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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阴缘之鬼夫送上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非非
气死个葫芦。
他打不过余江蓠,那么在余江蓠羽翼下的我,就是绝对安全的。
“我的故事很长,长到我曾经以为它是一个梦。”葫侠沉下心来,终于开始了他今天的主题,讲故事。当他开始讲自己的曾经的时候,我看见了他额头上那颜色不断在灰黑白之间变化的气团,余江蓠竟然如此好心地准备帮别人度过心魔吗?
一个掰手腕的交情?
葫侠的故事也是一个爱情故事,似乎这世间,唯有爱情才能长久,长长久久地被所有人给铭记。爱情是毒药,却叫人甘之如饴。
事情要从千年前开始说起。葫侠本名其实不叫葫侠,他叫葫芦,就是这么蠢萌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的主人给他取的。
他的主人是一个任性的少女,行为乖张古怪,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他也不喜欢这个少女,可是这个少女却有人宠爱。
没错。葫侠一点都不喜欢他的主人。他的视角也不是情人的视角,而是上帝视角一样的存在,这使得这个故事就真正地像了一个故事。这是我从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即使没有余江蓠的提醒,我想,我也会非常认真地听这个故事。
葫芦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遇见少女的,少女那时候就穿戴非常,是个娇贵的小姐,用几个铜板就把他从闹市买回了家里。葫芦不懂他们有钱人的思路,少女为什么要把“卖相极差”的他买回家,然后放在墙角生灰尘,不闻不问。
但是有一点,葫芦是非常明白的,每天都有人过来帮他洗澡,告诉他,这个少女是你的主人。主人为何物,这真是个问题,但是看着那些伺候少女的婢女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少女对他们不是打就是骂的时候,葫芦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讨厌。
这种讨厌一直持续到少女终于记起了他的存在为止。
当少女的脸在他面前放大的时候,葫芦看见的是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如牛乳一般的肌肤,大而明亮的杏眸,细碎的头发,还有传说中的樱桃小嘴。这是他第一次直视而且是如此近距离地直视少女的脸颊,这不公平,他满脑子都在想这个。
这的的确确不公平,凭什么这么嚣张无礼的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无辜的面孔,能有旁人难以企及的财富和权力,他承认自己在嫉妒,却也是真心讨厌这个少女。
“哎呀,你这个模样可真丑,叫你什么好呢?对了,就叫你葫芦吧,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是葫芦了。来人啊,在他身上给我刻上葫芦两个字,最好还染个色,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染上黑色吧。”
你就是故意的!葫芦瞪大了眼睛,他无法反抗,黑色是给犯人才会染上的颜色,为什么要给他上色!在强大的势力面前,他的反抗是那么微弱。很快,那些仆人们就在他的脸上刻上了葫芦两个大字。
当葫芦被带到少女面前的时候,少女笑了。她的脸让她恶趣味的笑容都如此无辜和天真。
“你们刻的字太丑了,我怎么告诉别人这是我的葫芦。”
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葫芦被带下去,斑驳的脸上又被刻上了无数遍的葫芦二字。到最后,面对着血肉被划开的痛苦,他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了。他的脸上,大概根本看不清楚那些葫芦的字眼了吧。
而那些因为刻了很丑的字而被少女不满意的仆人,葫芦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他被少女带着,向无数人炫耀,若是遇见一个文采颇丰的人,她还会让那个人在他的脸上题字,不变的葫芦二字被刻来刻去,硬生生弄出了千万种写法。
葫芦内心不甘,但是他无法反抗,这种日子过得叫人绝望。他的家被少女一窝端了,从此以后,他就真的只能是少女的葫芦了。他再也没有了亲人和朋友。
这一切,在一个男人来了以后发生了改变。不对,也不该说是改变,应该说是回到了从前。
那个男人,是这位少女的老师。也不对,现在不应该称呼少女为少女了,因为她已经长大了。葫芦现在才想起来,原来这个骄纵的少女是有名字的,叫做落情。
落情的目光久久地黏在了男人的身上,她喊他师傅,但是葫芦却从落情的眼里看见了从未有过的痴迷和眷恋。就像,就像归家的候鸟,总有那么一种寄托在心间流淌。
哼,还真是大逆不道之人,竟然有违师徒之道,企图染指自己的师傅。
葫芦心中等着看落情的好戏,有男人在的地方,落情的眼里是容不下任何人的。他也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在阴暗之地里生长起来的葫芦,等着那个站在阳光下的女孩,堕入和他一样的无边黑暗。





天赐阴缘之鬼夫送上门 第187章 隐士葫侠(三)
“你这心理,是不是太阴暗了点?”我缩了缩脖子,暗测测地躲在黑暗里等着别人也一起进来,这是有多恨那个叫落情的女孩子。可是要真的说起来,落情对葫芦做的事,足够葫芦杀了她来泄愤吧。
“那个落情的身份是什么?你一直都在说她的暴虐和凶残,也稍稍带过了她的模样,那么她的身份呢?”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完全是她天生的,和后期养成也有很大关系。我总感觉,葫侠这是在刻意地隐瞒那个落情的身份。他的话语里,不是小姐就是少女,根本就没怎么出现过主人的称呼,也没有出现过对落情的全称。
这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事情。
葫侠噎了一下。他思考着少女的身份,随后慢慢地说道,“据我了解,落情小姐大概是……”
落情的身份他没有去确定过,因为心里知道自己讨厌她,所以他就没有特别去了解。其实换一种方式来说,葫芦这种做法是对的,因为也许越了解就会越心软,知道着知道着自己就陷进去了。
落情的身份应该是郡主之类的,不过与不同人不一样,她有一对对她溺爱非常的父母以及师傅,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她自己所做的叫做残忍。
那个被称作师傅的男人有一个在现在看来非常非主流的名字,落虚空,人称落道长。落情和落虚空,一听你就觉得不对劲,但是非常遗憾,他们就是风马牛不相关的关系。
“落虚空是什么样子的人?”如果是师傅,正常的师傅哪能那么纵容自己的徒弟,余江蓠不算是正常师傅,也都不会这么纵容我无法无天。我默默地捂了捂嘴,不好说,我差一点就把那位师傅叫成落空虚了。能做师傅的,被叫成空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哼,不是一个好人。不过你一定要他的样子的话,我想大概是外表仙风道骨,内在衣冠禽兽吧。落情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就在边上看着,也不阻止。”葫侠想着说了出来。他似乎每次在回忆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想很久。
仙风道骨?衣冠禽兽?我拉着余江蓠的头发,没办法,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嘛,我只能拿头发。这么形容起来,我非常不厚道地想着,余江蓠不就是这样的典型吗?很好,形容非常恰当,我都可以找到现实中的人物了。
“那么作为师父,落空虚,我是说落道长教会落情的到底是什么呢?”不教做人,也该教本事,总不能让落情一天到晚就看着他那张衣冠禽兽的脸吧。
葫侠的脸色奇异地温情了起来,他摸着自己怀抱里的葫芦,又摸了摸自己被包袱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那双眼睛时而清澈,时而像是陷入了什么危险,弄得我看着都神色古怪。“落情学的是画画,很奇怪吧,她这样一个人,一刻都停不下来,她竟然会学画画。”
一提到画画,不仅仅是葫侠的脸色奇怪了,连我的脸色都很奇怪啊。我自己就是画师,莫名其妙听到别人是学画的时候,就有一种错觉,她是不是也是画师。要不是余江蓠信誓旦旦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他两个画师,我肯定会以为画师是一种满地跑的生物。就像阿修罗的诅咒一样。
落空虚作画的时候,要求很高,简单的说,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气要好,那种万里无云、天空澄澈如湛蓝湖面的天气最好,而地利就是个绝对的好地方,他要是想作画,才算是人和。
落情做不到落虚空那么大牌和嚣张,但是她作画的条件只有一个,落虚空在她的身边。
葫侠说到这里的时候,冷笑了一声,看着情郎作画,亏落情这么大胆。最最不要脸的是,落情的画,从糟糕到还能看,主角一直都是落虚空。
“我本以为他们会因为师徒的关系而陷入冰点,但是是我太天真。上天给这个暴虐的小姐降下的灾祸,哪里会是仅仅因为不伦关系暴露就能够解决的呢。”葫侠冷酷地笑了。
我抖了一下。
真正的灾难并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葫芦一直都等着那一天,不知是谁将落情小姐的暗恋公之于众,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落情和落虚空之间的所谓隐秘的关系。落情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更加暴躁,却也更加在落虚空面前小心翼翼。
那个男人一定会听到这个消息吧。葫芦想着,他出不去,但是那些能够出去的仆人回来以后背着落情都是些什么样嘲讽的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明白,其实只要落情的权势还在,她就不可能真正受到伤害,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看落情那副夹起尾巴做人的姿态。
真的很爽啊。
落情最近又有了空闲时间理睬葫芦了。她叫来了几个三大五粗的仆人,把葫芦狠狠地按在地上狂揍,他的那张斑驳的脸因为动作太大而露了出来,落情露出厌恶的神色,说了一句,“你真让我感到厌恶。”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每天都会观赏一次葫芦被打的模样。
“你恨落情?”我问葫侠。落情自己害怕落虚空知道她的心思,无处发泄,年幼的葫芦就成了她的发泄口子。这种小孩,就该狠狠地揍上一顿才对。葫侠现在满脸都包着密不透风的包袱皮,他的脸,大概是不愿意露出给我们看吧。
这种感情是同情吗?我看着葫侠那双淡漠的眼睛。不,至少,他不需要同情。在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他虽说会咬牙切齿,但是大多数时候都分外平静。
很快,我就觉得自己被打脸了。谁说葫侠很平静很淡定的,是我,但是他在几句话之后就崩了自己的画风,讲话都显得激动很多。
“我恨落情吗?我大概是恨的。可是同时,我也感激她。”葫侠说到这里的时候,皱起了眉心,脸上的包袱皮也随之收紧,在眉心的边缘褶皱。




天赐阴缘之鬼夫送上门 第188章 隐士葫侠(四)
落情打葫芦的时候,被落虚空看到了。这真是一段天大的机缘,落虚空一眼就看中了葫芦,执意收了葫芦做他的亲传弟子。即使他这个亲传弟子,本质上是个别人家的奴隶。
落情的反应很激烈,那一天,她跑到了自己师傅住的院子,狠狠地砸了一通,院子里的东西统统都被砸成了粉碎,葫芦跟在新晋师傅的身后,几乎连下脚的位置都没有。大小姐砸得累了,冲着落虚空叫嚷了几声,气得跑走了。
落虚空没有生气,葫芦觉得落虚空是他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虽然他在大多数时候,淡漠无情大过天。此刻的落虚空在院子里走了几步,丝毫不畏惧地上的碎片和狼藉,他去了卧房,找了件落情差人送来的衣服,走回来披在葫芦的身上。
“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找人销了你的奴籍,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想叫什么名字?”葫芦这个名字从小就是落情给的,到了落虚空这里,他不承认葫芦是个名字,他的眼神扫过这里的四周,像是看着蝼蚁的天堂。他不屑一顾。
葫芦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他没有受过教育,有的只是天生就在骨子里的霸蛮和忍耐,他不知道他要给自己取什么名字。他接触的世界太小了,小到葫芦二字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呵,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在我面前,不需要太过拘谨。”落虚空让葫芦在院子里等他,便又走回了自己的卧房。
葫芦站直自己的身体,没有再蹲下,也没有低头。他是明白的,跟着落情,他是卑微的,但是跟着落虚空,连那位趾高气昂的落情家的管家也对他客客气气的。他是落虚空的脸,他可以什么都不懂,但是不能在自己知道的范围内丢了落虚空的面子。
至于落虚空的话,他听着就是了。
落虚空回屋子里去,没想到是去收拾自己的画具去了,他本身就是教导落情的画画师傅,带来府上的也就只有一套看上去价值连城的画具。正如来时的一片清风,落虚空准备走的时候,也显得淡然和缥缈。
来时潇洒,去时悠悠。落虚空只是对着因为落情砸了院子而带着人守在院子外头的管家说了句道别,就带着葫芦走了。葫芦看着落虚空的背影,转头就向着管家走去。他脱下了落虚空给自己披上的衣服,双手捧着递给了管家。他身着一身粗布麻衣,却已然有了文人雅士都难找的风骨脊梁。
路上落虚空淡然时问他,“小子,你为什么把衣服还回去了。”
“这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我们都不需要。”葫芦的眼睛盯着路边上的一个摊子上的糖人,分泌了一口唾液。但是他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无视了那个小贩的亲切且讨好的笑脸。他不会买,也没有钱买,他只是看看,好奇罢了。
但是落虚空没有给他隐瞒的机会。他把手里的画具递给葫芦,“喜欢?”
“啊?”葫芦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对画画的喜欢,还是在问他对糖人的喜欢。他愣住了。
落虚空淡淡地点了点头,看得葫芦莫名其妙。但是很快,葫芦就知道了落虚空神仙皮囊下的恶趣味。
落虚空走过去,把葫芦看过的几个糖人全都买了下来。他领着葫芦一路往城外走,那几个糖人就握在落虚空的手上,在葫芦的眼前。这勾人的姿态,叫葫芦跟着一路都懵了过去。
“就在我们到住处之前,你要想好自己的名字。如果想好了,这些糖人全都给你。这是你应得的。”落虚空完全没想到,要是葫芦起不好名字,给自己起了个和落情的丫头小红一样的名字可怎么得了。
他大概胸有成竹,对葫芦很有信心吧。
葫芦盯着第一个糖人,那个糖人曾经有人当做小玩意儿给落情玩过,据说这是个盖世大侠,有着一身的好本领和惩恶扬善的意志。大侠真是个好东西。他对着小小的一个糖人,竟然起了敬佩的心思。
到了城门口,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马蹄声。人们的尖叫和哭喊乱成一团,落虚空没有回头,脚下的步子也照样不紧不慢。葫芦却没有落虚空的那份心性,他强忍住自己想看的欲望,毕竟他从小就喜欢躲在暗处观察落情,这是习惯,暂时很难“纠正”。这心已乱,脚下的步子也就乱了,葫芦走得很匆忙,和身边疾步的百姓没有差别。
这时候的落虚空无疑是人群之中的亮点和风景,但是却无人停下观赏。如果观赏需要性命作为代价的话,人们一定会选择闭上自己的眼睛。
“落虚空,你怎么可以走,你是我落情的师傅,你凭什么说走就走!”落情的声音从葫芦背后传来,落情气急败坏,葫芦心里乐开了花。
落虚空没有反应,就像落情叫的不是他一样。他走着,往着城门的方向,一刻不停。
“落虚空!”落情跺着脚,她忽然不再理睬落虚空,她的身边的侍卫朝着城楼大喊道,“郡主有令,关城门!”
一个小小的郡主,就算平时再能够闹腾,也是不具备关上城门这种紧急时刻才能使用的权力。侍卫再叫嚣,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落虚空和葫芦的。只是一个云淡风轻,一点都不怕,还有一个知道怕了也没用而已。
“你想好你的名字了吗?”落虚空一边走,一边问他身后的葫芦。他的脑子后面仿佛有了一双眼睛,能够看见葫芦做决定的模样。
葫芦讶异地抬起头,他似乎有些明白落情的心思了,这样的一位无所不知又充满了人格魅力的师长,就算他什么都不交给你,你也心甘情愿仰视他。
“我决定了,师傅,我要叫葫侠。大侠的侠。”侠之大义,拯救世人,然而现在他只想拯救自己,把自己从落情的手下救出来,把自己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再然后,他想像落虚空手上的那位大侠一样,被广为传颂。
先己后人,然后再没有自己。
“这名字,你取了就不要后悔。”落虚空把手上的糖人递给葫芦,不对,现在应该叫做葫侠了。他把糖人递给葫侠,就代表着他必须要转头。这一转头,就等于和落情的视线撞上了。




天赐阴缘之鬼夫送上门 第189章 隐士葫侠(五)
那一眼,葫侠看得清楚。落虚空的眼里没有落情。而落情的眸子里全是落虚空。不可一世的落情竟然哭了。
落虚空淡淡地笑了起来,他把画具从葫侠的手里接过来,端在自己手上,然后对着落情说了一句,“妈卖批。”
落情哭得一抽。葫侠满头雾水。
就这个大家都发着呆,连路过百姓都不相信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人会讲出这种俗气的骂人的话的时候,落虚空干脆利落地一把抓起葫侠的衣领子,就像提起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地从城门口走了出去。
“师傅,妈卖批,是什么意思?”是定身的咒语吗?为什么落虚空一说完这句话,大家都愣住了。对了,他没有被定住,但是他是特别的啊,他是落虚空的徒弟,亲传弟子。
落虚空没有回答他,只是顾着自己走。葫侠也不搭话,落虚空走得飞快,要是是他来的话,没走几步就会被这位师傅甩下。落虚空也没有走多久,反而是往大山里走,到了一个山坳里,他把葫侠放下,看着这片丛林。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我们的了。”古时候的地盘实在是不好管,随随便便一个深山,你住在里面,又有谁知道呢。落虚空指着面前的小河谷,说着平静的话,“我不需要食物和水,你也不需要。我们在这里,是再好不过了。多省力。”
“师傅,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葫侠这才意识到落虚空刚才说的话的意思。没想到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他沉默了。
“不就是一个葫芦精,你家的藤蔓被落情扯了个干净,那一藤蔓的葫芦,也就只有你被落情带回去了而已。后来你机缘巧合化为人形,被落情发现,她畏惧你,又想踩着你,所以在你没有反抗之后,落情就变本加厉地对付你。我说得对不对?”
落虚空取出一张纸,对着眼前的地形就画了起来。一支毛笔下笔利落有神,配上落虚空那万年不变的一张冷脸,还真的具备了极其的可观性。
“我以为落情不知道。”过了一会儿,等落虚空都快画完的时候,葫侠才说话。
“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只是不敢说。”画完收工,手上的毛笔消失不见。落虚空直起腰,他手上的画纸竟然和毛笔一样,消失不见了。很快,葫侠就见证了此生的奇迹。
一大片树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幢比落情的家还要气派的庭院,那朱红色的大门,简直要晃瞎他的眼眸。他万万没有想到,落虚空竟然真的有了得道的本事。
“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画画,我会给你必要的指导,没有必要的话,你不要出去。”落虚空打开大门,让葫侠进去。
“师傅,你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相比之下,落情应该更好。”至少落情有从小学习的基础,有还算及格的画技,还有足够的金钱,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忽然升起的豪情壮志在现实面前,有些不堪一击。
“你钻了死胡同。”落虚空看向葫侠的眼神中,葫侠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失望。
“你和落情身上都有我重要的东西,这是其一。其二是,徒弟是我自己教导的,自然要我自己来挑,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说到这里,葫侠忽然就止住了呼吸,他抬起头,看向正在认真倾听的我,和明显神态不在此处的余江蓠,那双眼睛里透出了极度的认真和疑惑。
“余江蓠,你是不是落虚空?”
余江蓠是落虚空?
我正听着故事呢,什么滋味都没听出来呢,怎么就牵扯到我背后的男人身上了呢?我看向葫侠,一开始就觉得他奇奇怪怪,现在就更加奇怪了。
让我疑惑的是余江蓠的反应,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其实也就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那股故作忧郁的中二姿势,他竟然没在画画了。
“我没想到你会来半步多。”余江蓠开口了。从他的语气里,就可以知道,他们是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会来。我只是听见你语气里提到过这个地方。”葫侠深吸了一口气,他揭下了自己脸上一直包裹着的包袱皮。
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布满了沟壑,坑坑洼洼,就像是那沙漠里干枯的杨树树皮,明明还属于年轻人范畴的脸,完全变了模样,褶皱成了一张被捏紧的纸片。其中大大小小的葫芦二字,特别明显。我不知道这是在他还是葫芦时期被刻上去的,还是成了人以后被刻上去的。
不管如何的有风骨,有风姿,但是光是看着,就可以知道他当初有多痛。
“师傅,我记得你曾经多次提到过半步多这个地方。”他对着我们,确切的说,葫侠直视的余江蓠,而我只是个附带的而已。
“收了你做徒弟的是落虚空,不是我余江蓠。葫侠,你不该这么做。”
余江蓠的声音是从我的头顶上传来的,我刚看了葫侠的脸一眼,余江蓠的手就附在了我的眼睛前面。温柔但是强势地挡住了我的一切视线。冰凉冰凉的手贴在我的眼皮上,就像是敷了个舒服的眼罩,可酸爽了。
“虽然这样,但是我还是感谢您。我如今,算是真正的大侠了。您,坐下吧。”葫侠带上自己的面罩,余江蓠才把他的手撤下来,我就看着葫侠那张一成不变的包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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