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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美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鸿呀红呀
嘉让见他终于走了,双腿酸软,慢慢跌坐在石缝里,双臂圈着膝盖,将头埋得极低。
他怎么那样坏?都说了她不是,她也没有要勾引谁,他怎么就是不相信,还那样侮辱自己,她又没得罪他,凭什么要被他辱骂?
嘉让头一回这般讨厌一个人,想着以后再也不理他了,管他是大齐的将军还是哥哥的榜样,她都不会再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去淘宝剁手去了,大家都买了啥?
俺好喜欢一家卖裙子的淘宝店,设计感又气质又温柔,爱了爱了
第63章
“殿下, 不出您所料,果然有人从中作梗。永乐宫的宫人卷宗前些日子被几只狸奴撕毁了。”
“何人指使?”李霁眼眸微敛,若有所思。
“荆淑妃...”
李霁心中一默, 里头涉及的人倒真是个个都不简单, 万贤妃宫里的人,荆淑妃又牵扯了进来, 她们早年间不对付,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李霁自是不会相信是荆淑妃所为。
所以, 是谁在帮万贤妃?
而母妃病逝的真正原因是否与她们有关?李霁颇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江公公知道, 往日里他这番动作便是不想让人打搅,但他还有一件事想同殿下禀告, 所以没有立马退出去。
“还有何事?”
江公公斟酌着开口道,“昨日应小郎君...”
话还未说完,李霁眼风一冷,周身充斥着不悦。
昨日吻上她的额间,到现在嘴唇上还残留着一抹细腻温润, 是她体肤的触感,只不过稍纵易逝的瞬间隔了一日还是如此的强烈,本满心以为她会同自己一般, 可她没有, 她眼中带着懵懂与天真, 却独独没有那一丝他想瞧见的欲。
他想要对等的真心,若是只自己一人自作多情,那倒也不必了。
“今后她的事,都不用回禀了!”李霁还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呕气, 只知一颗尝试着与人柔软的心试探着去触碰未知,但却糟了决然拒绝,天之骄子般的人一身傲骨,怎会不要脸面自取其辱,大抵不过是一身倨傲在作祟。
江公公连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斑影从暗处悄无声息靠近江公公,“你怎么与殿下说的?”
江公公刚被李霁那么一声斥责,神思都还未缓回来,他怒瞪着斑影,“都怪你,每次只要你出现,总没好事...”
江公公一细皮嫩肉的小公公,生气起来也没多大威慑力,斑影与他相熟,自是知道江公公的脾性,“小江子你也莫要怨我,将军那边的人叮嘱的事,本就顶为难的,我去与殿下说这算什么事?这不只能求你了吗。”
殿下与崔将军贺兰世子暗中结盟也有好些年了,所以斑影于其他两位主子手下的暗卫也囫囵混了个脸熟,崔将军手下的十四和十七,贺兰世子那边的十三和阿迁,也都一同完成过交命的任务。
所以十七过来同他说应家小郎君这件事,斑影也略思忖了一番,虽荒唐,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毕竟作为殿下如影随形的暗卫,他虽没有立场去置喙殿下的决定,但也不愿看着殿下走上歧路。
江公公垂丧着个脸,崔将军乃是武将,哪哪儿都是生猛的,谁能想得到他还有这等嗜好。“你们也真是够大胆的,能想出这等法子,不愧为‘暗处的索命鬼’,我方才想同殿下说这件事,殿下立马变了脸,叫我以后都别再提应小郎君。”
“怎么回事?殿下前几日不都还对她热乎着么?”
“殿下的想法岂能是咱们能窥探的,约莫这小郎君惹怒了殿下吧。这就凑巧了,也用不着应小郎君伺候两位主子了,告诉十七去,将军爱怎么玩怎么玩吧,莫在殿下跟前提及那小郎君就成。”
等斑影走后,江公公才可惜的摇摇头,心里头酸酸的,他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因着黑瘦,所以在宫里头没遭遇那等糟污事。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以前在宫里,从小去了势的小太监多是生的粉嫩,没靠山的,只能任那些个有权势的公公亵玩,若是被玩腻歪了,便被转手送给其他人,更有甚者,比窑子里的窑姐儿还不如。
江公公看了一眼主子的书房,昨日他们在屋子外头,耳聪目明的,自是猜得到发生了什么,可惜了小郎君那仙姿玉容的冰雪人儿,被权贵看上了,也只有认命的份,若是赢得了殿下一两分怜惜,自会被庇护着,可谁让她糟了殿下嫌恶。
罢了罢了,小郎君自个儿还是听天由命吧,殿下心中除了权势与死去贵妃娘娘,哪还能分出心思给旁人?
......
兰荇捧着嘉让的披风,有些不太放心的往假山那处走去,夹道上便碰见了神色诡异的崔将军,夹道就这么一点宽,崔鹤唳生的异常勇武,兰荇只得往花草的缝隙里站去。
兰荇委身见礼,哪知过了片刻这人也没走,反而头顶一团阴影向她袭来。
“你便是应嘉让的通房丫头?”崔鹤唳心里头存着一丝邪火,方才那人贴着自己,眼眶绯红,浑身绵软,仿佛枝头一簇开到荼靡的海棠,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簌簌的坠落,脆弱得不得了。
想着方才确实是自己过分了些,不知如何面对那样挑逗自己的她,附一看到这个面熟的丫鬟,心底又十分不是滋味。
只想任性妄为,刻意为难她一番,崔鹤唳好似敲打的语气响起,目光多有不屑,“你既是他的房中人,也当知道她年岁轻,受不住诱惑。”所以。莫要以身份之便去诱惑她。
“奴婢愚钝,不知将军想说什么?”兰荇略一抬眸,便看着崔鹤唳那古怪的眼神,越看越像呷醋的妇人做派。且语焉不详,不知所谓。
崔鹤唳冷哼一声,这女人装得就像一朵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白花,自己言尽于此,剩下的就让她自己领会。
兰荇一脸懵的看着阴阳怪气的崔鹤唳,好在他也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嘉让闻着兰荇寻自个儿的声,扶着石壁慢慢站起了身。
出了石洞,被冷风这么一吹,嘉让也清醒了泰半。她抹了一把眼角,将泪珠子拭净。
兰荇给她披上披风,迟疑的说道,“少爷,崔将军此人好生奇怪。”
“休要提他,坏胚子一个!”
不提还好,一提她便想起了方才在石洞中的场景,又气又恼又羞。
气崔鹤唳太恶劣,恼自个儿太稚弱,羞方才的冲动而为。怎么就偏偏做了个最蠢笨的举措呢?
都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了,本以为崔鹤唳怎么着也待不下去了吧,嘉让没想到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结果一出去。人正好好的坐在主位上与阿爹谈笑风生,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气不打一出来,即便这样,嘉让也没有失了主人家待客的礼节,与阿爹说自己身体不适,在崔鹤唳眼皮子底下找了个理由便溜走了。
崔鹤唳大抵觉着方才太混乱,也没再去计较。
应有期看在眼里,觉着年年与崔鹤唳之间果真不寻常。作为父亲的直觉,总觉得崔鹤唳对年年不怀好意,这让他生出了担忧。
崔鹤唳人也见了,话也说了,如今这没了应嘉让在场,也没打算要久留,象征性的在席面上用了一些吃食便打道回府。
将人送走后,应有期将敏让叫进了书房。





空有美色 第54节
“爹。”
“嗯,崔将军今日可有提及咱们府上何事?你细细说来。”
除却今日,崔鹤唳问了有关于应府的事,敏让都会事无巨细的说与父亲,颇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头。
“将军就问了年年住哪个院子,孩儿说了蔚然阁。”
应有期心中一顿,“然后呢?”
“将军问了一句蔚然阁在哪里...”敏让这才有些生疑。
“你可有说?”
敏让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在父亲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说了...”
蔚然阁是当年应有期未出嫁的妹妹住的院子,布置构造都是按女子喜好来的,所以年年自然被安排进了后院的蔚然阁,反正是家中,所以并没有那般讲究。
既然崔鹤唳提起,也不知会不会有所怀疑,好好的一个男子,为什么住的却是女眷的后院。
......
冬狩的准备事宜繁琐,往年的京郊冬狩都是大齐尤为重要的日子。
而此次的随行名单,人员众多,四夷馆几名身份高的外族学子也赫然在列。
嘉让预感这几日要来癸水,所以要央了廖舟将自己的名字划去。也省得见到不想见到的人。
“应译员这不是为难我嘛?这一早定下的名单,可是已经呈上了礼部批审,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你我都担待不起的。”
毕竟是随皇帝出行,随行人员都是严格审查过的,嘉让自知理亏,便也不再多说,只得多带些棉布以备不时之需。幸而眼下是冬日,省去了日日洗澡的麻烦。
这日帝王出行,满京城的羽林卫浩浩荡荡护送着修文帝前去京郊,贺兰集作为步军都指挥使,身着玄铁甲胄,坐在高头骏马上行在队伍最前方,自是威风凛凛,雄姿英发。倒是崔鹤唳得天子厚爱,修文帝特赐仪仗,让崔鹤唳紧随其后,四皇子李霖颇为得意,看着面色不大好看的三哥,心里十分痛快。三位皇子虽养尊处优,但历年来的狩猎,几人约定俗成,自是一同乘马而行。
寒风烈烈中,秦王与四皇子暗暗较劲,倒显得李霁独树一帜。像个万事置身事外的仙人。
嘉让有幸坐在阿丹那的外学马车里,虽也冷,但总比寒风袭面来得好,是以,嘉让看着马背上仿若一株遗世孤傲的高岭雪莲般的燕王殿下,一时之间有些心虚。
那日在燕王府,他亲吻她的额间,虽有些害怕被识破,但终归是不讨厌的,甚至有些十分异样的感触,但自个儿又说不上来。
嘉让自顾自的想着心事,也没注意阿丹那下了马车,等阿丹那裹挟着一身寒气回了马车上,嘉让才发现他手中提着一盏小小的炭火。
“这打哪儿来的?”她寻思着他们也没带这些东西。
“我瞧这汤婆子热气散的快,你又冷得缩作一团,外面有一辆马车就落在咱们后面,我就去问马车主人要了一盏炭火。”
“炭火主人是谁?”
“好像是官家女眷...”阿丹那说得自在,好似自己魅力无边一般。
“官家女眷怎么会同我们落在后面?”说着撩起了帘子向外看去。就见有两架顶顶气派的国公府马车并驾齐驱,就落在四夷馆的马车后头。
正巧里头露出一张芙蓉美人面,是贺兰颐。
“嘉让!”
纪澜灿闻声望去,只见贺兰颐极为欣喜,被叫到的少年露出一张犹若羊乳玉膏似的奶白面庞,在这寒气逼人的冬日,仿佛氤氲着缕缕羊膏乳的香甜热气,看得人莫名有些干渴。
纪澜灿的马车出了些问题,遂坐在定国公府的马车里,与贺兰颐共乘。她不动声色的打量马车里的少年,只觉着贺兰颐说的那个最好看的小郎君还真有其人。下意识的拿她与自己做了一番比较。最后得出:幸而是个男子,不然真会将自个儿比下去。
“贺兰小姐怎会落在四夷馆的后头?”这出行的仪仗都是安排好的,莫非她们出了什么岔子?
贺兰颐才不会说自己是有意为之,她半道上才知道嘉让也来了京郊,觉着太过无趣,所以假借闹肚子的幌子停一停,想来和嘉让搭搭话,没成想纪澜灿的马车出了问题,要和她来挤一挤。
她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毕竟自家哥哥还在前面用后脑勺盯着她呢。
“为了给你送炭火呀,我知道你的马车里肯定没有。”满心欢喜的叫侍女去询问,结果却来了个棕发蓝眼睛的外国佬。
“那多谢贺兰小姐了,外头冷,贺兰小姐莫着凉了。”嘉让看见一旁的纪澜灿,也微微点头示意。
刚想将脑袋伸进去,便看见了身骑骏马的燕王逆行而来。
寒风卷起他的蟒袍一角,吹得猎猎作响,而他轻握缰绳,眼神淡漠。
这不容忽视的天家气势,很快就引起了后面的一阵骚动。
嘉让定定的瞧着李霁,天儿亮得晃眼,他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嘉让的面上。
自那日拒绝了燕王,这样附一见到他,嘉让屏了几息,仿佛又闻到飘碎在空气中龙涎香潮湿的气息,还有那一日梦中遮天蔽日寂静的森林。
可最让嘉让无法忽视的却是李霁向她走来时,心绪渐乱的声音...
她正想出口说些什么,只见燕王殿下缰绳微转,将马儿停在了定国公府的马车旁,对着里头的纪澜灿温和的说道,“纪小姐随本王来。”
嘉让看见小阖窗里那位明艳少女娇羞的面庞,心口忽而蔓延着一道晦暗不明的滋味。
就像是小时候在芝山上,被阿翁骗着咬了一口夏日里的微涩柑橘。
她不爱吃酸,一点点酸也受不得,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个预收文,《你逃不掉的》
将军府家的四小姐自从岭南回京城后,性情大变,本来柔柔弱弱的南方姑娘,一股脑的跟着护卫在小院子里学武艺,更是跟着父亲去岭南剿匪,亲手烧了龙头山的土匪寨子,将土匪头子扔进了火海。
解决了一块跗骨之蛆般的心病,没多久便遇见了被镇北王风风火火迎回京城失踪多年的小儿子。
桃花宴上,两人相遇,四小姐四肢百骸皆是一股冷意,那是骨子里的恐惧感,王世子将人抱进了桃花坞,女子腰间的细带被扔上了粉嫩的花枝间,男人的声音如鬼魅似的轻嘲:“烧了爷的寨子,你还是爷的压寨夫人,幼幼,你逃不掉的...”
男主版文案:从小便长在乡野里,不知父母何人,寒江小时候入过岭南将军府的老宅,做过卖力气的小厮
见过小仙女似的将军府四小姐,四小姐贪凉,脱了鞋袜,脏了脚丫,寒江用衣裳给她擦,没成想四小姐嫌脏,瞪了他一眼
寒江那时便想着总有一日,他要逼迫着给她擦脚丫,就用自己的脏衣裳,后来他成了土匪头子,手下绑来了一群女人
寒江将其他女人全放了,独独留下了这个被抢来的四小姐...
第64章
因着后面燕王殿下的出现, 各家小姐纷纷探出了头,都是些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平日里如何端庄示人, 如今见到传闻里的桃林谪仙, 都忍不住一睹尊容,纷纷感叹。
燕王殿下不轻易示人, 若是想见他一面,只能是宫廷宴会与皇家狩猎。就像今日,若是他不从前方过来, 因着身份地位,她们都是无法看见高高在上的亲王。
李霁无疑是耀眼的, 即使他带有盘蓝血脉,注定做不成大齐的天下之主, 可谁也不能否定,这个男人一眼便能让女人沦陷,世人皆道男子爱美色,眼下这般,又试问哪个女子不好男色?
答案是:没有
嘉让看着对自己极殷勤的贺兰颐此时也双目放光, 那眼神与二哥看向崔鹤唳时如出一辙,恨不得将眼珠子长在那人的身上。
女子热切的目光纷纷包围着李霁,偏生这人心无旁骛气质绝尘, 举手投足间皆是旁人难以企及的优雅与疏离, 他神秘, 他倨傲,他对所有人仿佛都不屑一顾。而这样一个仙人却纡尊降贵,来到凡尘,对着平日里就极爱慕他的少女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跟他走, 去哪里呢?
纪澜灿面上一抹娇红,却也落落大方的下了马车,迎接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在众人眼里,纪澜灿无疑是极美的,檀京城再也挑不出第二个这般貌美的少女,她站在燕王的身畔,一个寒辉霁月,一个娇美明艳,最是登对不过。仿若月下芙蓉铺满地,嘉让面上瞧不出情绪,可胸腔中慢慢涌动的涩意让她忍不住去瞧李霁。
“王爷唤臣女是有何事?”纪澜灿委身行礼,身段可人,这声儿也着实娇柔,这怎么看也是个令人心动的美人,但对于李霁而言美则美矣,却是个转眼即忘的女人。
李霁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英武。复而淡淡扫过一眼马车里的清隽少年,两人目光相对,他并无多余的眼神,转头看向身侧的柔婉少女。
嘉让闪过一丝失落,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她取下车窗的木栓,隔绝了外头的纷扰。顾自假寐,再不去看外面发生的事。
马车摇摇晃晃近两个时辰,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来到了京郊,宫里的各司早在一个月前便已经准备就绪,因着要在京郊待上十日,所以这儿的一切都安排得极为明确,为了便于管理,四夷馆中皆是两人一个帐篷,嘉让自是与阿丹那分至一个帐中。
午时贵人们都用完膳后,嘉让准备看一会儿闲书便小憩,哪知外头一阵刻意压低的男声,嘉让从前在湾里岛拜过一位口技师父,当时也觉着好玩,所以跟着老师学了些变声的法子,且不会伤嗓子,就连点默师父都说,声儿听起来与少年无异。听到这阵怪异的声音,嘉让一下便听出了异样,怕不是贺兰颐那丫头来寻自个儿了吧?
帐篷一打开,贺兰颐身穿着四夷馆的馆衣便窜了进来,嘉让也懂了她的套路,并未像之前那般给她说迂腐道理,随她折腾好了。
“你怎么过来了?”嘉让见她进来已经见怪不怪,兀自拿起那本被搁置的话本。
“找你说说话...”贺兰颐绞着手指头,似乎有话说。一番挣扎之后才抛出个话头,“对了,那位东林县主也来了。”
嘉让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只淡淡的嗯了一句,“你想说什么呢?”
“我...”上回被大哥“教训”了后,她也收敛了一些。试探着问,“你前段日子救了燕王,后来是不是经常出入燕王府?”
嘉让翻书的手一顿,心里漏了半拍,这才不动声色的抬眼看向贺兰颐,“有问题?”
贺兰颐这时候却含糊其辞,“所以你真的不喜欢我?”
这话说的时候颇有些伤怀,嘉让预感不妙,只见贺兰颐颇是难以启齿,“也不喜欢东林县主,我说她来了的时候,你都没什么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嘉让放下话本,很是无奈。
贺兰颐往日里极有灵气的一双眸子,此时含幽带怨的看向她,“为什么不早说呢?该不会只有我不知道吧?”
“不知道什么?”
见嘉让快要抓狂了,贺兰颐这才开门见山道,“你喜欢的是燕王殿下吗?”
嘉让:“......”
“嘉让,你喜欢男人?!”明明是似疑非疑的语气,可那份发自内心的笃定,已经将嘉让钉死在原地。若是嘉让喜欢男人,她该怎么办?哥哥是不是也知道了,所以才会那般奇怪?
哥哥是为自己好不让她接近嘉让,还是哥哥本就是存了这份心思?这些都困惑着贺兰颐抓心挠肺的。她不喜欢自己不重要,但她可不能喜欢男人,不然以她的这副相貌,男人也抗拒不了的吧?
时间静止,被这么堂而皇之的戳破,贺兰颐原本以为她多少会有些惊慌,可瞧嘉让淡定的神情,贺兰颐有一丝不确定了。
“燕王殿下长的好看,没人会不喜欢吧?”嘉让反问。
“哈?”贺兰颐张大了嘴巴,待反应自己有些夸张了,这才打着哈哈,圆了回来,“是啊!殿下的美貌无人可及,你也喜欢这很正常...”
“可你那时不是说我才最好看的吗?”她记得分明,贺兰颐那时就是看中了她的脸,才想着要嫁给自己,如今转眼又说旁人才是最好看的。
听着这呷醋的语气,贺兰颐微微放下了心来,“这不一样的,你是活生生又真实的,我能接近的俊俏郎君,而燕王殿下是住在芝山上掌管满山桃林的神仙,优雅高贵,沉郁低迷不似凡人,瞧着太遥远,且无法企及,我觉着没有任何女子能配得上殿下。”
夸得天花乱坠,你的殿下又听不到,嘉让心里嘀咕着。
“那今日你马车里的姑娘...?”
“她啊,是英国公府的小姐,她可喜欢殿下了,而且自恃美貌,高人一等,要不是她檀京第一美人的称号加持,她哪里配得上殿下啊!”说着贺兰颐细细打量嘉让一番,看着她奶白又滑腻的肌肤,比自个儿还要娇嫩,不由感慨,“若你是女子,倒也和殿下相配,嗯,我指的是容貌匹配。”
贺兰集要保护整个京郊的周全,所以分在他身上的担子自然就重了起来。
秦王有些沉不住气,如今外祖万烨的身子不大好,这两年外强中干,做什么事都迂腐顽固了起来,照着这样的速度,他的封储之日何时才能将至,秦王深知自己的身份尴尬,她是皇子没有错,但他的生母只是万家的一个庶女,是先皇后用来固宠的工具,虽然先皇后是他的姨母,但更是他的嫡母,还未等过继在她的名下,成为顺其自然的嫡子,这人便薨了。
虽然贤妃娘娘也是万家的嫡女,是自己的亲姨母,可毕竟越不过先贵妃,一直在妃位上熬着,连带着他自己也还只能是个妃嫔之子,论出身,他还不如半羌人老七。好歹他也算是一国嫡公主的儿子。
被秦王忽然传唤,贺兰集便随他来到一处河畔,时值寒冬,自是没什么可瞧的。秦王叮嘱了贺兰集几句加强防范,保护好皇上,便开始进入了正题。
“本王知你与崔将军交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你们往来,因为本王知道你的为人,四弟如今气焰嚣张,若是崔将军要助他,你应该知道后果...”
等了这么久,秦王终于沉不住气了,贺兰集敛下眸中思绪,恭敬道,“王爷可要给出什么承诺?戎敌之战的龃龉于崔将军来说隔着天堑,恐怕不好打动...”
秦王背着手,天之骄子般的男人本可以靠着万烨这颗大树好乘凉,贺兰集与他周旋多年,自去岁真正开始投入三皇子一党,贺兰集步步为营,他也深知李霄前二十几年过得太顺遂,万烨算漏无疑,却偏偏太晚发现李霁的野心,如今让他拉拢崔鹤唳再好不过,就看他能不能暗里将沧州的接管权交由崔鹤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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