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尖刺
白玉婵坐在马车内,撩起身侧的小帘子,外面站着曼陀。
“夫人,您方才怎么就那般自行走了,也不招呼小王爷一声,奴婢都瞧见了张管事那迷惑的神情了。”曼陀出于关心,小心翼翼地问着。
白玉婵当即就白了她一眼,满脸的嫌弃,道:“你又懂些什么?”
被她这样说了一通,曼陀的表情有些委屈,却又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方才你又不是未瞧见,那穆珩对本王妃是个什么脸色。没有旁人倒还好,若是他那副对本王妃爱答不理的模样叫张管事瞧见又该如何?你要人人都知晓本王妃在这王府过得不好?”说话时,白玉婵咬牙切齿,心中恨得紧。
他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得罪了穆珩,让他那般不愿与自己交谈与接触。
她在真正的白玉婵七岁那年认识了穆衍燃,那时,他还是宫中的皇子,贤妃也还受宠,穆珩还未出生。
后来,在穆衍燃十岁那年,朝廷众臣忽然倒戈,绝大多数都用力穆展琅为太子;先皇也与贤妃生了间隙。也是在那一年,穆珩在冷宫中出生。
再后来,在穆珩三岁那年,穆衍燃被封了广陵王,封地晋州。他离开了上京,也带走了穆珩。便是在这一年,她与他第一次相见。
还记得那时穆珩便不愿意同她有过多的接触,就连她抱抱他,他都要哭上好半天。
再次瞧见穆衍燃与穆珩是三年后的穆展琅的登基大典。
因是举国欢庆,他们也在上京中多停留了几日。其中恰好遇见了花灯节,也是在那一夜,她再次瞧见了穆珩。
他十分乖巧的站在穆衍燃的身旁,却瞧着眼前的自己微微蹙眉。她上前一步,他便退后一步,始终不愿让她靠近自己。
“阿珩,你这是做什么?”穆衍燃瞧他这副模样,也有些不解,只得朝她笑笑,而后低头寻问。
穆珩却是一直摇头,连眼眶渡着急得红润起来。只见他指着自己,压制着自己嗓中的泪意,道:“妖怪。”
白玉婵至今忘不掉自己那一刻的心中的慌乱。她似乎是显出了原形,才叫这个孩子一眼便瞧出了自己的秘密。
她甚至急忙低头查看自己的装束,明明就还是人形。
曼陀瞧着穆珩同春歌逐渐走入眼帘,而白玉婵却还在失神,便连忙低声提醒,道:“夫人……夫人……”
白玉婵这才回过神,而后连忙将手上的帘子放下。
穆珩站在马车边,死死抓住春歌的裙角,始终不跟上前。这下让两人都十分为难。
张管事倒是动过让春歌与穆珩同乘一辆马车的心思,可这实在不合规矩,而且这唯一的马车上还坐着白玉婵。
春歌自然也是瞧出了他的为难,便笑笑道:“要不您先将侧妃娘娘接过去,奴婢带着小王爷在客栈等候王爷,随后就到。”
张管事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但是转头对身侧的几个士兵道:“你们几个就留在客栈,保护广陵王府的小王爷。”
此话一出,春歌怀中的小白不禁睁开了眼睛,慵懒地打量了面前的老者一眼。眼前的人虽然面相和蔼,可这声音倒是有着说不清的霸气。
他收起方才那个和蔼的微笑,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光是瞧着便就让人心生寒意。这还只是威武大统领身边的人,若是他本尊,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有劳张管事了。”春歌见状,连忙行礼,礼数周到。
白玉婵在马车中也能听得清楚,放在膝上的双手顿时捏成了拳头。这是做什么?都已经愿意从楼上下来,却还是不愿意同她共乘一辆马车?
很快,窗口便传来张管事的声音,他道:“侧妃娘娘,小王爷执意要等王爷同行。那此番您便一人前行吧。”
白玉婵气急,不假思索地撩起帘子走了出来。曼陀见状,连忙上前扶她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走下马车后,才忽然发觉自己此番动作确实是欠妥了,又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咳嗽两声,虚弱道:“本王妃一人前去算作什么?若是阿珩执意等着王爷一起,本王妃这个做嫂嫂的自然是要一同的。”
张管事只是愣了片刻,而后神色如常,道:“既然侧妃娘娘发话,那便就如此安排吧。”
白玉婵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在曼陀的搀扶下又走进了客栈。
剩下的人便紧随其后。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想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穆衍燃一出柳府,便换了一副脸色,阴沉而凝重。
他偏头询问卫九戒,道:“那鸿香院的传闻何时而起?”
卫九戒给他牵来马匹,仔细回忆了一番,而后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此事还未散开。只在鸿香院那一带有传闻,毕竟瞧见那歌舞升平的场景还未有许多人见过。”
穆衍燃上了马,而后是一阵沉默。
既然还未散开,还是小小的引子,柳之舟便就信以为真,如此可见他三年里都从未放弃在鸿香院四周查找,他还是不信那一场飞来横祸,带走了他心爱的女子。
他从未听过柳之舟提起过与段若微的往事,也不知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份深情。可今日他倒算是见识到了。
“也罢,此事我们日后多多留意便好。”良久,他才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
卫九戒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询问道:“王爷,您是直接去往大统领府,还是先回一趟客栈?”
“客栈吧,青歌的东西还在那处,本王过去打点一下。”说着,穆衍燃便调转马头,朝着客栈方向疾驰而去。
还未到达客栈,他便瞧见了听在门外的一辆华丽的马车,以及守在马车边的一众侍卫。
穆衍燃不禁有些疑惑,勒紧缰绳,回头寻问卫九戒,道:“此行去往柳府,花了多长时辰?”
“约莫两个时辰。”
“那这大统领府的马车和军队怎么还停留在此?”
穆衍燃才刚刚靠近,便有眼尖的士兵瞧见了他的踪迹,立马跪下行礼,高声道:“参见广陵王殿下!”
这一身立马引来了旁边一众人的注意,接着是齐齐地一声:“参见广陵王殿下!”
动静过于张扬,就连在客栈内修整的张管事都立马走了出来,一见到穆衍燃便就跪下行礼,道:“参见广陵王殿下。”
“快快免礼。”穆衍燃当即就跳下马,上前去扶他起身。
“张管事,为何过去这样许久,你们还在客栈?本王不是同玉婵交代了,让你们先行赶往威武大统领府吗?”不多时,穆衍燃便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而后,他又向客栈内探头望去,果不其然,瞧见穆珩正蹲在角落,逗着那只白猫玩;而春歌就站在他的身边,一如往常沉默不语。
“回王爷的话,是小王爷过于认生,始终不同意与老奴一同离去。”这张管事也是个聪明人,直接隐去了是穆珩不愿与白玉婵同马车的事情。
一来,此事确实是广陵王府的家事,他本就不该多问,说出来反倒是平添了几分麻烦;二来,这广陵王府的侧妃原本也是大统领府的人,更加是大统领嫡女这等尊贵的身份,若是将此事说出来,不仅是丢了她的脸面,也是折了大统领府的颜面。
虽然张管事这样说着,但是穆衍燃何尝不知晓穆珩。在他瞧见军队的那一瞬间,他便就猜到是穆珩不愿与白玉婵同乘。
但是既然张管事是那般说辞,他便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道:“此事也确实是本王欠妥。理应先将玉婵送去大统领府再去处理那些要急的事务的。”
张管事只是得体的笑着,并未继续说什么。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那既然王爷已经处理好事务,那咱们便赶紧出发吧。”
“来人啊,去楼上厢房将广陵王侧妃请下来。”说着,他又转身对身后的侍卫沉声道。
“张管事稍等片刻,本王还要去大点一番王妃的物件。”
他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侧过身子,弓着腰让穆衍燃走进客栈,并未多言。
转过身时,他的笑意立马消失不见。
王妃?若是没有记错,广陵王府的王妃是一位来历不明的乡野丫头,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将穆衍燃拿捏的死死地,就算是违抗圣旨也要娶她为正妃。
如此一来,他们家小姐那般尊贵而显赫的身份,倒是只能屈尊为侧妃。
便是此事,让大统领府一直受人诟病,大统领脸上也无甚光彩,便索性前去戍守边疆,久久不会上京。
可若是未记错,那个乡野丫头不是已经死了吗?还被发现其实是一只九尾狐妖,大婚第二日日便杀了王府三十多口人。
也是因为如此,大统领还想借着这次机会,给穆衍燃施压,让他向圣上请旨,重新下旨让白玉婵为正妃。
可如今这王妃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难道是当年的消息有误?
穆衍燃走进客栈,却是先将穆珩抱了起来,将他怀中的白猫递给了春歌,而后对着掌柜的交代了几句就走上了楼上厢房。
“阿珩,今日此事耽搁,可是你不愿与玉婵王嫂同乘一辆马车?”一走进陆青歌的厢房,他便就行穆珩放在地上,而后半蹲着同他说话。
瞧着穆衍燃的一脸严肃,他神色落寞的低下头去,而后点了点头。
“为何?”
“阿珩,不想同妖怪在一起。阿珩害怕。”说着,穆珩的小表情十分焦急,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
穆衍燃瞧着心疼,便又将他揽进怀中,柔声说道:“玉婵王嫂从小从王兄一同长大,又如何会是妖怪呢?若她真是妖怪,王兄又如何会不知道呢?阿珩日后莫要在说玉婵王嫂是妖怪一事了,她会十分不悦的。”
穆珩只是皱眉噘着嘴,瞧着他的神情倒是不符合年纪的复杂和深沉。
穆衍燃见此,轻笑出声,而后继续道:“阿珩,你是否喜欢那白猫?”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但是穆珩还是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甚至还开口说道:“喜欢,阿珩十分喜欢小白。小白十分好看,和青歌一样好看。”
穆衍燃有些不解为何他要拿青歌与一只小猫比较,但是他说出了喜欢便是达到了他此番问着问题的目的。
“阿珩,你且想想。起初,王兄可是不同意你将这小猫留在身边?”说完,穆衍燃便瞧着他,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复。
穆珩沉默片刻,似乎意识到他要说些什么,而后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穆衍燃当即笑了笑,道:“那又是谁为你留住了这只白猫?”
他又沉默了,瞧着他的眸子似乎十分不想说话。可是穆衍燃那十分期待的眸子亦是一直与他对视,让他不得不无奈开口道:“是玉婵王嫂。”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一百七十二章: 屋内有声音
穆衍燃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穆珩虽然心智比不上与他同龄的孩子,但是到底是孺子可教,并非那般无理取闹,任性妄为。
“那既然你也知晓是玉婵王嫂帮你留住了你喜爱的小白,为何还要对她恶言相向呢?”
穆珩只是听着他说着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心中却始终无法认同。他想到一年前的事情,陆青歌在众人眼前化身为妖,被众人唾弃责骂。最后还是死在他的默许之下。
那时的他,不也是不讲究证据,只是因为相信了白玉婵的说辞,以为青歌是妖吗?那为何他现在不可以因为白玉婵是妖而疏远她?
“可是她是妖怪。”穆珩思索良久,却只是说出这句话。他的脑中虽有想法,但是却不知何将它们表达出来,只能说出这些最简单的东西。
穆衍燃却是叹了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眸子中有些无奈:“阿珩,你为何要说玉婵王嫂是妖怪?”
穆珩只是皱皱眉头,心中十分慌张,那些脑中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他的过于焦急,直将眼眶憋红了:“青歌,不是妖怪。”
穆衍燃愣了片刻,不知为何他会在此刻提起陆青歌,但仍然是柔声附和他,道:“王兄自然是知晓青歌不是妖怪。”
瞧着眼前一脸认真,毫无察觉的自己的王兄,穆珩面无表情,而后直接转过身去,想要离开他的怀抱,不愿再与他说些什么。
穆衍燃却是眼疾手快,拦住了他的去路,继续苦口婆心道:“阿珩,且不说白玉婵她不是妖怪,即便她是,她也从未伤害过我们,也是一只好妖怪。”
见穆珩站在面前毫无反应,穆衍燃心中觉得无奈,便稍稍松口,道:“王兄也不想强迫于你,若是实在不愿与她打交道,不理会便是。只是在一些特殊的场子,还是得顾及她几分颜面。”
语毕,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愿与不愿,穆珩始终未给一个应答。
穆衍燃没再说什么,也确实是说出什么其他的说辞。
“王爷,您吩咐的屋子,小人已经安排好了。在王妃回来之前,定然不会有人进入。”客栈掌柜将他的吩咐安排妥当后,便迫不及待地赶来汇报,似乎是想要讨一些赏赐。
他的声音打破了屋内两人的僵局,穆衍燃瞧了穆珩一眼,而后轻咳一声,自己亲自拉开了木门,从前袋中那处一锭银子放到掌柜的手中。
“很好,你先退下吧。”
“好咧!”掌柜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他走后,穆衍燃又低头瞧着穆珩,道:“片刻后,便要启程前往威武大统领府了。那是你玉婵王嫂的娘家,你可断不能这般不讲礼数。”
“即便是她真的是妖,现今她也是你的王嫂。你对她这般不讲礼数,她虽然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在意,但这并不代表你这般作为就是对的。”
“眼下,王兄要去她的厢房,唤她一同乘车前去大统领府,你可要一同?”最后,穆衍燃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表情有几分严肃。
穆珩心中虽然有几分不情愿,但是瞧着王兄脸上的不悦,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细想,如今的白玉婵确实与往日的不同,也瞧不出曾经的那一副可怖的模样。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瞧见的她与旁人瞧见的她是一模一样的。
穆衍燃没再说什么,只是朝他伸出手;穆珩见了,十分乖巧地将手放进了他的手中,而后两人便朝着白玉婵的厢房走去。
那边,她并不知道穆衍燃已经归来,正在贤厢房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心中十分不安。敌在暗,她在明,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任何对策。
她虽是担心这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但同时也心存侥幸。如今的穆衍燃脑中关于她的记忆都是初时的模样。
现今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那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白玉婵,而那繁枝的死相分明就是妖精所为,又如何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呢!
这样想着她的心中倒是有了一丝宽慰。
“夫人,您觉得此事会不会和陆青歌的师兄有关?”曼陀一直跪在地上,却始终不曾停止过思索,她始终思索不出,究竟是何处出了纰漏。
当夜她先是在四周蛰伏了许久,直到人烟散尽,再嗅不到任何气息后,她才动手;就连白玉婵吸食精血之时,她也不停地在四周张望,不曾松懈过半分……
“断不可能是他。”白玉婵终于站定,一脸严肃,语气笃定,“犹记得那日陆青歌是说要与青宸一同去往终南山,此时他是不该出现在上京的。”
“那也许只是陆青歌的说辞呢!”曼陀忽然有些激动,跪直了身子,对她说,“陆青歌临走之时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王爷派人跟随,便只能将自己的师兄拿出来说事。”
白玉婵垂眸,觉得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是片刻后,她还是摇了摇头,道:“青宸如今是修仙之人,而陆青歌是妖。仙人一向心气高傲,定然不会管妖的俗事,哪怕她曾是他的师妹。”
“况且,除妖灭魔就是他们修仙之人的指责,若是当真是青宸,又何须费如此这般的周章,当夜你我就要在柳府灰飞烟灭!”
听她这样说着,曼陀很快便弯了腰,当即便泄了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婵儿?”穆衍燃已牵着穆珩走到了门边,却听见里面有几分闹哄哄地,像是两人正在争论着何事。
白玉婵当即大惊,急忙应了一声,而后快步走向床榻,朝着曼陀使了颜色;曼陀也是连忙站了起来,踉跄着去外门边,还不忘拍拍膝上的尘土。
“奴婢参见王爷。”曼陀不敢耽搁,担心穆衍燃生疑,瞧着白玉婵躺好,便连忙将门拉开,行礼时,双腿都是颤抖的。
穆衍燃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走进屋子。
白玉婵听见动作,假寐起身,露出惊喜的神情,道:“王爷,您回来啦!”
他只是点了点头,牵着穆珩走到她的床边,道:“婵儿,方才听见屋内有些声响,是怎么了?”
冷情王爷,狐妃要休夫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定然是有诡异
白玉婵干笑几声,佯装疑惑,道:“声音?王爷您可是听错了?妾身一直在屋内休息,曼陀就在一旁陪着臣妾,皆是未发出声音啊!”
说完,她连忙低下头去,眼神有几分飘忽,瞧着并不自然。
穆衍燃也不想细究,只道:“也罢,时候差不多了。本王去这柳府倒是耽误了你们的时辰。”
白玉婵只是笑笑,心下松了一口气,而后朝着曼陀使了个眼神。
曼陀见了,连忙麻溜地走过去扶她起身。
“如今您回来了,阿珩也是能安心了。”她站到穆衍燃身侧,眼神十分温柔的看着穆珩,倒是真有几分善解人意的嫂嫂的意思。
穆珩却只是冷眼瞧着,甚至移开目光,假装不曾瞧见,以此不作出任何回应。
穆衍燃光是瞧着白玉婵嘴角僵住的微笑,也能瞧出穆珩对她是一幅什么样的脸色。
他连忙笑笑,让三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有些缓和,而后不动声色地将穆珩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让两人又隔开一些距离。
“莫要再说这些了,张管事还在下边候着呢。大统领府的侍卫气势恢宏,莫要将百姓吓着才是。”
白玉婵也不过多的揪着此事不放,借着这话也就下了台阶,笑道:“还是王爷思虑周详,那便走吧。”
穆衍燃再是点了点头,而后牵着穆珩先迈开了步子。白玉婵在曼陀的搀扶下跟在身后。
张管事就坐在楼下的一张桌上,正细细凭着茶壶中的茶水,眉头微皱着,也不知可是因为等久了而生出了几分不耐烦。
春歌就站在他的身后,依旧是沉默不语,抱着穆珩的小白猫。那猫倒是一天天慵懒得紧,都未曾瞧过她睁开过几次眼睛,日日阖着眸子,似乎陷入了沉睡。
瞧见穆衍燃同白玉婵从楼上走了下来,张管事连忙站起身,服身等待着两人的驾到。
“张管事,叫你久等了。”
张管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将腰弯的更低,姿态越发恭敬起来,道:“王爷言重了,等待主子本就是老奴应当做的。”
穆衍燃只是瞧了他一眼,而后点了点头,牵着穆珩往马车方向走了。
守在车边的马夫见王爷来了,也立马拿出了木梯子,供这些主子们上马车。
穆衍燃自然不加犹豫地将穆珩抱起来,往马车上走。岂料怀中的小人却是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指着站在身后的春歌。
不用多想,这定然是在找要她手中的白猫。他有些无奈,却还是沉声唤了春歌。
穆珩抱着小白,就站在马车入口,站定不动了。
四周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方才张管事的神情也露出了一丝怀疑,有些微妙;穆衍燃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便低声咬牙道:“阿珩,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穆珩却是面不改色,站在那处依旧纹丝不动。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不停抚摸着白猫的皮毛。这姿势似乎十分舒服,那白猫眯着眼睛的同时还抖了抖毛。
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就要用尽了,可穆珩却依旧没有立即回应,就像是失了魂一般。
“阿珩!”穆衍燃低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有些阴郁,脸上表情也是怒意在尽力克制。
终于,面前的少年动了动身子,他移开一直落在穆衍燃身上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向身后看去,眼神诡秘而眼底幽深。
接着,他突然一字一句道:“王兄,小白说它饿了,想吃紫色的花。”
他的声音不大,却落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春歌已经是面无表情,就像任何事情她都早已知晓;而张管事丝毫不例外的紧皱着眉头,瞧着她们的眼神也跟着变幻莫测起来。
曼陀与白玉婵一听,心中亦是大惊。曼陀倒是害怕居多,担心身份暴露,她极有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白玉婵的心疼中的疑惑顿时源源不断:那刚才的眼神,定然是不该出现在一个七岁孩童眼中的。难道眼前的穆也不是真正的穆珩?
穆衍燃当即意识到不妙,立即干笑两声,而后大声道:“阿珩,你又是偷看了谁的话本子?大庭广众之下之下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胡言乱语?”
说完,他便大手一挥,将他抱了起来,钻进了轿子中。
白玉婵站在马车旁,而后有曼陀扶着一步一步走了上去。伸手撩帘子之时,她又反手拍了拍曼陀的手背,以示安慰。
“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一进马车。便瞧见穆衍燃再训斥方才失了礼数的穆珩。他的脸色十分不好,颜色阴沉;眉头紧锁,似乎就要连在一起了;一双犀利的眸子如今也是怒意满满。
穆珩却是一言不发,在白玉蝉撩开帘布走进来时,立马开了口,道:“阿珩只是在在跟王兄说话,小白在说,它要吃紫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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