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在昭陵,女子不得随意抛头露面,若是被人看了脚,便和失节没什么两样,情节严重的是要被浸猪笼的!
沈柏翻了个白眼:“顾兄,你已经把我亲了抱了摸了睡了,把所有授受不亲的事都干了一遍,泡脚这么小的事就不用计较了吧。”
不管顾恒舟愿不愿意承认,这些事都是事实,他绷着脸没有抵赖,思忖了好一会儿说:“我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
沈柏一愣,眉毛挑得老高:“姓顾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要学话本子上那些负心汉,把小爷吃干抹净提起裤子不认人?”
顾恒舟拧眉,刚想纠正沈柏“吃干抹净”这个词不该这么用,又听见沈柏说:“顾兄,你休想当做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如今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们沈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你的。”
始乱终弃更不适合用在这里!
顾恒舟太阳穴突突的跳:“武修学不好就算了,文修学的东西你也全都拿去喂狗了吗!?”
沈柏两只脚踩在顾恒舟脚背上,理直气壮:“反正你亲我摸我那些事不能当作没发生过,不然小爷就是要被砍脑袋,也要先让全瀚京的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明明她才是耍流氓的人,这话说得反而像是顾恒舟占了她的便宜。
顾恒舟气得笑起来:“沈柏,你在威胁我?”
顾恒舟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沈柏直觉不妙,别说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就是两只手都一起废了,沈柏也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打不过就要会认怂。
沈柏放软语气对顾恒舟说:“顾兄,我不是在威胁你,反正你现在也没意中人,被我喜欢也不是什么坏事,你怎么就不能试着喜欢一下我呢?”
顾恒舟冷声问:“你值得我喜欢?”
沈柏重重点头:“我怎么不值得啊?全天下没有比我更值得被你喜欢的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沈柏就来劲儿了,踩在顾恒舟脚背上的小脚丫跟着欢快的蹦跶,沈柏掰着手指细数:“论家世,我爹是当朝太傅,我们沈家是书香世家,与国公府也算是门当户对,论性情,顾兄你高冷禁欲,我正好八面玲珑,而且其他女子都娇滴滴的喜欢哭闹,我绝对不会这样让顾兄心烦,我简直就是专门为顾兄而活的!”
沈柏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一番,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好像顾恒舟不娶她,就是暴殄天物,干了天怒人怨的事一样。
顾恒舟抬脚踩住她不安分的脚丫子,冷冷驳斥:“你闹出来的事还少了?”
她是不哭不闹,但她惹的可不是一般深闺女子能惹出来的事端。
顾恒舟黑一点,沈柏的脚被他踩在下面,肤色对比很明显,却有种奇异的温柔缱绻,沈柏心脏发软,温笑着说:“那是因为我知道有顾兄在,所以才敢这么胆大妄为呀。”
沈柏说得很自然,好像不管她闯出什么样的祸,顾恒舟都会给她兜着,替她收拾烂摊子。
顾恒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把脚从盆里拿出来,不近人情的说:“就算你说出花来,回京以后也要跟我去御前说明一切。”
话音落下,右脚被帕子包住,沈柏帮他擦干脚上的水,认命的说:“行,回京之后,我就跟顾兄一起进宫面圣,陛下若是要砍我的脑袋,我就化作天上星守着顾兄,陛下若是宽宏大量饶我一命,我就求陛下将我赐给顾兄,如何?”
她要想恢复女儿身,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哪还能求得谕旨赐婚给他?
顾恒舟不应声,如料峭坚实的崖壁,任浪涛如何热烈的奔涌而来,只冷漠无情的让那浪花撞得粉碎,纹丝不动。
他顾忌太多,这十多年就没恣意的做过自己,更不要说随心所欲的喜欢一个人了。
沈柏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自己也擦了脚,把水倒掉,折返回来却站在门口故意问:“顾兄,房间不够了,我能进来跟你一起睡吗?你若是不愿,那我去跟别人挤挤。”
除了苏杞主仆两人,就只剩下河铎和小灵,她去跟鬼挤吗?
刚刚喂饭的时候耍流氓耍得特溜,这会儿倒是知道守规矩了,装给谁看?
顾恒舟知道沈柏又在作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怒气,沉沉的说:“进来。”
沈柏进屋,利落的把门关上,嘴上还不停歇,故做无辜的提醒:“顾兄,是你自己让我进来的,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哦。”
顾恒舟说:“嗯,是我让你进来的。”
顾恒舟答得爽快,沈柏只当他是懒得理自己,慢悠悠的走到床边,蹬了鞋子上床。
这是第一次两人都清醒着,沈柏以女儿身的身份跟顾恒舟同床共枕,沈柏有点得意忘形,嘿嘿笑着逗顾恒舟:“顾兄,我听说这个年纪的少年人都很血气方刚,一旦开了荤就会食髓知味,今晚时辰还早,若是顾兄有需要,我可以像上次在校尉营的时候帮顾兄一把。”
“是吗?”
顾恒舟轻声说,沈柏正想点头,顾恒舟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得趴在床上,一个翻身直接骑坐在她腰上。
沈柏一惊,低低的惊呼一声:“顾兄?”
刚说完,嘴巴被捂住,而后顾恒舟狠狠一巴掌呼在她臀上。
顾恒舟用了七层力道,隔着几层衣物,一巴掌下去也是啪的一声闷响。
沈孺修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把沈柏当逆子养,但每次沈柏闯祸回家受罚的时候,沈孺修都只是罚她跪祖宗祠堂,再狠一点就是用戒尺打手板,从来没打过沈柏巴掌,更没揍过她屁股。
头一遭被人打屁股的沈柏直接愣住,顾恒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啪啪又是几巴掌。
屁股火辣辣的疼起来,沈柏试着挣扎了一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恒舟又打了几下才停下,声音冷沉的问沈柏:“你刚刚说要帮我做什么?”
这会儿被摁在床上,沈柏感觉自己和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没什么两样,终于发觉自己过了火把顾恒舟惹恼了。
但嘴巴被捂着,沈柏也没办法跟顾恒舟道歉,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认错,顾恒舟不理会,又是一巴掌呼下来:“血气方刚?食髓知味?小小年纪你懂得不少啊!”
一直束着胸,沈柏胸口没二两肉,屁股倒是胖嘟嘟有不少肉,打起来还很有弹性,手感不错。
沈柏心尖跟着臀肉一起颤抖,羞窘得不行。
好在她刚刚没有嘴快说自己看过不少辟火图,还知道不少乱七八糟的姿势,不然这屁股只怕就保不住了。
沈柏摇头,嘴里发出细软的哼哼,莫名的像某种绵软无辜的小动物,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顾恒舟动作顿了一下,突然感觉沈柏喷在他掌心的呼吸变得灼烫异常。
心跳漏了一拍,顾恒舟稳了稳心神,又揍了沈柏两下:“知道错了吗?”
沈柏连连点头,顾恒舟松开她的嘴,不过人还坐在她背上没起来,继续审问:“错哪儿了?”
顾恒舟那几巴掌没有留情,沈柏是真的痛了,一个劲儿的拍马屁:“我错在不该以龌蹉的想法揣测顾兄,顾兄这么清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些俗不可耐的念头呢,顾兄整日想的都是家国天下,胸怀广阔,绝不会有什么血气方刚的想法,是我亵渎了顾兄,请顾兄恕罪!”
沈柏认错态度诚恳,马匹拍得一溜一溜的。
顾恒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感觉身下的腰肢异常纤细绵软,怕把她压坏了,顾恒舟并没有完全放松,只三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她说他清冷,不会有那些俗不可耐的念头,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全是之前看到的细长脖子、精美锁骨和软白的肌肤。
昨晚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知道她的腰肢不过巴掌宽,肚皮温软得不像话。
他活在这俗世中,受尽红尘熏染,也不过是俗人一个,怎么会没有那些念头呢?
喉咙发干发紧,思绪不受控制的变得杂乱,说出来的话却依然冷静:“之前在校尉营的事,你跟谁学的?”
她才十四,太傅府的人不可能教她一个小姑娘这种东西,一想到有人教她这些,顾恒舟就感觉有暗黑狂戾的煞气在不断从骨子里往外涌,他要杀了那个教坏这个小骗子的人!
沈柏当然不可能告诉顾恒舟这些都是自己上一世跟花楼的姑娘们学的,故作不知,诧异的问:“这个还需要学吗?我看到顾兄,想让顾兄舒服,就无师自通那样做啦。”
若她是男子,这话还有三分可信度,但她是女子,在这方面根本没有无师自通的本事!
顾恒舟高高扬手,冷声威胁:“我不想听假话,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屁股确实很疼,沈柏想不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吧,顾兄,其实我之前偷偷去逛过一次揽月阁,看见过阁里的姑娘伺候人。”
啪!
这一巴掌顾恒舟用了十成力道。
沈柏被打得苦了脸,委屈的问:“我真没撒谎,顾兄你怎么还打我啊?”
明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不好好待着还一个人偷偷跑去逛花楼,打你都是轻的!
顾恒舟有些气闷,想到之前沈柏带他去揽月阁熟门熟路的样子,根本不相信她才偷偷去过揽月阁一次。
揽月阁虽然多艺伎,但也有很多做皮肉生意的,沈柏一个人去,不知道看了多少腌臜事,想到她可能也看过其他男子的那物什,顾恒舟就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甚至疯狂到想要挖了沈柏这双被污染了的眼睛!
顾恒舟不理会沈柏,直接落掌,沈柏被打得来了脾气,刚要骂人,顾恒舟又抢先一步捂了她的嘴,语气沉沉如山雨欲来:“身为太学院的学子,不好好修身养性学习课业,竟偷偷跑去烟花之地,不尊师重道,这是替夫子教训你的,身为女子,不循规蹈矩,离经叛道,这是替你未来夫君教训你的。”
顾恒舟是真的生气了,语速很快,巴掌也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下。
沈柏又疼又委屈,眼角流出泪来。
热腾腾的眼泪滴到手上,顾恒舟愣了一下,只当沈柏又在演苦情戏耍花招,语气冷沉的问:“你不服?”
沈柏不摇头也不点头,连哼哼都不哼哼了,就默默地流眼泪。
这和她平日的性子相差很远,顾恒舟皱眉,过了一会儿慢慢放开她,沈柏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还是不吭声。
刚刚还说自己不会像别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人,这会儿就不管不顾的哭起来,说出来的话哪有一句可信的?
顾恒舟腹诽,知道沈柏不是小少爷而是货真价实的小姑娘以后,猛然把人弄哭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硬邦邦的说:“不许哭!本就是你言行不当做错了事,还有脸哭。”
你说不哭就不哭,那小爷不是白挨揍了?
沈柏不仅要哭,还在蹬着腿蹦跶:“我又没去花楼睡姑娘,只是觉得好奇想看一看,怎么就不行了?”
顾恒舟挑眉:“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沈柏豁出去了,梗着脖子说:“我怎么没理啊?就算我是女子又怎么样?凭什么你们男人就能花天酒地,我只是去看看就不行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柏不仅理直气壮,还要倒打一耙,顾恒舟眉心挤出川字,没见过比沈柏气焰更嚣张的人,思忖了一会儿试图跟沈柏讲道理:“这世上有许多沉迷酒色的男子,但也有洁身自好的,你若是不蠢,就该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恒舟的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嫌恶。
沈柏愣了一下,想起旧事,胸口涌起窒闷。
她承认揽月阁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那里面的男子大多会露出可憎的面目和丑陋的欲念,那地方更像是一面照妖镜,能够照出这俗世的浑浊污垢。
洁身自好如镇国公、如她爹沈孺修还有顾恒舟,他们都不会去那种地方。
但恰恰只有到了那种地方,才能见识真正的污秽和悲凉绝望,也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人间疾苦。
沈柏止了哭,平静的说:“顾兄,那地方是脏,可那里面的姑娘原本是不脏的,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卑贱的活着,逼着自己对所有人笑脸相迎。”
顾恒舟是镇国公世子,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他和赵彻差不多,这个年纪,接触到最大的黑暗也不过是兵部的官员克扣校尉营的粮饷罢了,所以他不懂被困在揽月阁里的那些姑娘有多少痛苦无奈。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为那些卑贱入泥的女子说话。
顾恒舟失了言语,沈柏继续说:“这世道不堪,以欺辱弱小为荣,是这个世道弄脏了那些无力反抗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有很多人选择蒙蔽自己的双眼假装什么都看不见,但也总会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血肉筋骨为剑,劈开黑暗,还世间一个霁月清风!”
沈柏的语气轻柔,这番话却字字铿锵有力,顾恒舟心头一震,脑子里有根神经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一个人孤独行走了多年,突然遇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灵魂。
顾恒舟问:“你是这么想的?”
是你这么告诉我的。
上一世镇国公死后,昭陵元气大伤,在顾兄你带兵去边关之前,有人秘密送了三千妓子到军营。
犒赏三军,鼓舞士气。
那一夜,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全都成了恶魔禽兽。
是你说这世道不该如此,也是你说这世道的繁华不该建立在弱者的皑皑白骨之上!
那三千悲鸣哀泣的柔弱亡魂在你身上缚了一道永远无法挣脱的枷锁,为了她们,你拼尽全力厮杀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回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沈柏的表情染上悲怆,好在顾恒舟看不见,沈柏故作轻松的说:“顾兄,寻常男子逛花楼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我不同,我是为了更好的体验人间疾苦,这个错我是不会认的。”
沈柏强行把自己的行为拔高,顾恒舟还沉浸在她刚刚那一番豪言壮语中有些回不过神来,沈柏却已经收拾好情绪,继续为自己辩解:“顾兄既然不打算接受我的心意,我是矜持还是放浪便与顾兄没有关系,顾兄凭什么替我未来夫君管教我?顾兄难道还能未卜先知,认识我夫君?”
顾恒舟问:“我不能管你?”
沈柏摇摇头:“路见不平还可拔刀相助,顾兄看不惯我自然可以管我,我虽然会迫于顾兄超群的武力而暂时屈服,但我心里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这话说得多欠扁,你不接受我的心意,我也不会乖乖听话做出改变的。
虽然现在看不见,顾恒舟还是扣住沈柏的下巴让她扭头看着自己:“所以日后你还是要去逛花楼?”
顾恒舟力气不小,沈柏挣脱不开,怕他继续揍自己,拐着弯儿说:“就算不逛花楼还有其他好玩的,顾兄明年就要去灵州赴任了,总不能没名没份的派个人天天盯着我吧。”
自己能不能顺利恢复女儿身还是个问题,她就想着给自己要名分了。
顾恒舟微微倾身,直到感觉沈柏的呼吸扑到自己脸上才停下,一字一句的问:“你想要什么名分?”
沈柏毫不犹豫的回答:“自然是做顾兄的世子夫人!”
顾恒舟说:“自古聘为妻,奔为妾,你自愿做小?”
顾恒舟手上微微用力,沈柏下巴被捏得有点疼,吸着冷气说:“顾兄不是那种会三妻四妾的人。”
“若我是呢?”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73章 你说你是谁?
顾恒舟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柏再清楚不过。
他绝对不是那种三妻四妾的人,他肩上扛着昭陵的江山社稷,心里装着黎民百姓,只留了很小很小的位置给他自己,却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容不下。
他这样的人,哪有精力应付三妻四妾?
沈柏看着顾恒舟眼睛上面被血浸染的纱布,认真的说:“我虽与顾兄有一样的志向抱负,都想为社稷江山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在持家方面却也的确有很大的缺陷,我爹好歹是太傅,给顾兄你做小会让他面子上过不去,为了不让顾兄为难,我决定退一步。”
顾恒舟问:“如何退?”
沈柏试探着说:“以后顾兄若遇上贤良淑德、温柔持家的女子,我愿与她平起平坐,保证不与她争风吃醋,二女共侍一夫,如何?”
绝不争风吃醋?二女共侍一夫?
她倒是想得美!
顾恒舟抓起被子把沈柏卷成卷丢进床里面。
沈柏像长虫一样动了两下,探出脑袋问:“天下多少男子想坐享齐人之美,顾兄难道还不喜欢?”
顾恒舟在旁边躺下,闻言额头青筋跳了跳,冷森森的问:“屁股不疼了?”
沈柏后怕的缩了缩脖子,过了一会儿小声提醒:“顾兄,灯没灭。”
顾恒舟抬手一挥灭了灯。
屋里陷入黑暗,沈柏屁股疼着睡不着,睁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床帐想事。
她醒来以后只想着要向顾恒舟表达自己的心意,要护顾恒舟周全,却忘了顾恒舟上一世是拜了堂成了亲的。
她仗着有上一世的记忆,改变了很多事的走向,也算是变相的拆散了顾恒舟原本的姻缘。
若是这一世再遇到那女子,顾恒舟还是喜欢那女子,她是不介意二女共侍一夫,若是人家介意呢?
而且听说女子心眼儿都小得很,容不得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会使很多法子争风吃醋,惹急了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真真是烦人的很。
不过转念一想,女子都喜欢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沈柏混迹花楼这么多年,对这方面是极为精通的,正好顾恒舟性子冰冷不会疼人,沈柏可以帮他给那女子买许多穿的用的,将那女子打扮成瀚上京顶漂亮的姑娘,这样那女子应该就不会闹了吧。
沈柏发散思维想了很多,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过去。
这夜沈柏睡得很好,没有做梦,第二日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和昨日一样睡进顾恒舟怀里,两只手紧紧抓着人家的衣服不说,一条腿还搭在人家身上,小腹暖暖的,只还有一点轻微的隐痛。
沈柏眨巴眨巴眼睛,还没完全醒过来,过了一会儿,顾恒舟幽冷的开口:“还不起来?”
沈柏不想起,岔开话题:“顾兄,我怎么又睡进你怀里了?”
顾恒舟反问:“你说呢?”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着实不像是会趁沈柏睡着后把人抱进怀里的样子,沈柏只当是自己睡着之后耍流氓,嘿嘿的笑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外面苏杞他们也已经起了,河铎在厨房做饭,小灵的娘亲已经离世好几年,他做饭的手法依然很粗暴,浓烟从厨房飘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烧厨房呢。
沈柏进屋把河铎赶出来,把火点燃后,先烧热水洗漱,然后熬点肉粥。
昨晚吃得好,休息得也还不错,苏杞的精神好了不少,不过换上粗布短打以后,身板看上去就显得有些瘦弱了,没了苏家次子的儒雅温和。
吃了饭,苏杞解开顾恒舟眼睛上的纱布检查了一遍,顾恒舟中的毒不算太多,但拖了这么多天,错过了最佳时间,治疗起来比较麻烦。
沈柏不怕麻烦,只要能治好就行。
沈柏虽然真的能做出挖别人眼睛换给顾恒舟的事,但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的眼睛能有顾恒舟的眼睛好看了。
苏杞又给顾恒舟上了一次药,这次花了整整一个时辰。
等苏杞上完药,沈柏立刻端来热水给他洗手,比王虎这个小厮还要积极。
苏杞给慢条斯理的洗手,沈柏又麻溜的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旁边,等苏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开始打探:“大夫,听河铎大哥说,你一听我们是暮祀城那边过来的,连诊金都没问就赶过来给我们看病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去暮祀啊?”
顾恒舟就坐在旁边,听见沈柏的话,耳朵微动,偏头侧对着苏杞。
苏杞喝茶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恢复如常,淡淡的说:“无事。”
“这样啊,我还以为能帮上点忙呢。”沈柏有些失望,随后庆幸的说,“这样也好,暮祀最近在闹马瘟,城里所有的马都死了,而且还死了不少人,我们打那儿过的时候都害怕极了。”
苏杞眉心皱起,咽下那口茶,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城里死了那么多人,城主都不管管么?”
竟是直接问城主。
沈柏有些意外,想了想说:“听说那个城主自己都不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命不好,原本东恒国五公主被赐婚给那个城主,结果人刚到城里就出了这档子事,公主又回恒阳去啦。”
啪!
苏杞没拿稳茶杯,杯子掉到地上,直接碎成渣。
苏杞竭力想克制面部表情,却怎么都掩不住面上的欣喜,热切地看着沈柏问:“公主当真回恒阳去了?”
沈柏心绪很复杂,她猜到苏杞可能有心上人,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心上人竟然是东恒国五公主苗若溪!
上一世他为苏家平反之后,成为赵彻最信任的太医,还经常出入后宫,给各宫娘娘看病,沈柏莫名觉得赵彻头顶的绿色越来越大了。
沈柏点头:“嗯,在我们到暮祀之前,公主就启程回恒阳了,如今应该已经安全回宫了吧。”
听到安全回宫几个字,苏杞眼底的欣喜消散,渐渐有些失魂落魄。
顾恒舟治眼睛需要的药材并不罕见,沈柏略加思忖,果断决定忽悠苏杞和他们一起去恒阳。
沈柏叹着气说:“暮祀城中的情况不大妙,也不知道这位公主离开时有没有染上病气,暮祀城中的人对那马瘟素手无策,要是公主回到恒阳病发,也不知道恒阳有没有大夫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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