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云落叹气,“主子是想尽量将可以预知的危险拦截住,不想小侯爷沾染晦气。”
“不怕。”宴轻随手一挥,走出屋子,阳光打在他身上,他蓦地笑了一下,不知是开心还是觉得自己荣幸地说,“别人娶妻,都是什么样儿?是不是红袖添香?娇花美眷?丈夫给妻子撑起一片天?”
云落默默。
心说您与别人不同,主子与别的女子也不同。
宴轻收了笑,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而我呢?倒是被她给保护的滴水不漏。”
他转头扫了一眼默默跟着他的云落,他的左胳膊僵硬的明显,“昨夜我醉的人事不省,你也没让我伤着分毫,倒真是不负她把你给我。”
云落不邀功,“还有端阳,他伤的比属下重。不止伤了胳膊,肋下也受了一道剑伤。”
宴轻刚刚已从云落的复述中听说了,哼了一声,一脸嫌弃,“那是他笨,从小学武,我想将他扔出去练,他抱着我腿哭,本就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受的伤重也不奇怪。”
云落默,想象端阳抱着宴轻腿哭,也觉得小侯爷一直留他在身边,够善良了。
宴轻走出院子,又问,“她说一定不让我出府吗?”
云落摇头,“主子交待,若是小侯爷一定要出府,让属下带着人保护好小侯爷。”
宴轻摆手,“你别一脸紧张,我就是去东河码头找她。”
云落点头。
经过昨夜,还别说,他是真的还挺紧张的,毕竟那大批杀手实在是厉害,尤其是不知来路,更让人觉得这个潜在的危险大。昨夜端敬候府的护卫折了二十多人,他调派的暗卫还折了两人,虽然对方损失更大,但自己这边的损失也让人不太想接受。
一直以来,主子都主张,培养一个暗卫不易,在遇到棘手的危险时,让他们将伤亡尽量压缩到最小,能跑就跑,昨夜是因为小侯爷醉酒,不能轻易动作,对方人又太多,只能恶战一场。
宴轻又说,“不骑马了,坐车吧!”
云落点头,招手喊来一个人,让其去备车。
不多时,宴轻来到门口,马车还没备好,他站在门口等了片刻,马车备好,他上了马车。
云落坐在车前,接替车夫的位置,赶着马车出了总督府。
街道上,今日依旧十分热闹,熙熙攘攘,人流不息,漕郡这个地方,是漕运的船只拉出来的城池,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比一般的地方要繁华热闹,尤其是夜晚的某些热闹,是京城都比不了的。
马车没挂车牌,低调地走在街道上,不同于宴轻昨日骑马穿街而过那般张扬。
云落心想,小侯爷今天不骑马,改为坐车,大概还是顺了主子的心思,不想让自己过于招摇惹麻烦。
马车顺利地出了城。
东河码头比西河码头要远很多,赶车大约用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东河码头。
宴轻来的时候,正值晌午,云落问了人,知道凌画与孙明喻去巡河了,他看向宴轻。
宴轻扫了一眼漕运停靠的船只,明显表现出对东河码头这些船只感兴趣的样子,对云落说,“她往哪个方向去巡河了,咱们也去看看。”
云落已问清楚凌画的方向,点点头,依着宴轻,带着她沿着凌画巡河的方向走过去。
二人一边看一边走,走了大约二里地,便看到了河岸一处的凉亭里,坐了两个人,一个人是凌画,一个人是孙明喻,似在凉亭里用饭。
孙明喻似乎说了一句什么,用公筷给凌画夹了什么菜,凌画笑了笑,与他说了句什么,孙明喻也笑了。
远远看来,宴轻觉得还挺适合凌画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词,赏心悦目。
孙明喻年轻,长的也不错,身材修长,看起来文雅又沉稳。
宴轻停住脚步,回头对云落背着手说,“你说她是不是眼瞎?”
云落懵,小心地问,“您说谁?”
宴轻玩世不恭,“你家主子啊,多少青年才俊她不选,偏偏拉我跳火坑,我上辈子欠她的?”
云落:“……”
正常人不是应该吃醋吗?小侯爷就不是个正常人!
催妆 第八十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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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没注意到远处的宴轻,孙明喻感觉有视线落到他身上,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远处的宴轻,愣了一下。
他收了嘴边的笑,抿了抿唇,神色顿了片刻,对凌画轻声说,“那是宴小侯爷吗?”
“嗯?”凌画抬头,“谁?”
孙明喻放下筷子,伸手一指,“可是宴小侯爷?”
那日凌画深夜来到漕郡,他与众人在总督府门口等人,宴轻下马车时,他看的清楚,虽然只是一个照面,但怎么也忽视不了这位京城端敬候府的宴小侯爷。
他是扔进千万的人山人海里,也能让人一眼看到的人。
凌画顺着孙明喻的视线,这时也看到了宴轻,她也愣了一下,见宴轻站在远处,也看向这边,没有走过来的意思,她纳闷宴轻怎么来了,对他招手。
宴轻站着不动,不止没动,还扭过了身子,看向河面上一排排的船只。
凌画:“……”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对孙明喻说,“你先吃,我过去看看。”
孙明喻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我也跟着你一块过去。”
他笑着解释,“小侯爷既然来了,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在下也太失礼了。”
凌画想想宴轻虽然不在意这些礼数,但是孙明喻是个守礼重礼的人,于是点了点头。
宴轻背着手,看着河面,运粮船一排又一排,十分壮观。有的船只单纯地停靠着,有的船只上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宫廷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民食调剂。都是从这里出发,运往后梁各地。
如今这里虽然出了小乱子,但依旧井然有序。据说三年前,漕运瘫痪,这里一片乱象。
他想起凌画跟他说,再有两年,她就要卸任了漕运的职务。
她一直让陛下找接班人,可是显然,陛下一直没找到那个能代替凌画的人,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在东宫与百官面前都很嚣张了,而陛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了这种嚣张。
云落觉得他又不懂小侯爷了,明明小侯爷是来找主子的,可是来了之后,见了主子,说主子眼瞎后,也不上前去,就站在这里,看起这些船来,这些船都是死物,有什么好看的。
凌画和孙明喻一前一后走来,凌画浅笑,“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这东河码头没什么好玩的。”
孙明喻脚步顿了一下,为凌画浅笑中的对宴轻的称呼。
宴轻慢慢转回身,扫了凌画一眼,语气寻常,“的确是没什么好玩的,但没来之前,我也不知道这里不好玩。”
这话倒是没说错。
凌画笑,对身后的孙明喻介绍,“这是孙明喻孙大人。”
宴轻目光落在孙明喻的身上,不见有什么实质,却轻飘飘的目光已将人打量了个遍。
孙明喻微笑见礼,“小侯爷。”
宴轻弯了一下嘴角,“孙大人少年俊才,果然很有风采。”
孙明喻愣了愣,没想到宴轻见面就夸他,他拱手,“不及小侯爷风采万一。”
显然,两个人口中说的风采不是一个意思,宴轻的风采,是体现在他容貌气质风流上,而孙明喻的风采,是他在漕郡显示出的才华与能力。
宴轻笑出声,转头对凌画说,“孙大人说他风采不及我万一,你怎么看?”
若这是两个人私下说,凌画一定说孙明喻说的对,在她的心里,谁都不及宴轻万一,不止孙明喻。但如今宴轻当着孙明喻的面便这样问她,让她怎么说?是说孙大人说的对,还是孙大人说的不对?都不太合适。
凌画顿了一下,含笑看着宴轻,“哥哥吃饭了吗?”
干脆避而不答。
宴轻瞳孔缩了一下,若是以前,没有离京前那一回闹腾的事儿,宴轻觉得,凌画一定会哄他,她怕是才不管是在谁面前,但如今,她到底是不同以往了,哄人的话,也不是张嘴就来了。
宴轻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她能有这个转变,总之,心里有些情绪,又是那种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他又转头看向河面,“吃过了。”
“中午太阳晒的厉害,尤其是岸边,阳光更是毒辣,哥哥即便吃过了,也来亭子里坐一坐,喝一盏茶吧,我与孙大人还没吃完饭。”凌画想了想说。
宴轻没拒绝,“好。”
回到亭子里,宴轻坐在了凌画身旁,琉璃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一个少年模样做小厮打扮的人拿来了茶具,给宴轻倒了一盏热茶。
凌画重新拿起筷子,示意孙明喻继续。
孙明喻温和地问,“小侯爷再吃些?”
宴轻看着桌子上可以称之为粗茶淡饭的菜,太过简单了些,他摇头,“已吃饱了,孙大人吃吧,不必理会我。”
孙明喻不再说话,拿起筷子。
多了个宴轻,凌画并没受影响,继续与孙明喻说早先没说完的话,“你刚刚说绿林那边给答复了?让我只身前去?是谁给的答复?”
“据说是三舵主之一的朱成海。”孙明喻面上露出忧色,“显而易见,绿林是冲着你来的。”
凌画就纳闷了,“我素来与绿林井水不犯河水,绿林既然看起来不像是跟东宫穿一条裤子,怎么就与我作对了。”
她实在有些不懂,“朱成海多大岁数了?他家眷都有什么人?可查清楚了?”
孙明喻道,“他今年六十有二,有一个唯一的孙女,叫朱兰。”
他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宴轻,似乎这一刻有什么话不太好说,又吞了回去。
凌画也看向宴轻。
宴轻喝着茶,懒洋洋地坐着,双腿叠在一起翘着二郎腿,看起来没骨头一般,但他人长的好看,清瘦挺拔,无论多没正形的姿态,都赏心悦目。
凌画扭回头,“说吧,没关系。”
孙明喻只能又道,“据说京城太常寺卿柳望的女儿柳兰溪与朱兰有些关系,似乎是几年前,柳兰溪救过朱兰性命。”
他怀疑地说,“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朱兰为了报答柳兰溪,才让朱成海扣押了漕运三十只运粮船。”
凌画震惊了,又转头看向宴轻,原来这是她夫君的桃花引起来的吗?若只是因为这小小的儿女情长,而牵扯成了国之大事,那可真是太荒谬了。
宴轻听的也挑起了眉头,看向孙明喻,“跟我有什么关系?”
孙明喻愣了愣,“难道小侯爷不知道太常寺卿府的柳小姐柳兰溪喜欢你?”
宴轻放下茶盏,“她喜欢的人是二殿下萧枕。”
孙明喻:“……”
凌画:“……”
凌画见宴轻说的理所当然,觉得宴轻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她曾经听琉璃说过柳兰溪,很是信誓旦旦,柳兰溪就是喜欢宴轻,而且为了宴轻,老大不小了都不定人家,柳夫人为了柳兰溪真是操碎了心,哪怕是她与宴轻圣旨赐婚后,柳夫人为了柳兰溪,竟然还去找太后了,宁愿入府做贵妾,这事儿她知道的很是清楚,做不了假。
凌画纳闷,“哥哥,柳兰溪是喜欢你,你怎么说她喜欢萧枕?”
宴轻自有理由,“那一日我去九华寺,柳兰溪拦住我,后来萧枕也拦住我。”
凌画:“……”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想着这理由也太简单了,但也符合宴轻对女色方便的直肠子。
她自然不会去纠正柳兰溪就是百分之百喜欢宴轻,让他确切这个认知,她转头对孙明喻问,“柳兰溪怎么会救过朱兰?”
朱兰她没见过,但被誉为绿林的小公主,据说是整个绿林的掌上明珠。
孙明喻道,“柳夫人的娘家发迹在江南,多年前,柳夫人带柳兰溪来江南探亲,恰巧遇到朱兰被人追杀,被柳府的护卫所救,这一桩事儿也算是秘密,若非这次咱们寻根究底地查绿林,也不会查出来。”
他又看了宴轻一眼,“据说如今柳兰溪就在江南,是两三个月前来的,如今就在距离漕郡两百里外的姑苏城,朱兰去见过柳兰溪。”
凌画觉得若是这样说,还真是不排除这是一场桃花债惹出的祸,她又吃了几口饭菜,放下筷子,“朱兰有什么弱点?”
孙明喻又叹了口气,“据说朱兰喜欢江湖宁家的公子,宁叶。”
他也放下筷子,又补充了一句,“而宁公子,一年前放出过话,说倾慕漕运掌舵使。”
凌画:“……”
催妆 第八十一章 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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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是真的不知道,宁叶曾经放出过这样的话,她连宁叶是谁,都没见过。
不过她对宁叶这个名字倒是一点儿也不陌生,因为琉璃时常会在她耳边说这个名字,说的最多的时候,是她算计宴轻嫁给他那几个月,她总拿宁叶来比较宴轻。
若说一个是江湖上的武学世家门派的少主,一个是京城勋贵端敬候府的小侯爷,没有什么可比性,但偏偏,就容貌上,让琉璃将这两个人放在了一起比较。
在琉璃的心里,觉得她若是只喜欢长的好看的,最好看的,那宴轻绝对不是首选,居住在碧云山里的宁家少主宁叶,才是首选。
因为在琉璃看来,宴小侯爷不近女色,而且曾经还醉酒后说“别说他不娶妻,就是娶妻,也不娶凌画,那么厉害的女人,娶回家当祖宗供着吗?”,后来有人说让他别担这个心,凌画有自小订婚的未婚夫,宴轻听了竟然还吐槽“谁这么倒霉。”,有这个前情在,琉璃觉得,小姐若是只单纯看上了宴小侯爷的脸,实在没必要受他这个气,这天下又不是没长的跟他一样好看的人。
但凌画初见宴轻第一面,便认定了他,任琉璃怎么说江湖上碧云山有个宁少主,她都不以为然了。
如今,她已嫁给宴轻,这时候却从孙明喻嘴里说宁叶曾经放出话,说倾慕漕运掌舵使?这是从哪里说起?
凌画失笑,问孙明喻,“这话是哪儿来的?”
孙明喻道,“据说是在碧云山里说过,后来不知怎地,就传到了朱兰的耳朵里,倒是没在江湖上传开,否则也不会没听说。这一回,还是因为彻查绿林的事儿,才得知有这么一桩事儿。”
凌画有点儿无语,“所以,朱兰一是为了柳兰溪,二是为了自己?”
也就是说,她和宴轻,一人一朵烂桃花惹出了这个祸?
孙明喻点头,“若是查出来的消息无误的话,应该就是为了这个。”
凌画蹙眉,“那绿林那个主子,可有他的消息?”
孙明喻摇头,“绿林的那个主子,据说就连绿林的十二堂主都没见过,只有三舵主见过,但也只是见过带着面具的绿林主子,不曾见过真面目,而且,也只见过一回,是在绿林的老主子病逝之日,新主子从他手中接过了绿林时。”
“也就是说,绿林的主子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了?”
“应该是男子。”
至于其他的是胖是瘦是男是女是圆是扁就不知道了。
凌画琢磨着说,“碧云山离这里有千里,若是我让人去请宁少主下山,来为这一桩事儿负点儿责任,找朱兰说和一二,你说,宁少主会来吗?”
孙明喻也不知道,“宁少主据说很少下山,但若是他一年前真有过倾慕掌舵使的话说出,我想,掌舵使派人去请,他是会来的。”
凌画揉揉眉心,转向宴轻,“哥哥,你怎么说?”
宴轻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自己有主意吗?我怎么说有什么重要?”
凌画头疼了一下,想着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倒也是这个理,但她觉得,她派人去请宁叶,不是上上策,反而是下策,她得先见见朱兰,然后确定朱兰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朱成海扣押了漕运的三十只运粮船。
朱成海就算宠朱兰,但活了一把年纪,应该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儿小儿女的情长,拿整个绿林开玩笑。
于是,她道,“朱兰如今在哪里?”
“朱兰如今就在姑苏城。”孙明喻道,“说是让掌舵使独自一人前去寒山顶。”
“时限呢?”
孙明喻摇头,“不曾说,大概是看掌舵使急不急了。”
凌画笑,“可说了若是我去见,三十只运粮船就还给漕运?”
孙明喻摇头,“没说。”
“那我还去见她做什么?”凌画用帕子擦了擦手,眉眼冷清下来,“我是要见她,但不是现在。三十只运粮船被扣押着虽然急于处理,但是也是因为清河那边急用,我如果让清河不急用,绿林这边,便不必多快了。”
她对绿林虽然从卷宗上了解了不少,但是绿林的新主子还没查出来其人,对三舵主也从未见过,十二堂主也没打过交道,唯一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个黑十三。而黑十三如今躲在幽州。如今只凭朱兰和柳兰溪的关系,还不足以让她先亮底牌。她觉得,绿林之事,虽然急,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她问“崔言书快回漕郡了吧?最快说哪天到?”
“后天。”
凌画将一根根手指擦干净,“那就等他回来再说。”
至于等他回来后做什么,凌画却没说,对孙明喻说,“早先我们说的事儿,孙大人现在去办吧!我稍后陪哥哥走走。”
孙明喻也站起身,点头,对宴轻拱手,“小侯爷,在下先走一步。”
宴轻摆手,“孙大人慢走。”
孙明喻离开后,凌画问宴轻,“哥哥,四处走走?”
“没什么可看的。”宴轻一路走来,已看的差不多了,那些没看到的地方,他估计也差不多,好玩的都挪去了西河码头,这里就是官船而已。
凌画试探地问,“东河码头是没什么可玩的,哥哥怎么过来了这里?”
她不相信宴轻就是过来随便看看,若是随便看看,不应该直接过来找她,这里面积这么大,他随便走走,也不见得找到这里来遇到她。
宴轻瞅了她一眼,“听说昨夜你查了半夜那批黑衣人的来历?”
凌画点头。
宴轻又慢悠悠地问,“听说那批黑衣人留下的尸首脚底板都刻着一枚竹叶?”
“嗯。”
宴轻问,“查出来是什么来历了吗?”
凌画摇头。
宴轻道,“我倒是对这批黑衣人不陌生,有些信息。”
凌画看着他,“哥哥知道这批黑衣人的来历?”
宴轻眼底青黑,有什么东西翻滚了片刻,又归于平静,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当年我父亲被逼入障毒林,就是遇到了一大批黑衣杀手,而杀手的脚底板皆刻着一枚竹叶。”
凌画一惊,坐直了身子,“侯爷当年竟然也遭遇了这等事儿?可查出来了这批黑衣人的来历?怎么一直未曾在江湖上听闻这是什么杀手组织?”
宴轻摇头,“父亲九死一生后,回来便让人查,没有查到,那批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一样,不过,他病逝前,倒是提了一句,说我若是无权无势,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让我早点儿回归正途,别做纨绔了,我没听。”
凌画本来也将此事作为大事儿来查,如今听宴轻这样一说,更是当做大事儿了,有人惦记着宴轻的命,这对她来说,总不是好事儿。
她道,“幸好哥哥曾经吃过我给你的玉清丸和回魂丹,否则昨夜便中招了,那批黑衣人撒出的毒粉是十分霸道的招魂引,虽然不是什么千古奇毒,但也有近百年,玉清丸的功效虽然避毒性不强,但回魂丹服用了可真是解百毒,有着出乎意料的效果,总之,哥哥没中毒受伤就好。”
宴轻早已忘了玉清丸是什么味道,只依稀记得那药丸挺香,入口即化,回魂丹他吃时都不知道,那时昏迷,更没尝出味道,没想到倒是救了他。
他知道以凌画的性格定然不会对昨夜的刺杀善罢甘休,问,“昨夜没查出来,你打算怎么查?”
一夜之间,的确是查不出来。
凌画也不瞒他,“已让琉璃写信去玉家,询问玉家人可知道这批人的来历,同时,我也给岭山王世子叶瑞,就是我表哥,去了一封信,问问他是否知道这批人来历。”
宴轻挑眉。
凌画道,“岭山虽然看起来不问外界诸事,独立于朝廷之外,但其实则不然,尤其是我表哥叶瑞,他身在庐中观天下诸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兴许,对于这批人是什么来历,岭山能有些眉目。”
宴轻点头,“岭山啊……行。”
催妆 第八十二章 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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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父亲临终前,还对他说什么来着?说他若是一直做纨绔,以后最好就别出京城了,若是不出京城,娶妻生子,他九泉之下,倒也放心他,不至于早早下去气他。
宴轻看着凌画冷清的侧脸心想,他父亲若是知道,他娶的人是凌画,如今跟着她来了江南漕郡,又遇到了同样的杀手组织,而他哪怕做纨绔,无权无势,没什么本事,但依靠着她的保护,死不了,不知会不会在九泉之下被气的从坟地里爬出来大骂他没出息。
他站起身,对凌画说,“顶着个黑眼圈,连顿饭也不好好吃,也不怕随时晕倒。走了,你回去歇着。”
凌画揉揉眼睛,本来今天也打算早些歇着的,但不是白天,是晚上,但既然宴轻找来了,又说这话,那她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她以为他一直不打算管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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