的诧异是何故,都道是听到震惊了。
阮奕自是震惊了。
早前在宴叔叔府上,他便诧异过这一世的新帝提前了九年登基,却未想到,不止是提前登基,连对苍月的基调也变了,盾兵,造船,是觊觎苍月东面。
阮奕是直觉这一连串的变化,似是天翻地覆。
而陛下的应对,也让苍月国中的形势瞬息万变。
他早前想周遭诸国或是都会因此改变,却未想到竟来的如此快,还不知道,有多少他不知晓的事已经全然发生了变化。
而这些变化,远比巴尔南下这样都放在明面上的矛盾和冲突都来得要可怕些。
阮奕心猿意马。
叶浙继续道,“南顺虽屯兵,但这三四个月内始终不见动静,行事有些诡异,所以陛下调大都督回京,让范侯接管东昌郡,便是给南顺留契机,试探南顺,看南顺暗中屯的这些兵,可是要趁东昌郡驻军交接之时有所动静,而不引人耳目。”
范逸和阮奕都未想到,陛下此举是在试探南顺。
虚虚实实,暗度陈仓,果真帝王的心思手段皆不可小觑。
上一世,阮奕入仕是在东宫即位之后,他未曾在顺帝跟前呆过,如今,见顺帝的手段与心思,又有不一样认识。
“眼下这宁远侯入京,就是探听虚实的,朕不在也好,他想在京中呆多久,便让他在京中呆过久,南顺之事,就当全未觉察,奕儿……”顺帝忽然看向他。
阮奕拱手,“陛下吩咐。”
顺帝道,“苍月,南顺,长风三国临近,南顺行事不会不顾及长风,宁远侯入京,他探他的,你要做的是不惹对方对你起疑。此番宁远侯出使,苍月必定礼尚往来,奕儿,晚些你要去趟南顺,朕要探听南顺新帝虚实,摸清南顺和长风的真实关系。”
阮奕拱手,沉声道,“臣领旨。”
这一趟去南顺,路途往来至少加上在南顺国中,至少要四五个月……
宁远侯是十一月中离京的,那他应是同宁远侯一道离京。
阮奕看向宴书臣,宴书臣目光微敛,似是也在想此事。
……
赵锦诺在郁夫人苑中坐了有些时候。
郁夫人惯来亲和,两人在一处说了许久的话,时间不觉过得很快。
郁夫人问起了这几日在家中和宴府可还习惯,阮奕待她可还贴心,去容光寺可有听佛经,苑中是否要添些人手之类的,倒比她早前回赵家时,祖母和王氏待她都还要亲厚几分。
赵锦诺一一应声。
都是过来人,她与阮奕早前便要好,如今面色红润,也眸间喜色,郁夫人知晓他们夫妻二人应当房中和睦。
说了会儿话,又临到晌午,赵锦诺便留在苑中和郁夫人一道用饭。
陶妈妈让厨房做了不少赵锦诺喜欢的菜。
郁夫人用得不多,多在一旁用公筷给她夹菜,盛汤。
赵锦诺吃了不少。
似是早前在家中,祖母和王氏都未如此亲切待她,郁夫人是阮奕的娘亲,她心中亦将郁夫人视作自己娘亲。
赵锦诺只觉这一顿吃出了早前阮奕在相府那一顿的错觉。
郁夫人知晓赵锦诺有午睡习惯,没有多留她。
偌大一个尚书府,郁夫人也有诸多事情要忙,赵锦诺亦未久留。
从郁夫人苑中出来,阿燕搀着她。
赵锦诺悄声朝阿燕道,稍后让宋妈妈备些消食汤。
她中午是真的吃多了些,但当着郁夫人面前,又不好推却。
阿燕轻笑,“知道了。”
赵锦诺也笑。
饮了消食汤,赵锦诺又在苑中多走了几圈,方才去午睡,便比早前午睡的时间都要稍迟些。
……
睡得迷迷糊糊时,似是依稀听到屏风后悉悉率率的衣裳声音,懒懒没有起身。稍许,床沿边稍稍沉了沉,应是有人坐了上来。
还能有谁……
她半睁了惺忪睡眼,慵懒问了声,“回来了?”
嗯。他坐在床沿边看她,目光清浅而温和,晨间的朝服已经换下,替了身平常的衣裳,气华高然,温文儒雅。
赵锦诺微微呵欠,正欲撑手起身,他伸手制止,声音温柔道,“我听阿燕说了,你再睡会儿,我去苑中寻母亲说会儿话,晚些回来陪你。”
她微微颔首,她是还有些困,嘴角噙着意思笑意。
他亦笑笑,吻上她嘴角的笑意,而后起身,微微敛了笑意。他十一月要离京一事,还不知如何同她说起。




暖玉 第085章无巧不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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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无巧不成书
苑中,阮鹏程也正好和郁夫人说起阮奕十一月或离京出使南顺之事。
郁夫人正帮阮鹏程更衣,眸间难免有些诧异,“奕儿才将好,他们二人又才新婚,奕儿十一月就要离京,一走要四五个月,确实有些久了。”
但朝中之事,谁说得好呢?
郁夫人惯来是明事理的。
阮鹏程又道,“奕儿是东宫的伴读洗马,日后免不了在朝中委以要职,总需要历练,这一趟去南顺是个好机会,陛下和东宫信赖奕儿,才会将此事交予他做,这一趟,推脱不了,也不能推脱。”
郁夫人心中不舍,“似是从小到大,奕儿还未自己出过这么久的远门……”
孩子在母亲心中永远仿佛都长不大。
阮鹏程笑笑,“儿子都成家立业了,你这做母亲的何时才能放心?”
他一语戳中,郁夫人笑笑。
阮鹏程又道,“我看他与锦诺二人很好,小别胜新婚,无需替子女操心,日后奕儿的路还很长,总有团聚也有分别的时候,始终要习惯,只是来得早了些,你有时间多开导锦诺,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会明白轻重的。”
郁夫人颔首。
换下官服,整个人似是都轻松了下来。
陶妈妈却来了屋中,“大人,夫人,二公子来了。”
阮鹏程和郁夫人对视一眼,刚说到他,他便来了。新婚燕尔,也不多在苑中同自己夫人一处。
阮鹏程撩起帘栊,同郁夫人一道出了内屋。
“爹,娘。”阮奕拱手。
阮鹏程一面应声,一面整理衣袖,从宫中回阮府,父子二人已聊了一路,眼下,多是郁夫人开口,“锦诺今日在我这里坐了许久,我们娘俩说了不少话,越说越投机。我早前一直想要个女儿,结果就只有你们兄弟二人,如今锦诺有锦诺在家中陪我,正好衬了我这心意。”
郁夫人是真喜欢锦诺,并非特意恭维。
阮鹏程和阮奕都看得出来,便都低眉笑了笑。
郁夫人又道,“方才你爹同我说起十一月初去南顺的的事情了,同锦诺说了吗?”
阮奕怔了怔,摇头,“还不曾,晚些吧。”
郁夫人颔首,他夫妻二人房中的事,自己拿捏就是了。
阮鹏程这才问起,“刚回府便过来,可是有事?”
郁夫人也凝眸看他。
阮奕想起正事,遂问,“娘,大哥回来了吗?”
阮旭在吏部任职,为吏部主事之一,官阶在吏部员外郎之下,无需参加早朝,也并未和阮鹏程与阮奕一处。
郁夫人应道,“昨日便说了,今日吏部有事,怕是要晚些回府,怎么忽然问起你大哥来?”
正好父亲母亲都在,自容光寺阿玉问起,大哥和彤容的事他便放在了心上,本就想寻一日同父亲和母亲旁敲侧点说起,正好今日陛下让他十一月离京,此事要赶在他十一月离京前落定,他才能安心。
还得寻稳妥合理的法子,阮奕抬眸笑了笑,温声道,“大哥年长我两岁,照理说家中都是长子先成亲,而后才是次子,虽说有陛下赐婚,此事也不会落人说道,但我们兄弟二人与爹同朝为官,免不了被旁人看在眼中,既然我的婚事提前,大哥也理应提前,才能免了有心人口舌才是。”
阮奕言罢,阮鹏程和郁夫人都愣了愣。
儿子说得不无道理。
阮奕又道,“我记得姨父过世,彤容孝期应是到今年年底。今年年底到明年五月差了足足半年,若是放在旁的时候,应当会将婚期提前。”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郁夫人心底,郁夫人朝阮鹏程道,“这五月婚期原本也是当初随意定下的,往前调一些倒是也挺好,旭儿和彤容的年纪都不小了,若不是被孝期耽误了,许是他二人的孩子都能叫爹娘了。不如我这两日抽空去趟云州,同妹妹商量此事?我正好也许久未见过她了。”
阮鹏程并无异议,“也好。”
阮奕笑笑。
阮鹏程又道,“叫旭儿送你去趟云州吧,我上次见他收到彤容的信还在笑,两个孩子也许久未见了,正好见见面。”
郁夫人笑笑,“还是大人思虑周全。”
阮奕也跟着笑起来。
……
等回苑中,阮奕眉间似是多了几分喜色。
以母亲的性子,若说是这两日,便是这两日就会去云州。等大哥和彤容的事情落定,无异于又弥补了早前一处遗憾。
大哥自幼待他就好,他似是也为大哥做了一桩事。只是二月里,他不一定能来得及从南顺赶回来,却也未必没有可以斡旋之处。
折回苑中时,赵锦诺已经醒了,在苑中喂大白吃萝卜条。
她半蹲着身子,一面摸着大白,一面伸手拿着胡萝卜,目光似是一直凝在一处,在想旁的事情出神。
“阿玉。”他唤她。
听到他声音,赵锦诺眸间明显回神,笑了笑,却未起身,一只手继续摸着大白,嘴角还噙着笑意,“大白,你看谁回来了?”
阮奕的脚步停在跟前。
她又朝大白道,“是大白兔回来了。”
阮奕从善如流,“嗯,大白兔回来看阿玉醒了没有。”
赵锦诺唇畔一抹如水笑意。
“吃过饭了吗?”他轻声问。
赵锦诺摇头,“还不曾,等你呢,宋妈妈已经做好了。”
他伸手牵她起身,将大白留在一处,大白继续啃它的胡萝卜。
外阁间内,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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