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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沈柏这会儿倒是知道伏低做小了,好声好气的求着,过了会儿那两人才勉强同意让赵彻也跟着进去。
赵彻给身后的禁卫军递了眼色,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和沈柏一起走进院子。
这院子挺雅致的,一间小屋,外面摆着几块石头做假山,还有几盆花卉做装饰,勉强能入眼看。
进屋,里面摆着冰块,比外面凉快许多。
桌上有冰镇的水果和茶点,沈柏狗腿的帮赵彻倒了一杯,说:“时辰还早,大哥估计要过会儿才来,殿下先吃点东西吧。”
沈柏一点防备都没有,赵彻才刚吃完东西,一点没饿,并不理会她,在屋里坐了会儿,房间门再度被推开,一个穿着天青色绣锦竹长衫的男子走进来。
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出头,五官勉强算得上是端正,却没什么正气,一看就和赵彻平日接触那些人有着天壤之别。
他一进来,沈柏便兴奋地喊:“大哥。”
男子知道沈柏的身份,自然也知道赵彻身份不俗,没敢慢待,先向赵彻行礼,恭敬道:“鄙人孙友善见过贵客,有事耽误来迟,请贵客不要见怪。”
孙友善没敢随便猜测赵彻的身份,只用贵客代称。
赵彻颔首,说:“柏儿这些时日对这里流连忘返,听说这里有很多新鲜好玩儿的东西,我便跟过来瞧瞧,长长见识,不算破坏这里的规矩吧?”
两人虽然都穿着普通人家的衣服,周身的贵气却怎么都遮掩不住。
孙友善连忙摇头,说:“二位公子能来这里,只会让这里蓬荜生辉,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贵客言重了。”
这人拍须遛马的本事还可以,不过赵彻不吃这套,他把玩着杯子,开门见山的说:“我没多少时间,一会儿还要回家,那就开始吧。”
沈柏年岁小好糊弄,赵彻却不是那么好骗的,孙友善多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这几日沈少爷玩儿的都挺多的,不知贵客想玩儿什么?”
“都先瞧瞧。”赵彻并不挑剔,沈柏在旁边出主意,说:“先斗蛐蛐儿吧,我的战神养的怎么样了?”
沈柏说的战神是一只大蛐蛐儿,不知道他们喂了什么,壳都是油光水亮的,甚至红得有点泛黑。
赵彻只听人说过有这种东西可以玩儿,不过是第一次见识。
沈柏对自己的战神很是宝贝,一看到它眼睛就亮了,热切的跟赵彻炫耀自己这只蛐蛐儿究竟有多好,然后让孙友善拿出“擂主”蛐蛐儿。
那只叫“擂主”的蛐蛐儿通体都是黑的,抖着头顶的须,一看就很威武神气。
赵彻让沈柏和孙友善把蛐蛐儿斗给自己看,一炷香后,沈柏的战神被擂主咬死在盆里。
这便是输了。
沈柏很是沮丧,孙友善安慰沈柏,说:“战神没有什么经验,其实应该先用几只蛐蛐儿养养它的胆量的,沈少爷太着急了,不然它和擂主还真不容易分出胜负。”
沈柏稍稍有了点安慰,不过还是很不开心,赵彻看完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问孙友善:“不管如何,现在已经输了,赌注是什么?”
“按照规矩,沈少爷应该给我二十两银子,不过贵客是第一次陪沈少爷来,这一场就算是小人送给贵客的表演,不用沈少爷出钱。”孙友善大气的说,摆明了是想借此机会交赵彻这个朋友。
他不知道赵彻的身份,只当他也是某位世家大族的少爷出来找刺激,先套好交情,到时候好把赵彻当肥羊宰。
蛐蛐儿这种东西随处都可以见到,就算要养也没什么成本,就这么一只竟然要二十两银子,比醉仙楼一桌拿手菜还要贵上许多,真是能狮子大开口。
赵彻对这种事并不赞同,面上不显,说:“光是蛐蛐儿自相残杀,似乎没什么意思,还有其它的吗?”
问着话,赵彻取下自己贴身的血玉放在桌上。
血玉通体发红,做成火焰形状,成色极好,在这种天气触手也是凉凉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无价之物。
孙友善平日哪里见过血玉这种好东西,顿时看得眼睛发直。
赵彻曲着手轻轻叩桌,温笑着说:“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只管拿出你的本事,只要能让小爷开心,少不了你的好处。”
赵彻跟三公学权谋一年多了,对人心的拿捏比之前熟练多了,一下子就抓住孙友善的弱点,孙友善立刻赔着笑说:“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沈少爷到底年岁小,我不敢让他太沉迷这些东西,以免玩物丧志。”
你也知道玩物丧志?
赵彻在心底冷笑,平静道:“我比他年长许多,自然有分寸,不会沉迷其中。”
孙友善点头应是,吩咐人送来骰子,给赵彻和沈柏细细的解释玩法。
那骰子做得很漂亮,白玉面上点着几点艳红,色差很大,像有魔力,将人的注意力全都吸附进去。
沈柏不能参加,孙友善跟赵彻对赌,两人分别摇骰子,然后比点数大小。
赵彻随意摇了几次,点数都比孙友善大,孙友善也不含糊,让人取了银子给赵彻,还装作很诚心的夸赞:“贵客的手气真好,应该是命理高贵,自带财气,不管在哪儿做什么,都是能有大作为的。”
这种话是个人都喜欢听。
不过赵彻从小听到的阿谀奉承太多了,已经免疫没什么感觉,反倒是沈柏被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热切的说:“对对对,没错,他以后就是要有大作为的。”
赵彻微微勾唇,像是被这游戏吸引,又和孙友善玩了一炷香的时间。
两人有输有赢,但主要还是赵彻赢得多,他不仅赢回了沈柏输掉的二十两银子,还赢了孙友善不少钱。
天色渐暗,孙友善主动提醒两人该回家了。
赵彻拿了一锭银子给沈柏,其它的都还给孙友善,带着沈柏走出赌坊。
沈柏一开始还怕赵彻会生气,这会儿赵彻与她同流合污了,她就放松了许多。
马车把她送到太傅府,沈柏麻溜的钻出马车,赵彻叫住她,温声说:“今天那个地方挺好玩儿的,以后不要一个人去,想去的时候跟我一起。”
“可是殿下很忙……”沈柏犹豫,赵彻打断她说:“我自有分寸,你照我说的便是。”
“嗯!”
沈柏点头,欢喜回家。
这种事一个人玩儿虽然挺好玩儿的,但多一个人,还是会更好玩儿一点。
测考结束,夫子留了课业让大家做,沈柏只花了五天时间就做完了,她心痒难耐,自己偷摸着又去了回赌坊,输得身无分文,为了转运,只能求助赵彻。
卫黎熬过冬天,身子渐渐好了些,赵彻借着出门看他的名义,和沈柏又去了两次赌坊。
骰子他摇得好,基本都是赢钱,孙友善很快又给他介绍了新的玩法。
赌石。
这法子是从东恒国那边传过来的,毕竟那边的宝石比较多。
赌石是比掷骰子风险更大的活动,开出来的石头有可能是废的,有可能是残次品,如果要开到非常顶级的玉石,这运气更是罕见了。
孙友善先用一些普通的玉石给赵彻练手,赵彻开了三个,一个废的,一个普通玉石,还有一个是成色还行的和田玉。
赵彻对这个还比较感兴趣,只享受开玉石的快乐,石头开出来他并不要,都送给孙友善。
孙友善越发肯定赵彻家里有钱,对赵彻和沈柏都相当殷勤,找了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他们,在鬼节那天,他们要筹备一个赌石会,在那里不仅有赌石,还有一些奇珍异宝会拿出来拍卖,如果他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沈柏一听这个,就一百二十个愿意去参加。
鬼节那天宫里是有祭祀的,赵彻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时间,没有直接应下,不过还是接了孙友善给的帖子。
回去的路上,沈柏一直缠着想让赵彻答应去参加,赵彻都拒绝了,也让沈柏死了心,如果他那天不能出宫,沈柏休想自己一个人去。
沈柏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回家的时候都耷拉着脑袋。
接下来几天赵彻都没出宫,鬼节那天,宫里果然有祭祀,宸淑宫除夕那天失了火,恒德帝心有愧疚,还带他去了趟皇陵。
赵彻忙了一天都没怎么休息,到傍晚的时候才歇下来。
赌石会是在晚上进行的,知道还能赶上,赵彻还是换上便装出了宫,让禁卫军悄悄去太傅府把沈柏带出来。
沈柏一直盼着赵彻带她去赌石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禁卫军进去很快把人带出来。
一上车沈柏便狗腿的说:“殿下你今天好帅啊!”
赵彻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吃这套,严肃的跟她约法三章,让她乖乖听话,一会儿去了那里不能惹是生非,要听他的指令。
沈柏为了凑热闹,什么条件都答应。
两人坐马车去城东,用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到赌石会。
他们迟到了一点,赌石会已经开始了。
赌石会选在城东的清泠湖边,湖边平日什么都没有,这会儿却摆满了小摊,湖中还有好几艘画舫,灯火映在湖面,热闹非凡。
赵彻有点意外,赌石会比他想象中的大,几乎赶得上庙会了。
入场的时候,有人给他们发了面具,面具很符合今天的节气,上面用各种颜料画着鬼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赵彻不信鬼神,把面具戴上,然后被沈柏抓住手。
沈柏带了个吊死鬼的面具,只从面具窟窿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有些茫然的眼睛。
她是想凑热闹的,但又有点害怕。
还是小孩儿。
赵彻抓住她的手问:“怕了?”
沈柏这个时候当然不肯承认,抓紧他的手说:“有你在,我不会怕的。”
赵彻没再说话,拉着她走进百鬼夜行的集市。
她说得很对,有他在,她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是赌石会,集市上的东西都不是卖的,而是要靠赌的方式获取,而不同的摊主索要的赌注都不相同。
沈柏一开始还是害怕的,后来好奇便压下害怕,她转了一圈,看上一个做工精致的玉葫芦,玉葫芦只有巴掌大小,正常卖的话估计也就几两银子,沈柏想要,问摊主要什么样的赌注,摊主张嘴就说:“一根手指。”
沈柏只用钱做过赌注,从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当即瞪大眼睛,怒道:“我是诚心要这个葫芦,你怎么能这样?”
有面具遮挡,那摊主也不害怕,看着沈柏幽幽的说:“我也是诚心想要一根手指,这是赌石会,有什么是不能的?”
话音落下,不远处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众人全都抬头看过去,有个人疯疯癫癫的笑道:“哈哈哈,我赢了,这个锦囊是我的了。”
沈柏被吸引,拉着赵彻往那边走去,走近了发现有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另一个人神色癫狂的打开锦囊,从里面掏出一沓白纸。
在看到那沓白纸后,那个人死死的瞪大眼睛,而后面部肌肉抽搐,满脸惊恐,喃喃道:“怎么没有?怎么会没有?”
说完,有两个人穿黑衣服,戴着黑白无常面具的人上前,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拖走。
沈柏下意识的害怕,抓紧赵彻的手问:“他们这又是在玩什么?”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82章 帝王篇(番外)
赌石会里所有东西都是要靠下赌得到,刚刚那个男子会有如此癫狂之色,想必是赌输了。
然而赵彻问周围的人,他们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赌局究竟是什么。
这里的人似乎对这些也见怪不怪了,没一会儿便散开,继续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柏好奇的很,还不想走,很快有个戴猩红獠牙面具的人朝他们走来。
面具背后应该是个成年男子,他身量很高,肩背宽阔,几乎把赵彻和沈柏完全拢在其中,压迫性很强。
沈柏有点害怕,下意识的往赵彻身后躲。
赵彻倒是不以为意,挺直背脊看着那人,那人俯身凑到他耳边说:“小公子若是有兴趣,可出十两银子问规矩。”
问个规则就要十两银子,难怪其他人都不知道内情。
这神秘感是弄得相当足了,赵彻不差钱,也不怕有人搞事情,很是爽快的出了十两银子。
那人用手颠了颠,确定分量不轻,对赵彻说:“小公子请随我来。”
赵彻拉着沈柏往前走,那人低头看向沈柏,正要说话,赵彻又拿出十两银子给他,说:“我们一起。”
算是帮沈柏也出了问规矩的钱。
那人收了钱没说什么,带着两人绕过小摊,从一条被树木掩映的小道往前走。
赵彻很少来这边,只知道这里有个清泠湖,对这边的环境却不熟悉,往前走了一截,赌石会的喧嚣便慢慢散去,灯火的光辉也变淡,这条路黑下来,静谧得有些诡异。
沈柏害怕的抓紧赵彻的手,紧张的问:“还有多远啊?”
带路的人低声说:“很快就到了,二位不必害怕。”
赵彻打定主意要看看他们弄什么名堂,沉住气往前走,约莫又走了百来米,一个简陋的土地庙出现在眼前。
昭陵不宣扬鬼神之说,但对佛道两派还是很尊重的,允许他们开设庙宇,收纳香客,但所有庙宇都要事先跟朝廷报备,且不能行不轨之事。
赵彻的记忆里,城东并没有什么土地庙。
但到都到这儿了,赵彻也没有立刻戳穿,仔细打量这个土地庙。
土地庙里没供土地神,而是供着一棵树,那树不高,但树冠很繁茂,几乎占据了整个土地庙的空间,树干上悬挂着很多锦囊,不知为何锦囊里似乎有东西散发着莹莹的光泽。
树下盘腿坐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那人面前放着香炉,里面只插着一根红烛,红烛已经燃了一半。
这场景诡异得有点过分了。
引路人在土地庙外面站定,对赵彻和沈柏说:“来者皆是有缘人,请问你们想求什么。”
沈柏还是第一次在开赌前听到这样的说辞,好奇的问:“我们想要什么,难道你们就能给什么吗?”
“只要能赌赢,自然可以。”引路人笃定的说,周围没有光亮,他戴的面具却显现出浅淡的光泽,越发像鬼魅。
沈柏有点害怕,用赵彻的袖子挡住脸。
赵彻不喜欢这种弄虚作假的招数,开门见山的问:“要用什么做赌注?”
引路人说:“这就要看小公子想要什么了。”
“我……”赵彻刚想说话,引路人又说:“小公子可要谨慎些,想要什么若是说出口,这赌约就算成了,可由不得反悔。”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赵彻的眉头皱起。
沈柏探出脑袋,期盼的说:“真的要什么都可以吗?”
引路人很有耐心,说:“你可以试试。”
沈柏犹豫了下,说:“我想要有起死回生之术。”
她年岁还小,直到现在仍不能接受皇后已死,且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她想拥有起死回生之术,让皇后能再回来。
这个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赵彻不觉得有人能做到,然而坐在树下那人却突然开口对沈柏说:“过来。”
沈柏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赵彻立刻拉住她,引路人脸上的面具越发红艳,好像有血要滴下来,引路人提醒:“小公子,赌约已成,请小公子放手。”
赵彻不放手,冷冷地说:“她是我带来的,我不允许……”
话没说完,赵彻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手一点点撑开,他努力想要握紧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柏往前走去,这种情况对赵彻来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也不过十来岁,说不慌张是不可能的。
沈柏走进土地庙,来到那个穿黑斗篷的人面前,那人问沈柏:“你猜这个火会不会灭?”
他问的是他面前那根蜡烛。
这里没有风,火苗笔直的燃着,如果没有外力干扰是不可能灭的。
赵彻想说不会,沈柏盯着蜡烛看了一会儿却说:“会。”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蜡烛便毫无缘由的熄灭。
这里没有其它的光亮,很奇怪的是,在那根蜡烛熄灭之后,周遭的事物还是能被看清楚,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一个锦囊从树上缓缓飘落,来到沈柏面前,穿黑斗篷的人对沈柏说:“你赢了,去吧。”
沈柏抓住那个锦囊,左右看看,好奇的问:“我现在可以让人重生了?”
那人没说话,一抬手,沈柏便凭空消失不见。
沈柏!
赵彻喊了一声,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一下子获得自由,直接冲进庙里。
庙里空荡荡的,沈柏确实不在那里了,赵彻伸手要掀那人的斗篷,身体再度被控制住,那人纹丝未动,问:“既然进来了,赌约也算成了,好好想想,你最想要什么。”
第一次被如此无礼对待,赵彻有些恼怒,低吼道:“大胆,放开我,你把她弄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那人并不在意,幽幽的说:“刚刚那个小丫头,和你的帝位,注定只能得一个,想赌吗?”
赵彻哑然失声,因为眼前这个人一开口就点明了沈柏的女儿身,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是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的。
他就算是江湖骗子,也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
赵彻很快冷静下来,他看着那个人,坚定的说:“赌。”
“赌什么?”
“赌人定胜天。”
“若要忠臣良将漫山枯骨做代价呢,还愿意赌吗?”
“……赌!”
赵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给出肯定回答。
刚说完,指尖传来一丝刺痛,一粒殷红的血珠缓缓飘到那人手上,那人把玩了一下,说:“赌约已成,谁输谁赢日后自有分晓,去吧。”
赵彻还想问问题,眼前一黑,而后周遭的景物巨变,他和方才一样,站在一开始的摊位,那个被捅的人已经抬走,只剩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赵彻有点愣神,抬起手看了一眼,手指完好无损,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哥哥!”
沈柏从人群里挤过来,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打量,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沈柏的表情也是惊疑未定,但周遭的人还是在忙自己的事,似乎并没有察觉他们突兀的消失又出现。
赵彻直觉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带着沈柏走出去,回到马车上,赵彻才有一点踏实的感觉,正恍惚着,沈柏凑到他身边,好奇的问:“殿下,我们方才是不是遇到神仙了?”
她在天桥看过戏法,知道有的可以大变活人,但那是要用布挡着不让人看的,这次她却是自己实实在在亲身经历,回到熟悉的环境后,便觉得不可思议,兴奋极了。
“没有。”赵彻否认,还是不大相信鬼神之说,沈柏立刻拿出自己的锦囊做证据,信誓旦旦的说:“真的是神仙,这个锦囊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的,它突然出现在我手上,就是神仙送给我的。”
赵彻拿过锦囊认真打量,锦囊的布料很普通,就是城中随处可见的棉布,上面的绣纹也很一般,还没有内务府的绣娘绣得精致,说是仙人之物,委实太勉强了。
锦囊里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沈柏对今晚的奇遇深信不疑,怕赵彻抢走锦囊,没一会儿便特别宝贝的收回去。
赵彻对今晚发生的事还很警惕,交代沈柏不要说出去,让禁卫军把她送回太傅府。
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一大早赵彻就跟恒德帝说了赌石会的事,让京兆尹好生查探。
半个月后,参与组织赌石会的人都被查出来,里面的东西有真有假,涉及的金额却很大,而且还牵扯了人命案,京兆尹为了政绩,相当卖力的审问。
赵彻去过牢里一次,所有人却说他们根本没见过戴血红獠牙面具和穿黑斗篷的人。
这么多人不可能都在说谎,赵彻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个时候沈柏得了天花。
天花是传染极强的病,治愈的可能性极低,一诊断出来,整个太傅府的人都被看守起来,不得随便出府,负责看诊的太医进进出出都要经过严格的清洗程序。
赵彻是不能出宫看沈柏的,只能让人去打探消息。
天花来势汹汹,沈柏一直高热不止,生病以后就没清醒过,在说糊涂话。
赵彻特意交代打探详细一点,这些糊涂话也传回来一二,沈柏说她遇到了神仙,有起死回生的仙术,要让皇后复活。
赵彻猜到沈柏会说这个,她到底年岁还小,就算被叮嘱不能说出去,这种时候也还是控制不住。
沈儒修膝下只有沈柏一个儿子,恒德帝很倚重他,让太医院全力供应药材,不管需要什么,统统往太傅府送去。
赵彻是不相信沈柏会就这么得天花病死的。
他们一起经历了匪夷所思的事,以后还要一起登鼎,不可能止步于此。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了许久,赵彻最终决定让人把沈柏遇仙人得仙术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这种话寻常人是不会相信的,但传的人多了,也会吸引人的注意。
城中百姓都在背后议论沈柏是不是中邪疯了,不然怎么会一直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三日后,雷暴天气轰然而至,那天晚上雷声轰鸣不断,好多人都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瀚京出了大事。
守皇陵的侍卫进宫急报,有天雷劈中皇后墓碑,墓碑碎裂不说,连墓都被披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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