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NPH)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太叔笔言
叶景润不从她绝对是明智之举,跟这种浑身藏毒的女人睡在一起,日日夜夜都会担心自己死于一场意外。这世上敢放心睡在她身边的男人,以后绝对是神一样的二货。
叶出云松了手,她本就没用力气,身下还在疼,肩膀伤口也在疼。
她是不屑于与这种古板做口舌争的,对付连楚这种蠢材,根本不需要动脑子,一点药就能让他人畜不分,下手杀他实在是浪费力气。
“小古板!”叶出云骂了他一句,然后将头枕在他手臂上,压紧了被角,缓缓闭上了眼睛,“明日辰时叫我起来。”
连楚瞪着她温软安静的睡颜,鼻尖是从窗外吹来的梨花香,随后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幔帐因为两人来回折腾早已落下,他房间素来简单,看起来极为空旷,时不时会被风吹起的幔帐,隐约露出了床上相依偎的二人。
出云睁开眼睛,听着连楚强有力的心跳声,忽然问道:“你之前没睡过女人?”
“闭嘴。”连楚心情极差,不想跟她说话。
出云撇了撇嘴角,轻笑道:“技术真差。”
“叶出云,你最好祈祷明天辰时药效还没过去。”连楚额角青筋绷起,一双星眸锁在她身上,估计是想把她穿个洞。
“这简单,一会儿再给你下点药,让你躺个三天绝不是问题。”
连楚眉心狠狠地跳了两下,忽然感觉小腹贴上一只柔软的手:“别乱碰!”
“菊花疼吗?”叶出云笑。
连楚黑脸:“……”
他一定要找机会掐死这混账!
神树(NPH) 第08章:龙凰玉对簪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叶出云醒来之时天色已经大亮,连楚已经不在床上,不过他之前所躺的位置尚有余温。其实她一向浅眠,也习惯了独自宿在一间房子里,安安静静地待着,知杏有时候在外间稍微弄出点声音,她便会立刻惊醒。但不知为何,昨夜竟睡得那般深沉,身体也似乎清爽利落了许多,之前因与刺客缠斗弄出的伤势,好像也不怎么疼了。
卧房的门被人推开,叶浔披着浅金色的大氅,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揶揄道:“可以啊,不是说这辈子只睡叶景润一人吗?怎么昨夜把连楚那个呆瓜给睡了?”
叶出云看着他手里拿的裙裳,翻身侧躺在被子里,用手支起头懒懒地道:“连楚告诉你的?”
“哪能,我去你房间了一趟,知杏说你昨夜未归,我又去景春园走了一遭,结果你也不在。你总不会去我那里,我想着你最近也就跟连楚有些过节,兴许是要好好羞辱一下他,所以应该会在他这里待着。”
“果不其然,神算如我。”
叶浔将衣服丢在床上,看着她撑着头的光裸手臂,纤细又素白,露出的半个肩头暗示锦被下风光无限。他不似叶景润那般清心寡欲,亦不会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看着叶出云那张脸和隐约的娇媚风情,其实也难免有些小心思,不过他不敢打这小丫头的主意。
他可不敢保证前脚撩拨了叶出云,这人后脚不会给他下药,让他自捅菊花。
叶连楚经历的那种人间惨事,他绝不想体会一二。
叶出云看着丢在床上的衣裳,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对于他说的话根本没信。如果叶浔真的以为她在羞辱连楚,就不会带着这么整齐的一套衣裳来了,这种鬼话哄哄庶支那几个没脑子的蠢货都显得漏洞百出,更何况她了。
“转过身去。”叶出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着嘴角含笑的叶浔,轻哼道,“狐狸尾巴藏好了!”
“那是!”叶浔转过身去,优哉游哉地应道,“你什么时候启程?”
“用过早膳后。”
叶出云掀开被子,将压在衣裳下的肚兜穿上,随后穿好了白色的中衣,外面是她平时不太常穿的绸类外裳,服饰是很规矩的交领青色长袍,外面是堆叠风格的同色轻纱。这套衣服穿上好几层也不会给人厚重感,着身亦是非常舒服,只可惜造价非常贵。
她的衣服多是清淡素雅风格,以青、白、淡粉三色为主,鲜少会穿得极为花枝招展,平时多穿的是比较常见的棉麻类服饰,因为那些衣服穿起来行动更方便,弄脏了破了扔了也不觉得可惜。加上她本就不受宠,每个月拨到的月例其实很少,若不是叶景润拂照,再加上她后来利用叶浔出手药物,这日子可能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
所以这种衣服她都束之高阁,存着两套正式场合穿。她倒是根本没想到,叶浔竟然跟只寻宝鼠似的,将她压在衣柜角落里的衣服给翻了出来。
换好衣裳后,叶出云将轻纱理好,笑道:“我去螭龙山找龙树,你让我穿这身去?”
“万一死了,这当做丧服也是极为体面的。”叶浔回头瞟了她一眼,又开始了冷嘲热讽,“你穿素雅的绸衣是真的极为好看,唯有这衣裳方能衬托你这好姿容。我觉得若是你常常在景润面前穿得仙气一点儿,说不定他那个佛心早就蠢蠢欲动了。”
“你也不看看,三千里桃花洲,哪个姑娘像你一般整日棉麻素衣,连一件首饰都不戴的?就算是最穷苦人家的女娥,也会采上一朵应季的花卉插在发间,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清丽可人……”
叶出云拉开门走了出去,看着还有些潮气的石板上落着无数白色的梨花瓣,轻笑道:“三千里桃花洲,有几个姑娘像我一样,出身便被父母弃了的?景润是个男人,我成日跟在他身后,他自然是教不了我这些。府里的女眷也多不愿与我打交道,梳妆裁衣这种事情都是自己摸索的,你让我跟谁学懒起画峨眉?又跟谁学弄妆梳洗迟?”
叶浔静默不言,觉得自己说得的确是不太妥帖,不过转念一想,这炼药下毒之事亦是无人教她,为何她偏生就用的如此顺溜?
说到底还是她懒,不愿意弄这些。
叶浔跟着跨过门槛,看着伸了个懒腰,正活动肩骨和身体的叶出云,默默地赏了会儿她的背影,走到她身后将那披在身后的青丝把在手中。叶出云身形顿住,回头望他,奇怪道:“做什么?”
“帮你梳个发髻,让你当回美娇娥。”叶浔侃她,手指却十分灵巧地在她发间穿过,很快便将她的头发束起,从袖子中取出两只银色的对簪,分别插进了发髻两边。
银色的对簪上镂刻着精细的花纹,簪子顶端下方各有一个银色的圆珠子,看起来端庄又带着几分俏意。簪子看似是银色的,但材质却是龙凰玉。这种玉的质地不是特别硬,常用来装饰剑器的吞柄,或是用来做耳坠、头饰类的东西,看起来闪闪发光,明辉相应,很是好看。
叶出云伸手摸了一下簪子,奇怪道:“这不是你娘送你的龙凰玉对簪吗?”
“嗯,送你了。”叶浔不在意地说道,“反正这对簪我也用不上。”
叶出云伸手要拔掉簪子,被叶浔捉住手腕:“戴着,我娘她不敢找你麻烦。”
“我可不相信!”叶出云侧身偏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不满道,“这对簪的来历我是知道的,你娘出嫁时娘家送的宝贝,后来一只给了你,一只给了连楚,让你们以后找着心意的女子,决定要娶其为妻时相赠。你将两只都给了我算什么?”
叶浔满脸不屑,道:“连楚跟老子打赌输了,最后将这破簪子给了老子。他那个小古板对这东西都不在乎,你在意个什么劲?”
“而且我也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女人能配的上老子?”叶浔将簪子插好,把她手拍掉,轻哼道,“若是留在手里,谁知道哪天喝醉了,就顺手送青楼里的姑娘了。这簪子虽然素了些,也不值钱,但留在青楼不如插在你头上有意义。就这样便是,要是我娘找你麻烦,老子肯定护着你。”
叶出云又摸了一下,奇怪道:“你说这簪子样式一般,材质也一般,你娘她们为什么还当做珍宝似的?”
叶浔摇了摇头,满脸不在乎道:“谁知道呢?”
“反正玄道那老头给我跟连楚算过,说我们两个这辈子情路坎坷,难以圆满。既然求不到圆满的感情,那及时行乐也是一种选择。”
叶出云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玄道这老头害人不浅!好好一男儿硬生生被他给忽悠了,走上了风流浪子的不归路。
题外话:前面连楚的戏份会多一点,而且开车情节肯定也不会多,先预告一下。
神树(NPH) 第09章:她杀的叶泽
用过早膳之后,叶出云回了一趟风岚轩,叶浔在门外候着,看着乖巧守门的知杏,问:“她这一走,你打算如何?”
知杏受宠若惊地抬头看着叶浔,寻思着这位风流的三公子缘何有此一问,温声答道:“知杏会在风岚轩守着,等小姐回来。”
雕花的门从里面被拉开,叶出云淡淡地说道:“你也不必在风岚轩守着,我这一去能不能回还不好说。”
知杏转身望着叶出云,认真道:“风岚轩是小姐的居所,总是要有人看着的。这院子从始至终也就小姐和知杏住过,这是奴婢的家,奴婢不想离开。”
叶出云定定地看着知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一会儿跟连楚说一声,把你调到他的别院去,风岚轩我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若是我能平安归来,应该会与人结亲,到时若是你想跟着,便跟着就是。”
叶浔眉梢一挑,不满道:“我还在这儿杵着呢,你不找老子,偏去找连楚那个小古板,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嗯?”
“你也不看看你院子有几个人敢进。”叶出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在你院子伺候的相里,平时都不敢回去,生怕你那一院子的圆毛畜生把他给啃了。知杏一个小姑娘,你让她成天与你的狼貂为伴,你良心难道就不痛?”
叶浔摸着下巴,寻思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那些小东西多可爱,养熟了就亲了。”
“滚吧你!”叶出云懒得跟他瞎扯,狼啊虎啊之类的野兽,哪里是养得亲的,相里帮他喂了五年,也没见那些野兽对相里嘴下留情半分。
叶出云对知杏叮嘱道:“去了连楚那里,别去触他眉头就是,若是他苛待你,待我回来替你找他算账。若是我回不来……你就自己动手,下了药就立刻逃出去吧。我留给你的东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景润那边的情况,替我留意一些,不用刻意过去打探,省得到时夫人拿你出气。”
知杏眼眶微润,有些哽咽道:“知杏晓得,小姐多保重。”
“哭什么?”叶出云看她眼泪汪汪的,不禁失笑道,“眼泪赶紧收一收,不值钱。”
叶浔抬头望了一眼遮蔽了小半个院子的杏花树,粉白色的杏花如一团烟霞,这诡异的仲春恶雪没能剥下风岚轩一身粉衣,依旧是这庭院间最惹目的春色。叶出云步下台阶,往老杏树下走了几步,伸手抚着褐色的树干,指尖轻轻划过树上刻的名字,虽然早已有些走样,但却依旧能看得清明。
左边的字迹端庄静雅,自有一派风骨,唯二字:景润。
叶出云垂眸看着那两个字,耳边忽然传来叶浔的声音:“这名字是景润自己刻上去的吧,我还记得那是他十一岁时候刻的,好像是你闹着不想学写字,说要他在树上刻出好书法,你才愿意写。”
叶出云微微颔首,淡笑道:“他那个时候十分温柔,对我也是千依百顺。我本以为他从未学过刻字,应当是无法在树上刻出一副好书法,自以为能逃过一劫。谁知他竟然在我院子里待了一天一夜,就站在树干前把自己的名字一点点凿刻上去。”
“论毅力,叶家无人能与他比。”叶浔慨叹道。
将十年过成一日的男人,担得起侍奉月神的重任,也值得被月神青睐。
那时叶景润方十一岁,她也不过才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所以不喜欢随他坐在书桌前,整日整日地练书法。但叶景润在树上刻了名字后,她是第一次意识到,景润这人看似温柔,但骨子里却有一种寻常人都不曾有的固执与坚持。
后来她央着他把自己名字刻上去,但景润未曾允她,只说她学了字,以后便教她在树上刻字,不过这事渐渐就不了了之。后来她十岁时爬到杏树上摘果子,叶景润为了哄她下来,便与她说她下树,他教她刻字。
右侧的字迹略显稚嫩,线条比之左侧两字差了万里,是她的名字:出云。
这么一个占据了她十五年光阴的男人,早已成为她目光之所在,是她生命最重要的一部分。
如何能舍?如何能放?
“走吧。”叶浔拂去落在臂弯间的几片杏花,抬步朝着院外走去。
前几日落的雪已经开始融化,被风雪掩埋的绿意再次破出,当得一句“人间三月潋滟春色,胜过碧霄仙阙”的美赞。叶出云也不再流连风岚轩寸草片瓦,带着知杏随叶浔离去。
叶府正厅的牌匾上是最常见的真金字匾,牌匾漆地以黑色为主,只是贴金工艺做得极为考究,寻遍桃花洲估计也难找出第二块有这等工艺的字匾。牌匾上书“万古长青”四字,仅从此迹便可窥见叶家千年雄心。
正厅里的人不少,叶府的家主、主母,以及众族老俱在,就连平时不太瞧得起她的一些庶支小姐也在正厅候着。叶浔掀了门帘,让叶出云先过,随后才跟在她身后入了正厅,手中提着一只黑金木长萧,风流倜傥地立在她身后,低声道:“没想到今日阵仗颇大。”
叶出云没搭理他,看着一直端着姿态的秦萱,偏头望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
眼前之人是她的父亲,不过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却极少,多是在正式的家宴上才能见上一面,端肃威严不苟言笑,从不正眼看她。
她平日也不会主动与这位父亲搭话,所以便没有开口,只是走到连楚面前,说道:“知杏托你照顾,归来后我自会接她回去。”
连楚绷着一张脸,神色依旧有些阴郁,但没驳斥她的要求,因为他看到了她眼底明晃晃的威胁,半晌,连楚点了点头:“知道。”
“那我就走了。”
叶出云也没跟其他人告别,在座各位均不值得她一句道别。
所有人都知道,让她去螭龙山,就是逼她去死。每年都有人往螭龙山闯,但这几百年没见着一个活着回来的。所以她走得云淡风轻,但正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压抑。
秦萱偏头看着候在身侧的侍卫,道:“你们跟上。”
“是。”
几道黑影很快就消失在叶府门口,连楚神色凝重地望着门外,叶浔转着手里的长萧,唏嘘道:“那些人是你挑的?”
连楚缄默不语,但叶浔很快便明白他的意思。
待家主以及主母和各位族老散去后,正厅渐渐有了窃窃私语声。
叶浔懒得待在这里,朝着门外走去,连楚随后跟上,直到走出了叶府门前的阔道,才缓缓说道:“那些人被换过。”
叶浔纵身一跃上了街道一旁的商铺房顶,连楚追了上去,直到出了城门,叶浔看着前方策马的几道影子,微微眯起眸子道:“又是叶语轻搞得鬼!早晚要扒了那女人的皮!”
连楚负手停在叶浔身边,垂眸道:“她这次去螭龙山本就九死一生,叶语轻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偷换随她前往螭龙山的护卫?”
叶浔冷哼道:“叶语轻那女人一直怀疑是出云杀了叶泽,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所以这两年一直想找机会报仇。”
连楚深深地看了叶浔一眼,许久后说道:“叶泽就是她杀的吧。”
“你也怀疑是她?”叶浔有些意外。
神树(NPH) 第10章:请君入瓮来
连楚神色复杂地看着远方,徐徐说道:“叶泽失踪后,搜寻他下落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虽然我也没有证据,但景润告诉我叶泽的事没必要再往下查了。”
“景润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他知道叶泽的下落,但不愿告诉我。”
连楚那双冷冽的眸子中是寂静无声的理智,叶浔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担心自己会泄露叶出云的秘密。不过连楚猜的没错,叶泽的确是叶出云杀的,只是他不知道景润竟早已知道这件事。
连楚立在城墙下,如雪中松柏,骤雨石骨,端的是一派萧肃,他的声音低沉稳重:“能让景润无底线维护的,自然不可能是你,更不可能是那些他从不理会的庶支,所以结果显而易见,就是叶出云。”
叶浔没敢接话,连楚虽然有些古板,但是人却十分聪明,只要他露出些蛛丝马迹,这人就能顺藤摸瓜,查到他身上。
叶出云杀了叶泽无错,但他在中间亦是没少发挥作用。叶泽素来自大猖狂,当年放七步蛇咬了叶出云,因他护着叶出云,叶泽从背后偷袭他,险些没让他命丧当场。
后来,叶出云解了毒,是他将叶泽骗到了郊外。叶泽在郊外被叶出云下了药,按在水中溺了个半死,然后被活剐了七十二刀。之后,叶泽被拖到了百兽崖喂了狼。
待狼群散后,叶出云又将叶泽的尸骨彻底焚烧成灰,撒在了桃江中。
这都还不算,为了替他消除证据,叶出云仿造叶泽的笔迹留了书,制造了离家出走的假象。
他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叶出云是怎么控制叶泽院中的小厮的,竟然让他们统一了口径,根本没提他约叶泽出府的事情。
销毁所有证据,消除一切隐患,叶出云做事是真的滴水不漏。
叶泽死后,那些小厮被活活打死,但那些人至死也没提过他的名字。
连楚没再提这件事,他当时听了景润的话,没再继续深究,最后想办法把这案子给结了,叶泽到现在都是叶家的失踪人口,并未列入死亡名簿。
不过他认真想过,景润是真的很在意叶出云,不然也不会为她说话,替她掩下这桩手足相杀的大案。叶家规矩多,但每位公子小姐都是散养的,脾气习惯各不相同,就像他们兄妹四人也是各有手段,秉性为人皆不相同。
他其实也不喜叶泽,叶泽是大长老长孙,跋扈惯了,没人约束,所以越来越过分。
平时叶泽触怒他与叶浔,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们都不会过多针对。但叶泽最不该的是动了叶出云,她看起来是那种娇软柔弱的小姑娘,但比这叶家所有人都狠,都心思缜密。
叶泽方七步蛇咬伤叶出云的事情,他略有耳闻,当时他也不太了解叶出云,根本没想到后面她会直接杀了叶泽。
这件事放在府中其他人身上,谁都不敢就这么草菅人命,但叶出云敢!
如今叶语轻又掉包了随行的护卫,连楚右眼皮忍不住蹦了两下,额角青筋突突地跳起来,咬牙道:“我得跟上去看看,难保她发现这些人是叶语轻安排的,不会回头杀了叶语轻再入山。”
叶浔摸着下巴深思,点头说道:“你说的倒是极有可能,这的确像她做事的风格。”
那丫头要是发现身边跟着的护卫是为了杀她的,说不定她真能先逼问出幕后主使,然后一个不剩的全杀了,最后佯装进了螭龙山,溜回叶府将叶语轻虐杀了,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装作从未回来过的样子,毫无愧疚地继续寻找龙树。
连楚脸色铁青,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头疼。
如果叶语轻被杀,到时候查凶手的活儿极大可能又要落到他头上,他找不到证据,也抓不聊叶出云,只会被府内的人按上一个做事不利的罪名,然后将他好不容易拢在手里的权力分走。
“该死!”
叶连楚立刻回身从城门卫手中要了匹马,立刻打马追了上去。
叶浔胸前的青丝被柔风卷起,嘴角含着放荡不羁的笑意,唏嘘道:“又中了小丫头的圈套了,真是……有意思!”
通往螭龙山只有一条路,从浮云城东城门离开,一直往东走,必须要途径戎机峡谷。
连楚打马追得急,所以很快便赶上了叶出云的脚程,他刚到戎机峡谷入口便看到了坐在马上,正静静望着他的叶出云。
连楚勒住枣红色的马,浓眉颦蹙:“那些侍卫呢?”
“杀了。”叶出云云淡风轻地说道,指了指脚边不大的土坑。
两人相距不远,浓重的血腥味儿被风吹散,连楚脸色微白,定定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猜猜看。”叶出云赶着马行至他面前,素白的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猜对了……我就放过你。”
连楚目光只是轻轻一扫,便看清了刚刚叶出云指着的土坑,里面全是黑红色的粘稠的血水。
忽然一阵疾风扫过,他回神之际,叶出云已经翻身坐在他身后,伸手环住他的腰。
“我早就算准了你会跟上来。”叶出云幽幽道。
连楚握紧了缰绳,脸色铁青:“侍卫是你换的?”
“不是。”叶出云拉开他一只手臂,从后面钻进他怀里,反跨坐在他的马鞍上,与他面对面,“那些人是叶语轻的人,来杀我的。我没必要拿着些小事来骗你。”
“你坐好!”连楚觉察到她的手不再规矩,开始在自己胸口乱摸,脸色瞬间冷了三分。
叶出云对这话充耳不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张口咬住他的喉咙:“别想着偷偷伤我,不然我会想方设法阉了你。”
连楚运起内力的手缓缓收回,垂眸躲了她一下:“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回去杀了叶语轻。”叶出云松口,坦荡荡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你别碍我事,我就不找你麻烦。”
“我是不会让你杀了她的。”连楚黑着脸道。
“你不就是怕这事落在你头上,到时候你又没证据查到我头上,落个办事不利的名声,手里的大权被分走嘛?”叶出云失笑,温软的手贴在他的侧脸轻轻摩挲,“这个简单,你随我去螭龙山,他们自然会找别人查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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