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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绫晶莹
那时候的她多傻啊!
为了能多看潘永安一眼,她总是低眉顺眼地跑到潘家去帮潘胡氏干活,跟个不要钱的丫环似的。
潘胡氏落得轻松,索性把家里的的许多事情,都使唤江锦绣做。
不但要江锦绣做,还拿长辈的身份教训她:“洗衣裳要先洗男人的衣裳,先洗上衣,再洗裤子,女人的衣裳晦气,最后才能洗。晾衣服要从左到右,先晾男人的衣服,再晾女人的,总之呢,女人的永远放在最后。”
那时她不但不觉得刺耳,还认为潘胡氏教训得对。
现在想起来,再轻贱自已,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是的,潘永安娶了她。
可是江锦绣最终明白了,那不是潘永安被她感动了,而是,潘永安和潘家人,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当时的潘永安考中了秀才不错,可秀才的廪稍银并不多,只够温饱而巳。
潘永安的父亲死得早,有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寡母;他下头还有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弟弟,加上一个认为自已迟早会成为官家小姐,好吃懒做的妹妹。
这么一家子人,哪个都不是能干活、能吃苦的。
而潘永安要想有出头之日,起码还要熬六年之久。
前世的他,三年后中举人,次年落榜,又熬了三年后,才得中进士。
只有中了进士,才有可能当官。
潘家需要一个在这六年里可以干活的人,需要一个在这六年里能赚钱贴补的人。
江锦绣,是最好的人选。
不光江锦绣勤劳肯干,任劳任怨,还因为江锦绣发了一笔小财。
这笔小财,就和这只野鸡有关。
好不容易寻到了野鸡,江锦绣拎着它,来到她搁镰刀和猪草的位置。
手中的镰刀一下子就直接把鸡头剁了下来,接着,江锦绣开始给野鸡开肠破肚。
她如愿以偿地发现了鸡肚子里的那块鹅卵石样的东西,被鸡油包裹着。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个东西剥了出来,黄黄的硬硬的,有一层膜还带着血丝。
在泉水里仔细地清洗过后,用一片树叶擦干,然后她宝贝地塞进了兜里。
前世她得到这块鸡宝的时候,还特意去求教了她心目中见多识广的潘永安。
后来,潘永安真的陪着江锦绣去了镇上的那家药铺,将鸡宝卖出了一百两银子的好价钱。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潘永安知道江锦绣手里有银子。
这一世的江锦绣,却是再也不想和潘永安这个人渣有什么牵扯了!
眼下她虽然没有报复他的能力,但只要有机会,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心情大好的江锦绣,开始炮制那只野鸡裹腹。
早上半碗红薯稀饭,中午也没吃饱,所以她现在已经是饿得肚子叽哩咕噜作响。
江锦绣将除去内脏的野鸡带毛涂上泥巴,挖了个坑,再拣来枯枝树叶堆成火堆,然后将鸡放入火中煨烤。
等到泥干成熟,敲去泥壳,鸡毛也会随壳而脱,鸡肉香气四溢,味道再好不过,江锦绣一想起那美味,就止不住口水直涌。
不过要将野鸡烤熟,自然还需要一段时间,趁着这空档,江锦绣继续在不远处打猪草。
要是达不到李桂花的要求,她指不定还要扣除自已的晚饭呢!
等江锦绣回到火坑旁边时,却见一个人趴在火坑边上,一动不动。
江锦绣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好端端就倒在火坑边上呢?
从服饰和打扮上来看,是方才那个男子。
她惊魂不定地走到那人面前,凑到他跟前,拿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儿。
没死就好,这要是死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轻轻推了推那人的肩膀,江锦绣声音颤抖地说:“哎,你醒醒啊!醒醒!”
见这人没什么动静,江锦绣想了想,走到不远处的泉水边,用双手捧了一捧泉水过来。
等走到这人身边,泉水也漏得差不多了,江锦绣动作轻柔地将泉水拍在这人脸上。
原本是张脏兮兮,辨不清本来面目的脸,被泉水浸润后,露出里头健康的麦色肌肤,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一阵凉爽之意,使得那人真的睁开了眼睛,黑潭似的的一双眼睛,只是没什么光泽。
“好香。”那人有气无力地说。
然后又说了一个字:“饿。”
江锦绣这才醒悟过来:这人怕是饿得狠了,这才循着香味走到这儿来,偏走到火坑边,又昏倒了吧?
她是挨过饿的人,当然知道饥饿的滋味。
所以江锦绣连忙说:”等着,我这就帮你把鸡肉撕出来。“
说着话,江锦绣站起身,拿过砍柴刀,将包裹着野鸡的泥团从火堆里拔出来。
再用柴刀背敲碎包裹的泥巴,香味变得更是浓烈,江锦绣甚至听到那人咕碌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借你的匕首用一下。”江锦绣说。
那男子闻言真的将匕首递给了她。
江锦绣用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轻松地将烤鸡分成了两半,一半用干净树叶托着,送到男子面前,爽朗地说:”吃吧!“
那个人已经自已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野鸡肉后,正要吃,江锦绣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了声:”等一下。“
她极快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倒出一些什么粉末洒在野鸡肉上说:”这是盐,加上它,味道更美味!“
没有盐的食物,总要差些味道。所以江锦绣才会偷偷做了个荷包,里面垫了树叶子,再装上些盐备用。
那人显然犹豫了一下,在考虑自已要不要吃,终究没有抵挡住野鸡肉的香气和饥饿的侵袭,埋头吃了起来。
江锦绣这才走过来坐下,享用属于自已的那一份野鸡肉。
洒上盐后,野鸡肉好吃得连舌头都能咽下去,江锦绣不知不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人把自已的一份吃完了,又眼巴巴地看着江锦绣,那付模样,也不知道是饿了几天了。
江锦绣读懂了他的心思,故意说:”我吃得好撑啊!哎,你还吃得下吗?食物可是不能浪费的,要不然遭雷劈哦!“
那人点点头:”吃得下。“
江锦绣笑着把手中树叶托着的鸡肉送过去:”那麻烦你吃掉吧!“
那人接过后,又是狼吞虎咽,江锦绣甚至发现他都不怎么吐骨头。





农女有毒 第5章偷听
虽然脸还是脏兮兮的,但江锦绣看得出来:这个人有一双漆黑的眼睛,两道斜飞入鬓的眉;英挺的鼻子,配着薄薄的唇,比潘永安长得还要好看!
”你不象这附近的人,你从哪里来的呀?“江锦绣好奇地问。
那人停止咀嚼的动作,怔怔地看着江锦绣,然后低下头凝神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抬头看着江锦绣说:”我竟是半分也想不起来了,我是谁?从哪里来?怎么会走到这里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看向江锦绣的眼光里,有着惶惑,有着不安,还有着深深的苦恼。
这一下,连江锦绣也呆住了:这个人看上去并不象傻子,他怎么会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呢?
那人又想了半天,连野鸡肉都忘了吃。
可是最后他还是无奈地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江锦绣不晓得应该怎么安慰他,半晌才说:”以后应该会想起来的。“
看着他身上破破烂烂,牵丝拉条的衣裳,江锦绣忍不住指了指问:“你,有没有受伤?”
其实透过那些破烂的衣裳,是可以看见他身上许多划痕,割伤之类;但江锦绣怀疑:他会不会是伤到了头部,所以才会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呢?
那人低头看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只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他的脸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和迷惘,又象迷路了似的。
“你,那你晚上上哪儿住去?这山上有毒蛇和毒虫的,天黑了,会很吓人。”江锦绣说。
这倒不是危言耸听,有人夜半露宿山头,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了尸体,被一种毒虫叮咬致死。
“我不知道。”那人面无表情地说。
江锦绣怔怔地看着那人,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了。
“烤鸡很好吃。我,没带银子……”那人在自已的破烂衣衫上四处搜摸了一遍,面无表情地说。
江锦绣摆摆手:“我没想问你要银子。“
她偏着头想了想说:”我知道附近有个小山洞,也许可以让你暂时落脚。只是你在山洞里没铺没盖,会冷。“
”没事。还请你带个路。“那人说话口齿清晰。
江锦绣很奇怪:他到底经历了啥?以至于连自已是谁都不记得了呢?
尤其是,他在救了自已之后说的那句话: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否则你仍然是个死。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看在他救了自已一命的份上,江锦绣不打算计较。
领着那男子七弯八拐地找到那个洞口,江锦绣好心地告诉他:”你放心,这个洞口没别的人知道。我也是有一次看见一只野兔蹿进来,才发现的。“
原来那洞口不大,又生了极其茂密的一篷鸟萝,纵横交错的枝条、绿叶和花朵,将洞口掩映得一些儿也看不出来。
江锦绣首先拂开枝蔓钻进洞里,点起了火摺子,这才回身对那男子说:”里头倒是挺宽敞的。“
男子随后也进了洞,第一件事却是扼住了江锦绣的喉咙,低低地声音说:”本来,我应该捏死你的,因为你看见了我的脸。“
江锦绣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的脸很好看啊,比潘永安还要好看。
可是,他的脸不能给人看吗?
喉咙上的力道在加强,让江锦绣险些透不过气来,可是她不敢挣扎,因为她知道,那男子手中有一柄极其锋利的匕首。
终于,那男子的手还是松开了:”你走吧!“他说。
江锦绣弯下腰剧烈的咳嗽着,喉咙处很不舒服的感觉。
她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狼狈万分地,逃也似的,从洞里钻了出来。
得到了鸡宝,吃了鸡肉,江锦绣的猪草也打得差不多了,她得赶紧下山回家去。
不然的话,李桂花又可以找借口打骂她。
虽然下山路上一直在琢磨着那个古怪的男子,但江锦绣却是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
下山回家的路上有一片竹林,因为这竹林里吊死过人,所以杨柳村的村民都不爱进里头。
江锦绣想抄近路,免得回家迟了耽误了烧饭,又得挨打挨骂。
结果好巧不巧的,被她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一男一女,靠得很近;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婀娜生姿,正在说着什么。
江锦绣脚步顿了一顿,隐在一旁倾听。
“临凤,我如今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唉,真想和你时刻不分离啊!”男的声音分明是潘永安。
女的声音柔和动听:“永安哥,你还是多把心思用在读书上头吧!只有你出息了,咱们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块儿呢!”
江锦绣的心颤了一颤,原来这对狗男女这么早就勾搭上了!
前世的她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么?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她傻乎乎地觉得:只要自已全心付出了,潘永安就会被她感动到以情回报。
结果呢?她终于死在了这对狗男女的手中。
“临凤,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觉得没有你,我会饥渴而死。我马上寻媒人上你们家提亲可好?“潘永安偷香了一个嘴,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江锦绣看到她的好姐姐,在温柔却坚定地摇着头:”永安哥,你要晓得,在你还未中进士前,我爹娘是根本不会同意的。他们盼着我嫁给贵人,已经盼了好久了。“
其实,不光江阿水和李桂花不会答应潘永安的求亲,就是江临凤,又怎么可能同意哟?
潘家那么穷,都快要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家里的屋子还是茅草屋,比江家都不如!
而潘永安的娘和妹子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货色,再加上一个好吃懒做,整天游游荡荡,不学好的弟弟,她江临凤是脑子摔坏了,才会选择嫁进这种人家!
当然喽,要是潘永安中了举,再考上进士,封了官,那自然又不一样了。
江临凤现在会同潘永安牵牵扯扯的,无非也就是怕他有这一天,自已错过了,那可就不划算啦!
还有,潘永安确实长得一表人材,风姿翩翩,和村里那些粗俗男子截然不同,江临凤对这一点是挺中意的。
潘永安急切地拉着江临凤的手说:”临凤,算命的说你是当贵妇人的命,要是你嫁了我,说不定我就成了贵人呢?你说对不对?“
江临凤轻轻抽出自已的手,姿态曼妙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成为贵人的。可是,我爹娘那里,他们是绝不会同意我现在嫁你的啊!“
这意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如果潘永安没有发达,就是眼睛哭出了血,跪在江家门前十天十夜,也别想江阿水和李桂花会松口。
隐在一旁的江锦绣手指甲直掐进自已的手掌心,掐出了血痕,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原来,潘永安是求江临凤不得,后来见自已有了银子,这才退而求其次的。
可是在他心里,自已不过是踩在脚底的泥,而江临凤,始终是那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皎皎明月!
所以,他才会在封官之后,迅速与江临凤勾搭在一起,却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去而后快!
江锦绣好恨啊!
恨这对狗男女的无情和毒辣,恨自己有眼无珠……
这一世的她,再不会象前世那样傻,任人摆弄,且搭上了性命。
她心里只有四个字:血债血偿!




农女有毒 第6章好心
江锦绣一边轻轻悄悄地溜走,却故意咳嗽了一声,让那对狗男女担点儿惊,受点儿怕。
果然,潘永安和江临凤急忙回头,却只看见一个黯淡的背影。
糟糕,竟然被人看见了!江临凤的头一个反应是懊悔。
不管背地里怎样,江临凤希望留给众人的印象是美丽无双,冰清玉洁,犹如大家闺秀一般。
潘永安当然也不愿意他的情事被大庭广众议论纷纷,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若是私下相约,那可是会败坏他秀才的清名呢!
更何况他若是求娶江临凤而不得,岂不是更被人笑话?
两人心神不安地说了几句话,匆匆分别了。
回到家,江锦绣放下背着的猪草,立刻又得开始准备晚饭。
家里有个江锦绣,李桂花和陈氏,还有江临凤,都可以搁手架脚地等饭吃。
李桂花一见江锦绣身上的衣裳到处都被撕破,登时气势汹汹地抽出一根柴火棍子在她身上敲了两下:“打死你个不爱惜东西的小贱人!你以为故意把衣裳撕破,我就会给你做新的?想得你美!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就只有穿破衣裳的命!”
江锦绣灰溜溜避过一旁,心里说:我几时穿过新衣裳?不是拣的大嫂的旧衣,就是江临凤嫌弃不要的。
可是,她不会永远过这种日子的!她迟早会脱离这家人。
晚上烧的还是红薯丝饭。
所谓红薯丝饭,其实就是将红薯洗净,刨成细丝晒干。然后在米饭煮至五成熟时,用筲箕捞出来,将干红薯丝拌在刚捞出的米饭内,用木甑蒸熟。
蒸好后的薯丝饭,喷香津甜,刚开始吃觉得滋味不错;要是吃多了,对于本来没有油水的人来说,寡得肠子都快剐穿了。
更何况是江家这种三根红薯丝扛一粒米的吃法呢?
因为江锦绣老在出神想心事,所以就错过了掺红薯丝的最好时机。
结果那一餐饭,是米饭多,红薯丝少。
李桂花一看见舀出来的饭,立刻一巴掌挥过来,并且大发雷霆:”你个坏了心肠的小贱人,存心要吃穷我家啊?你居然放这么多米,这么少的红薯丝?“
陈氏幸灾乐祸地看着江锦绣说:”娘,她嘴馋得很,不用这种法子,她怎么能吃到白米饭呢?“
江临凤唉了一声说:”妹妹,家里虽然打了些粮食,可这么多人吃,自然要精打细算,细水长流才是。不然到时候不得闹饥荒啊?“
听了这两个人的话,李桂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操起一边的扫帚就向江锦绣使劲拍了过来:”我让你嘴馋,我让你使奸,好吃懒做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我家的米饭,一口都不给你吃!“
扫帚是芦苇做的,抽在身上很疼,李桂花步步紧逼,江锦绣也只有飞奔着的蹿出了屋子。
天已经黑了,江锦绣茫然四顾,不晓得去哪里落脚。
她想了半天,才往张阿婆的住处走去。
张阿婆是个孤寡老人,丈夫走在了她前面,撇下了无儿无女的她。
江锦绣小时候挨打挨骂,被赶出家门饿肚子是常事;张阿婆看她可怜,常常会把她叫进屋里,给她一点吃食。
随着张阿婆年纪渐老,江锦绣慢慢长大,便转变成了江锦绣常常照顾张阿婆:有时帮她烧一餐饭,洗一回衣裳,或是陪她聊聊家常。
等江锦绣走到张阿婆屋门前,拍了半天的门,却无人应答。
她跑到屋墙边,用力搬来一块石头垫脚,从破了的窗户纸里看见,屋里点着油灯,而张阿婆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江锦绣立刻跑到隔壁邻居家急急求助:“林生伯,张阿婆在屋里出事了,门上了闩,我是从窗户眼里看见的。”
林生伯是个不错的人,带了两个儿子撞开了张阿婆的门,把张阿婆给抬到了床上。
江锦绣帮着张阿婆揉了半天的胸口,她才悠悠醒转。
江锦绣连忙倒了碗热水喂她喝了,关切地问:“张阿婆,你怎么昏过去了呀?”
张阿婆断断续续说了原委,原来她不小心跌倒,就此失去了知觉。
张阿婆这付模样,江锦绣实在不忍心扔下她不管,于是留了下来照顾。
江锦绣一夜未归,李桂花丝毫也不担心。
可是,早起没人烧饭,猪没人喂饿得直哼哼,屋子也没人收拾,李桂花就不高兴了。
陈氏趁机说江锦绣的坏话:“娘,锦绣这丫头也大起来了,应该好好管管她才是。这一个晚上不归家,谁晓得她跑哪里鬼混去了?若是和野男人勾搭上了,将来谁还敢娶她?别到时候给你抱个便宜外孙回来,那可就丢死人了!”
一番话把个李桂花急得脸皮都紫涨起来:“小贱人要敢败坏我的门风,我剥了她的皮!”
她还指望着把江锦绣卖个好价钱的,哪里容得江锦绣出这样的差错?
江临凤惊讶地掩住了嘴:“我的天神啊,妹妹居然在外头过了夜?这要传出去了,她的名声可就真的保不住啊!连带着我也要受拖累的!”
江有成正好走了过来,听说自已这个小妹子竟然胆大包天地一夜不归家,就好象看见她同别的男人野合了一般,连连摇头说:“真是不知廉耻!小小年纪,竟然……唉!”
李桂花心急火燎地说:“我就寻那小贱人去,她要是敢胡做非为,我,我掐死她得了!”
她一阵风似的跑到村里,见人就问:“你瞧见我家锦绣没?这死丫头,一晚上没回家,也不晓得死到哪里去了!”
人都说不知道,后来遇上了林生伯,才弄明白,原来江锦绣没回家,是因为在照顾跌倒受伤的张阿婆。
李桂花嘟囔着:“真是脑子进水了,一个不相干的张阿婆,跌倒受伤了关她屁事!自家事还来不及做,偏爱操这些闲心。”
她掉转头跑到张阿婆家,把个门拍得山响,扯着大嗓门喊:“锦绣,你个死丫头,家里早饭还没烧,猪也没人喂,你倒是会躲懒!”
江锦绣打开门,低眉顺眼地说:“娘,张阿婆病了,我留在这里照顾她两天吧!”
“呸!你个吃里趴外的东西,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再不回家干活,老娘打你个稀巴烂,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说着就来揪江锦绣的头发,江锦绣一闪避开了,冷冷地看着李桂花。
李桂花从来没见过江锦绣这种眼神,不由得怔了一怔,随即骂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啊?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江锦绣还没答话,张阿婆挣扎着说:“锦绣啊,我没事,你跟你娘,回家,去吧!”
江锦绣不想在张阿婆这里同她娘吵,因此走到张阿婆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张阿婆,等我把家里事情做好了,再来照顾你。”
张阿婆吃力地点了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漫起了泪水。
江锦绣不看李桂花,低着头走了出来。




农女有毒 第7章算计
白天江锦绣拼命干活,得了空便跑过来帮张阿婆做饭,做好了,还耐心细致地喂给她吃。
虽然江锦绣尽自已所能照顾张阿婆,这个可怜的老人,却没有挺过去,十多天后,张阿婆便过世了。
过世前,张阿婆让江锦绣把里正找了来,并让里正和邻居林生伯做个见证,自已的这两间屋子,和屋里的家什,全部留给江锦绣。
至于她的那一小块地,则卖了银子给她办后事,如果有剩余,也交给江锦绣,随她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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