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求之不得
阮奕临到马车前,袁开阳却上前,一把揽了他到一侧。
周遭的马车陆续前行,袁开阳拢着眉头,轻声道,“你马车里是谁?”
阮奕淡定道,“我家中小厮,阿玉。”
袁开阳古怪看他,“你的小厮不是周亮吗?”
阮奕道,“他病了。”
袁开阳凑道近前,“哪个阿玉啊?我怎么没见过?”
阮奕认真道,“你见过……”
袁开阳是拿不准他可是在什么无关紧要的时候见过阮家这个叫阿玉的小厮,但一回事了一回事,袁开阳悄声道,“我不管你家中小厮叫阿玉,还是阿猫阿狗,你让我给你安排保靠的人,我安排了,这还没出京城呢,马车里那么大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再保靠的人都忍不住到我这里问一声,要不你给解释一下,我也好让下面的人安安心?”
阮奕握拳轻咳了一声,“有这么大声吗?”
袁开阳轻嗤,“恕我好奇,这一巴掌究竟打在谁脸上的?”
阮奕干笑一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言而喻。
见他这幅模样,袁开阳愣了愣,似是忽得想明白刚才那声巴掌一般,恼火道,“诶,你可别告诉我,车里的人,是嫂夫人?”
阮奕十分礼貌笑笑。
袁开阳无语,“阮奕,我就服你!你当新婚蜜月是吗!”
后续的队伍已经陆续跟上,马上快到阮奕马车这处。
阮奕看了马车一眼,轻声道,“开阳,晚些时候再同你说。”
袁开阳扶额,“你还是不要同我说的好,我只知道,马车上的就是你家中的小厮阿玉,你自己悠着些,我当真服你!”
阮奕笑笑,掀起帘栊上了马车。
袁开阳亦踱步到马车跟前,朝驾车的禁军低声道,“阮大人的事一律不用管,就是看出什么,听到什么,就都当不知晓,若有任何风声走漏,我拿你是问,听明白了吗?”
原本安排的便是他的亲信,禁军赶紧应是。
袁开阳这才让开放行。
车轮轱轱向前,浩浩荡荡的队伍依次离开南城门。
这些队伍都是护送南顺使臣和阮奕一行的,一千余禁军侍卫并不会都到南顺。
等到边陲重镇朔城时,便会留下多数,只余两百人去往南顺。
届时,去往南顺的这一行人,还要在朔城换乘江船,走三天水路到慈州,再经由慈州等地抵达南顺京中。
路途不近,袁开阳负责这一路的安全,随时需要打起精神。
当下,见队伍都依次出发,遂朝叶侯拱手致意,这才打马往队伍前方去。
……
马车内,阮奕撩起帘栊入内时,赵锦诺正坐在马车一角,看早前司宝楼送来的图册子。
这一路要月余两月,也大都是在出行的马车上,她又是一身男装,不方便露面,多数时间都要在马车里,阿燕给她备了不少打发时间的东西。
有话本子,字谜集,还有她最喜欢的图册子。
刚才阮奕迟迟未回,赵锦诺便正好翻到这本图册子,早前在竹清苑的时候没怎么看完,眼下又有一本新的。
她看什么都慢,话本子也好,书册也好,图册子也是,她惯来不喜欢囫囵吞枣,便看什么都慢,也不喜欢图新鲜,每页翻着看一看,走马观花。
阮奕回来的时候,她正接着前两日的进度,看到丹州画的人像图那页。
丹州也是个极有个性的人,自从上次的拈花献佛图之后,说不画就当真不画花鸟图了,专攻画人。
虽然他的人像画得不如花鸟图灵动,但这是丹州第一幅图人像图,收藏价值很高。
看到这幅人像图,赵锦诺就似看着丹州在一面作画,一面叽叽喳喳说话的时候模样一般,赵锦诺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笑什么?”阮奕凑近。
她笑,“丹州的人像图,总觉得哪里别扭。”
阮奕叹道,“我还是喜欢公子若。”
赵锦诺僵了僵,转眸看他,不知为何,他清浅笑了笑,“我觉得她温柔,聪明,善解人意,有时还有些小性子……”
赵锦诺脸都绿了。
见他低眉笑笑,是分明已经知晓许久了,却一直都未戳穿。
赵锦诺有些懊恼。
他伸手揽过她,在她手中的册子里翻过一页,轻声道,“这个松齐是谁?”
他做任何事情似是都能过度自然。
赵锦诺应道道,“长风的画手,他擅长画马,你看,他笔下的马,每一匹都不同,这一幅是他的白马图,说是白马,但任何一匹马都有特色。”
阮奕果真仔细看了看,“还真是,我早前见过他的画,却从未细看过。”
赵锦诺似是打开了话匣子,“松齐是左手作画,你看,虽然这本册子是仿图,但仿得都很像,这处着墨,一般人不会顺手,虽然仿图有些失真,但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用笔的习惯。”
她不说,他全然不会留意。
她一说,又似一语道破,这其中果然大有学问。
阮奕认真消化。
看他专注模样,赵锦诺忍俊,“你今日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他温柔道,“认真学习啊,要不怎么同夫人有共同话题?”
赵锦诺愣了愣。
他吻上她侧颊,“新婚蜜月,不就是用来相互熟悉的吗?”
赵锦诺莞尔。
说的跟真的一样。
……
临近晌午,马车在途中定点的凉茶铺子停靠。
周遭早已确认过安全,谭悦和阮奕下马车时,周遭有禁军值守。
稍许过后,赵锦诺也下了马车。
这一行中有两国鸿胪寺官员,大抵都带了家中仆人和小厮,路上的随行和用度,都有人专门分配和安排,先前就有鸿胪寺的官吏来打过招呼。
赵锦诺混在旁的小厮中,依次排队去领路上的茶点。
轮到她时,鸿胪寺官吏认得她,“是阮少卿身边的小厮吧。”
赵锦诺笑道,“我是大人身边的小厮,阿玉。”
暖玉 第106章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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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蜜月
鸿胪寺官吏笑笑,对眼前这个名唤阿玉的小厮很有些好感。
果真阮少卿温文尔雅,身边的小厮也机灵秀气。
鸿胪寺官员温和道,“在这里签字就好。”
赵锦诺应好,用一侧的笔,字迹工整得签了阿玉两个字,而后道了声谢,拿了茶点,重新回了马车上,没有再出来。
虽同谭悦一处说着话,阮奕的余光一直都在赵锦诺身上。
见赵锦诺一人混在人群中排队,虽瘦小,但不似旁人行事高调,也不怎么起眼。领了东西过后,也同发放物资的官吏道谢,相处愉快,而后拿着东西乖乖上了马车,没有再下来过。
阮奕忍不住低眉笑笑。
嗯,是早前常扮作男装出门的,有处事经验。
也是听了话的,不到处逗留,四下惹人目光。
临到马车处,赵锦诺从茶点篮子中掏出一枚果子递给驾车的禁军。
禁军看了看她,愣住,这些茶点都是鸿胪寺官吏提前给各马车中的大人备好的,驾车的禁军不能收。
赵锦诺笑道,“刚刚那位鸿胪寺官员多给我的,大人也吃不了。”
禁军看了看她,这才笑笑,道了声谢。
赵锦诺也撩起帘栊入了马车中。
禁军侍卫是有些迟疑,阮大人温文和善,他身边的小厮阿玉也是个机灵稳妥的。早前那巴掌声,怎么看也不像会是其中任何一个人扇的……
搞不好,真是他听错了,是马车碾压到什么的清脆声音,要不就是马车中旁的声音。
禁军心中有些歉意,他应是在袁小将军面前嚼错舌根了,也难怪袁小将军会告诫。
空穴来风之事,日后还是少做。
……
中途的这次暂歇,大约只有两三盏茶的时间。才从京中出来不久,人未疲,马未乏,最多也只是给马饮了些水,吃了些粮草,并未在此处久留。
今晚会在笾城驿馆落脚,一行大约是黄昏前后到。
谭悦的马车早前就停在阮奕马车一侧。
赵锦诺在马车内,都听到阮奕同谭悦道别,而后分别上了自己的马车。
谭悦喜静,而且身体不怎么好,所以不喜欢同旁人一处。若是换了旁人,许是会像当初从环城入京时,宴相大都时间同范逸一道呆在马车内说话一样,许是阮奕大多时候都会同谭悦一处。
当下,阮奕回了马车中。
马车内置了碳暖,不似外面冷。
阮奕微微松了松衣领,叹道,“可以歇上两个多时辰了。”
他身着这身暗红色的鸿胪寺少卿官服本就禁欲好看,但忽得这么松了松衣领,露出男子耐看的修颈,同样这身官服,同样穿在他身上,似是就变成了全然另一种风流恣意的神态。
她连他喉间微耸和下咽都能看得到。
赵锦诺不觉移开目光,心里砰砰跳着,想着还要一连三两个时辰同他一处呆在马车里,赵锦诺便赶紧寻了旁的书看,分散心中念头。
特意没拿早前的图册子,怕他凑到跟前一道看,结果他还是凑到她跟前,如平常般温和亲密道,“一起看。”
“什么书?”他呼吸又贴到她跟前。
赵锦诺指尖微微滞了滞。
他果真拥她在怀中,她脸颊些许滚烫,随意应了个书名,也心猿意马,第一页的时候,没看两页就翻了过去,第二页的时候,等了许久手中的书册都未翻过一页。
阮奕笑了笑,“这一页怎么看得这么仔细?”
赵锦诺回神,才察觉,自己在先前那页停了许久。
他笑了笑,伸手接过书册,开始一本正经念给她听,“梁生拥着她的未婚妻,亲亲吻上她眉心,唇角而后是……”
阮奕轻声道,“还接着念吗?”
“……”赵锦诺脸都绿了。
她方才见书名还好,怎么会是这类话本?
她也未认真看……
如今,倒似是她先前留恋不舍得,看这一段看了这么久。
赵锦诺额头三道黑线。
阮奕随手将手中书册放在一侧,声音依旧温和,“夫人是不好意思直接同我说,所以特意让我看的是吗?”
“不是。”她义正言辞。
阮奕遂又继续拿起那本书,紧接着下一段开始念。
书中的文字,还有他的声音,都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赵锦诺根本不敢看那本书,只是看着他的脸,直接将他手中的书阖上,尴尬道,“语气叹词就不用模仿了吧……”
“嗯?”他正好应她,声音微挑,似是刚好是书中场景里的份外挑逗的一声。
赵锦诺瞬间涨红了脸。
虽合上书,但其实书中那句,阮奕仿佛都已经记住。
正好四目相视,阮奕笑了笑,凑到她跟前,还是书中人的语气一般,“让我好好亲一亲……”
未及反应,他已宽了她的腰带。
赵锦诺愣住。
但于阮奕而言,男装要比女装简单得多,脱起来也得心应手得多。
肩上的衣裳顺势滑落,露出修颈下的莹白雪肌一片,怀中之人忍不住颤了颤。他伸手取下她头上束发的木簪子,青丝如墨般垂下,刚好半遮住香肩上的凝脂玉白,若隐若现。
他吻上她颈后,齿尖解开她系在脖颈后的红绳,绮丽而蛊惑得道,“让我好好亲亲,我不胡闹。”
赵锦诺还未出声,他俯身吻上她颈间,她脸颊浮上一抹氤氲,头侧搭在他肩头,他掌心抚过之处,她忍着没出声。
……
他果真只是亲了亲她,没做多余的事。
他给她系好衣裳,重新束上木簪,她眸含春水,脸上还挂着轻易褪不去的嫣红。
他是只亲了她。
却也等同于挑逗了她足足一个多时辰。
穿好衣裳,赵锦诺靠在他怀中,一身都是酥软的,呼吸里还带着温柔和急促。
他绾过她耳发,吻上她侧颊,“前些时候一直琐事在旁,都未好好陪过你。阿玉,如今才是我们二人的新婚蜜月,四五个月,今日才刚刚开始。”
赵锦诺淡淡垂眸,修长的羽睫轻轻颤了颤,只轻“嗯”一声。
这声轻“嗯”酥酥麻麻落在他心上,但这一路去南顺,同去容光寺的时候不同。
他心中自有准则。
将好,去笾城的路程也差不多正好到了一般,又至中途暂歇处,再启程上路便只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到笾城驿馆了。
阮奕有谭悦和南顺其他鸿胪寺的官员要招呼,起身前,又合眸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等我回来。”
赵锦诺微微颔首。
她是没应声,她怕眼下出声,发出的声音都是温软的。
阮奕笑了笑,伸手欧撩起帘栊,风轻云淡下了马车。
马车外,依旧谈笑声风声,温文有礼。
赵锦诺靠在马车一角,似是身上的余温还未过去。
他太会,她一分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出神时,她甚至在胡思乱想,若是阮奕还是小傻子……
是不是诸事都听她的?
还是,更任着性子胡来?
赵锦诺怔了怔,想起大白兔还傻着的时候,会哭着闹着说我不依,就是要和阿玉在一起,赵锦诺愣了愣,脑海中似是忽然浮现出,他哭着闹着不肯下床的场景。
赵锦诺忽然觉得,眼下的阮奕也挺好……
今日的始作俑者是早前那本书。
她原本看书名是叫《风语记》,端端正正,前半段的行文也正经,怎么会?
而且,这些书都是阿燕和海棠挑给她路上解闷用的。
怎么会放这种书进来?
赵锦诺轻叹,心中想着,还不知其余几本是不是也如出一辙,那还是不适宜放在马车中,又勾起有人白日什么的念头……
赵锦诺伸手去拾那几本书册,结果先够着的还是那本《风语记》。
书页早前被阮奕没注意捏了捏,正好微微拢起。
她刚好翻到那一页,本来面色还微微红了红,只是目光企及之处,又僵了僵……
哪里有刚才他口中念的那几段场景?
她以为看错,又翻来覆去,将前前后后好几页都认真看了看,根本就没有。
书册上,轻轻处处,白底黑子写的是梁生牵着他未婚妻到悬崖边,让她闭上眼睛,认真听,他同她说,他能听到风的声音,还能听到风中旁人的声音。
因为,梁生是风语者。
这是本奇幻色彩的冒险话本,到最后,梁生也没同未婚妻大肆搂搂抱抱,更何况什么“让我好好亲一亲”……
赵锦诺脸都绿了!
阮奕……
有人分明是自由发挥的!
怎么就这么脸皮厚到面不改色,一连念了好几段。
赵锦诺又忽然顿住,他当时念的,应当都是他当时心中想的……
赵锦诺只觉对某人的认知,又到了一处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早前的,都是冰山一隅。
他应当还有一堆压箱底的幺蛾子没有使出来。
什么早前的绮丽繁华,玉骨酥软,似是都抛到了脑后,赵锦诺也掀起帘栊下了马车。
本在同鸿胪寺官员说话的阮奕,见她下了马车,目光微微愣了愣,却又不好直接寻了她问话,还是心猿意马得同身侧的人说着话。
余光瞥见她寻到早前的鸿胪寺官吏,不知说了什么。
官吏笑着应好。
等她转身重新回了马车上,阮奕才收回目光。
暂歇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到笾城驿馆。
阮奕撩起帘栊,上了马车,见赵锦诺好好坐在马车中,聚精会神看着早前那本《风语记》。
阮奕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了声,不太好。
“阿玉,我错了。”
坦白从宽,百无禁忌。
她果真笑盈盈看他,“你怎么每次认错都这么快?”
阮奕额头三道黑线,她这笑容,他前一世再熟悉不过,每次他闹腾得厉害惹她生气的时候,都是这样。
“过来。”
他听话上前。
“闭眼睛。”
他也听话闭眼。
稍许,听到“嘶”的一声,紧接着,就觉的嘴上似是被什么东西贴住,猛得睁眼,见她就在他跟前,还温柔将贴在他嘴上的东西紧了紧。
他诧异看她。
赵锦诺抚了抚他脸颊,认真道,“我想了想,你这张嘴,到笾城驿馆前,都还是贴上会比较好。”
阮奕哀怨看她。
她笑道,“我方才同鸿胪寺官吏说,阮大人身上有些不舒服,有没有狗皮膏药之类的,他给我这么大一叠,这一路贴都够了。”
阮奕想死的心都有了。
暖玉 第107章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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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穿帮
等晚些时候,出行队伍到了笾城驿馆下榻。
禁军只留了几十余骑在驿馆周围护卫,其余禁军在驻军处修整,翌日从驻军处直接离开。
谭悦今日不怎么舒服,晚饭时没有露面。
阮奕也请王大人代为招呼其余鸿胪寺官员一行。
屋内,赵锦诺用热毛巾给他一点点擦拭嘴角的痕迹。
虽然只是闹着玩了一阵子,但撕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疼,亦有些印痕,乍一看不怎么觉得,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些许端倪。所以阮奕今晚也没有露面招呼旁人,先前露面也是短暂。
赵锦诺一只手抬起他下颚,一只手仔细给他擦拭。
她离得近,他都可以闻到她发间熟悉的馨香。
“我应当是第一个被夫人用膏药胶布封嘴的鸿胪寺少卿……”阮奕一脸哀叹。
赵锦诺眸间笑意,却没有应声。
她在给他擦拭的时候,他慢慢试探,“嘶,疼……”
赵锦诺微楞,“是这里疼吗?”
他胡乱“嗯”了声。
赵锦诺果真凑前了一些,仔细看了看,不知可是心理作用,似是真的见此处有些泛红,赵锦诺心里紧了紧,应当是早前撕下来的时候弄伤了,她当时应当很轻才是,还是没注意,赵锦诺心中歉意。
赵锦诺又看他,“这里呢?”
他颔首,“也疼。”
赵锦诺指尖微微滞了滞,歉意更浓了些,轻声道,“是我不小心,下次不闹了……”
她不知他现在多疼。
阮奕得寸进尺,“不关夫人的事,是我咎由自取。”
赵锦诺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继续道,“再加上我颜面薄……”
赵锦诺眼睛瞪大的眼睛微妙得瞪了瞪。
他诚恳道,“阿玉,安抚一下就好了。”
赵锦诺忽得心底澄澈。
赵锦诺阖眸凑到他跟前,似是真的要亲他,他亦阖眸做好,被安抚的准备。只是都临到跟前,赵锦诺笑了笑,又退了回来。
阮奕虽然闭着眼,但早前善骑射,自然有当有的敏锐。
他伸手揽回她,不让她后退,也睁开眼看她,“怎么不亲了?”
赵锦诺自觉退后,似是嫌弃道,“你脸上都是狗皮膏药的味道。”
“……”阮奕整个人石化。
……
整个一晚上,赵锦诺都觉得他洗脸洗得特别勤。
她在看书,他似是想起一出,就跑去洗脸,喝了两口水,又跑去洗脸。早前那张脸倒是还好好的,到晚间,真被他自己磋磨红了。
等到赵锦诺沐浴过后,从耳房出来,换回了一身女装,青丝垂下,没有再扮作小厮模样。
阮奕又准备去洗脸。
赵锦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揽上他后颈,叹道,“诶,脸皮再厚,也不能这么磋磨啊。”
阮奕僵住。
赵锦诺笑了笑,“逗你的,原本就没有味道。”
阮奕脸上表情,简直精彩至极。
赵锦诺笑笑,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踮起脚尖吻上他嘴角。
但往常踮起脚尖,他也都有俯身,所以她能长长久久亲他,但眼下,阮奕似是还沉浸在她究竟是不是在安慰他的纠结中,没顾得上俯身,她原本就揽上了他后颈,如今再上前一步,玉足踩上他脚背,他眸间微滞,她在他脚背上再垫脚,便可够得上深深吻他。
他心中微动,唇间都是她口中的红茶香气,他呼吸渐浓。
双手先是环住她腰间,而后是后背,而后颈后,最后将人抱起,一面亲吻着,一面滚落在床榻间。
今晚不会有人再来苑中,他顺手放下床榻一侧的帷帐。
夜灯幽光下,似是白日里未尽的绮丽繁华,都在此刻的帐中亲密交织……
“阿玉,唤我名字。”动情时,他紧紧箍着她,目光里的爱慕和深情似是灼得人睁不开眼。
她红着脸颊,额间都是涔涔薄汗,声声唤着他,“阿奕!”
“阿奕!”
自晨风和煦,至暴风骤雨,他眸间越渐黯沉。她颤颤攀紧他,指尖在他后背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似是许久过后,才至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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