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见过一面。”琉璃说,“小侯爷跑去做纨绔的第一天,就去了京城的山珍海味阁庆祝,夫人见他生的好看,还给他免单了呢。”
林飞远:“……”
原来生的好看就可以免单吗?凌夫人原来做生意也是看脸吗?那凌画骨子里显然是遗传了凌夫人某些基因。
凌画出了书房后,直接去了水榭。
云落没走,等了凌画一会儿,在她出来后,对她低声说,“小侯爷听说您去凉州不打算带他,似乎有点儿生气。”
凌画停住脚步,“你跟他说的?”
云落挠挠头,“琉璃说的,我转述的。”
凌画看着云落,好笑,“他如今让你跟我说他的事情了?”
云落摇摇头,小声说,“这件事情小侯爷没交待不能说,应该没关系的。”
凌画继续往前走,“那你跟我说说,他有什么能让我知道的事儿。”
云落用力地想了想,觉得除了些许小事儿,很多事情暗搓搓的都不能让主子知道啊,他真是没的可说,他苦下脸,如实说,“好像没有。”
凌画也不难为他,评价了一句,“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云落深以为然。
同样身为男人,他觉得自己跟小侯爷一比,小侯爷是深海,他就是浅海滩。
凌画来到后院,远远便看到宴轻坐在水榭的栏杆上,湖风吹着他衣袂青丝,真是明月落青山,湖水天一色,风姿如画,风华迷人眼。
她痴了痴,看了一会儿,才慢慢走过去,含笑喊了一声,“哥哥!”
宴轻觉得还是这称呼好听,他可以听一辈子,他转过身,“嗯”了一声,懒洋洋地对她挑眉,语气不善,“听说你要去凉州,不带上我?”
凌画立即否认,“谁说的?没有的事儿,我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哥哥你。”
云落:“……”
真是要命了!小侯爷会不会觉得是他假传消息而把他吊起来挂去城门?
宴轻心情顿好,“是吗?”
“是啊。”
宴轻点头,笑了一下,愉悦地说,“既然如此,那就放过你了,否则我还想这样的夫人要之何用?把你扔进湖里去喂鱼好了。”
凌画:“……”
好险!
催妆 第九十二章 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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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湖水,到了冬天,也是不结冰的,温度不够。
总督府的静心湖里养了许多鱼,并不是用来观赏的鱼,而是用来厨房炖菜的鱼,各种能吃的鱼品类齐全,每日有专门人往湖里投放鱼食,众鱼争相哄抢。
凌画想了一下,若是自己被宴轻扔下去,没准真的会惊起湖水里的大鱼争相向她奔来,以为是来鱼食了。
她干干一笑,有些唏嘘自己躲过了一劫,坐下身,讨好地拽住宴轻的衣袖,看着他说,“哥哥,此行怕是有些困难,风餐露宿不说,还要乔装易容。”
她认真地说,“有可能走深山老林,要睡到树上,遇到蛇类虫蚁,虎豹豺狼,夜晚睡不好,还有可能渡江过河,风吹浪打,你会不会晕船?晕船可难受了。”
宴轻偏头看着她,“所以?”
凌画意会,立即说,“我知道哥哥不怕的,所以,我就是跟你提前说一声,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宴轻弹她脑门,毫不客气地用了力道,轻嗤,“一肚子坏心思。”
凌画疼的“咝”了一声。
宴轻低眸一看,见她白皙的脑门上被弹出了一块红印,十分明显,怕是要半日才能消下去,他暗腹怎么这么娇嫩,于是,伸手给她轻轻揉了揉。
凌画弯着嘴角笑,将脸凑近些,让他揉的顺手。
宴轻见她神情,敷衍地揉了两下便撤回手,将袖子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没好气地问,“什么时候出发?”
“等和风回来,再准备一番,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凌画坐直身子,琢磨着说,“估算要三五日。”
宴轻“嗯”了一声,“吃饭吧!我饿了。”
凌画点头,看向云落,“去厨房问问,午饭好了没有?”
云落应是,立即去了。
胭脂楼内,十三娘那日弹了几十首曲子几乎弹废了手腕子,歇了几日方才歇好,这几日里,胭脂楼闭门谢客,十三娘除了打开窗子透透风外,并未外出。
细雨盯着多日,除了见她放飞一只飞鹰后,再无动静,心里疑惑,但也并未放松对胭脂楼的盯梢。
这一日,十三娘打开窗子,看着对面的街道上走过的大批行人,她皱眉,对彩儿吩咐,“去将掌事儿的喊来。”
彩儿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掌事儿的来到,关上房门,对十三娘问,“十三娘,有何事?”
十三娘示意他看窗外,“那是绿林的人?程舵主和朱舵主他们要离开漕郡了?”
掌事儿的探头从窗子向外瞅了两眼,点点头,“是绿林的人,看着像是要离开。”
十三娘皱眉,眼底鄙夷,“绿林的人可真是废物,在掌舵使的手里没过了一招半式,便被她给拿捏住了乖乖的送来银子不说,还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吗?”
掌事儿的道,“掌舵使动了兵马,绿林的人被扣押在兵营多日,也莫可奈何,赵舵主只能派人送了银子来议和。”
十三娘盯着绿林的人离开,“姓程的原来也是一只纸老虎,禁不得戮破。”
掌事儿的叹气,“在漕郡这块地界,又有谁能与掌舵使抗衡?就算是绿林,扣押了漕运的三十只运粮船,虽日子久些,但到底也没敢闹起来,如今绿林的人虽平安离开,但赔偿漕运两百万两银子,这么个让绿林肉疼的数字,寻常百姓眼中的天价赔偿,虽不伤绿林根基,但也让绿林吃了一记重拳,以后绿林估计再不敢找漕运的麻烦。”
“都是朱兰,跑来漕郡做什么?”十三娘见绿林的人走没了影,“啪”地关上窗子,“若非她被扣押在总督府做人质,也不至于让绿林那姓程的和姓朱的送上门,这事情便没那么容易解决。”
“据说掌舵使到漕郡后,对绿林扣押运粮船之事久无动静,绿林的小公主是前来打探消息,没想到正巧赶上在金樽坊张二先生刺杀宴小侯爷,一并将她给牵累入内了。”掌事儿的道,“说起来,也是她运气不好,刚进漕郡,便被请去了总督府,自然也就暴露身份了。”
十三娘不解,“这张二先生为何要杀宴轻?”
掌事儿的摇头,“不知。”
十三娘问,“这么久了,你还没打探出来?”
掌事儿的摇头,“张二先生已死,被掌舵使给剐了,抛尸去了乱葬岗,野狗将之尸体给疯抢了。至于他为何要杀宴小侯爷,掌舵使到底有没有审问出来,便随着他的死,一切都不得而知了,毕竟咱们的人,也进不了总督府打探消息。”
十三娘慢慢地坐下身,“杀手营被覆灭的消息,应该已传到京城了,不知东宫下一步该如何做。”
掌事儿的心下一紧,“十三娘,你可别再轻举妄动了。”
十三娘抿唇,“你放心,连东宫豢养的杀手营都靠不住,我自然不会以卵击石,总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击必杀。”
她笑了一声,“不是还有天绝门呢吗?”
一日后,和风回到了总督府,禀告了这一趟前往云深山玉家之行,见过玉老爷子和琉璃爹娘种种,又带回了琉璃爹娘的书信。
琉璃没开封,将自己爹娘的书信直接交给了凌画。
凌画听完了和风禀告,若有所思,接过琉璃递到她手里的书信,拆开,琉璃凑近凌画,跟着她一起看。
琉璃看过之后,挠挠头,不解,“我爹娘这信里是什么意思啊?拉拉杂杂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没用的,让我好好吃饭,听小姐话,不准做冒险的事儿,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凌画笑,“你爹娘的意思是,让你不必担心他们,照顾好自己就好,玉老爷子是不会将他们如何的。”
她揣测说,“你爹娘在玉家这么多年,又是上一辈的佼佼者,应该是攥着玉家一部分势力,让玉老爷子拿他们一时半会儿无可奈何。他们的意思是,让你不必管他们。”
“这样啊。”琉璃捏着信又看了一遍说,“他们两个也还算有些本事嘛,我以为只会谈情说爱谈风弄月呢。”
凌画:“……”
真不知道琉璃爹娘在她小时候,到底有多腻歪,如今她都这么大了,还一直给她这么个认知。
“那就不管他们了。”琉璃嘻嘻一笑,“叔祖父奈何不了他们,这我就放心了。就怕因为我,牵累他们,也牵累小姐。”
凌画也放下心,对和风说,“我还得交待你一件事儿,恐怕要再跑云深山一趟,不过这一回是暗中去,不去玉家。”
和风拱手,“但凭主子吩咐。”
凌画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云深山的大山深处藏着私自豢养的兵马,有五万之数,自小学习江湖武功,以一敌十。你悄悄去,别露痕迹,探探虚实。”
和风心神一凛,面上露出凝重之色,郑重道,“主子放心。”
凌画嘱咐,“此回只探虚实,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你不能多带人手,万万小心。”
“是。”
凌画想了想,又交待,“若是十分难办,比如,是什么插翅难飞之地,便算了,不要强行进入。外祖父培养你们给我不容易,可不能折在那里。”
和风露出笑容,“主子放心。”
凌画也笑了,摆手,“先去休息吧,明日再出发。”
和风转身退了下去。
琉璃小声说,“若是小姐不说要去凉州的话,我也真想跟和风去探探虚实。”
凌画转头看着她,“你就算了,胳膊还没养好呢。”
琉璃立即抬起了胳膊,“已经快要好了。”
凌画纳闷地说,“一年前你回玉家偷偷闯入玉老爷子书房重地,错将山河图当做玉雪剑法偷出来,按理说,没惊动玉家任何人,但是为何一年后,玉老爷子认定是你拿了,然后让人强行绑你回去呢?”
琉璃也费解,“我也不知道啊。”
凌画看着她,“你是不是当时落下了什么东西在那书房里,开始时没被人发现,直到月前,才发现了?”
琉璃“啊”了一声,恍然大悟,“我丢了一只耳环。”
“什么样儿的耳环?”
琉璃郁闷地说,“就是有一年我生辰,您特意让人打造了一副耳环送给我啊,那副耳环是很少见的南海黑珍珠配蓝晶玉坠,我戴着回过玉家,因为喜欢,总戴着,后来丢了。”
凌画了悟,“怪不得这一年来不见你戴了,我还以为你戴够了。想必当时你落在了玉家,只不过没被人发现,所以,玉家一直暗中查找,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发现了你落在书房里的耳环,然后便知道是你什么时候偷偷回过玉家。”
“嗯。”琉璃气闷,“那对耳环太特别了,玉家的姐妹们瞧着好,围着我问,我显摆了一圈,大概就被人记住了。”
她嘟囔,“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戴着回去显摆了。”
谁知道会好巧不巧丢在了叔祖父的书房?
凌画猜测,“他既然摆出让你学玉雪剑法冠冕堂皇的理由,证明一时半会儿他不敢声张,应该私下里在暗暗地想着法子怎么将那本山河图弄回去,也存在侥幸心理觉得你应该还不知道山河图的秘密。”
琉璃鼓了鼓腮帮子,“好好的江湖世家,做什么非要帮着人谋国?太太平平传承武学难道不好吗?真是想不通。”
凌画心思一动,“也许是玉家的玉雪剑法,要绝传了?”
琉璃“啊?”了一声,“不会吧?”
“也说不准。”凌画道,“若非为了武学传承,那么便是为了后世子孙高官厚禄。毕竟玉老爷子年岁大了,他还能活几年?总归是有所打算。”
琉璃将信笺收起,“不知我爹娘知不知道。”
“应该知道一点儿,怕是不太多。”凌画揣测,“毕竟,你们这一支,不是玉家嫡系。”
“我爹娘不知道才好。”琉璃嘟囔,“这等不要命的大事儿,若是被朝廷所知,不是要玉家完蛋吗?”
凌画笑,“天高皇帝远的,陛下的耳目照射不了整个天下。大内侍卫只需盯着江湖不动荡,不影响朝纲社稷,至于江湖上小小纷争,还不看在眼里。”
琉璃叹气,“这也就是让别有野心者,有机可乘了。”
偏偏这个想要某乱的,是她出身的玉家,即便她对玉家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同根生,还是不想有朝一日完蛋的。
凌画拍拍她的脑袋,“距离你担心的那一天还远的很,想多了也没用。”
琉璃想想也是,索性不再想玉家了,而是问起十三娘,“小姐,咱们去凉州,十三娘的事儿怎么办?就先这么搁置着,让人盯着吗?万一她趁咱们离开期间作乱,总归是一包炸药。”
凌画也正在想此事,“细雨留下来继续盯着她吧!所谓捉贼拿赃,她没轻举妄动,我便拿不住她,毕竟怀疑又不作数。”
琉璃皱眉,“这个十三娘,可真是不简单,细雨心思虽细,耐心也足够,但他智谋略欠缺啊,留下他盯着行吗?”
凌画也考虑了这个问题,“我让言书主管此事,胭脂楼但有动静,细雨随时向言书禀报。细雨的细心和耐心加上崔言书的心思谋算,这样便妥当了。”
琉璃拍手,“这样最好。”
她感慨,“小姐,崔公子可真是个宝藏啊。”
凌画笑,“可不是吗?”
她当初废了很大的劲儿将崔言书留在漕郡,说明是对的,有他在,林飞远、孙明喻各安各事,漕运便出不了大乱子。
宴轻推开门,正巧听到琉璃和凌画的一个尾音,他问,“崔言书怎么就是一个宝藏了?”
琉璃揉揉鼻子,连忙溜下去了。
凌画笑着说,“有他在漕运,省了我许多后顾之忧。”
她问宴轻,“哥哥去了哪里?怎么弄了一身土?”
宴轻“唔”了一声,“去了一趟胭脂楼,找到了一条密道,密道里不干净,便弄了一身土。”
凌画一愣,“哥哥怎么会去了胭脂楼?还……进去了胭脂楼里的密道?”
那一日十三娘因为紫牡丹中毒,她让望书、细雨借机查胭脂楼的时候,他们在胭脂楼里进进出出,仔细查过,并没有发现密道。
催妆 第九十三章 伙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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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嫌弃地看看身上的土,没说话,转身又走出了书房。
凌画连忙追了出去,“哥哥?”
宴轻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地摆手,“我去沐浴,你别跟着,稍后等我沐浴完,再跟你说。”
凌画立即说,“我等你沐浴完再说。”
宴轻回头瞅了一眼,“你没事儿?”
凌画点头,“没事。”
有事儿也没事儿。
她如今万分好奇,胭脂楼里竟然有密道,他既然查出了密道,且去里面走了一圈,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宴轻继续往前走,“随你。”
凌画一路跟着宴轻回到了后院,宴轻吩咐云落弄水,云落挠挠脑袋,看了凌画一眼,连忙去了厨房。
不多时,厨房送来了一桶温热的水,抬进了冬暖阁,放去了屏风后。
宴轻落下屋子里的窗帘,又关紧了门窗。
凌画在画堂里等着宴轻洗完,同时盯着云落看。
云落连忙请罪,“主子,小侯爷是偷偷走的,属下并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还以为他在房中睡觉呢。直到属下觉得天都这么晚了,小侯爷怎么还没睡醒,悄悄进他房里看时,才发现小侯爷没在,桌子上的宣纸上留言说,他出去转转,让我别跟着,天黑之前一定回来,还严令我不准惊动您。”
凌画道,“我是该夸你把他当主子,唯命是从呢,还是该夸他武功高,竟然偷溜出去连你都没有惊动?”
云落垮下脸,“属下习武不精,不及小侯爷太多。”
年岁差不多,他怎么就差小侯爷这么远呢,以前还一直沾沾自喜他是几个人里武功最好的,琉璃每每与他过招都对他恨的咬牙切齿,如今好了,他的武功连小侯爷偷溜出去,都不知道。
凌画道,“他去了胭脂楼,探出了胭脂楼内的密道,并且进了里面。”
云落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
凌画捏捏眉骨,“细雨一直盯着胭脂楼,没给我传信,想必他进入胭脂楼时,连细雨都没惊动。”
她说着,不知该佩服宴轻武功高,出入胭脂楼如入无人之境,还是该夸她自己厉害,算计到手的夫君,无论凭文还是凭武,都比她厉害,被知道她算计他后,没把她拍死,已经是对她格外好了。
云落无言了一会儿,由衷地佩服,“小侯爷武功之高,当世怕是也没有几个人比得过。属下跟在小侯爷身边,真是无用武之地。”
“那也得跟着他。”凌画小声说,“你是我给他的人呢,只要他不赶你,你就好好跟着他。”
云落点头,他也爱跟着小侯爷,对比他,再看看细雨、和风、望书,哪个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他跟着小侯爷,是享清福了。
凌画摆手,“罢了,被他偷偷出去没带你,也不赖你,好好练武吧!”
云落默默地点点头。
宴轻一边沐浴一边听着两人在画堂里说话,他能从凌画的语气里听出无奈来,无声地笑了下。
他在水里泡了一会儿,身上的泥土潮湿霉气都消散干净,才出了浴桶,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用帕子绞着头发,一身清爽地走出房间。
凌画见宴轻出来,站起身,主动接过他手里的帕子,“哥哥,我来帮你弄干头发。”
宴轻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凌画动作很轻,用帕子裹着他的头发细细擦拭,这条帕子擦湿了,又换了另一条,将宴轻的头发弄了个半干,才罢手。
因心理惦记着事儿,她自然没磨磨蹭蹭,一心给他擦拭头发。
宴轻坐的笔直,在她罢手后,身子才松散下来,往椅背上一靠,知道她想问什么,不等她再开口,便直接说,“胭脂楼的那条密道,十分隐秘,就在十三娘房中的床板下,密道里布置了机关,利用了奇门之术,若是有人闯入,不通机关,必死无疑。”
凌画点头,“密道里有什么秘密?通向哪里?”
宴轻笑了一下,“密道里倒是没什么秘密,只不过密道通向的地方,倒是有点儿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哪里?”
宴轻道,“漕郡的兵营。”
凌画顿时坐直了身子,“兵营哪里?”
“伙食堂。”
“所以,哥哥是从十三娘房中的密道下去,从兵营的伙食堂出来赶回来的?”凌画问。
“嗯。”
凌画蹙眉,“据说十三娘因那日我去喝酒,为我弹曲子,弹废了手,已闭门谢客歇了好几日了。今儿哥哥去时,她不在房中?”
“这要感谢江都尉府的公子,他去了胭脂楼找十三娘,没在她房中说话,两个人去了绣楼,我才摸了进去。”宴轻嫌弃,“她很爱花吗?房中都是花香,甜的腻死个人。”
凌画笑,“哥哥怎么突然想起去探查胭脂楼了呢?”
而且还摸进了十三娘的房中,这不像是他能干的事儿,她不是嫌弃女人吗?
宴轻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要去凉州吗?在离开之前,不是一直放不下胭脂楼,让细雨盯了许久,都没盯出什么动静吗?我见你不放心,便好心地帮帮你,免得你去了凉州后,还要惦记着漕运诸事。”
凌画心里惊喜,“哥哥原来是为了我啊!”
宴轻面色一僵,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好不容易出门玩一趟,如今在漕郡待够了,正好一路跟着你去凉州玩玩,若是你心不在焉,时时担心,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那么我也玩不好。”
凌画眨眨眼睛,“哥哥说的对,也是这个理。”
不是为了她就不是为了她吧!总之是帮她探出了胭脂楼的秘密,她几次出入十三娘的房中,没想到秘密就在她那张雕花床板下,一个房中藏着密道的人,证明她怀疑是对的,十三娘绝对有问题,恐怕整个胭脂楼,都有问题。
她对外喊,“琉璃,去叫望书来。”
琉璃应了一声。
不多时,望书来到,对凌画宴轻拱手,“主子,小侯爷。”
凌画吩咐,“今日小侯爷去探查了胭脂楼,在十三娘的房中发现了密道,里面机关十分厉害,密道通往江都尉兵营的伙食房,不知道此事江望知道不知道,你去一趟兵营,先去查查伙食房都有什么人,分别查查每个人的底细,不要惊动江望和伙食营的人。”
望书应是,转身去了。
凌画回头对宴轻说,“事关漕郡十万兵马,恐怕我们得先查明了此事,解决了,然后晚几日启程再去凉州了。”
宴轻就知道一时半会儿离开不了,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反正他去哪里也是玩,没什么正事儿,不急一时。
凌画思索着,“江望这个人,当年没投靠东宫,也是因为看不惯太子太傅一众爪牙在江南横行无忌,所以,他多次与东宫周旋,明面奉承,但并未真的答应东宫什么,些许小事儿做了,但大事儿却一件没做。因他手里有兵马,也是有这份底气,太子太傅见他虽不上道,但也没妨碍东宫什么,所以,便没怎么逼他。后来太子太傅陷害凌家,我敲登闻鼓,陛下亲审江南漕运案,太子太傅落马,我养好伤后来漕运,人还没到,便绑了许多人先砍了,当初与江都尉府相差无几的家族,被我拔除了好几个,江望大概真是没料到我不跟他废话周旋,直接要他听我的,他开始时也挣扎不想听,但我将他牵连的案子卷宗甩给他后,他怕我真办得出做得到也将他一块收拾了,所以,识时务地补了亏空,低头做人,说唯我之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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