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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琉璃无语,“还不都是您吗?”
“不一样的。”凌画摇头,“若没有陛下授命,破格提拔我接手江南漕运,又有多少人知道凌家有个凌画?”
琉璃不赞同,“小姐,您是不是对你这个人,有什么错误的认知?”
凌画身子往后一仰,躺在了马车里,困意浓浓地说,“我是有清醒的认知,知道自己想要嫁的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就是宴轻那样的人,哪怕他发脾气不理我,都合我心意。”
琉璃忍不住吐槽,“您是自我找虐吧?”
就宴小侯爷那个狗脾气秉性,也就小姐受得了。





催妆 第七十七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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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回到总督府,实在困乏的厉害,洗洗漱漱很快就睡了。
西河码头是整个漕郡的不夜城,直至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丝竹管弦笙歌不歇。
一坛浮生酿被宴轻和林飞远喝完,二人觉得不能尽兴,又让人开了两坛海棠醉。
只要不提凌画,林飞远的心情在酒水的麻痹下,便可以将宴轻当做一个很好的酒友,而宴轻差不多也是如此,所以,二人从最开始的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到后来话语竟然投机,从吃喝玩乐聊到这些年干过的那些不怎么是人干的事儿,最后,竟然还生出了几分的臭味相投的惺惺相惜。
林飞远说起那些年他收藏的美人,眼睛都是亮的,又说起自从见到凌画后,那些美人都被他打发了,有人走时,还十分舍不得他,抱着他大腿哭的梨花带雨,他那时冷心冷肺,终究是狠心一个都没留。
宴轻鄙视他祸害人家姑娘,骂他狗东西,若他不是在漕郡做纨绔,在京城做纨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话,他早就把他吊到城墙上晒三天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了。他那些在京城的纨绔兄弟们,就没有一个不可爱的。
林飞远最后喝的眼睛都红了,承认自己当年的纨绔做的与宴轻这个纨绔很是不同,他纳闷,“你怎么把纨绔做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宴轻得意地扬了扬眉,很是骄矜地说,“因为我不近女色呗!”
林飞远:“……”
众人:“……”
不近女色是个什么好品质,他们也不太能理解。
王六心想,小侯爷您不近女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约要辛苦主子了,就他这样看着一点儿也没开窍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知风晓月与人墙头马上月下花前。
林飞远酒量到底没有宴轻好,所以,他喝的烂醉如泥后,宴轻也只有七八分的醉态。
宴轻放下酒杯,看着林飞远倒在桌子上,很是鄙视,“这么一点儿酒量,不知道心怎么那么大。”
他嘟囔,“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竟然还惦记凌画!
若凌画真应了他,凭着她那么多算计心眼子,还不得把这么个东西给吃的骨头都不剩?
王六对宴轻已很是佩服,谁能想到,小侯爷没与林公子打一架,一番话语不止让林公子的气势汹汹熄哑了火,还在酒桌上把人给喝倒了,这也算是另类的让人服气。
他不佩服都不行。
他试探地问,“小侯爷,这么晚了,您是歇在这画舫上,还是回总督府?”
“她呢?”宴轻问。
王六摇头,看向云落,“主子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小的不知。”
云落适时说,“主子已回了总督府。”
宴轻闻言站起身,“那我也回去。”
夜不归宿不是个好习惯,从小到大,他就没做过夜不归宿的事儿,出了京城,应该也一样要保持这个操守。
王六点点头,“那小侯爷您慢走。”
宴轻拂了拂衣袖,走出船舱,夜里河风清清凉凉,他走下画舫前,对王六说,“今儿的琴曲管弦歌舞都不错,他们有赏吧?”
王六心里笑开了怀,连连说,“有赏有赏,小侯爷放心,小的一准给他们重赏。”
宴轻“嗯”了一声,挥挥手,有人牵来马,他翻身上了马,别看喝的满身酒气,但丝毫不影响独自骑马。
王六目送宴轻由云落端阳护送着离开,心里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他转身回了画舫,对累了一晚上没歇着的琴师乐师伶人们大手一挥,“小侯爷对今晚上的琴曲管弦歌舞都很满意,说你们有重赏,就按照我早先说的,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天上少有地上没有的东西,只管提。”
琴师乐师伶人们也齐齐松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惶惶不安,一个个喜笑颜开,凑在一起说起了宴小侯爷。
主子的这个夫君,可真是长的太好看了,他们也算是阅人无数,这漕郡南来北往的客商贵人来来去去,但就没有一个像宴小侯爷这样的人,真真的惊艳人。虽然看起来脾性不怎么样,但能让林公子见了他哑然熄火不说还能把酒言欢,真是个人物。
他们这一晚上,对宴轻也算是有了个很清醒的了解,虽然他也没动刀动枪,但真真是不可得罪,不愧是主子嫁的人。
宴轻骑马走出西河码头,骑在马上,也有些困歪歪。
端阳提醒他,“小侯爷,您可别睡啊,您再坚持一会儿,可别在马上睡掉下马。”
宴轻轻轻哼了一声,身子一趴,倒在了马背上。
端阳:“……”
他不说的时候小侯爷好歹还支棱着身子,他这刚刚一说,他竟然就倒下了。
云落觉得宴轻即便倒在了马背上,也趴的很稳,他示意端阳一左一右走在宴轻马侧,护卫着他,以防他跌落下马可以及时将他接住。
端阳感慨,“小侯爷酒量虽好,但就是有一个毛病,就是喝酒后,就怕吹风,哪怕他喝了五分醉,吹风后也变成了七分醉,更何况如今喝了七分醉,大约已变成了十分醉了。”
云落评价,“小侯爷酒量真是好。”
是他见过的人里,酒量最好的。
端阳回忆以往,“小侯爷有一个优点,就是无论喝酒多晚,都要回府,但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喝酒后,不坐马车,非要自己往回走,但他喝酒后被风一吹,很多时候,就走不动了,坐在大街上,以前,我时常半夜出去上大街上找小侯爷,然后再将他背回府去。幸好咱们京城治安好,也没人敢怎么地小侯爷,小侯爷这才一直平平安安的。”
云落跟了宴轻小半年,基本也清楚他这些优缺点和毛病,看着宴轻,也觉得他是个很神奇的人,当然,主子喜欢上他,更是神奇,明明他与主子是怎么看都不可能走一条路的人。
就这样大约走出了七八里地时,云落和端阳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大批强烈的杀气,二人对看一眼,齐齐拔出了剑,护卫住了宴轻,同时,云落伸手往上一扔,一枚信号弹飞上了半空,瞬间在半空中炸开。
信号弹将黑暗的半空点缀出大片火红色烟霞。
护卫着宴轻的暗卫本就在后面跟着,看到信号弹,齐齐色变,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
而就在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的同一时间,大批早就埋伏在此地的黑衣人,足有数百号人,杀气腾腾地席卷而来,将骑在马上的三人团团围住。
身下坐骑似乎都被这强大的杀气震惊,不安地踢了踢蹄子,马前挂着的探路灯瞬间被熄灭,四周一下子似乎坠入了杀戮的地狱,黑的看不清五指。
云落和端阳心下一紧,齐齐出剑,挡住黑衣人刺向宴轻的杀招。
宴轻似乎无知无觉,趴在马背上,睡的浑然不觉。
乍一交手,云落和端阳便知道,这些黑衣人,不是普通的杀手,定是绝顶的高级杀手,杀招十分诡异,无论是云落,还是端阳,以他们对东宫暗卫的了解,绝对不是东宫的路子。
虽然不是东宫的路子,但仿佛也不是温家豢养的死士的路子。
云落疑惑。
端阳大喝一声,“小侯爷,别醉着了,快醒醒。”
宴轻醉的十分踏实,风霜雪雨,雷打不动,趴在马上的姿势都没变,他身下的这一匹马来回的蹬蹄子,都没能将他撼动半分。
端阳无奈。
幸好,有暗卫及时从后面跟上来,保护宴轻的端敬候府的五百护卫,再加上云落调派的暗中保护的人手,一时间,这片天地,尽是血杀之气。
宴轻是子夜从西河码头出来的,走出七八里地后,遇到了大批杀手,双方恶战,足足一个多时辰,大批杀手见靠近不了宴轻,为首之人撒出一大把毒粉。
云落大喝,“快闭息。”
暗卫们自有经验,齐齐闭息。但宴轻,一个醉酒之人,自然闭不了息。
云落心下一紧,再去捂宴轻口鼻已来不及,心下顿时一骇。
为首的黑衣杀手见得手,一挥手,带着人撤退,留了一地血腥和尸首。




催妆 第七十八章 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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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被大批杀手埋伏的消息,还没回到总督府,凌画便知道了。
望书得到消息,连忙喊了琉璃,琉璃赶紧将凌画喊醒,告知了凌画。
凌画倒是十分镇定,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情况,只是没想到,第一波杀手不是先冲着她来,而是先冲着宴轻来的。她披衣起床,吩咐望书,“先将大夫喊来等着。”
望书应是,见凌画很是镇定,“主子,不派人去接应一下吗?”
“不用。”凌画摇头,“保护小侯爷的人不少,应该不需要去接应,他应该不会出事儿。”
她让望书喊大夫来,也是有备无患。
望书点点头,立即去了。
果然,凌画没等多久,云落和端阳便带着宴轻回到了总督府,二人一身血气,云落紧紧抿着唇,端阳脸色发白。
凌画看到云落抱着宴轻,宴轻仿佛昏迷不醒,哪怕她觉得不会出大事儿,此时也失了镇定,腾地站起身,急问,“怎么?杀手十分厉害?没保护好他?”
她觉得不应该,多厉害的杀手,能在她给宴轻安排了那么多暗卫的保护下伤了他?况且看云落和端阳都没受大伤的样子。
云落抿唇道,“主子,那批杀手撤退前,对准小侯爷撒了大把毒粉,小侯爷喝醉了,不知闭息,属下怕……”
凌画一听毒粉,再看宴轻,他一身的酒气,似乎睡着了,无知无觉,她抿唇道,“曾经我给他吃过一颗玉清丸,又吃过一颗回魂丹,这两种药加起来,可以解百毒,只要不是十分霸道的百年来罕见的奇毒,都不会毒到他。”
她这时倒是感谢当初宴轻一个普普通通小风寒,找她问有没有灵丹妙药,她为了哄人,把唯一的一颗玉清丸给他吃了。后来她遭遇黑十三报复,被她给给毒倒,又给他吃了一颗回魂丹。
她转头对琉璃吩咐,“让大夫过来,给他好好脉,也验证一下玉清丸和回魂丹可否管用。”
当初凌画将玉清丸给宴轻时,琉璃记得最清楚,她心疼肝疼了好久,毕竟一个小小的风寒,吃玉清丸简直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但如今嘛,她已不觉得了,也庆幸小姐给了小侯爷玉清丸吃,至于回魂丹,跟更不用说了。
杀手撒出的大把毒粉,一定不是普通的毒粉,不过,玉清丸和回魂丹更是世间难有的神丹妙药。
她连忙将侯在外院的大夫叫了进来。
这名大夫姓季,医术虽然不及曾大夫那般出神入化,可以称之为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但医术也是十分高绝,比太医院的大夫不相上下。他是凌画特意安置在漕郡的大夫,这些年凌画屡屡遭遇刺杀,这是为了不时之需。
云落将宴轻放到床上,季大夫上前给宴轻把脉。
片刻后,季大夫撤回手,对凌画说,“主子,小侯爷无碍,没有吸入毒粉,就是醉了,睡着了。”
凌画松了一口气。
云落和端阳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凌画看着宴轻,他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睡着,似乎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一番刺杀,她想着这样倒也好。她走出宴轻的房间,示意云落跟着她出来。
云落跟着凌画来到外间,将今晚宴轻去西河码头玩,林飞远找了去,二人喝酒,回来的路上,小侯爷醉倒在了马上,没多久,便遇到了大批杀手埋伏刺杀的经过详细地禀告给了凌画。
“杀手是什么路数?东宫的人?还是温家的人?”凌画问。
云落摇头,“不是东宫的路数,也不像是温家暗卫的路数,属下看他们出招诡异狠辣,出手果决,见杀不了小侯爷,也不恋战,果断撒了大把毒粉撤退,倒像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
“哦?”凌画这回倒是惊奇了,“江湖上的杀手组织难道也被东宫买通了?还是说绿林的人买通的杀手组织?”
云落摇头,“需要近一步彻查。”
琉璃在一旁听的也新奇,“你说说杀手所用的招数,或者画出来,我去信让爹娘查查。”
对于江湖杀手组织,没有谁比玉家更了解江湖,若真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她相信她爹娘一定知道。
云落点头,“行。”
从漕郡到雾恋山,飞鹰传书,最快两日就能得到消息。
“伤亡如何?”凌画问。
“端敬候府的护卫折了二十多人,咱们的暗卫折了两人,对方折的更多,有五六十人。”云落道,“恶战了一个时辰。”
“那些杀手的尸体,也让人彻查了?”
云落点头,“属下关心则乱,忘了曾经小侯爷吃过玉清丸和回魂丹的事儿了,当时以为小侯爷中毒了,便带着小侯爷匆匆赶了回来,留了人查验那些尸体。但属下觉得,那批人既然留下了那些人的尸首,怕是不怕查,或者是查不出什么来。”
凌画点头,“据你所说,大批杀手,足有数百人,还十分厉害,既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只要存在,就不可能查不出来。”
凌画顿了一下,又若有所思,“只是我很奇怪,以为第一波杀手,应该先冲着我来,没想到,先冲着他,今晚,我也是从那条路回来的,回来时,时间也不早了。”
她回府后,也不过是才睡了两个时辰而已,而宴轻被杀手刺杀,就恶战了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只比他晚回来一个时辰。
云落道,“也许是东宫收买的江湖杀手组织,毕竟,无论是东宫,或者温家,从主子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大婚,应该都能看出小侯爷对主子您的重要性。”
琉璃在一旁点头,“就是,就算东宫和温家看不出,以小侯爷的身份,太后的关系,作为小姐的夫君,小侯爷也是那个可以被当做软肋的箭靶子。”
凌画觉得也是,一切还是要等查出这个杀手组织才能有定论,目前说的再多也只是猜测,她看向云落,“胳膊受伤了?让季大夫去给你包扎。”
云落说了句“不打紧,没有端阳伤的重。”,但还是去了。
琉璃在云落离家后,跺了一下脚说,“这个杀手组织可见是真的厉害,竟然连云落都被伤了胳膊。小姐,等查出是哪个杀手组织,咱们铲平了它。”
凌画点头,“这么厉害的杀手组织,且敢来杀宴轻,是不能让他们一直存在。”
云落让季大夫给包扎好伤口,因他伤的是左胳膊,剑伤并不深,划了一道而已,不耽搁右胳膊动手作画,于是,铺了宣纸,将杀手们所用的诡异招式,依葫芦画瓢,大体画下来了几招,之后,又与琉璃描述了一番这一批杀手的行事风格。
琉璃将云落作的画先拿给凌画看了看,凌画点头,她立即飞鹰传书,将信送回了玉家给她爹娘。
凌画无心再睡,等着望书给那些尸首验尸完看看是否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半个时辰后,望书回来,对凌画禀告,“主子,这批杀手皆是脚底板刻着刺青,像是一枚竹叶。”
琉璃纳罕,“这是什么杀手组织?好像没听说过。”
云落点头,“是不曾听说过。”
他们对江湖,虽然没有玉家了解,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凌画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和江湖门派打过交道,江南漕运虽是朝廷的买卖,但也买江湖的账。
“也就是说,这个杀手组织,是凭空出现的?”凌画这三年来,也算是见多识广,遇到的杀手不计其数,倒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批脚底板都刻着竹叶的杀手。
“我再给我爹娘写一封信,问问他们可知道。”琉璃转身又去写第二封信了。
凌画琢磨了片刻,走到桌前,也打算提笔写信。
望书看着凌画,“主子是要问什么人?”
“我表哥,岭山王世子叶瑞。”凌画十分冷静,“必须尽快查出来这个威胁,不能留着这个危险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组织,依靠我们,也能查出来,但一定很慢,也许我表哥能知道。”
她丝毫不怀疑叶瑞有这个能力,岭山王一脉,可不是朝廷不将小小的江湖门派杀手组织放在眼里,尤其是她表哥岭山王世子叶瑞,他居于岭山,可知天下。
望书点头,“依靠叶世子,兴许还真是最快的途经。”
凌画打定主意后,快速提笔写了一封信,让望书立即飞鹰传书,送去岭山。




催妆 第七十九章 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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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宴轻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
他睁开眼睛,满室的酒味,他躺在床上回忆了一番,依稀回忆起昨天都做了什么,他坐起身,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衣袖,对外喊,“云落。”
云落立即推开门走进来,“小侯爷!”
宴轻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僵硬的左胳膊上,虽然看不到包扎的痕迹,但是他眼睛尖,询问,“胳膊受伤了?”
云落点头,“受了些轻伤。”
宴轻坐在床上,“昨天晚上,我喝醉后,趴在马上睡着了,隐约听到刀剑声,闻到血腥气……”
云落颔首,“在西河码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批杀手,您当时醉了。”
喊都喊不醒的那种。
宴轻揉揉眉心,嘟囔,“都怪林飞远,我本来没打算喝醉的。”
云落想起昨夜他和林飞远,就有些想笑,也笑了一下,“幸好昨夜小侯爷没受伤。”
至于他受这么小的轻伤,可以忽略不计。
“是什么杀手?”宴轻问。
云落摇头,“还没查出来是什么杀手组织,但初步推断,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
宴轻“唔”了一声,挑眉,“你家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杀手组织?她对江湖上的门派,不是都很了解吗?”
云落道,“这回的杀手组织与以往不同,从没出现过,招式也十分诡异狠辣,脚底板印刻着一枚竹叶。”
宴轻神色一顿,“你是说脚底板印刻着一枚竹叶?”
“是。”云落纳罕,“小侯爷,您知道?”
宴轻眯了一下眼睛,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只说,“我要沐浴。”
一身的酒味,他都快要把自己给熏死了。
云落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出去吩咐人往隔壁的净房抬水给小侯爷沐浴。
宴轻走出屋子,往隔壁净房走去,迈进净房的门口,回身问,“你家主子呢?”
“主子昨夜比小侯爷早回府两个时辰,小侯爷回来后,主子便没再睡了,一直让人查昨夜的大批杀手,今日一早,就跟孙大人出去处理漕运的事情了。”
“她可真忙。”宴轻评价了一句,转身进了净房。
须臾,又从门内扔出一句话来,“我饿了。”
云落立即应声,“属下这就让厨房端来饭菜。”
宴轻大约是因为肚子饿的原因,沐浴很快,沐浴后,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清清爽爽走了出来,懒洋洋地坐在了桌子前。
厨房适时端来饭菜,宴轻拿起筷子,对云落说,“你跟我说说昨夜遇到那批杀手的经过,他们都用什么样儿的招式。”
云落点头,将昨夜遇到那批杀手的经过和招式详细地对宴轻描述了一遍。
宴轻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似乎没影响胃口,也不见影响心情,听完之后,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用过饭菜后,宴轻问,“她跟孙明喻去了哪里?”
那日夜晚来漕郡的总督府,一帮子漕运的官员里,他也就随意扫了那么一眼,倒是记得孙明喻的模样,只不过没怎么在意,昨天就听说她跟孙明喻出去办事儿了,今天又听说跟孙明喻出去办事儿了,可见这个孙明喻的确是十分得她器重。
云落拿不准宴轻今日怎么主动问起主子行踪了,如实回答,“主子和孙大人似乎是去东河码头了。”
宴轻撂下筷子,“我还没去过东河码头,外面天好,也去转转。”
说完,他站起身,“走吧!”
云落试探地小声说,“主子走前交待属下,说让小侯爷这两日先别出城,等她查出是什么杀手组织对小侯爷不利,有了眉目,小侯爷再出城。毕竟是潜在的危险,这批杀手组织既然是冲着小侯爷来的,定然不会只这一回,昨夜那杀手头目撒出了大把毒粉,幸亏小侯爷曾经服用过主子给的玉清丸和回魂丹,百毒不侵,才免于遭难。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就让对方以为小侯爷是中了毒了,小侯爷想玩什么,要不先暂缓几日?毕竟主子在漕郡也不会只留几日,总要留上一段时间的。”
言外之意,您有的是时间将漕运逛遍逛腻。
宴轻有不同意见,“他们来第二回不是很好吗?这样的话,比乌漆嘛黑的时候更能看清楚他们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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