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偏偏凌画就做了!
她敲登闻鼓告御状,告的是当朝太子太傅,生生地挨了御庭司五十板子,鲜血将登闻鼓下的青石砖都染透了,结成了整整一层冰层,脱了一层皮,撑着一口气见到了陛下,将太子太傅构陷凌家掩盖真相的证据送到了陛下面前,求得陛下御前答应亲自重审江南漕运案。
后来,江南漕运案真相大白,太子太傅落马,不仅陪进去了自己,还陪进去了整个赵家全族被诛了九族。
凌画不仅没死,带着凌家仅剩的人,重整凌家,同时也入了陛下的眼,出人意料地得了陛下的信任,天子挡住了所有朝臣们的反对,破例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负责。
人人都知道,陛下虽然是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但其实是交给了凌画这个人,因为整个凌家再无人有能力支撑门庭,除了凌画。
而凌画果然不负天子所望,攥着凌家这把重整的破剑,三年时间,让江南漕运所创造的税收涨了一倍,很大地充盈了国库,天天找陛下收回成命不收回成命就要撞墙的一众老臣也都纷纷地闭了嘴,再也没有了屁放。
提起凌画,真是人人敬而远之。
宴轻显然也想到了当年,那时他已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年多纨绔,坐在茶楼里和一帮与他一样的纨绔听凌家幼女告御状的谈资,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他更是时常听到凌家如何如何,凌画如何如何。就连每逢有宫宴,都能听说凌画是坐在距离天子最近的贵宾席的那个。
不过,他从来不参加宫宴,自然全是听说来的,也没瞧见过她。
宴轻又撇向那十本诗集,勉勉强强地伸手重新拿起来,直接翻到末尾,果然备注里写着,“十万两银子,栖云山三日赏海棠海。”
他扔了诗集,转头对管家问,“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凌家和栖云山要一笔好处费?若是没我,他们能想到这个赚钱的招吗?”
管家“呃”了一声,看着宴轻,“小侯爷,这……不太好吧?”
您已经得了十万两了!做人太贪心容易出事儿!
宴轻想想也对,站起身,“找程初请吃一顿酒总行吧?”
管家立即说:“行行行。”
程公子估计正想找人喝酒庆祝呢!
于是,宴轻去找程初,程初一听欣然同意,呼朋唤友号召了一帮好兄弟,包了个酒楼大肆庆祝。
宴轻跟着程初到了包场的酒楼门前,看着醉仙楼凌氏的牌匾……
怎么喝顿酒的钱,都进凌家的口袋?
他自我怀疑了好一会儿,才在程初的拉扯下,不太甘愿地走了进去。
虽然他赚了十万两,又加一顿好酒好菜,但怎么感觉自己亏了好多?
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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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第五章 海棠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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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诗稿能出诗集,也从来没想过会被四海书局看上他的诗稿给他出诗集。不止如此,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败家子了,原来他花钱的同时还能赚钱。
他拉着宴轻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口一个感谢宴兄。
宴轻很想将酒杯拍他脸上,但没好意思,毕竟他实打实地赚了他十万两银子。
有人好奇地问,“程兄,你见到栖云山的主人了没?”
程初摇头,“不曾见到。”
宴轻讶异了,“你没见到?”
他记得那婢女说栖云山是她家小姐的,她家小姐路过猎场,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那条路通向栖云山,她显然是去栖云山的。
“没见到。”程初摇头,“栖云山的主人哪能轻易被我所见?据说当初太子殿下前往栖云山,都被拦了不让进。”
宴轻微晒,那倒是。
太子殿下慕名前往栖云山赏海棠,到了栖云山,却被推挡了回来,原因是太子殿下没有栖云山的进山玉牌,也不能进,栖云山有栖云山的规矩。
太子气的想动手,后来不知怎地作罢了,直接打道回了府。
“你怎么没把那块玉牌送去给太子?”宴轻晃着酒杯问。
程初摇头,压低声音,悄咪咪地说,“太子想赏栖云山的海棠,被栖云山挡了见面,怕是恨上栖云山了,我巴巴地送了花钱买的玉牌去给他,不是上赶着打太子殿下的脸吗?我妹妹没准就因为我受牵连失宠了。”
程初的妹妹是东宫的良娣。
宴轻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不傻啊,他怎么以前会觉得这家伙是个傻子呢!他哪里给他的错觉?
一顿酒喝到了月上中天,以程初彻底醉倒而结束。
出了醉仙楼,有人勾着宴轻的肩膀说,“宴兄,去花红坊玩玩?”
宴轻拿掉这人的手,“不爱去!”
“哪有男人不爱温柔乡?”这人又靠过来,“你不爱是因为还没尝到销魂滋味,一旦尝到了,保准你天天宿在那里。”
宴轻一脸嫌弃,“脂粉味有什么好尝的?”
这人哈哈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脂粉味,才是温柔乡。”
宴轻推开他,躲远了些,“爷消受不来。”
“那去青雏斋?清一色的小倌,鲜嫩的很,包你去了还想去?”
“你恶心不恶心?”宴轻一脚踹过去,骂,“小爷我爱酒,爱野味,爱听曲,爱一切好玩的好耍的东西,但不包括女人和……男人。滚!”
这人本醉醺醺的,如今一脚被踹醒,见宴轻脸色不好看,有发怒的迹象,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告了个饶,“宴兄恕罪,消气消气,兄弟再不嘴贱了,这就滚。”
宴轻哼了一声。
这人麻溜地滚了。
耳边终于清净了,宴轻揉揉受了半天罪的耳朵,不想骑马,也不想坐车,在夜风习习中慢悠悠地往回走。
大街上空荡荡的,早已没了走动的人,静的很,整个京城除了红粉之地都陷入了沉睡。
宴轻走了一条长街后,身后驶来一辆马车,马车走的又快又稳,车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听起来都十分有节奏。
宴轻本来走在路中间,听到声音往路边避了避,马车从他身边走过,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忽然停住。
车帘挑起,琉璃探出头,看着宴轻,“宴小侯爷,好巧啊!”
巧?大半夜的,街上遇见,是挺巧的。
宴轻停住脚步,闲闲地瞅着琉璃,她只挑开一小块帘子,露出自己的脑袋,看不到车内是否还坐着别人。
琉璃对他笑笑,“我家小姐说,栖云山那块地儿,常年闲着,如今多亏了宴小侯爷,让我们开发了生财之道。”
她伸手拿出一坛酒,扔给宴轻,“这坛海棠醉送给宴小侯爷,作为谢礼,宴小侯爷别客气。”
宴轻见一坛酒朝着他飞来,手比大脑快地接住了酒坛。
琉璃见他接了酒,笑着说,“宴小侯爷再会了!”
马车继续向前走去,她口中的小姐始终没露面。
宴轻:“……”
他手怎么这么贱?接什么酒?十万两银子赏三日海棠海,这等生财之道,岂能是区区一坛酒就能打发他的?
宴轻心里不忿,眼看着马车走远,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追上去将这坛酒砸向那辆马车,再很不屑地说一句,“谁稀罕你的破酒!”
他挣扎了一会儿,眼见马车要走没影,他低头拧开了塞口,一股清冽的美酒醇香扑面而来。
好酒!
真是好酒!
这等好酒,砸了献给土地爷不如进他的肚子。
于是,他拎着酒坛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再喝一口……
几口酒下肚,完全没了脾气。
果然是栖云山产的有市无价的海棠醉。
海棠醉专供陛下,这几年来成了陛下的御酒,陛下心情好时,会赏给皇子或朝臣一两杯做做样子,一坛都舍不得,因为陛下也不多。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前朝往前大臣们最怕皇帝赏一杯酒,一命呜呼。而当今,都盼着陛下赏一杯,既有面子又有里子。
据说海棠醉的酿酒工艺十分复杂,酿酒师傅又十分之懒,不缺钱,胸无大志,所以,酿酒也是看心情,每年就酿那么几十坛,给陛下供二十坛,剩下的据说自己留着喝,二十坛已是很给陛下面子了。
因太后也爱酒,所以陛下分给长宁宫五坛,太后是他姑祖母,他勉勉强强能从一众皇子公主们的嫉妒中分一半宠,给一坛或两坛,可是他那帮狐朋狗友太多,大家都是纨绔,素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每回太后赏赐的海棠醉前脚派人送到端敬候府,后脚纨绔们就都闻着味儿的来了,一顿就给他喝光了。
如今,他不年不节的得了一坛海棠醉,早先心里觉得自己亏大发了的感觉如今还真是一点儿都没了。
栖云山也产狐狸精吧?太会拿捏人心了。
催妆 第六章 萧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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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回倒那么一点儿。
凌画本来打算在栖云山多赏几日海棠,多泡几日温泉,奈何二皇子萧枕派人传信,让她立马回京,虽然没说什么事儿,但她还是连夜启程回了京。
因有皇帝给的随时出入城门的令牌,所以,哪怕城门落了锁,她依旧顶着月上中天的夜色进了城。
车夫将车赶的稳,凌画靠着车壁昏昏欲睡,忽然似有所感,她睁开了眼睛,伸手挑开车帘一角,一眼便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慢悠悠地在街上深夜晃悠的人。
少年背影高瘦挺拔,如白杨青松,芝兰玉树。
她刚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反应,马车侧身而过,将人抛在了身后。
凌画回头看去,夜色下,端敬候府的小王爷清俊无双,似乎更好看了。
她落下车帘,开口吩咐,“停车!”
车夫连忙拽住马缰绳,将车停下。
琉璃也在打瞌睡,被惊醒,疑惑地看向凌画。
凌画伸手从酒箱子里取出一坛海棠醉,递给琉璃,“送给宴小侯爷,作为谢礼!”
琉璃接过酒坛,看着凌画。
凌画偏过头,示意她人在车外。
琉璃挑开车帘,果然一眼看到了宴轻,心中想着可真是巧啊,大半夜的也能在街上遇到这位端敬候府的小王爷。
小姐这是什么运气!
琉璃性子利落,将酒送出去后,马车继续往前走,她也不打瞌睡了,一个劲儿地盯着凌画看。
凌画对她挑眉,“又要说什么?”
琉璃叹了口气,“宴小侯爷长的是挺好看的。”
凌画勾了勾嘴角。
琉璃更想叹气了。
回到凌家,马车径直驶进内院,来到二门,才停住。
凌画下了马车,管家恭敬地见礼,压低声音说,“二殿下已等了两个时辰了。在小姐您的院子里。”
凌画点点头,往她的玉兰苑走去。
玉兰苑,苑如其名,种了无数珍品兰花,踏进院子里,便可以闻到阵阵兰香。
萧枕虽然来了凌画的院子等人,但是很规矩地没进屋子里,而是坐在唯一的一株海棠树下喝着茶等着。
萧枕一身素青云锦,喝茶的动作优雅贵气,他的一副好皮囊同样让他看起来赏心悦目,尤其是一双手,白皙修长,好看极了。
凌画对他的好皮囊不感兴趣,毕竟从小看到大,倒是一直挺喜欢他这双手的,尤其沏茶分茶,十分具有观赏性。
“你终于回来了!”萧枕觉得自己喝茶喝的都快要吐了,若是凌画再不回来,他没准就忍不住去她的屋子里占用她的床睡一觉了。
凌画本来很是没好气,但想到因为他急急地催着她回来,她才能在街上遇到深夜一个人晃悠的宴轻,心情还算不差,所以,对他也就和颜悦色了些,“说吧!什么事儿?你最好给我一个不踹你一脚的理由。”
萧枕看着凌画,惊讶了,“你竟然不是先跟我生气?”
往日,她可没有这么好脾气的。
凌画坐下身,“有话快说。”
萧枕转头看向琉璃。
琉璃给了萧枕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虽然她知道小姐是因为什么。
“你们主仆怎么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萧枕自诩火眼金睛,今日凌画绝对不对劲。
“不说我去睡了,困死了。”凌画作势要起身。
萧枕一把按住她,“别啊,我说。”
凌画抱着胳膊看着他。
萧枕烦躁地说,“父皇要给我指婚。”
凌画一愣,这倒是大事儿,她看着萧枕,“陛下为何突然要给你指婚?”
“我哪里知道!”
凌画蹙眉,“哪家?”
“幽州温家。”
凌画也惊了,“太子妃的娘家?”
“是!”萧枕郁闷了,“你说,父皇是怎么想的?”
凌画也有点儿不解了,“你从哪里听说的?”
“柔贵嫔给我传的话,说陛下亲口说的。”
凌画问,“当时谁在场?陛下跟谁说的?”
“跟太后。”萧枕深吸一口气,“就是娶你,我也不要娶温家的女儿。”
凌画:“……”
她气笑,“我谢谢你啊!我有婚约。”
琉璃给凌画倒完茶默默地转身,心想小姐还能记得自己有婚约,还没被美色迷昏了头,还有药可救。
“你那个婚约,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要退了吗?”
“嗯。”凌画端起茶喝了一口,“就是退了,也不嫁你。”
萧枕:“……”
女人就是记仇!
他琢磨着说,“你退了,也没人敢娶你。至少我敢娶。”
“得了吧你!”
萧枕瞪眼,“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太后怎么说?”
萧枕垮下脸,“太后没说什么,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我才不踏实。”
凌画揣思片刻,“陛下的任何一个想法和决定都不会没有目的。”
“他疼太子,一定是看我不顺眼了,我从小到大已经够老实的了吧?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我做的事情不做,他竟然还不满足?还要为太子铺路而打压我,非要让我连站着都没地吗?”萧枕语气沉暗下来,“他也不看看太子是什么扶不起来的阿斗?太子能纵出一个赵太傅,就能纵出十几个来。若太子登基,后梁江山都不够他玩死的。”
“你可仗着是在我这里,什么都敢说。”凌画瞪了他一眼。
萧枕也觉得自己情绪发作的过了,毕竟这话不能随便说,他收了沉暗,嘟囔一句,“就因为在你这里,我才敢说。”
凌画思忖道,“既然陛下询问太后,就是心中没真正拿定主意,只要让太后说个不行,你就不用娶了,你从太后那儿想想办法吧?”
萧枕更泄气了,“太后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我能从她那想什么办法?若是有办法,我也不至于在你这里干等你两个时辰了。”
凌画放下茶盏,若有所思地说,“太后的软肋是端敬候府的那一根独苗苗吧?宴轻?你走走他的门路?”
萧枕:“……”
听到这个名字的琉璃:“……”
催妆 第七章 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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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枕不敢置信地看着凌画,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吧的神色。
凌画扬眉,“太后出身端敬候府,娘家人就剩宴轻一个了,她又疼又宠的,有好东西最先想着他分给他,他若是帮你在太后面前说一句,没个不顶用的。”
萧枕觉得这话倒是有道理,但宴轻凭什么帮他?
诚如宴轻自己所说,他这辈子,做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不用努力,什么也不做,就够逍遥乐哉一辈子了。
比如掺和皇子的事儿,他傻了闲的蛋疼才做。
他看着凌画,“我与宴轻没交情,你知道的。”
宴轻一心一意做了纨绔后连宫宴都不参加了,与他交好的都是一帮子纨绔。噢,还包括凌画的未婚夫,安国公府的秦三公子秦桓。
他看着凌画,试探地问,“你帮我走走秦桓的关系?”
凌画哼了一声,“你觉得秦桓在宴轻面前面子够大到让宴轻帮你去太后面前说一嘴?”
萧枕叹气。
不能!
宴轻虽然很讲义气,但不包括掺和皇室的事儿,尤其是皇子选妃。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纨绔。
他看着凌画,“那你给我想想办法?”
“想不出来。”
萧枕哀怨地看着她,幽幽地说,“当年若不是我死死地拉着你的手,你掉下万丈山崖摔的魂儿都会没了。救你何用?”
凌画:“……”
得得得!还真是欠他一命,卖给他了!这些年她劳心劳力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还人命债?
怎么还也还不完的人命债!
她揉揉眉心,问,“你说,我换个未婚夫,怎样?”
萧枕:“换?不是退吗?”
“退了再换。”
“换谁?”
“宴轻?”
萧枕:“……”
姑奶奶哎,别吓他!
他无语地看着凌画,“开什么玩笑?宴轻说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凌画眨眨眼睛,“他还有这样的豪言壮语?”
萧枕点头,“他爹临终前要给他定一门亲事儿,太后也在场,只要他同意,不管是公主也好,贫民也罢,无论是谁,只要他看上,当场就会给他赐婚,他当着太后的面,说以后要打一辈子光棍,成功把他爹给气死了,太后也险些背过气去。”
凌画:“……”
萧枕看着她,“我还听人说,他喝醉酒时,跟人说过,就算娶,也不娶凌画。”
凌画:“……”
她奇怪了,“他为何这样说?”
“你厉害呗!谁敢娶你?你这样厉害的名扬天下,谁娶回来够被你玩的?”
凌画:“……”
她气笑,“你打击报复我呢吧?故意这样说?”
萧枕摇头,很认真,“还真没故意,你派人查查就知道了,他真说过,一年前还是半年前来着,好查!”
凌画若有所思,“你说他醉酒?”
“嗯,醉酒。要不然还真听不到这番话。他从小到大与别人不一样,不在背后评论哪个女子,你还是第一个。”
“还挺荣幸!”凌画笑起来,眉眼一下子生动极了,“那就让他娶了我,自己打自己脸,才疼。”
萧枕:“……”
他一下子坐直身子,“你认真的?”
“嗯。”
萧枕盯着她,见她忽然心情就好了无数倍的样子,他觉得不太妙,“你见过他?”
“嗯。”
“什么时候?”
“刚刚回来时,路上碰见过?”凌画漫不经心,“还有几日前,去栖云山的路上?”
萧枕一下子凝重了,“所以,仅仅两面,你就想嫁给他?”
“嗯,有点儿想。”
萧枕腾地站起来,愤怒了,“我认识了你十年,你怎么不想着嫁给我?”
凌画无视他的愤怒,“若是以身相许就能报答救命之恩,我还累死累活地替你忙活这么多年做什么?”
萧枕:“那你当初为什么不以身相许?”
凌画噎住,用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萧枕,“你救我那年,你十岁,我六岁,以身相许你觉得合适吗?”
萧枕:“……”
不合适,若是当年六岁的她对他说以身相许,他估计刚把她救上来,就会抬脚把她踢下去摔死得了。
这回换萧枕被噎住,噎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话,“不行,宴轻不行。”
凌画挑眉,“怎么不行?”
“他说了不娶。”
“他说了什么不管用,我自会想法子让他娶。”
“那也不行!”
“理由?”
“他混吃等死,胸无大志,与你性子不合,不适合你。”
凌画慢条斯理,“我觉得挺好,诚如他自己所说,一辈子不用做什么,他也衣食无忧,我小时候的想法就是混吃等死,若不是不小心在山崖边踩空被你所救,我也不会这么累。”
萧枕气极,“那也不行!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想法,否则你信不信我派人去杀了他?”
哎呦,这话都说出来了!
凌画不以为然,“我不帮你走宴轻的关系的话,你就只能娶温家的女儿了,既跟太子做兄弟又做连襟。”
萧枕火大,“娶就娶,总之你不能嫁宴轻。”
凌画摆摆手,不与他争执,“行,那你就娶吧,我不管了。”
她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往屋子里走去,“天色不早了,你明日还要早朝,回去吧!”
萧枕瞪着她,见她利落地进了屋,他气的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琉璃叹气,她就知道,二殿下不会同意。
催妆 第八章 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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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枕出了凌家后,坐在马车上,依旧气的不行。
他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凌画也没见过宴轻,如今刚见了两面,她怎么就动了想嫁他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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