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沐玖
“刚到。瞧妳睡得熟,本想放下东西就走,没想到还是吵醒妳了。”
“没事。”
秦侬笑,伸臂探寻。
找到,握住霍褚的手后,她拉他在身边坐下。
若是要说全世界除了家人,秦侬最喜欢的人是谁,那一定是霍褚。
第一次见到霍褚,秦侬十岁。
《卡侬》 抑欲
小秦侬很烦恼。
学校老师要求大家暑假写篇作文,题目叫「爸爸的工作」。秦侬从没见过父亲工作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写,所以嚷着要去公司看看。那天,秦季元熬不过秦侬撒娇央求,答应带她到公司。
秦季元一到公司就去开会,其他员工忙,也没空照顾她,她无聊地到处乱跑、东张西望。然后在打印室里,看见霍褚。他当时十七岁,经由亲友介绍利用暑假到秦家的谷林集团打工。在一堆「老人」的办公室中,俊秀的霍褚显得格外年少显眼,他正忙着替好几台打印机补充纸张,一弯腰就看见秦侬笑瞇瞇瞅着他。
秦侬看到他像见到同类,兴奋奔上缠着他说话。没办法,全公司只有他看起来年纪最轻也最有耐心搭理她。
连续好几天,她都跟着去「上班」。她总睁着那双晶亮的大眼手舞足蹈叙述每件事,从隔壁新搬来的夫妻到树上的甲虫,好似没有一件事是不有趣的。在家里、在学校向来都一个人的霍褚,并不常经历这样的体验,每当思绪被秦侬无边无际地带动、天马行空到处遨游时,他意外发现自己不讨厌。
望着,那时灵动天真的大眼,还能看见他。
“霍大哥刚刚说有东西给我?什么?”
秦侬抬起脸问。
“妳都没睡吗?”
霍褚没回答秦侬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因为她一扬起头,他就看见她眼珠红红的血丝。
“嗯?没有,怎么会!”
秦侬刻意放上笑掩饰精神不济。
霍褚目色下沉。
他知道她在烦恼什么。
“小姐就那么喜欢他?”
?!
秦侬笑脸停住。
“霍…大哥说什么呢!”
秦侬没想到霍褚会这样说,干笑撇过脸,手指不自觉抠着另一手指甲。
霍褚看着。
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和以前一样。
“妳没考好?”
“…”
秦侬没回答,膝上小手不安地抠着。
“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霍褚翻开课本说。
“公式像一堆长得一样的虫,太难了!”
“初中的数学本来就难一些,多练习几次,妳一定行。”
“我就是记不住!”
“那我就再说明一次。”
“如果还是记不住呢?”
“那就再说一次。”
秦侬嘟起嘴。
她讨厌数学,更讨厌霍褚的毅力。
“那永远都记不住呢?!”
不开心的她耍脾气。
“那我就永远说下去。”
“霍大哥是笨蛋吗?!”
“我是笨蛋,但妳不是,所以妳一定会记住的。”
秦侬哑口。
从那天起,她的数学成绩悄悄爬上及格线。
之后,当秦季元知道霍褚成绩优异,唸的是全国第一男子中学、top 3的顶尖大学后,二话不说便让他给秦侬当家教,从初中到高中,没有间断。而霍褚,也从一个工读生,一路晋升,到现在,已是谷林集团的高阶部长。
失败,是指放弃了?
霍褚不知道。
但秦侬,看起来并不想谈。
“他的资料在录音笔里。”
霍褚说,取出口袋东西,放在小茶几上。虽然他并不是很想,但还是替秦侬整理欧卡诺最后调查资料并口述做好音频。
“谢谢霍大哥。”
秦侬微笑,抱住他的臂膀。
压着他胸口。
压抑回应她的冲动,只用与她接触的肌肤,去感受那,已幻想掌握几千几百回的轮廓。
风,不停吹送。
《卡侬》 交叠
欧卡诺坐在办公桌前。
桌上有好几叠文件,他懒懒地拿起眼前那一份,随便翻弄的模样就像在翻杂志。
他在想,要用怎样的态度,才能让他看起来很tm的散漫、无能。
一个看起来一板一眼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欧卡诺每签好一份文件,男人就立即补上一份,动作相当有效率、相当利索,利索到欧卡诺都快吐了。
“我说,”他停下笔,“要不要刻个印章盖比较快?”
男人闻言暂停,伸手推推鼻梁上眼镜道,“这是公文,还需要副总过目才行。”
瞟望男人。
“喔,是吗?”
欧卡诺冷笑,“这些东西反正都已经决定了,我有没有过目,重要吗?”
送公文来的人,林主任,目光透过单眼皮谨慎看着欧卡诺,就像是教室里的监考老师一样严肃。
“重要。”
他答。说完食指又推推眼镜。
真是一流的睁眼说瞎话啊!!
但欧卡诺不想给他鼓掌。
“那么一大摞是想废了我的手?”
欧卡诺奚落一句,捏捏自己金贵的手指。
林主任没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清清喉,“副总,没办法,我是奉命行事。”
林主任是真的爱莫能助。
他是奉总裁欧迪诺,也就是欧卡诺大哥的命令将所有公文都会签欧卡诺。他只是个总裁室主任,只能依命行事,他没能耐、也没资格置喙庆富集团最云端上的二人。
“要不,我休息一下?”
欧卡诺说,站起来,伸个懒腰就往门口走,林主任惊。
“副总,这些都是今天要交上去的!”
欧卡诺回头,“今天,不是还没过吗?”
林主任无言。
望着漫步离开的人,虽然很想留住他,但,不可能。
他很清楚,就算他跪下,欧卡诺大概也会眼不眨一下扬长而去。
目送,只能目送,深深叹口气。
半小时后,欧卡诺的车出现在市区。
他从轿车下来,钥匙交给泊车小哥,悠哉进入一间餐厅。
这里是全市最高级的法国餐厅,菜色精致、风味独特、服务尊贵。但欧卡诺选择这里的标准不是这些。这家餐厅,主厨非常知名也非常龟毛,上菜得按照程序,按照规矩,特别讲究,也特别要命的慢。
他算了,从现在开始点餐到每一道菜都吃完,再喝杯香醇美酒的时间大约要花二小时四十五分。再拖拖拉拉到饭店喝个茶晃回公司,大概就快下班了。
经过今天,他的恶名肯定再添一笔。
完美!
今天的天气真好。
户外的露台区更适合来用餐,在如此风光明媚的四月。
欧卡诺在一个最靠边、最无人打扰,可以看见楼下庭院造景的特别位置上坐下。
半个小时后,还没送上菜。
虽然已有准备,还是等得有点无聊。
他起身,走到露台靠着栏杆纳凉。
“妳到底在搞什么??”
下方庭院,出现尖锐声音。
欧卡诺觉得吵,低头一瞥,有些意外。
是古曼丽。
她正对着一个人说话,或者应该说是骂。她口气很不好,很气愤。那被骂的人,女人,安静无语。大概是个服务员,居高临下只能看见头顶。
欧卡诺可怜她。
谁不招惹,竟得罪了古曼丽。
“干嘛不说话?装可怜?装模作样看得人讨厌!”
古曼丽说着,动手拉扯起来。
“叫妳说话!”
古曼丽又推,女人来不及反应,脚步没站稳,一倾,倒向庭院水池。
?!
欧卡诺看着捏把冷汗。
还好人没跌进池里。
但右手还是打到了水,激起水花四溅弄湿女人臂膀还有脸。
女人撑起身子坐在地上,用手背抹下脸上水渍。
她抬起头。
欧卡诺怔住。
“是…妳自己眼看不见跌的,可与我无关!”
古曼丽吱呜推卸责任。她本想质问秦侬和欧卡诺的关系,没想秦侬会摔倒。有人望了过来,指指点点,她心虚,东瞅西瞧后直接慌逃现场。
秦侬站起来。
拨开湿黏在颊上的发丝,有些无奈仰头望天。
阳光撒入她的双眸。
相叠。
她仰望的眼,与俯视而下的他的眼,相叠。
《卡侬》 坏
视线交会在3.5米的距离。
凝止。
交织停滞了时间、空间、心尖。
与她对望,依然令人心烦。
嗒——
水滴缓缓从袖口滑落下坠到地面,发出轻盈声音。
飘荡下来。
秦侬眨眼,因为有东西从天而降,遮蔽上她的双眼。
她惊伸手。
摸到。
一抹绵柔。
秦侬扯下敷上她脸颊的手帕,仰着头问,“谁?”
无声。
“有人吗?”
再问。
仍旧没有回答。
轻拧柔巾。
秦侬昂头定望着手帕飘落的方向。
欧卡诺的车随着地下停车场弯道绕行。
一圈又一圈。
他的思绪也在盘旋,围绕在一个点上。
痛。
他被自己的莫名其妙震撼,摔倒的又不是他。
过弯的过程有些浮躁,圈圈像永远绕不完的漩涡。驶出停车场,才出匝道——
“叽——”
紧急剎车。
秦侬,她站在餐厅门口的人行道上。
好似她只需要站着,他就能一眼看见她。
扫过她的身体,他的目色严厉。
打开车门,走去。
“跟我上车。”
他伸臂就抓起她的手腕就说。
?
秦侬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就已经被欧卡诺拉上车。
“欧卡诺?你做什么?”
秦侬认出他的声音,但欧卡诺没回答,接着“砰——”一声,车门关上。几秒,又一声,欧卡诺坐回驾驶座。
突然,他倾身倒向副座,腮上细细胡渣滑过她额头,她触动一下,即使已无任何空间,她仍使劲后仰,整个人埋入座椅。
欧卡诺定看着,“刷——”地手一拉,秦侬吓一跳。
“扣安全带。”
欧卡诺说,指背掠过她的胸。
“你…做什么呢?我的司机会找不到我。”
秦侬缩起身子答,不自在,欧卡诺的气味就逼在她睫毛上,很近。
“打给他,让他自己回去。”
欧卡诺说,口气与热度继续张扬地吹送在她脸上,实在太近,秦侬再也忍不住,伸手推他。
她掌心在他胸口用力,但他却不动如山。
“我送妳回家。”
他说。
秦侬疑惑这无来由的提议。
“我有司机…”
“妳的衣服湿了。”
“不碍事,我的司机——”
“粉橘色。”
“嗯?”
看着她一脸懵,欧卡诺手滑向她后背,忽然勾起她肩带,轻挑一弹,“内衣的颜色。”
秦侬倏地捂住胸。
脸,立马通红。
今天早上,春嫂在她的卧房替她拿衣服。
她嘀咕说这件内衣折在抽屉下面没看见都忘了,那么漂亮的淡橘色,都没穿,可惜。
“如果妳想继续站在那里展示若隐若现,我是没意见。”
欧卡诺灼热的眼,烙过秦侬身上衬衫印出来的颜色。
气息继续拍打在她鼻尖上。
“坏。”
秦侬吐个字。
“呵——”
欧卡诺笑出声。
“我是坏啊,妳才终于发现?”
她长长的睫毛轻掩。
“明明不是这样,却故意表现这样,坏。”
她淡淡说。
他停住。
凑近她,他将她逼到毫无退路。
“看来妳真的瞎得严重啊!”
说完,长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鼻尖几乎抹上那樱桃小口,然后他在她唇边婆娑送出:
“要不,我们就在这把那晚没做的做完,让妳知道我到底坏不坏?”
《卡侬》 墨痕
惊愕、害怕、羞赧。
欧卡诺估计,那漂亮小脸上即将有的溃败。
他等着她在他面前花容失色。
“好啊。”
停了几秒,传来一声清澈。
俊眼扬起。
欧卡诺以为自己听错。
“都听你的。做完,娶我。”
秦侬再说。
定杵。
她灵动却看不清对焦的眼迎上他,沉静得如初晨的湖水,却也深不见底。
呼吸的热流漂浮在二人之间,似乎还隐约穿插着阵阵的心跳,“砰、砰、砰、砰——”不停交错,分不清是谁的。
既交融又拉扯,车内陷入一种黏稠的对峙。
铃——
一个铃声划破寂静。
“喂,好,我就到。”
秦侬的司机打来的。说完收起手机,她伸手一按,打开安全带。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所以,不打扰欧先生了。”
秦侬说,开启车门提脚跨下。
砰——
车门阖上,抨击。
不是关门声而是心跳。
差点没有力气把门甩上。
双脚软了三秒。
竟公然对欧卡诺大胆撩拨加挑衅,做完了,秦侬才开始后怕。
她挺起腰杆,用尽全部意志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平静,因为她知道,欧卡诺现在一定看着她。
录音笔上说,他喜欢这家餐厅。
本来只是来看看,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只要向前走,向前走。秦侬告诉自己不要乱了步伐。
明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甚至在心中演练无数次可能遇到他时的应对。但当他一靠近,她就退缩得一塌糊涂。
颓丧拨开颊上发丝,一股干燥薄香。
感觉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室内很安静。
只有“窣窣—”钢笔滑过纸面的声音。
欧卡诺坐在办公桌前,批着文件。
只是规律动着。
他的心思明显没在文件上,反正本来也不需要心思。他只制式地,在每一份纸的最后一张右下角,写下自己的名字。
“副总,”站在一旁的林主任出声,“偏了。”
欧卡诺手上的笔超出纸面落在文件外,在桌垫上划出一道墨痕。
瞟一眼,欧卡诺没多大反应,认份的重新再写一次。
林主任忍不住伸手调整鼻梁上眼镜,想看清,欧卡诺在干嘛。
不寻常。
以他对他六年又零五个月的认识,他乖得不寻常。
说乖,不如说怪。
吃过中饭后,林主任就急忙再次来到欧卡诺的办公室。当秘书告诉他欧卡诺还没回来时,他的脸,是一种等死的表情。
总裁欧迪诺难搞,在庆富集团也不是什么新闻,但最近有点登峰造极。cr金控年度董事会将在下周举行,出来的财报没有上一季亮眼,几乎全总裁室的人都被他骂了,没骂到的,也被冷眼扫得快冻伤,总而言之,哀鸿遍野。
他说文件要在今天完成,能拖到明天吗?
但,欧卡诺,就一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的节奏。
林主任本来万念俱灰,没料想,才等不到一小时,欧卡诺出现,不只出现,现在还乖乖坐在这里签文件。
为什么?
他在想。
刚刚在餐厅,第一道菜都还没上,他就走了。
遇上秦侬又离开她,这回来一路上,甚至到现在不停的签字动作下,欧卡诺的脑里都在想一件事。
《卡侬》 偏了
躁。
心就像被摄氏1500度的高温烘烤一样,躁。
至于躁个什么劲,他不知道,
脑中又闪过那摔倒画面,再次勾引出些许隐隐作痛。
本来烦她一直缠他娶她,可她一句,“不打扰欧先生了。”又说得他躁郁难抑、气血奔流,恨不得就在车上要了她!
“又偏了。”
林主任又说。
欧卡诺斜眼,瞪向说话的人,钢笔一扔,“你来!”
林主任杵住,喉结滚了滚,正色道,“副总,就别折煞我了。”
语毕,拿起笔,恭敬递给欧卡诺。
他的乖,果然是错觉。
烦!
应该是恻隐之心吧?
她看不见,人们看见弱小被欺负都会有的共同反应吧?
应该是故意激怒他吧?
她就爱装得很无感、很无所谓,其实分明就是欲擒故纵吧?
应该是。
欧卡诺这样告诉自己。
还是烦!
他可曾对一个女人如此心烦了?
墨线又超出纸外……
秦家的太太与小少爷,今天从欧洲渡假回来。
小少爷秦逸,一进门就忙着找姊姊秦侬。他提着二大袋东西,从一楼找到二楼,没看见秦侬身影,又从楼上奔下喊,“姊姊哪去了?”
秦夫人卧在客厅长沙发上,看着儿子上下奔波找人,转动精致妆容上的杏眼。
不屑。
古湘华,是秦季元再娶的夫人,并非秦侬生母。秦侬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古湘华本来就爱慕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秦季元,得了这机会,即使是第二任太太,也不减她对他表示爱意的热情,最后果真如愿,嫁给心仪之人。进入秦家不满一年,她就生下儿子秦逸,秦家老太爷大喜,还赏了她一栋别墅,从此便奠定了她在秦家地位。
古湘华也算是大家闺秀,家里从事海运事业,规模是国内数一数二企业,但她的气度明显没有家世大。她看待秦侬如表演过场,明里关心,暗里其实如芒刺在背。
秦逸手里那二袋东西,要不是他嚷着要买,她才不想花这个钱。
也不懂秦逸是被秦侬下了什么蛊,跟她亲的连她这母亲都嫉妒。
“春嫂,坐十几小时飞机乏了,上楼补眠,晚餐不用叫我。”
“是,夫人。”
春嫂说,瞅着古湘华上楼,窃喜。
秦家全家上下都好服侍,就她,常常这个不行、那个不要的,不吃倒好,她省了麻烦。
“砰——”
不得闲的秦逸跳下楼,从春嫂面前奔过,跑出屋外。
秦侬坐在后庭院的一座玻璃花房里。
这里有秦侬种植的各种花卉—铃兰、风信子、薰衣草、桔梗、雏菊……她美丽的身影安坐其中,犹如花中仙子。
手握着一条手帕,秦侬将它靠近鼻尖,轻轻吸口气。
令人回味的乌木,带点烟燻的基调。
加上清脆的佛手柑和琥珀,最后以莎草加强乌木的木质香气,沉稳又优雅的气息。
是jo malone 乌木与佛手柑的古龙水。
那个人的味道…
“姊姊!”
秦逸的叫喊传来。
他兴奋奔入花房,高兴终于找到姊姊。
他有着和秦侬一样的深邃大眼,都是遗传自秦季元。他看见秦侬手里东西,眼睁得晶亮。
“咦?姊姊怎么拿着男人的手帕?”
《卡侬》 姐夫
秦侬听到秦逸声音,欢喜,“小可爱回来了?快过来,姊姊抱抱!”
“唉,我不是小可爱!”
秦逸抱怨,但看着姊姊展开双臂等着他,嘟嘴拥上前。
“我都上高中了!”
秦逸抱住秦侬不忘强调。
“好啦,大可爱!”
秦侬逗说。
“姊姊!!”
秦逸气结,抗议。俊俏又稚嫩的脸庞,鼓了起来。秦侬抱着他,装可怜央求,给他赔罪。秦逸嘴嘟不到三十秒,就消了,亲暱挨着她,“姊姊还没说,怎么拿着男人手帕?”
“你怎么知道是男人的?”
“burberry的男士手帕啊,我上次和爸爸去精品店看过。”
“是吗?”
秦侬轻抚手帕,“它是什么颜色?”
“灰棕色格子。”秦逸瞧了瞧又说,“很漂亮的交错格纹,好看!”
“呵呵,小逸说好看,那一定好看!”
“那当然。”秦逸抬起下巴说,突然觉得不对,“手帕谁的?难道姊姊有男朋友?”
“别胡猜,捡到的。”
秦逸眨眨眼,瞅着手帕又说,“喔?这男人一定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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