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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美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鸿呀红呀
与现下檀京城的女子以瘦为美的审美不同,这姑娘身条丰盈,身量中等,就比自己矮上小半个头,虽不是顶漂亮的少女,却也看着舒服自然,亲切可爱。
“你是?”应嘉让知道姜浮宁没有姐妹,姜二叔也没有子嗣,所以纳罕,这姑娘也不是丫鬟,会是谁呢?
徐眠画方才没瞧清楚女子的样貌,定睛一看,立马怔住了,这便是九天仙子吗?怎么会有这般冶容的女子?丝毫不逊色她日日精心娇养着的玉兰与芍药,甚至更为夺目。
徐眠画怔怔的说,“我是二爷府上的花师,小姐可唤我眠画。”
说着便将手中盛了水的小木桶放置在草地上。去给花地松了松土壤。
“您可是应小姐?”她其实都不用问便知道的,府里有人同她说过,大少爷的未婚妻应小姐是个姝色无双的美人,而身旁这位,的确是个拥有石破天惊的美貌的女子。
应嘉让见徐眠画手上沾着泥,觉得颇有趣味,也蹲下身来,同她一起松土。答道,“唤我嘉让便可。”
女孩子的友谊总是建立的很快,徐眠画说怎样养花头头是道,应嘉让回府后按着徐眠画所说的,自己打理院子里的那片花田,倒也怡然自乐。
......
贺兰集得知了是李霁从中作梗,将应有期的擢升令截了下来。十分不解他是何意思,按理说,应府也没有地方会得罪于他,思及此,他将李霁约在了竹斋一叙。
芝山上这座竹斋,还是一位羽化的老道长送于李霁的,山间幽静,适合静思冥想,他得了闲也会来此处放放空。
李霁身旁站着一名玄衣暗卫,沉声禀告道:“殿下,应小姐今日一家前往姜府做客,应小姐与姜浮宁止乎于礼,并无出格举止。”
李霁净了手,用丝帕将水珠拭去,这才抬眼,“继续盯着。”
“是。”
贺兰集避开了李霁设置的机关,将至门口,便看见李霁身边的暗卫隐匿进暗处。
开门见山道,“应有期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截了他的擢升令?”贺兰集私心里是希望应有期节节高升的,毕竟这也是国公府里的一门亲戚,更何况他还是应嘉让的爹。
“有些私事罢了?”李霁波澜不惊的抿了一口茶。
“私事?他有问题?”贺兰集微微倾身向前,面上凝重。
“并无,只是为了一个人罢了。”
李霁语气轻缓,实则有些愉悦,贺兰集没听明白,“谁?该不会是上元节那姑娘?”
这还是小江子同他说的,当时还想着派出他的风信子前去帮李霁寻人,那时他心底颇为不屑,一个女人而已,用的着这么大手笔吗?
如今想来,心中一颤,上元节的姑娘为什么会和应有期擢升有关?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结合着如今燕王选妃之事,能选上燕王妃的出身必须是四品官以下的女儿,而应有期正巧是四品官,若是让他官拜三品,那李霁明面上便无法迎娶应有期的女儿。
贺兰集头一回觉得极为棘手。只见李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神色倒是如往常一般。
贺兰集嘴角抽了抽,不悦的说道:“你可知应有期的女儿已经许了人家?”
他又是怎么知道嘉让便是上元节的姑娘?
听完这话,李霁才终于抬眸,定定的看着贺兰集,仿佛要看出他心中隐藏的小心思,忽而嘴角一扬,“那又如何?”
贺兰集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将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抢来,对于李霁来说这真不是难事。
自己十三岁就暗里同他来往,他这人是天生的上位者,若不是身份敏感,明面上不说三皇子四皇子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几个皇子加在一块都不如李霁一人老谋深算。
他若是布下一个局,那必然有猎物毫无防备的往下跳。不动声色置身于死地,这才是他最大的本事。
一个小小的应嘉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那你想好了如何让她解除婚约?据我所知,四个月后她便要嫁人了。”
贺兰集的话带着几不可察的落寞,心中却是极为嘲讽,而嘲讽的对象,便是自己。他不可为之事,李霁却能不用思虑便放手而为之。
......
贺兰集回到府里,便一直沉默不语,李霁的手段便是直接将姜宜舟做掉,姜浮宁守丧,这婚便成不了,反正姜宜舟也是三皇子外祖万烨的爪牙,倒是一石二鸟。
心中沉闷,行至莲池散步,看着越发浓艳的莲花,贺兰集便想起了应嘉让那日在小舟上的动人情态,一时之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由苦笑。
贺兰集知道,自己也心悦于嘉让,若是她一旦嫁给了李霁,将来便会有无数的明枪暗箭,而他们的大业,一旦掺入了复杂的感情,便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贺兰集心中有了数,这一次不能随了李霁的意,他立马派去风信子前去西南护姜宜舟周全。
而这远远不够,就算姜宜舟不死,李霁还会有别的办法达成目的。
过了几日,三皇子向修文帝提议,派燕王去淮地监督官员治理水患,朝中大臣自是同意,燕王毫无功绩便位极王位,自是要为大齐百姓做一番实事才好堵住悠悠众口。
李霁知晓此事来的蹊跷,却也没多想,三哥会让他去淮地也是他一贯对自己的态度,明面上谦和,暗地里不屑,所以这等苦差自是落到了他头上。
他将京中事由一应交给了贺兰集,便动身前去淮地。
......
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淮地治水出了纰漏,治水方案有问题,若是按照原先的法子继续治水,那么淮地数十万百姓将会葬身于洪涝之下,但有幸的是,御街之上有一位民间女子一腔孤勇阻拦圣驾,不惧生死,将这一出纰漏道出。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这件大事自然得到了全檀京百姓的关注,最后经证实,那名女子所言不假,圣心大悦,这可是挽救了淮地数十万百姓性命的大事。如此功德无量,可是要载入史书的大事件。
修文帝将该女子册封为县主,封号东林,后来应嘉让在闺房绣嫁衣,才得知竟是那日教自己养花的徐姑娘,一时之间也是惊喜不已。
而远在淮地的李霁,自是为了治水的事忙得夜以继日,无暇分/身,竟生生的在淮地拖了两个月之久,等到他回了檀京,一切都完了。
应嘉让出嫁这日,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她身着凤冠霞帔,盖着金丝绣制的红盖头,落落大方的坐在花轿里,迎亲的花轿一路从应府抬到了城门处。
本是要经过城门再折返到姜府的。迎面却撞上了凯旋进京的崔将军等一众将士。得胜之师从城门的正大门进入,因为军队是分三批回来,而崔鹤唳事出突然,只带着一小部分将士便赶了回来,所以谁也没有得到崔将军回京的消息。
崔鹤唳一身铁甲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仿佛一座移动的小山,魁梧霸气得令人心生胆寒,他目光如鹰隼,牢牢的锁住了前方的花轿。众将士不知将军停下来要作何,只听崔鹤唳那道刚从战场上回来还带着暴戾杀气的声音响起,
“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抢亲开始!!!
第8章
众将士面面相觑,不知崔将军为何如此,十七在一旁了悟,带着人立马包围了应嘉让的花轿。
应府与姜府送亲的队伍看着围困住自己的士兵,一时之间满面疑云。
迎亲的队伍被逼停,在前方的姜浮宁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七让人停轿,全福人看着这几个凶神恶煞的士兵,虽然心中畏惧,但想着这是朝中命官的女儿出嫁,便壮了壮胆,说道:
“军爷,出了何事啊?这新嫁娘的花轿可不能放下,这不吉利的。”
姜浮宁翻身下马,赶来交涉。
崔鹤唳隔着人群望着那顶被喧闹祝福围绕着的红轿子,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涌来七个月之前的记忆...
那日芝山破庙,她仿若冲破俗世的枷锁一般,从琼瑶玉宇之中怀着普渡众生的善念来到芸芸众生之间。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那么干净圣洁,与他是那样的截然不同。
世人都道他是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修罗神煞,亦是朝中桀骜不驯孤僻难测的少年将军。
可他这短短二十一载,却已经看遍了黄沙烈风,污血残骸,在他眼中,这世间皆是一个样子,那便是灰暗与腥红。
但应嘉让出现的那一日,他用自己这双看透人间百态的眼,扑捉到了琉璃一般的彩色,那是心中悸动之时流光溢彩的星河.....
离京前得知她已定下了亲事,想着即是惊鸿一瞥,有缘无分而已,便压下这事用在战场上发泄,抛头颅洒热血的这半载,他就像个杀人机器一般,周而复始的在漫漫黄沙之中麻木的前行。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在两旁指指点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而姜浮宁是个书生文人,和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士讲道理自是行不通,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姜浮宁总算是受教了。
他远远瞧上了一眼崔鹤唳,知道这便是他们的主帅,定然是他下的令阻碍了他与嘉让的婚礼。
他快步行至崔鹤唳的跟前,恭谨有礼的向他遥遥一拜,“在下姜浮宁,不知哪里冒犯,竟叫将军如此这般?”
崔鹤唳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眼眸如墨,面色冷峻,心中一嗤,不过是个粉面书生而已,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小白脸凭什么能娶她?
既然在此遇上了,就算她今日出嫁,那么他也要将这姻缘线给抢过来。
他是大齐攻不无克战无不胜的将军,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既是一眼钟情于她,那么她,也合该是他崔鹤唳的妻。
“崔将军行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若是要抢亲,你也得给爷爷们乖乖受着。”罗副将在一旁呵斥着姜浮宁。心中却是十分激动,和崔将军在边关实在是沉闷压抑了大半年,如今大胜归来,自是加官进爵,风头无俩。
再干一票街头抢亲,别说有多得劲了。
姜浮宁一听是崔鹤唳崔将军,顿时一怔,他仔细看了一眼面前魁梧健硕的男人,根本瞧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若他们这群兵痞子真是要抢亲,士可杀不可辱,他是大将军又如何?姜浮宁斥责道,“崔将军乃大齐福将,在下久仰大名,可眼下这般目中无人,实属强盗行为...”
还没等姜浮宁说完,罗副将一个手劈,就将新郎官给弄晕了。
街道上的百姓们大惊,原来这大胜归来的崔将军竟然当街抢亲了。
全福人一直在花轿外安抚着应嘉让,让她别担心。
应嘉让知道应该是出事了,不然为何停在这里不走了,而且外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她在里面听到几句“崔将军”和“抢亲”,有些不明所以。
那些议论声越来越大,应嘉让心中一沉,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行此有悖伦理之事?
应嘉让不听全福人劝阻,让抬轿轿夫落轿,掀起了盖头,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而崔鹤唳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这顶花轿,见心心念念的女子躬身出轿,莲足落地,他的呼吸一滞,他知道,做下了这事,便容不得后悔。
......
这一日,整个檀京城都沸腾了。
修文帝在御书房发了一通脾气,“你啊你,做什么不好,竟敢拦路抢亲,真真是朕的好将军啊!好将军!”





空有美色 第7节
崔鹤唳半跪在地,一同在御书房的还有应有期与姜宜浓并其他几位大人。应有期自是气得不成样子,如珠似宝的小女儿出嫁,结果被人抢亲伤人,若不是在皇上面上,他非得与崔鹤唳扭打在地不可。
崔鹤唳故作不甘,“微臣为大齐江山,鞠躬尽瘁,日月可鉴,微臣不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但求意中人与臣同心连理!臣恳请皇上将应小姐许配给微臣,臣,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圆满无缺,崔鹤唳知道修文帝对崔家的疑虑还没有消除,这一回戎狄之战,他大获全胜,确实功高盖主,令他不安。这一趟回京,皇城里更是有数不尽的蝇营狗苟想看他跌下神坛,若是演上这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也是一箭双雕,稳赚不赔的买卖。
此话一出,众人骇然,崔鹤唳这是为了一个女人色令智昏,竟然不要了这得胜的封赏,要知道,既然皇上不追究了镇国将军崔正钦的错误指挥,把兵权重新交给了他,那定是恢复了圣恩,届时论功行赏,崔鹤唳怎么也能被封为骠骑大将军,这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因小失大啊!
就连应有期也乍舌不已,事出反常必有妖,而瞧着御案上的皇上,应有期暗道不妙,这若是真的说进了修文帝的心里,那么,这场荒唐的抢亲风波那就真让崔鹤唳得逞了。
应嘉让身着小衫中衣,静静端坐在自己闺房的梳妆台前,眼睁睁的瞧着坠兔收光,这一切如同一场梦一般,母亲叫自己什么也别想,安安静静的去睡一觉,等天亮了,一切都好了,叫她不要怕。
但她却一点也不怕,这是为何呢?白日里的一切历历在目,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涌现,可她的思绪却是有些恍惚错乱,自己仿若步履翩跹行走在软塌塌的棉花里,不知重力在哪里,却轻松的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不想嫁给姜浮宁,她有过一丝荒谬的念头,希望有人将她的亲事给搅和了才好,她不敢做离经叛道的事儿,所以将希望寄托于一个无形之人的身上,今日坐上了花轿,她才死心了,她一切隐藏的叛逆都通通死了,化为乌有,从此以后,她也会变做一个普普通通洗手做汤羹的后宅夫人。
那鲜艳瑰丽的嫁衣,就像一层枷锁绑在了她的身上,但那场小小的动乱,却让她心底的死灰复燃,她知道,只要下了轿,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个陌生的男人身着红镶金的正三品将军铁甲,虽气宇轩昂,却带着通身的杀伐气息,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像一只狩猎的野豹慢慢逼近她。应嘉让有些怕,手攥得紧紧的。
男人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她的面前,应嘉让轻抬细颈,他实在太高大了,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高大,在女子中向来高挑的应嘉让也堪堪只在崔鹤唳的胸膛处。
他眼角有一处极细淡的伤疤,因为长年在边关作战,肤色偏深,所以她看得分明。模样十分英挺,比起大齐的其他男子来说,眼前的男人五官深邃,眉骨偏高,若不是带着杀伐气息,还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
这么一个威风凛凛的人在她面前微微弯下腰,目光灼灼,说道:“应小姐。”
应嘉让清澈又疑惑的眸子泛着盈盈水色,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说道:“您是崔将军吗?”
“是,本将军破坏了你的婚礼,来日必定登门致歉。”说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吩咐手下的人,将应嘉让送回了应府。
......
第二日清晨,应敏让火急火燎的出现在了应嘉让的蔚然阁。
“年年,快同二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见他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自家妹妹痛惜,可应嘉让对她这个混不吝的二哥可是没抱有这样的厚望。
应嘉让瞥了应敏让一眼,“二哥怎么?瞧妹妹嫁不出去,看笑话来了?”
“这不是爹娘大哥都在屋子里商议嘛,我又插不进去话,二哥可是听说崔将军半路将你的送亲队伍给拦了下来。”说完一副探究的模样如饥似渴的盯着应嘉让的脸。
应嘉让轻叹一口气,二哥是崔将军手底下的一名斥候军,崔将军十六岁的时候便大败丹沙勇士博济尔,从此一战成名,被二哥奉若神明,自此便成了二哥的偶像。二哥之所以要从军,也是受崔将军所影响。
而她也多多少少知道,崔将军好像对自己有意,所以才会当街抢亲。
“所以二哥觉得这是件喜事吗?”
“当然了!”
“......”应嘉让。
作者有话要说: 应敏让:我的爱豆和我亲妹子结婚,我是爱豆大舅子,追星成功!!!
第9章
书房里,应有期的脸色有些凄清。他闭了闭眼,很是艰难的开口,“与姜家的婚事作罢吧。”
应夫人心口一滞,她从昨日便一直啜泣,还想着皇上一定会给个满意的答复,结果自己的夫君一回来脸上便乌云密布。
“不,我不同意,你让年年以后怎么办?被全京城的人耻笑吗?”
应有期面色铁青,他哪里甘心?昨日御书房内,崔鹤唳说完那番话,皇上的态度已然十分明了,这是让他们有苦说不出的人识大体,顾大局。
为官二十载,哪里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道道,应有期不得不受下这个奇耻大辱,若是逆了龙鳞,别说是年年的这亲成不了,就连应府都会跟着遭殃。
从宫里出来后,崔鹤唳缓步走到应有期身旁,应有期知道他是少年英雄,在此之前都十分佩服这个龙肝虎胆的英勇将军。可如今,他做下这般毁人姻缘的恶事,实在让他无法心平气和。
崔鹤唳倒是不卑不亢,“应大人,且听本将军一言。”声音带着压迫感,是他一贯的作风。
同朝为官,应有期三分薄面还是会给,他看着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青年,没好气的说道,“崔将军还有何事?”
“本将军知道应大人多有不满,可大人要知道,这事本将军既然做下了,那令爱也只有嫁与本将军为正妻,才不致招人非议。”崔鹤唳从容不迫,好似在与应有期讲道理。
“狂妄!果真狂妄!”应有期气的不轻,他做下了错事,竟还有脸大放厥词。
“应大人,你将令爱护得如此周全,定也是知道令爱姿色过人,恐招人觊觎。
而今你却要将她嫁给家世平平的姜浮宁,也应该要想到,他姜家根基浅薄,自是护不住这等容貌的女子...”崔鹤唳眸光烈烈,逼视着应有期。
应有期一滞,突然后怕,他哪里不知道年年长得有多好看,从小便被人夸是天宫里下凡的小仙子,从没见过那般漂亮的孩子。渐渐长大之后姣美的模样越发压不住了。
他是进士出身,自是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月盈则亏的道理。
以前在平都,他自是不怕,在那里,年年外祖独大,而他也是一方父母官,定然护得住。
可回了京城,便完全不一样了,这里权贵多如毫毛,他区区一介四品官,上头还有数不清的王公贵族,哪一个都不好惹。这也是为什么他三年前便归京了,却在一年前才将年年接来。
应有期的脸上渐渐松动,最终败下阵来,他们为人父母的成天掬着天生烂漫的孩子,从没告诉她:
因为你太漂亮了,爹爹和阿娘怕人将你抢走,所以才不让你参加宴会,不让你素面出门,不让你像个寻常闺秀那样交友宴请,游山玩水。
可千防万防,到底是没有防住。
崔鹤唳知道应有期妥协了,还是好心的给了他一剂强心剂,“应大人放心,有本将军护着她,令爱以后定当无忧。”
“下官信得过将军,也恳请将军善待小女,下官感激不尽。”
崔鹤唳眉眼一抽,他定是会好好疼爱她,难不成娶回去还会冷待她?
......
看着夫人激愤的情绪。应有期安抚的握着她的手,“景容,为了年年好,还是让她嫁给崔将军吧。”
“夫君,你在说什么胡话?”应夫人难以置信,她睁大了眼睛,“就算年年一辈子嫁不出去,我带着她去平都娘家住,也好过将她嫁给一个强盗!”
应夫人反应激烈,这是她疼了十五年的小女儿,千宠万宠的小女儿,如今一个强盗一般的男人要将她抢走,若是进了那样的高门大户,那以后受了委屈,吃了苦,他们的家境,却没有人能帮的上,这让她怎么同意?
年年是应夫人的命根子,他们哪能不知道。应清让为官之后,也才渐识官场,他知道父亲的难处,断不会妇人之仁,从前一直忽视的问题,应清让眼下也好好的琢磨了一番。
“母亲,眼下最大的难题已经不是年年被抢亲,这已经上升到了朝堂大事,若是我们不做出妥协,将会得罪不少人,而得罪的最彻底的,便是当今圣上...”
......
贺兰集如今随便一出去,满城都在议论纷纷,而这绯闻里头,自然就是骁勇善战的崔将军当街抢亲应祭酒家的出嫁女儿一事。
流言蜚语大多充满着桃色艳情才能吸人眼球。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戾气横生,却安安静静的坐在常去的茶楼,听着戏台子里说书人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说着暴虐将军与娇娇小姐的旖旎私情二三事。
这便是命吗?就算他助她躲开了李霁,却还是躲不过旁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倒是都比自己来得肆意。思绪偏转间,阁楼底下的人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崔将军奋勇杀敌,功在千秋,别说是一个小小四品官的女儿,就是嫡公主那也是尚得。那小官的女儿能入了崔将军的眼,那是多大的造化啊!”
“有这造化,恐怕没命享福咯~”另外一个人吊着尾音猥.琐至极的说道。
“此话怎么讲?”
“崔将军雄伟健硕,那小姑娘能扛得住他那物什么?”
说完,一阵浪笑传来,贺兰集心中翻江倒海的郁气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从阁楼一跃而下,将那几个满脑子污秽的男子掀翻在地,一顿痛扁。
檀京的各大秦楼楚馆已经在竞相安排评书戏词,崔鹤唳在民间虽然被形容得残暴狠戾,却也十分受百姓爱戴,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将军自是不少人心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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