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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年年
卖对联的人是个年轻夫子,说着一口官话,对江岁安挑的这副对联露出郁结的神色,摇头晃脑地说:“哎呀呀,这副对联本是我娘子随口一说,非逼着我写下来。依小子看来,这对联言辞粗粗,意境平平,哪有我的笔底江山磅礴、书卷风月春秋,来的磅礴大气。”
江岁安听他言语间颇瞧不起自家媳妇,有一股子酸气,好笑道:“你的对联虽然大气,然而我们普通老百姓过日子,只求个实实在在。你即便满腔抱负,却也和他人一样要吃饭喝茶。如今这光景,你媳妇听着像是个明白人,你却是个迷糊人了。”
那夫子倒也不是个全然糊涂的,听了江岁安的话,怔忪了一会儿,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种种,面露惭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从前在镇上教书,确是有几分不知柴米贵。镇上乱了,我随媳妇回乡下来,受了她颇多照顾,理应爱重于她。某在此谢过姑娘提点。”
江岁安坦然受了他的谢,听他说在镇上教书,问道:“是哪个镇如何乱了”
夫子老老实实回答说:“就在千灯镇,镇上半月前不再放粮赈灾,饥饿的灾民打进了衙门里,县官老爷带着家眷跑了。那些灾民在镇上肆虐,大户人家好些都被抢了。有些人家有家将,同灾民打了起来,街上常有殴斗、死尸,如今乱得一塌糊涂了。”
千灯镇,就是江岁安之前住的那个镇子。
幸好她离开的早,江岁安心里一阵后怕。
随即,她想起了李叔和李婶,遭了,他们还在镇上等池大哥,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第三十五章 大年夜
“你可识得镇北的李家”她急急问那年轻夫子。
他摇摇头,告诉江岁安,最乱的是镇东和镇南,镇北因为住得人不怎么有钱,情况尚好。
江岁安松了口气,给了他小半斗米,拿着对联回家了。
贴上对联,天已经有些擦黑了。
江岁安盯着焕然一新的宅子,愣愣地出神。
岁岁跑出来,献宝似的叼了块骨头给她。
江岁安摸摸它的大脑袋,捡起骨头,扔出去。
岁岁甩着舌头去找骨头,平安领着其他六只狗子追过去,急得岁岁嗷嗷叫。
江岁安同他们玩了一阵,心里到底是放不下,锁上门,往于成家来。
“咚咚咚”
于成开门,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即便裹着厚厚的皮子,也掩不了清瘦,下巴上冒出了不少胡茬,头发也乱乱的,从前那种锋利的少年感没有了,整个仿佛一件入鞘的古刀,古朴沧桑。
江岁安见了,心里不好受。
“年三十了,一起吃个年夜饭吧。”她盯着他,声音轻轻。
于成怔忪,很想摇头。
可是那日她掀开帘子一笑的情景浮现在脑海里,他知道,他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她。
“好。”他嗓音沙哑地应下。
江岁安喜出望外,笑着领他往回走。
一路上,她几次想问他这几日吃得如何、过得如何、家里冷不冷,可是那些话,在触到他清冷的神色后,说不出口。
年夜饭上桌,温暖的烛光,热乎喷香的美食,蒸腾的雾气稍稍融化了两人间的生硬。
“吃吧吃吧,多吃点。”
江岁安热情地招呼于成,不仅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还给他舀了一大碗鸡汤。
于成看着一桌子的菜肉,不解地问:“这些是你买的”
他知道江岁安救醒巡抚大人后,得了不少赏金,但是盖宅子、种药材这些,她应该花了很多,不太可能还剩很多银两。
可奇怪的是,自从大雪后,她的日子反倒越过越好,好得都有些不寻常了。
江岁安没有察觉到他的怀疑,还以为他是担心吃完这顿没有了,忙道:“没事没事,你多吃点,这些不是买的,都是我种的。”
她种的于成生疑。
寒冬大雪的,村里最会种东西的里正家,连点儿葱都种不出来,她怎么能种出这么多菜,甚至是水果
还有那些肉,他知道她冬天前囤了不少,但她家里可是养着那么多只狗和一头豹子,按理说,应该很缺肉啊。
这么一想,以前他没有注意到的一些事情都冒了出来。
江岁安见他神情呆滞,关切地问:“怎么了可是汤太烫了先吃菜,尝尝我做的藕夹。”
说着,她把一块藕夹放进他碗里。
于成的思绪被打断,摇摇头,专心吃饭。
八分饱后,江岁安停下筷子。
见于成也吃得差不多了,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
“于成啊,我去年刚和离,男女那方面的事情,我暂时不想去想,你能理解吗”
于成呆住。
过了一会儿,他问她:“你的意思是,现在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你都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吗”
绝对没有,江岁安点头,非常肯定。
所以,她不是不欢喜他,她是不欢喜任何人。
这么一想,于成心里的难受反倒轻了不少。
“我能理解。”
于成心里道:但是我能等,等到你心动的那天。ok作文网
“这就好这就好。”
江岁安大大地松了口气。
实话说,于成是个好孩子,又有那么奇特而强大的力量。在天灾频频、荒年人祸的光景里,她可不想与他为敌。
但是说起男女之情,经过林家一事,她虽然不至于心如死灰,却也对情之一字心如止水。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于成能理解真是太好了,他们以后还能好好相处。
江岁安心里高兴,起身去拿炸好的丸子,看到灶台上有两坛做菜剩下的桃花酿。
酒坛已经开了封,干脆喝掉算了。
之前她尝过,这酒甜甜的,有点像米酒的味道。
端着丸子,拎着酒坛,江岁安回到堂屋。
放下酒坛,她笑着对于成说:
“大年三十了,今儿高兴,咱们也学学古人,来个对饮三杯。”
于成酒量不错,觉得大过年的,喝一点也无妨,便拿了两个碗,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江岁安面前。
清亮的酒液倒入白底蓝花大海碗中,醇香四溢。
还挺好闻的,江岁安一个走神,倒多了,足足倒了两大海碗。
这么一碗酒,对他来说不成问题,于成看向江岁安,以目光询问。
江岁安不想露怯,特别有信心地说:“我酒量很好,没事。”
两人就着菜,喝酒。
蒙氏兄弟真是酿酒好手,这桃花酿入口绵软,入喉清冽,一丝辛辣也无,十分适口。
不知不觉的,江岁安喝完了一大碗。
于成反倒不是很喜欢,他更喜欢烧刀子那样的烈酒,轰轰烈烈的酒味要热辣辣的才够劲儿。
意犹未尽,江岁安倒了一碗又一碗。
于成劝她慢些喝,江岁安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这酒跟糖水似的,怪好喝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桃花酿虽然不是烈酒,但是后劲儿很大。
喝了五六碗后,她的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
于成怕她喝过头,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酒。
“你干嘛呀!”江岁安嗔他,眼波如水,声调软绵绵的。
于成又一次呆住了。
她却不觉,自以为很有气势,白了他好几眼,站起来叉腰表达不满。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第24节
可是酒劲下,那白眼一点儿也不像生气,全是风情。
至于叉腰发火......
“小心!”
要不是于成及时拉住她,她怕是要把自己晃倒了。
“我没醉!”
江岁安推开他,强调道。
然而下一瞬,她咂咂嘴,往地上睡去。
“别睡地上。”
于成赶忙托住她,江岁安顺着力道,歪进他怀里,哼哼唧唧。
“我、我才不是、不是娼妇、我才不是,娘、娘,我想你了,娘、娘你的小丫头想你了。”
两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落在于成手背上,滚烫灼热。
于成知道,这一年,她经历了太多。
抱着她,他轻声哄她。
“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丫头,都过去了。”
第三十六章 发现
他越哄,那眼泪反倒落得越急,到后来,江岁安抽噎了起来。
怕她呛着,于成把她拉开,想替她擦擦泪。
迷迷糊糊,江岁安仿佛来到一个极温暖的地儿,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
可那热源突然没了,她不依,想找回热源。
江岁安使劲往于成身上靠,于成却想拉开她,挣扎间,她的衣襟散开了。
于成移开眼睛,手脚僵硬,哪里还敢拉她,只好由着她抱着。
没过一会儿,江岁安只觉周身越来越热,热得她难受。
于是她开始推于成,于成顺从地退开,可一退开,她就往地上睡。
他去扶她,她推;不去扶她,她倒。
醉酒的人真是,难以捉摸。
最后,于成实在没办法,一把把她抱起来,送回了房间。
将人小心地放在床上,脱掉鞋子,替她盖好棉被。
于成转身要走,忽然手被抓住。
“娘别走。”江岁安闭着眼睛,呢喃。
什么
于成没听清,怕她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是要喝水,低头去细听。
江岁安却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他侧头,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太近,呼吸交缠。
于成的视线,凝在她娇俏的面容上。
他,越来越靠近,她。
心底有个声音,诱惑着他:她醉了,她什么也不知道,无论你做什么,她都不会知道。
无论做什么,她都不会知道。
唇瓣,饱满的,鲜嫩的,就在眼前,如此可口。
于成低了的头,更低了一点。
她的一呼一吸里,全是酒味,仿佛一种邀请,任君采撷。
窗外大雪漫天,屋内一灯如豆。
佳人在床,人事不知。
健硕的男人在床沿,俯身,接近,心跳如雷。
猛然的,于成直起身,奔出屋。
关上门扇,他靠着墙,大口喘息。
他的脸上全是红晕,眼睛也发红。急促的喘气,仿佛上了岸的鱼,憋闷得慌。
不可以,不可以趁人之危。
他一拳捶在柱子上,为自己刚才差点失控而感到羞愧。
虽然脑子清醒了,可是身体的热度却持续上升。
于成低咒,走进大雪里,借着寒冷降低身上的燥热。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后院。
房子建造的时候,他也在,后院是五间瓦房,一间谷仓,还有两个地窖。
抬头,他看到其中三间屋子里有灯火光亮,以为江岁安忘了灭,想帮忙。
推门进去,他面露惊讶。
满满当当一屋子的鸡笼子,便是放在寻常时节,家里养着这么多鸡,也是奇怪了。
而且他发现,居然有一些是刚孵出来的小鸡,也就是说,大雪来临后,江岁安还在继续养鸡。
她拿什么喂鸡这么多鸡,一天光吃食就顶的上现在一户人家半月的口粮了。
难道她是用山里那些杂草喂的
于成拿起鸡食槽,里面哪里是杂草,都是本不应该出现的野菜!
怎么回事
于成想起刚才那顿丰盛的年夜饭,心中疑窦丛生。
他打开第二间屋子,里头是羊。
羊吃的居然都是鲜草!!
紧跟着,他打开第三间屋子。
好几只大肥猪,还有油光水滑的小毛驴,再看吃食,里头居然有苹果!
不对!不对!这些东西都不对!
于成又看了剩下的两间屋子,每一间一开,都是一屋子的药材香扑鼻而来。
不用去看粮仓和地窖,他已经能想象出来里头都是什么景象了。
蹲在菜地边上,于成的心,跳得比刚才还猛烈。
大雪下了几个月,就算江岁安能提前预感到,储备下粮食,也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有那么多新鲜的菜。
唯一的答案,就是她有某种法子,能不受天气影响,让粮食蔬菜照常生长。
不,甚至是加快生长,要不然怎么养得起那么多鸡猪羊。
这种法子,是仙术是妖术
不管是哪种术法,江岁安为什么会
难道说,她、她是神仙或是、或是妖怪
反正,肯定不是凡人吧!
不是凡人
这个想法让于成眉心直跳。
他走到江岁安的房门口,盯着门上的步步生莲图看了一会儿。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屋里,熟睡的江岁安并不知道,她最大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她伸个懒腰,醉醺醺的脑瓜子有点晕。
低头,看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裳,略一思索,她大概能猜到,昨儿于成把她送回了房。
嫌弃自己满身酒味,她放出仙泉水,洗了个痛快澡。
晾干头发,换上新衣服,她去喂狗和豹。
剁好肉,狗子们却不吃,坐立不安的。黑豹倒是吃,就是那速度有些恐怖,几乎是嚼都没嚼,囫囵吞下去。
这是怎么了
江岁安不解。
难不成是肉坏了
她低头闻闻羊肉,只有膻味和腥味,没有坏味。
“你们咋了啊”江岁安以为狗子们最近羊肉吃多了,挑食了,气道:“我可告诉你们,不许挑食啊,谁挑食谁饿着!”
岁岁垂下的耳朵猛然一掀,上去咬住江岁安的裤脚,把她往外拽。
江岁安站立不稳,气道:“岁岁你干嘛呀!大年初一一大早你闹啥啊!松开!你快给我松开!”
结果岁岁非但不松,反而拖拽得更快了。
黑豹不知什么时候窜出了屋子,江岁安眼角瞥到黑影,急忙唤它回来。
现在的黑豹个头太大,太引人注目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不然冬瓜屯肯定容不下她了。
岁岁见她不肯走,哀哀地叫,叫两声就拽她一下。




家有饿郎:囤粮种田好悠闲 第25节
平安带着六只狼狗,也顶着、推着、挤着江岁安往外去。
“行了行了别拽了,我自己走。”
江岁安反应过来,明白了它们的意图,自个儿抬腿,出了灶屋,来到天井里。
到了天井里,她看到黑豹窜到了房顶上。
上回它这样,屋外来了狼。难道,又有什么凶猛的动物来了吗
江岁安心里一惊,警惕地看着紧闭的大门。
结果没听到什么动静,却看到岁岁咬掉了门栓,跑到门外,冲着她叫。
还要出去出大门
江岁安满肚子疑问,走出门。
她前脚迈出门,后脚就听见“轰隆隆”巨响,紧接着大地剧烈震动,一阵阵地动山摇。
地龙翻身了!
第三十七章 地动
脚底在摇晃,江岁安的脸色难看极了。
她的梦境里,根本没有地龙翻身!
反常,越来越反常,灾荒没有任何征兆的来临。
伴随着地震山摇的,是无数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不好啦不好啦!地龙翻身啦!”
“快跑!娘子别管我你快跑!”
“爹啊爹啊我背您,咱快跑吧。”
大年初一,不少人都在睡懒觉,地龙翻身来得太突然,很多村民都待在屋里,这会儿也不知道能逃出多少来。
江岁安站在屋前,狗子们狂吠,黑豹站在摇晃不停的屋顶上,脸上露出难得的惊慌。
家后的鸡猪羊和小毛驴叫个不停,但是地面震得十分剧烈,屋子晃个不停,江岁安根本不敢冒险去放它们出来。
就连她自己,也几乎稳不住身形。
于成家,他一夜未眠,心中对江岁安真实的身份诸多猜测。
地龙一翻身,他立马感觉到,利用轻身功夫跳出窗口。
就在他出屋的刹那,年数久了的老屋子轰然倒塌,碎裂的瓦片擦着他的脸,堪堪飞过,拉出一道血线。
就连于成这样会武功的人,都不免受伤,其他普通人的惨状,自不必多说。
整个冬瓜村,都陷入惊慌恐慌中。
不,不仅冬瓜村,整个大夏国都处于慌乱中。
无数房屋片刻倾塌,千年古迹瞬间毁灭,就连巍峨的皇宫里,也是主仆不分,人人自顾自地奔跑逃命,再没了规矩。
整个大夏,尖叫声、求救声、咒骂老天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千灯镇外的官道上,无数从镇上逃出的人,皆被翻身的地龙掀倒在地。
其中有些人家驾了马车,马儿一受惊,踩死了不少人。那些被踩死的人横尸在路上,吓得不少人哭喊起来,有那胆小的,当场尿了裤子。
然而不管人们如何惶恐害怕,地龙翻身仍旧没有一丝停下的迹象。
古旧的官道裂开一道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有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掉进了缝隙里。
逃难的人见状,哪里还肯留在官道上,连忙逃往两旁的庄稼地里。
可是庄稼地里早就没了庄稼,覆盖着厚厚雪层的土地又冷又滑,稍微不小心跌倒,后面的人就毫不留情地踩踏过去,场面完全失了控。
在这群逃难的人中,赫然夹杂着江岁安的两家熟人。
一家是李叔、李婶和他们的儿子,江岁安的池大哥——李池。
李池归家途中,遇上雪灾,九死一生才回来。
谁知回家后不久,镇上就发生灾民开始大肆劫掠的事,一家三口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离开镇上,投奔江岁安。
只是在镇上住了几十年,李婶多少有些不舍,便决定过了年去。搜书吧
结果早上刚出了镇子,就遇上了地龙翻身。
李池人高马大,左手护着娘,右手拽着爹,和众人一起逃下官道。
而另一户人家,赫然是林家人。对,就是本该在京城的林氏、林老爹和林则正。
原来他们并没有如传言的那样,在京城乞讨。而是林家花光了所有的钱,治好了林则正的伤。
他伤好后,在京里领了个闲差,一家人靠着他微薄的俸禄,勉强度日。
雪灾后,他们这些闲差连俸禄也领不到了。那些聪明的,随便写了个上书早早就溜了。而林家熬了三个月,实在熬不下去了,想起江岁安在乡下有地有屋,就想来占她的地和屋。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到了千灯镇上,被一帮灾民抢得就剩蔽体的衣裳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又遇上了地龙翻身,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则正则正,娘、娘跑不动!”林氏喘息不已,脚下跑得越来越慢。
林则正低咒一声,冲他娘嚷嚷:“跑不动也要跑啊,难不成停在这儿等死吗你为什么老是拖我后腿,再这样下去我不管你了!”
林氏苍老了许多的脸上浮现悲戚,自打日子越过越不如意,林则正的脾气就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发火,还时常嫌弃她累赘。
更可悲的是,林老爹也跟着帮腔:“老婆子你能不能快点,马上就到江家村了,到了你再休息也不迟。”
林氏含泪,迈着小脚,在阵阵地动中,努力跟在父子两人身后,跑向江家村。
而以此同时,李家三人则是另一番景象。
“爹、娘当心脚下,我掺着你们。”
李池护着李叔和李婶,正要拐进江家村的那条路,李婶忙道:“错了错了,咱们要去冬瓜村,安娘如今住在冬瓜村。”
原来如此,李池脚下一转,搀扶着他爹娘,走上了和林家完全不同的道路。
地动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震动慢慢停止了,留下满地疮痍。
无论是大城还是小镇,无论是官道还是羊肠小径,到处都有巨大的地缝,掉进缝里的人多半是死了,即便活着,那十几尺高的窄缝,也没办法救人了。
而在地动中,被踩死的更是数不胜数,真真儿的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地动停止后,冬瓜村里,半数以上的房屋倒塌,有亲人被埋在废墟里的人家,哭着去扒碎石砖块,扒得两手鲜血淋漓也不停。
更有甚者,一家几口都被埋了,生死不知。
捯饬都是哀嚎,到处有人在哭,到处都是一副惨象,真令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惨象之中,卫里正满头大汗,即便外头飘着寒雪,他却浑身直冒热气。
刚才地动的时候,他们一家正在祭祖,刚好走到门外,跪送先祖。
就在他们刚站起的一刹那,地龙翻身了。
他亲眼看见自己一手一脚盖成的家,在一家五口人面前,轰然倒塌,尘土和碎石扑了他满脸。
要是,要是刚才他们都在屋里,那现在,一家五口只怕都当了冤魂了!
真是祖宗保佑,卫里正想给先祖磕头,可大地晃动,他那头也就没法磕了。
这会儿地动停了,他望望左右,旁边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被埋在倒塌的房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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