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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不行,他需要更多!
顾恒舟急切的寻找着能够浇灭这火的方法,沈柏嘀嘀咕咕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努力循着那声音找去,然后堵住发出声音的地方。
终于感受到一点清凉,顾恒舟本能的疯狂掠夺。
沈柏被顾恒舟翻了个面,迎来了狂风骤雨一样密密麻麻的吻。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恒舟,和昨日杀人时候的冷血残虐不同,现在的他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恨不得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这样的顾恒舟让沈柏觉得有点可怕,好像要直接把她生吞活剥了直接吞入腹中。
沈柏努力躲开顾恒舟,试图唤醒顾恒舟的神智:“顾兄,你清醒点,我是沈柏,你看看我!”
顾恒舟根本不听,一把将沈柏扛到肩上,跨出木桶,直接走到床边把沈柏丢下。
沈柏被砸得脑袋有点晕,却嗅到了浓郁的危险味道,翻身滚到床里面,然而下一刻,顾恒舟便追了过来。
他整个人都是热腾腾的,像个火炉子,沈柏出手想要抵挡,两只手很快被他抓住,力量悬殊太大,沈柏根本挣脱不开,顾恒舟抓着她的手压在头顶,沈柏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除了还能扑棱两下,再也做不了其他。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69章 顾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主动
中衣衣领被拨开半边,顾恒舟的指腹已经可以直接碰到沈柏脖颈上小片肌肤。
沈柏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但手脚都被死死控制,根本挣脱不开。
虽然苗若溪说顾恒舟要四五日才能完全恢复正常,但他自制力远甚常人,若是苗若溪判断失误,在这种时候清醒过来发现沈柏是女儿身,怕是不会帮她隐瞒,还会铁面无私的直接捅到赵彻面前告她一个欺君之罪。
沈柏不敢大意,急中生智,放弃挣扎,两眼含泪一脸凄楚的看着顾恒舟说:“顾兄,我心悦于你,这具身子你别说想看,就是想做其他的,我也是非常心甘情愿的,但在做这些事之前我能不能问顾兄一句话?”
顾恒舟正准备拨开沈柏的里衣领子,听见她的话,指尖顿住,猩红的眸子飞快的闪过茫然,似乎不明白沈柏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沈柏趁机问:“顾兄,你喜欢我吗?”
像是被火烫到,顾恒舟一下子收回手,不过还抓着沈柏没有松开,直勾勾的盯着她,像一头狼,好不容易叼回一只兔子,明明饿的不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这个问题竟然在顾兄心里这么重要?
沈柏眼睛一眨,故意扭了扭腰,学着楼里的姑娘故意喘了呼吸,哀戚的问:“顾兄若是不喜欢我,为何要馋我的身子?莫不是真的想生吃了我?”
沈柏这腰扭得一点也不像姑娘,硬邦邦的,活似只大虫,声音也不媚,只是带了鼻音有点委屈。
顾恒舟眉头紧拧,表情有点痛苦,被喜不喜欢她这个问题困扰。
沈柏的心情也跟着复杂起来,你说他不喜欢吧,他要考虑这么久,你说他喜欢吧,考虑这么久也给不出肯定的回答。
顾恒舟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冒出来的汗珠也越来越多,看上去像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沈柏哪舍得见他这样,正要岔开话题,顾恒舟突然松手,眼睛一闭重重压在沈柏身上,直接晕了过去。
沈柏被砸得咳了两声,感受到他异乎寻常的体温,心头一惊,连忙推开他,帮他盖好被子再穿好衣服去找苗若溪。
路上跟苗若溪说了顾恒舟突然又失控连她都有点不认识的情况,苗若溪也觉得有点奇怪,跟着沈柏赶过去,把了脉又仔细查看了顾恒舟脑袋后面的伤,然后对沈柏说:“世子殿下中毒以后体质被弱化,如今又受了伤,应该是昨夜被你感染了风寒,随意才会被体内残余的毒素影响失控。”
沈柏问:“那现在该怎么办?能给顾兄喝驱寒的药吗?”
苗若溪摇头:“这个时候喝其他药会影响解毒,世子殿下意志力很坚定,等明日退了烧就好了。”
沈柏点点头,随后一拍脑门儿对苗若溪说:“还是劳烦五公主给我开个驱寒的方子,若是我再传染风寒给顾兄就不妙了。”
苗若溪说:“这两日我也在喝驱寒的药,沈兄弟若是不介意,可以热一碗给你。”
沈柏拱手谢过,和苗若溪一起往厨房走。
她脱了那身红色嫁衣,换上了暮祀城中普通姑娘穿的短衫长裙,虽是短衫,袖子却很长,只露出一截细白柔软的腰肢,惑得人移不开眼。
沈柏只匆匆扫了一眼便垂眸移开目光,尽管知道这一世和上一世很多事都已经不一样了,面对苗若溪这张脸,沈柏还是下意识的把她当成昭陵国母尊敬。
两人很快到了厨房,找到那个药炉以后,沈柏立刻主动生火,不让苗若溪动手。
苗若溪站在旁边看着她忙活,过了一会儿柔声说:“沈兄弟,你与昭陵其他男子很不一样。”
苗若溪的语气听起来有点落寞,她好歹是东恒国正儿八经的五公主,却被当作藏毒的工具送来给暮客砂,只怕在东恒国的处境并不像昭陵那些公主那样好。
苗若溪应该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沈柏鼓着腮帮子把火生好,脱下外衫铺在台阶上让苗若溪坐,自己则直接盘腿坐下,挑眉问:“公主为何会觉得我与其他男子不一样?”
因为沈柏贴心的举动,苗若溪眉眼染上浅淡的笑意,淡淡的说:“我听说昭陵男女之防很严,女子出门要戴面纱,不能随意露出肌肤,这两日我在城中走动,昭陵的男子都会多看我几眼,但沈兄弟除了在与我说话的时候会看着我的眼睛,其他时候根本不会看我。”
沈柏连忙说:“我不看公主,绝不是因为公主不好看,而是公主太高贵好看了,我不敢轻易亵渎。”
沈柏哄姑娘哄惯了,一开口就是夸赞,苗若溪眼底笑意更深,并不把沈柏的话当真,看着炉子里跃动的火苗低声说:“沈兄弟的不同在于,你是世间男子中难得会尊重女子的人。”
类似的话沈柏从那些花楼姑娘口中听过很多次。
这世间就是这样,因为女子天生比男子体弱,一直以来都被当成是男子的附属品存在,仰他们的鼻息而活,稍微有点钱势的男子可以把女子当成玩物,就算是一般人,心情不好也可以随意打骂自己的妻子。
刚进城的时候看见暮祀城中的女郎们个个鲜活耀眼,沈柏还以为东恒国民风开放,女子的地位会相对更高一些,如今看来却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沈柏想起之前暮祀城中祭祀,钟声响起,被召集的都是女子,忍不住提出疑虑:“五公主,你们东恒国是不是各地都有祭祀的传统?”
苗若溪点头:“我们信奉神明,相信只要有足够的诚心,就能感动神明让我们风调雨顺。”
这没什么特别的,昭陵也相信神明,像上次秋猎,恒德帝也还要祭天呢。
一个念头在沈柏心底逐渐明朗起来,沈柏犹豫了一会儿,谨慎的问:“五公主,你们各地祭祀选用的祭品除了牲畜,是不是还有女人?”
苗若溪眼睫轻颤,如之前春盈被问到那场祭祀时一样,表情明显的闪过惊惶慌乱。
不再需要其他言语,沈柏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在东恒国,男女地位的不平等比昭陵更大,一旦发生什么灾难,被献祭的,只有女人。
在这个国家的男人眼里,女人的地位与牲畜等同!
许是因为自己本来是女儿身,沈柏胸口涌上无名的怒火和心痛,心痛在东恒国百年的时光洪流中,无数像春盈一样率真热烈的生活着,却被献祭了生命的姑娘。
她们是活生生的人,生命本不该如此短暂而惨烈的结束!
苗若溪的样子落在沈柏眼里突然单薄脆弱了许多,不再是记忆中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
沈柏晃了下神,抬手轻轻拍了拍苗若溪的脑袋:“公主殿下,这世道会好起来的。”
还从来没人这样对过自己,苗若溪愣了一下,而后偏头,期盼的看着沈柏:“你能改变这世道吗?”
她像是行走在暗夜的人,拼尽全力想要抓住一点火星。
沈柏不想骗她,只能如实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改变这个世道,但我想改变它。”
苗若溪眼底的光亮熄灭,她失落的垂眸,甚至有点想嘲笑自己刚刚的问题,她怎么能相信有什么人能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世道呢?
然而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苗若溪的手便被沈柏抓住,这个少年人眼眸澄澈,亮如星火,无比坚定的对她说:“不止我一个人想改变这个世道,还有很多人都有一样的想法,这次暮祀差点被屠城,在事情结束之前,你能想象到城中这几千人都能活下来吗?”
沈柏的手很温暖,语气充满希望,好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坚定的往前走下去。
心脏被狠狠触动,苗若溪眼眶发红,沈柏继续说:“人总要奔着希望活下去才行,不然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了,公主说对吗?”
苗若溪正要点头,沈柏松开她的手,咧嘴笑起,没了方才的半分正经,轻松的说:“不过我的希望不是要改变这世道,而是让我喜欢的人平平安安、万事无忧,公主若是有喜欢的人,也一定要尽早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尤其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更要懂得及时行乐。”
沈柏这一番话极为通透洒脱,苗若溪若有所思,片刻后问:“你喜欢的人是你们的世子殿下?”
炉子里的药咕噜噜的开了,沈柏用湿帕子把盖子揭开,毫不遮掩的点头,脸上浮起得意:“怎么样,我的眼光很好吧?这可是我们昭陵最年轻有为的后生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苗若溪还是被沈柏的坦诚惊到:“可是你们都是男子。”
沈柏挑眉:“这有什么?我又没强迫他一定要喜欢我,难道还不能喜欢他了?”
苗若溪:“……”
这个逻辑似乎无懈可击。
沈柏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药,这药闻起来和昭陵寻常的驱寒方子差不多,沈柏脸皱成包子,鼓着腮帮子把药吹凉,心里默念“都是为了顾兄”,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全部喝完。
这药还有点辣,沈柏吐了吐舌头,苗若溪压下惊讶,思索了片刻对沈柏说:“你们从恒阳回去以后是不是还要查那些祭祀长老的身份?”
沈柏把药炉端到旁边,不假思索的说:“当然要查,这件事差点毁了一座城,杀了数千人,若是不查明原因,难保日后这样的悲剧不会重现。”
苗若溪已经猜到沈柏和赵彻他们不是一般人,刚刚沈柏那番话对她的触动很大,苗若溪试探着问:“你们会为已经死了的人平冤吗?”
这话明显是她还知道些其他的。
沈柏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认真的对苗若溪承诺:“如果他们真的有冤屈,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我会为他们平冤,祭奠他们的亡灵!”
明明只有十四五的少年郎,说话的声音也温温和和的,却意外的让人信服。
苗若溪不再怀疑,压低声音对沈柏说:“我之所以会被主君派来这里,是因为五年前,暮客砂在城中举办了一场轰动整个东恒国的祭祀。”
五年前暮祀有一场轰动全国的祭祀,在昭陵却没听到一点风声,为什么?
沈柏脑子里立刻冒出这个疑问,她抿着唇没有说话,耐心的等着,苗若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那场祭祀,他用了二十个怀着身孕的妇人。”
嗡!
沈柏脑子里的弦绷断,手一抖,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周珏突然从背后窜出来,气愤的看着苗若溪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苗若溪被吓了一跳,沈柏抬手把周珏拦下,严肃的看着苗若溪:“那二十个妇人是昭陵人?”
苗若溪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暮祀城中的人,事情传到恒阳,主君非常愤怒,勒令暮客砂前往恒阳述罪,暮客砂却直接忽视,主君知道他生了反意,这才筹谋了这次的事。”
二十个妇人,如果不是东恒国人,那就一定是昭陵人。
就算暮客砂武功高强,行事严密没有被人发现,但有二十个怀孕的妇人失踪也不是小事,如果事情发生在睦州,当时为什么没有人上报朝廷?
沈柏和周珏都不是傻子,两人很快想到是有人隐瞒了这件事,面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怕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苗若溪又解释了一句:“主君对这件事非常生气,根本不知道暮客砂会做出这样的事。”
周珏性子急,冷笑着回怼:“那他知道以后怎么不派人给昭陵送个信儿?就这么直接瞒了不说,还让暮客砂继续胡作非为?”
周珏语气不好,把苗若溪也当成敌人,沈柏狠狠踩了他一脚:“公主这是在好心给我们提供线索,还不跪下谢谢公主?”
周珏不服气的瞪着沈柏,沈柏眼睛瞪得比他还大:“怎么?你一个破马夫还敢凶公主?”
周珏炸毛:“你再叫我一声破马夫试试?”
周珏用手指着沈柏,指尖恨不得戳到沈柏脸上,沈柏挑眉看着周珏身后欣喜地喊了一声:“顾兄!”
周珏警惕的扭头,双手下意识的举起呈防御姿势,生怕顾恒舟突然窜出来把他一顿暴揍。
还是这么容易被骗。
沈柏勾唇,一脚踢在周珏的膝弯,让他单膝跪在苗若溪面前,然后死死的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站起来,冲苗若溪歉然的笑笑:“这个马夫不会说话,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怪罪,回去以后我会替公主好好教训他的。”
苗若溪并非得理不饶人的人,她摇摇头柔声说:“不必如此,沈兄弟对我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如果能帮上点忙,也算是我报恩了。”
沈柏化了肃冷,笑意暖融:“公主殿下这次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和沈柏说话很容易让人心情好起来,苗若溪颔首回礼,自己回房间,沈柏拎着周珏去找赵彻,把苗若溪刚刚说的话都复述出来。
赵彻的表情和他们如出一辙的凝重,周珏第一回听说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实在压不住脾气,跪在赵彻面前说:“少爷,二十个怀着身孕的妇人,那就是四十条人命,睦州的地方官一定是刻意隐瞒不报,属下恳请少爷立刻返回睦州彻查此事,还那枉死的妇人和腹中孩子一个公道!”
周珏还是少年心性,听说有不平的事,便想立刻解决,赵彻没有立刻回答,掀眸沉沉的看着沈柏。
那目光如夏日晌午的太阳,毒辣灼人。
沈柏在赵彻旁边跪下,双手交合高举过头顶:“我认为少爷现在回去并不是明智之举。”
周珏扭头恶狠狠瞪着沈柏:“刚刚可是你自己用性命向公主发誓会为那些人平冤昭雪的,你想说话不算话?”
沈柏不看周珏,只平静的看着赵彻:“少爷从睦州调动兵马,必然在睦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凡和此事有关的人都会心生警惕,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很多线索只怕都查不到了,既然如此,不妨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等从恒阳回来,他们放松了警惕,再出其不意杀个回马枪更好。”
周珏冷哼一声:“你说得轻巧,要是当初负责隐瞒的官员畏罪自杀了呢,那不是死无对证?”
沈柏勾唇,眸光凝成冷寒刺骨的冰棱:“昭陵山河千里,涉案官员携带家财随便找个穷乡僻壤也是能苟活的,如果他突然死了,只能说明知道这件事的人官阶还在死的这个官员之上,只要少爷有心想查,能查到的东西自然只多不少。”
周珏哑然失声,原来沈家这小子不是要留时间让睦州那些人杀人灭口,而是想让他们自己露出马脚好顺藤摸瓜一直往上查。
如果死的是县官,州府必然知情,如果死的是州府,瀚上京中必然有人知情。
如果瀚上京有人知情,却刻意隐瞒没禀报陛下……
周珏不敢继续往下想,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赵彻眉目冷沉,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说:“此事暂时不要声张,下去吧。”
沈柏和周珏退出房间,赵彻起身走到桌案前。
这是城主府的主院,嫌暮客砂的房间晦气,赵彻让人把书房简单打扫了一下住进来。
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是他们自己带的,赵彻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自己动手研墨,睦州和瀚京只隔着一个谌州,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睦州盛产茶叶,还有几座矿山,其他物产并不丰富,不像淮南三州,每年不是旱灾就是洪涝,再不然就是雪灾,朝中大臣每年为了赈灾的事都能愁得焦头烂额,睦州在朝中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以至于大多数人都忘了睦州和东恒国只隔着一座昭南山,边境之间很容易发生一些小的事端。
若是这次他没从睦州调兵,做主炸了恒柔山的话,整个暮祀城还有南恒栈道只怕会在今日毁于一旦。
南恒栈道是经过昭陵三代帝王先后努力,命数以万计的工匠在悬崖峭壁上开凿出来的一条路,烧毁容易,再要开通需要耗费大量的财力人力不说,昭陵和东恒的邦交关系也要从头再来,背后的损失难以想象。
赵彻越想心情越沉重,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提笔在纸上写道:睿玄拜请父皇亲启,此行已至东恒暮祀,城中突发意外,滞留数日,情况复杂,难以言书,回京后睿玄会亲自向父皇说明情况,睿玄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
写到这里,赵彻收笔,盯着纸上的字看了好半天才又重新落笔:请父皇派心腹死士严守瀚京,阻截排查所有由睦州送回瀚京的信件!
收笔放到一边,等墨迹干后,赵彻把信纸叠起来用信纸装好,再用蜡密封召来死士吩咐:“你带三个人一起回京,这封信一定要直接送回宫交陛下亲启。”
之前一路送信都只派了一个人,听到要自己再带三个人,死士诧异的看了赵彻一眼,赵彻没有过多解释,沉着脸说:“按本宫说的做。”
死士颔首答应,转身要走,赵彻又拿了一小包茶叶交给他:“把这个给国舅送去,告诉他睦州的茶山很美。”
死士接过茶叶,转身很快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赵彻在窗边站了一会儿,心情没有一点轻松,反而沉甸甸的,被无形的阴霾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瀚京的繁荣盛世掩盖下,到底还藏着多少不能见光的秘密?
……
沈柏直接回了顾恒舟房间,顾恒舟睡得很沉,沈柏动作很轻的帮他把头上和手背上的伤都换了药重新包好。
今晚苗若溪说的话给她和周珏还有赵彻带来的冲击很大,上完药以后,沈柏直接爬上床钻进顾恒舟的被窝从背后抱住他,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身体暖和起来,沈柏靠着顾恒舟的肩膀低声说:“顾兄,人心真的好可怕啊。”
回应她的只有沉稳绵长的呼吸,沈柏没有再说话,赶走杂乱的思绪强迫自己睡着。
驱寒的药有安眠的作用,加上旁边睡着顾恒舟,沈柏这一觉又睡过头了,醒来时人在温暖的被窝,旁边还躺着一个俊美朗润的少年郎。
少年郎黑发如泼墨,眉浓如锋斜飞入鬓,鼻如挺松傲然笔直,眼如弯钩明亮犀锐,两片薄唇红润厚软,下巴线条冷硬分明,往下是修长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结,再往下是……
沈柏目光刚往下挪了半寸,顾恒舟冷然开口:“看够了?”
沈柏忙收回目光,睁大眼睛无辜的摇头:“没有没有,我刚醒过来,顾兄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顾恒舟侧躺着看着她,说:“从你把被子全部裹走的时候。”
沈柏低头,果不其然看见被子全都裹在自己身上,顾恒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先给自己穿了条底裤,然后就躺在这里等着沈柏醒来当场对峙。
沈柏老脸有点臊得慌,忙从被子里拱出来,伸手摸了摸顾恒舟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不烧了,
眸底的血红也完全消散,刚刚听他说话也很正常,沈柏试探着问:“顾兄,你已经清醒了吗?”
顾恒舟拧眉,不记得自己有不清醒的时候,沈柏又问:“那顾兄你记得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顾恒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杀了暮客砂,殿下呢?”
那就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沈柏松了口气,要是他还记得自己失去理智差点杀了赵彻只怕会干出以死谢罪这种事来。
沈柏坐起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顾恒舟,不过刻意略过了他差点杀死赵彻和昨晚差点发现自己女儿身的经过。
信息量有点大,顾恒舟听得神色不断变化,沉着脸默默消化了一会儿,然后掀眸看着沈柏:“所以是谁让你睡我房间的?”
沈柏理直气壮:“公主殿下说了,顾兄你这几日会很依赖我,我睡这里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安抚你的情绪。”
顾恒舟挑眉:“安抚情绪需要脱我衣服?”
昨晚回来有点晚了,沈柏又想着其他的事,所以忘了给顾恒舟换衣服,这会儿被质问,沈柏有点心虚,不过仗着顾恒舟记不得了,沈柏梗着脖子说:“顾兄,这可不赖我,这衣服是你自己非要脱的。”
顾恒舟眉心拢出一座小山,沈柏立刻举出证据:“顾兄,你失去理智随时都会揍人的,要不是你愿意,我敢强行脱掉你的衣服吗?”
顾恒舟薄唇抿成一条线,冷锐锋利,对自己会主动脱衣服这件事很是不解,沈柏找到新乐趣,故意不告诉顾恒舟他是为了洗澡才脱的衣服,红着脸控诉:“顾兄,你可不止脱了自己的衣服,还强吻了人家。”
沈柏故意露出一脸娇羞,顾恒舟眼皮跳了一下,沈柏夸张的嘟唇,把唇上被咬出来的伤痕展示给他看:“顾兄,你咬得可比我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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