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云扬睁大了眼睛,“你、你……”
他险些脱口而出你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他很是惊了个够呛。
宴轻扯着唇角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既然做了,就不可能瞒得住我。”
凌云扬觉得这不太好,他吓吓地看着宴轻,想着七妹煮熟的未婚夫怕是要丢了吧?
“四舅兄说吧!”宴轻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我没想与她悔婚,我已答应姑祖母,婚期推迟到明年春天。”
凌云扬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坚决地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萧枕的事儿,他被逼无奈,为了证明妹妹和萧枕没有相爱的关系,为了怕宴轻自己当真划花自己的脸,他可以说出因果缘由,但是这个妹妹算计他的事儿,他是死活都不能说了。
试问,有谁能忍受自己是被算计了婚事儿?尤其宴轻这个人对婚事儿从来都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的拒绝。
他虽然喝多了酒,但还不至于傻透。
宴轻一笑,“是不是她给我下了什么药?”
凌云扬:“……”
他“咣当”一头躺在地上,耍赖,“你别问我了,我不知道了,这件事儿,你去问三哥吧,我一个天天读书奋进的,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事儿。”
他闭上眼睛,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不再看宴轻,“我头疼,我困了,我要睡觉。”
宴轻见他如此,倒也好说话,“行,四舅兄睡吧!”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待明日回府,他就去问曾大夫,有什么药,给人下到酒里,能让人生起怜悯之心,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凌云扬见他总算放过了他,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地毯软和,他静静躺了一会儿,着实饱受精神疲乏以及醉酒的双重折磨,不多时,熬不住,当真睡了过去。
宴轻不困,每日都习惯晚睡,他就着灯,坐在桌前,看凌云扬给他找出的那本《追夫三十六计》。
云落在外间坐着,十分的一言难尽,想着四公子啊,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小时候就能在京城的纨绔圈子里混的很开,方圆千里,三教九流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也是个人物,但是今儿,不知不觉,跟着小侯爷的步调走,一步步走进他设好的陷阱里,把什么都交待了。
主子回来,他真怕有一场追夫火葬场在等着她。
催妆 第八章 能耐(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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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看画本子很快,一目十行,一本画本子他用了半个多小时,便看完了。
看完后,若有所思。
云落努力地回忆那一本《追夫三十六计》的画本子,不妙地想着里面好像是有好几个哄人的招数,主子都对小侯爷用过。
宴轻静坐了片刻,站起身,对云落说,“走,回府了。”
云落“啊?”了一声,看看外面,“小侯爷,外面的雨下的很大。”
“发水了吗?”宴轻问。
“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发水,便不能把你我冲走,回去了。”宴轻重新穿好靴子披好雨披,撑了伞,走出凌画的书房。
云落也只能跟着他一样披好雨披,撑了伞,离开凌家。
二人顶着雨,来到府门口,门童一看都惊了,“这么大的雨,小侯爷,云落公子,你们这是……要走?”
“对,小侯爷要回府。”云落无奈,“开门吧!”
门童立即应是,想着这么大的雨,天又半夜了,小侯爷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二人是走着来的,回去自然也走着回去,街道上一个人没有,只有大雨哗啦啦地下着。
雨水打在特制的伞布上,哪怕伞很有分量,但依旧有些承受不住。
宴轻却似乎不受影响,慢慢悠悠地走在雨帘下。一步一个脚印,哪怕靴子湿了,但他依旧不失缓慢的脚步姿态,就跟晴朗的天气里,他慢悠悠走在自家院子里一样的很有闲情逸致。
云落不由佩服起来。
走了一段路后,宴轻对云落说,“萧枕出了什么事儿?”
竟然让她急匆匆离开,以江南漕运做幌子,去了衡川郡,这么久还没回来,以至于连婚期都推迟了。
云落看着宴轻,风雨里,只看得到风打雨帘,看不清宴轻的神色,他想着小侯爷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他瞒着还有多少意义?
于是,他如实已告,“二殿下遭遇刺杀,被逼入障毒林,主子收到消息时已失踪十日。”
宴轻停住脚步,扬眉,“如今人还没找到?还是受了重伤?”
“人还没找到。”云落回答。
宴轻想了想,“也就是说,他不在障毒林内。”
云落点头,“障毒林早已被翻遍了,如今主子带着人在查,尚下落不明。”
他看着宴轻,“属下也只知道这些了,属下没跟去,又在小侯爷身边,主子没传消息给属下,属下也不知衡川郡更多的消息。”
宴轻点头,“她倒是瞒得严实。”
不止瞒了他,还瞒住了陛下,一瞒就是一个半月。
云落无奈,“主子也不想瞒小侯爷的,但您实在是不喜欢麻烦,主子怕您知道了,将她排除在外。”
宴轻继续往前走,“说的也没错。”
云落跟上宴轻,看他又慢悠悠地往前走,不说话了,他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小声问,“小侯爷,您不会跟主子悔婚的吧?”
“说不定。”宴轻扔出一句话。
云落闭了嘴,他就不该问。
二人回到端敬候府时,哪怕穿了雨披,但雨太大了,全身都已被淋透了。
宴轻没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深夜去了曾大夫的院子里,敲响了曾大夫的门,曾大夫迷迷糊糊被吵醒,以为是沈平安出了啥事儿,没想到是宴轻大半夜的找来。
他一脸懵地看着宴轻,“小侯爷,你这大半夜的,干什么呢?”
宴轻对他问,“有什么药,能让人吃了,怜悯之心大发,连蚂蚁都不想伤害?”
曾大夫愣了愣,嘴比大脑快地说,“悯心草啊!”
宴轻:“……”
云落:“……”
完蛋了!
曾大夫说完,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宴轻,睡虫一下子醒了,指着宴轻,“你、你不会是……”
宴轻对他一笑,“是啊。”
他就是趁着他睡的迷糊,没有多少防范之心,才来找他问的。
曾大夫一脸无语,“我还没说完话呢,你是什么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宴轻看着他,“她什么时候手里有这种悯心草?这种草多吗?你手里还有吗?”
曾大夫如今算是看出来他是半夜来套他话了,没好气地说,“没了,悯心草那么珍贵的草药,百年难遇一株,去年她新得的,本来打算留着将来有用武之地处,没想到她今年遇见了你,给你用了呗。”
好的大夫都爱好药,凌画把悯心草用了,他自然很是心疼,再三追问,凌画烦不过,直接告诉了他,他才知道,原来是用来算计人了,给自己算计了一个未婚夫,多能耐啊。
这若是她的闺女,他都得给她鼓掌。
宴轻问,“悯心草什么模样,什么功效,可有医术,给我看看。”
算计他婚约的草药,他自然得好好认识认识。
曾大夫摆手,“不在这里,在栖云山的藏书馆里。”
“那你描述一下。”
曾大夫见他不依不饶,寻根究底,只能给他描述了一遍,“就是巴掌大的一株很细的草药,通体红色,跟枫叶那么红,可以直接入口,也可以放入酒水里汤水里,无色无味,药效是两个时辰,服用的人,会怜悯之心前所未有,见不得人伤心流泪,也见不得人诉苦,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过了药效,人就能恢复正常了。”
宴轻被气笑,“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当街抽风似的数蚂蚁,怕踩到蚂蚁,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过那般菩萨心肠的时候,怪不得他听着秦桓坐在那里哭诉,往日都能看戏的听着下饭多喝二两酒,那日抽风似的竟然说帮他娶妻,真是好一株悯心草。
曾大夫看到宴轻的笑就头皮发麻,“大半夜的,你别这样笑啊,怪吓人的。”
宴轻转身就走,“你继续睡吧。”
曾大夫哪里还能睡得着?想着人不能做坏事儿,也不能做亏心事儿啊,看吧,还说无论如何要瞒到大婚呢,如今哪里瞒到了大婚?现在才俩三月,就已经在婚期前暴露了。
他觉得凌画这未婚夫要飞喽。
云落跟在宴轻身后,见小侯爷即便这样也没有失态,脚步都没快起来,依旧慢悠悠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他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
宴轻走回自己的院子,来到门口,忽然回头,站在屋檐下,对云落问,“她怎么就这么能耐呢?”
云落也想知道主子为何这么能耐,只能硬着头皮说,“主子从小到大,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不敢想不敢做的。”
宴轻嗤笑,“所以,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活该被她敢想敢做的算计吗?”
云落后退了一步,觉得应该说些什么给主子挽回希望,他尽可能地帮助宴轻回忆圣旨赐婚后凌画对他的好,“小侯爷,那个,主子对您……”
宴轻摆手,制止他,“你闭嘴吧!”
云落只能闭了嘴。
宴轻转身回了屋,扔下一句话,“不准告诉她。”
云落默了默,“是。”
他可以想象到,主子回京那一日,再见小侯爷,怕是要血雨腥风了。
凌画自然不知道她已经暴露了,更不知道宴轻绕着弯的从杏花村的掌柜的、凌云扬、云落、曾大夫这些人里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全部能够知道的事情。
她此时已从衡川郡赶路到了岭山。
半途中,她收到望书传信,附带着一封叶瑞的书信,言明事情比较棘手,让她最好来岭山一趟,二殿下萧枕暂时毫发无伤,叶瑞会保萧枕到凌画来岭山那一日。
凌画知道萧枕毫发无伤,便放了九成的心,剩下一成,留着去岭山再用了。
她来到了岭山,刚进岭山地界,便见有人侯在那里,这人是个三十多岁其貌不扬做书生打扮的人,见到凌画,笑着拱手,“在下李瑜,已等候表小姐多时。”
凌画的外祖父是岭山嫡系,她来岭山,这血缘关系自然从称呼上称一句表小姐不为过。
她坦然接受了,“你是世子的人?”
“正是,表小姐请,世子一见等候表小姐多日了。”李瑜拱手,知道凌画为何而来,不等他问,很有眼力价地主动提及,“二殿下如今在几位公子手中,这一次是几位公子合起伙来一起出的手,所以,我家世子不敢冒然出手,怕伤及二殿下,只等着表小姐来,也好与他们谈一谈。”
凌画点头,“行。”
催妆 第九章 岭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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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岭山地界后,往前走,还要走一天的路才能到岭山城池。
太祖时,岭山是一块贫瘠之地,但是如今经过世代岭山王经营,如今的岭山已被建造成了一块富饶的福地,可以称得上一句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凌画在见了李瑜后,知道萧枕毫发无伤,便也不着急了,钻进了马车里,好好地在马车里睡了一整天。
一天后,来到岭山城。
凌画在岭山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她当年接手外祖父外祖母手中的产业时,曾来过岭山一趟,后来接手江南漕运后,又来了一次,所以,马车先进了她自己的府宅。
凌画的府宅,是十分气派的一处大院落,方圆占地五里,藏在竹林掩映间。
萧瑾下了马车,对凌画忽然说,“你还缺兄长吗?”
凌画回头看着他。
萧瑾毛遂自荐,“义兄那种,就跟你前未婚夫一样的义兄。”
凌画扭回头,十分干脆,“不缺。”
萧瑾追上他,“你连前未婚夫都可以变成兄长,如今再认一个义兄呗。”
凌画翻白眼,“我认秦桓做义兄,是因为我爹娘生前喜欢他,你又没有他的好命。”
她不解,“你好好的,要当我义兄做什么?”
萧瑾舔着脸跟着她,“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凌画提醒他,“不止,还跟着我出生入死,血雨腥风呢!”
萧瑾咳了一声,“那我也不怕,行不行?”
“不行。”
萧瑾追问,“为什么?义兄妹这么简单的事儿,你是怕家里的哥哥们不同意?想我堂堂江北郡王府的郡王,做你个义兄,总不至于让你没脸吧?再说,我还是能帮上许多忙的,不是那么没用的,我当你义兄,也会对你好的。”
凌画停住脚步,无奈又好笑,“我可不敢认姓萧的做义兄。”
萧瑾:“……”
姓萧的竟然还被鄙视了!
他也不太想姓萧啊,但投胎时,谁让眼睛没看好呢,虽然江北郡王府距离京城有些远,跟皇室的关系一直以来也保持得很有自知之明的不争不抢的自觉度,但他的日子,说白了,还是受皇室提防的,半点儿出格的事儿不敢做,他与宴轻不同,宴轻是自愿跑去做纨绔,他却不是自愿的,他是从小就知道,他就算有大才,也没法施展,姓萧的宗室身份,就决定了他这辈子得混吃等死,不能有多大出息,被朝廷养着就行,否则,宗室出个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是嫌自己脑袋挂在脖子上太结实了吗?
所以,他整日里让江北郡王府歌舞升平,他也活成了一个宗室子弟该活的模样。
但说实话,朝廷的那点儿爵位俸禄,只能够他日常过寻常的日子,若是但分想过的豪奢一点儿,那就得自己另想门路,比如,这些年,他做些朝廷和陛下允许的生意,不太多,但能让他过的富足一点儿,能够挥霍的起来。
多少人想投胎做宗室王爵,但却不知道,宗室们其实普遍过的都没有百姓们想象的那么好,多数都是不如意的,都是夹着尾巴在皇室面前做人的。
凌画见萧泽似乎有点儿伤心了,对他笑着说,“你如今与我是一路人,跟我一起扶持二殿下,也就是自己人,只要心不歪,二殿下那个人,是不会亏待你的,我对自己人,也向来不差。”
萧瑾是个聪明人,一下子懂了凌画的言外之意,他眼睛顿时亮了,“比如,将来,我想入朝干点儿事儿,哪怕不要江北郡王府的爵位都行,二殿下会答应吗?”
“只要二殿下得了那个位置,他是会给想施展才华的人的机会的。”凌画转身继续往府里走,“就看你能不能得二殿下的心了。”
萧瑾一下子燃起了斗志,“我一定会跟在二殿下身边鞍前马后,唯二殿下马首是瞻。”
凌画笑着点头,对迎出来的掌事的吩咐了一句,掌事的连连应是,吩咐人带着萧瑾去安置。
萧瑾美滋滋地跟着领路的人走了。
琉璃跟在凌画身边,悄声说,“江北郡王的性子,跟小侯爷一定会聊得来,有时候跟个小孩子一样,可真逗。”
凌画笑,“他好像小时候跟宴轻还打过架。”
“啊?”琉璃惊讶,“不会吧?”
“好像是,我听三哥提了一句。”凌画自诩记性还不差,那一日萧瑾悄悄进京找上了凌家门,三哥见了他后,提起宴轻,好像说了一句。
琉璃不知道这个,好奇,“多小的时候?因为什么呀?”
凌画摇头,“等回去问问宴轻就是了。”
提起宴轻,凌画叹了口气,中秋已过了两三日,岭山的月依旧还高高挂在天空,如圆盘一般,明亮的很,不知远在几千里地外的京城的月亮圆不圆?
她看向京城方向,“不知宴轻是怎么过中秋?”
琉璃立即说,“这个我知道,小侯爷往年都是跟一帮纨绔们一起过中秋,都延续了四五年这个习惯了。”
“跟程初他们吗?”凌画转过头,“程初父母都建在,不在家里过团圆日吗?谁又跟宴轻一样,端敬候府就他一个人。”
“宫里有宫宴啊。”琉璃很清楚,“大概程公子等人都怕小侯爷自己一个人过中秋孤单吧?总之每年都是纨绔们一起过,在酒楼里包场子,玩一宿,热闹的很。”
凌画叹气,“本来打算好今年与哥哥侄子们一起过中秋,特意将婚事儿推迟在中秋后,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如今却来了岭山。”
琉璃提起这个就气,“小姐一定要让岭山那帮人好看。”
“那是自然。”凌画心里早就憋了一股火了。
进了自己的院子,凌画沐浴更衣,梳洗一番,重新走出房门,已换回了自己的模样,紫纱遮面,轻摇团扇,与京城一般无二。
这里是岭山,岭山王世代居住的地方,所以,她不怕她的身份被透露出去,就连朝廷的探子都进不来岭山,就算进来了,也有去无回,她又怕什么?既然是来谈判的,她自然不能藏头露尾,免得输了底气和气势。
李瑜等在院门口,见凌画换了本来的模样出来,对她恭敬地再次拱手,恭维地说,“表小姐就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样。”
凌画笑看了他一眼,“世子真会用人。”
这是夸了叶瑞,也夸了李瑜。
李瑜侧开身,亲手挑开车帘,请凌画上马车,“世子在府邸已设宴。”
凌画点头,上了马车。
叶瑞的私宅距离凌画的府邸不远,他得知凌画来岭山的日程,便在私宅等着凌画。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叶瑞的私宅,凌画下了马车,便见到了等在门口的叶瑞。
岭山王一脉,长相都十分出众,尤其是王世子叶瑞,是岭山王这一代最漂亮的。
五年前,凌画来岭山,见过他一面,那时还是十多岁的小少年,清秀漂亮又干净,三年前,凌画来岭山,又见他,他已初初长成少年,依旧清秀漂亮又干净,如今时隔三年,凌画再次来,见他竟然还如以前一样,清秀的眉眼长开,清隽漂亮更好看了,气质如小时候一样干净。
翩翩浊世,钟灵毓秀。
长的好看的人,让人看起来,从来都是赏心悦目的。
凌画哪怕有一肚子气,但是看到这样的叶瑞,乍一见他,也立马发作不出来。
叶瑞对凌画笑,“表妹。”
凌画只能一如从前一样打招呼,“表哥。”
叶瑞很高兴,笑意真了几分,请凌画入府,同时说,“还以为你不乐意喊我表哥了,书信里一口一句世子,让我着实吓了几日。”
凌画跟着他往里面走,不客气地说,“岭山不声不响劫了二殿下,表哥明明知道,却也不声不响不告知我一声,让我心急火燎地找了多日,我不怪你怪谁?”
“是怪我。”叶瑞揉揉眉心,“前一阵子,祖父病的很严重,我日夜守在祖父病床前,难免疏忽了些,没想到他们竟然联起手来听从了外人的撺掇打了二殿下的主意。等我发现时,已晚了。”
催妆 第十章 赔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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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不买账。
叶瑞解释,“我本来也想请表妹来岭山一趟,索性就按压下了此事,等着表妹发现后,自会找岭山要人,我正好也有正事与表妹谈。表妹知道的,毕竟我如今无法出岭山,而我要找表妹说的事儿,又耽搁不得。”
凌画挑眉,“所以,在表哥的纵容下,我推迟了婚期,赶来岭山,这一笔账,我总要算的。”
叶瑞看着她,“我听说了你那一桩婚事儿,据说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爷宴轻与你的前未婚夫秦桓醉酒后弄出的一桩荒唐事儿,你碍于太后施压,才同意的陛下圣旨赐婚。本来你是不愿的,而宴轻是纨绔,也配不上你。免得你想法子延迟婚事儿,如今不必依照婚期嫁过去,不是正好吗?”
凌画气笑,“表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只听说了这些,便以为我不是自愿嫁给宴小侯爷的,却不知道,若我不愿意嫁的人,我岂会答应陛下圣旨赐婚?”
叶瑞一愣,“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凌画生气地说,不客气地职责他,“不止是自愿的,与宴轻的婚事儿,还是我自己算计到手的。你自作聪明做什么?”
叶瑞:“……”
算计一个纨绔做夫君?
他不能理解,看着凌画,也被气笑了,“你说你自己算计的宴轻?他一个纨绔,你算计他做什么?”
凌画翻白眼,“他是纨绔怎么了?又不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也不碍着谁什么,我怎么就不能算计嫁给他了?”
叶瑞一时被她问住,“我的意思是,你应该……”
“我应该找一个整天为了家业支撑门庭累死累活干活的?”凌画更不客气地说,“你说的这不就是我自己吗?我每天都快累死了,哪里值得开心?难道再找一个跟我一样忙死累活的?以后回到家,对坐着看彼此一天下来疲惫至极的脸吗?”
叶瑞:“……”
他竟然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这么说,宴轻还成了她梦寐以求的了?
他默了一下,“就算你不喜欢找一个每日为支撑门庭累死累活的夫君,但也不必找一个纨绔吧?”
“表哥,你瞧不上纨绔?”凌画觉得在谈正事儿前,既然说到了宴轻,她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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