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暴戾的他试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了个喵儿
然而,伴随着昨夜的记忆,一帧一帧在脑海中铺展开来,谢沅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窘迫……
天哪,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
怀抱着不安和紧张的心情,谢沅锦慢悠悠地转过头,结果就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
只见连景淮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眼里含着浓浓的戏谑:“不醉了?头脑清醒了?那咱们可以好好算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沅锦:珍爱生命,远离酒精。
☆、第四十三章
谢沅锦讪笑了两声, 有些尴尬地说道:“你总不会跟个醉鬼计较吧?”
连景淮闻言先是笑了笑说:“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醉鬼啊?”接着立刻变脸,一翻身将她压到身下,神情冷峻地道:“你能耐了?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喝到酩酊大醉?”
面对正在气头上的连景淮, 谢沅锦没有试图顶嘴, 而是摆出一副服从管教的姿态道:“郎君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杯, 但……那酒喝着清淡, 我是真没料到它后劲会这么强呀。”
连景淮眉心拧起,低声斥道:“以后不许你在我以外的男人面前喝酒。”
听见这话, 谢沅锦禁不住噗哧笑出声:“你口中别的男人,也包括长儒么?可是我只把他当成弟弟呀。”
她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连景淮的火气就腾地往上窜, 连带声音也严肃了些许:“你把他当成弟弟维护,他可没把你当作姐姐敬重!”
谢沅锦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如此大的火,眼睫颤了颤, 有些弱声弱气地说道:“你为何对他偏见那么深呀?”
“我, 对他有偏见?”连景淮怒极反笑, 银牙咬得喀吱作响:“你知不知道我进屋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画面?他单膝蹲在你的身前,手掌贴在你的颊畔, 作势要吻上你的唇……”
“你说什么?”谢沅锦怔怔地睁大眼睛,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知道连景淮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但是——盛长儒喜欢她?这怎么可能!?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谢沅锦战战兢兢地问道:“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没有误会。”连景淮直截了当, 压根不给她留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你一手养大的弟弟,就是个白眼狼儿,若非他抢不过我, 指不定还想向你求亲呢。”
“你先等等,让我安静思考片刻。”谢沅锦迅速抬起一手捂住耳朵,另一手去堵他的嘴巴。
无论是谁,乍一听见这种消息,恐怕都是十分难以接受的,谢沅锦也不例外。但是当她冷静下来,再回过头去检视过往,却发现其实处处都有迹可循。
宫中规定,每月初二时,从五品以上的宫女可于顺贞门处,隔着栅栏与家人会晤,而盛长儒总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个。
有一回,谢沅锦因为忙于差事耽搁了时间,差点儿没赶上会面,最终还是当时职守的侍卫不忍见美人儿伤心,特意延迟半刻钟关门,好让他们姐弟能够说上两句话。
可谁知盛长儒非但不领情,还反过来指责那侍卫对谢沅锦别有用心,要求谢沅锦必须疏远对方,否则他以后便再也不来看她了。
那会儿,谢沅锦只把这个行为看作是小男孩的无理取闹,可如今回想起来,却觉得格外不对劲。作为弟弟,盛长儒对于出现在她周围的异性,敌意似乎太深了些。
种种证据摆在眼前,饶是谢沅锦再不愿意相信,也得承认连景淮说得没错,盛长儒多半是真的对她怀有非分之想。
“……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的。”谢沅锦咬紧唇瓣,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下头,耷拉着脑袋。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连景淮感到既无奈,又有些心疼,他轻叹一口气道:“你可长点心吧,别动不动的让我担忧。”
谢沅锦乖巧地答应下来,“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碰酒了。”
“那倒也不必。”连景淮几乎连想也没想,便脱口答道。谢沅锦闻言,不禁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向他,“刚才明明是你让我别喝的呀。”
连景淮啧了一声:“我是叫你出门在外少喝点酒,又没说咱俩独处的时候不能喝。”
谢沅锦面露警惕地反问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连景淮挑挑眉,笑得戏谑:“你若是只在我面前喝酒,便只有我能够看见你那面若鲜妍桃花,眼若秋水横波的丽色。”
见他又开始说些没羞没臊的话,谢沅锦别扭地侧过脸去,不搭理他。然而,连景淮哪里肯放过她,当即挺起腰杆,不轻不重地磨蹭了她几下,“还记得你昨晚是怎么缠着我的么?”
谢沅锦浑身一激灵,有些招架不住地央求道:“郎君,这外头□□的,你……总不至于想白日宣淫吧?”
“白日宣淫么?”连景淮默默咀嚼着这几个字,半晌之后才勾唇笑道:“这个提议似乎也不错。”
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僵硬了一瞬,连景淮朗笑几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薄唇精准地贴上她柔软娇嫩的唇瓣,稍触即分。 “罢了,不逗你了,和你说件正经事儿。”
谢沅锦隐约猜到他要说的内容,不由抢先道:“是关于立储的事情么?”
“是啊。”说话间,连景淮双眸漫不经心的眯起。 “鄂国公这回可算是枪打出头鸟,直接撞枪口上了。”
“怎么说?”谢沅锦顺着他的话茬问道:“立储一事关乎国本,鄂国公上书直谏的方式虽然有些激烈,但若是因此将其当作奸佞之臣处置,未免有些小题大作吧?”
“鄂国公是二皇子的党羽。”连景淮轻飘飘一句话,便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鄂国公若是站在中立的角度去奏请立储,那么隆昌帝自然无话可说,可他偏偏是存着拥护二皇子上位的心思,说白了,就是结党营私。
“早在万乘帝执政时期,朝廷上便严禁皇子私自结交外臣,扩张自己的势力,鄂国公何以敢这般明晃晃地站队?”谢沅锦按耐不住,问出内心的疑惑。
眼看她满头未绾起的青丝如瀑,披散在雪白的枕上,连景淮忍不住伸手捞起一缕,绕在掌心把玩。他边玩弄着她的长发,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他不敢,但是现实由不得他做选择。”
“这些年鄂国公府逐渐没落,虽然顶着个国公的名号,但实际可能还不如一个四品内阁学士有权势。倘若继续放任家道衰落下去,再过几代,整座国公府恐怕都将不复存在。所以,即便明知道自己被二皇子当作枪使,他也得站出来。”
谢沅锦安静地听着,直到全部听完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实际上,鄂国公府如今面临的难题,同时也是所有开国功臣的后裔终将面对的问题。抵达巅峰过后,倘若没办法更上一层楼,等待着他们的就是走下坡。
谢沅锦不晓得连景淮心中是如何盘算的,但是她真的很希望,他付出那么多心血去维系的王府,能够延续荣光,生生不息。
“说起这个二皇子,倒是还有一件不为人知的秘事。”连景淮刻意卖关子道:“与丹阳郡主有关……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庶人邵氏了。”
谢沅锦闻言抬起头,目光里流露出一丝诧异,“该不会是我所想的那样吧?”
连景淮点点头说:“宁朝开国至今,统共只有十一人获得皇上赐姓,其中女子更是唯独邵静芸一名,可见其特殊性。众人皆以为隆昌帝此举,是为了让邵静芸彻底和谢家划清干系,但其实,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经过他的点拨,谢沅锦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同姓不能通婚,皇帝这是在变相地告诫他们,不得行苟且之事?”
连景淮颔了颔首道:“邵静芸初进宫时,年岁尚小,众皇子皆拿她当妹妹看待,但随着时间渐长,昔日的小矮墩儿一下子抽了条,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这样青梅竹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长此以往,难免会生出些别的念头。”
“隆昌帝便是察觉到苗头,才即时出手掐灭的么?”谢沅锦半是惊愕半是不解地问道。
“正是如此。”连景淮停顿片刻,复又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后来二皇子不仅娶了正妃,还陆续纳过几个侧妃侍妾,看上去并没有对邵静芸念念不忘的样子,充其量只能说是仍顾念着几分旧情吧。”
听到这里,谢沅锦口中不禁喃喃低语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连景淮语带困惑地问道。
“新婚隔日,我到长乐宫去请安的时候,皇后娘娘特意安排了二皇子和我见面。当时,他看我的眼神便极为古怪,乍看像是在笑,可实则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谢沅锦略一思索后,推测道:“照这样看来,他只怕是把我当成害得邵静芸沦落进天牢的元凶了吧。”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连景淮沉吟半晌,方接续着说道:“二皇子不同于邵静芸,他是真正的龙子龙孙,且无论心智还是手段皆非常人可比,你千万要格外谨慎小心。”
连景淮本打算再叮嘱些事情,谁知密探突然来报。
只见那人通体黑袍裹身,面部五官用密不透风的面罩蒙着,浑身的气场凛冽得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
然而,行至连景淮面前,他却收敛住所有气势,顺从地跪了下来,禀告道:“主子,今早皇帝用完早膳后,接连呕了好几口血,如今太医院的院使及院判们正在进行秘密会诊。”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惯例,先跟大家预告进度~这篇计画不会太长,正文的部分估计再2w字左右结束,至于番外我目前想写的是前世、种田生子,还有个平行世界(类似于如果谢家没有被抄斩,女主没有去当宫女,而是侯府千金版本的故事。)
☆、第四十四章
权贵之家多少都会豢养私兵, 更别提武贤王府这种以庞大兵力起家的世族。
据传,连景淮手底下便有一支数十人的密探队伍,遍布京城, 搜查的情报范围由军务覆盖至官情民事。必要的时候, 甚至能把对方祖上三代的底细都翻个底儿朝天。
不过,这支密探是只效忠于连景淮一人的,即便是谢沅锦这个正经王妃都使唤不动他们。
因此虽然连景淮没有开口, 谢沅锦还是决定自行回避。她随手抓了一件外衣, 披在身上,然后慢腾腾地翻開被褥下床。
然而脚尖尚未触及地面, 就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擒住胳膊,强势地拽回那宽厚的怀抱中。连景淮轻拥着她,声音清晰而坚定:“夫妻本是一体, 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
话落,他没有片刻的停滞,径直对跪在地上的密探头领吩咐道:“揭下面罩, 拜见王妃。”
主子的命令是天, 那人闻言当即解开绑绳, 将遮挡住自己容貌的面具给卸下。
头回见到这位神秘的密探首领的真容,谢沅锦着实是吃了一惊, 没忍住低呼出声:“魏梁?”
“属下魏栋,拜见王妃娘娘,感谢娘娘平时对胞弟魏梁的照拂。”
眼看谢沅锦满脸疑惑,连景淮忙接过话茬儿, 解释道:“他俩是双胞胎,只不过性格差异颇大,兄长魏栋沉稳内敛, 弟弟魏梁活泼跳脱。”
捋清楚关系后,再仔细去瞧面前的男子,便会发觉他们兄弟二人,五官虽然像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相貌接近,但气质却相去甚远。比起魏梁的面善,魏栋则是浑身透着一股狠劲儿。
待谢沅锦接受了这项事实,连景淮才抬手示意魏栋继续禀报。
魏栋毫不拖泥带水,十分简明地阐述道:“皇帝近些天接连染恙,宫中太医们忙上忙下,每天变着法儿呈上各种滋补养身的汤药,但龙体仍旧不见好。今早吐血的事情已经惊动了慈宁宫,恐怕也瞒不了朝臣太久。”
连景淮眉目微凝,问道:“这会儿是哪位皇子在侍疾?”
“大皇子最先赶到,其次是二皇子,现下应当是这两人在轮替着伺候。”魏栋如实回答道。
“大皇子?”连景淮话音刚落,魏栋立马接续着说道:“庆妃得宠,皇帝爱屋及乌,连带其名下的大皇子也加以宠信,如今大皇子在宫中的地位倒是水涨船高。”
听到这里,连景淮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谢沅锦觉得有些奇怪,不由眨巴着眼睛问道:“你笑什么?”
连景淮抬手使坏地捏了捏她的小瑶鼻,道:“隆昌帝当年是因为醉酒,误打误撞地临幸了宫女唐氏。事后他本不愿认帐,可谁知几个月过去,唐氏的肚子愈发大了起来。隆昌帝不得已才在皇后的劝说下,将唐氏册封为贵人。”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隆昌帝从未翻过唐贵人的牌子,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追加,可见隆昌帝对于唐氏母子的嫌恶是根深柢固的。你认为,区区庆妃真的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改观么?”
谢沅锦皱起鼻尖,拍掉他作乱的手,嗔怪道:“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连景淮依言缩回了手,但下一瞬,他却猛然张开双臂把谢沅紧抱得更紧。谢沅锦脸上瞬间红霞飞起,只得断断续续道:“……你收敛着点,还有旁人在呢。”
魏栋作为在场唯一的外人,连忙把头垂得更低,以免打扰到主子的好事。
见他额头低得都快贴上地面,连景淮无奈地摆摆手道:“平身吧,我有个任务要交代给你。”
魏栋毫不迟疑地应道:“请王爷吩咐。”
连景淮稍微坐直身子,悠悠开口说道:“金龙殿那边先不用监视了,你亲自去给大皇子传信,就说二月廿六酉时,我在鸿雁楼等他。”
听闻此言,魏栋眼中的疑惑一闪即逝,但出于服从命令的本能,他并没有提出质疑,而是很快地接受了连景淮下达的指示。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待魏栋告退离去之后,连景淮重新把谢沅锦搂进怀里,低下头,寻找到她的唇,由浅入深地吻她。
连景淮吻得很用力,薄唇贴在谢沅锦香软的唇瓣上反覆碾压,慢慢地品咂出了几分舔食的乐趣。然而,谢沅锦却没有同样地投入在这个吻中,她睁着眼,两颗玻璃珠似的眼睛里透着些许呆滞。
许是因为察觉到她的恍神,连景淮忽地张嘴咬住她的下唇,银牙几乎要深深嵌进那片令他着迷的柔唇之中。
“专注点儿……”他诱哄着她,被刻意压得低沉醇厚的声线,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萦绕在耳边。
给暴戾的他试婚 第29节
换作平时,谢沅锦多半已经沉浸在他给的温柔里了,但今日,她却固执地推开他道:“且慢,我还有些思绪尚未厘清呢。”
连景淮意犹未尽地松开嘴,见她确实没有亲热的兴致,遂不再勉强,而是就着她的话回答道:“嗯,你说说看,什么地方想不明白?”
“既然你派出的密探,可以监控到宫中的一举一动,那你想必也早就知道庆妃找我谈话的事情了吧?”谢沅锦目光直视着他问道:“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说实话么?”连景淮薄唇轻启,沉稳有力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大皇子有当帝王的潜质,可庆妃做不了皇太后,所以要我扶持他可以,但前提是他日后若是登基,须得将庆妃送至别宫,永不接回京里。”
谢沅锦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由问道:“为什么?”
“因为她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连景淮淡言道:“当年庆妃仍是小小贵人的时候,曾受过禧嫔的欺压侮辱,后来她得势了,报复禧嫔无可厚非,但她不仅仅是将禧嫔拉下马,还利用枕边风,挑唆皇帝一并处置了高家。”
“倘若放任这样的人当上太后,手握重权,朝堂之上该生出多少的风浪?”连景淮顿了一顿,问道:“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么?”
谢沅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大概吧。”
连景淮正欲再说,忽听她的肚子发出一串咕噜噜的响声。他视线下移,掠过微耸的胸脯,再看向她平坦的小腹,有些嘴欠地说道:“没想到,这肚皮看起来小小的,居然能发出如此宏亮的声音。”
谢沅锦顿时恼羞成怒,一个小拳头捶在连景淮的胸口,还附带踢了他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
眼见她伸出脚丫,连景淮眼疾手快,当即用手接住,并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整个人扯向自己。
就着这个姿势,连景淮单手一捞,把她拽进怀里,而后言语调笑道:“我发现……你似乎总是喜欢自投罗网。”
说罢,他便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脚步轻快地往正厅走,唇畔噙着一抹愉悦的笑意:“别急,咱们先去用早膳,等填饱肚子了再干正事。”
谢沅锦从昨日下午开始便没再进过食,这会儿虽不至于饿到两眼昏花的程度,但难免有些四肢无力。因此,她干脆不再挣扎,脑门抵在连景淮胸前,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了屋子。
居中的厅房里,临窗的地方摆着方桌,膳食摆了个满满当当,还未走近便能闻到扑鼻的香味。谢沅锦不得不感慨,这武贤王府中的伙食果真是极好的。
落座以后,连景淮并未急着动筷,反倒先帮谢沅锦盛了碗雪白细腻的甜豆腐脑,“这是新来的江南厨子做的,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谢沅锦闻言,捏起调羹舀了勺豆腐脑送进口中,仔细咂摸一番,点评道:“真好吃,我倒不知道豆腐也可以做得这般软嫩,压根儿都用不着咀嚼,一入口,便顺着喉咙滑下,还带着浓醇的豆香味。”
说完,谢沅锦不禁觉得有些奇怪:“王爷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么?为何要特意请来这么个出身江南的厨子?”
连景淮抿着唇笑了笑,“先前我便发觉,比起京城道地的菜肴,你似乎更偏好甜口的江南味儿,于是便让人提前寻了位南方厨子来,以防你随时嘴馋。”
谢沅锦完全没想到其中还有这层典故,一时间不晓得该作何反应,只得呐呐地道了句:“多谢。”
连景淮不满地啧了一声,“我是你丈夫。”言下之意,便是叫她不必见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给的所有宠爱。
“我……”谢沅锦待要再说,然而话到一半,却见琉璃领着一位大夫模样的中年人来到院中。她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然后开口道:“启禀王爷、王妃,陈大夫照例过来请平安脉了。”
连景淮搁下碗筷,用手帕擦了擦嘴,才抬起头对那名姓陈的大夫道:“劳烦大夫先替王妃瞧瞧脉象。”
陈大夫数十年来专门帮连家上下诊脉,对王府诸人的病史熟知于心,包括谢沅锦这段时日以来,所服用的治疗宫寒的药方,都是由其亲手调配的。
陈大夫心里清楚这位新晋王妃有多受重视,因此不敢有丝毫怠慢,接到指示以后,当即坐在旁边的杌子上,开始摆弄药箱。
他在谢沅锦白皙的皓腕上铺了一条纱巾,随后仔细地辨别起脉象。一边诊脉,他还不忘一边询问谢沅锦的饮食起居,给予些实质些的建议。
等到收回手时,陈大夫眼角眉梢都盈满了笑意,“王妃娘娘到底是年轻,经过这半年的将养,身体已经调适得差不多了,想来再过不久,便可为王爷孕育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第四十五章
“此话可当真?”
不怪谢沅锦感到错愕, 毕竟前世她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怀上头胎的,没道理这辈子如此轻易就能改善宫寒的毛病吧?
然而,陈大夫却不知道她的顾虑, 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是啊, 娘娘若是做好准备,在下便给您开一副助孕的药方,同时王爷先前服用的药物也可以停了。”
“王爷?”谢沅锦愣愣地问道:“王爷好端端的为何要服药?”
连景淮心里暗叫不好, 忙不迭干咳几声道:“前段时间我想着要与你成亲, 便向陈大夫讨要了副壮肾阳,补气血的方子。”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没错吧,陈大夫?”
陈大夫接收到他的眼神,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赶紧止住话头,补救道:“诶,是药三分毒, 王爷正值壮年, 龙精虎猛的, 实在没必要多食这些偏方。”
眼见两人一唱一和,极力把话题掩盖过去, 谢沅锦嘴上不说,但内心已经起了疑。
送走陈大夫后,她草草用罢膳食,接了小丫鬟捧过来的茶水, 漱完口后才道:“我昨个儿在府里闲逛的时候,发现后院的紫玉兰开了不少,不知王爷可否愿意陪我过去走走当作消食?”
连景淮闻言, 心里咯噔了下,突然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他迟迟没有答应,身旁的小姑娘许是有些等不及了,索性直接伸出手来牵住他的衣袖,声音甜腻,“走嘛。”
这下子,连景淮几乎可以肯定谢沅锦的邀约是别具目的了。换作平时,他就算想尽办法,千哄万哄也未必能让她对自己撒娇,这会儿如此主动,不是陷阱又是什么?
然而,饶是他再精通算计,面对谢沅锦娇滴滴的攻势,仍旧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明知前方是陷阱的情况下,还闷头往里钻。
思及此,连景淮不由得庆幸,庆幸谢沅锦不是自己的政敌,否则他恐怕连命都得交代在她手里。
武贤王府的后花园里娇妍芳菲,一片春意盎然。
谢沅锦倒是没有欺骗他,紫玉兰确实开得甚好。只见那一丛丛一簇簇的花朵,俏立在枝头,虽然形态各异,但俱是婀娜妖娆。
连景淮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娘子若是喜欢这玉兰,不如为夫命人移植几株到你院里?如此一来,你每天早上醒来,打开窗就能看见,岂不美哉?”
谢沅锦拨开他的手,语气难辨喜怒:“你惯是会说好听话哄骗我。”
“这怎么能算哄骗呢?我可都是真心的。”连景淮又凑近几步,想揽住她,但这回依然被谢沅锦给躲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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