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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江雪
苏潋秋行事低调,常年在军中治病救人,偶尔和顾恒舟一起回京也都是待在国公府里,沈柏平日在京中可以对其他人嬉皮笑脸,甚至会调戏小姑娘,却不敢对苏潋秋造次,就算因为顾恒舟的关系见过苏潋秋几次,沈柏也只是规规矩矩的远远看着,几乎没和苏潋秋说过话。
沈家少爷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名声不好,怎么敢和苏姑娘这么纯良无害的人走得太近,累了她的名声?
往事如同巨石沉甸甸的压在沈柏心头,她暗暗叹了口气,吩咐那个禁卫军去找大夫来给苏潋秋治伤,让伙计送上热水和干净衣服给苏潋秋沐浴。
在场的都是男子,沈柏带头把其他人带出房间,让苏潋秋自己沐浴换衣服。
半个时辰后,苏潋秋换上干净衣裙把门打开。
柔软的秀发湿漉漉的披在检测,苏潋秋清丽好看的小脸完全显露出来,只是太过瘦弱,有点脱相。
苏潋秋看出沈柏是这么多人里面地位最高的,冲沈柏福身行礼,红着脸软软的说:“我收拾好了,谢贵人搭救。”
沈柏摇头示意她不必如此客气,让小二把脏水抬出去倒掉,大夫也被请来了,沈柏让大夫进去帮苏潋秋诊治,慕容轩想跟着进去,沈柏伸手拦下。
慕容轩不满皱眉,问:“你拦着我做什么?”
沈柏翻了个白眼,在他掌心写下: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轩跟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指着沈柏问:“就你,还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是男男授受不亲才对吧!
后面那句话慕容轩没有说出口,但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表达着这个意思。
沈柏的男女之防意识的确不怎么强,但那也是分人的,现在这个人是苏潋秋,她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越矩。
苏潋秋身上的冻伤有很多处,而且都很严重,大夫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帮她检查完上好药,擦着汗打开门让沈柏他们进去,叹着气对沈柏说:“这位姑娘身上的冻伤很严重,身体万万不能受寒,已经溃烂流脓的部位需要精心清洗上药,若是伤口发炎腐烂,后果不堪设想。”
沈柏知道治理冻伤是个精细活,颔首点点头,认真记下大夫叮嘱的注意事项,让玄音和扉靡送大夫回医馆,顺便再多抓点药回来。
等人走了,沈柏把门关上,拿了纸笔写字问苏潋秋:小秋姑娘是从什么地方到漠州的?今日看上去如此狼狈,可是路上遇到了歹人?
沈柏模样清俊,衣服看着也很华贵,却用纸笔写字,苏潋秋飞快的抬眸,又惊又怕的看了她一眼,沈柏温和的笑笑,写下解释:小秋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前些日子舌头受了点伤所以暂时不能说话,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苏潋秋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似乎对自己的揣测感到很惭愧,紧张的道歉:“对……对不起,我不该乱想贵人的。”
苏潋秋看上去还是很害怕,沈柏的心情也很复杂,这会儿也不想追问太多,索性写道:我叫沈柏,是当朝太傅沈孺修的嫡子,奉谕令到漠州治理水患的钦差,目前住在州府府上,小秋姑娘先随我到州府府上住着把伤养好再说吧。
沈柏直接表明身份,苏潋秋看着纸上的字句,眼睫不住颤抖,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想起身行礼,沈柏虚扶了她一把,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礼。
苏潋秋再抬眸看她的时候眸底泛起盈盈的水光,哽咽道:“小秋谢沈大人搭救之恩!”
沈柏温和的笑笑,带着苏潋秋下楼,把马车让给她一个人坐,自己则带着慕容轩骑马跟在后面,瞬间从钦差大人变成护卫。
慕容轩和沈柏认识的时间不过短短两日,对沈柏还不算完全了解,却也直觉这不该是沈柏的行事风格,故意觑着沈柏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该不会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你才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你们全家都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沈柏不理慕容轩,到了州府大门率先翻身下马,考虑到苏潋秋脚上的冻伤也很严重,打算让府上的下人找竹椅来把苏潋秋抬进去,然而刚进门就和魏巡面对面撞上。
魏巡走得很急,表情有些上火,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身体不好,撞到沈柏以后,踉跄着后退几步,竟然一屁股摔在地上,门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紧张的问:“老爷,您没事吧?”
魏巡推开门房,急切的冲到沈柏面前问:“大人今天去城里买东西了?”
他今天处理了不少公务,回家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却听到账房说府上来了一大堆要账的,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五百两银子。
四五百两银子魏巡是能拿得出来,但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自己前年过四十大寿的时候办三天流水宴都没花到这么多银子呢。
魏巡不止肉痛还心绞痛,见了沈柏却还要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期盼沈柏否认,其实没有花这么多钱。
然而事与愿违,沈柏坦然点头,她今年就是去买东西花钱了。
魏巡咬牙,正想说点什么,玄音和扉靡抱着药包和各种各样的补品回来,慕容轩也扶着苏潋秋进门。
玄音对沈柏说:“大人,按你的吩咐全是拿的最好的药,加上诊金一共八十两,票据一会儿交给账房吗?”
玄音虽然是面朝沈柏说的话,但这些话却是让魏巡听的,沈柏又没带账房来漠州,诊金自然还是要记在魏巡头上。
魏巡不好直接发火,眼神冷厉的看向苏潋秋,苏潋秋吓得往慕容轩背后躲了躲,沈柏挡在魏巡面前,阻绝他的视线,挥挥手示意慕容轩他们先回北院。
等人走了,沈柏把魏巡拉到前厅,用纸笔写道:今日高兴,我便多花了点钱,这点钱在瀚京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原打算先让魏大人垫付,然后写信回家让人双倍奉还,不过方才看魏大人好像很不开心,那还是算了吧,这几日我都不花钱了,还是等家里把钱送来了再说。
瀚京是昭陵的国都,遍地都是权贵和有钱人,几百两银子的确算不得什么。
魏巡一看见双倍奉还这四个字便懊恼得不行。
他还是眼界太低了,就是沈柏花了这几百两银子不给他,这次的赈灾款他也能捞许多油水,还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想清楚这一点,魏巡脸色和缓下来,唇角上扬堆着笑,讨好的说:“下官就是问问,没其他意思,大人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买,账房肯定都会照单全收的。”
魏巡说完想起苏潋秋,又试探着问:“方才大人带回来那个姑娘是什么人啊?下官瞧着她身上似乎有伤。”
沈柏不想多说关于苏潋秋的事,也不想让魏巡继续追问,冷了脸在纸上写道: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故人,过些时日会与我一同回京,我不喜欢与女子亲近,之前魏大人派给我那两个丫鬟改去照顾她,不会再麻烦魏大人。
魏巡连连摇头:“大人这话就太客气了,大人奉谕旨来漠州治理水患,那是为咱们漠州百姓谋福的,照顾好大人和大人在意的人是下官应尽的本分,万不敢说麻烦。”
魏巡当官这么多年,拍马屁的功夫一套一套的,沈柏也不戳穿,虚伪客套的笑笑,提笔写道:这些时日还是辛苦魏大人了,大人的功劳沈柏都记在心上,日后回了瀚京,一定在御前好好替魏大人美言几句。
魏巡面上笑开了花,拱手道:“那魏某就先谢过沈大人了。”
呵呵,谢我?你个糟老头子一心只想杀了我才是。
沈柏腹诽,不再多言,打发了魏巡回北院。
苏潋秋已经被安顿好,两个丫鬟也都被调过去照顾她,沈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知道苏潋秋喝了药睡下了才回自己房间。
屋里燃着灯,慕容轩双手环胸正和玄音、扉靡两人大眼瞪小眼。
沈柏一进屋,玄音和扉靡便像狗看到了骨头,立刻眼巴巴的看过来,玄音殷勤的问:“大人可要沐浴更衣?”
扉靡也说:“奴家会足底按摩,很能解乏消疲,大人可要试试?”
已经说好要作戏,玄音和扉靡自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沈柏,一是做给这府里的人看,二也是想多和沈柏套近关系,这位钦差大人年纪轻轻便胆识过人,日后指不定会成为怎样风华绝代的人物呢。
玄音和扉靡虽然已经二十出头,但姿容都算得上是比较出众的,态度又好,和黑着脸站在一边的慕容轩简直是两个极端,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选他们。
沈柏也不想看慕容轩那张脸,但她并非真的男儿身,玄音和扉靡又久经情场,要是和他们走得太近,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秘密,哪有慕容轩这个直不楞登的小孩儿骗起来容易?
沈柏摇摇头,拒绝玄音和扉靡,留两人在屋里带到戌时过才让他们去隔壁房间休息。
等两人一走,慕容轩率先上床,裹了全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防备的意味很明显。
沈柏无语,要不是现在天气太冷,她才不会凑和跟他挤一张床好吗。
沈柏又找了一床被子睡到慕容轩旁边。
接下来几日沈柏天天带着慕容轩和玄音、扉靡三人去城里转悠买东西,不过都比较节制,都是买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没有第一天那么大手大脚。
除了给他们买东西,沈柏每天还会买些好吃的给苏潋秋带回来,不过她都不会进屋,只是让丫鬟送进去。
之前给慕容轩买那两匹布做衣服还有多的,沈柏让裁缝给苏潋秋也做了两身衣裳。
就这么玩了几日,漠州城的百姓几乎都知道京里来了个好男风的钦差大人,而且不止如此,这位大人还喜欢几个人一起玩,花样繁多,夜夜笙歌。
谣言是这世上最无孔不入的东西,沈柏自然也听闻了这些,在瀚京的时候,她没少在背后干抹黑别人的事,自然知道这些风声传得这么好是因为什么。
不过她一点也不着急,从容淡定得很,照样该吃吃该喝喝,没事人一样。
到了第八日,魏巡派人来请她去州府衙门,说告示贴出去以后,城中百姓踊跃报名想要做义工,今天集中制作花名册,统计人数,到时候好计划饭食,分配活计,让沈柏一起去看看。
沈柏正好已经玩得有些百无聊赖,听到这件事立刻来了精神,带上慕容轩一起去州府府衙。
这些时日沈柏虽然对玄音和扉靡都挺上心的,但每天晚上都只留慕容轩在房间,可见还是慕容轩最合她的心。
演了这么几天的戏,沈柏只要动手动脚慕容轩的脸色就会立刻拉下来,别扭得很,魏巡在旁边看得啧啧出奇。
这个小郎君容貌虽然比较出众,但性子也太倔了,丞相说他与瀚京那位世子爷性子有两分相似,定能入沈少爷的眼,可沈少爷的品味未免也太奇特了,难道是骨子里犯贱,就喜欢用热脸贴人冷屁股?
魏巡暗自猜想着,带着沈柏和慕容轩一起去了府衙,他们去得不算早,府衙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队,来的人挺多的,但大都是些老弱病残,青壮年并不多。
沈柏扫了一眼,直接告诉魏巡,让他只招年轻有力的义工,修水渠是力气活,不是装模作样做慈善的,这些想来混吃混喝的还是自觉点回家待着比较好。
魏巡面露难色,说:“大人,没有工钱,哪有人愿意白费力气啊。”
沈柏原本准备进府衙看看的,听见魏巡这话,放开慕容轩,折身出去,从排队的人群里揪了个竹竿儿一样瘦弱的男子出来。
那男子脸色苍白,被沈柏揪出来以后吓了一跳,吸了一大口冷气,喉咙受了刺激,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沈柏松开男子冷眼看着魏巡,就这种人拿来干活,要是半路死了,怕不是还要撒泼耍赖要官府赔偿抚恤。
魏巡无话可说,只能按照沈柏的意思,吩咐手下的人把那些一看就不中用的人赶走。
这些人一大早就来排队了,结果还没能踏进府衙大门就被告知不收他们,都有些不甘心,和衙差理论了一番,不知怎地起了争执,大声吵嚷起来。
这事本来应该魏巡处理的,那些衙差眼人群越来越激动,竟直接指着沈柏大喊:“都是这位大人说不要你们的,你们有什么不满都问他!”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沈柏。
沈柏看得分明,那些衙差根本就是故意推搡人群激起众怒,然后假意抵抗不过,任由这些人怒气冲冲的找沈柏算账。
沈柏早有防备,并不想和这些百姓起正面冲突,眼看事态要失控,也没什么骨气准备开溜,谁成想却被一根筋的慕容轩拉住,慕容轩认真的说:“这些人本来就不能用,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逃?”
沈柏:“……”
兄台,脑子是个好东西,你不会是想以一人之力在这里和这么多人辨论出高低吧?
沈柏无语的抽了抽眼角,试图拉着慕容轩离开没能成功,反而被拖累让人群围困住。
慕容轩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要说,直接被吵吵嚷嚷的声音盖过,人群里应该还混了魏巡早就安排好的人,这些人煽动其他人闹事,围过来以后趁乱对两人拳打脚踢。
慕容轩这个时候才发现和这些人根本讲不了道理,拉着沈柏想要冲出人群,刚往前走了两步,一道寒光闪过,慕容轩下意识的转身把沈柏抱进怀里,背上被人划了一刀。
沈柏脑袋被摁在他胸膛,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慕容轩闷哼了一声,心头一紧,正担心会出大事,一个冷肃沉厉的声音响起:“妨碍公务、恶意伤害朝廷命官是重罪,谁敢再动一下,立刻打入大牢!”
沈柏眼睛发亮,顾兄来了!





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29章 小骗子能耐了
顾恒舟带着三十个禁卫军精锐来漠州的,他那一声呵斥之后,骚乱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划伤慕容轩那人想趁乱逃跑没能成功,被禁卫军反剪着手摁在地上。
魏巡知道京里派人押运赈灾款这几日就要抵达漠州,却不知道负责押运的是镇国公世子顾恒舟,更不知道他们日夜兼程,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事态被镇压下来,魏巡连忙上前,正琢磨着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让自己没有丝毫责任,顾恒舟直接越过他走到慕容轩和沈柏面前。
慕容轩约莫还没受过伤,见事态平息下来,便觉得伤口痛得不行,抱着沈柏不肯撒手,嘴里不住倒抽冷气。
沈柏好些时日没见到顾恒舟,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从慕容轩怀里探出脑袋,眼睛亮闪闪的看向顾恒舟。
顾恒舟穿着银色甲衣大步走来,面容冷峻,刀削一样的下颚紧绷着,表情很是肃然,让人害怕得很,沈柏却只觉得亲切,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然而下一刻却听见魏巡大呼小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大人的男宠受伤了吗?还不赶快找大夫过来治伤!”
慕容轩前些时日对这个称呼抵触得很,这个时候撞了鬼似的,倒抽了两口冷气,特别虚弱的冲沈柏撒娇:“大人,好疼。”
疼你大爷!给老子忍着!
沈柏暗骂,很想踹开慕容轩好好跟顾恒舟解释清楚,却见顾恒舟在离她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下,偏头对身后的御林军命令:“来人,送沈少爷和她的男宠去医馆治伤!”
沈柏分明听见顾恒舟刻意加重了“男宠”这两个字的发音,心尖儿颤了颤,无奈这会儿人太多,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她又口不能言,只能咬牙暂时背下这个锅,任由禁卫军护送自己和慕容轩去医馆。
慕容轩右肩被划了一刀,刀口有点深,但没有伤到筋脉,上了药好好休养半个月左右就能自如活动了。
这点伤说实话,沈柏根本不放在眼里,进了医馆一直在翻白眼。
慕容轩看得火冒三丈,忍不住梗着脖子控诉沈柏:“我好歹也是因为你受的伤,你这是什么表情?”
要不是你拉着我非要跟那群刁民理论,会出这种事?
沈柏无语,最关键的是现在顾恒舟误会她和慕容轩的关系了,这事着实有点棘手。
沈柏不想跟慕容轩说话,暗暗思索着要怎么跟顾恒舟解释清楚这几日在漠州发生的事,慕容轩还从来没被这么忽视过,故意开口:“大人不是很喜欢我么?我要大人亲自帮我包扎伤口。”
慕容轩板着脸说,把恃宠而骄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沈柏下意识的要拒绝,见慕容轩一脸挑衅,顿时也来了脾气,皮笑肉不笑的勾唇。
好啊,那小爷就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沈柏走过去,从医馆伙计手里接过纱布和药,帮慕容轩抹上药以后,一圈圈缠上纱布,最后包扎的时候用力绑住打了个死结。
慕容轩痛得额头青筋鼓跳,冷汗都冒出来了,却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一把抓住沈柏的手腕,力气之大,活似要折断沈柏的手,沈柏也不甘示弱,狠狠踩住他的脚背。
两人正暗暗较着劲,顾恒舟冷然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沈柏一惊,正想解释,慕容轩抓着她的手腕狠狠一拽,把她拽得坐在自己腿上,理直气壮的对顾恒舟说:“我伤口疼,大人心疼我,让我抱抱转移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沈柏:“……”
慕容轩,你个龟儿子,这个梁子小爷跟你结下了!
沈柏在心里把慕容轩骂了个狗血淋头,顾恒舟眼神薄凉的扫过慕容轩抱在沈柏腰上的手,而后淡淡道:“我有些事想跟钦差大人说,麻烦你处理好自己的事以后出来一下。”
连沈少爷都不叫了,直接叫钦差大人,关系果然是淡了。
沈柏像被正室捉到与人私幽乱来,心虚得不行,眼睁睁看着顾恒舟走出医馆,拼尽全身的力气挣开慕容轩追出去。
顾恒舟走得不快,出了门就在医馆门外站着,猎云在他旁边,正用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肩膀,顾恒舟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画面看上去温馨极了。
沈柏也想被顾恒舟这样摸摸脑袋,腆着脸走过去。
猎云与她也算是熟悉了,见她过来打了个喷嚏,正想走近看看她,顾恒舟在它脖子上拍了两下,沉声道:“别什么人都亲近。”
猎云眨巴眨巴眼睛,感受到顾恒舟身上的冷意,最终还是掉转脑袋,改用马屁股对着沈柏。
沈柏瘪瘪嘴,有点无辜,顾恒舟也不看她,直接翻身上马,然后睨着沈柏说:“外面车水马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要回州府,你先想想要怎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恒舟说完夹了马腹要走,沈柏扑过去耍赖似的抱住猎云的脖子。
顾恒舟及时勒了马缰绳,皱眉问:“你的男宠还在医馆,不等他一起?”
沈柏摇头。
什么狗屁男宠啊,那都是骗别人的,我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顾兄一个人!
顾恒舟绷着脸不说话了,沈柏把他最细微的表情都拿捏得死死的,知道他这是动摇了,连忙放开马脖子,抓着马鞍熟练的上马,然后一把抱住顾恒舟的腰。
也就几天没见,顾兄的腰似乎越发强劲有力了。
沈柏贴着顾恒舟的背感觉浓浓的心安,唇角止不住的上扬,觉得漠州的空气似乎都比前两日更清新香甜了。
沈柏没皮没脸,把顾恒舟抱得很紧,顾恒舟浑身僵了一瞬,感觉到四周不断投来诧异探究的目光,掀眸望去,那些人全都吓得立刻低下头去。
昭陵民风开化,就算两个男子同骑一匹马有些奇怪,一般人也不会联想太多。
顾恒舟眉头紧锁,轻夹马腹往州府方向走,然后听见街边有人小声议论。
“这个小郎君又是谁啊?看着这么仪表堂堂,怎么也被钦差大人看上了?”
“说得是呢,这个小郎君容貌超群,周身散发出来的贵气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今天一早我还看他带着兵马从城门口进来,想来身份不低,怎么也做风尘小倌的营生?”
“这个钦差大人已经找了咱们漠州最有名的两个小倌作陪,还强要了一个小郎君,听说刚刚那个小郎君都为他寻短见了,结果一扭头他有勾搭上别人,真是作孽哦!”
猎云不疾不徐往前走着,道路两边还有各种摊贩儿的叫卖声,但那些人的议论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入顾恒舟耳中。
他的眉心紧锁,眉尾轻轻颤动着,拽着马缰绳的手越收越紧。
他才几日没看着这个小骗子,她就在漠州公然招小倌,还干起了强要别人的事,还真是有够超乎他的想象!
顾恒舟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寒,沈柏的耳力没有顾恒舟好,只隐隐约约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心虚得不行,只盼顾恒舟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两人一道回了州府,魏巡已经把禁卫军安顿好,把赈灾款都锁进府衙库房,他打探到了顾恒舟的身份,着急忙慌的赶回家,让厨子赶紧烧一桌好菜好饭出来给顾恒舟接风洗尘。
顾恒舟到底比沈柏的身份要高不少,魏巡吩咐下去以后便一直在大门口守着,见沈柏和顾恒舟回来,立刻赔着笑迎上去,说:“殿下可算回来了,下官已经吩咐厨子准备午膳,殿下先随下官到前厅稍事休息,喝杯热茶解解渴,很快就能吃饭了。”
魏巡语气殷勤,顾恒舟不大喜欢他的态度,淡淡道:“不必铺张,吃点家常便饭即可。”
魏巡连连点头,一看顾恒舟就知道他生性冷淡,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又说:“殿下日夜兼程定然累了,不如先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累,然后再谈其他事?”
沈柏心里急着向顾恒舟解释,听见这话有点焦灼,顾恒舟用余光扫了她一眼,而后冲魏巡温和笑笑,点头道:“也好。”
魏巡立刻让人带顾恒舟去东院沐浴更衣,沈柏想跟上,被魏巡拦住,意味深长的提醒:“世子殿下要去沐浴更衣,府上自然有人伺候,大人就不用跟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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