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画笑,“他也有多日没出府了呢。”
萧青玉啧啧,“外面都传遍了,那帮子小纨绔们天天唉声叹气的,都在说他怕是以后不跟他们玩了。如今他出去了,那帮子人指不定多高兴呢。”
凌画笑起来。
萧青玉问:“你跟我说,他以后到底还做不做纨绔了?看他如今老实的,是不是真要改邪归正了?”
凌画摇头,“做啊,等我养好伤,他继续玩他的。”
萧青玉一脸“不是吧?”的表情,“我还以为他受你影响被你感化的以后要走正途了呢。”
凌画心想大可不必,她摇头,“他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干涉他,他目前来说,没别的想法,我也觉得做纨绔挺好的。我们家总得有一个人不累死累活不是?”
萧青玉觉得有道理,“这倒是。我娘最近抓着我学习管家掌家看账本,每天累死我了。说早先我跟你三哥日子定的急,都没好好教我掌家,如今婚期推迟了正好,她可得好好教教我。我每次看着一堆账本,就想着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堆着比我们乐平郡王府十倍的账本都能面不改色有条不紊的看,而我头疼的不行,又想想宴轻,真是觉得他太会了,万事不操心,只吃喝玩乐,端敬候府堆着金山银山够他败不说,如今又娶了你,他什么都不做,可以混到老。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啊。”
张乐雪抿着嘴乐,“主要还是宴小侯爷会投胎,换做别人试试?京城那些纨绔们,哪个不是缺银子?就连程初,都因为前太子倒台了,缺银子回家去继承家业支撑门楣了。其余的纨绔们,隔三差五就被家里用家法打一顿,哪像宴小侯爷,没人管着他,想如何就如何,天大地大他最大。”
萧青玉诚然地点头,“再没有比他要身份有身份,要银子有银子,又有福气娶了个对他万事不求的夫人的了。”
“你们够了啊。”凌画对二人瞪眼,“让你们跟我玩来了,不是说我夫君来了。”
萧青玉啧啧,“护的可真紧,还不让说了。”
张乐雪笑着住了嘴,“行,我们不说了。”
三人乐呵呵地聊了一会儿别的,便商量着打牌,凌画将琉璃和朱兰叫进来一起玩。
宴轻出府后,倒也没觉得府外的空气比府里清新多少,他带着云落,让云落打听今日纨绔们都在哪里聚,听说是去了城东的茶庄,他便也找去了。
纨绔们以前玩的游戏多数都是闹腾的刺激的游戏,但如今程初回家支撑门庭接手产业了,宴轻待在府里陪着夫人养伤,俩人都不出来了,纨绔们一下子觉得没了意思,因他们游手好闲惯了,京里能玩的也玩遍了,如今没人带头,竟然不知道该玩什么了,索性都去了茶庄玩起了喝茶这等高雅的事儿。
要知道以前他们是最耐不住性子坐在那里喝一两个时辰茶的。
有纨绔感慨,“这多好的茶,我怎么也喝着没味呢,你们觉得呢?”
众人纷纷点头,都说没啥味。
一人很是怀念地说:“关键是少了宴兄和程兄,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众人闻言也跟着叹气,“就是啊,怎么办呢,程兄明确不做纨绔了,宴兄好像也不做了,难道咱们也都回家?”
众人都顺着这话思索,回家也没意思啊。
正在唉声叹气的功夫,有人瞧见了宴轻,大喜,“宴兄来了!”
无数张脸一瞬间迸发出光彩,齐齐看向宴轻。
催妆 第五章 游湖(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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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走进茶庄,找去众纨绔们定的包厢,本来懒洋洋地迈进门口,突然被众纨绔们炙热地盯着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就跟一群狗看到了一个肉包子一样,吓的他差
点儿扭头就走。
一纨绔眼明手快地将他一把拽住,“宴兄,你可想死我们了。”
众纨绔齐齐将他围住,七嘴八舌地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宴兄,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做纨绔了?”
“宴兄,你是不是跟程兄一样,也要抛弃我们了?”
“宴兄,你以后都不跟兄弟们玩了吗?那兄弟们该怎么办啊?”
“宴兄,你不会真要改邪归正了吧?”
“宴兄……”
……
有那么一瞬间,宴轻忽然后悔自己找来了这里,很是怀疑他这么长时间待在府里没出来,这些人一个个的脑子都不正常了。
他一言不发,由着这些人一个个的问题砸向他。
过了一会儿,众纨绔们觉得不对劲,齐齐看着他,一人小心翼翼地问:“宴兄,你怎么不说话?”
宴轻没好气,“你们一箩筐的话,让我回答哪个?”
众人嘿嘿一笑,一人举起手,“大家都安静,快请宴兄就座,让他慢慢跟咱们说。”
于是,众人都散开,呼啦啦就坐,就跟学堂里夫子上课一样,一个个乖的不行,等着宴轻讲话。
宴轻就很:“……”
他无语片刻,“你们都是怎么回事儿?”
一纨绔道:“没了程兄和宴兄,咱们都不会玩了。”
一纨绔跟着强调,“特别无聊。”
宴轻懂了,“你们是怕我以后不跟你们玩了?”
众纨绔齐齐点头。
宴轻用扇子敲着手掌心,丢出一句话,“玩自然还是玩的,只不过我以后大部分时间都要陪夫人。”
众人睁大眼睛。
宴轻轻咳一声,“所以,你们自己找有意思的事儿干吧!”
众人都垮下脸。
一人叹气,“几年前,凌云扬抛弃了我们,如今宴兄也差不多要抛弃我们了。”
宴轻一言难尽,“我四舅兄如今都入朝为官了,你玩了多少年了,也该干点儿正事儿了。”
这话从宴轻的嘴里说出来,着实让人震惊。
宴轻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摆的茶,他今天不是坐在这里来喝茶的,论沏茶,谁也没有他夫人沏的好,他站起身,“走,咱们玩去,在这里待着有什么意思?”
众人齐齐活跃起来,“宴兄,去哪里玩啊?”
“天色渐暖,河已经开了,城外东湖的冰已化了,咱们去找一艘画舫游湖?”宴轻想了一下说。
“只单纯游湖吗?”一人问。
宴轻回头看着这人,“那你还想怎样?”
这人挠挠头,“咱们不叫唱曲的助兴吗?”
“有什么好助兴的。”宴轻没兴趣。
“那游湖也没意思啊。”这人提出质疑,“城外的山水都光秃秃的,还没发新枝,也没什么景色可看。”
“谁要看景色了?”宴轻给出理由,“刚开河的鱼肚子里没有泥,很干净,我去打鱼给我夫人补身体。”
众纨绔:“……”
天大地大,嫂子的身体最大,大家都没了意见,哗啦啦一群人出了城去东湖以游湖的名义打鱼。
所以,傍晚时,宴轻和云落一人提了一篓子鱼回了端敬候府。
管家瞧见,哎呦了一声,“小侯爷,您这是在哪儿买的鱼啊?”
“不是买的,是在东宫打捞的。”宴轻自觉收获满满,“今儿晚上做个全鱼宴吧。”
管家满脸喜意,“但这么多,就算做全鱼宴,也吃不完啊。”
“那就养起来。” 管家点头,让人接过宴轻和云落手里的鱼,“荣安县主和张小姐被少夫人留饭了,您这鱼拿回来的时辰正好,厨房刚刚动手准备晚饭,我这就过去跟厨子打声
招呼。”
宴轻颔首。
管家立即带着鱼去厨房了。
宴轻回到紫园,琉璃正从屋子里走出来,满脸的笑,对里屋喊,“小姐,小侯爷回来了。”
宴轻奇怪,“你怎么这么高兴?”
琉璃拎着钱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赢银子了啊。”
“赢的很多吗?”宴轻看着钱袋子挑眉。
琉璃将钱袋子收起来,“好几百两呢。”
宴轻体会不到这好几百两的快乐。
琉璃给他解释,“我们五个人玩牌,四个人输,我一个人赢,小侯爷您觉得我不该高兴吗?”
宴轻懂了,“倒也值得高兴。”
他说完,反应过来,挑眉,“凌画输了?”
琉璃高兴地点头,“小姐输啦。”
宴轻没想到凌画也有输的时候,他抬步进了屋。 画堂内,凌画、萧青玉、张乐雪、朱兰正在喝茶,见他回来,萧青玉坐着没动,张乐雪和朱兰立马跟宴轻见礼,凌画起身迎上他,笑吟吟的,“哥哥,你回来
啦,今儿出去玩的可高兴?”
宴轻出门前心虚,如今倒是没了这种情绪,对她不着痕迹地邀功,“东湖刚开河,鱼干净又好吃,我给你打了鱼回来,已让厨房做全鱼宴了。”
凌画果然很感动,“谢谢哥哥,辛苦哥哥了。”
若不是有人,她一定会抱住他,再多表扬夸奖几句。 她虽然没做什么多余的举动,但她眉眼的欢喜和色彩已足够让宴轻心满意足,觉得自己顶着一众纨绔们哀怨的眼神下,将众纨绔跟着他一起辛苦打捞上来的
两篓子鱼都带回来给她吃的举动太明智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一身的鱼腥味,你们先坐着,我去沐浴。”
凌画点头,“我派人去喊三哥和四哥与义过来兄一起吃全鱼宴呗,哥哥觉得怎样?”
宴轻没意见,“行。”
凌画立即对朱兰说:“你去喊。”
朱兰应了一声,起身去了。
端敬候府距离凌家不远,厨房的厨子们正开始做,只要那三个人在家,过来正好开席。
萧青玉总是见凌云深,倒不觉得,张乐雪却有些不好意思,她如坐针毡,想说离开,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凌画笑着转回身,握住张乐雪的手,对她柔柔地笑,“张姐姐不必心慌,太后寿宴前,四哥的聘礼也该准备好了,我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我就可以陪着哥哥去
你府中下聘了,如今生辰八字都合了,你们正好也提前熟悉熟悉。”
张乐雪脸红,“这不合规矩。”
萧青玉不赞同,“哪有那么多规矩?你且安心,四公子很好相处,吃完晚饭,让他送你回去。”
张乐雪的脸更红了。
萧青玉觉得很好玩,“哎呦,你的面皮也太薄了吧?我告诉你,女人面皮子薄会很吃亏的。”
凌画推了她一把,“难道不是你面皮太厚了吗?” “一边去。”萧青玉揭她短,“若是说脸皮厚,我也不及你呢,你当初算计小侯爷时,都不知道什么是脸面。我虽然与你三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嫁给他,但好
歹没算计嫁他。”
凌画摸摸鼻子,“这倒是。”
张乐雪听的目瞪口呆,“你们可真是……”
令人大开眼界。 宴轻沐浴之后,换了身衣裳出来,喝了一盏茶,又等了一会儿,凌云深、凌云扬、秦桓还带着两个小侄子,一行无人,正好踩着全鱼宴已端上桌的饭点来了
。
张乐雪有些不敢看凌云扬,眼神躲闪,脸色微红。 凌云扬很开心,其实她与张乐雪在那日张老夫人上门与凌画达成一致后,已登门去过张家见过一次,不过只说了两句话,今儿凌画给他这个机会,他真是由
衷地觉得他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没让他白疼。 因端敬候府没有长辈,关起门来,消息也传不出去,没有外人在,凌画便没照着规矩来,于是将凌云深与萧青玉安排坐在一起,将凌云扬与张乐雪安排坐在
一起,她与宴轻自然坐在一起,琉璃和朱兰两个人与云落端阳又将冬青叫了出来,几个人坐在末席,成了五个闪亮亮的照明灯。 宴轻不是天生就会照顾人的,但自从凌画生病,他从笨拙到熟练,照顾起人来有模有样,如今更是将鱼刺都帮凌画跳出来,又亲自动手给她盛鱼汤。凌云深
本来就会照顾人自不必说,萧青玉自两个人订婚以来没少享受他贴心的待遇。最让人意外的凌云扬,姿态自然,手法熟练,照顾的张乐雪十分妥帖。
张乐雪心里很是惊讶,面上也带了出来。
凌云扬笑着给她解释,“我这都是从小照顾妹妹锻炼出来的,所以,你大可安心,我会对你好的,也知道怎么对你好。” 张乐雪红着脸点头,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催妆 第六章 心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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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凌云深送萧青玉回府,凌云扬送张乐雪回府,秦桓则留下来跟凌画和宴轻说了一会儿话,关于他外放的事儿。 秦桓刚考了科举入朝那两个月,前太子萧泽正是疯狂打压萧枕派系的时候,秦桓虽不是凌家人,但跟凌家躲不开的关系,自然也在萧泽针对之列。如今萧泽
倒台了,秦桓总算松了一口气,如今已出了正月,可以琢磨外放了。
凌画早就给秦桓惦记这件事儿呢,圈出来几处,询问秦桓意见,又给他权衡了一番利弊,最后,问他,“义兄想去哪一处?”
秦桓道:“听你的。” 凌画笑,伸手指着一处说:“你若是挺我的,我就想让你去这里。这里民生不富裕,百姓的日子过的贫苦,朝廷三年一届的官员去了那里,都拿不出政绩来,
十几年来,越过越穷,倒不是因为富甲乡绅欺凌百姓,而是荒地多,历届官员去了,都不知道怎么能让这里的荒地生钱,百姓过不下去的,只能迁移。”
秦桓有些担心,“我也不知怎么让荒地变成钱。”
凌画道:“义兄不必担心,我会派些对农牧业土地荒山有经验研究的人跟你一起去,会有办法的。”
秦桓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去这里了,劳烦义妹了。”
凌画嘱咐他,“若是义兄决定了,三日后就可出发,你做出一番政绩来,将来太子殿下登基,改革新政,那时你有了经验,正是施展抱负的时候。”
秦桓胸腹中徒然升起一股豪情壮志,“义妹放心,我定不负你自小所学,不负义母栽培。”
凌画点头,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祝义兄此去一切顺利。”
秦桓也端起茶,与她碰了一杯。 说完了话,秦桓离开,宴轻主动送他出门,到了门口,勾住他肩膀,“秦兄啊,我听说秦家回老家那些人如今又有些蠢蠢欲动来找你,你可别心软,不是我说,他们就没一个好东西,你可别受他们拖累。要知道当初若没有我夫人,你就会被打断腿什么都做不了了。对自己的家人只知道吸血发狠的血脉亲人,不要也罢
。” 秦桓脸色一黯,“宴兄放心,我不傻,我这条命是义妹救的,是义母栽培的,我做纨绔那一年承蒙宴兄你照顾,我想不开时,是宴兄你帮我犹如再生之恩,我
以后定然堂堂正正,做一个好官,不负你们。至于秦家人,我都被逐出家门了,他们自也不是我家人了,我不会理会的。”
宴轻拍拍他肩膀,有些听不下去这傻子这般感谢他,“你明白就好。”
送走了秦桓,宴轻回到院子,进屋后,屋子里没人,屏风后传来水声,他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解了外衣,换了睡袍,拿了一卷书,躺去了床上。
当然,他听着屏风后的水声,是看不进去书的。
许久后,凌画沐浴完,从屏风后出来,一边绞着头发一边与他说话,“今儿下午宫里派人来传话,陛下召我明日入宫。”
宴轻脸色不好,“你的伤还没养好。”
“已能走动了。”凌画去了床边,自然地将手里的帕子交给他,宴轻也同样自然地接过帕子,帮她绞干头发,凌画猜测,“陛下一定是有要事儿找我。”
宴轻哼了一声,“明儿我陪你一起入宫。”
凌画笑,“谢谢哥哥。”
绞干了头发,凌画转过身抱着宴轻不想松手,“今儿鱼味道极好,十分鲜美,多谢哥哥给我补身体。”
宴轻有些受不住,刚刚她在屏风后沐浴他便心猿意马一团火热,如今她又这般抱着他,他是个男人,怎么受得住?
他想推开她,手却不受控制地扣住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极其忍耐地说:“别招惹我。”
凌画委屈,“如今连抱一抱都不能了吗?”
宴轻咬牙,“不能了。”
凌画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爬上了床,钻去了自己的被窝,可怜兮兮,“好吧。” 宴轻偏头看到了她的小模样,软软的,娇娇的,面若桃花,委委屈屈,一颗心忽然有些不受控制,忍了又忍,压了又压,到底是没压住,他心下一发狠,侧
过身,伸手按住了她,身子避开压着她心口,唇一下子落了下来。 凌画本来以为今天跟每天一样,这便睡着了,知道他不能招惹,便不敢招惹他,怕惹了火,她负责不了,但没想到今儿宴轻自己先破例了,她猛地睁大了眼
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眼前罩下一片阴影,唇上落下清凉的气息,让她呆住。 上次凌画醉酒,宴轻欺负了人,那时还没有经验,有种做坏事儿的羞意,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似乎要跳出心口,他清楚地记得,直跳了半夜。这次有
了经验,但因凌画醒着,不是无意识的,他也一颗心砰砰砰地跳,很是有些不得章法。
兴许是凌画太震惊,宴轻受不住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呆呆的样子,竟然让他有些欺负不下去,但他却怎么都舍不得放开,只能伸手将她眼睛盖住。
凌画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搂住宴轻的脖子,心忽然也砰砰砰的跳起来。
甜美、醉人、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宴轻一下子有点儿想疯,他力道没忍住加重,凌画痛苦地“唔”了一声,宴轻吓了一跳,立马放开了她,“我……”
凌画的脸依旧色若桃花,艳的很,她面上也没看出难受的表情,刚刚那痛苦的一声仿佛是他的错觉,但他清楚地知道,他是不可能产生错觉的。
她必是难受了。
他立马松开手,“是我手重了,对不住。”
凌画摇头,伸手捂住心口,无奈极了,“不是你手重,是我心口难受。”
宴轻面色一变,“我这就让人去喊曾大夫。”
他刚起身,凌画一把拽住他,“哥哥别去。”
宴轻皱眉,“心口疼就要喊大夫。”
凌画难以启齿,“不是疼,是有些难受,是……是心跳的太快了,我有些受不住。”
宴轻:“……”
他心跳的也快。 他目光落在她心口处,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地覆了上去,果然跳的极快,他微微贴进,似乎能听到她心砰砰砰地跳。他开口,声音沙哑,“是因为跳的快才
难受?确定不用请大夫?” “不用。”凌画想着大概是伤势还没好全,心跳快便有些受不住,但这是她不能控制的,宴轻第一次亲她呢,她能不激动吗?她几乎快哭了,带着哭音说:“
我恨死萧泽了。”
当初东宫那暗卫偏偏一剑刺入她心口,若是别的地方,她也不至于养了这么多天,连心跳快一点儿都难受。
宴轻似乎懂了,“是伤势还没养好。” 刚刚他的手扣着她的腰上,一手盖着她的眼睛,身子虽贴着她的,但是并没有压着她,按理说,她不应该难受才对,毕竟没有什么剧烈动作,但她却难受了
。显然是因为伤势还没好全的缘故。 宴轻也没想到这样也不行,他有些无奈,看着她一双泛着水汽的眸子,还真是要哭了,他轻笑,指尖在她红润润的唇上流连按压了两下,“知道自己不行了吧
?所以,别再招惹我了。”
凌画委委屈屈地点点头。
宴轻不放心地又问:“真不用喊曾大夫?”
“不用,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宴轻颔首,撤回手,转身下了床,不忘回身拍拍她,声音温和,“自己睡。”
他说完,自己走了出去。 凌画这回也不敢问他了,不用想,肯定又是去沐浴了,只能在他快要迈出门口时,弱弱地说了一句,“哥哥,你别用冷水沐浴了,我们还是……分院而居吧!
”
能让她主动提出来,这可真是太让人想哭了。
宴轻停住脚步,回身瞅了她一眼,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被她逗笑,“不用,赶紧睡。”
他说完,解释,“我不用冷水沐浴,我把云落他们喊起来,去练武场练剑。”
凌画:“……” 这、也行?
催妆 第七章 进宫(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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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离开后,凌画待了好一会儿,心跳才平静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犯了困意,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自受伤后,每日晚上都睡的沉,宴轻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就不知道了,总之第二日醒来时,宴轻已在她身边躺着了。
她醒的早,没扰醒他,便侧着身子看着他。
越看心里越喜欢。
她看了一会儿,似乎被宴轻察觉了,闭着眼睛不睁开,大手便准确无误地盖在了她脸上,一张手,竟然将她整张脸盖了个严实。
凌画“唔”了一声,不满,“哥哥,你干嘛盖我脸?”
宴轻睁开眼睛,语气含着笑意,“我量一下你的脸有没有我的手大。”
凌画被逗笑,拿开他的手,巴掌大的小脸水水润润的,“那你量出来了吗?”
宴轻点头,“嗯,没有我巴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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