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鸿呀红呀
“璟宥...”说出了是哪个璟宥,嘉让便张牙舞爪的写下了两个大字,颇是觉着写得好。
李霁来到她身后,嘉让想站起身来让开,李霁却双手将她肩膀往下一按,让人重新坐了回去。
嘉让觉着肩上的手犹如千斤重,心下惴惴不安,却也乖乖听话坐着,李霁弯着腰,侧脸靠得嘉让的侧脸极近,呼出来的气丝丝缕缕的打在嘉让的耳垂处,令人很不适。
嘉让自小在家中是由应夫人教导习字读书,习的也是江南闺阁女子所练的簪花小楷,后来大一些便跟着点默道长云游历练,字体也变得有些变幻莫测,放浪形骸了,倒是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很有个人特点的雅士侠客的字体风格。
李霁没有去看她誊抄的经书,光看着白纸上的璟宥二字,便心生欢喜,更是止不住的意动。
“殿下可还满意这经书?”少年小心翼翼的开口,只想着要是他满意了,自是可以放她走了。
李霁这才将关注移向了一旁的《清静经》。
“不错,字迹个性鲜明,看来这几年的游学对你很有益处。”
因为离得太近,嘉让也只得尴尬的笑笑。他怎么知道自个儿去游学过?莫非,他已经将自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也是,他是王爷,要与谁相交,自是要知根知底,那么方才,他对自己那般亲昵,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吗?
嘉让心中惊慌,不知该如何应付。
索性也没过多久,李霁便站直了身,嘉让见他心情似乎很好,想着自己得快些离开,“殿下,眼下天色已晚,下官得回南京阁了。”
“不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李霁话音刚落,嘉让心中一顿,简直欲哭无泪,只得苦中作乐了,扯着一个疲惫又无奈的笑容,“殿下要说什么?”
空有美色 第52节
......
十七将燕王府的消息一应俱全的禀告给崔鹤唳,日影西斜,崔鹤唳手执军中的公文,听着那一句“应嘉让现如今还在殿下的书房,有床帐异动的声音”。
耳边似是嗡嗡作响,他没料到竟是这般快,十七无比尴尬的沉声禀报,耳根子也倏地通红,末了,说了一句,“恕属下多言,将军不应该深陷其中...”
十七怎会不知道将军在芝山破庙对那少年的不同,恐怕也被这应嘉让吸引了,男子与男子,这本就是离经叛道,有悖人伦的荒唐事,每每与将军禀告有关于应嘉让的事,他便无比纠结与抗拒,只希望将军莫要受这断袖之癖的荼毒。
崔鹤唳心里发沉,他挥了挥手,声音冰冷,“退下吧。”
十七躬身出门,就被崔鹤唳身边的另一个心腹拦下,此人名为十四,与十七一同是崔鹤唳身边最受倚重的属下。
十四此人看的开,知道这些后,没有如十七这般焦虑,“十七,哥哥跟你说,行事周全些,打打杀杀可不是最有用。再不济,哥哥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十四压低了声儿,“你想想,将军与燕王殿下那是不可撼动的君臣,一个少年而已,又不是女人,再者说,除了正妻,还有妾室相赠一说,若是将军喜欢,何不如透些风声给斑影,让他在殿下面前提一嘴,以殿下那除了权势之外的淡泊性子,将军想要的,岂能不给?届时殿下与将军都将人睡了,自然就腻了。你若是直接将她杀了,得罪的可是将军与殿下两尊大佛。”
十七迟疑,“你是说让殿下和将军共用应三郎?”
十四点头。
十七心下了然,燕王所筹谋的大业离不开崔将军,若两人为了应嘉让生了嫌隙那可就不妙了,本打算将人杀了一了百了,但听十四这么一说,却也不无道理,若是殿下与将军不在意共用这个少年,倒也是两全其美,左不过是个玩物而已。
崔鹤唳拧着眉心,他说服过自己,这人是李霁看上的,自是不与他争。
可一想到李霁要与她成事,心里就不痛快,烦闷的很。他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若是要做那档子事,应嘉让必定是雌伏于李霁的身下,她那样细瘦的身子,经得住几回折腾?
复而又想起白日里,她躲着不回家,定是知道他要去应府做客,所以不想碰见自己,眸中泛冷,心里头难以言喻的涩意侵袭而来,既如此,他倒是也不想让她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和十四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我:早点下线吧,盒饭挺好吃的
第61章
阿丹那被带到了刑部, 贺兰集亲自审问,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阿丹那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的态度, 很快便摘除了他的嫌疑。
“在下与应嘉让关系好,天天同她处在一块, 若是在下有嫌疑,应嘉让早就发现了...”
贺兰集心念一动,“哦?你与应嘉让关系很好?”
阿丹那想到当初与她针锋相对被世子爷碰了个正着, 突然有些没了底气,但还是硬着头皮肯定, “当然了,前几日我们去街上看话本还碰上了崔将军。”
“崔鹤唳?”
“对对对, 就是他,只不过他好像不大喜欢应嘉让,对我们很无礼...”
贺兰集有些弄不懂,崔鹤唳何时与嘉让有所交集了?
......
“年年回来了!”
“娘。”
“怎么脸色不大好看?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孩儿回房歇一歇。”嘉让裹着围脖,将脖颈遮的严严实实,生怕母亲看出来。
嘉让安抚了一会儿应夫人, 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既然累着了, 自是要好好泡个澡去榻上睡一觉。在四夷馆虽然有自己单独的小屋子,可洗浴她也不敢洗太久,总觉得没洗干净,回了家果然就是好, 可以痛痛快快的泡个澡了。
兰荇得知少爷脖子上的痕迹因何而来,也吓得不敢吱声,将伺候少爷的奶嬷嬷支了出去,独自一人服侍着嘉让,将女儿家不易晕染的脂粉为她细细遮上。
随后捧着嘉让的小衣进了耳房,少女细白的脖颈与单薄小巧的肩头漫在水面上,白腻的肌肤贴着几缕乌黑湿发,许是有些冷,少女的整个身子立马一丝不露的浸没在氤氲袅袅的热雾之中,粉白的玉颊被热气熏染了几分潮红,十分满足的女子喟叹声细细响起,听得人浮想联翩,让人忍不住想窥探水中的景致...
兰荇知道少爷平日里与人交际都是特意用的少年音色,只有私下里和她一起的时候才能放松一些,少爷的女声柔而不媚,像是掺了花蜜的温汤,甜丝丝的,听得人心旷神怡,就算她是个女子都喜欢得脸红心跳。
兰荇低着头靠近浴桶,轻声询问,“少爷,明日还回四夷馆吗?”
“不回了,好生歇一日。”嘉让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兰荇一喜,“那明日便不束胸了吧?”
“嗯,不束了...”
兰荇见少爷静静的眯着眼靠在浴桶边,不忍心打扰,就安静的守在一侧,怕她睡着了滑入水中淹着。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感叹,少爷生的真真是极好的,每每瞧见未着寸缕的她,兰荇都会有些不大好意思。
虽同为女子,可少爷的身量高挑,脖颈白皙修长,双肩削瘦却小巧浑圆,细腰不盈一握,一双玉腿又长又直,并在少爷身侧,那腿儿都比自个儿的腰高。
兰荇思维越想越活泛,想着少爷胸前的那浑圆两团,若不是每日被该死的束胸布紧紧缠着,那就如话本子里说得那样:
两瓣夏樱坠冬雪,酥桃尖尖儿粉...
一想到这儿,兰荇便使劲儿摇了摇头,想什么呢,少爷岂能用那艳词淫语来编排的?
而此时,嘉让并未全然放松,脑子里尽是黄昏时分李霁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
“方才在榻上是何感觉?”声线是男人特有的磁性低哑。
而他十分直白的将话脱口而出,没给嘉让任何的缓冲。
“有点慌...”嘉让扣着手指头,蜷缩着颈子。
“除此之外呢?”李霁皱了皱眉,依旧凝视着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嘉让又想了想,目光流盼间,她觑了李霁一眼,觉得他好像不对劲,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吃人一般,只得实话实说,“腿软?”
李霁目光逼人,随即笑了笑,好像满意了。嘉让不明所以又莫名其妙,忽而被一张放大的俊面相抵,吓得她赶紧往后仰,李霁扣住她的双肩,嘉让没了可以规避的法子,只得定定的任他施为。
李霁弯着劲腰,仿若一头猎食的雄狮,压迫性十足的看着椅子里的少年,觉得不大方便,索性将人提了起来,半抱在怀,转个身放在了书案上,书案高些,李霁这才站直了身体,“还有呢?”
这便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嘉让刚想摇摇头表示没有了,李霁察觉她的动作,竟是双手将她的脑袋定住,目光带欲,一字一句的说道,“随我去燕州,嗯?”
好生奇怪,嘉让点点头,复而又快速的摇摇头,“为、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么?”李霁知道自己在檀京的名声如何。
桃林谪仙,幻羽少年。
不外乎是关于这张带有异域神秘色彩的檀郎玉面,是姑娘心里的话本情郎。
原本那些男男女女用惊艳无比的目光偷看他,他也无甚感觉,甚至是厌恶的,一副皮囊而已,带来的过分关注实在令人心烦,可若是眼前这个少年也喜欢这张脸,那这副皮囊倒有了些用处。
李霁轻飘飘的好似说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嘉让的脑子却是炸开了烟花一般。
喜欢他?
嘉让连忙否定,怕是燕王错误的将自己当做分桃断袖之人了,“殿下误会了,小人对殿下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殿下犹如神祗,神圣不可侵犯,岂能是小人可肖想的。”
嘉让连忙将自个儿撇了个干净,李霁的眼神却越来越不对劲,嘉让一惊,该不会殿下自己有那样的取向吧?
这...
嘉让怕了,可她不是啊!她撑死了是个假男人,没法子与他玩男人之间的情趣啊!
嘉让立马接着道,“小人虽长得女气,可心里至阳至纯,绝没有殿下想的那等心思,且小人已有通房...”
话还未说完,李霁的眼神已然是十分的阴沉可怖,仿佛是嘉让玩弄了他的感情一般。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他不想如崔鹤唳说的那样用权势去逼迫她,若是能循循善诱将她引入此道那再好不过。
迫于淫威之下,嘉让脑子里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支支吾吾的开口,“怎、怎么试?”
李霁没让外人进来,屋子里并未燃烛,光影渐渐暗沉,两人之间动作亲密,周身的空气仿佛都流转着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的让人忍不住想做些冲动的事。
嘉让咽了咽喉头,只见面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冷白如玉的脸放大到瞧不真切,只看见眼睛上方薄薄的唇与下方鼓鼓的男性喉结极为诱人,忽而额角印上了什么东西,软乎乎带着丝丝湿濡,那痒麻的触感瞬间通往四肢百骸,激得嘉让一个战栗。
待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之后,立马触底反弹似的推开了李霁,微微颤抖着身子说道,“殿下不用试了,我真的做不来,殿下找别人吧...”
李霁这是被应嘉让拒绝得彻底,他方才是想吻上她的嘴唇,少年的唇形很精致,红艳艳的,饱满又水润,可他还是有些过不了最后的那一关,他承认,她是个男子,他心悦于她,可也并不代表他能放得开。
所以选择了个稍稍保守一些的地方亲吻。可她连他的小心翼翼都受不了,立马跳下来选择拒绝。
李霁不想承认,他是被打击到了,可他一贯风轻云淡,逼迫一个男人算怎么回事?他李霁不至于沦落到上赶着纠缠她。
“如此,以后不必来了...”若是认真听,是能从他冰冷的语气中听得一丝不得章法的落寞。
嘉让自是千恩万谢的落荒而逃,这事自己反抗其实也没什么用,还是得让燕王殿下自个儿想通。
嘉让一路上都在想着燕王殿下是断袖这件事,本来还满心不安,觉着知道了天潢贵胄的这个秘密会不会活不过明日早上,可现在没入了水中的嘉让脑子却是转的极快。
虽然燕王殿下瞧着冷冰冰的,但其实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杀了她倒不至于,恐怕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了,毕竟冬狩之后他要回燕州,而自己进入无疆墨者的考核后也要听从安排去往各地......
兰荇见时候不早了,将嘉让从水中叫起,却意外瞧见少爷的大腿内侧有一块淤青,兰荇脑中的警铃大作,“少爷,您的腿?”
嘉让浑身湿漉漉的从水中踏出来,被兰荇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被李霁压在榻上时,被他腰间的玉扣所伤。嘉让只能扯谎说是摔的,兰荇哪里会相信,这般隐秘的地方怎么可能摔得着?
“少爷是不是与人行了那等事?”兰荇面色通红忍不住质问道。
嘉让头都要大了,一个两个都不让她省心,不认命的解释道:“好兰荇,信我一回,真是摔的,一个没站稳,真真的磕到了石尖上,可疼了,快给我取些药膏来。”
第二日,不用去四夷馆点卯,应夫人心疼女儿,让嘉让睡到了日上三竿。
嘉让还抱着自个儿熟悉的胎被做着美梦,就被二哥一阵吵闹的叫唤给惊醒了。
兰荇撩开了嘉让床帐外的缃色帘子,里头熟悉的奶香味儿便萦萦绕绕的充斥着兰荇的鼻尖,她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这才柔声叫唤着嘉让起床。
嘉让迷糊的嘟囔着,“怎么了嘛?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困呐。”
听着这刚睡醒毫无防备的小奶音,兰荇心里怜惜着少爷,却还是没惯着她,“少爷,崔将军来府里做客了,就等着您呢...”
崔将军?崔鹤唳!
嘉让立马睁开了眼,清醒了过来,敏让兴奋的声音适时响起,“年年快起来,崔将军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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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兰荇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差点从榻上滚下来, 幸好她眼疾手快将人扶稳了。
空有美色 第53节
“崔将军怎么又来了?”嘉让起身趿着榻鞋,慌乱的将散开的中衣系好,不是昨日才上门做客了吗?
兰荇将热水端了过来, “少爷不知道吗?昨日将军有要事, 说过一日再来,正好您今日回来了, 也能一睹将军威容!”兰荇也是从小听着二少爷念叨着将军如何如何,如今可算是能见一面了。
兰荇自顾自说着,全然没看嘉让一脸菜色, “可他为何要见我?”
“这奴婢便不知道了。”兰荇复而又摇了摇头,拿起衣物上那一段白绸, 嘉让顺势将中衣褪下,光洁的肌肤比白绸还细滑, 裸露在空气里仿佛镀了一抹柔光,少女胸前的景致俏生生的挺立着,幽幽的浮着丝丝缕缕的体肤香气,兰荇边裹边看着白白嫩嫩的两团被挤压得泛着红,心疼道, “本来长得好好的,又得压制着,要不衣裳穿厚一些, 便不裹了, 成吗少爷?”
嘉让觉着有道理, 反正在家中,还这般裹得结结实实,实在难受。去外院见一面崔鹤唳而已,用不着这样麻烦。
裹胸布裹了一半又给取下来, 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等嘉让穿戴齐整出去之后,爹娘哥哥都在正堂接待着崔鹤唳。
只见那人高马大的男人通身的王将之气,气势十足的坐在阿爹身侧,哥哥满面春风的站在一旁,仿佛他才是这儿的主人。
“年年快来,将军有话对你说。”阿爹都还未出声,二哥便迫不及待的拉过嘉让,推她向前。
嘉让匆匆看了一眼崔鹤唳,目不斜视的过去给他见礼。
“在下应家三郎,见过崔将军。”
崔鹤唳从她还未进门,目光便一直锁着她,眼下是一番不显山不露水的打量,武将的眼神藏着刀锋似的,仿佛要将人一层一层剥开,嘉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想而知是有些发怵的。
崔鹤唳在此等了应嘉让足足两刻钟,心不在焉的听着应有期絮叨应敏让。
好不容易这人出现了,身畔却跟着一个女子,这女人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应三郎的通房似的,来前厅见客都要与她胶在一起,忒没规矩了,他复又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兰荇,目光带着一丝轻蔑,直觉也不怎么样,没准应嘉让自己穿上斓裙,风姿更能胜这婢女几分,看来她瞧女人的眼光着实差劲。
兰荇却被这一记眼刀看得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还得罪过崔将军不成?
“不知将军想同小儿说什么?”应有期也十分纳罕。
崔鹤唳却没正面回答,直视着应嘉让,仿佛要将人看了个对穿,这才悠悠开口,“三公子没同祭酒大人说么?”
在大家都十足的好奇目光下,嘉让看了一眼崔鹤唳,不知他要搞什么名堂,随即说,“将军曾在驿馆救过三郎一命,三郎那时不知是将军,若是多有得罪,还请将军海涵。”
话一说完,这下在座的人皆是一怔,应有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崔鹤唳若是在驿馆救过年年,那便是他还尚在京中之时,思来想去也只有上回抚恤金那事才对上了时间。
嘉让诚惶诚恐的态度,到让崔鹤唳忍不住发笑,“本将军对应府不熟,倒是挺喜欢这几处的园子,既然后院没有女眷,若不然应三郎带本王逛逛吧。”
应敏让自是求之不得,“将军,属下陪您一道吧。”
“不用,我与你三弟交代几件事。”
都这样说了,嘉让即使再不想也得硬着头皮带他去逛了。
兰荇瞧着崔鹤唳这架势,竟是有些咄咄逼人,心里有些异样,怕他对少爷不利,女人的直觉天生准得可怕。兰荇护犊子似的看着氛围诡异的二人,对嘉让说,“少爷莫逛久了,小心天儿冷,莫受凉。”
崔鹤唳心中一嗤,想不到这女人还挺有心计,想让她早些回去,难不成还想独自霸占着应嘉让不成?
嘉让给了兰荇一个安心的眼神,遂跟着崔鹤唳出了门?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崔鹤唳在她身后脚步沉沉,即使没看他的人,光听着声儿都十分具有压迫感。
“不敢看我?”
身后低沉的男声冷不防的开口,嘉让眼观鼻鼻观心,想着得快点打发他才行,“将军威容,三郎不敢直视。”马屁先拍好,事半功倍。
“那又为何躲着本将军?”
嘉让步子一顿,心想说,为何躲着你,你难道不知?却不得不转过身,为自己辩解,“将军此话怎讲?三郎何故躲着将军?”
崔鹤唳上前,铜墙铁壁般的身躯立马笼罩了过来,嘉让下意识的往后退,身后便是府中用做观赏性的假山。
嘉让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声音颤颤道,“将军怎么了?”
崔鹤唳目如鹰隼,语气带着那么几分怨,“你怎么就不学好呢?偏偏学那倌生做派...”
倌生?
嘉让这一回听懂了,他把她当什么了?来她家做客还理直气壮的侮辱于她,随即挑担子不干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硬,“我知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对将军也满是敬仰,可将军再三侮辱,恕三郎不奉陪了!”
说完便甩袖离去。
还没走出两步,便被一身坚硬腱子肉的男人一把扯过,跌入了假山石缝中。
背后是货真价实的石头,身前是恶意满满的狗男人!嘉让有些羞愤,更多的是恼怒,被这样压制,自是涨的满面通红。
“这便恼羞成怒了?”崔鹤唳眸光幽暗,唇边讥笑着看向被困在自己胸膛之下的少年。
“我那日分明警告过你,莫要朝三暮四,既然跟了燕王,就老老实实的伺候他,若生了朝秦暮楚的心思,别怪本将军告诉祭酒大人,想必祭酒大人一身清誉,也容不得此等离经叛道的腌臜事,你说呢?小道士...”
末了,伸手拍了拍嘉让幼白的脸,十分嚣张的羞辱人。
应嘉让身体反抗不得,被他这样言语与动作一刺激,立马红了眼,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啊!三郎天性放荡,这不是有一副好皮相么?不好好利用,难道真要一辈子清心寡欲的做道士?
燕王殿下高贵,不一样也为三郎神魂颠倒?
若是将军不嫌弃三郎被其他男人用过的身子,三郎也可入将军的床帐,躺在将军的身下...”
说着,眼泪将掉不掉,在光影半明半晦的假山中,少年眼下是散乱的绯红,好不可怜。
铁石心肠的男人有一瞬间的动容,不待崔鹤唳生出一丝愧疚与歉意,嘉让缓缓伸出细白的手指,从崔鹤唳的手臂之下慢慢摸向他健硕宽厚的后背,像是蚂蚁在蚀骨,让人动弹不得。
崔鹤唳浑身一僵。没来得及做出正确的反应,嘉让复又轻轻踮起脚尖,嘴唇贴进崔鹤唳的下巴,细细呼出的气息混合着橙花袭人的香气,争先恐后的钻入他的鼻息,此时橙花的香气淡淡,更多的是少年体肤里散发的婴孩奶香,崔鹤唳只觉得怀里困着的是一个奶娃娃,刚想松开手,出去呼吸一口正常的空气,下巴的方向却传来一阵湿濡感,那湿濡的温热从一方小小的皮肤立马蔓延至全身,崔鹤唳仿佛被火灼烧那般,脑中的弦被崩裂。
他推开嘉让,眼里迸着火花,果然看见她还未来得及伸回的一截小巧粉润的舌头,正沾着晶莹剔透的涎水,目光决然又呆滞的看着自己,这副模样淫,靡诱惑,偏生令人心动得紧,崔鹤唳看得火大,一言不发的疾步走出假山石洞中,似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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