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她笑着站起身,“好。”
宴轻是坐马车来的,凌画回去时,跟他乘坐一辆马车。
凌画坐上马车后,到底又困又累,与宴轻又说了两句话后,便撑不住了,眼皮渐渐合上,靠着车壁昏昏欲睡。
路面不太平坦,凌画的头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宴轻瞧着都觉得她难受,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伸出一只手,将她脑袋固定住。
他这么固定了一会儿,发现凌画脑袋的确是不乱晃了,但僵硬的很,看着人十分不舒服,于是,他干脆腾出地方,让她身子躺倒,因这车不是凌画那辆专用的马车,没有靠枕等物事儿,宴轻挣扎了一下,勉勉强强好心地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凌画自己似乎也觉得舒服了,用脑袋蹭了蹭,半张小脸埋住,沉沉地睡了。
宴轻心情复杂地看着她,想着累成这副狗样子,还强撑着处理那么多事情,他今日若是不找来,她看起来大约还能继续撑着处理事情。
他心里有些烦躁的恼火,想着真该让朝中那些不待见她的文武百官来江南漕运看看,也该让萧泽那个王八蛋看看,她一个女子,肩负着漕运这么大的摊子,而东宫太子却为一己私利做害民之事,那些拿着朝廷俸禄只会弹劾这个看不顺眼那个在官场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没什么作为的朝臣们,比她清闲一百倍。
他想着陛下还算英明,三年前就知道江南漕运依靠不了那些只会嘴上功夫的朝臣,所以不拘一格破格提拔选了她,这三年来,她虽厉害嚣张,但陛下也算是纵容着,多少倒是值得一些。
凌画毕竟是肉体凡胎,连轴转几日,实在是太累了,所以,马车回到总督府后,她依旧睡的沉。
宴轻喊了两声,没喊醒她,拧着眉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烦气躁地伸手,将她抱下了马车。抱起她那一刻,宴轻想着,这才多久,似乎更轻的没分量了。
云落默默地跟在宴轻身后,想着小侯爷不知是什么心里,他从来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别扭的人,对主子的态度也真是拧巴奇怪极了,让他有时候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在想什么。
早先还老死不想见,这时候又抱上人了。
林飞远昨夜醉了个人事不省,宴轻离开后,王六没敢将林飞远留在那艘画舫里,那毕竟是主子的专属画舫,他让人扛了林飞远,送回了他自己的那艘船上。
林飞远昨夜没回府,直接歇在了船上。
他宿醉一夜,晌午才醒来,揉着宿醉后的额头,依稀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揉额头的手顿住,问身边人,“宴轻呢?”
“宴小侯爷昨夜就回总督府了。”身边的人小声说,“不过,昨夜宴小侯爷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大批的杀手刺杀,恶战了一个多时辰。”
林飞远惊了,“他没事儿吧?”
虽然他讨厌宴轻,但还是不希望他出事儿的。
身边的人摇头,“宴小侯爷没事儿,他带着的护卫折了二十多人,云落公子受了轻伤,端阳公子受的伤重些。”
林飞远松了一口气,宴轻没事儿就好,他站起身,惊讶,“什么人这么厉害?连云落都受伤了?是东宫派人的头部暗卫?”
身边人摇头,“掌舵使在查那批人的来历,如今还没查出来。据说不像是东宫派来的人,也不像是幽州温家派的人,很像是江湖上的杀手门派,但到底是什么杀手门派,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批人,以前没出现过。”
林飞远眉头打成结,“江湖上的杀手门派?什么路数?凭空冒出来的?”
身边人点头,“脚底板刻着一枚竹叶,没听说过哪个江湖杀手门派是这个印记。”
林飞远也没听说过江湖哪个杀手门派有这个印记,他抓抓头,“让人弄水来,我要沐浴。”
身边人赶紧吩咐了下去。
林飞远沐浴后,出了船舱,琢磨了一下,觉得宴轻哪怕没受伤,昨天大批杀手刺杀他应该也会受到惊吓,也许还留下了阴影,以后没准连夜路都不敢走了,短时间内连门都不敢出了。他觉得他应该去看看他,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可以嘲笑他一番胆子小,然后再宽慰他一番。
毕竟,他是京城端敬候府娇贵的天之骄子小侯爷,估计没见过这么大的血腥,而他就不同了,他这三年来,东宫知道他在给凌画做事,自然是想铲除他们这些得力助手,遭遇了东宫不少次的刺杀,他都习惯了,一点都不怕了,胆子都大了。
他这么想着,便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打算去总督府看宴轻。
王六从船舱里出来,见到林飞远,拱了拱手,“林公子,您醒了?昨夜歇的可还好?”
林飞远想说一点儿都不好,如今头还疼着呢,但这样说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了,便点点头,“歇的很好。”
王六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公子今日的气色确实不错,看起来病是彻底好了。”
林飞远心里最清楚他的病是怎么来的,还别说,昨夜与宴轻喝了一顿酒,宿醉之后虽然头疼的厉害,但心里却不那么憋的慌了,这心病也给去了个七七八八,他撇撇嘴,“看来我还要感谢宴小侯爷了。”
王六心想,您是该感谢,宴小侯爷可真是个人才,昨夜你们俩从剑拔弩张到成了把酒言欢的狐朋狗友,速度之快,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都够有本事的。一顿酒,您得了一个多月的病就好了,不谢宴小侯爷谢谁?
林飞远因为头疼,也没骑马,上了马车,出了西河码头,前往总督府。他没打听宴轻的消息,心里以为他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今儿一定是不出府的,但没想到,他到了总督府后,问了管家,才知道宴轻出府了。
林飞远:“?”
他深刻怀疑宴轻是吃什么长大的,虽然昨夜大批杀手刺杀他没亲眼见到,但是从身边人口述的消息来看,恶战了一个时辰,云落还受了伤,绝对不是小打小闹。他今天竟然还出门去玩?
林飞远深吸一口气,问,“他去了哪里?”
管家打量着林飞远,想着有一个多月没见到林公子的人了,如今这么看,林公子的病似乎是好了,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看起来没什么病态了,他回道,“宴小侯爷貌似去了东河码头。”
林飞远皱眉,“东河码头有什么好玩的?走了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管家道。
“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管家摇头。
林飞远又问,“掌舵使呢?”
“掌舵使一早也去了东河码头,是与孙大人一起去的。”管家说起凌画,便唉声叹气,“掌舵使从来了漕郡,黑白连轴转了三日了,昨夜好不容易早早回来歇下,谁知道宴小侯爷回来的路上又遭遇了大批杀手的刺杀,掌舵使被闹醒,连夜彻查那批杀手的来历,觉也没睡上,若是这么下去,可是伤身子骨,怎么行?”
催妆 第八十三章 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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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远想想他病倒撒手了一个月没管事儿,才致使凌画刚来漕郡便堆积无数事情等着她来办,他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愧疚,虽然没见到宴轻,也不打算走了,“我病既然好了,就留下来等掌舵使回来,将扔下的事情收拾起来,也能让她歇个好觉。”
他对凌画自然还是喜欢的,既然喜欢,还是很心疼的。
管家连连点头,“正是,林公子您如今病好起来就好了,掌舵使实在是太累了,她一个女儿家,老奴看着她这般劳累都心疼。”
林飞远点头。
于是,他在总督府等着凌画回府。
他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听人说凌画回府了,他迎了出来,一眼便看到宴轻抱着凌画往府里走,他心下一紧,立即问,“又遇到刺杀了?她怎么样?受伤了?昏迷了?”
也不怪他往这上面想,实在是宴轻昨夜刚遭遇了刺杀,今日他看到宴轻这么抱着凌画,便一下子误会了。
宴轻脚步一顿,看了林飞远一眼,也没问他怎么在这里,平静地说,“没遇到刺杀,她是睡着了。”
林飞远:“……”
林飞远仔细地看了宴轻怀里的凌画一眼,她头埋在宴轻怀里,只依稀看到一个侧脸,看不分明,但既然宴轻说没遇到刺杀,说她是睡着了,那应该就是睡着了。
他松了一口气,不太开心地说,“睡的这么沉吗?”
他站在这里说话,她都不带醒的吗?
宴轻很是平静如常地说,“她是累的,这两天没好好睡觉。”
林飞远想起来管家刚刚对他说的话,愧疚又涌了上来,一时闭了嘴。
宴轻不再理他,抱着凌画往后院走去。
林飞远这个人不知道脸面为何物,见宴轻往后院走,他便也跟在身后,盯着宴轻抱着人的背影,紧紧地盯了一会儿,忽然说,“昨儿你是说你不喜欢她吧?”
宴轻当没听见。
林飞远快走几步,追着宴轻问,“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很不待见她的,对吧?”
宴轻不吱声。
林飞远又问,“昨天我虽然喝多了,但是还是有记忆的,你说的那些话,我也都记的清楚。”
宴轻停住脚步,偏过头,看着林飞远很精神的样子,与昨夜的颓丧颇有些不同,仿佛是跟他喝了一顿酒,他一身病痛都好了,消失不见了,蹦跶的还挺欢。
他语气不高不低地说,“那又如何?我们是圣旨赐婚,她头上如今冠我的姓氏。”
林飞远:“……”
妈蛋!冠你姓氏了不起啊!
宴轻转身继续往前走。
林飞远在原地无比扎心地站了一会儿,还是不甘心,又跟了上去,他觉得自己是找虐,明明从昨天到今天,他在宴轻的面前没讨到什么好,但哪怕是这样,他也还是忍不住往他跟前凑。
宴轻走到后院门口,头也不回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飞远心里憋气,故意地说,“以前我也时常来的,怎么如今就不能来了?”
宴轻轻描淡写,“你如今是不能随意来了,毕竟,勾引有夫之妇的名声不怎么好听,你也算是在漕郡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打算要点儿脸吗?”
林飞远“……”
他心里操了一声,气的不行,就想与宴轻唱反调,“我以前也没什么脸面。”
谁规定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得要点儿脸?他一直都不怎么要那个东西。
宴轻没想到他还挺油盐不进,“呵”地笑了一声,抱着凌画迈进后院,对云落吩咐,“把他拦住,他跟苍蝇,都不准进来。”
林飞远:“……”
云落:“……”
他应了一声“是”,拦住林飞远,心里不知道该说林飞远什么好了,只在宴轻进了内院走远后,对他压低声音说,“林公子,都三年了,您还看不分明吗?主子对您没心思,您还是算了吧!”
林飞远瞪着里面宴轻的背影,然后又回头,狠狠地瞪了云落一眼,“他怎么这么嚣张?”
云落叹气,“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林飞远:“……”
他有点儿不能理解,“他被谁偏爱?”
凌画偏爱他?还是上天偏爱他,给了他那么一张脸?哦,还有一个别人都没有的身份。
“谁都偏爱他。”云落觉得,宴小侯爷从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就是被上天被这世间偏爱的,但他被主子看上这一点,他还真说不准到底被偏爱好不好了?毕竟,小侯爷自从知道了主子算计他后,仿佛就没怎么开心过了。
这么一想,被偏爱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让他整个人都扭成麻花状了。
林飞远郁郁,问,“凌画是不是很喜欢他?”
云落点头,“主子是很喜欢小侯爷。”
林飞远更郁郁了,对云落不满,“你就不能善良点儿?欺骗我一下,善意的谎言,你就没学过?”
云落无奈,“我跟你说善意的谎言,你信吗?”
他诚实地说,“主子不会嫁给不想嫁的人。”
“那以前安国公府的秦桓是怎么回事儿?自小订立婚约,她若是不喜欢,为什么一早不解除婚约?”林飞远以前一直以为凌画很喜欢她那个自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呢。
云落不怕告诉他,“大约那时候主子没遇到小侯爷,没喜欢上他吧!后来遇到了小侯爷,喜欢上了他,婚约不就立马解了吗?”
林飞远觉得扎心,“我有哪里不好?就是因为没长了一张像宴轻那么好看的脸?”
云落点头,“是吧!”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一种人都是有着共同的审美的,宴轻就是那一种人,无论是男人见了,还是女人见了,都觉得他容色无双。
林飞远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我就不信他不出来了。”
云落觉得林飞远这一根筋以前真是个优点,毕竟,若没有他这一根筋地喜欢主子,江南漕运暗市里有很多的事情就没人比他做的更好,更能帮到主子,但如今,这一根筋也是他最大的缺点,跟自己过不去,他看着都觉得他不容易。
他劝道,“你等着小侯爷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林飞远道,“我问问他,什么时候和离?”
云落抽了抽嘴角,心想着,离京前主子和小侯爷闹的那般厉害,还真差点儿就和离,这一回来江南,也是给彼此一个机会,但他也拿不准这机会会不会管用,若是不管用的话,还真没准让他等到那一天。
云落试图让林飞远做点儿正事儿,“您这么等着,怕是没用的,今日小侯爷不见得出去了,主子很累了,怕是一觉要睡到明天早上,您干等着,岂不是让自己难受?不如您去找点儿事情做。”
云落聪明,很会猜测人心,以前都是一猜一个准,后来到了宴轻身边,宴轻实在是反复无常阴晴不定东一头西一头,行事想左就左,想右就右,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说,猜对了猜错了,有时候都受他一顿罚,他后来就不敢猜宴轻了。
但不敢猜宴轻,不代表他没这个技能了。
他看着林飞远说,“林公子病了一个月,丢下了一大堆事情,这两日主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处理你扔下的事情弄出的烂摊子,主子虽然没对你置词一言半句,但您心里就没有半点儿愧疚?毕竟主子都累的昏睡不醒了,不如,您有这个等的时间,去做些事情?反正,小侯爷总要出来的,您想见他,也容易,至于主子,最多明日,就会醒了,您有什么话,到时候也可以找她说。”
林飞远本来是置气,这气他来总督府前是没有的,进了总督府后,也没有,直到见到了宴轻抱着凌画,任他再怎么知道宴轻与凌画大婚了,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但没亲眼见到,总归不是那么回事儿,如今见到了,他的心自然是又郁闷又拔凉,所以,忍不住找宴轻麻烦。
麻烦没找到,他却把自己的心情又给弄糟了。
他本来打定主意就坐在这里等上一等,同时撒撒气,但是云落这么一说,他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很是痛快地说,“行,你说的对,我去做事儿。”
催妆 第八十四章 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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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远说走就走,很快就去前院了。
云落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还是有那么点儿用处的,林公子这三年来跟在主子手下十分锻炼人,跟三年前那个漕郡一霸还是有着很明显的不同的,他如今能听得进去人话,这进步不可谓不大了。
宴轻将凌画抱回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凌画睡的沉,他怎么将她放下,她就怎么待着,一动不动,干干净净,乖乖巧巧,头上的朱钗虽不多,但宴轻瞧着也觉得任由她这么睡下应该是十分不舒服的,还有耳朵上的坠子,他看了一会儿,伸手将她头上的朱钗都卸掉,又伸手将她耳朵上的坠子取下来,朱钗不难卸,但是耳朵上的坠子有些难取,他折腾半天,将她耳垂都给拉扯红了,才给取了下来。
他将朱钗和坠子攥在手里,有些烦躁地心想着,琉璃死哪儿去了。
琉璃自然是被凌画派出去查事情了。
昨儿刺杀宴轻的案发现场,被望书带着人查过,除了查出那些杀手脚底板有一枚竹叶,再没查出别的。琉璃虽然送出了书信给她父母,但凌画觉得没准希望不大,而凌画送出岭山的消息,要比琉璃送去玉家的消息慢,毕竟,岭山更路远,而查这一批人,耽搁两三日可以,耽搁时间长将这个危险一直留着,敌在暗我在明,不是什么好事儿,也许下次这批人摸清了宴轻身边的底细,就不会这么轻易的刺杀了,会比这次要万无一失。
若论探查消息,她身边这些人里,琉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她自有自己的一套法子。所以,凌画交待给了琉璃一个任务,让她带着人,将整个漕郡查一遍,不放过任何的异常之处和蛛丝马迹。
琉璃好好地打了一个喷嚏,揉着鼻子说,“不知道谁再骂我。”
望书在她身旁,“可能是背后的杀手组织,咱们在漕郡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躲在暗中不可能不知道。”
琉璃咬牙切齿,“等查出来这批人,就让小姐带着兵马踏平了他们的老巢。”
望书点头,“是该这样。”
主子如今手里有陛下给的兵符,有五万兵马的底牌,便是她这一回来漕郡最大的底气。陛下给了虎符,至于怎么用,还不是主子说了算。
他们倒是谁也没想到是宴轻在骂琉璃。
宴轻将朱钗和耳坠放在床头,但想了想,又怕凌画一会儿不小心翻身扎到脸,毕竟她的脸实在是太娇嫩了,也就在江南,这里气候温暖,阳光没那么烈,风也不硬,她才敢摘了面纱,不再出门的时候整日里戴着,在京城就不行,京城的气候,她多数时候,只要出府,基本都要戴着面纱。
她今日就没戴面纱,吃饭的时候,他刚到东河码头那会儿,看到她还对着孙明喻笑了。
宴轻又将朱钗和坠子拿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梳妆台前,将朱钗和坠子放下,抬眼时候,看到菱花镜前自己一张好看的脸露出不怎么好看的神色,眉眼透着烦躁,他手顿了一下,冷了脸,转了个身,痛快地出了凌画的房间。
云落在林飞远走了之后,便也进了院子。
宴轻对他挑眉,“他走了?”
云落点头,“林公子病了一个月,扔下了许多事情,如今他病好了,知道主子因此累的没时间睡觉,自己自动去处理那些事情了。”
宴轻哼了一声,“他倒真是个有用之人。”
云落默。
林公子确实是个有用之人,这些年,喜欢主子的人,虽然没有喜欢小侯爷的女人多,但也真是不少的,有的人克制,有的人清楚明白主子不会喜欢他,便望而却步,有的人将喜欢含蓄地藏着,有的人喜欢的明显,但也知道不能过分强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比如沈怡安,比如许子舟,比如孙明喻,还比如二殿下萧枕。
但是,唯独两个人,喜欢的真是很闹腾和强烈,一个是黑十三的弟弟苏楚,一个就是曾经的漕郡横着走的纨绔恶霸林飞远了。
苏楚是不求主子一定喜欢他,只想在他身边谋个位置,做什么都行,能像琉璃他们这些人一样围在他身边更好,但是主子很是坚决地拒绝了,因为她觉得苏楚刨除黑十三弟弟这个身份,应该有自己的前途。黑十三真的很疼他的弟弟,自小养在清白人家,白纸一张,读书习字,也练了些武功有自保能力,入京考取功名,堂堂正正站在人前,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对他是最好的安排。
而林飞远则不同,他是生活在漕郡三教九流的纨绔一霸,他缺点一大堆,是非黑白没那么分明,不要脸起来,谁都不是对手,更何况,他缠的紧,跟狗皮膏药一样,当时很是影响主子,这也就罢了,但他偏偏还有个爹和姑父,所以,真是可以一用,她才破例收之利用。
宴轻这会儿没什么好心情,见云落不语,对他忽然问,“你说,若是从漕郡回去,我说和离,她真会跟我和离吗?”
云落吓了一跳,这话他不敢答啊。
宴轻看着他,“你只管说,我要听真话。”
云落抖了抖嘴角,好半天,才细弱蚊蝇地小声说,“若是小侯爷坚决要和离,主子大概……是会同意跟您和离的。”
宴轻眯起眼睛,“她不是喜欢我吗?难道是假的?真只看上我这张脸了?”
云落觉得他被主子送给小侯爷,最大的改变就是他竟然还要解答小侯爷和主子的感情问题,他近来愈发地觉得他看的那些画本子根本就不够回答这个的。
但宴轻的目光很有实质,这也是第一次,宴轻实实在在与他谈论关于主子的这一桩婚姻,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以属下对主子的了解,若是这世上是有什么人是她一定要强求的,应该就是小侯爷您,反过来,若是这世上是有什么她强求不到能放下的,应该也是小侯爷您。”
宴轻迷惑了,挑眉,“这话是怎么说?”
云落觉得自己看那些画本子真不够用,但好在他对凌画的性情这么多年下来跟在身边真是有些了解,所以,勉勉强强能为小侯爷解答一二,“主子喜欢您,所以才算计嫁给你,但也正是因为喜欢您,若是您死活不愿了,她为了让您开心,应该也能放下。”
宴轻嗤笑一声,“若是这样说,算什么喜欢?”
云落噎住,“算、算的吧!”
他也不懂啊。
宴轻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儿?就是你说的这样?在京城各大府邸里,爷认识的那些人,就不曾见过她这样喜欢的。”
她是为他做了许多哄他的事儿,但她为萧枕做的更多,她为别人,他不知道的地方,应该也做了不少,为了萧枕,为了江南漕运,忙起来,也是能将自己说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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