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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口良缘(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Neve辞山
宋岚捋着胡子点了点头,“没错,最后被推出来的人,是先帝的同胞弟弟,乾王。”
乾王这个人,在史书上并未有什么名字,看似平庸无奇,也没什么风流韵事,属于生在王族,却活得并不像王族的一个人。
江若茵虽然一看史书就好困,但也多多少少看过一些奇闻异事,并不觉那位乾王殿下有这般的胆量,但是若是真是那位,倒也能理解为什么先帝不愿意把这件事儿拿出来讲。
乾王虽然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也不像是肃王那般在武艺领兵上有一定的简述,但在先帝的描述中,他跟乾王算是关系极好的,乾王虽然帮不了他什么,却一直是他最大的支柱,若是乾王做出这样背叛的事情,想来最伤心的还是先帝,也是先帝不愿将这一切揭露出来,倒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但宋岚却说:“你想错了。”
“错了?”江若茵不解。
“你觉得事情如果这么简单,被伤及深处的先帝,怎么会对自己最亲的人捅自己一刀,这般的能放下呢?”宋岚摇摇头,江若茵到底还是心太软了,才会这么想先帝。
江若茵问宋岚,“那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宋岚把茶壶放在她的面前,让她去给自己倒杯茶。
小姑娘坐在原地酝酿了半天的心情,最后还是认了命去给宋岚备茶,她沏茶的水准并不好,宋岚也并不爱喝,撑死了也就只是想折腾她一番罢了。
等小姑娘倒了茶回来,宋岚才缓缓地将剩下的事情给她讲了,“你可知道齐王与当今圣上,谁大一点?”
“是齐王要大几年。”
“那年出事情的时候,当今圣上只有十七岁,可齐王却有二十几岁了,他那时候懂得事情,可要比当今圣上太多了。”
生在帝王之家,外界所能给予的东西都是平等的,大周向来是皇子们一同上课一同听课,从不厚此薄彼,于是剩下的能影响一个人的认知,便是人生阅历。人活得年纪不同,于是人生阅历也就会有所差别,齐王是贵妃所出,贵妃所交给他的,也与皇后不同。
“那贼人的事情……是齐王做的?”江若茵试探的问了一句,她也不是很确定这个答案,毕竟若是齐王做的这件事儿似乎又有些说不通。





金口良缘(重生) 第49节
齐王当时年幼,又不是最受宠的一个皇子,怎么会跟先帝的心腹乾王搞在一起。
“是齐王做的,你可知道怎么做的?”宋岚问。
江若茵摇头,“学生不懂,还请宋爷爷指点一二。”
“是齐王做的全部的事情,可他当时毕竟年轻,漏了把柄在乾王手中。当时他装作害怕的样子,说自己只是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并非想对皇上下手,只是贼人他控制不住,已经无法挽回了。他打算那个是说的及其动情,乾王向来心软,就替他背了这个锅。”
“这……那难道乾王不曾告诉过先帝?”
“先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乾王一心觉得齐王所说的都是真的,于是就毁了证据,而齐王却给足了能指正乾王的证据……”
“于是……先帝无法降罪于齐王,就只能抹了乾王的罪名,让所有人都忘记这件事?”
宋岚点点头,“那地道,八成是后来先帝自己封的,只是为何留了个些部分,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兴许……是留下来给人提个醒吧。”
江若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恍惚着回到了谢迎书那边儿的,只知道她过去的时候,非常不满的把头埋进了谢迎书的怀里。
太子还在一边儿开着玩笑的说:“这大庭广众的,也注意点啊。”
江若茵抬头,看着太子,“那就找个不是大庭广众的地方,我有事情要与你们说。”
他们又回到了那个休息的小屋里,谢迎书叫红石沏了热茶,问她怎么了。
江若茵把从宋岚哪儿听来的事情给他们一说,“总之就先填上吧,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们就随便找些借口好了。”
“你们说这件事儿,父皇知道么?”太子提出了疑虑,这毕竟是先帝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说盛元帝知道与否,还真的不好说。
“我想知道的。”江若茵答,“我想着就是圣上为什么让你做这件事儿,为的就是让你知道这件事儿。”
“这般提醒,未免也太拐外抹角了些?”谢迎书问。
江若茵:“是有些拐外抹角了,大约只是不想直说,以那位别扭的性子,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他与你说那些话的时候,不也是在拐外抹角么。”
太子听闻点点头,“姑娘说的有道理,既然父皇提醒了我,我接下来一定会小心的。我会找些借口,让那些工部的人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重要的部门都由我们的人来做。”
江若茵点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接下来,应该也没什么我能帮的上忙了。”
江若茵就此别过,太子也寒暄,“这次真的多些江姑娘,等朝会结束了,还请姑娘到东宫来,有什么奇珍异宝,都随便姑娘挑选。”
小姑娘当时就羞红了脸,抬脚就踹了谢迎书一脚,“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谢迎书捂着屁股往外跑,“不关我的事儿,绝对是他自己听墙角听来的。”
除了那天挖出了一个大坑来,春节朝会的修建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竣工,都未发生过什么意外。
太子殿下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还特意叫了江若茵过去,请她一同吃一顿庆功酒,却被她给拒绝了,“太子殿下莫要着急,春节朝会未至,也还不是该庆功的时候。”
太子惋惜,“姑娘说的有理,是我太焦躁了。”
“齐王不达目的,是势必不会罢休的,所以你们还是不要太松懈的好。当日春节朝会的时候,才是最该紧张的时候呢。”
“姑娘心思这般稳重,谢兄有姑娘在,真是如有神助啊。”
“殿下说笑了,我也不过是妇人之心,小心谨慎罢了。”
除夕之夜,谢迎书被盛元帝叫进宫中说了好久的话,江若茵也不知道究竟他们去说了什么。她本来约了他一起去放花灯,却就这么被一路拖到了晚上,只好两人去护城河看了烟火。
谢迎书并未对她说到底在宫里说了什么,不过看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她也就没有深问。
他们也就只能呆这么一伙儿,再过一个时辰,他就要进宫去参加春节朝会了。
谢迎书的新晋宠臣,虽然是承了祖先的隐蔽,但也是有军功在手,终于越过了所有同龄人第一个站在了朝堂之上,虽说这种方法实在是有些走了捷径,但总归也是能说的上的话了。
只是他毕竟年轻,真到了朝会上,必然是要被那些老臣们夹枪带棒的贬一番的,文臣更甚。
自古文臣看不起武将,已经成了传统,虽然大周并没有尊文贬武一说,但文人自认清高总是如此。
江若茵回家后跟江戎撒娇了好半天,才说动他在朝会上多帮谢迎书说说话。
随着远处的一声爆竹声响,盛元十五年,在京城遍地的喧闹中,拉开了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啾咪!
第71章 朝会
春节朝会, 百官献礼。
前半场做检讨,这一年来自己的部门都发生了什么吃喝拉撒,出过大事儿的都会借此请罚, 一般看在新春之际,圣上都会免去责罚或者从轻发落。一般这时候的事儿都是已经当时处理过了,无非是借着这个时机向圣上表表忠心, 来年必不会出现这类的事情罢了。
这个环节一般情况下都是以文官为首,武将们除了永宁侯剩下的也多半都在养老,三五年出不来什么功绩, 就过来走走过场, 要不着赏赐,也领不着罚。
谢迎书必然是今年的重头戏的, 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盛元帝究竟要如何说他, 他这一战虽然功绩颇伟,但也毕竟是年轻气盛不懂得护佑皇家子孙的命脉, 如今也是受了不少人的指责,可座上的那位究竟对他是什么态度, 还没有个结果。
可谢迎书本人却在这么多人的目光面前上去了, 只是淡淡的讲述了今年北疆的状况, 更多的却是在说对于未来北疆的规划。
萨克尔疆场已经顺利的收复于大周,未来在这片疆场上开垦,跑马, 甚至还要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谢迎书轻飘飘的把这些都甩给了文武百官, 表示自己是个只懂得领兵打仗的莽夫,不懂得这些,还请诸位文官出谋划策。
他把这些事情都抛给了别人, 搞得大家本来还想看热闹的,都不知道该会说点什么好了。
倒是盛元帝微微的捋了捋胡须,“谢卿此言过早了,这件事儿且先放一放,等元宵复朝之后我们再议。”
谢迎书抱拳退下,好像就把北疆那边儿的事儿就这么给翻篇儿翻过去了,连盛元帝都没提。
齐王在桌子后面,紧紧地绷着脸,诸位都去看齐王的脸色,很快就都转过头去,生怕去触了这位王爷的霉头。
谢迎书回到座位上,他是三品军候,坐的离齐王远了去了,根本看不见那位殿下的脸,不由得遗憾地摇了摇头。
身旁一位在朝中还算交好的小军候往他这边凑了凑,轻声的问,“看你的样子,你还挺遗憾的?”
他要比谢迎书长几岁,不是军功上来的,也是家族荫蔽承袭下来的军候,家中长辈去的早,从来没打过仗,当头就一个侯爵掉下去砸在了他的脑门上,对谢迎书这种年纪轻轻就在沙场里滚出来的将军有点好奇。
毕竟就在一年之前,他旁边的这位,也不过就是个家族荫蔽下照着长大的小侯爷,无功无勋,在北疆军中的军阶也算不上有多高,可一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闲散侯爷,而身边的这位永宁侯,却从五十多岁的老将,换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
人言说时势造英雄,一开始他是信得,等刚才见了人家是怎么到御前说话的,是怎么四两拨千金的把话题给抛出去的,他才终于明白这个道理。军候世家的孩子,谁不渴望鲜衣怒马,打他个天下回来,可在京中养大的纨绔子弟,终究是比不过人家带去到战场上流血留疤滚出来的继承人。
是他自己失了努力的心,不能只顾着怪没有条件给自己做英雄,却忘了时势造英雄之前,英雄本来该成为英雄的。
谢迎书听得身边这位人的一句酸溜溜的疑问,偏头笑了一下,“是挺遗憾的,他给我找了那么大的麻烦,我可差点被他害死了,我还不能看看扳回一局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么?”
小军候啧啧了两声,“你这人,还好意思在前面说自己是个莽夫,一把芝麻都没你心眼多。”
“你这是嘲笑我啊,我看出来啊。”
两人坐的靠边儿,旁边也没什么人,声音又小,倒不容易被人听见,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点都没遮掩着,被对面的给看了进去,并对谢迎书的态度是嗤之以鼻的。
等最后一个上去讲完了之后,这流程也就结束了,说是三品以上进朝会,但实际上能进的也不多,更有像江戎这样虽有职位但并没有什么权利的,并不需要上去讲什么,走一圈儿的速度也不算慢,等这些结束了,便就是到了敬天祭祖的时候了。
随着钟声的敲响,礼官宣布了进入下一项。
盛元帝在皇后的陪伴下,走上敬天台,举杯敬天地,念祷词,祈求未来的一年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台子下面的臣子们也都摘了官帽,随着盛元帝的声音一通祈念着,等这一串儿都做完了,才终于到了后半场的宴席。
众人一同守岁,等着新年的到来。
谢迎书偷摸的打了个哈欠,被那位同僚看见了又来打趣他,“怎么年纪轻轻的便这么不能熬了?”
谢迎书摆摆手,“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就是良好的作息,若是阴阳颠倒,那怎么能有好精神头去最出正确的判断?”
其实他这句话都是扒瞎的,无非是这两个回了京睡的懒了,好久不这么熬,到了时辰了就开始困。
总不能在席面上睡着了,谢迎书捡了桌子上的辣椒塞了嘴里,让自己清醒一点。
同僚在一旁非常夸张的“嚯”了一声,叫谢迎书在看不见的地方给了他一拐。
众人都坐下,剩下的便是丝竹与美人舞作兴,诸位给皇上贺喜,顺便趁着这个机会去要一些平时不敢要的赏赐,不敢要的亲事,甚至是借机告户部的状让户部下次给他们多拨点钱。到了这个时候,往往都会演变成某个部跟户部尚书之间的拉锯战,盛元帝也不管,就在一边儿看戏。
谢迎书本来也是个看戏的其中之一,却也不敢太放轻松,生怕还有什么意外会出现。
江若茵跟他们说过,除非朝会结束了,不然这件事儿都不能说就放下心。
这会儿正赶上太子献礼,他也没什么好听的。
谢迎书无聊的抬头看着美人儿歌舞,还要在心里嫌弃一番都没有江若茵的那个味道。
突然他的眼皮抬了一下,随即便翻身出去,快的连身旁的同僚都没看清,“你干什么去啊?”
并没有人听他在说什么,在谢迎书冲出去的那一瞬间,场地中央的舞女突然向着盛元帝和太子的方向冲了过去,手中握着的东西在月光下只溢出了一点的光亮。
谢迎书随手在禁军的腰上抽了一把刀,把冲在最前面的那位舞女挡了回去。
随着谢迎书被那些舞女包围,盛元帝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护驾!护驾!”
谢迎书的反应太快,看得那些禁军都愣住了,但肃王意识到怎么回事了之后便统领禁军将那些舞女团团围住。
舞女们与谢迎书交手,虽然他功夫了得,但是碰上这么多高手,也一时有些不敌。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太子!你怎么做的事情!”盛元帝在后面拍着龙椅大吼,谢迎书与他们之间的刀剑声成了盛元帝声音的陪衬。
谢迎书无暇管盛元帝在说些什么,只得先在禁军的帮助下将那些舞女制服了。
他掐着领头的舞女的下巴,见舞女想要自尽,他将舞女的下巴掰断,从她的牙中取出了毒包,“死士?边鞑王竟然还有你们这些人?”
从交手起,谢迎书就知道舞女们的身份是什么了。
是边鞑人。
“边鞑王都死了,你们是在替谁做事呢?”
前头的舞女已经被他掰断了下巴没有办法说话,于是后面的舞女在进军的桎梏下,愤怒的替她开了口,“边鞑人在,边鞑血脉就在!总有一天,边鞑会卷土重来的!”
谢迎书抬眼,看向她,并没有说什么。
而盛元帝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久居京城,很久不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若要他追溯过往,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先帝仍在的时候……
“谢迎书!”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来,齐王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
整个遇刺的始末,他一直都没有动,却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他站了出来,奇怪的拍着手。
谢迎书皱眉,收下的力道没送,看着齐王。
“谢小侯爷再不松手,她就要被你掐死了,还是说——”齐王停下,靠近了谢迎书,又害怕似的往后退了一步,“谢小侯爷就这么着急灭她的口么?”
谢迎书:“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小侯爷自己清楚的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还不够明显么?”齐王一摊手,回到了盛元帝的面前,“陛下,边鞑王已死,我朝对边鞑人向来是不会赶尽杀绝的,除了军俘,平民百姓都纳入我们大周的子民,与他们通商,交给他们种田引渠的技术,普通的平民百姓岂会对我们不满,而边鞑王族又已经被俘干净,又有谁还能养的出来死士呢?这么短的时间,还不够一个失去国土的王族韬光养晦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小侯爷?”




金口良缘(重生) 第50节
“谢卿……”盛元帝一直都担心谢迎书反,便容易轻易的被齐王这么一串话给带过去,叫谢迎书名字的时候,声音便带上了一丝怀疑。
齐王:“这些边鞑的刺客是从哪儿来的,小侯爷难道不应该是清楚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副本开启,爱你们,啾咪~!
第72章 罪证
场上的空气一时间有些尴尬, 盛元帝在后面颤抖着双手,那双卡在要谢迎书问个明白的手蓦然间尴尬在了那里,伸出去也不得, 收回去也不得。
谢迎书注意到盛元帝的沉默的时候,就知道他兴许已经信了齐王半句话。
盛元帝会用他来制衡齐王,会因为齐王的过界而选择信任他, 但北疆骑兵却永远是盛元帝心头的一根刺。只要被提起,他永远都会想到,谢迎书手上握着的, 是随时都可能转头指向他的一柄剑。
只要北疆骑兵依然在谢家的手里, 盛元帝就永远不可能对谢迎书放松警惕。
谢迎书自然是知道的,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 既无法降兵权交回去, 免得盛元帝猜忌过重卸磨杀驴,那便把功高震主做到极致, 做到盛元帝无法离开他。既然盛元帝怀疑他,那就说明他对齐王依然是心存一丝希望的。
今天这个局面, 他与齐王之间, 怕是必然要去一个了。
“臣不知。”谢迎书轻声言, 抬眸看向齐王,嘴角微微的提起一点,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些上了年纪的人。
齐王比盛元帝还要大几年, 盛元帝如今身体虚乏,他便照着盛元帝的模样演, 也演出个病弱的姿态来。那双眼睛却是上了眼睛无法控制的浑浊,他已经步入了一个不该再有什么妄想的年纪。
“既然齐王殿下知道,不如齐王殿下说给晚辈听听看, 我军已经歼灭了边鞑王,并且将整个王族都控制下,已经清点过了,并没有意外身亡或者失踪的王公贵族,那么这些舞女是在受谁的指使,来复国的呢?”
谢迎书轻轻的扫了一眼旁边的那些舞女,她们脸上刚正不阿的表情让他还是有些敬佩的。
边鞑人向来直率,即便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兵法叵测,却也从未用过什么过于见不得人的手段。边鞑王直爽,可他身边的人却不尽然。依照江若茵说的,齐王与边鞑人之间必然是有什么联系的,谢迎书不认为这个人会是边鞑王,倒是更像是他身边的那位弟弟做出来的事情,只是如今他还没有敲开那位的嘴,尚不能用证据彻底的击倒齐王。
齐王自知谢迎书手中没有什么证据,就是这般说话也无非就是虚张声势罢了,“那小侯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这个问题是齐王殿下抛出来的,那自然要齐王殿下来给出这个答案了。”
齐王被他这么一问,当时的脸色便不太好看。
可他毕竟已经活了大半个辈子,总不会被一个小辈两三言语就给唬住了,“小侯爷这话说的,我可就听不明白了。谢家人跟边鞑打了几辈子的仗,对边鞑人,小侯爷该是最熟悉的,问小侯爷这些人从哪儿来,难道不对么?我知你与我儿一向不和,你让他孤身付险这件事儿,我也可以不怪你,可你这般跟我说话,怕是不合分寸了吧?”
谢迎书言:“陛下安慰未定,齐王殿下便有空跟我扯这些了,究竟是谁不合分寸呢?”
齐王微怒,双眼中的浑浊都染上了怒色:“你这人,怎么和长辈说话!”
“你住口!”盛元帝终于颤抖着两只手,叫停了二人之间的对话,“人还没审出来,你们两个倒是先在这儿呛上了!”
齐王和谢迎书双双后退一步,拱手言:“陛下息怒。”
盛元帝摆摆手,让他们退下,谢迎书正欲退,齐王却往前一步,“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有什么奏不能等到之后再说?”盛元帝的精神头已经卸了,此时本就已经过了凌晨,不愿再处理这些事情。
但齐王却不同意这一点,追上前继续说,“陛下,许是谢小侯爷年纪轻,有些不懂的,也许是老侯爷未曾告诉过他,他也被蒙在鼓里,可时至今日,臣却不好再隐瞒事情了……”
盛元帝本已经唤了随身的公公来,听见他这话又顿了一顿,问:“你真是什么意思?”
“臣方才说了这么一堆,本是为了让小侯爷能自首,可小侯爷却什么都不说,反而来问臣。臣想或许小侯爷也并不知此事,到底是珩儿喜欢的姑娘如今要许配的人,若是小侯爷当真不知道,臣还要在此为小侯爷求个情了,还望陛下对小侯爷能网开一面。”
谢迎书皱眉,他不慎清楚齐王到底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齐王这样说,明显是冲着他父亲在说的:“你胡说什么!”
“小侯爷稍安勿躁,我知你与你父亲并不和,你要走文官仕途,他一直逼你做武馆,明面上是做给大家看的,为的就是让大家觉得他是个细微谨慎的,不愿意掺和到这些朝堂上的事情来——似乎,陛下也是这样看的?”齐王把问题又抛给了盛元帝。
盛元帝并未回话,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齐王:“可事实上呢,武官孤立自己,孤立的到底是什么呢?看似他孤立无援,甚至出个事儿都没有人愿意帮他说道说道,他也从不出错,可小侯爷,哪儿有人一辈子不会出错的呢?
“老侯爷看似毫无胆量,但却依然能把整个北疆骑兵弄的跟个铁桶一般,于边鞑亦然,可于京城亦然。他究竟在边鞑都做了什么怕是连小侯爷,也未必能一清二楚吧。”
“你不要平白污我父亲!”谢迎书有些急了。
若是江若茵在这里,定会拉着他的手让他暂时不要动怒。
齐王最会蛊惑人心,也最会说这种场面话,他们这些小辈,比不过齐王吃的盐多,总是容易中了他的圈套。此前江若茵跟他说了好些话,叫他若是遇上了齐王不管什么都忍着,别叫人家挑出错来,可真就遇上了提及自己的父亲,谢迎书还是难以咽下自己心里的那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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