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绿尖忙又拿了围脖给她戴上,嘴里不放心的念叨:“下了雪路上滑,少爷走路小心着点,听说今日还要比试,少爷才华横溢,靠脑子便能碾压那些人,就不要在武力上争高低了。”
绿尖这话生怕她吃亏似的,沈柏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抬手堵住绿尖的嘴,示意她不要瞎担心,沈小爷今天要一枝独秀,谁也别想挡她的风头。
吃了早饭,沈柏和李杉一起出门,她现在舌头还伤着,没办法吃零嘴,绿尖便准备了个小暖炉让她抱着。
看着两人出了院门绕过转角,绿尖才回去守着沈珀,沈孺修训斥了孙氏一顿,孙氏这两日没再派人来要孩子。
沈柏和李杉一起出了门,照旧还是李杉驾车,沈柏钻进马车,看见车里放着两把匕首,匕首小巧精致,抽出来刀锋冷锐,一看就是好东西,应该是李杉提前放在马车里的。
他背后的主子让他送来的?
沈柏眉梢微扬,见匕首大小很合适,各插了一把在长靴里。
冬桂节的地点在皇宫后面的明昭山,所有人要先进皇宫,穿过重重宫门从昭熠门上明昭山。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沈柏亮了腰牌和带着李杉一起进宫。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今天宫里各处的积雪还没清扫完,地上有密密麻麻的脚印,已经有不少人先进宫了。
沈柏并不着急,溜溜达达慢吞吞的走着,快到昭熠门的时候,看见先她一步进宫的顾恒舟和顾恒修。
沈柏眼里只有顾恒舟,没办法开口喊人,直接小跑着冲过去。
积雪吞没了脚步声,沈柏本想吓一吓顾恒舟,没想到还是被顾恒舟察觉,扭头看过来,沈柏的手已经高高扬起,脸上也是恶作剧要得逞的笑,没想到脚下却突然一滑,整个人一头撞进顾恒舟怀里。
顾恒舟本能的环住她的腰,被撞得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稳住,沉声低斥:“跑什么?”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09章 携手同行
沈柏仰头看着顾恒舟,露齿笑得比今天的日头还要明媚。
她刚刚一头撞过来,鼻尖在顾恒舟胸膛撞了一下,整个都红了,莫名像是受了很大的欺负,有种可怜兮兮的味道,眼眸却亮闪闪的。
顾恒舟突然觉得自己被撞了满腔的欢喜,忘了把手松开。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站了一会儿,顾恒修轻咳一声,温声说:“沈少爷,麻烦离我大哥远一点。”
这话说得好像沈柏是故意向顾恒舟投怀送抱一样。
沈柏看也没看他,感觉顾恒舟放了手,这才站直身子,帮他理了理衣襟,尽管那上面一点折痕都没有。
顾恒舟今天穿了一身靛青色绣折柳华服,低调奢华,他常年习武,并不惧寒,没有穿披风,整个人少了两分戾气多了俊雅内敛的高贵,明显没打算跟这些世家子弟抢风头。
瞧瞧,小爷看上的人就是这么大气。
沈柏暗暗在心里乐,顾恒修在旁边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只觉得她比揽月阁那些风尘女子还要痴迷,不由提醒:“沈少爷,这是宫里,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小爷怎么了?没亲没搂,刚刚连抱都没抱一下,怎么就不注意言行了?
沈柏翻着白眼看向顾恒修,他盼今天这个机会很久了,穿了一身冰蓝色银丝绣白兰花锦衣,他身体没顾恒舟好,许是怕被顾恒舟比下去,他也没穿披风,努力挺直背脊站在顾恒舟旁边,乍一看两人各有所长,不分上下,仔细一看却能发现他冷得嘴唇都有点白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柏在心底说了一句,裹紧自己的披风,并不和顾恒修计较,只站在顾恒舟旁边,把顾恒修隔开一点。
顾恒修还想再说点什么,顾恒舟沉声开口:“走吧,别误了时辰。”
顾恒修是沾了顾恒舟的光才能参加冬桂节的,顾恒舟都发了话,他也不好拒绝,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往前走。
出了昭熠门,是一条长长的足有上千级台阶的山道。
山道不宽,仅容两人并肩同行,宫人来不及将台阶上的雪清扫,道路两边的植被上也覆满了雪。
沈柏抢占了顾恒修的位置,和顾恒舟一起并肩往上走,顾恒修只能跟在后面和李杉一起。
积雪有好几寸深,一脚踩下去几乎要盖住鞋面,好在沈柏今天穿的是鹿皮靴,不会进水,脚不会冷。
山道弯弯曲曲一路延伸到密林深处,两边树枝上全是积雪,周遭静谧无声,走着走着沈柏便把顾恒修抛到脑后,目光忍不住落到顾恒舟身上。
她穿得多,走了这么半天路,身子已经有点发热,手也暖和得不行,顾恒舟穿得这么少,不知道会不会冷。
只是袖袍宽大,完全挡住了顾恒舟的手,什么也看不见。
沈柏心痒痒,偷偷伸手想抓住顾恒舟的衣袖。
然而指尖刚碰到冰凉的袖子,顾恒舟冷沉的声音便响起:“干什么?”
沈柏索性不遮遮掩掩了,抓起顾恒舟的手在他掌心写道:顾兄,我怕摔。
顾恒舟掀眸看着她,眸光比地上的积雪暖不到哪儿去,淡淡的问:“这种路都能摔,武修课学的东西你都还给师父了?”
学的东西还没还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兄你到底让不让我牵。
沈柏把手伸到顾恒舟面前,理直气壮的摊开。
她的手白白嫩嫩,因为发热血气游走,皮肤变得粉嫩好看,顾恒舟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绷着脸把那只手包进自己掌心。
他一点也不冷,手是很暖和的,只是手掌宽大,把沈柏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里面,安全感十足。
沈柏唇角疯狂的上扬,活似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砸她头上了。
顾兄果然不会拒绝。
两人牵着手往山上走,顾恒舟体能好,步子虽然迈得不大,但丝毫没受积雪的影响,速度很快,一口气爬到半山腰呼吸都平稳得好像在走平地。
沈柏有点喘了,却始终和顾恒舟保持步调一致,顾恒舟有点意外,没想到沈柏体能还不错。
半山腰修了一个很大的四角凉亭供人休息,周围还栽了很多腊梅,这会儿腊梅全部盛开,枝头堆着雪,雪里藏着艳红的花朵,好看得很。
沈柏光顾着傻乐看花了,走近了才发现凉亭里还有人。
今天京中有头有脸的世家少爷和小姐都齐聚明昭山,只有一条山道可以上山,所有人都要自行走路上山。
姜琴瑟和姜映楼是兄妹,没有避嫌,同行上山,姜琴瑟到底娇弱一些,两人到了半山腰就一直在凉亭休息,随行的丫鬟小厮还准备了碳火和零嘴。
两人占据了凉亭一角,吴守信随后上山,不好贸然靠近,带着小厮站在凉亭另外一角,和姜映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看见顾恒舟和沈柏,吴守信眼睛一亮,立刻扬声唤道:“顾兄,柏弟,你们来啦!”
顾恒舟颔首应下,没有要进亭子休息的意思,吴守信也休息了一会儿,当即走出亭子和两人同行,意外发现顾恒舟牵着沈柏的手。
顾恒舟衣服宽大,沈柏又穿着披风,两人面色如常,不仔细看其实很难发现,吴守信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心头微微刺了一下,吴守信走到沈柏另一边,朝沈柏伸出手说:“积雪很厚,山道很滑,柏弟怕摔跤的话也可以拉着我。”
沈柏意外,完全没想到吴守信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应,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拉进顾恒舟怀里,腰肢被箍住,顾恒舟冷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用,有我在,不会让她摔倒。”
顾恒舟的语气平静态度却十分强硬,吴守信眼底闪过讶然,忍不住问:“世子殿下之前不是对柏弟颇有成见吗?今日怎么……”
吴守信话没说完,顾恒舟便皱眉反问:“谁告诉你我对她有成见?”
“……”
吴守信哑然失声,的确没人明确说过这样的话。
顾恒舟目光犀锐的等着回答,吴守信摇摇头,歉然道:“那应该是我误会殿下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顾恒舟鼻尖溢出一声“嗯”。
带着沈柏往前走,沈柏乐得不行,从顾恒舟怀里探出脑袋,冲吴守信竖了个大拇指。
吴兄你今天干得太好啦,顾兄对我没有成见,他喜欢我!
沈柏在心里大喊,吴守信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竖大拇指,不够见她笑得明媚,还是跟上顾恒舟的步伐问沈柏:“听说陛下给沈二少爷赐名了,柏弟应该很高兴吧。”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我儿子。
沈柏腹诽,顾恒舟眉梢未动,提醒吴守信:“她舌头有伤,说不了话。”
这话听起来平平淡淡没什么意思,吴守信却听出了三分责备,他悄悄抬眼打量顾恒舟的脸色,却只看见一片清冷,看不出别的。
世子殿下应该没有那个意思,是我想多了吧。
吴守信安慰自己,低声道:“殿下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顾恒舟这态度也不像是能聊天的,吴守信只能闭嘴不吭声,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一炷香后,三人率先到达澜黎行宫。
澜黎行宫依山而建,占地面积很宽,几乎有皇宫的三分之一大,酷夏的时候,宫里的贵人都会到这里来避暑。
宫人早早的为冬桂节做准备,三人一到,立刻被宫人引进去,到一处大殿坐着休息,大殿里早就生好炭火,屋里暖洋洋的如同阳春三月,刚坐下便有宫人送来上好的热茶。
沈柏有些渴了,立马揭开盖子,茶水还很烫,她嘟着嘴一个劲儿的吹气,看上去像只偷藏了很多吃食的仓鼠。
吴守信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见状忍不住笑起,顾恒舟冷眼觑着沈柏:“喝茶就喝茶,别装怪。”
小爷哪里装怪了?
沈柏偏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顾恒舟,顾恒舟坐得笔直并不看她。
嘁!
沈柏在心底哼了一声,收敛了下表情,等茶水再凉一点,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喝完感觉有点热,沈柏解下披风。
吴守信也才刚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冷不丁看见眼前多了个大红大绿的玩意儿,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立刻喷出来,呛得不住咳嗽,旁边伺候的宫人立刻上前递了绢帕让他擦脸。
吴守信平复下来,一言难尽的看着沈柏问:“柏弟,你的衣服都是这种风格吗?”
沈柏理所当然的点头,摊开双手转了一圈,冲吴守信挑眉,无声的问:小爷的衣服难道不好看?
吴守信心里虽然觉得沈柏挺可爱的,但这会儿也没办法违心的称赞她这样好看,委婉的说:“我觉得柏弟你五官清俊,气质儒雅,还是穿颜色素净一点的衣服更超然卓绝一些。”
知道沈柏很自恋,吴守信还专门挑的华丽好听的词。
沈柏又看向顾恒舟,顾恒舟掀眸看了她一眼,认真点头,说:“挺好的。”
吴守信:“……”
世子殿下,你当真对柏弟没有成见吗?他穿这样的衣服你还能觉得挺好?
吴守信眼角抽了抽,然后就见沈柏得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摆出一副“小爷天下第一俊美”的架势。
吴守信在想笑和同情的边缘徘徊了一会儿,然后听见一声嗤笑。
姜映楼和姜琴瑟一起走进大殿,后面还跟着一个顾恒修。
三人看见沈柏穿成这样,脑子里同时浮现出一句话: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嗤笑声是姜映楼发出来的,他今天穿了一件玄色绣青羽锦衣,身量颀长,英姿勃发,很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恒德帝寿宴当晚他被沈柏踢了一脚,一直还没机会报复回来,记恨在心,这会儿看见沈柏,眼刀子嗖嗖嗖的往沈柏身上扎,沈柏却是皮糙肉厚,直接视若无睹。
因为这一声笑,顾恒舟抬眸看了姜映楼一眼,姜映楼没想在这里生事,冬桂节要持续三日,有的是机会雪耻。
在宫人的指引下,姜映楼带着姜琴瑟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恒德帝有借机做媒的意思,男女眷并没单独设置休息去,只是各自带着丫鬟小厮,女眷覆着面纱便可同处。
屋里很暖和,姜琴瑟走到自己的座位便脱下披风交给丫鬟,露出里面那身艳丽的红色骑马装。
骑马装是量身定做的,箭袖贴合,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十指纤细,修长好看。一指宽的腰带束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腰间还缀着两串银铃,行走间叮当作响很是悦耳好听。
姜大小姐向来素淡雅致,从未穿过这般艳丽的颜色,瞬间惊艳屋里的人,尤其是今日的英姿飒爽和平日的温婉沉静形成强烈的反差,尽管有面纱遮掩,还是让人眼前一亮。
沈柏挑眉,看着姜琴瑟有些移不开眼。
穿骑马装的姜小姐果真是很好看呢。
宫人奉上茶水,姜映楼先吹凉了再递给姜琴瑟,察觉到沈柏一直盯着姜琴瑟看,他眉心微皱,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带着三分戾气瞪着沈柏问:“姓沈的,你看什么?”
沈柏微笑,移开目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看美人儿难道还不行了?
吴守信也多看了姜琴瑟两眼,不过没沈柏看得这么久,听见姜映楼语气不善,立刻替沈柏说:“沈少爷不便说话,姜兄不要如此动怒。”
恒德帝寿宴那夜吴守信就护着沈柏,今天又替沈柏说话,姜映楼立刻将矛头转向吴守信:“我在和沈柏说话,吴少爷插嘴做什么?你平日在太学院与他不是关系很不好吗,这会儿又装什么义气?”
太学院人人都知道沈柏和吴守信关系不好,却不知道两人和解的事,吴守信板着脸肃然的说:“我和柏弟已经冰释前嫌了,之前在太学院是我叛逆不知事,才会总是与他发生矛盾,还请姜兄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了。”
姜映楼冷笑:“不提了?沈柏最近好像也没怎么跟你接触,突然就冰释前嫌,吴少爷莫不是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对他起了什么心思?”
姜映楼分明指的是沈柏喜欢男子的事,吴守信脸色顿时一变,正要反驳,顾恒舟清冷开口:“别人是要势不两立还是冰释前嫌都是别人的自由,又不是犯了王法的犯人,难道还非要跟姜少爷说出个一二三四才行?”
在太学院顾恒舟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这会儿却出面替吴守信和沈柏说话,姜映楼有些意外,意味深长的看看他又看看沈柏。
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顾恒舟掀眸与他对视,沉声说:“最近京中的确有很多不好的传言,但那都是无知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难登大雅之堂,姜少爷还是莫要任意攀扯此事,以免祸从口出。”
姜映楼不爽沈柏,也看不惯顾恒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会儿恒德帝不在,他只当这还是在太学院的时候,歪着脑袋问顾恒舟:“顾兄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为了这一两句笑谈教训我?”
在这儿起口舌之争没什么意思,顾恒舟抿着唇没再说什么,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姜映楼自找的。
顾恒舟不接话,姜映楼这茬找起来也没什么劲儿。
他又看了沈柏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低头安静喝茶。
其他世家子弟很快到来,寒辰走后,北陵国使臣团的人也低调离京。
南襄国和越西国的使臣团还没走,今日也一起前来观赛,大殿坐得满满当当,最后是恒德帝带着三位皇子到来,赵稠还在禁足,今天也没能破例出门。
顾廷戈依然和禁卫军统领一起负责恒德帝的安危。
在座的都是小辈,不敢放开了和恒德帝说话,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恒德帝只在大殿里稍坐了一会儿,便领着众人走出大殿。
行宫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夏日在这里乘凉沐浴很是舒服,冬日湖泊会结很厚的冰,恒德帝年轻时曾在冬桂节和镇国公一起在湖面上打冰球赛马。
今日这些世家儿郎最先要比试的就是打冰球。
湖面早就被宫人清理干净,还画出了比赛区域和观赛区域。
恒德帝先和使臣团的人还有一众女眷去观赛区域坐好,这些世家子弟则排队去宫人那里抽签决定比赛次序。
沈柏知道顾恒舟没打算参赛,远远地冲顾恒舟挥了挥手便想去抽签,顾恒舟却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
沈柏停下脚步意外的看着他,顾恒舟看了她一会儿说:“注意分寸,别乱来。”说完便转身离开。
沈柏摸着下巴思索,顾兄这是让她别乱来伤到自己,还是怕她伤到别人?
正想着,已经抽了签回来的顾恒修眼神阴寒的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说:“沈少爷好本事,我大哥连我都不管,却还要叮嘱你几句,在你面前,他的性情好像一点都不冷漠呢。”
顾恒修的语气很是阴阳怪气,这话却是沈柏爱听的。
沈柏微笑,撞了一下顾恒修的肩膀往前走。
小爷可是拼尽了所有的热血要暖顾兄一辈子,怎么允许他冷?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10章 投诚
沈柏是最后一个去抽签的,罐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签,抽出来一看,顶端是蓝色,她是防守的一方。
冰球比赛分为两方对抗,一方为攻,一方为守,攻方要突破防守把冰球打进守方阵地后面的冰洞里,而守方只需要严防死守,半个时辰内,攻方没能成功突破防守,守方就是赢家。
攻守双方人数一致,只是实力各不相同。
一开始这只是世家子弟之间打发闲暇时光的消遣游戏,演变到现在却成了对各世家子弟品性能力的考校选拔,要想从中脱颖而出,学问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之前抽了签的人已经按照签的颜色自发分成两个阵营,沈柏走到蓝签阵营,眼睛一扫,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吴守信、钱淮山和钱淮玉。
和之前秋猎在围场遇到的时候一样,钱淮山和钱淮玉看沈柏的眼神只传达出一个意思:怎么又是你?
他们俩和吴守信关系很好,只知道吴守信突然跟沈柏握手言和,却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对沈柏还存着几分敌意,毕竟在太学院的时候,沈柏整蛊他们的时候也不少。
除了这三人,人群里还有一个顾恒修。
顾恒修今天是很想好好出一出风头的,万万没想到竟然和沈柏分到了一个阵营。
再看对面的攻方,周珏和姜映楼平分秋色,剩下的都是武将之后,从气势上就比沈柏他们强一些。
沈柏没把顾恒修放在眼里,只看着对面的周珏,上一世她和周珏在朝堂上斗智斗勇近十年,都是给对方捅软刀子,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正面对抗过,她有点好奇,现在的周珏会使出什么样的法子来获取胜利。
攻方是红签,所有人都抽完以后,宫人分别给他们在胳膊上系上蓝红两种颜色的绸带用以在对战的时候区分敌我,然后又给每个人发了一根木镐。
木镐是用来铲冰球的,全都是内务府用的上好的柏木统一制作。
上场的人只能用木镐作为攻击器具,不许携带其他东西,双方可以短暂的触碰对方的身体,但不能缠斗在一起,不然视作犯规,双方都要被取消参赛资格。
冬桂节五年一次,恒德帝只是观赛,判定违规这种事,以往都是大理寺少卿来做,今年顾恒舟不打算参赛,恒德帝就把裁决的事交给了顾恒舟。
宫人把顾恒舟引到湖对面的凉亭,那里视野极佳,可以将赛场上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一个人顾及不到那么多,还有四个宫人在旁边协从监督。
根据比赛规则,一旦赛场上有违规情况发生,裁判会鸣锣示意,不管当时的赛况有多激烈,所有人都必须立刻停下动作。
负责协从的一个宫人拿着木槌站在巨大的铜锣旁边,准备随时待命敲锣,顾恒舟却朝他伸出手,那人愣了一下,犹豫地说:“世子殿下,这种粗活就让奴才来吧。”
顾恒舟淡淡的说:“我来。”
他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鸣锣示意所有人停下来,以避免发生任何意外。
木镐到手所有人都是试自己的那把结不结实,用起来好不好用,沈柏懒洋洋的挥了两下,目光便黏在顾恒舟身上挪不开。
裁判所在的凉亭就在湖面正对着的地方,能一眼纵览全局,湖面上的人也能在第一时间看见他。
他穿着那身靛青色折柳华服负手站在凉亭中央,隔着老远的距离,沈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凛然慑人的气息,即便是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也惹人注目的紧。
顾兄这皮相,可真好看。
沈柏暗想,吴守信走过来挡住她的视线,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木镐有问题?”
沈柏回神,摇了摇头,用自己的木镐敲了一下他的,木镐相击,发出嘭的一声清脆声响。
木镐没什么问题,吴守信放心了些,左右看看,问沈柏:“今天的比赛,你想怎么做?”
他问得很自然,好像很信任沈柏,会无条件的听从沈柏的意见。
沈柏挑眉,在太学院的时候,吴兄你可是很不想被人指手画脚的。
沈柏的表情很好懂,吴守信不大自在的摸摸鼻尖,低声说:“柏弟你胸有沟壑,比我更有远见,我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自从胸口胀痛以来,沈柏有些无法直视“胸有沟壑”这个词,她移开目光,掩饰性的轻咳一声,偏头看向不远处,守方阵营已经围成一团,站在最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顾恒修。
沈柏歪了下脑袋,示意吴守信和自己一起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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