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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画点头。
宴轻回忆了下,“可是我也没见着岳母。”
凌画笑,“我娘自然不会把你叫到面前仔细看你。山珍海味阁是我娘的地盘,你在她的地盘吃喝,她想看看你,太简单了。”
宴轻想想也是,对她问,“你带我去栖云山,我曾问过你,山珍海味阁与你什么关系?我两次被免单,与你有没有关系,你当时矢口否认了。”
凌画小声地嘟囔,“当时不是怕你知道我很早以前就惦记过你吗?怕我对你用计,给你下悯心草的事儿暴露,毕竟你太聪明了。”
宴轻气笑,来了精神,“来,你来说说,你多早之前就惦记我了?四年前?你不是没见过我吗?”
“我娘见过啊。”凌画叹了口气,“四年前,我娘为了教导我尽快接手她名下的产业,带我去山珍海味阁盘账,我被一摞又一摞的账本子弄的一个头两个大,听掌柜的说来了个漂亮的小公子,长的可真好看,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小公子,好像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爷,据说,那天正式做纨绔,来山珍海味阁庆祝一下。我说我去看,我娘让我把那些帐本都看完,看不完不准许走出房间……”
宴轻闻言点头,“岳母明智。”
凌画瞪眼,“我娘是强硬霸道,哪里明智了?”
宴轻啧了一声,“若是岳母当初允许了,我岂不是早在四年前就被你缠上了?”
凌画:“……”
这话说的也有那么点儿道理,让她无法反驳。
“然后呢?”宴轻问。
“然后就是,我娘跑去看了,说你比秦桓长的好看,可惜了,怎么就误入歧途了。我说我喜欢最好看的,既然秦桓没你好看,让我娘去退了安国公府的婚约,给我定你,被我娘骂了一顿。”
“骂得好。”
凌画伸手推他,“不让你抱了。”
爱晕不晕吧!
宴轻不见多有力气,一手扣住她,她便推不动,宴轻轻哼,“你有婚约,还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你还有理了?”
凌画扁嘴,“我不早都说了不喜欢秦桓了吗?就是畏于我娘强权,每一回提出反对,都要遭一顿骂,我那时又没长大,翅膀又没硬,反抗不了她,只能先忍着。”
宴轻气笑,“所以,你一边忍着,一边就惦记着骑马找马了?”
凌画气了个人仰马翻,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伸手推开他,对她瞪红了眼睛,“宴轻,你还是人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才不稀罕,我很小的时候就想退婚,我娘不让,退不了我有什么办法?哪里像你说的这么龌龊,骑马找马了?凌家遭难后,我自己立了起来,敲登闻鼓后,在床上躺了两个月,安国公府那老太太在我敲登闻鼓当天,要去凌家退婚,被萧枕那王八蛋给拦了,她后来大概也觉得怕被人骂,才没那么急迫的拜高踩低要悔婚,等我能走动了,陛下宣我进宫,问我有没有本事接手江南漕运,我应了,在陛下跟前立了军令状,我刚出皇宫,秦桓跑去宫门口等着我,让我放心,无论他祖母怎么逼迫他,他也绝不悔婚。他指天指地的,就差挥剑以死明志了。我虽无奈,但也确实有些感慨我娘眼光好,无论安国公府什么样儿,秦桓未被淤泥所染,若是嫁给他,到也不错,但奈何我不喜欢他,我自然不想委屈自己,当日便想着,待与安国公府解除婚约,毁了婚,我将他当做兄长一般对他好,后来我亲自拿着婚书去了安国公府见那老太太,老太太自然没有悔婚的打算了,处处伏低做小,就差将她孙子卖给我让我立马带走了,脸面大转了个十八弯,唯利是图的那副嘴脸我至今记得。我当时还不得势,就算强行毁了婚,无论是于我,还是于秦桓,都没有好处,所以,我将云落派到了他身边。”
凌画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说完,喘了一口气,顿了下,红着眼睛说,“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除了算计你外,哪里有一点儿没按照我想的做,秦桓如今摆脱了安国公府那个泥潭,又金榜题名,对我也无怨言,有何不圆满?偏偏你,处处看不上我。”
凌画说着,忽然委屈上来,一下子气狠了,口不择言地撂出狠话,“你、你若是一直看不惯我,看我不顺眼,处处不合你心,质疑我品性德操,不是良善之辈,歪心歪肠,黑心黑肺,想着与我绑在一起,让你终生不舒心如意,视为污点,那我们就和离好了,或者你现在就给我一封休书,停船靠岸后,我派人送你回京,然后,我处理完凉州的事情后,亲自去太后面前请罪,放你自由。”
她说完,转身就要下床。晕船又晕不死人,她不惯着他了。
宴轻一把扣住她,躺着的身子也跟着坐了起来,认识到今儿是惹恼了她,他虽然不会哄人的伎俩,但到底天生聪明,懂得怎么放怎么收,怎么让人在最短的时间放下设防,也怎么让人在最短的时间消气。
以前他是不在意谁气不气的,但凌画生气,格外的让他意识到她脾气大起来,真是挺吓人的,至少刚刚他故意说出口的那句话见她一下子红了眼睛他就后悔了,他心里肠子都险些打结扔出去。
“你松手,你还拽着我做什么?”凌画脾气上来了,伸手打他手臂。
凌画发起狠来,手劲儿也挺大的,至少宴轻就觉得这不是挠痒痒,而是真的被打的手臂挺疼的,但他反而觉得打他两下挺好,他也觉得自己刚刚挺欠打的,她如今不处处试探踩他底线了,他偏偏犯贱的想要试探她踩她底线,如今好吧,惹毛了吧?
惹毛了人,还要自己哄,自己受罪,真是得不偿失。
宴轻闷声不吭地抱着凌画,任她胡乱打一气,等她先发够了脾气,然后再开口说话。





催妆 第五章 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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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打了一气,不见宴轻有什么动静,也听不到他闷哼,更不见他掣肘住她的手,很是安静地扣着她抱着,她渐渐地收了手,疑惑地扭头看他。
只见宴轻紧抿着唇,一脸的安静。
他脸色因为晕船,太苍白,有一种生病的孱弱。
凌画虽然心里气的不行,但这一刻也蓦地有那么点儿欺负病人的心虚,毕竟,说话就说话,打人是不对的。尤其是,她打的好像还有点儿久,打了多少下,自己都不记得了,只觉得手麻的不行。
他说的话虽然让人生气,她可以骂他,不理他,但到底是不应该打。
她想说什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看着他,想听他说,她即便气的狠了,打的手麻了,也没忘记是她要走,他扣住她不让她走,她才开打的。
“打够了吗?不够接着打。”宴轻终于开口。
凌画心里发闷,绷着脸说,“打够了。”
宴轻见她安静下来,抱着她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刚刚不该胡乱说话。”
凌画微微睁大眼睛,心里一腔气恼忽然卡顿,变成了震惊,她猛地又抬起头,看着宴轻,他竟然给她道歉?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哪怕被气的狠了,说出绝情的话,但他道歉这种事儿,也是凌画从来没想过的。
“是我欠揍,不生气了好不好?”宴轻这些日子待在漕郡总督府的书房,别的他没怎么学,但林飞远的能屈能伸,他学的非常好,林飞远是凌画在漕郡的三员大将中,最嘴贱最皮最欠揍的一个,但是为什么每次他嘴贱欠揍完,都没被凌画收拾呢,那是因为,他嘴贱后,见她不恼,就嬉皮笑脸,见她恼了,就立马道歉求饶,让人想收拾他,都觉得收拾的没成就感。
他虽然对林飞远有时候的怂劲儿挺想洗洗眼睛的,但这时候他觉得便非常管用,非常能派上用场了。见凌画不说话,只盯着他看,他灵机一动,故作难受的几分虚弱,“我好好的天不聊,非要故意气你,是晕船晕昏了头,原谅我这一次?”
他见凌画依旧不吭声,下拉着嘴角,难受地看着她,“若是你还觉得不解气,继续打我。”
他往前凑了凑,指指自己的这张脸,“打脸也随你。”
凌画看着宴轻,忽然伸手狠狠地去捏他的脸,刚落手,便捏出了一个红印,宴轻一声不吭,她却在看到他的脸被捏出红印后立即松了手,因他脸色苍白,脸上挂了个捏出来的红印便尤其明显,她没忍住摊开掌心又给他揉了揉,但刚刚力道有点儿重,揉也揉不散。
这么好看的脸,挂了个捏出来的指印,十分的破坏美感。
凌画瞬间后悔冲着他的脸下手了,看着他,心里的气忽然也散了。
她刚刚那一通话,十分有八分都是气坏了而已,若是真的将他送回去,就此各奔东西,她事后肯定会舍不得。毕竟这段时间,他真的有在改他的个性和脾气,不用别人说,她也能看得到他人前人后为她所做的。
有在帮她办大事儿,比如探了十三娘的密道和了尘院子里的密道,也有不起眼的小事儿,比如意识到很多人想要他的命,为了不给她惹麻烦,乖乖地待在府里,无聊地陪她待在书房,哪里也不去。比如按时吃饭,她以前一忙起来,什么都不顾了,以至于胃口并不好,但自从他跟在身边,一日三餐,都要求她按时吃,晚上她吃多了,他还会陪着她散步消食等等。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而她要的这个人,又是千万人中的那么一个特例。就算故意气她,气过了,她也打了人,他也道歉了,还能如何?也就认着吧!
她舒了一口气,没法再生气起来,对他说,“算了。我不生你气了。”
他的话虽然让她听着来气不顺耳,但若是站在他的角度,也没说错。毕竟看上他算计他前,那时她是实打实的有婚约在身。
宴轻看着她的脸色,小声说,“我是故意说话气你的,秦桓哪里有我好?你从小就不想嫁他,又有什么错?你说的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着实讨人厌。安国公府那老太太,确实更讨人厌,招人恨。秦桓不知你算计他,如今摆脱了安国公府不说,还金榜题名可以自立门户,以后多的是贵女相求,他不适合你,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
凌画被逗笑,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宴轻见她笑了,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暗暗想着,以后万万不能故意惹她了,实在是有些脾气大的吓人。
凌画气过了,消了气,发脾气打人的歉意也后知后觉涌上来,小声说,“打的疼不疼?”
宴轻想说不疼,但看着她好像挺歉疚的,诚实地点点头,“疼的很,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发起脾气来,估计能打一头牛,爆发力都震惊了他。
凌画伸手给他揉胳膊,同时与他交流心得,“我的手都麻了,你怎么这么硬?我打了你,我也手疼。”
宴轻:“……”
原来算是两败俱伤。
他更是坚定以后不轻易惹她了,这后果挺严重的,他低声说,“那以后我不故意气你,你也不准动不动就说和离的话了。”
他绷起脸,“上次才说过,不准再说和离二字,但你刚刚又冲口而出了。”
一打架就说和离,这是什么毛病!
还是嘴上说着跟他过一辈子,心理其实并没有什么信心与他过一辈子?所以,心底不曾坚定这个未来,以至于,潜在意识一直埋在心底,一旦打架,这个念头便冲了出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必须给她板正。
凌画垂下头,“谁让你那句话太伤人了?”
什么骑马找马,她不承认。但确实也有恼羞成怒的成分。毕竟,若是细究,她还真是无可反驳。
“我以后再不说了。”宴轻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这底线真是不能轻易踩一脚,这后果他以后也不想再尝试了。
凌画点头,也不扭捏,痛快地承认错误,“这个是我错了。”
“你承认你也有错误就好,我今日告诉你,既然你算计了嫁给我,我也娶你进门了,以后不是天塌下来,你都别想与我和离。”宴轻趁机警告,“否则……”
“否则什么?”凌画本来也不想和离,也是想与他过一辈子的,就……的确是心底深处,因他不喜欢她,而没有多少信心罢了。但他既然这样说,她也没意见。
宴轻看着她,吐出后面的话,“否则,我就帮你去请旨,让你嫁给萧枕。”
凌画震惊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吗?”宴轻挑眉。
凌画没有不信,他这个认真的表情,让她真的觉得他能做得出来。她若是想嫁给萧枕,早就嫁给他了,哪里用得着让他请旨帮她改嫁?这也太狠了吧?
她立即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发再大的脾气,也不说了。
宴轻见她发自内心的认识到错误,这么不想嫁给萧枕吗?也是,若是她心里想嫁给萧枕,也轮不到他娶,他心里满意,“不再说就好。”
他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娶的媳妇儿,总不能让她一生气就想着与他分道扬镳,“好了。我们睡觉?”
凌画点头。
于是,宴轻拉着凌画重新躺下。
重新抱着温香软玉在坏,宴轻心里想着的是,虽然将她惹急了,但是挺好哄的,他在茶楼里听书,听过无数京城内外各家府邸夫妻之间千奇百态的相处方式,也从秦桓和一众纨绔们的嘴里听了太多女人矫情造作、拿乔算计、骄纵脾气大、不孝父母、不友爱兄弟姐妹、心狠手辣、锦里藏针、借刀杀人,更变态的整日里盯着夫君,恨不得缠在腰带上,算起来都能写一本书了,有那夫妻吵架了,哄十天半个月都哄不好的,比比皆是。而他怀里的这个,不轻易发脾气,哄也好哄,与那些女人都不同,若是他祖父母爹娘都活着,应该会说一句,能娶凌画,他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催妆 第六章 心疼(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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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的娘曾经跟凌画说,夫妻之间,有时候吵架能够增进感情,凌画乍开始听她娘说的时候挺不信的,后来发现她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因为她娘与她爹,吵一回架,还真是感情更好那么一点儿。
只不过据她娘说,只限于小吵怡情。
她今天还真不是故意要跟宴轻打架,实在是对他真生气了,但是生气后,被他道歉了,哄了,保证了,她气消了后,很是后悔动手打了他手臂,又将他的脸捏出了指印,心疼的不行,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来消弭刚刚对他动手的伤害。
果然是更喜欢了那么一点儿。
凌画低声问,“哥哥,真的很疼吗?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儿了?”
宴轻摇头,“不太疼了。”
凌画松了一口气,发誓以后再也不动手了,就算动手,也不能失去理智下太重的手。免得自己她心疼。
宴轻感觉她的愧疚还挺持久,心里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故意说,“又有些难受了。”
凌画立即反抱住他,往他怀里钻了钻,紧贴着他,心疼地说,“不要再乱动了,你若是睡不着,我还是给你讲故事吧?”
最好是别再聊天了,免得聊着聊着,话不对路,再打起来。
宴轻这回乖了,也不作了,“嗯”了一声。
“想听什么故事?”
“都行。”
凌画想了想,正儿八经的书籍,他应该是从小读到大,只能寻些不太正经的,他自己读了许多画本子,不准她再看画本子,那么就只有各类笑话和鬼怪杂谈了,都很有意思,他应该也不太看过。
她看的闲书实在是太多了,不仅仅只局限于画本子。所以,倒也有的选。
于是,她将存在记忆里的鬼怪杂谈翻出来,给他绘声绘色地讲,什么《孤坟》、《狐仙》、《女鬼》、《壁画》,一连气讲了六七个仙狐鬼怪的故事。
宴轻听的津津有味。
凌画讲的累了,口渴了,小声说,“哥哥,我讲不动了,想喝水,你口渴吗?”
宴轻点头,“嗯”了一声,松开她。
凌画起身下床,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宴轻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递给他。
宴轻坐起身,端着茶盏喝了两口,递回给凌画。
凌画想起来他胃里已吐空了,对他问,“哥哥饿了吗?”
宴轻摇头,胃里空荡荡的,但没什么胃口,“不饿。”
凌画点头,将被子放回去,又转身上了床,主动钻进他怀里,“哥哥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宴轻摇头,“我累了,睡吧。”
凌画没意见,“那睡吧。”
她也累了。
两个人不再说话后,整个房间十分安静,外面无人吵闹,也很是安静,只听到船底流水潺潺的水响。
不多时,宴轻便睡着了,呼吸均匀。
凌画不太能睡得着,半晌后,睁开眼睛看宴轻,他眉头轻轻拧着,虽是睡着,但显然并不太好受,不过能睡着,比反复的折腾还是要好太多。
凌画不敢乱动,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眼睛,不多时,也跟着睡着了。
凌画心里顾忌着宴轻晕船,所以,睡的不太沉,睡一会儿便醒来看他一眼,果然宴轻睡了不足一个时辰,便醒来了,眉头拧紧,见凌画醒着,松开她的手,赶她,“你先出去,换个人进来。”
“又想吐了吗?”凌画问。
“嗯。”
“我伺候你又怕什么?”凌画下床,去拿痰盂。
宴轻一脸拒绝,“听话,你出去,让端阳或者云落,他们俩谁进来都行。”
凌画无奈,只能将痰盂放下,走出了船舱。
端阳和云落轮流守在门口,没敢都回房里歇着,如今外面站着的人是端阳。他见凌画出来,立即走过来,“少夫人。”
凌画无奈地摆手,“他要吐,把我赶出来了,你进去吧!”
端阳应了一声,麻溜地进去了。
凌画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端阳出来,对凌画苦着脸说,“少夫人,小侯爷胃里没什么东西可吐了,吐出来的都是水,再这样吐两次,怕就该吐出胆汁来了,可怎么办呢?”
凌画也觉得这样不行,她道,“是要想个法子。”
她走回宴轻的房间,见宴轻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早先恢复了几分的脸色,如今又白了。
她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心疼地说,“哥哥,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饭菜吗?你现在就用力的想,把天下各地五湖四海各色菜品都想一遍,只要你有想吃的,我就让厨子给你做,厨子不会的,我来下厨。”
宴轻摇头,“想不出来,什么也不想吃。”
凌画犯愁,“面条呢?我给你做手擀面?你这样吐下去,肚子里没东西,不行的。”
宴轻也知道这样下去不太行,他如今胃里就觉得翻涌,往嗓子眼冒苦水,对她伸出手,“你先过来,让我抱会儿,等好些了,再让厨房做一碗面来。”
凌画点头,立马上了床。
宴轻抱住凌画,用力地嗅了嗅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处,凌画这回是真的起不了什么坏心思了,只盼着她身上的香味对他管用,别再折腾了。
过了片刻,宴轻觉得好受些了,舒了口气,“还真是管用。”
“刚刚你一直在抱着我,怎么还反胃了呢?”凌画不解。
“刚刚睡着了。”宴轻下巴蹭了蹭凌画发丝。
凌画叹了口气,小声说,“要不那治晕船的药,再吃一颗吧?早先你吃药时,我不在,如今我在你身边,你吃下去药,兴许就不会吐出来了,也能管用。”
宴轻挣扎了一下,“行吧!”
凌画连忙起身,出去给他找药,又让端阳吩咐厨房去做两碗清汤面来。她今天也陪着他一起吃面。
宴轻吞下药没多久,厨房动作快,很快便送来了两碗面加几碟小菜。
宴轻没什么胃口,但还是下了地,坐在桌前,刚拿起筷子,便想放下,凌画眼疾手快,坐去了他的怀里,“哥哥抱着我,我喂你吃。”
宴轻动作一顿,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抱在怀里,将打算放下的筷子拿稳了。见她拿筷子要喂他,有些受不了,对她无奈地说,“你把碗放下,我不用你喂,自己吃就行。”
凌画小声说,“没关系的。”
宴轻摇头。
凌画打着商量,“我将碗放下,你吃的不舒服。这样,你抱着我,我帮你端着碗,你尽管吃。”
宴轻见她一脸执着,只能顺从她。
于是,宴轻一手抱着凌画,凌画给他端着碗,宴轻拿筷子夹了面,勉强吃了半碗,最终摇摇头,“吃不下了。”
凌画也不强迫他,觉得他能吃半碗面,已经很值得表扬了,她将半碗面放下,拿过自己那一碗面,坐在他怀里,吃自己的。
因为宴轻,凌画的胃口也不怎么好,也吃了半碗面,便吃不下了,她看着剩下的两半碗面,笑着说,“浪费了,早知道我们两个吃一碗面就好了。”
宴轻提醒她,“船上养了猎犬,不会浪费。”
凌画:“……”
她叹了口气,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想与他更亲密些而已,可惜,他不开窍。
凌画放下筷子,只能说,“也是,我忘了。”
她倒了两盏茶,两个人漱了口,凌画问,“哥哥还继续睡吗?”
宴轻摇头,“不睡了,也睡不着了。”
凌画想着那就找点儿什么事情打发时间好了,便问,“下棋,看书,我给你讲故事,或者哥哥有什么想玩的?”
宴轻都不太想,下棋看书没意思,她讲的故事倒是挺有意思,但他舍不得让她再废嗓子了,如今说话都有些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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