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为学霸的死对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乐木敏
爱情,不是需要一方的付出,和另一方的安心享受。
谢半悔想为他们的爱情,努力一把,争取一点。
工作原因,谢半悔蓄发,没有留太长。
从寸头到波波头,缓和了男性特征。
戴瀚漠到南滨市第二年,曹孔业的公司换了新地址。
那套原本属于谢半悔的工程款房子,如期交房,这在房地产中,算是难得的。
谢半悔在工作之余,捧着书,自学结构学。
她学的还不错。
因为有个好老师。
可生活就是这样,在你以为经过半生流浪颠簸,已经吃完了这一生的苦。
终于走上平顺、喜乐的后半生后,猝不及防的,一不留神,再次掉下万丈深渊。
你要把苦重新吃一遍,慢慢地爬上来,疗伤、治愈、重新开始……
周而复始,直到你再也没有力气折腾。
心想:就这样吧。
那么命运,就赢了。
谢光荣找来了。
这是谢半悔在谢光荣已经纠缠姚梦兰四五次后,才发现的事情。
谢半悔和戴瀚漠半同居,她上下班时间不稳定,下班早了就回姚梦兰的住处,下班晚或者第二天要早起的话,担心影响姚梦兰的睡眠,就住在戴瀚漠家里。
不管是住在哪里,谢半悔都会给姚梦兰打个电话。
可是姚梦兰,从未说过谢光荣找到她这件事情。
谢半悔是在上班时间,回家拿证件,才看到本不该出现在她家里的人。姚梦兰在苦口婆心地求,让谢光荣离开,谢光荣像个大爷一样,翘腿坐在沙发上,吆五喝六地命令姚梦兰。
重生后成为学霸的死对头 第71节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事隔十三年,谢半悔再见到谢光荣,仍旧会想起他猩红着眼睛,抡起拳头往姚梦兰身上砸去时的凶狠模样。
谢光荣听到谢半悔的声音,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满意地上下打量谢半悔,“长大了,翅膀硬了。”
姚梦兰飞扑过去,挡在谢半悔身前,护着她,“你不是要钱吗?钱在茶几上,你拿了赶紧滚。”
“两千块钱就想打发我,门都没有。”谢光荣弯腰,把桌上的钱收起来,叠放在口袋里,经过谢半悔身边时,他用粗糙肮脏的手,拍着谢半悔的脸颊,“带着你妈继续逃啊,逃到天边去,看我能不能找到你们。”
咚一声,门被关上。
“他什么时候开始来家里的?”谢半悔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
姚梦兰双手握住谢半悔的手,“快一个月了,来了就是要钱,一两千的给他,他就走了。”
“一次一两千,我们有多少一两千可以填平他这个无底洞。”谢半悔说,“你不该瞒着我。”
“半辉,你听妈妈说,咱们现在不差这两千块钱,给他就给他了,换太平日子,值得了。”姚梦兰拦着要冲出门的谢半悔,“我怕你找他拼命,只要他不伤害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我不会和他拼命的,他不值得。”谢半悔搀扶着姚梦兰坐在沙发上,她蹲在茶几旁边,“只是觉得,我们再无宁日了。”
十三年前的谢光荣,是暴力狂,把工作和生活失衡的愤懑,变成拳头,发泄在姚梦兰和谢半悔身上。
十三年后的谢光荣,变得更糟糕,黄、赌,沾了个两全。
赌输了,去找姚梦兰要钱。
姚梦兰如果不给钱,他就在走廊里大吵大闹,闹得邻居不得安生。
赌赢了,也来找姚梦兰,让姚梦兰回去跟他过日子。
姚梦兰不肯,谢光荣还是会大吵大闹一次。
谢半悔和姚梦兰在出租房里住了五六年,最近物业是造访最为频繁的时候:有住户投诉,请你们注意一下影响。
谢光荣去嫖,被抓,让联系家属,这厮报谢半悔的电话号码。
两个月,谢半悔出入派出所三次,有谢光荣白/嫖不给钱的、有仙人跳的、有价格没谈拢的。
谢半悔好像又回到了十三年前,生活、时间、精力,被尖锐的刀切割成狭窄的小块儿,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我给你十万块钱,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谢半悔妥协了,血液关系让她束手就擒,“你生病住院,我来出钱。求你,放过我们,行不行?”
谢光荣是个老无赖。
要不是有个亲戚在南滨市见到姚梦兰,谢光荣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找到这对母女。这十三年,谢光荣被买断工龄的老本儿被吃的差不多,他年龄大了,又死懒馋,不愿意受苦找工作,亲戚得罪了个遍。
再次找到谢半悔和姚梦兰,谢光荣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们。
谢光荣故意撞着谢半悔的肩膀,把她撞开,“我是你亲老子,十万就想把我打发了,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你要多少?”
“一百万。”谢光荣比划着手指头,“一次给我一百万,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孩子。”
“我没有一百万。”
“那就这么耗着。”谢光荣往沙发上一躺,赖着不动了,“反正我是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谢光荣是谢半悔的亲爸,她被这个恶人磨,是她天生命不好,她可以受着。
可让谢半悔料想不到的是,谢光荣会跟踪谢半悔,会找到戴瀚漠的住处,会找去曹孔业的公司,会大声喧哗:戴瀚漠和他儿子在谈恋爱。
毁了就毁了。
这辈子谢半悔的制高点就只有这么高了。
可戴瀚漠可以飞得更高的。
谢光荣不该毁掉戴瀚漠。
知名建筑设计师性别取向成谜,当初出走江城,是为情?
谢半悔就是撬起戴瀚漠的那块借力石,公众借着谢半悔这个角落,撕碎了戴瀚漠的平静。天才设计师,辜负恩师、忘恩负义、出走江城、巨星的坠落、从舞台到乞讨,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甚至,十年前,戴瀚漠年少轻狂时的形象、言行,乖张、阴郁被扒得底朝天。
每个行业,有自己的圈子,戴瀚漠是幸运的,他曾经站得有多高,有多荣耀,现在就有多么像个笑话。
戴瀚漠给谢半悔打了十通电话,谢半悔不敢接。
她害怕了,害怕戴瀚漠是指责她的。
他那么好的人生,竟然被她给毁了。
曹孔业给谢半悔打过电话,后来又发信息:你是女的?谢半悔你看到给我回个信息;公司一团糟,你给我个声音……
谢半悔没有声音。
姚梦兰看着失眠、痛苦、煎熬的谢半悔,她心疼不已。
“不怪你,怪我,是我没找好老公,害了你。”姚梦兰抱着谢半悔,给她温暖,“害了戴瀚漠。”
谢半悔不想说话,她不知道该怪谁,又觉得现在的状况,不该怪她自己,同样不该怪姚梦兰。
“妈,我想和戴瀚漠分手。”谢半悔揪着盖着的薄毯,“我不想因为我,他被人指指点点的。”
“好。”姚梦兰用手掌给谢半悔擦眼泪,“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谢半悔是姚梦兰的命。
姚梦兰这一生,最不幸的是,嫁给谢光荣,最幸运的是,她女儿是谢半悔。
姚梦兰坐在床边,顺着谢半悔的头发,她轻声说话,“以后留长发吧,扎马尾、烫头发都好看,你穿裙子也好看,怎么都好看。你小时候穿过裙子的,你应该不记得了吧,我趁着没人的时候,给你穿一件黄色底白色波点的裙子……后来你大了,我就不敢给你穿了。”
谢半悔躺着,没有回答姚梦兰。
姚梦兰说,“是我没本事没出息,以前要你姥姥姥爷护着,后来要你护着,如果我心狠点,和他离婚了,你就不用受这份罪。”姚梦兰说,“对不起你,我的孩子。”
一个轻吻落在谢半悔额头上。
谢半悔像是回到了四五岁的年龄,没有性别的苦恼,娇憨可爱的孩子,她蹦蹦跳跳地朝着姚梦兰跑过去,“妈妈,我想吃棉花糖。”
“给你买。”姚梦兰会轻轻地给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瞧小脸脏得哟。”
“妈,你去哪儿?”谢半悔做了一场梦,梦里姚梦兰在和她挥手说再见。
“以后照顾好自己。”姚梦兰温柔地说,坚决地转身走了。
谢半悔觉得自己被梦魇了,她清晰地知道梦境内容,可是她醒不过来。
放在枕边的电话,孜孜不倦地响。
谢半悔突然睁开眼睛,满头冷汗。
她心跳极快,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谢半悔,你现在在哪儿?”电话是曹孔业打的。
谢半悔还沉浸在梦里,她看着熟悉的床铺,“我在家。”
“你快来医院,你妈出事儿了……”
风声,吹疼了耳朵。
谢半悔觉得自己只是沉沉的睡了一觉,可醒来,她的世界就塌了。
跌跌撞撞跑到医院,上台阶时,左脚被右脚绊倒,从台阶上滚下来。
谢半悔想,是不是我躺平了,不挣扎着站起来了,就不会再跌倒了。
可姚梦兰在等着她,她必须爬起来。
曹孔业等在走廊里,正急的焦头烂额,看到谢半悔来了,赶紧说,“你快进去看看。”
姚梦兰躺在病床上,浑身是伤,脸上乌青。
有人在说话,说“真可怜,从二楼摔下来的,磕到头了,以后可能是植物人了。”
有人说,“活着总比死了强,至少是留着一口气,给亲人留个希望。”
有人说,“病人情况不乐观,家属要尽早做好心里准备。”
有人说,“可怜的孩子,以后就没有妈妈了。”
有人说,“谢半悔,你别担心,戴瀚漠去缴费了,你等着他。”
有人说,“谢半悔,我在这里。”
可这些话,都不如姚梦兰能开口说一句,“妈妈在。”
十三年了,谢半悔活了两次,加上声音谢半辉的一次,存活了三次,谢半悔还是保护不了姚梦兰。
“妈?”谢半悔用钥匙打开门,姚梦兰再也不会听到动静,来帮她开门。
“我饿了。”谢半悔对着空气说。
有人说,痛苦是有延缓性的,就是重要亲人离开时,你不会突然情绪爆发的感到伤心,而是看到空着的房子、空着的冰箱、昨天的剩饭、桌上的半个苹果、呼喊时不再有的回应时,痛苦才会席卷而来。
无能感、挫败感、绝望、痛苦,几种情绪时时刻刻地缠着谢半悔,撕扯着她清醒着的每一秒钟,她觉得自己要被愤怒和黑暗吞没了。
吞了,又能怎么样呢!
能让姚梦兰恢复如初吗?
谢半悔现在感到最后悔的事情是,她为什么要带着姚梦兰躲,以为躲得远远的,谢光荣就会放过她们吗?犯错的不是她们,逃避的不该是她们,承担后果的更不该是她们。
可她当时为什么就是要让姚梦兰躲着呢?
其实,谢半悔和外婆、舅舅、那些讨厌的邻居一样,一样在让姚梦兰隐忍,却从来没有帮她解决问题。
陷入死扣的问题,该怎么解呢?
为什么一定要解呢,可能剪开,就容易多了。
第74章
谢光荣现在的住址,谢半悔知道,因为房租是她付的。
“你怎么来了?”谢光荣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谢半悔,往她身后看了看。
谢半悔举着牛皮纸袋子,“给你送钱。”
“进来,快进来。”谢光荣把门打开,他接过袋子,贪婪地往里看,“怎么只有这么点?”
重生后成为学霸的死对头 第72节
“十万块钱,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笔钱。”谢半悔走进室内,她只是往里走了四五步,这个地方,让她厌恶到不想下脚,“房租,到下个月到期。是继续租住,还是回a市,你自己决定。”
“我不走。”谢光荣抱着牛皮纸袋,提着残废的腿往里走,“你是我女儿,你得给我养老。”
“我是男的。”谢半悔说,“你忘记了,前段时间,你刚对外宣扬过。”
“我……我那是逼不得已。”谢光荣蠕动着嘴唇,“是你妈让你来的?她不会教你点好的,一直想把你据为己有,挑拨离间,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谢光荣得意洋洋,“你的姓氏谢,是随了老子,这辈子,我都是你爹,我缺钱,你就要给我,我生病,你就要给我看,这是你的赡养义务,不然,我就去告你去。”
“去吧。”谢半悔说,“我有钱和你打官司,我年轻,耗得起。”
谢光荣瞪着眼睛看着她,“我是你爸,你这是不孝顺。”
“孝顺?”谢半悔哈哈笑,她揩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对爷爷奶奶尽孝过几天?不忠不义不仁不义的人,竟然教我要遵守传统美德。你以为谢这个姓氏,是多么高贵的冠冕奖励吗?这十三年,我姓姚,名字是姚半辉。如果不是换名字,要回a市,回a市会见到恶心的你,我可能已经把户口本上改名字。”
“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你妈不怕?你男朋友不怕?”谢光荣气哼哼地说,“你是有个不争气的爹妈,可戴瀚漠他爸妈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能不怕人笑话?能接受你?”
谢半悔今天来,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文明点,给谢光荣十万块钱,买断亲情;另一个是:不文明点,给谢光荣点颜色看看,然后断绝关系。
“你以为我会被你威胁吗?”谢半悔眼神渐冷,她微微笑着看着谢光荣,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用我,威胁了我妈一辈子;然后用我妈,威胁了我十多年。我妈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还怎么威胁我?”
“你别耍横,我我报警。”谢光荣抖着手,拿手机准备拨打。
谢半悔夺过来,帮他放在桌上,“我记得十三年前,你说过,再动手打我妈一次,就断一根手指头。”
“你敢动我,你这是犯法,我能报警抓你,你一辈子就毁了……”谢光荣吓得乱叫,“是姚梦兰约我出去的,她要和我同归于尽,要害死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啊……”
惨痛的尖叫声,听起来是真的很疼。
可比着姚梦兰受得罪,还是轻的。
谢半悔冲了马桶,她踩着地上的几滴血,“别再去打扰我妈,我有多狠,你应该知道了。”
“畜生,在你小的时候,我就该打死你……让你敢伤老子……”谢光荣匍匐在地上,骂骂咧咧地哭着乱叫。
“对,你是老畜生,我是小畜生。”谢半悔弯腰捡起地上的牛皮袋,“是你不肯善了,那我不怕麻烦陪你玩一场。我觉得你这个人出尔反尔,没什么诚信,所以钱,我不放心现在给你,回a市,办离婚,离婚后,我把钱给你。”
“你站住……别走……我是你爸……”谢光荣滚着爬着,要追上走到门口的谢半悔。
谢半悔说,“你不是我爸,你是谢半辉的爸爸,可他已经死了。”
上一次,谢半悔猝死那一世,谢光荣是什么样的,她记不得了。
这一次,谢半悔希望能有个结果。
“从今天开始,你不是了。”谢半悔肯定地说,“你无妻无子,我只有妈妈,我们没有关系了。”
“你别走……把钱给我……疼死我了……”
谢半悔不听,把门关上。
她的后背贴在门板上,外套下的内搭,汗湿地贴在后背上。
谢半悔,从此有母无父。
慢悠悠地走到楼下,有个人正大步往这边走。
谢半悔看到他的身形,就辨别出来那个人是谁,所以她站在原地等着。
“你有没有受伤?”戴瀚漠满头汗,拉着谢半悔的手臂左右地看。
谢半悔投进戴瀚漠怀里,乖巧地问,“我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你爸妈会不会更反对我们在一起?”
“不会。”戴瀚漠仰头,看着楼的某层,他的手用力抱进谢半悔,“我妈已经开始准备我们结婚的用品。”
“嗯,你爸妈真好。”谢半悔听着戴瀚漠的心跳声,这段时间的煎熬,似乎得到了治愈,她觉得很累,想一直抱着戴瀚漠,“我最近可能要回一趟a市,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戴瀚漠一口答应,又问,“回去做什么?”
“成为父母离婚的小孩儿啊。”
戴瀚漠请假一周,曹孔业爽快地批假,调侃着问,“要不要把婚假、陪产假一块休了,我这个老板比较健忘,你到时候可以休二次。”
“暂时不用。”戴瀚漠收拾了行李,“你别怪她,她不是想故意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我理解。”曹孔业一个高大的男人,煽情地红着眼睛,“照顾好她,别让她有太大心理压力。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她,在我心里,她只是她,是谢半悔是姚半辉,没什么区别。她是男的,我们就是兄弟,她是我弟弟;她是女的,我们就是兄妹,她是我妹妹。”
一年前,戴瀚漠说过类似的话。
如果你是男的,我们就是同性恋;如果你是女的,我们就是异性恋。
戴瀚漠玩笑着说,“还好你知道得晚。”
如果曹孔业早点知道谢半悔是女的,这十三年,可能就没有戴瀚漠什么事儿了。
曹孔业推搡戴瀚漠两把,“我第一次见她,是在网吧,我逃课,她被退学,可她一点不慌,后来她托我找人偷老师手机,我就打心眼里佩服她,愿意和她做朋友。别人的看法,是别人的看法,我是曹孔业,告诉她,我在南滨市等着她,公司还指望她帮忙出力的。有我在的地方,就给她搭一个避风的小窝。”
“不用了,她以后有我。”
话,戴瀚漠原封不动地重复给谢半悔听。
她笑着却哭了,最后什么都没说。
别人可以原谅她,她却无法原谅自己。
迟到了十三年,姚梦兰和谢光荣终于离婚。
一周后,戴瀚漠回南滨市,恢复正常生活。
谢半悔留在a市。
外婆家本来说要拆迁的房屋,因为开发商资金问题,这件事情搁置住了。离开前,姚梦兰担心会坏掉的大门上,多了几条颜色不一的木板,好在门板还牢固地悬挂在门框上。
院子里,除了多了落叶,多了杂草,其他依旧。
那个总是放在院子里的矮板凳上,长着木耳。
邻居见门敞开着,围过来看,“以为是进贼了,赶紧过来看看。原来是家的主人回来了,回来就好。”邻居说,“房顶漏雨、门坏了几次,左邻右舍地你一家我一家地帮着修补一下,丑是丑了点,还好能用。”
“谢谢你们。”曾经谢半悔很讨厌这些邻居,觉得他们七嘴八舌的样子实在讨人厌,现在她觉得,这些邻居可能只是太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你妈呢?怎么没回来?”
“是啊,你妈手巧,有几个花样,只有她会。想等着她回来,教教我们呢。”
“你妈最喜欢这个花种……长成一片就好看了……”
谢半悔在院子里种了葡萄、一棵果树,听人神叨叨地说“院子里种一棵树,是困,人就困在了院子里”,谢半悔又种了一棵果树。
墙根开辟出来一小片花圃,花期时候,姹紫嫣红。
谢半悔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头顶上是垂下来的成串的葡萄串,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扇动。
她很久没做梦了,不舍得打扰她的人,很久没有入梦了。
今天,姚梦兰入梦来看谢半悔了。
她还是那么年轻、温柔、耐心,好像在谢半悔这里有用不完的疼爱和喜欢,她无奈地笑着说,“懒姑娘,躺在葡萄藤下,不怕坏葡萄掉下来砸在你脸上。”
“那怎么办呢?”谢半悔无赖地问。
姚梦兰说,“妈妈坐旁边,替你看着,如果有葡萄要落下来,我就替你拦着。”
“好啊,那我可以安心睡一会儿了。”
其实她一直害怕葡萄会砸到头。
醒来,又在躺椅上躺了会儿。
戴瀚漠打电话过来,他声调掩饰不住的兴奋,“老婆,阿姨醒了。”
“谁是你老婆?”
“你说的,你妈醒了,我们就结婚。”戴瀚漠紧张地问,“你不会又反悔吧?”
“严谨点,领了证才能叫老婆。”谢半悔说,“你想办几场婚礼?”
谢半悔是姚梦兰的命,姚梦兰怎么舍得放下谢半悔去图清闲,所以她回来了,看着她的女儿后半生平安、喜乐、团圆、美好。
谢半悔和戴瀚漠办了两场婚礼,a市一场,南滨市一场。
曹孔业两场都参加了,一次说是以老同学的身份出场,一次说是以娘家哥哥的身份撑场。
固定的流程,来了两遍,累得新郎和新娘僵硬地微笑着撑完全场。
可连续参加了两场婚礼的曹孔业,哭了两场。
“你要对我妹子好,不能欺负她,如果你对她不好……呜呜……我就开除你。”曹孔业喝多了,按他的话说,是高兴得落泪。
“哥,谢谢你。”谢半悔把手捧花塞给曹孔业,“你可以放心结婚,过你的日子了。”
曹孔业哭得更痛了。
这两年,曹孔业为谢半悔花费了多少心思,熟悉的人没有不知道的。熟人看曹孔业哭得形象全无,调侃他,“知道的,是哥哥不舍得妹妹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男二来闹婚礼的。”
众人笑闹成一团。
姚梦兰跟着笑,她指着穿婚纱的女孩慈爱地说,“她长得真好看,像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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