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宴轻沉默了片刻,“不是要量尺寸吗?”
凌画笑着点头,拿了尺子,凑近宴轻,她没故意磨磨蹭蹭占便宜,而是快速的上上下下给宴轻量了一番,然后,从箱子里抽出一本册子,“你来看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衣裳,我就按照什么样式给你裁剪。”
“随便。”宴轻还是那句话。
凌画扯着他衣袖,“左右也没什么事儿,看看嘛,这么好的料子,若是我选不好样式,你看着不喜欢,不穿的话,束之高阁,岂不是枉费了我一番辛苦,我会伤心死的,我一伤心,酿出的酒就是苦酒,不好喝的。”
宴轻一听这还了得?他最不爱喝苦的东西了,无论是药,还是酒,万万不行。
于是,他安静下来,任由凌画拉着他选样式。
一本画册不知不觉看完,宴轻也没选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记性好,倒是将画册上的所有男子衣裳的样式都记住了,问出了一个疑点,“你这衣裳的样式,怎么跟外面人穿的衣裳样式不太相同?”
他虽然不懂审美,但是寻常男子穿什么样的衣裳,他还是知道的,绝对没有这么花样百出,大多花样百出的,都是女子的衣裳。
凌画抿着嘴笑,“这是我专门为你画的画册,以后,你的衣裳样式,都由我来画,亲手给你做,绝对让你穿出去与别人不一样。”
宴轻不太懂,“与别人不同,有何用?”
“穿着好看,让别人羡慕嫉妒啊。”凌画说出好处,“你想想,你们纨绔圈子里,是不是都爱攀比,你有什么好东西,别人都羡慕嫉妒的不行?就拿汗血宝马来说,他们是不是羡慕嫉妒极了?你看着他们围着你,你是不是心里暗暗得意?”
宴轻:“……”
好像是哎!
他同意,“行,以后就按照你说的。”
凌画征询他意见,“这个样式怎样?这个是我最喜欢的样式,这一件月华彩,就做这个样式,再给你绣上流水祥云纹,保准别人瞧见了,问想要一件。”
宴轻点头,“好。”
于是,凌画收起了样式,拿了剪子,开始按照量好的尺寸裁剪衣裳,她动作利落,手上功夫精巧,三两下便裁剪好了,然后找了针线,坐在椅子上缝制起来。
宴轻还没见过人做衣裳,左右无事儿,便坐在一旁看着她。
催妆 第四十二章 娴静(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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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的女红绣功是真的好,少时由她娘盯着,但凡所学,都是下过极大的苦功夫的。
宴轻没见过女子做衣裳,如今瞧着,凌画娴静的跟一幅画似的,秦桓嘴里所吐槽的那些趾高气扬飞扬跋扈恶魔性子作弄人等等全然没有,也瞧不见外面人人提起来畏惧三缄其口的凌厉劲儿,怎么看都是一副宜室宜家的小姑娘模样。
不过他知道,她才不是什么绵软无害宜室宜家的小姑娘!
她凌画的名字响彻后梁,她厉害的在御前跟太子殿下吵架,她前脚面对被人扔下二楼吓的脸色发白,后脚就能坦然自若的进宫去给他要陛下的汗血宝马。
她是锦里藏针!若真是被她这副表象骗,那就是真傻了。
秦桓曾经是不是就被她这副模样骗过?所以,如今他才会这么惨!
宴轻撇开眼睛,站起身,一脸不高兴,硬邦邦地说,“我回屋睡午觉了!”
凌画:“……”
好好的忽然发什么脾气?
她真是有点儿懵,但还是点点头,十分痛快地答应,“行,你去睡吧。”
宴轻进了里屋,随着他进去,竹帘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凌画听着像是敲在她心上,想着这气好像还不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布料,任她再聪明,也猜不透,十分茫然。
不过她也没打算追进去问,直觉这时候问了才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索性当做不知道,低头继续做衣裳。
宴轻往床上一躺,动作幅度大,触动了伤口,他“咝”了一声气音,皱眉看了看伤口,烦躁地撇开眼。
外间画堂没什么动静,依稀听见布料摩擦声。
宴轻抬手落了帷幔,闭上了眼睛。
凌画听到里间没了动静,宴轻显然上床午睡了,她默默地叹了口气,觉得任重而道远。
果然这朵高岭之花不好摘,她虽然上了高岭,但也是走在悬崖边,不能得意忘形,应该处处小心,否则指不定哪天脚下打滑,掉下悬崖摔个粉身碎骨。
琉璃悄悄从外面走进来,见凌画自己一个人被扔在这里做衣裳,而她给做衣裳的那个人心安理得地回屋睡午觉了,她怜悯地看着凌画,“小姐,您不歇歇?”
“不了。”凌画压低声音,“半日的功夫,到天黑前,能缝制完。”
天黑后,她还要去京兆尹的大牢,要给那四个死士解毒,后面几天,还要装模作样地盯着京兆尹审问查案,逼太子出手找京兆尹大人,一步差错也不能出,在此期间,她得趁着宴轻养伤闷在府里,刷他的好感度。
时间不充足,睡什么午觉!
琉璃默了,“这衣裳不着急吧?您是不是忘了?昨儿秦三公子醒来了,让云落给您传了话,请您去救他呢,如今又一日夜过去。”
凌画还真给忘了,“安国公老夫人是没想起来秦桓,还是打算让他死在祠堂?”
提起这个琉璃就有话说,“安国公老夫人已能下床走动了,这还是小姐您的功劳,昨儿听说您被人刺杀,小侯爷为救您受伤中毒,安国公老夫人似乎病好了一半。”
凌画:“……”
安国公老夫人这是什么心里?乐得看她和宴轻倒霉?
她神色淡淡,“安国公老夫人既然已没事,她很快就会想起秦桓,是让他死在祠堂,还是将他逐出家门,这两日就能有定论了。”
她不着急动作,得看看安国公老夫人怎么处置秦桓,她再随机应变。
琉璃点头,“要不我替您去京兆尹大牢?您这么忙,就不必去了。”
凌画摇头,“你去引不出太子出手。”
琉璃叹气,“那您也得顾着点儿自个儿的身子骨吧?”
她不太明白,小姐这么着急刷小侯爷的好感度做什么?都圣旨赐婚,婚期都定在中秋后了,三个月就嫁进来了,不是应该来日方长么?着什么急?
凌画对琉璃招手。
琉璃往她跟前靠近了些。
凌画悄声附在她耳边耳语,“三个月后大婚,洞房花烛,我可不想空度。”
琉璃:“……”
是她太天真了,三个月还真挺急的。
宴轻躺在床上,开始还听了几句凌画和琉璃说话,虽然二人压低声音,但他耳朵好使,依旧听的清楚,后面不知二人说了什么私密话,耳语起来,他就听不清了。
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犯了困,翻了个身,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太阳偏西,才醒来。
他醒来时,外面依旧有衣料的摩擦声,他起身下了床,走了出去。
只见凌画依旧坐在画堂,低头缝制手里的衣裳,衣裳已做好了大半,她一张脸看起来仍然娴静温婉。
他将她自己扔在这里半天,不见她半点儿不高兴。
见他出里屋,凌画抬起头,对他一笑,万分温柔和气,“睡醒了?”
宴轻看着她,“你一直做到了现在?”
凌画点头。
宴轻脸色奇怪,“做这么久,不累吗?”
“累!”凌画诚实地点头,做活怎么会不累?她都快要累死了,全凭屋里的他支撑着。
“那就别做了,歇歇吧!”宴轻挥手,“反正我也不急着穿。”
“但我想急着做出来看你穿。”凌画接过他的话,无论心里怎么想,嘴里说的全然是截然相反的话,“这匹月华彩太好看了,我想看看你穿在身上是什么样儿,其余的布料,就算是天云锦和沉香锻,也不着急的,可以有空了慢慢做。”
宴轻:“……”
行吧!你这么着急,累也活该!
他坐在桌前,倒了一盏茶,润了润嗓子,抬眼见她面前连个水杯也没有,“你的婢女呢?连水也不给你倒?”
凌画摇头,“琉璃不是我的婢女,没有卖身契,她是外祖父送给我的人,主要是陪着我说话保护我。”
“那她怎么不在这里陪着你说话?”宴轻想起琉璃似乎在凌画面前不称呼奴婢称呼我。
“怕吵醒你,我将将她撵出去玩了。”
宴轻向外看了一眼,琉璃连影子都不见,不止她,端阳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问,“那你渴吗?”
凌画点头,“早先不觉得渴,被你这么一说,倒觉得渴了。”
宴轻给她倒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喝吧!”
凌画笑,“多谢小侯爷!”
宴轻看着她手里的半成品衣裳,问,“还有多久做完?”
“天黑之前。”
宴轻看看天色,站起身,“那你继续做吧!我去看汗血宝马。”
凌画仰起脸,“你昨儿给它取了新名字吗?它叫什么?”
宴轻不答,当没听见,转身走了。
凌画:“……”
不就是叫轻画吗?不好意思说?
出了院子,宴轻慢慢踱步前往马圈,路上遇到匆匆而来的管家,管家手里拿了几张宣纸,笑呵呵,“小侯爷,您睡醒啦?”
宴轻点头,“有什么开心的事儿?这么高兴?”
管家笑出一脸褶子,将手中的宣纸呈递给他,“礼部的人已经定制好了大婚章程,前来请您和凌小姐看看,因时间紧迫,有意见赶紧提,没意见就按照章程进行了。”
宴轻伸手接过,瞅了一眼,密密麻麻,顿时头疼,撇开眼,“怎么这么繁琐麻烦?”
管家笑容一顿,试探地说,“礼部的人说是按照太后娘娘和凌小姐的要求制定的章程。”
宴轻拒绝,将宣纸扔给他,“不要!太麻烦了!”
管家连忙接住,小心翼翼询问,“您要不要问问凌小姐?一起商量一番?毕竟据说是太后娘娘和凌小姐在长宁宫商量了一日的结果,若是这章程都不要,太后娘娘和凌小姐那里不好说。”
宴轻原地站了一会儿,脸色不好,伸手,“给我!”
管家连忙递给他。
宴轻拿着章程折回了画堂。
凌画正在揉手腕,摆在桌子上的衣裳还剩下两只袖子没缝,宴轻给她倒的那杯水已喝光了。
见宴轻回来,她抬眼,见他又是一脸不高兴,默默地放下了揉着的手腕。
催妆 第四十三章 脾气(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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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宴轻不再对他用兵法的凌画,见他一天发脾气好几次,着实有些没底。
她得尽快学会怎么哄人的各种招数。
宴轻脚步一顿,将章程生气地扔在她面前,质问,“这就是你制定的大婚章程?你是要大婚八天?”
凌画愕然,“不是啊,大婚只能一天,没有八天的道理。”
宴轻冷哼一声,“那你制定这么繁琐,一天能安排完?”
凌画拿起章程,从头到尾认真地瞅了一遍。
她这一瞅,就瞅了小半个时辰。
宴轻在一旁站的不耐烦,干脆坐下,最终喝了三盏茶,见她还没看完,他耐心已告吹,“你还看的完不?”
凌画抬起头,对他一笑,好脾气地说,“看完了。”
“是不是繁琐麻烦死了?”
凌画点头。
宴轻得到她的认同,脸色好些,“所以,这个章程是不是不能用?”
凌画摇头,“你可认真看了这章程?”
“没看。”
凌画就知道他没看,她认真地说,“这个章程,大部分是需要礼部准备的事情,而你我的事情并不多,除了亲迎需要你亲自出面,其余的并没有你多少事情,你都可以不管的。”
宴轻一愣,“当真?”
凌画点头,将章程推给他,“当真,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宴轻将信将疑地拿过章程,入眼是钦天监占卜的婚期,中秋节后,九月貳拾柒,是为大婚的日子。
有圣旨赐婚,三书的聘书、礼书、迎书自会有人准备好。
六礼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是麻烦的步骤。
在大婚期间,要走完前面的礼数。这礼数需要准备的一应东西,有男方需要准备的,也有女方各需准备的,这些足足就有十几页纸,在这章程上都列了个全面,他大致扫了一眼,让管家配合礼部的人准备就行,没他什么事儿。
诚如凌画所说,需要他的地方就是带着礼跑几趟凌家,他不想亲去,可以请人去,唯一的就是大婚当天,他亲迎,一应礼数规矩是麻烦了些,但也就一天的事儿,比起礼部前前后后忙活三个月,真不算什么。
他脸色好了不少,也没了脾气,“那就这样?”
凌画看着他,“你若是没有意见,就这样。”
宴轻点头,“我没意见了,就这样吧!”
凌画拿过章程,递给一旁一脸紧张生怕他们俩打起来的管家,笑着说,“告诉礼部,我和小侯爷都没有意见,就按照这个章程办。”
管家松了一口气,连连答应,立即去了。
凌画拿过针线,又继续缝衣裳。
宴轻似乎觉得刚刚自己气冲冲对她质问有点儿不对,“你不是手疼吗?别缝了,跟我去看汗血宝马。”
凌画抬起头,“不缝的话,今天缝不完。”
“那也不能累死,你是不是傻?”宴轻站起身,不由分说,“走!”
凌画只能将没做完的衣裳收起来,放到箱子里,随着他出了画堂。
宴轻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盯着他清瘦挺直的后背看了好几眼,不依不饶地问,“那匹汗血宝马叫什么?”
宴轻没好气,“你不是知道吗?”
凌画暗笑,“我不知道啊!我取轻画的名字,你不是不同意吗?”
她帮他回忆昨天,“后来我就走了啊!”
宴轻憋了憋,忽然回头。
凌画一脸的好奇,半点儿没有笑意,看起来无辜极了。
宴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转回身,冷哼了一声。
凌画追上他,“是叫轻画?”
宴轻不理她。
“真的叫轻画?”
宴轻不答。
凌画眉眼露出欢喜的神色,忽然高兴的不行,“宴轻你真好!”
宴轻:“……”
口蜜腹剑!惯会哄人!
二人来到马圈,汗血宝马很精神的在吃草,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水土不服。
见到凌画,汗血宝马小跑走到她身边,对着她的手一阵蹭。
凌画摸着它头,“听说你有了新名字?叫轻画?”
汗血宝马又蹭蹭它胳膊。
凌画自夸,“轻画就是好听,对吧?”
汗血宝马又蹭蹭。
宴轻受不了了,抬手将马头板到他面前,教育,“轻画什么破名字!你喜欢个什么劲儿?”
凌画:“……”
她不服,“是好名字!”
“破名字!”
“好名字!”
“破名字!”
“好名字!”
“破名字!”
……
凌画泄气,想说破名字你还用?刚要张嘴,见宴轻侧脸如玉,清隽绝伦,她呼吸一窒。
好吧!破名字就是破名字!争执个什么?只要叫就行。
宴轻斗嘴的正带劲儿,突然发现凌画没了音,他转头,挑眉,“怎么不说了?”
凌画看着他,“你长的好看,你说了算。”
宴轻:“……”
调戏谁呢!
他松开马头,赶人,“你回去!”
凌画:“……”
一言不合就赶人,真是太讨厌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今天他发脾气甩脸子次数太多,她怕就这么走了,晚上跑去京兆尹大牢会直接毒死那四个死士干脆不救了。
她站着不动,委屈地看着宴轻,“你总是赶我,不太好吧?”
宴轻不看她,“怎么不好?”
凌画伸出手腕,“我给你做了半天的衣裳,手都酸死了,腰酸背痛,你不管我吃饭吗?”
她补充,“你府里的饭菜好吃!”
“我把厨子给你?”宴轻依旧不看她。
凌画:“……”
她要的是厨子吗?
她摇头,找理由,“我不要厨子,你给了我,我带回去,等嫁进来,还得再带回来,多麻烦。”
“那你想如何?”宴轻问。
凌画自然不说她想如何,她婉转地说,“我做衣裳做的好好的,是你把我拉出来的,如今刚来就赶我走。”
宴轻摆手,“那你再回去做衣裳?”
“行!”凌画这回转身走了。
宴轻自己待在马圈里,等凌画脚步走远,他抬手用力地拍了马脑袋一下,“一头公马,叫什么轻画?这么女的名字,你高兴个什么?蹭蹭蹭,再蹭把你脑袋拧掉。”
汗血宝马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宴轻。
宴轻满脸都写着“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谁的马?”的神色,绷着脸,“滚过来!”
汗血宝马不动。
宴轻危险地眯着眼睛,“我还没吃过汗血宝马的肉,你要不要试试?”
汗血宝马立即走了过来。
宴轻大手在他脑袋上撸了一圈,才罢手,“听的懂人话?”
汗血宝马乖巧状。
宴轻盯着它,“既然听得懂人话,那么我告诉你,离她远点儿,她那个女人,一箩筐弯弯绕,你别被她带坏了。”
汗血宝马不敢反对,甩了甩马鬃。
宴轻满意,将它从马圈里放出来,也不牵缰绳,“你这么听话,奖励你一下,跟着我,我遛着你在府里走一圈。”
汗血宝马跟上他。
宴轻出了马圈,警告,“不准吃地上的花草。”
汗血宝马踢了踢蹄子,表示知道了。
于是,一人一马,在府里遛弯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太阳落山,汗血宝马自动回马圈,宴轻回了他的院子。
凌画此时已在缝最后一只袖子,见宴轻回来,她头也不抬,“就快好了,缝完我就走。”
宴轻目光落在她手上,明显她此时手上的动作没早先快了,显然累了,他问,“不是说我府里的饭好吃吗?”
凌画依旧不抬头,肯定地说,“你不想看见我。”
宴轻一噎。
凌画见他不言语,也不再开口。
两盏茶后,天幕渐渐暗下来,凌画缝好了最后一针,将衣裳叠起来,东西收起来,“我走了!”
宴轻看着她说走就走,说着话,脚已迈出了门槛,立即开口,“不是说做好让我立即穿吗?”
凌画停住脚步,“还没绣线,现在穿不得。”
宴轻点头,自然地说,“吃了饭再走!”
凌画对他一笑,然后很快又收起笑,绷起脸,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连个不也不说了!
宴轻:“……”
原来她对他是会发脾气的,还以为他怎么她都哄着呢!看来不是。
催妆 第四十四章 好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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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来处处哄他的凌画,会对他发脾气的凌画,宴轻反而踏实了。
他看着被凌画收起来的衣裳,琢磨了一会儿,走过去,将箱子打开,拿出叠的好好的那件凌画缝了半日的衣裳,抖开看了又看,针脚细密,不露痕迹,样式是他见过的画册上的样式,据说是她亲手画的,不过半日就变成了实物。
他颇有些新鲜感地研究了半晌。
从小到大,他没穿过谁亲手给他缝制的衣裳,他所有的衣裳不是买的成衣,就是铺子里的绣娘来府里给他量了尺寸做的衣裳,因他不缺钱,料子每回用的都是铺子里的绣娘推荐的好料子,绣娘推荐什么,他随意扫一眼,看的不眼睛疼,便穿什么。
太后是他姑祖母,算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但太后身份原因,不会亲手做什么东西,逢年过节,也就是让御衣局来给他量尺寸做些东西。
他不喜欢用花花哨哨的帕子,所以,他的帕子什么也不绣,就是白色的娟帕,比脸还干净,不像别人,帕子上绣着各种各样的事物,或者名字。
也没人给他绣荷包,他也从来没买过绣娘绣的荷包。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亲手做衣裳。
他新鲜地研究够了后,便想穿上试试,于是,拿了衣裳进了里屋,径自换了。
他刚换完,外面有脚步声走来。
他抬眼顺着窗子向外一看,见到的是去而复返的凌画,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是直接穿着抬步走了出去。
凌画进了画堂,便见宴轻从里屋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她缝制了一个下午的衣裳,她挑了挑眉。
宴轻脸色十分坦然,“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凌画盯着他,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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