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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锦鲤太子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眼前的情景却是再一次把楚堇震撼!这座宫殿的前院竟是野草疯长。
正诧异于眼前景色之际,前面屋内传出一声略显紧张的询问:“谁?”





穿成锦鲤太子妃 第16节
楚堇身上一凛,立马躲到一棵大树后,在她刚刚躲好的同时屋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身着侍卫营软甲身姿魁梧的男子。不甚浓重的暮色下,能看清他身上所穿软甲乃是与其它侍卫不同的。男子目光锁定在宫门上,因为军人对声响极其敏锐,他刚刚好似听到有人推门。
而这时,那道宫门确实开了。只是走进来的人,再次令藏于树后的楚堇惊恐的瞪大双眼!
贤妃?
楚堇看看贤妃,又看看那男子,只觉一阵寒气从脚底涌上。
宫中后妃明令禁止与侍卫私通,如今夜色已至,又是这样一座冷宫似的荒废宫殿里,他们二人相约于此是要……
楚堇已是不敢往下想去,只暗暗同情自己今日的运道。早知还不如先前不躲了,偷听到不该听的顶多被贤妃怪责,可看到不该看的怕是小命都要丢了!
“你来了?”
楚堇心底发凉之际听到男人口中释出温柔的声音,接着便见贤妃与他四目相接,含情脉脉,并笑魇如花的点点头。
“隔墙有耳,进去说吧。”男人说罢率先转身,便是这时楚堇看清了他的面貌,正是宫侍卫统领,依稀记得姓王。
贤妃紧随其后进了屋,屋门关上后很快便见亮起一星微弱的烛光。透过窗影楚堇看到二人身影相拥,你侬我侬,自己却是吓的冷汗涔涔。
她蹑手蹑脚的从树后出来,朝宫门走去,然后拉开条缝闪了出去。人一闪出冷宫,便拔腿就跑!
就在楚堇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后,冷宫门前的柱子后幽幽闪出一道纤细人影。她盯着楚堇消失的方向,双眼惊恐,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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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省人事整整七日的宋苾蓉,在被一颗还魂丹唤醒之前,刚刚咽下了一口孟婆汤。
小命是救回来了,前尘却忘昧近半。她记得爹娘至亲,清交素友,独独不记得嫁进过国公府,有个琴心相挑的夫君。
不过当她亲眼看到俊逸绝尘的小公爷后,宋苾蓉觉得自己不亏,她与这个便宜夫君不知是谁便宜了谁。
何况听说为了向新帝求那颗还魂丹,为人疏冷的夫君竟在承庆殿外披着霰雪跪了一夜,腿险些废了。
这样深笃的情谊,即便她记不起,也不愿辜负。他既给了她第二生,她便将余生皆赋了他。
然而直到某一日,真正的小公爷回来了……
宋苾蓉回头看看与自己腹背相亲一年多的男人,“请问夫君你哪位?”
第25章
夜幕低垂时, 冷宫的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仅是贤妃一人。
贤妃一出来,便有一女官凑上前去给她披了斗篷。贤妃神情自若的将兜帽戴好,转眼瞥了眼女官, 却见她脸色煞白,不免双眼觑了觑:“你这是怎么了?”
那女官咽了咽, 附耳小声道:“娘娘, 就在您进冷宫后, 便有个姑娘从里面跑出来……”
贤妃原本淡定的面色霎时也一僵,怔了片晌才诘问:“为何不立马禀告?”
“奴婢……奴婢不敢搅扰娘娘……”女官将头深深埋下去, 深知自己错漏百出失了先机。
最先看到那姑娘从冷宫跑出来时,她首要做的便是应将她扣住,免得四处张扬,之后等待娘娘发落。可她当时太过惊吓没反应过来。
那之后她也应该立马进去禀报贤妃的,可是一想到去岁禀事时撞见的贤妃与王统领私会画面……她就羞得脸颊通红,委实是不敢再闯一回了。
贤妃虽气,眼下却也不是发作的时候, 比起惩治下人来, 她眼下更怕的是那姑娘出去后将今晚看到的事到处乱说,那样可怕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于是略过问责,急急追问:“可看清那姑娘是哪个宫里的?”
女官点点头, 正想说自己看清了, 可又摇摇头,“她并非宫里的人,而是今日入宫参宴的楚家的姑娘。”
“楚家?”贤妃略微皱了皱眉, 便想到了,“可是今日打翻了鸟食,被太子罚着一粒一粒捡起的那个姑娘?”
女官捣蒜似的点点头。
贤妃长舒一口气, 只要是能找到症结所在,那么问题便不难解决。之后又斜了女官一眼,愤愤的丢下一句:“等事情解决了再来处置你个没用的!”便急步回了寝宫。
如今宫钥已下,贤妃也不便派人再去楚家传话,只想着一晚上而已,那丫头也没有机会四处张扬。待得天亮,她再命人去召她进宫便是。
今晚楚堇便是赶在宫钥落下之前,最后一波出了宫。待马车停在家门外时,夜色已深。
楚堇进门便见楚娆坐在当院的秋千架上,好似在等着看一出好戏。可是楚娆身着一袭月色晚裙,随着秋千荡来荡去的样子委实有些吓人,直将楚堇吓得一激灵。
“回来了?”楚娆下了秋千,缓步往楚堇身边走来。
楚堇在宫中已是被贤妃幽会那一幕吓破了胆儿,此时惧意也未尽消,只敷衍着点点头,便即提步回自己的屋子去。
楚娆也不作拦,只站在她身后目送着她拐入游廊,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
翌日天色小亮,便有黄门来了伯府。是传贤妃口谕,宣楚堇入宫的。
楚堇倒是丝毫不意外,昨夜她几乎没睡多会儿,一直在思量此事。她觉得若是贤妃能宣见她,证明是有收买堵她口的心思,这样倒算是最好的。因为若贤妃连收买她的意思都没有化,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贤妃觉得死人的嘴才保险。
故而贤妃今日宣见她,在楚堇看来,自己的小命起码算是保住了。
楚堇没敢耽搁,随着黄门来的马车一并入了宫觐见。
而此时的东宫,却也发生了一件稀奇事。
来喜公公一早便得到小黄门的禀报,说今早负责洒扫时,发现园子里竟有数只死麻雀!下面的人觉得事情蹊跷,便急着来禀报来喜。
来喜亲自去园子里看了眼,果真就见那墙角边横七竖八的歪着几只死挺了的小家雀。不禁皱眉。
随后又仔细将园子勘查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那些麻雀是偷食了原本要喂幺幺的边果才死的。来喜不禁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有半点怠慢,立马去禀报太子。
这会儿,李玄枡已是更衣梳洗完毕,来到园子里,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家雀。之后又命人将剩下的边果分成两份,一份壳,一份果仁,分别去喂了两只鸡。结果吃了果壳的那只鸡口吐白沫死了,如此便证实了毒是被下了边果壳上。
李玄枡沉眉肃穆,身旁的来喜也越发意识到事关重大!
若那毒下在果仁里,顶多是冲着只鸟来的,可如今证实了毒是下在果壳上的,而太子平日里宠爱幺幺,喂它时喜欢亲力亲为的剥壳。
边果剥壳自然是要用门牙先轻咬一下嗑开缝儿,再用手将两片壳掰开。这么说,这毒便不是冲着鸟来的,而是冲着太子来的!且还是熟知太子惯习之人想出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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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跟着玉鸢宫的嬷嬷进到贤妃寝殿外, 嬷嬷转头道:“请楚姑娘在此稍候。”说罢一个人入了寝殿通报。
楚堇依命等在门外,心中盘算起一会儿面对贤妃娘娘时该如何应对。
昨日她才撞破贤妃与侍卫私会之事,今日一早贤妃便传她入宫, 显然贤妃已知晓她识破了。虽则她一时想不通贤妃如何知晓,但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这话于贤妃娘娘如是, 于她亦如是。
不过贤妃能光明正大的召她入宫,反倒让她心安一点。好歹她是个伯府千金, 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意抹杀,贤妃若真有动她的心思,该是暗中下手才好。
正想到这儿,先前的嬷嬷退了出来,低声道:“姑娘进去吧,娘娘今早身子不太爽利,召您榻前叙话。”
楚堇点点头, 原以为嬷嬷会一同进殿, 却见嬷嬷直接退去了外面,于是只得一人进殿。
殿内由厚厚的窗幔遮阳,较外面黯淡许多, 只角落里两盏烛塔点着, 发出昏黄的光芒,渐次变淡,待到榻前的帐子旁已是没多少光亮了。
这样的氛围着实适合交心, 楚堇这般想着,放轻了脚步往帐幄走去,猜贤妃是打算借病卖惨, 与她哀戚诉苦一番,再求她莫将此事泄漏出去。
倘若如此,倒也未尝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宫闱秘辛原本她也不想卷入。
隔着纱帐,她福下身来,低声行礼:“臣女给贤妃娘娘请安。”
谁知帐内却传出一个男子含混略哑,又伴着点不满的声音:“什么人?”
楚堇心下一惊,圆瞪着双眼,旋即便意识到了什么,立时双膝跪下。可还不待她理好说辞回话,就听殿门外传来嬷嬷诘斥又惊恐的声音:“楚姑娘!您怎么敢惊扰圣安?”
边说着,嬷嬷就进了殿内,跪在楚堇身边,连连朝帐幄叩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昨日楚姑娘开罪了太子殿下,被殿下责罚,娘娘可怜她,今日好心召见意欲安抚一二,谁知这姑娘果然是个不安分的!”
说到这儿,她转头看了楚堇一眼,目中忿忿:“刚刚老奴明明告知你娘娘去园子采朝露为皇上烹茶,请你在殿外稍候,谁知才转眼的功夫你竟胆大妄为,私闯娘娘寝殿,惊扰了圣安!”
楚堇与嬷嬷四目相对,膛目结舌,心下只道宫里人果然都不简单,撒谎亦能义正辞严言之凿凿,不露出丝毫心虚愧疚之色。
不过眼下冷静辩白真相才最为要紧,于是她暂将震惊和气恼压于心底,也朝着帐幄叩头:“皇上明鉴,这位嬷嬷所言俱是假话,刚刚她明明告知臣女贤妃娘娘身体不适,要臣女上榻前说话。不然臣女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搅扰皇上安寝!”
楚堇的话音才落下,就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贤妃怒极又压抑的声音:“大胆!谁许你们这些东西在御前放肆的?还不都给本宫退下,待圣上起寝再行处置!”
不等众人作出反应,帐内便传来一声:“无妨。”
闻声贤妃快步入帐,在帐内行跪礼告罪,皇上起身将她扶起。贤妃亲自给皇上更了衣,宫人伺候了盥洗,二人一同出帐,在一旁的榻椅上连席而坐。
楚堇依旧与那位嬷嬷跪在地上,等待圣上的裁夺,圣上不开口询问,她不敢逾矩擅自争辩,只急的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事到如今,楚堇已明白贤妃的打算了。诓她惊扰了圣安,便可扣她一个蓄意勾引君王的罪名,毁了她的名声。即便到时她有心检举贤妃私通之事,也可说她是自荐枕席不成,恼羞成怒反诬贤妃……
毕竟昨夜之事除了一双眼看到外,她并无任何东西可充当佐证。
况且这种罪一旦论起来,整个忠正伯府跟着蒙羞,哪还有脸再去走动奔波?
皇上慢悠悠的饮下半杯茶,这才开口:“你们再将之前的话说一遍。”
嬷嬷这厢正想抢得先机,不料皇上却抬手指了指楚堇,钦点道:“你先说。”
嬷嬷只得老实的闭嘴,听着楚堇将先前所发生之事又如实说了一遍。待楚堇说完,她才小心谨慎的抬头看了看皇上,皇上便命她说,嬷嬷便也又将自己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表面听,两套说辞似乎都没什么破绽,皇上转头看看沉静在旁的贤妃,“爱妃有何看法?”
贤妃起身离坐,朝着皇上行了个屈膝礼,语气郑重且恳挚:“皇上,冯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向来行事稳重,有口皆碑。”
贤妃虽未直言孰是孰非,但已站明立场,给冯嬷嬷撑了一把腰。
冯嬷嬷受到鼓舞,也立马声泪俱下的大声喊冤:“求皇上明鉴,老奴入宫数十载,岂会不懂宫里规矩?何况老奴与楚家姑娘之前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有何过节,老奴何故要撒这种谎?”
冯嬷嬷边说边膝行数步,一脸忠诚。
果然,有贤妃的作保,皇帝几乎是信了冯嬷嬷的话,一副认定的语气质问楚堇:“你近到御前到底有何企图?”
楚堇明明心中气极,却又不敢御前与冯嬷嬷撕扯,只声泪俱下的回道:“皇上,臣女先前所言句句属实!臣女虽不才,好歹也出身伯府,如何会做这等掉脑袋的蠢行?”
“哼,”先前对着主子还一脸恳挚的冯嬷嬷,转头看楚堇时已是换了十分不屑的表情,“楚姑娘出身伯府不假,可据老奴所知,这十六年来姑娘都是养在石浔镇吧?”
“那又怎样?”楚堇知她是有意拿她小门小户的教养作文章,非但不被她的奚落影响,反而高挺着头脸:“臣女既被认回忠正伯府,便知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爹娘。纵是死也不会做出有累及门楣之事!”
冯嬷嬷一时无言,便不再与她别苗头,只老老实实等着圣上裁夺。楚堇也将该说的都说完了。
皇上看了看二人,透出不耐烦之色,贤妃体察圣意,便道:“楚姑娘毕竟是伯府千金,也不好仅凭冯嬷嬷一面之词就论罪论处,不若先将她送去慎刑司问了口供,待她自己招认了再将供纸拿给伯爷过目,到时再行论罪?”
稍作思量,皇上觉得这办法可行,便抬抬头:“带去慎刑司吧。”
“皇上!臣女冤枉!”此时除了喊冤,楚堇也无旁的话可说。
等来的却也只是贤妃假慈悲的一句:“放心,你若是冤枉的,慎行司自然也会还你公道。”
说罢,便有两名宫人上前强行将楚堇架住,押送出贤妃寝殿。




穿成锦鲤太子妃 第17节
楚堇一路向回扭头高喊着“冤枉!”,可圣上只宠信贤妃,根本无意为她做主。
就这样,她被两名宫人拖也似的拉出殿。却不料才出大殿门,两人就蓦然止步,然后楚堇觉得架着自己的两侧一低,带着她一并跪了下去。
她扭回头来抬眼看,却见太子李玄枡毅然立于眼前。
“太子殿下。”
两名宫人请安,李玄枡的目光却落在中间的楚堇身上。楚堇也不知脑子里想的什么,突然就决定换个人求救,饶是这人应该也烦她至极。
“求太子殿下救救臣女!臣女是被冤枉的!”她重复说着这话。
李玄枡听她说明原由,便对两名宫人道:“这女子涉及我东宫投毒一案,原本孤便要提审她,既然你们已将她拿下,便直接送去东宫吧。”
两名宫人相互递了个眼神,其中一人说奉皇帝之命要将人押去慎行司。太子见她们冥顽不灵,便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两侍卫便上前挤开宫人,从她们手中抢过楚堇。
“父皇那边晚些孤自会去禀明。”说罢,太子便调头回了东宫。
第27章
初初被太子劫下时, 楚堇还在庆幸,可当她琢磨过来太子先前所言‘此女涉及东宫投毒一案’来时,脑中轰的一声, 只觉自己从一个龙潭坠入虎穴……
只是侍卫待她还算客气,只护在她两侧, 并不像之前两名宫人那样押犯人一样。
到了东宫, 太子高踞堂上宝座审她:“昨日剥那些边果仁时, 你可觉察出有何异常?”
楚堇怔然,心道这都什么事儿啊?罪名一个接一个, 全都令人莫名其妙!
但她还是站在堂下谨慎回话:“回太子殿下,臣女并未察觉有何异常。”
“那你为何剥了整整一碟子,都未有一粒用嘴嗑开?”
“因为那些边果曾被臣女打翻在地面,果壳沾了土,故而臣女一律用手剥的。”她如实答道。
李玄枡展露个浅笑,“你可知你昨日是从鬼门关拾了条命?”
楚堇万般迷惑的看着他,“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这时小来子便端着一个木托进来, 楚堇觑眼一瞧, 见上面是几个边果壳,和一只死了的麻雀。先是狐疑,思量片刻便有了答案。
她惊惧的望着李玄枡, 求证道:“那边果被人下了毒?”
李玄枡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楚堇眼珠子缓缓转动, 心说不只她为自己捡了一条命,她还帮李玄枡捡了一条命!昨日若非她歪打正着将那碟边果打翻,现今蹬腿的可就不是麻雀而是他了。
只这些在心中想想, 她也不敢主动邀功。
堂内静默了须臾,李玄枡终于开口:“说吧,想要什么赏。”
楚堇清醒过来, 郑重跪请求道:“求殿下为臣女申冤!冯嬷嬷构陷臣女!”
李玄枡淡然一笑,歪了歪头问她:“你就只想处置个冯嬷嬷,没有旁的什么人?”
楚堇自然还想声讨幕后生事的贤妃,可她却明白以这点功劳断无可能让太子去与贤妃拼个死活,便是太子肯,皇帝也不会放任不管。故而想了想,她摇摇头。
李玄枡神容一肃,认真道:“好,孤替你做这个主。你且先回去。”
回忠正伯府的路上,楚堇想着今晨在玉鸢宫发生的事定已传开,过会儿到家兴许要面对父亲母亲的沮丧,是以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宽慰的话。可谁知待回到府中,却发现阖府喜气洋洋,丫鬟们捧着托盘进进出出的上菜,个个面上带着喜气,竟似要过年一般。
“小姐,您回来了?”一个丫头笑盈盈的朝楚堇行礼。
楚堇便正好逮她来问,指着她手里的银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那丫鬟作疑:“小姐还不知?您救太子殿下有功,东宫下了许多赏赐,还赏了一提炙鹿肉,听说是前两日太子殿下亲自猎的呢!伯爷高兴,便备了命人酒菜,您快换了衣裳去花厅吧!”
说罢丫鬟退下,楚堇原地怔了一会儿,却是没料到东宫的赏赐比玉鸢宫的噩耗更先送达。这样也好,算是替她大大的解了一围。之后便回房换了常衣,去到花厅。
席上一通热闹,人人都赞她有福星加持,想不到宴会上不留神打翻的一碟边果,竟是被歹人淬了毒要谋害太子的。这下她成了太子的救命恩人,阖府皆跟着有光。
要说席上脸上唯一难看的,那就是楚娆了。
自打豆腐西施出事后,她便顺理成章的又回了伯府。孙氏怜她命苦,也因着她生母的死而终于对血缘释怀,待她一如从前。
只是楚娆得意了才没两日,便又出了这茬子事。昨日她推倒楚堇可不是为了让她大出风头的。
饶是心中这样想,面上却也不好逆着氛围,于是也端杯随大流的敬了这位“好姐姐”一杯:“姐姐当真是神来气旺,有如天助,妹妹敬您一杯。”说罢顾自满饮。
只是当她放下空杯后,却发现楚堇根本未陪饮,只半笑不笑的看着她。
姐妹二人隔着满桌佳肴眼神交锋了须臾,楚堇才端起酒杯,反敬楚娆:“你既坚持以‘姐姐’相称,那我便暂时先认下你这个妹妹。”
说完这话,她饮下杯中酒。只是又继续揶揄楚娆:“妹妹也莫要心忧自己福薄命舛,别处或有不济,可这桃花运上,妹妹却是高出姐姐许多。”
说罢这话,楚堇低头藏笑,可那奚落之意却从眼底里冒出来,直羞恼得楚娆磨起了贝齿。
原本因着生母的意外亡故,窦文山那事算是揭过去了,孙氏再憎恶豆腐西施也断不会做出让楚娆带孝议亲的事来。可如今阖家围聚的场合,楚堇却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房三房的夫人小姐们不由得暗哂,那日私会的事早已插了翅膀传遍各院。孙氏面上无光,轻斥一声:“小堇!”
楚娆心下憋屈,眼见母亲愿意撑腰,便不介意将委屈外露,一边拿帕子轻拭眼角,一边喃道:“看来姐姐还是容不下我……”
原本楚堇就欲找机会向父亲母亲说明昨日之事,眼下见楚娆如此,便择机不如撞机,反诘道:“你若是能容得下我,昨日在宫中又何故下大气力将我推倒?该不是妹妹提早便知太子殿下的鸟食中有毒,才将这天大的功劳揽在我身上吧?”
楚娆显然早就备好的狡辩说辞,张口既来:“昨日桃园中那么多人,姐姐后背长眼不成,如何就断言是我所为?”
姐妹二人一来一回,众人大惊,咂摸着两人到底孰真孰假。伯爷与夫人亦是迷糊,分不清谁是谁非。最后还是伯爷恼怒起身,“罢了,看来今日这午宴是吃不畅快了,你们二人随我来书房!”说转离度,愤愤甩袖而去。
楚堇楚娆一前一后随着父亲去了书房,只是两人各执一词,争论了一下午,伯爷也未能分辨出个曲直,只得让她二人先回房去。
晚上伯爷回房,孙氏一行帮他宽衣,一行急急询问:“可问明白了?”
楚伯安颓丧的摇摇头,“两个丫头各有各的说辞,我这做父亲的又不能如堂前审案一般动刑,只得让她们先回去了。”
孙氏长叹一口气,细眉拧作一团:“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俩若是互相戕害,这往后的日子……”她不敢想下去了,认回亲女这才多久,就接连生出了这么多事端,未来更是不知还有多少麻烦等着。
血脉使然,加之十数年来的愧疚,孙氏念叨了一会儿,不自觉的就站在了楚堇的立场想事:“倘若小堇所言为真,那她头回进宫,娆儿便故意令她在诸多贵人面前出乖露丑,落了笑话,以后可叫她如何见人呐?大家还不都得认定她是穷门穷户的习性惯了,见不得大场面。”
比起这些来,楚伯安却有更深一层担忧。妇道人家看到的不过是颜面这等小事,可依小堇所述,若为真,娆儿则是要她被太子殿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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