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美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鸿呀红呀
贺兰集的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向她靠近,就像是睡梦中的人无法左右自己的梦一般,嘉让背对着他,忽而一只沉沉的胳膊隔着被子圈上了她的腰肢。
他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大有一股要钻进她被中的趋势。耳后是绵长又炽热的呼吸,嘉让以为他睡着了,在被子里抖了几下,将贺兰集的手抖了下去。心里紧张得不得了,片刻后,身后的人便一动不动了,遂才顺了一口气。
贺兰集身体一僵,才发现嘉让并没有睡着,待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鬼迷心窍做了什么,做贼心虚似的小心翻了个身。
忽而帐外有守卫低声禀告,“大人,燕王帐中出现了刺客!”
贺兰集心下一紧,立马起身穿衣,拿起佩剑疾步而出。赶到了李霁所在的营帐处,此时已然是惊动了周边的人,贺兰集向副指挥使使了个眼色,副指挥使让人都回帐中去。
江公公将贺兰集迎了进去,却没见李霁在里头,且四处都未有打斗的痕迹,显然不是歹人入侵。贺兰集沉着眸子,“殿下去哪了?”
空有美色 第58节
江公公也是疑惑的很,方才好好的睡着,殿下猛地起身,满头是汗,这还是头一回,且脸色很不好,与之从前更加阴沉,“世子,殿下说让您守在此处,等他回来。”
贺兰集这下有些闹不明白了,李霁这是在做什么?也没有提前相商。
嘉让见贺兰集风风火火的出去之后正想下榻回去自己床上,结果脚还未沾地,外面就来人了,瞧着这般高大文隽的身形,嘉让纳闷,这才刚出去又回来了?
嘉让下了地,裹着自个儿的被子,趿着软丝履站了起身,说道,“世子,我还是睡回自己的榻上吧。”
浓浓夜色,李霁借着帐顶的月光看着这张不甚明晰的脸,整个人呼吸沉沉,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确认她的身份,却还是忍住了,他没有说话,即使融于夜色,还是一身迫人的气势,嘉让裹着被子讪讪然,觉着世子有点奇怪。
正要迈开步子,这人就疾步走到她的身前,嘉让吓得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榻上,她能明显感受到这人与世子的不同,这种不可控的危险,让她心肝一颤,嘉让努力保持着镇定,“你不是世子,你是谁?”
李霁却还在思索,越冷静便越冷漠,若她是个女子,怎么声音却能以假乱真,听着与少年无异?所以她为了扮成这幅模样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还是说,她有什么目的?又或者是,为了让她引起他与崔鹤唳的注意,应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嘉让见他一声不吭,他靠近自己时她甚至能隐约闻到龙涎香的气息,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殿下?”
“嗯。”只一个浅浅淡淡的鼻音,嘉让悬着的心便落回了实处,不禁埋怨道,“殿下怎么不说话啊?吓死我了。”
“被吓到为什么不叫?”李霁夜视极好,边说边将床侧的烛点亮。
“这里有守卫,坏人肯定进不来,而且我闻到了您身上的味道。”说完就有些羞赧,说得好像他们有多亲密一样。
烛火被重新燃起,温黄的烛光下,李霁眸中是晕不开的一团墨,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嘉让,又看了一眼后面乱糟糟的床榻,沉声质问道,“你与他睡在了一起?”
本来表哥表弟躺在一处也挺正常不过,可嘉让听着他的语气很是心虚,生怕他生气,这样一幅欲言又止,无法回应的模样无端端的刺激着李霁。
男人想到方才梦中的情景,心底无法遏制的生出一股暴戾,瞧着她松松散散的发髻,让人看了就想将她的束带拆了,捆住她的双手。
“是,我的帐篷起火了,便住进了表哥这里,他怕我冷,让我同他睡在一起。”越解释越无力,李霁的脸越来越冷,嘉让冷不丁的有些心慌,又解释了一句,“我是合衣睡下的。”
瞧着她这般着急的模样,李霁这才好受了一点,也不再拉着脸,难得的温柔了些,“走,去我帐中。”
嘉让木然,有些没听明白,待看着他并非玩笑的神色,愣愣的抱着胎被便要跟着他走,李霁觑着她的被子,以为这是贺兰集的,冷嘲一句,“本王还能少了你的被子不成?”
嘉让倏地松了手,撇了撇嘴跟着李霁出了帐子。
因着方才出了燕王被刺一事,眼下全员戒备,不得出帐,纪澜灿十分担忧,却也无法。李霁将嘉让带到了自己的帐中,贺兰集自然也瞧清了李霁带的是谁,嘉让冲贺兰集讪讪一笑,气氛十分诡异。
李霁随即遣散了众人。贺兰集随着江公公出了帐子,江公公瞧出了他的疑惑,有心帮殿下遮掩着,“小郎君这不是救过殿下一命吗?两人关系自然就亲近些,如此便不麻烦指挥使大人了。”
待贺兰集走后,江公公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家伙,原来这般大动干戈,就是为了去将人抢过来。
王爷的营帐规格又是不一样,可嘉让已经很困了,无心再去观察这些,她眼皮打架一般看着李霁,“殿下,我睡哪儿啊?”
“和我睡。”李霁言简意赅,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每个人的床都睡了一遍,四舍五入,每个人都宠幸了一遍
第69章
这话说完之后, 室内一时间落针可闻,李霁的模样太过理所当然,少年的脸上却蓦地一红。
“不睡等着本王来帮你脱?”李霁有些没好气的说, 让人感觉他也并非情愿, 她要是再磨磨唧唧,下一刻就会被扔出帐外。
嘉让哦了一句, 匆忙解了大氅,正要爬上床,就听见身后沉厚的男声又开了口, “又要合衣睡下?”
嘉让爬床的动作一顿,半撅着腰臀回过头来, 面上清纯,身姿却极妩媚, 只见燕王的眼神瞬间一暗。
这男人真是稀奇古怪,嘉让见他那样看着自己,以为是不满,遂起了身,犹犹豫豫的解了衣裳, 里头还有一层束胸,她那处日渐丰盈,所以衣裳都放宽了两分, 倒也不用太担心, 反正躺平了也看不出。
心想:和谁睡不是睡。
干干脆脆又小心翼翼的上了榻, 驾轻就熟的往榻里一滚。利落的裹上了被子,故作平静的对李霁说道,“我睡了。”全然忘了先前在王府时被他压在榻上的无措。
帐子里的三足连理枝鎏金香炉燃着安神香,香烟淡淡袅袅, 气味却极为的安抚身心,嘉让前半夜都没能入睡,这会儿累极,紧紧的闭着眼,不一会儿,就感受到床榻另一边陷进去了一些,男人的身体就是更温暖,嘉让好生羡慕,随即蜷着身子,背对着李霁。
李霁沉默的看着床榻里小小一团的人,光影里男人的脸半明半晦,嘴角噙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
熄了烛火,他才躺下了身,漆黑的后半夜,有人昏昏欲睡,有人却清醒异常。
嘉让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睡意来袭,她打了个哈欠,眼尾沁出了几滴泪,脑袋并不怎么灵光,带着鼻音的声音还不忘用少年的音色倦怠的同李霁说道,“殿下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说完,不等李霁回答,小奶猫一般的细细鼾声便在床帐里响了起来。
李霁缓缓的睁开了眼。
......
京郊的冬狩有整整七日,而这七日并不只有围猎,比如辩赛、蹴鞠、赛马、篝火、歌舞都包含在内。
这第一日便是再温和又激烈不过的辩赛,京郊有马场,自然就有行宫,只不过行宫的居所不至于容纳此次所有冬狩人员的居住,所以前两晚为了沿袭先志,自然都居住在帐篷里,到了第三日,只有三品官员与承袭爵位的王公贵族同其家眷才有资格入住行宫。
眼下的辩赛就是在京郊行宫举办,分男女两席,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嘉让在男席处陪着阿丹那。
“呈上去。”阿丹那见身侧的人没反应,仿若神思游离,随即咳了一嗓子,嘉让反应过来,慌忙地将阿丹那所写的辩赛结论呈了上去,方才的辩赛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崔鹤唳在上首一直冷眼瞧着这魂不在体的少年,难不成因着昨夜李霁遇刺,她才这样魂不守舍?
待这一场散去,十四在崔鹤唳耳边低语了几句,两人立马消失在了行宫大殿处。
“殿下昨日晚间派人去找了当年小将军院里伺候的人。”十四郑重其事。
“暗中拦住他。”昨日他见过修文帝,该不会是修文帝同他说了什么?眼下绝不是李霁知道真相的时刻,最好他心中只有皇位,一辈子也别知道。
“将军,贤妃娘娘那处可需要事先通禀?”崔家的暗卫分工明确,十七所知道的辛秘十四也许不知,但十四所知道的十七绝对不会知晓。就好比当年崔家的小将军崔正钰与贵妃娘娘之间的轶事,还有阻止燕王殿下查探当年的真相。这些只有十四清楚。
崔鹤唳隐隐觉得事态在朝着自己掌控不住的地方发展,比如应嘉让的出现,比如李霁越来越琢磨不透的心思。
“无需劳烦贵妃。”她在宫里不争不抢,明面上维持着父慈女孝,实际早就与万烨这个父亲决裂。这些年她帮了崔家很多,处境不比看着的光鲜。
“将军,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十四有些为难,毕竟这是自己出的馊主意,眼下又变成了这副境况。
“讲。”他知道定是与应嘉让有关。
“夜里燕王遇刺,却在世子的帐中将应小郎君带回了自己的帐中...”
崔鹤唳铁沉着脸,“知道了,退下吧。”
嘉让一个人晕晕乎乎走到行宫外,又懵懵懂懂坐在光秃秃的岩石上。来往的人却止不住的将目光投向她的身上,嘉让摸着心口叹了一口气。
徐眠画走来,见着她就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她连忙将人拽了起来,“不能坐在这儿,否则昨日的红糖水白喝了。”
看着这人有些潮红的脸蛋,徐眠画有些担心,“你发烧了?”说着便伸手向她额间探了过去,嘉让定定的望着她,突然发问,“县主,你说一个男人亲另一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徐眠画一怔,她昨儿夜里不是休在贺兰世子那处吗?怎么贺兰世子也...?
徐眠画有些慌,她昨日才暗示了李霁,若是贺兰集也出来插一脚,眼下的局面与前世又有何异?
“世子亲了你?”
“不、不是。”嘉让诧异,她怎么知道是自己被亲了?
“那是谁?”徐眠画心里有了底。
嘉让一瞬间便炸红了脸,今日早间醒来的一幕幕又硬生生的闯进了她的脑中。
她睡觉一向老实,昨日夜里以什么姿势入睡,第二日醒来便是什么姿势,但今早,她却发现自己裹进了燕王的被褥里,身体蜷缩着,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殿下的手臂,那样的暖意毫无遮挡的烘着她的体肤,让人舒服的忍不住伸个懒腰。
随即她发现抱着的不是她的胎被,而是个人,瞬间一个激灵便清醒了,她静悄悄的松开了自己以下犯上的双手,打算离他远一些,哪知这人睡着了仿佛都能视物一般,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以一股沉沉的力道往下压,嘉让纤细的腰肢被压得发软,刚刚还僵着的身体顿时软做一团,任人拿捏。
两人裹在一床被子里面面相对,男人绵长的呼吸均匀的与她紊乱的鼻息相缠绕,顿时暧昧丛生。
顷刻间,李霁睁开了眼,眸中满是清明又满足的笑意。见她仿佛没了骨头般,原本虚虚悬着的手掌抚上了她的背脊,一寸一寸的摩挲着,嘉让不敢乱动,因为她发现里头的束胸好似散开了一些。
李霁狎昵着开了口,气息裹着舒凉的薄荷清香,难不成他起来漱过牙?
“我们和好,嗯?”男人的声音有些混沌喑哑,却十分惑人,仿若对着心上人说情话一般。
嘉让没听明白,和好什么?
李霁见她不回应,还以为她在拿乔,看着她刚睡醒湿乎乎的眼睛,犹如野兽幼崽一般,漂亮得一尘不染,倒影出自己沉迷的模样,遂低下头,吻上了嘉让的眼睛。
一室寂静,嘉让感受到眼皮上一片温润柔软的触感,酥酥痒痒的,等这触感一触即离,才呆呆的反应过来是殿下的嘴唇,一时间惊慌不已,连忙推搡着李霁,哪知这男人双臂如烙铁,越收越紧,嘉让无法,只得将手肘抵在他的胸膛,横在两人之间。
李霁瞧着她一片鸦羽似的眼睫犹如蝴蝶振翅一般簌簌翕动。有些心痒,低低的说道,“不答应的话就不准出去。”
嘉让想着还要出去准备辩赛的事,当然不能不出去,随即怔怔的点头,问道,“我可以起来了吗?”
外头日光大亮,已经有人忙碌的声音。李霁没回应,自顾自的说,“既然我原谅了你,你总得回报些利息才是。”
床榻里的人不明所以,只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唇瓣,嘴唇慢慢逼近,嘉让顿时反应过来红了脸,立马双手一挡,捂住了李霁的薄唇,看着他揉碎了星光似的桃花眼沾上了她熟悉的色彩。
是府里小旺财看见了骨头肉的饥渴欲望。
嘉让看着这双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漱口,不行...”
说着不等李霁反应,一骨碌爬了起来,从他的身上翻了出去,站定后讪讪然的将发带重新固定住发髻。
李霁见她束发的模样行云流水,露出的一截玉臂灵巧的绾起青丝,动作稳中带乱,极像个离了榻便翻脸无情的负心汉。
......
“燕王殿下。”嘉让极小声,几乎是凑在徐眠画的耳边低语。
眼下嘉让十分信任徐眠画,自己在京中没什么朋友,县主又知道自个儿的秘密,况且身份还这样高贵,自是没有要害她的心思。
徐眠画扯了扯嘉让的袖子,不远处来了几位世家女,领头的便是静娴公主与英国公小姐纪澜灿。
静娴嘟囔着嘴,“阿集哥哥这两日好生奇怪,还不理我了。”
纪澜灿手中捧着一枚小巧精致的棉套手炉,神情淡淡,“世子负责整个京郊的安全,自是无暇分,身。”
纪澜灿身后的芷莲看似无意间开口,“小姐可错了,世子再忙这还不是将表公子安排进了自个儿帐中。”
身后一直跟着纪澜灿的一位贵女拈酸着开口,“公主,我可听说了,世子那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长得可妖邪了,今日辩赛,那场子里的公子个个都往她身上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里来了个天仙似的姑娘。”
这话可没有夸大其词,静娴却是半信半疑,纪澜灿随手一指,“呐,静娴,那位便是世子的表弟。”
静娴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一位明眸皓齿,芝兰玉树般的公子,这样漂亮的男子极少见,静娴不禁愣了神,随即想到了自己那位淡漠寡言的仙君七哥。纪澜灿眉头轻蹙,“公主,她身旁还有东林县主。”
那个泥腿子?静娴这才嫌恶了起来,她才是父皇的女儿,大齐的明珠,这个徐眠画,仗着自己御前拦驾便轻而易举夺走了父皇的宠爱,她可是听母妃说,这个东林县主厉害得很,诱哄得父皇将她册封为二品县主不说,还大张旗鼓的赏封号封地,这派头俨然是盖过了她这个最受宠的公主,连出嫁的静和姐姐也从未受到这番待遇。
一时间,瞧着站在一处的二人,眉头是藏不住的厌恶,静娴趾高气扬的走向了二人,嘉让见这女子通身的派头与腰间皇家专供的金丝稚凤玉牌,遂见礼,“见过公主。”
想着自己是外男,在一众女子中自是不好久留,随即便要告退。岂知静娴得势不饶人般,“站住。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静娴瞧着她这张灿若桃李的精致脸庞,身为女子来讲,确实是比纪澜灿还好看,纪澜灿是钟鸣鼎食养出来的嫡女,而她,不过是小小四品官的儿子,竟长成这样,不怕招致祸患?
静娴心念一动,兀自想着,莫不是长得太过惹眼,招了那些个好男风的权贵,所以这才想攀附上阿集哥哥?还是说本身就有这样的心思?
心中警铃大作,阿集哥哥才不会喜欢男人!
纪澜灿在静娴的身侧娇笑,“应接待使在世子那里睡得可还好?明日入住行宫,接待使便能睡好些了。”
空有美色 第59节
这一番话表面上关心,实则添油加醋,徐眠画怎会不知道这个纪小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上辈子嘉让成了李霁的皇后,这位纪小姐为了李霁,蹉跎到了二十岁,本是一桩犹为感人的痴恋,就连平民百姓都看不下去,都觉着皇上该给纪小姐一个名分,岂知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想借舆论口舌逼迫李霁,最后皇后之位一夕之间打了水漂。
后来眼见不成,更是卯足了劲要让嘉让身败名裂,所以找上了那时对嘉让心有不甘的姜浮宁,利用他的不甘,来污蔑一个已经活得很是艰难的女子。更是在不久后间接的让自己送了命。
那以后,嘉让妖后的名头空穴来风,纪澜灿因爱生恨,竟煽风点火,放出了嘉年皇后有亡国之兆的妖言,也不惜将李霁拉下马来,让刚刚安稳的大齐又受到动荡,那一段日子李霁的皇权受到不小的冲击。
徐眠画以为这一次这位新皇该是熬不过了,结果触底反弹般,李霁手段雷霆,竟抄了英国公府,这才震慑了其中的妖魔鬼怪。所以,嘉让不会知道,李霁在其中周旋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她安稳的送上了后位。
嘉让二丈和尚,这位国公小姐虽然面带笑意,可眼角眉梢都带着隐隐约约的敌意?女子的心思好生奇怪。
徐眠画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纪小姐晚间不是还要献曲吗?怎的还有闲情逸致来此处游荡?”徐眠画不便对上这个炮仗似的愚蠢公主,但是以身份高低倒是可以压一压这个身无爵位的国公嫡女。
纪澜灿对着徐眠画这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总觉被看穿似的,遂作罢,哄着静娴先走一步。
“澜灿你做什么要走?难不成我还能怕她不成?”
“静娴,这般硬碰硬可不是咱们该做的,你身份高贵,莫落了旁人口舌,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不过你可要想清楚。”
“是什么主意?”
两人凑近低语着,身旁的侍女自觉规避,低垂着头。
到了晚间,行宫灯火葳蕤,这儿聚集着大齐最具权势的各路人马。刘孝青得了梦中情人纪小姐的示好,自是鞍前马后的准备着。
贺兰集就坐在李霁的下首不远处,目光不可避免的瞥见李霁,昨日种种,他竟有些闹不明白李霁到底要怎样?直到他处理好了李霁故意为之的刺杀谣言,躺在了床榻上,才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彼时心已是突突直跳。
嘉让的胎被落在他的床上,就压在他的被褥下,他一时间难以遏制的起了几分遐思,抱着少年的胎被入睡,竟觉着将她抱了满怀似的,这一张小小胎被历经了十六载的岁月,见证了嘉让的婴儿时期,孩提时代,少年初生,最后依旧被主人细心保存,温柔相拥。
这上面布满了嘉让身上的气息,好闻到令人心动,就像胎被的主人那般,所以,冷漠如李霁,会被这样的人吸引,也不足为奇了。
此时,歌舞宴席开始,这里头的乐姬伶人来自各个权贵的府上,纪澜灿一袭华服端坐在偏殿,芷莲上前恭声禀报,纪澜灿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嘉让头昏脑胀的从浴池子里起身,她难受的晃了晃脑袋,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处,不由惊慌,这里是行宫后面的浴池,可她怎么会昏倒来了这儿?定是有人要害她,冷静冷静,要赶紧离开才行。
她一身暗色中衣浸了水,湿答答的往外走,却发现门窗紧闭,才知道被人刻意落了锁。
门外有人的脚步匆匆将至,边说着,“献乐的都是群庸脂俗粉,不看也罢。”
“王爷,这不是给您孝敬来了吗,这个小郎君可真是个绝色,咱们主子自己都舍不得收用,就给您留着了。”
“算他刘孝青识趣,开锁吧。”
嘉让浑身战栗,这她哪里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慌忙地往后退,所有的人都在行宫的前院欣赏歌舞,自然没人会留意后边的浴池。嘉让拖着泛冷的身子急忙跳入了温热的池水中,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与旁处的浴池是相通的,只要找到了洞口就好了,嘉让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底。
南齐王已经进来了,他的脚步沉沉的往浴池边上走,终于,摸到了洞口,幸好身子细瘦,嘉让赶紧钻了过去。
没成想,一过去,便有一对野鸳鸯在此苟合,女子的衣衫被男子脱了大半,随即在池子里忘我的激吻,嘉让吓得赶紧躲入水中,伺机而动。见二人吻得难舍难分,嘉让这才匆匆离开水中,捡了女子的衣衫离开换上。
哪知一出门,便被一个气呼呼的乐姬拉走,“怎么与李公子做了这么久?等会儿误了小姐的大事,有你好果子吃!”
嘉让无法,被拖拽着往乐姬的休息室走,面上的流苏面纱一晃一晃,快要遮不住她的面容。
“将头发擦擦干净,等会儿要上场了,都说男人没一个真心,你把身子交给他了,他还能收你为妾不成?”
随后,嘉让又被带着上了台,这才云里雾里的知道这是前院的大殿,而她是要上台唱小曲儿的乐姬。还是个要给纪澜灿做陪衬不能露面的小乐姬。
嘉让:“......”
台中薄纱帘幕里坐着抚琴的纪澜灿,而皇帝王爷大臣皆坐在上首,嘉让头皮发麻,这么大仗势,踏错一步便小命不保。
幸好,纪澜灿刚一起音她便知道是什么曲子了。
《兰藏谣》气势磅礴的前调配上沉稳大气的编钟立马紧紧抓着台下人的目光。
李霁眉间愈发阴冷,这曲子她是从何而知?他觑了一眼上首的修文帝,心想着纪澜灿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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